柔弱小夫郎被摄政王宠飘了by不予程上
不予程上  发于:2024年0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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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门前已经聚集了几个路过的人,且越聚越多,此刻正在窃窃私语的讨论什么。
顾易秋发现人越聚越多的时候就后悔了,可碍于周围还有人在,这个面子他还是硬要装下去。
他板起脸,语气缓和下来,但表情还是严肃,看起来与普通严父没什么区别,“瞎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吃饭没叫你了,这么大的顾府还差你一顿饭不成?还不是你昨天出去太久,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家都不知道。”
顾听唯当然知道顾易秋是什么意思,可顾易秋想要这个脸面,他偏不给。
他们一家欺负原主的时候,怎么不考虑原主的脸面。
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训斥他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他的脸面。
要知道,他现在的靠山可是连印池,他有什么可怕的!
“父亲,顾府差我的可不止这一顿饭,我昨晚闲来无事算了一下自已兜里的银两,我今年的例钱好像还没发,不止今年,前几年我也只有几个月领到一点点,按照顾儒每个月五十两的例钱来算,顾府没给我发的例钱差不多有六千多两,您什么时候能帮我补一下?”
顾易秋脸色一变,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顾听唯继续开口道,“还有我母亲的嫁妆,按照我们大汲的律例,她过世后的所有财产都该由我来继承,可我母亲过世这么多年,我什么都没看到,最近我实在太穷,浑身上下的银子连喝碗牛肉汤都不够,只能买包子垫垫,不知道父亲能否将我母亲的东西归还于我?”
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大,顾易秋被顾听唯几句话气的浑身发抖。
他身为朝廷官员怎么会不知道大汲的律法,只是顾听唯生母的嫁妆过于丰厚,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甘心把这些交到一个哥儿手上,更何况最近这些年,他们也花出去不少,想要全部拿出来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在此之前,他们也没想到顾听唯这个病秧子会活这么多年。
“你……你个逆子。”顾易秋既不愿意将财产拿出来交给顾听唯,又不好意思继续站在这里丢人。
他故作被顾听唯气狠了,指着顾听唯开始骂,“混账,混账啊,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逆子啊,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现在还回过头污蔑我,血浓于水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我可是你父亲!”
他说完就捂着胸口往府内走,想要趁机离开这个地方。
顾听唯眉头一挑:呵,这老头现在是在跟他玩道德绑架这一套?
那可太可惜了,他顾听唯,一,不是这老头的亲生儿子,二,他压根儿就没有道德,想要道德绑架他?想屁吃呢。
“父亲。”顾听唯在顾府门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父亲觉得我不孝,但我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前段日子顾儒把我打成那样,我在床上躺了几天才能下地,身上的银子也在那个时候看大夫用的差不多了,今日我饿的厉害,只是出去买两个包子就被父亲冠上不孝的名头,父亲到底想要我如何做?”
顾听唯说完,就开始捂着胸口拼命地咳。
他顾易秋会捂胸口,以为他这个病秧子就不会了吗?
顾听唯咳的撕心裂肺,在场的无一不替他担心。
咳的这么严重,估计是久病了,再不叫大夫,可能会咳出事的吧。
顾易秋没见过这架势,一时间也被顾听唯咳的唬住了。
顾听唯是想吓唬人,但是还没想吓死人,他深吸了一口气,状似缓了过来,咳嗽声慢慢小下来。
说巧不巧,顾听唯咳声刚停下来,连霁允身边的大太监伏喜带着圣旨从轿辇上下来。
“户部侍郎顾易秋之子——顾听唯接旨。”
圣旨到,不管是官是民立刻跪了一圈。
顾易秋还没从顾听唯是不是就要咳死了的问题上回过神,就被“圣旨到”三个字砸的更懵了,他这才猛的想起来,顾听唯现在身价不一样了,他是摄政王妃了。
冷汗瞬间冒了他一脑袋。
和顾易秋不同,在听到圣旨的一瞬间,顾听唯心里就是一喜。
该说不说,连印池办事是真的有效率,昨天才说好的事,今天圣旨就到了。
就这办事效率,作为同盟的他简直太欣慰了。
他跪着的方向一转,直直面向伏喜,“顾听唯接旨。”
伏喜是谁。那是从先皇开始就跟在身边的老人了,皇上和摄政王什么关系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眼前这个跪在他面前的哪是什么被推出来的挡箭牌,这可是摄政王亲自找皇上要来的准摄政王妃。
“顾公子快起,折煞老奴了。”
顾听唯抬起头,“嗯?”
伏喜的态度让顾听唯感觉到一点奇怪。
这跟他在电视上看过的不太一样啊,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是什么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读完自已最好再塞点儿银两过去?
“顾公子,老奴就是来送个东西。”伏喜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的圣旨交到顾听唯手上,随后深深一作揖,“老奴恭喜准摄政王妃,王妃千岁。”
伏喜身后的侍卫侍从动作整齐划一,唰的跪下一片,“王妃千岁。”
声势浩大,气势如虹。
还跪在地上的准摄政王妃懵了:“……”
他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开口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起来,就这样跪着说话会不会太没气势。
“王妃,快起来吧,您跪着让别人怎么敢起啊。”伏喜走近一步,将顾听唯扶起来,扶起来后又小声提醒,“叫其余人都起来吧。”
“都起来吧,别跪着了。”顾听唯有样学样。
从小就跟着父母参加酒会,这会儿一开口也有一些耳濡目染的气势在里面,伏喜都愣了一瞬。
随后又不得不感叹一句,怪不得王爷会选顾听唯当这个王妃,现在看来,也不是瞎选的。
周围的人都站起来后,围观的人中似乎又出现了讨论的声音。
“这是宫中的人吧,怎么对顾公子这么尊敬?”
“这会不会是皇上的态度?”
“什么意思?你是说皇上也看上了顾公子?”
“不是说皇上和摄政王不和,硬塞了一个没用的人来当摄政王妃的吗?”
“你糊涂了啊,不是还有说皇上和摄政王看上了同一个人吗,或许就是顾公子呢,这婚啊,说不准皇上也是在摄政王的逼迫下,不得已做的决定呢。”
“……”
顾听唯拿着圣旨的手都抖了两下。
不是,这些人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吧,当着宫中这么多人的面就敢讨论当今圣上,比别人多长几个脑袋啊这是?
这群人声音不大,但也不是完全听不见的程度。
顾听唯下意识去看伏喜,就发现这人似乎只关注自已,好像根本就没听见别人说什么一样。
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敢在这种场合散布谣言的,八成和连印池也脱不了什么关系。
果不其然,这样的讨论也就说了两句就没了动静,甚至有些真的平民因为害怕,还离的更远了一些。
顾听唯松了口气。
“看来本王来晚了?”
人群中突然传出连印池的声音。
顾听唯还没看到连印池,就见刚起身没多久的众人“唰”的一下又跪下了。

眼见着这群人才刚起来就又跪下去,顾听唯连带着感觉自已的膝盖都是一疼。
“参见王爷!”众人高呼。
顾听唯也跟着请安,“参见王爷。”
“都起来吧,不用在意本王,本王就是听说本王的准王妃没有东西吃,怕他饿着,想带他去吃点东西而已。”
连印池说话间已经走到顾听唯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将人带了起来。
顾听唯小声提醒,“王爷。”
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他们表现出来的关系这么好完全不像是被强制赐婚,这样真的好吗?
可连印池完全不上道,“以后你见本王不用跪。”
顾听唯:“……”
合着小皇帝高调,连印池也高调,就他一个人兢兢业业的在为这么庞大的一部戏费心。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太监伏喜。
皇帝不急太监也不急,就只有他一个棋子,那还急个锤子?
“知道了,王爷。”顾听唯欣然应下。
连印池也没管旁边有多少人,他伸手拿过顾听唯手中的两个包子,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有多嫌弃。
“就吃这个?”他开口问,熟络的交谈就像两个人已经认识了好久一般。
顾易秋在一旁吓的已经连话都不敢说了,要知道,他刚刚第一句话就是在质问顾听唯去哪里鬼混了,可顾听唯实际上只是去买了两个包子而已。
顾听唯是谁,在人人平等的教育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在古代还治不了一个以为当了官就能随便欺负人的中年大爷了?
他现在就算后脑勺没长眼睛,也能猜到顾易秋是什么表情。
他心里冷哼一声:让你骂我,看我不吓死你!
“王爷,你怎么来了?”顾听唯装熟络装的比连印池还要像,“你不应该是刚下早朝的吗?”
“嗯,是刚下朝。”连印池不经意的往顾易秋那边看了一眼,“这不,一下朝就听说你从昨日午后就再也没吃过东西,本王知道你身上没有银两,所以亲自来带你去吃。”
他说着把包子递给身后的游一,转身继续和顾听唯对话,“想吃什么和本王说。”
两人说话氛围十分和谐,伏喜深深一鞠躬,“既然王爷到了,老奴就先回去和皇上复命去了。”
连印池随意摆了下手,伏喜就带着一众人马离开了顾府门前。
伏喜走后,顾听唯故作为难的想了想,十分刻意的转过头看顾易秋,一副请求却又不是太在乎的样子,“父亲?”
顾易秋的冷汗顿时从两股汇成一条汗线,顺着鬓边滑下来,“……当然,快和摄政王去吧,别饿坏了,呵呵,呵呵。”
连印池自始至终也没打算理顾易秋,听见他的话也只是当成没听见,“顾公子,不知道本王现在能邀请你去吃东西了吗?”
顾听唯看着连印池,眨巴两下眼睛,“我想吃肉。”
“嗯。”
“还想要桃花酥。”
“嗯。”
“有汤吗?”
“可以有。”
“圣旨怎么办?”顾听唯看了眼手中的圣旨,如果他没猜错,这种东西应该不是能随便带着跑的东西吧。
连印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他手中的圣旨。
从连印池的目光中,顾听唯看懂了,这个好像确实是不能带着到处跑的东西。
“游一。”
“在。”
“帮王妃拿着圣旨。”
话音一落,周围的人“嘶——”的一口气。
虽然摄政王和皇上生了嫌隙是大家都默认的事情,但在众目睽睽下将皇上的圣旨交给侍卫拿着,也着实太放肆了。
倒是顾听唯看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面色如常的将圣旨交给游一,神情从容的就像刚刚连印池递过去的两个包子一样。
游一也是精明的,双手接过圣旨后,就将圣旨和包子放在了一起。
看见游一动作的人下意识就把眼睛挪开了,生怕多看一眼就惹了这么一家胆大包天的人,又怕多看一眼就被治了个不敬的罪名。
顾听唯也朝游一那边看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
做戏嘛,就是要做给别人看的,他懂的。
但是一个是黄灿灿的圣旨,一个是白花花的包子,这两种东西能出现在一起也太违和了,怪别扭的。
还是眼不见为净。
顾听唯是扎扎实实的饿了一晚上再加一早晨的,本着就近原则买的两个包子最后也没吃成,还一直想着对付顾易秋,一直到配合着连印池上了马车才卸下一身防备,深深叹了口气。
他这坎坷的干饭路程啊!
“怎么了?”察觉到顾听唯叹气的动作,连印池问。
“也没什么。”在连印池面前,顾听唯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就是觉得吃个饭好难啊。”
当年在学校抢食堂的时候都没像现在一样艰难。
“顾易秋真不让你吃饭?”
顾听唯头靠在马车上,完全没有在顾府门前的那种气势,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他看起来显得格外脆弱。
马车里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他头这会儿枕在马车内壁,竟然也没觉得颠的慌。
“他倒是也没明令禁止不让我吃东西,只是每次吃饭之前他们一家三口总会来找找麻烦,有时候是叫我去打扫一下祠堂,有时候叫我送点什么东西,等我能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几乎也就没剩什么了,这还是好的,不好的时候就像昨晚一样,根本一点不留,厨房干净的老鼠都不去。”
“不能先吃饭再做事?”
“不能。”顾听唯轻轻哼笑了一下,“你可能是不知道顾易秋的德行,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然就是在挑战他一家之主的位置,我是他儿子,不听话就是不孝,在他看来,就算是让我饿着饿哦也应该感恩戴德,不然就是一顿家法伺候,著名菜系,竹笋炒肉,我身体弱,挨不起打,只能选饿着。”
连印池一直注意顾听唯说话的表情,发现他除了疲惫之外,真的就只是在形容一件在他看来很离谱的事,完全没有任何想要自已帮助的意思。
“看什么?”顾听唯注意到连印池的打量,看向他问。
“看你好像除了在陈述事实,并没有任何想要跟你的靠山告状的意图。”
“又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没这个必要。”
最重要的是,想要求连印池帮忙的话,只告一个不让吃饭的状怎么能够,他要让这一家这辈子都后悔事到如今的所作所为。
马车里安静了一阵,没一会儿,顾听唯直起身,往连印池那边靠了靠。
摄政王府的马车自然不会小,但顾听唯靠的很近,近到连印池都能闻到独属于顾听唯身上一种淡淡的,又有些清新的味道。
“王爷,您今天找我不单单是吃饭吧,您找我有事想说?”
连印池不动声色的嗅了一下顾听唯身上的味道,只是这一下并没有让他分辨出具体是哪种植物的香气。
见连印池不说话,顾听唯凑到前面从连印池脸的正前方看他,做足了准备倾听的准备。
连印池一怔,随后伸出一根手指,顶着顾听唯的额头往后推了一下,“太近了。”
顾听唯不解,这个距离应该还好吧,要不是不敢,他这个时候就已经上手搂着连印池的脖子强迫着他快点说了。
“王爷,您是不是不喜欢别人碰到你?”
连印池不欲多解释,“不是。”
顾听唯:“……”
他贴心的往后退了两下,还顺带着把自已的衣服也往自已这边扯了扯。
看连印池刚刚的样子明明就是不喜欢,还嘴硬。
看来以后自已和他相处的时候要把他当成异性来对待了,像兄弟那样勾肩搭背一定要尽量避免。
连印池看着顾听唯又退回到刚开始的位置,懒散的往旁边一靠,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下,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没这个必要。
和一个哥儿保持距离也是好事,也省的以后顾听唯生出什么别的想法,徒增麻烦。
“王爷。”马车又往前行进了一阵儿,顾听唯深吸一口气,“咱们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好听了叫合作,说难听了叫相互利用,您有事儿说事儿吧,说完叫我去吃饭行吗,我真的饿得不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经常挨饿的原因,他总觉得这具身体完蛋的不行,不仅身体虚,胃也不好,本来到手的包子还飞了,他感觉自已现在的胃都在抽抽。
“你怎么知道本王就不是带你去吃饭的?”
“嗯。”顾听唯有气无力,“我们刚刚路过了粥铺,汤铺,包子铺饼铺,如果我没闻错,还有一家胭脂铺。王爷,我们都快走出这条街了,还能买着什么啊?”
连印池倒是没想到,顾听唯刚刚看起来明明就没注意外面,而且一直在和他说话,竟还有多余的精力注意到都路过了哪些地方。
还有他这么痛快的跟自已走,竟然也是猜到自已有话想说。
“本王没看走眼,你确实有点脑子。”
顾听唯斜眼觑过去:什么叫有点,仗着身份尊贵说话就肆无忌惮是吧,懂不懂礼貌?
他上上下下简单的扫了连印池一遍:算了,打不过,不懂礼貌就不懂吧,反正他也不会缺块肉。
连印池不在意顾听唯的打量,他评价完顾听唯的脑子就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朝食的问题,“本王很少在外面吃东西,嫌吵,更不喜欢在那种小摊子上吃。本王说带你去吃朝食就会带你去,你稍微忍下吧。”
说完朝食,他又说起叫顾听唯来的原因,“本王来找你的确有事要说,外面人多口杂,还是等回了王府再说吧。”
顾听唯:“……”
喔,他听明白了。
原来他吃个早饭竟然吃到摄政王府里去了。
“……”
妈耶~这么刺激的事要是能让顾易秋知道就好了。
不过他转头一想,吃顿饭好像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要是让顾易秋知道他在摄政王府都睡过一觉了,听起来可能更刺激一点。
连印池叫顾听唯忍忍,顾听唯也就忍了,因为除了忍他也没别的办法,马车上又没有其他吃的。
只是他现在的胃难受的太厉害,再加上马车晃晃悠悠的让他有点想吐。
他皱着眉闭上眼,暗自回想上次从王府回来大概用了多长时间。
“你怎么了?”连印池注意到顾听唯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你看起来不太好。”
回答连印池的是顾听唯轻轻的一声“嗯”,他想说话的,可他貌似已经失去说话的能力了,他现在无比想念家乡的汽车,实在不行,共享单车也不是不可以。
“顾听唯?”
“王爷,别叫了,你告诉我一下大概还有多久能到吧。”
再不到他可能真的要折在半路上了。
可能是顾听唯的脸色过于苍白,苍白到让连印池看了都觉得近乎透明了。
“起来。”
顾听唯闭着眼睛,眉头一皱,“嗯?”
连印池伸手去拉顾听唯,“本王带你走。”
“嗯嗯??”他睁开眼睛,马车这不是正在走?
还有……他看了一眼连印池抓在他胳膊上的手,说好的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呢?
他在这边替连印池考虑,连印池那边也在替他考虑,但很显然,连印池的行动力明显要高上一筹。
“游一,找个巷子停一下。”
顾听唯惊的瞪着那双快要睁不开的双眼,“停?”
这个时候就别停了,一鼓作气快马加鞭的赶回去不好么,还停什么,他看起来像是还能坚持的样子?
连印池跟游一说完就没再说别的,他甚至在看了一眼顾听唯以后就直接忽略掉了他诧异的目光。
等到马车停下,游一在外边叫了声,“王爷,到小巷了。”
“把马卸下来。”
“是。”
顾听唯:“……”
连印池到底在折腾什么?
把马车卸下来,马车怎么办?马怎么办?他又怎么办?
这是想让他骑马去摄政王府?
可他不会骑马啊!
连印池总不至于丧心病狂的想在这个时候折腾自已,以表示对皇帝赐婚的不满,要他走去摄政王府吧?

第12章 他虚
马被卸了下来,连印池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拦腰捞起傻站在一旁的顾听唯,翻身上马,一气呵成。
顾听唯这会儿腿脚本来就软,脑子里还都在想连印池要是让自已走回去怎么办。
被连印池这么一捞,突然的腾空吓了他一跳,“哎哎哎???”
等上了马,惊魂未定的顾听唯抚着胸口,心有余悸,“王爷,您这是……”
“驾!”连印池没有回答顾听唯,他两腿一夹马身,不顾顾听唯死活的把他往胸前一按,一路奔驰回了摄政王府。
连印池很少当街纵马,人来人往的大街,纵马很容易会误伤到百姓。
但现在情况不同,他需要给别人制造弹劾他的机会,让那群人露出马脚,最好能一状告到御前。
更何况……
他看了一眼胸前的人,顾听唯刚刚在马车里面看起来已经像是要晕过去了。
顾听唯确实要晕过去了,刚刚是一晃一晃的晕,现在是一颠一颠的晕,除了恶心想吐,现下又多了个迷糊。
他的胃本来就不是太舒服,刚刚被连印池搂着拎起来那一下更是差点儿把胃吐出来。
好不容易挨到摄政王府,还没来得及自已下马,就被连印池像拎着破布娃娃一样,用胳膊环了一圈,轻飘飘一甩,抱着他甩下了马。
双脚落地,顾听唯腿脚一软,被连印池顺手扶住胳膊,“还好吗?”
“好极了,yue!~”
连印池:“……进府,本王叫府医给你看看。”
顾听唯听了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就是被连印池折腾成这样的,要是早让他把包子吃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现在看他这样知道找府医了,他还得说声谢谢呗?
汽车撞墙知道拐了,股票涨起来知道买了,犯错误判刑知道悔改了,大鼻涕进嘴里你知道甩了。
早干嘛去了?
“你不谢谢本王?”
顾听唯:“嗯?”
你说什么东西?
你怎么好意思让我谢你的?
“本王说给你找府医,你不打算谢谢本王?”连印池似乎真的很认真在教顾听唯礼仪这种东西。
顾听唯:“……”
算了,真正的强者都会暂避锋芒。
“那就谢谢王爷了。”
“嗯。”
顾听唯:“……”
嗯你个大头鬼。
进了府,连印池先是叫管家下去准备吃的,随后叫来府医来给顾听唯看身体,叫来的府医自然还是神医秦老。
秦老依旧还是那个慢悠悠的性子,他挪着步子坐到顾听唯面前,“呦,俊俏的小公子,来,把手伸出来给老夫摸一下。”
顾听唯疑惑的看向连印池,差点儿没忍住问出口:这是正经府医?
哪有正经府医上来让人把手伸出摸摸的?
连印池似乎看出顾听唯在想什么,他神色毫无变化的看着顾听唯解释,“摸脉搏,手伸出来,给你把脉。”
顾听唯:“……喔。”
把脉……
把脉就把脉,摸一下是什么说法,这要是在现代,告你性.骚.扰吊销你营业执照你信不信?
想是这么想,顾听唯还是乖乖伸出手递给秦老,“劳烦了。”
“哎——呀——呀,不劳烦,毕竟是王爷第一个带回来的人,怎么能叫麻烦呢,不麻烦,不麻烦。哈-哈-哈-哈。”
顾听唯被秦老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回应,“哈哈,哈哈。”
哈的没有一丝感情,全靠技巧,眉眼弯弯的,勉强的毫不做作。
连印池嘴角翘起一个不易被察觉的弧度,顾听唯这个人总是让他觉得分外有趣。当然,会出现这种效果他那张脸功不可没,不然换成任何一个人,今天就算死在马车里,他都不可能当街纵马带着人赶回王府。
秦老虽然老,但神医的名头也不是虚的,把了没多久,就放开顾听唯的手,摇着头,“顾小公子这个身体还真是虚的很啊。”
顾听唯难以置信,“……???”
男人怎么能被说是虚呢?
再说了,他一个黄花大闺男,就算在原来的世界也是洁身自好,从不乱搞,他甚至连对象都没有过。这具身体就更不用说了,还乱搞,就他兜里那点钱,吃饭都困难,能搞谁?
顾听唯思虑再三,还是不相信自已会虚,他把手往秦老怀里一塞,“要不您再摸摸?”
“没这个必要。”秦老慈祥的把顾听唯的手又推还给顾听唯,“老朽虽然年纪大,但治病从未出过错,就你这脉,我再诊多少遍你都是虚的。”
顾听唯的精神世界轰然崩塌。
他本来还打算多挣些钱,然后等事情都结束了就去南方小镇找个帅哥过美美的生活。
现在梦想破灭了。
幸福生活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被宣告结束了。
顾听唯挣扎,“还有的救吗?”
一句话给游老问的又哈哈笑了两声,“小娃娃别担心,你这毛病是常年积攒下来的,要根治的话就要好好调理,一年不行就调理两年,两年不行就调理四年,多注意点儿就没什么大问题。”
顾听唯松了口气。
“但是吧,你身体除了虚还有一些其他的问题。”
顾听唯的气又提了起来。
秦老丝毫不顾及顾听唯的死活,慢悠悠的在顾听唯残破的心灵上添砖加瓦,“本来身体就虚,还不按时吃饭,这哪行,不吃饭,气血就乏亏,气血一乏亏,心血就不足,心血一不足,就容易形神失养,面色苍白,轻则冷汗频出,重则昏聩昏厥,是为……“
“秦老秦老……”顾听唯越听越迷糊,“您还是直说该怎么治吧,我不懂医,听不太懂。”
“就是叫你早上一定要吃东西,如果平时有头晕的情况,就含一块糖在嘴里。”
顾听唯懵懂的眼神逐渐清明。
这说的,是低血糖吧?
秦老也是个热情的,见顾听唯眼睛明亮的看着他,再加上这是第一个连印池允许出现在王府的哥儿,说的不免就多了起来。
“你这小娃娃身体虚,连带着其他地方也不是太健康,既然决定了要养,那就好好养,王爷府上有很多滋补的药材,像什么千年人参万年雪莲的,一会儿叫人找出来,去煮了给你喝,还有什么鸡鸭鱼的也叫王爷给你炖上,你这身体虚成这样,多补补没坏处。”
说着又想起什么,“但是也别补猛了,会上火,要一点一点,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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