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小夫郎被摄政王宠飘了by不予程上
不予程上  发于:2024年0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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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听唯默默拧起眉头。
这人在王府坐,锅从皇宫来,连印池该不会在皇宫里训完连霁允,回来逮着他又训一顿吧?
顾听唯觉得这样不行。
“南山,我困了,睡觉。”顾听唯果断逃避。
南山看了看还未落下的太阳,“王妃现在睡吗?那入了夜会睡不着的。”
顾听唯摇头,态度很是坚定,“没关系,就要现在睡,王爷回来问起,你就说我喝多了,现在上头了,必须要睡觉,让他千万不要打扰我,听见没有。”
南山看着完全不像喝多了的顾听唯,脑子转了转,“明白了,王妃进去睡吧,小的帮您守着门。”
顾听唯赞赏的拍拍南山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南山,真聪明,交给你了。”
南山拍拍胸脯,自信满满,“王妃放心吧。”

有了南山的保证,顾听唯放心的回了屋。
他就不信,若是他真睡着了,连印池还能把他薅起来训是怎么着。
顾听唯想的是挺好,可真的躺在床上,他又睡不着了。
睡觉这种东西真是个玄学,有的时候看着太阳都能睡着,有的时候躺在床上硬是清明的很,天时地利眼迷蒙,少一个都会影响他入睡的速度。
“南山。”顾听唯对着门外叫了一声。
南山推门进来,“王妃还有事情吩咐?”
顾听唯点头,“去,给我拿坛烈酒过来。”
南山:“???”
“王妃怎么又要酒,您要酒做什么。”
顾听唯:“我洗澡,行不行,快去,要烈酒,不用太多。”
南山虽然疑惑,但他还是照做了,只不过为了王妃的身体着想,他还是很有顾虑的将烈酒换成了秦老说不会轻易醉人的药酒。
药酒和烈酒的味道那能一样吗?
顾听唯入口便喝出来了。
他怒目瞪着南山,“这是烈酒?”
南山低垂着头,“王妃身体不好,不能多喝烈酒,今日和皇上已经喝了不少了,再喝会伤身的。”
今天和他们王妃喝酒的也就是皇上,他不敢上去抢,不然的话,他早就上去抱着酒坛子不撒手了。
叫南山再去给他拿酒,后果可能就是薛管家亲自过来教育他,想了一圈,顾听唯没想到一个办事靠谱的。
顾听唯:“……”
别人家的王妃都是趾高气扬的,为什么他这个王妃当的跟处了一堆室友一样。
“王妃,还有酒您就满意吧,要不是王府中的人都不知道您今天在外喝酒了,这一瓶小的都带不来呢。”
顾听唯被一个十三岁的小朋友堵了个哑口无言,最终只能摆摆手,“……去门口守着吧,记得拦着王爷。”
“是。”南山得了命令,飞快的退出门外,生怕他们王妃再让他去干些别的会伤害到身体的事。
顾听唯看着南山关上门,又看了看手中的小瓶药酒,短暂的思考片刻,将药酒一饮而尽。
不是烈酒就不是烈酒吧,反正他也不用做到一醉解千愁,只要微醺到足够他能睡着那种状态就够了。
喝完药酒,顾听唯再次爬上床,可能是因为心理作用,也可能是因为药酒真的起了作用,没一会儿,他便枕着胳膊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听唯这一觉睡的有些累,不因为别的,就是总感觉他在转,就连在睡梦中都在转,转的速度还快,让人迷糊不说,还总想吐。
朦胧间,好像有谁将自己扶了起来,然后往自己嘴边送一种不太好闻的东西。
顾听唯睁不开眼,但拒绝的很麻利,他左躲右躲的不肯喝,被逼急了,还要伸手上去扒拉两下。
连印池一手搂着醉的厉害的顾听唯,一手端着解酒汤,脸上半是无奈半是生气。
南山小心翼翼的站在旁边,“王爷,秦老说这酒不易醉人,小的才拿了一些回来的。”
“你找秦老拿酒?”连印池瞥了南山一眼,“秦老泡的药酒比寻常烈酒还要醉人,他说的不易醉,是不易醉他自己。”
南山害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垂着脑袋站着,看他们王爷给已经醉到不省人事的王妃灌解酒汤。
连印池现在也没心情教育南山。
刚在宫中处理好一个喝醉的连霁允,回到王府,又醉一个。
他倒不是害怕别的,主要是顾听唯的身体才刚好没多久,也不知道这么浓的药酒会不会伤到他身体。
“别站着了,去问问秦老这药酒管什么的,若是对王妃的身体有危害,就请秦老过来一趟。”
“是,小的这就去。”办砸了事情的南山忙不迭的跑了。
连印池头疼的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转头继续先哄顾听唯,“听话,把解酒汤喝了。”
被人搂着坐,顾听唯觉得特别不舒服,因此一直想要往床上躺。
听话是不可能听话的,他一个醉鬼,这话听不了一点儿。
他无意识的挥着手,总觉得有人想要害他,“不喝,臭。”
“不臭,少喝一些,不然头疼。”
“臭。”
“……”
往床上躺一直被人拦着,顾听唯就下意识的往反方向钻,反方向不仅热乎乎的,味道还好闻。
顾听唯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凑过来便不想再走了。
连印池哄喝汤不成,反被怀中无意识的人一个劲儿的往脖子里拱,一时间都不知道是应该先笑还是先发火。
“……顾听唯。”
“香。”
连印池:“……”
除了臭就是香,也不知道这味道他是怎么辨别出来的。
这汤是喂不进去了,连印池也不再折腾顾听唯了。
他将汤碗放下,抱着把自己衣裳都蹭开不少的顾听唯躺下,心中默默的开解自己。
大顽童和小顽童聚在一起是什么场面,他早就有了准备,在军营中听到游一说这两人凑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收获两个醉鬼的准备了,哪怕顾听唯是回府以后才醉的,但结果并没有差到哪里去。
不过换个角度想,这样还算不错了,起码两个人都已经被安全送回到各自的地方了。
“香。”顾听唯醉的厉害,他觉得自己靠着的东西真的很让人舒服,靠的越紧难受的感觉越轻。
不知道怎么想的,又或许根本就没想,他抱着连印池的脖子,上去就咬了一口。
连印池:“???”
他收回刚刚的想法,都这样了,哪里还算的上不错,要不还是找秦老过来,给他扎几针让人清醒过来得了。
他憋着火气,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顾听唯。”
顾听唯也不知道谁在叫他,只是有人叫,他就应,“唔。”
连印池憋的脖子上的青筋的鼓了起来,“松开我的脖子。”
不说还好,一说顾听唯更来劲儿了,他用小尖牙轻轻磨了磨口中的软肉,口中哝咕着拒绝,“唔~~~”
连印池:“…………”
这个时候的连印池是半点儿都不想忍了,可是不忍又不行,他怀里的是个小醉鬼,这个时候不管再怎么难受,他也不能禽兽到对一个意识不清的人做些什么。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忽略脖子上触感。
外边的敌人还没有解决,还有不久就会发生很大的事情,洪进那边已经差不多了,只剩一个严正,就算不露出什么马脚,他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还有连霁允,今年已经十五了,朝中有些大臣现在已经开始进谏让他考虑后宫的事,如果真的要纳妃,那还是该好好调查筛选一番才行……
“王爷……”顾听唯松开连印池的脖子,脑袋在连印池下巴处蹭了两下,然后低头又一口咬上去。
连印池:“…………”
这心根本就分不出去一点。
“王爷。”南山从秦老那边问完回来,十分有出息的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说。”连印池喉结动了动。
南山低着头,“秦老说那药酒是大补的,不是天天喝个大醉就没什么问题,王妃这种情况只要让他好好睡一觉,等他醒了就好了。”
知道没事,连印池也算放了心,“出去吧。”
“是,那小的退下了。”南山退出去,贴心的将门都带上,不仅将门带上了,还叫游一将附近的暗卫先调走,说屋内暂时不方便。
床上听了个一清二楚的连印池:“……”
又转头看了看还在用他脖子磨牙的顾听唯,深深吸了口气。
好像确实不太方便。
夜深,醉的够呛的顾听唯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不是不能喝酒,硬要说的话,醉成这样和他现在这个废材的身体也有关。
他不知道自己在喝多了以后又做了什么,就是感觉天上地下一直在转,最后好像抱住了什么味道很香的东西,这才稍微好了一些。
睁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消失了许久的意识再次回笼,智商重新回归大脑,看到抱着自己的连印池,顾听唯才猛的一个激灵。
香香甜甜的东西……该不会是连印池吧?
一旦有了怀疑,便越想越觉得合理,顾听唯甚至给自己模拟了一个绝对完美的场景。
“……”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屋内只燃了一支蜡烛,在蜡烛微亮的火光下,顾听唯的脸迅速变了颜色。
他不知道自己喝醉以后什么样,但累着了都能那样拱来拱去,何况喝醉。
他轻手轻脚的试图从连印池怀中爬出来,谁知道刚一动,连印池困乏的声音便从头顶响起。“王妃醒了也不老实?”
顾听唯紧张的一顿,“……没有,你身上太热,我凉快凉快。”
“呵,热?”连印池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谁能热的过喝了药酒的你?嗯?”
两句话,连印池似乎也清醒了,他坐起来,哪怕是半夜,他也想要和顾听唯好好说道说道。
“你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连印池下了床,连个外袍都没披,径直走到桌旁倒了杯温茶过来,“为夫真是做梦都没想到,王妃喝醉以后竟然这么野,吃东西都只看味道,不论生熟吗?”
顾听唯一脸茫然,“我吃什么了?”
他不就是可能觉得连印池香么,怎么就吃东西了?
“吃什么了?”连印池将茶杯递给顾听唯,轻声重复了一遍,随后对外叫了一声,“掌灯。”
门外南山一直在等着,听到声音,立刻跑了进来。
屋内被照亮,连印池顶着顾听唯疑惑的目光坐到床边,“看到自己吃什么了?”
顾听唯:“……”
看到了。
他不瞎。
连印池靠近他这边的脖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牙印,咬痕极不规律,这么想可能对自己不是太礼貌,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被狗啃过的骨头。
而且上面除了咬痕,还有两片小红点儿,看着就像之前他在山中过敏起的痘痘一样。
顾听唯迷茫了,“……王,王……”
眼见着顾听唯的表情开始变的惊恐,连印池调侃道,“王妃这是吃饱了,都不会说话了?”
顾听唯:“……”
他想要解释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他目光倏的落在门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王爷,南山害我!”
这家伙该不会就是潜伏在王府中的眼线吧?
“南山的账明天算,今晚先算你的。”
顾听唯脖子瞬间又缩了回去。
“先把茶喝了。”连印池怕顾听唯喝了酒,半夜会口渴,茶都是叫人随时备着的淡茶。
看着顾听唯喝了茶,连印池又问,“饿不饿,晚膳都还在厨房给你备着。”
“不饿。”顾听唯低着头小口抿着茶,“就是渴。”
“还晕吗?”
“不晕。”
“头疼吗?”
“不疼。”
“还能睡着吗?”
顾听唯看了一眼外边,讷讷道,“不困了……”
连印池:“……”
顾听唯是真的不困了,但他说完之后,突然反应过来连印池可能会困。
“我突然又困了,还是睡吧。”顾听唯改口。
连印池看着顾听唯,“睡之前都不解释一下为什么回来之后还要喝酒?”
顾听唯喝完茶,双手捧着茶杯,低着脑袋,微微皱着眉头,似乎也在怀疑自己。
连印池看着烛光映在顾听唯脸上,睫毛根根分明,他每问一句就颤一下,看样子像是怕的狠了。
“算了,睡吧。”连印池在顾听唯醒了之前有好多话想说,结果等人醒了,看他这个样子,又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拿过顾听唯喝空了的茶杯,问,“还要喝吗?”
顾听唯闷闷的回答,“还想要一杯。”
连印池二话没说又去给顾听唯倒了一杯。
再次将茶喝完,顾听唯主动将茶杯递给连印池,“够了。”
“嗯。”
顾听唯看着连印池默默帮他端茶送水的连印池,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王爷,我是不是又给你找麻烦了。”
连印池放完茶杯,回来上了床,淡淡的回,“麻烦算不上,考验我意志倒是真的。”
顾听唯老实了,“我以后不随便喝酒了。”
“你能有这个觉悟我就很满意了。”连印池深深叹了口气,搂着顾听唯躺下,“睡吧,你的身体不能熬夜。”
“喔~”

顾听唯嘴上说着不困,实际上在连印池怀里,没一会人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了,连印池竟然也还在。
看到顾听唯睁开眼睛,连印池像是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起来去吃些东西,昨天晚上就没吃。”
顾听唯从床上爬起来,第一眼先是看到了连印池那惨不忍睹的脖子。
比起夜里光线不好,现在映入他眼帘的景象,那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王、王爷怎么没去上朝?”顾听唯收回目光,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
连印池淡淡的看了顾听唯一眼,笑了一下,“为夫倒是想去上朝,那也得允儿能起来才行。”
顾听唯:“……”
喔,对,他那可爱的大侄子昨日喝多了。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瞧他欠儿的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天气热成这样,连印池也不能在脖子上围什么东西,这么凄凄惨惨的脖子就这么大剌剌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看见的人都将头垂的死死的,没一个敢盯着细琢磨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上和王妃喝酒,双双喝倒,这事儿就因为连印池那宣示主权般的脖子在王府中传开了。
薛管家表面上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将王府中所有王妃能接触到的酒都收了起来,连酒酿丸子都吩咐不许再做了。
这么大的动作顾听唯也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知道了他也装成不知道,毕竟喝到昏迷不醒的人是自己,昏迷后还对连印池做了那么丢人的事,这要是再被拿到眼前来说,他丢不起这个人。
什么时候连印池不忙了,什么时候再说吧,反正以后没有连印池在的场合,打死他也不可能再喝酒了。
就这么忙忙碌碌了半个月,顾听唯在某天中午突然收到了一封十二派人传回来的信,信上说木南阜好像出了些问题,不少百姓逐渐陷入了恐慌,着急请求朝廷帮忙出面解决。
[系统,天灾什么时候到。]
[还有两天。]
顾听唯皱眉,[这么快?那南域国什么时候会发兵?]
系统:[按道理来说,应该在天灾的一个月之内。]
顾听唯想了想,又问,[我去木南阜解决问题的概率有多大?]
系统:[百分之六十。]
[不去呢?]
[零。]
顾听唯眉头皱了起来,也就是说,这趟木南阜他还是要去的,如果不出意外,他前脚去了木南阜,连印池后脚也要准备准备去边疆迎战。
他存粮救大汲的成功率是百分之八十,亲自去木南阜的成功率是百分之六十,这一趟,他是一定要去的。
他之前要招的人,前前后后招的已经差不多了,虽然比他预想要带走的人少,但也在他的最低接受范围内,现在最麻烦的是,他还没和连印池商量过这件事。
连印池有多不想让他去木南阜他是知道的,可他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游十二的传信一共传回来两封,一封传给他们王爷,一封是专门传给他们王妃的,在十二心里,他们王妃总有一些出其不意的点子,或许这次也能凑巧解决也说不准。
等到连印池晚上回来,顾听唯刚想和他说木南阜出问题了,连印池就打断了他的话。
他似乎知道顾听唯想说什么,“木南阜我会派人去,你在王府好好待着,如果有需要,我会亲自去一趟,那个时候,我会送你进宫中陪着允儿。”
他说的是陪小皇帝,可顾听唯清楚他的潜在意思,他就是想让小皇帝监视自己,不让自己乱跑。
“王爷,我不进宫。”顾听唯态度很坚决,“我想去木南阜。”
他知道自己这么说可能会让连印池生气,但他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连印池这个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软硬都不吃的人,不然也不会活到二十好几,才娶到自己这么一个王妃。
连印池眸光微深,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不会让自己去的态度也很坚决。
“我想去木南阜。”顾听唯又重复了一遍。
他二话不说,强硬的将连印池拉到书房,拿出地图和宣纸铺在桌上。
“王爷,我说要去木南阜不是在开玩笑。”他低头在地图上的某个地方画了一个圈,“这里,贫亭村,我找十二问过,这么大的一个村落,就因为地理位置不好,出行不便,又因为土地原因,无法种植农作物,所以已经荒废很久了。”
“所以呢?”连印池问。
顾听唯在木南阜和贫亭村中间画了一道线,“这两个地方,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如果我们能沿路施粥,差人救治,暂时将木南阜这群人迁移到这里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没有人帮助,他们别说可能到不了贫亭村,就算到了,也会因为没有粮食饿死在那里。”
“顾听唯。”连印池将顾听唯的手按在案桌上,“我从来没有说过木南阜会出什么问题,十二在给你的信中应该也没说,你为什么会说出将木南阜的人转移这种话。”
顾听唯用力抽了两下手,没抽动,看着连印池盖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想也没想的用另外一只手“pia”的拍了一下,然后扭着身子指着地图上的木南阜,“我猜的,木南阜靠山,十二在信中说,木南阜最近又连绵大雨,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他们面对的,应该是泥石流。”
连印池没听过“泥石流”这种说法,但从字面意思上来看,确实符合前世木南阜经历的灾难。
顾听唯继续,“普通大雨倒是没问题,可如果是泥石流,木南阜这个地方一多半都会被掩在泥里,而木南阜一旦出问题,周边几座城也会跟着出问题,作为那一片最大的粮食产地,这一冲,毁的是几座城的粮食。还好我们之前收了好多粮食,暂时养活这几座小城应该没什么问题。”
顾听唯说的多,可连印池就只记得一件事,“你说的我了解了,那边我会叫人去处理,你留在京中。”
顾听唯:“……”
“王爷确定那些人能完全按照我的想法执行吗?”
连印池看着顾听唯,也不说话。
他比顾听唯更知道,那边将来有多难管理。
顾听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是说交给别人处理就能处理的,如果临时有什么变动,王爷难道还要让人临时传信回来问我吗?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可能会造成多少人丢掉性命,王爷难道不知道吗?”
顾听唯将最严重的后果说了,又开始安慰连印池,“其实王爷也不用怕,事情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我只是结合了十二的话,从地图上简单的分析了一下,可能去了之后,发现并没有我们说的这种情况呢。”
连印池私心里还是不愿意让顾听唯去,哪怕顾听唯提到了大汲的百姓,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了些偏向。
他可以将自己的命丢给大汲,但他不能也不舍得将顾听唯的命放在大汲的危难之上。
他肩上的责任,不该由顾听唯来替他承担。
“顾听唯,我最后和你说一遍,木南阜很危险。”连印池眼中有顾听唯看不懂的东西。
这是顾听唯第一次感受到,连印池好像在害怕。
“王爷。”顾听唯不自觉的叫了一声。
连印池看着顾听唯,像是没听到他叫自己一般,继续道,“你做好决定要去的话,我也不会硬拦着你,我给你绝对的自由,你可以随心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他顿了一下,“可王府怎么办,这里就你一个王妃,你走了,薛管家得多难受。”
顾听唯不知道薛管家难不难受,他在这一刻只能看到难受的连印池。
他往连印池那边靠了靠,因为比连印池矮,只能跪在连印池面前,将人抱进自己怀中,自己低下头用鼻尖去蹭连印池的头发,试图用这种小动作安抚连印池,“王爷,别害怕,我会没事的,大汲也会没事,我们做了那么多准备,不会没用的,你相信我一次,相信大汲一次。”
连印池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护在怀里,在这一刻,他突然就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只要他想,他可以将顾听唯一直圈禁在王府内,可他知道,顾听唯不是会被圈养的人,他有能力,有头脑,是不输别人的存在。
“顾听唯,我让你去。”连印池终于松了口,“可一旦出现任何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情况,就算你不想回来,我都会叫游三立刻将你打晕带回来,你明白吗?”
顾听唯放开连印池,“我知道,王爷,你放心吧。”
距离天灾就只剩下两天,而顾听唯坐马车到木南阜需要好几天,没办法,他只能当天下午便开始叫南山收拾东西。
薛管家看着忙忙碌碌收拾东西的南山,一脸愁容。
顾听唯这边指挥南山都要带些什么,那边还要靠过去安慰薛管家,“薛管家别担心,我和南山去去就回,你和王爷在王府中好好等着我们。”
薛管家一脸不赞同,“王爷这边忙的根本走不开,王妃一个人去那边,叫老仆怎么能放心。再说了,您这身子本来就弱,之前还病了一场,听游一说,十二来信说木南阜那边可能会很棘手,王妃干嘛非要去遭这个罪呢。”
顾听唯笑笑,“我若不去,之后可能就得王爷亲自去,你看王爷现在忙成这样,他哪有时间去管木南阜的事情。”
边疆的百姓是百姓,木南阜的百姓也是百姓,严正不除,连印池便不能离京,不管是为了连霁允还是为了防止被背刺,他都不能陪着自己离开。
顾听唯能想的到连印池现在有多纠结,可现在也只能这样。
“话是这么说,可是王妃真的要今天夜里就走吗?在府中睡一夜,明日一早再赶路也来得及。”薛管家还想劝。
顾听唯摇头,“来不及了,薛管家,按照十二说的,那边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急了。”
其实不是十二说的,是系统说的,两天时间,他坐坐马车,中途再骑骑马,说不定还能来得及赶到那边。
“哎,你说这日子怎么就赶的这样巧呢?”薛管家见劝不动,叹了口气,“王爷明日的生辰,老仆还想着,王爷最近忙的如此厉害,我们明晚就在王府中好好吃一顿,谁想到,王妃今夜就走,甚至都等不到王爷的生辰。”
顾听唯猛的转过头,“你说明日是王爷的生辰?”
薛管家遗憾道,“可不是,老仆还寻思这是王妃给王爷过的第一个生辰,要好好准备一下呢。”
顾听唯没想到时间会赶的如此凑巧,可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个时候也不能再临时变卦。
“王爷今夜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顾听唯转头去问游三。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大哥说严正那里已经忍不住了,现在正准备动手,王爷今夜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
顾听唯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虽然还不确定连印池什么时候回来,但这是顾听唯第一次赶上连印池的生辰,礼物没提前准备,心意若是也没有,那就说不过去了。
将规整行李这件事交给游三,顾听唯起身去了厨房,别的来不及准备,那他就给连印池做碗面吧。
顾听唯是会煮面的,但他没有做过手擀面,给连印池准备生日面,他是想要从头到尾都自己来的。
他不让厨子上手帮忙,自己一个人按照厨子的指导一步一步的慢慢学,慢是慢了些,但好在他不是个笨的,没多久,他动作便渐渐熟练起来。
从面粉到面条,从干干净净到一身面粉,顾听唯全程自己动手,做坏了就从头再来,耐心足得很,完全没有想要放弃的念头。
明天的生辰日他不能陪着连印池,这一走他也不知道哪天才能回来,给连印池做出一碗像样的面来,是他在临走之前能给连印池做的唯一一件事。

第74章 师爷爷
因为不熟练,前几次做出来的面都失败了,倒不是不能吃,就是给一个过生日的人吃这种东西,他会于心不忍。
天逐渐黑了下去,顾听唯的面也做的越来越像样子,因为不知道连印池什么时候回来,这个面做好了也一直没煮。
薛管家看顾听唯忙了这么久,有些担心他们王妃的身体,“王妃回去休息吧,您今夜还要赶路,老仆替您在这守着,等王爷回来了,一定让他第一时间吃上面。”
“不用,我想亲自给他煮,你们该忙就去忙,不用都在这里陪着。”顾听唯屏退其他人,只留下南山。
南山看着顾听唯忙了一下午,也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王妃您累不累,要不您坐下来小的给您按按吧,放松一下。”
南山跟着薛管家长大,别的学到多少不知道,倒是将薛管家的碎碎念继承了个十成十,“我们今夜还要赶路,虽然这是王爷的生辰面,但真正的生辰日怎么说也是明天,王妃总不能在厨房待到夜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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