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朝中现在已经出现反对皇上的声音了。”柳乾道。
“现在反对皇上声音最大的是几位大将军,他们一致认为您的功劳不可磨灭,想让皇上即刻下旨将您召回朝堂。”徐修石跟着说道,“您多日没去上早朝,下官几人之前还假装在无意中表露出您和皇上的关系越来越差,现如今类似这种声音越来越多,有些原本还在观望的人已经忍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了。”
连印池站在书架前,“礼部那边怎么说?”
柳乾:“礼部那边倒是没什么动作,只不过下官听说,礼部那群人这次是想站在您这边的,还有之前说您专政的那群言官,听说也想劝皇上让您回朝堂。”
连印池不知道在书架前捣鼓什么,闻言头也没回,“最近有什么要做的就别自已上了,私下里叫人去做,注意安全。”
“下官知道。”
“余元那边叫允儿按照最重的罪名罚。”
“是。”
“本王不在,朝堂上的争论最近你们也都不要参与,就让他们吵。”
“下官明白。”
“尹祥安前几日趁本王不在,试图勾引王妃,叫你们参的本子已经递上去了吗?”
徐修石:“……”
柳乾:“???”
连印池转过身,“没参?”
徐修石急忙道,“……已经递上去了,今日早朝递的。”
连印池点了下头,又转过身面向书架,“嗯,两天以后,本王要听见关于尹祥安的处置结果。”
“……是。”
三人话说到差不多时,游五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王爷,西山里的人抓到了。”
连印池猛的回过头,“抓到了?”
游五:“是,人现在押在大牢。”
连印池:“……”
南域国人有独特的控蛇技巧,这是各个国家都知道的事情,但他们的控蛇秘技从不外传,所以一直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利用什么方式能让蛇听他们吩咐。
顾听唯前几日将曲谱交给暗卫的时候,连印池也只当他是看了些民间话本,同意让他试一下也只是因为此举并无害处,就当是哄着他玩儿了。
当时的自已根本就没想到小小的一曲谱子竟然还真有效果。
想到顾听唯,连印池神情都莫名柔和下来,“抓到刺客的事王妃可知道了?”
游五:“属下也不清楚王妃知不知道,但游三应该已经知道了。”
连印池看着游五想了想,先吩咐徐修石和柳乾按照原计划进行,等到他们走了后,自已抬脚往书房外走。
“王妃在哪?”
游五回答,“好像出去玩儿了。”
连印池准备去院子找顾听唯的脚步一顿,“出去了?”
“是,十八刚刚去传话,回来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去哪了可知道?”
“十八没说。”
连印池思考了一下,“算了,带本王去看看抓到的那些南域人。”
顾听唯准备在最近这几天让酒楼开业,于是忙忙乎乎的在外边转了好几天。
想要开办酒楼,肉类是不可或缺的。
牛就不说了,一个以农耕为主的国家,想要随时随地都能吃到牛肉那可能是在做梦,但好在也不是完全不能吃,就像顾听唯之前喝的那家牛肉汤,那就是老弱残牛在失去耕地能力后,上报官府后宰杀的。
顾听唯做不出断老实人钱财的事,但他可以收购,如此一来,不仅解决了牛的来源,还相当于招了两个大厨。
最麻烦的牛解决了,顾听唯今日便准备和盛禹去找几家养鸡养鹅的农户,根据盛禹之前所说,这鹅虽然不及牛那么珍贵,但也是只有贵族能吃的东西。
盛禹带着顾听唯往农户那里去,“浑羊殁忽你可知道?”
顾听唯摇头,“那是什么东西?”
盛禹解释道,“那是只有宫宴上才允许出现的一道菜,在羊的肚子里装鹅,群臣只能吃羊,只有当今圣上和摄政王才能吃鹅。”
盛禹看了看顾听唯的那张脸,“当然,以你现在的身份,想吃羊吃羊,想吃鹅便吃鹅,皇上和摄政王不会怪罪的。”
不仅不会怪罪,这两人可能还会暗中比拼一番,看谁能让这小王妃吃的更开心。
说话间,两人进了农户的院子,院子里圈养了一群鸡,而大鹅则是散养在院子里。
顾听唯有些好奇为什么大鹅的身份也这么尊贵,抬脚便往大鹅那边靠过去。
盛禹一把拉住他,“你干嘛?”
顾听唯下巴往大鹅那边一抬,“看看啊。”
盛禹:“你该不会不知道这东西是有攻击性的吧,就你这小身板不被大鹅追着跑就不错了,还往前凑什么。”
顾听唯轻轻一笑,“不就大鹅吗?”
盛禹一副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是小心点儿吧,我没骗你,你要是跟我出来受了点儿什么伤回去,王爷回头便能把我加入暗杀名单中你信不信。”
“信。”顾听唯敷衍的拍拍盛禹还拉着他的手臂,“不过你放心,有我在,王爷不会暗杀你。”
盛禹:“……”
顾听唯也不是想要去挑衅大鹅,他就是想看看这个世界的大鹅和他了解的大鹅有什么区别,要是真这么值钱,他或许可以集中饲养,这样能在那些达官贵人手中捞上一大笔也说不定。
大鹅因为贵重,平日里除了农户过来喂养,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敢靠近,顾听唯这么一靠近,一只昂首挺胸的大鹅瞬间站住。
一人一鹅就这么对上视线。
顾听唯盯着大鹅看了一会儿,喃喃道,“好像没什么区别啊。”
话还没说完,就见面前这只鹅扑扇了两下翅膀,随后展着自已的两根鹅翅,扭着屁股朝着顾听唯扑过来。
盛禹眼皮子猛的抽抽两下,“顾听唯小心!!”
游三距离是最近的,在大鹅扑过来一瞬间,便一跃到顾听唯身边。
只不过他再快还是没快过顾听唯。
只见他们王妃面不改色,在大鹅扑过来一瞬间,灵活的转动了一下他那只感觉比鹅脖子没粗上多少的手腕,五指一握,薅着大鹅的脖子便将大鹅拎了起来。
大鹅:“鹅?”
盛禹:“………”
这边农户养的大鹅一般没人会主动上前,就连小娃娃都知道这些鹅将来都是要进到大人物肚子里的,若是一不小心伤了鹅,赔上一笔银子那是必不可少的,若是被鹅伤了,还只能自认倒霉。
顾听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捏着鹅脖子,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小侯爷,你说我们要是找个地方集中养这东西怎么样?”
盛小侯爷现在的脑子都要萎缩了,他做梦都没想到顾听唯这么猛,“我觉得你想养没问题,但还是问一下王爷吧。”
他晃了一下脑袋,回答顾听唯的话。
顾听唯点点头,表示自已记下了。
游三站在顾听唯身边,很仔细的上下检查了一下顾听唯,发现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王妃以后还是别自已动手了,这大鹅还是交给属下来拿吧。”
顾听唯本来也没想对这只大鹅怎么着,自已会动手也是因为大鹅先冲过来的。
他无所谓的将大鹅递给游三,“跟农户说一声,我们把这只鹅买下来,回去研究研究。”
盛禹惊讶,“……你该不会是想买回去跟王爷研究吧?”
顾听唯摇头,“当然不是。”
他回去是要和系统研究的,商量商量怎么才能将大鹅量产,和连印池研究能研究出什么来,他又不能给自已提供养鹅方法。
“对了,这两天忙完,过几天我酒楼就开业了,你来捧个场?”
“放心吧。”盛禹点头,“这种事我肯定不会错过的,谭璟他们几个也一定到,一个都不会少。”
顾听唯眉眼弯了弯,“好兄弟,等我回去给你拿两张打折券,以后去我那吃饭能少花钱。”
盛禹笑笑,“我说你哪来这么多想法,又是想养鹅,又是打折券的,还有这打折券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顾听唯冲着盛禹神秘一笑。
疑惑吧?
疑惑就对了,这是来自遥远的后代最神秘的力量,不止有打折券,他还打算以后搞个双十一,给大家再来一波满减活动。
和盛禹又在外边跑了一天,顾听唯回府后,第一时间便想去找连印池,酒楼那边的装潢已经差不多了,最近几天就可以开张,他忙得不可开交,白天时间都很少能见到连印池。
“哎呀,王妃回来了?”薛管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要一看到顾听唯就开心,再加上这几天游一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现如今已经能下床简单走两圈了,薛管家的心情更不用说了,就一个字,美!
“嗯,回来了,王爷呢?”顾听唯顶着薛管家热情的目光走进屋子,给自已倒了杯茶,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王爷出门了,多亏了王妃,西山那边有结果了。”
顾听唯:“?”
该不会刺客被抓住了吧?
还真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顾听唯看向游三,“南域国的人抓到了?”
游三点头,“是,十八上午来过了一次,说是抓到了。”
顾听唯来了兴趣,“怎么抓到的?”
“十八说,王妃的方法没办法引来蛇,只能让蛇原地扭两下。”
“那南域国的刺客是怎么抓到的?”
游三:“听说南域人的确会用笛子操控蛇,这次他们听到独属于南域的控蛇曲子,还以为是有人来救他们,这才派了人出来查看,结果被我们的人撞见,就顺势都抓起来了。”
顾听唯:“……”
薛管家在旁边一拍手,“老仆就知道我们王妃最厉害,看看这抓刺客的手段,就是游一那小子来了可能也没办法,王妃真是太厉害了!”
顾听唯被薛管家拍马屁拍的耳朵尖都隐隐有些发热的趋势,慌忙澄清,“我也是误打误撞,哪有什么计策。”
他捏着自已的耳垂,害怕薛管家继续夸他,只能岔开话题,“王爷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我有事想跟他说。”
“王爷没说。”薛管家回,“不过王爷没派人回来叫您晚上自已先吃,应该就是会在晚饭之前回来。”
顾听唯点头,“行,那我知道了,我一会儿想躺着休息一下,等王爷回来了再说吧。”
“是,老仆记下了。”
薛管家退出去后,顾听唯便脱了外袍爬上床。
他说想休息一会儿不 全是在躲薛管家,他这几天跑东跑西,虽然看起来比爬山轻松不少,但以他这个身体来说,也属实没轻到哪里去。
躺在床上,顾听唯杂七杂八的想了一堆。
回想一下他现在的生活,除了和连印池的感情问题还不清不楚的,其余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也蛮不错的了。
因为太累,顾听唯本身又是个特别能想的开的人,没一会儿,原本想躺着简单休息休息的他便睡着了。
只是这一觉他睡的一点儿也不舒服。
先是感觉脑袋下的枕头不太对,又是觉得被子里面不太暖,总之怎么睡怎么觉得难受,要不是潜意识里还知道自已是在王府,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在睡觉的时候将他掳走了。
因为实在不舒服,他也没睡多久,等到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坐在床边看他睡觉的连印池。
顾听唯刚睡醒的大脑尝试着开机重启,“王爷,你回来了?”
“回来了。”连印池伸手摸了摸顾听唯的额头,“怎么睡个觉还皱着眉?”
“是吗?”顾听唯自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皱眉头了,“可能是你不在,身边没人不习惯了吧。”
连印池的心被这直白的话语刺激的猛的一跳。
顾听唯自已说完以后也发现自已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
开机失败了。
他脸色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瞬间变红,“王爷,我还没睡醒,刚刚说的胡话,你就当没听见啊。”
连印池用力的向下压着自已的嘴角,“好,没听见。”
顾听唯:“……”
他这个时候真想给自已一拳。
不就睡了一觉吗,怎么像是把脑干睡没了一样。
他用力捏着身上的被子,“王爷,我听薛管家和游三说,西山里面的刺客抓到了。”
连印池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是,人现在被押在王府的暗牢里,今天去之前本来还想叫上你,想着毕竟是你的功劳,让你去看看你抓到了多厉害的人。”
顾听唯脸色更红了。
他之前被薛管家夸,现在被连印池夸,整个王府都化身夸夸机,逮着自已一点儿有用的地方就开始疯狂输出,把他一个社牛都要搞成社恐了。
“我之前说过,会不会有效果我也不知道,能抓到人也是你们运气好,不用把功劳都算在我身上。”顾听唯说完又顿了顿,“我对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了解的实在不多,偶尔有点什么想法,能帮的上忙就好,而且这种看起来就不怎么靠谱的想法,也就是王爷你能信我,还让人跟着去做。”
换成别人,八成得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自已,没准儿还要嘲讽一句自已是不是有病。
顾听唯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
“王爷。”自从发觉连印池这人还不错,顾听唯现在看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我知道我有时候想法是挺多的,但王爷您能信我,我还是很开心的。”
顾听唯脑子开机成功,从床上坐起来很诚恳的对着连印池道谢。
因为过于诚恳,每说一句话他就往前挪两下,这才说了几句,整个人就已经挪到连印池面前,握着连印池的手臂,就差没上去搂着连印池的脖子表忠诚。
“我这两天去外边逛了逛,还从盛禹那里听到一个消息,盛禹说,大鹅这种东西只能身份尊贵的人吃,我想了想,要是想挣钱的话,从百姓身上下手肯定是没用的,我们的主要目标得是那些人傻钱多的腐败官员才行。”
连印池被顾听唯人傻钱多这种形容逗的一笑,“王妃想要怎么从那群人傻钱多的官员手中捞钱?”
顾听唯又往前挪了一下,因为过于激动,挪的距离大了点儿,差点儿挪进人家怀里,膝盖都已经顶在了人家的大腿外侧。
顾听唯一顿,“抱歉。”
说着就要往后躲。
连印池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要动弹的顾听唯,“跑什么,晚上整条腿都压在为夫身上的不是你?现在才碰了一下,有什么可躲的。”
顾听唯:“……”
行吧,经过几天很是严瑾的调查,顾听唯发现,连印池说的好像都是真的,自已晚上睡觉好像的确没那么老实。
以前在宿舍一个人一张床的时候没发现自已睡觉的这些小习惯,一朝穿越,睡觉竟然多了这么多小毛病,还用在了摄政王身上。
就这样,他还活着,也是幸运。
“我没躲。”顾听唯理不直气也得壮,“说正事呢,你刚刚回来看见游三了没,他那里有一只鹅,我特意带回来给你看的。”
连印池动作一僵,“鹅?”
顾听唯见连印池反应这么大,还以为他是害怕这种动物。
“王爷要是害怕的话,我现在出去叫游三拿走吧,我本意就是想让你看看这么大的鹅,我们要是多养一些的话,大概养在什么地方合适,也没什么别的事情。”
“为夫不怕。”连印池看了一眼顾听唯,“不过,鹅就不用看了,为夫以前见过。”
顾听唯:“真不怕?”
连印池肯定,“不怕。”
顾听唯:“那还是见见吧,我觉得这种东西长得还挺可爱的。”
连印池:“……”
他看着顾听唯,半晌,遗憾的叹了口气,“长得可不可爱不知道,但味道一定是好的。”
顾听唯:“???”
连印池继续道,“薛管家见你带回来一只大鹅,游三可能也不知道你是想带回来给我看的,大家都以为是你想吃,现在活的鹅你应该是看不到了,但你可以趁着还没煮烂,去锅里再看它最后一眼。”
顾听唯:“………”
“炖汤了?”他痛心疾首的问。
想给连印池看是真的,想吃也没错,但那么大一只鹅,就这么给炖了?
他将鹅买回来原本想吃烤鹅的。
连印池轻轻一点头,“好像是炖了。”
顾听唯:“……”
他可怜的大鹅兄弟,明明白天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如胶似漆,一见面就迫不及待的向着对方奔赴,结果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
兄弟,顾某对不起你,如果知道会这样,这个觉他说什么也不会睡的。
顾听唯耷拉着眉眼,模样看着比刚睡醒那会儿还要颓废。
“不过薛管家好像还留下了半只。”顾听唯的表情实在太可怜,连印池没忍心继续逗他,“要现在去问问吗?”
顾听唯眼睛瞬间亮起来,心里刚刚对鹅兄弟的愧疚荡然无存。
“留下半只?”
连印池无奈,“是,留下半只。”
顾听唯立刻掀被子下床,拉起连印池的衣袖,“走,去看看,别晚一会儿这半只都没有了。”
怕连印池不想跟自已去,他还聪明的找了个借口,“我其实就是想让你看看这鹅的大小,没毛看着更直观,毕竟肉体比灵魂重要,你说对吧。”
连印池被顾听唯拉着,闻言什么都没说。
关于这个问题,要是在之前他还可能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会选顾听唯当这个王妃,和他那张完全没有瑕疵的脸脱不了关系。
但现在要是再让他说,连印池绝对说不出来这种话。
如果顾听唯的脸伤到了,他恐怕也不会选择放开这个人。
未熟识之前,顾听唯那张脸是他选择的第一标准,熟识之后,他更想得到的是顾听唯现在的灵魂。
“薛管家应该不会让人把剩下那半只也让厨师做了吧。”顾听唯现在一心只有他的大鹅。
他穿过来以前没有这么馋的,只是在顾府的那段日子饿的太难受了,这才逐渐勾起了他的口腹之欲。
“应该不会,他留下半只应该就是想等你醒了问问你想怎么吃。”连印池看着顾听唯那只他想握了很久的手,终于还是没忍住。
他挣开顾听唯握着的衣袖,反手抓住那只手。
那只手又细又小,因为身体虚的原因,身上常年都有些凉,连印池没忍住捏了两下。
顾听唯第一次被人牵手,头皮过电般的麻了一下。
“……王爷。”
终于握到心心念念的手,连印池的嘴角也有些压不住,他不敢侧过头看顾听唯,只能尽量控制自已情绪别外露的太明显,“走慢点,走快了晚上腿疼又要按。”
南山最近一直跟在顾听唯身边,端茶倒水伺候的面面俱到。
趁着顾听唯睡觉休息这一会儿,他还去找了秦老,想着问问他们王妃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这么劳累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从秦老那里问完,得到回答的南山一路小跑着回来,生怕错过他们王妃醒过来的时间,结果刚跑过一个转角,迎面就撞上他们家王爷拉着本应该在睡觉的王妃往厨房的方向走。
南山一愣,反应过来后赶紧行礼,“小的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顾听唯这两天和南山也算熟悉了,“免礼吧,你这是去哪了,怎么风风火火的?”
南山:“小的看王妃这两天太累,想着去找秦老问问,没想到王妃这么快就醒了,小的知错了。”
顾听唯笑了下,“休息一下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醒了就醒了。”
突然遇上南山,顾听唯也尴尬了一下,他的手还在连印池手中握着,挣了一下还挣脱失败,这会儿只能笑呵呵的和南山搭话,以缓解这种诡异的气氛。
“下次不在就不在,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需要人照顾,下次走路看着点儿,万一撞上人了还是挺危险的。”
“是。”南山低着头应下。
顾听唯觉得尴尬,南山站在这里也尴尬。
他刚才虽然急是急了点儿,但还是一下子便看到了王爷和王妃握在一起的手,心里控制不住高兴的同时,嘴角也抑制不住的开始上扬,就是眼睛不太听话,总时不时的想往那手上瞟。
但又不敢看的太光明正大。
“王爷王妃有事先忙,小的突然想起来有事想要和薛管家说,就先下去了。”
南山控制不住眼睛,只能借口有事逃走,临走之前还偷偷瞄了一眼顾听唯被握住的那只手。
整个王府都在期待的小王爷看来指日可待了!
顾听唯:“……”
待南山走后,顾听唯深深叹了口气,“王爷,能先放开我吗?”
连印池:“等会儿放。”
顾听唯看着连印池的侧脸,“要等到什么时候?”
连印池:“见到薛管家之前。”
顾听唯默默叹气,“……王爷难道猜不出来南山为什么这个时候去找薛管家?”
按照他的猜测,不出意外的话,王府就要出意外了。
估计到了明天,外边茶楼说书都能知道连印池就连去厨房都要拉着自已的手了。
顾听唯能想到的事,连印池自然也会想到,“南山想做什么,为夫怎么可能知道,他才刚十三,性子可能有些跳脱,但人还是很细心的,王妃可别错怪了他。”
顾听唯顿时有些无语。
自从连印池看他的目光变了以后,连带着性格都有了些变化,虽然还是很冷淡,但好像有些地方悄悄的裂开了一条口子。
顾听唯感觉自已顺着这点口子仿佛能看到连印池内心隐藏着的另一面。
“王爷真友善,竟然还会帮着南山说话。”
“很稀奇?”连印池问。
顾听唯点点头,“是,按照您以前对我的脾气,南山这样跳脱的性子,你应该先威胁上一番的。”
连印池:“……”
到了厨房,南山和薛管家已经在等着了。
顾听唯看到薛管家那笑的眼角都深了两分的皱纹,心里默默给自已抚了抚毛。
不气不气,南山还小,薛管家还老,忍忍就过去了。
“本王带王妃来看看剩下的那半只鹅。”连印池拉着顾听唯往前走了两步,“鹅呢?”
“鹅啊,还在,还在,小半只炖了,还有小半只没动,王妃看看想要怎么吃,老仆叫厨子给您做。”薛管家看着他们还握在一起的手,那个心啊,可比炖鹅要高兴多了。
顾听唯不自在的把手往回拽了一下。
没拽动。
“……”
“王爷。”他小声叫了一下,“不是说见到……”
他眼睛往薛管家身上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后继续对连印池说,“……之前就放开的吗?”
“嗯。”连印池也很坦然,“为夫后悔了。”
顾听唯:“……”
你要不是个王爷,绝对揍你信不信。
“薛管家。”顾听唯力气没连印池大,挣也挣不开,干脆就当自已少了一只手。
“王妃想说什么?”薛管家笑眯眯的,他旁边的南山连头都不敢抬。
顾听唯装作看不懂这两个人,“这半只能做烤鹅吗?烤的越香越好。”
“能!王妃想吃厨子就能做。”薛管家万分坚定,还没等顾听唯说完,便直接叫人来按照王妃的意思处理剩下的半只鹅。
“王妃要是喜欢吃鹅,那就叫人在外边的宅子里养两只,我们自已喂,这样养的还能肥一些,吃着也更安全。”薛管家想了想开口道,“那就这样吧,老仆现在就去叫人抓几只回来。”
顾听唯:“???”
“等一下!”
在薛管家要离开去叫人的时候,顾听唯及时将人叫住,“我就是来看看剩下的半只鹅还在不在,既然在那就叫厨子这么做吧,关于鹅,我有更多的想法要跟王爷说,就不用你们忙活了。”
说完,转头拉着连印池便要离开。
“王妃先等一下。”薛管家将人叫住。
顾听唯站住,“还有事?”
薛管家:“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王妃最近两天晚上睡的可还好?秦老那安神的药今天还用不用继续熬。”
顾听唯耳朵都透着粉,“已经很好了,今天不用熬了。”
说完便拉着连印池走了,步子迈的巨大。
连印池顺着顾听唯的力道跟着走,边走边笑,“王妃看起来好像很害怕薛管家。”
顾听唯没好气,拎起连印池的手抖搂两下,不出意外的又没成功,“你看看,你看看,就你这样的,薛管家现在看见我像是看见幼崽一样,那关爱的眼神,那溺爱的行为,我都不好意思再见薛管家了。”
他说完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王府里的眼线什么时候能抓到。”
这种又要睡一个房间,又要时刻提醒自已不能拒绝连印池的日子,他真的是过的够够的了。
连印池看着一脸郁闷的顾听唯,“这个眼线隐藏的比较深,要抓住的话可能有些困难,就只能先辛苦王妃了。”
他哄人的话是这么说的,可想到顾听唯偶尔无意识中依赖自已的样子,嘴角还是没忍住翘了一下。
不存在的眼线什么时候抓到他不清楚,但距离面前这人发现已经慢慢离不开自已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远了。
“王妃刚刚说有话想要为夫说?”连印池问。
“嗯,是有话想要说。”说到正事,顾听唯秒变正经,“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说吧。”
连印池看看还握着的那只手,“好。”
关于想养鹅这件事,顾听唯说了,连印池也就答应了,他甚至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
在溺爱自已这方面,说实话,连印池也没比薛管家强到哪里去。
他这些看似稀奇古怪的想法,又是开酒楼又是见皇帝的,要是放在现代,也就因为他们家还算有钱,勉勉强强能让自已搞个创业试试水。
但是见最高领导人,想屁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