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南山—— by梦里長 CP
梦里長  发于:2024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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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意味着霍闻声心里日渐茂盛的控制欲在消失,而是表现在了其他地方。诸如他开始管控苏南的工作时间,作息和饮食习惯。控制苏南回家之后在工作间待的时长,督促他改掉熬夜画图的习惯,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每天三餐,两个人都要一起吃。
霍闻声的各种情绪开始更加外放,对苏南的干涉也更多了一些,苏南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他变得更黏人了,尤其是出差在外和苏南分开的时候。除了苏南本人,霍闻声的一二三四五个助理最先发觉,工作狂霍总每天早中晚都要打三次电话,吃了什么干了什么事无巨细地聊三十分钟以上,甚至还会出现连着电话,两人各干各的事儿。
有一回霍闻声忘记关掉通讯,这边高层正战战兢兢回报各子公司的情况,那头苏南喊了声“闻声”问他今天穿的衣服放哪儿了。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瞳孔地震,霍闻声大概是头一回尴尬,道了声抱歉,在众人以为他要挂电话的时候,他让高层等着,拿起手机温温柔柔地说天冷了,换件厚外套。
高层们内心腹诽:恋爱脑名不虚传。
苏南不知道这件事儿,所以对此没有意见,还觉得黏人的霍闻声蛮可爱的。
霍闻声希望他能自由,苏南亦是,他也希望霍闻声过得自由,不必像从前那样克制,所以那些“干涉”和粘人苏南乐在其中。
九月初,苏南正式就职Lynx,成为珠宝部设计总监,方可仕将高珠相关的工作交接完成,立马打飞的回北市忙自己的工作,一年内都不想再来上海分部出差。
月底的时候高珠制作的第二阶段即将结束,除了臻品珠宝以外,合作设计师的部分款式已经制作完成。霍闻声去意大利出差半个月回来之后,在国庆到来之前就给苏南放了假,把人拐到他在兰卡买的一座小岛上。
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很忙,所以两个人说好抛开一切工作,专心度假,可上岛第三天苏南就犯了规。
斯里兰卡是全球五大宝石之国之一,具备许许多多的优质宝石矿产,自然也就汇聚了许多宝石商人,大大小小的商贩不计其数,苏南从前也没少来兰卡收宝石,因此在当地有几个熟悉的中介。
这次“犯规”就是因为他和霍闻声在一间充满年代感的小餐厅吃晚餐时,遇见了一位相熟的中介,中介告诉苏南说有一批非常顶尖的石头,问苏南有没有兴趣,去卖家那里看看。
虽然苏南现在进了Lynx,有公司的珠宝库可供使用,但多年来收宝石的习惯,还是让苏南起了点心思,特别是看了中介手机里录的视频,的确有几颗是他喜欢的样子,苏南便应了下来,说找时间会过去看看。
霍闻声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中介已经离开了,苏南独自坐在靠窗的藤椅上,手里拿着点餐的铅笔,正在菜单小票的背面画着什么。
余光瞥见霍闻声靠近,苏南停了笔,把纸条往餐盘下面推了推,抬头问:“回来了呀,我们走?”
霍闻声点头,苏南便起身去拿放在一旁的墨镜,没注意到霍闻声视线在菜单小票上停了片刻。
离开餐厅散步回去的时候,苏南又遇上了中介,两人打了个招呼,霍闻声有些意外苏南在这里还有认识的人,苏南告诉他说是收宝石认识的中介。
“他说明天见是什么意思?”霍闻声问。
苏南说:“他手上的货主有一批宝石要出手,让我去看看。”
霍闻声扬眉,苏南解读出他的意思,便说:“这也不算工作吧,来都来了,就随便看看。”
霍闻声轻轻地笑了一声,从苏南口袋里抽出那张菜单小票:“那这是什么?买都买了,就画几笔装饰?”
小票背面的草图虽然很简略,但也能看出有几颗宝石嵌在一节金属托上,才不是什么装饰画。
苏南失笑,硬着头皮点头:“嗯,随便画画。”
霍闻声当时没说什么,但当天晚上上了床,就让苏南明白他说不许工作是认真的。
因为手痒画的那两笔草图,被霍闻声惩罚用某处体液在床单上作画,折磨人半宿,先后让苏南在床上和浴室里各画一幅湖水涟漪的“装饰画”。
翌日,苏南差点下不了床,理所应当地鸽了中介。他也因为无法面对失禁的羞耻,第一次给霍闻声踹下了床,让人在沙发过了一晚。
大抵是因为这次的确玩得过火,霍闻声心有歉疚,在中介几次三番地邀请苏南去看宝石之后,霍闻声陪着苏南去了一趟。
现场看了才知道,先前视频里看起来不错的石头有一部分让人失望,不过也有意外收获,其中一颗7.5克拉心形切割的马亨盖尖晶石,狠狠地击中了苏南的心。
去看石头的时候个阴天,在天快要黑的时候,这颗马亨盖尖晶石在这样的自然光线下都能焕发出无与伦比的火彩,全净零包体,纯粹而明艳的粉红色,切割成完美的心形,苏南这个没什么少女心的大男人都一见倾心了。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这颗石头镶嵌在他设计好的作品上有多惊艳。
除了价格贵,没有任何缺点。
正常一颗七克拉左右的马亨盖价格在五十万左右,这颗品质高,价格相对就高,但货主给的价格几乎翻倍,苏南一听就叹气。
霍闻声问他:“很想要吗?”
苏南一听这话就知道太子爷的傲气上来了,毕竟在太子爷这儿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一百万算什么?
他立即说:“想要是想要,但不能这个价格要。”而且他想自己买,不想让霍闻声给他买。
虽然他俩说的是中文,但那货主显然是会看人的,早在霍闻声出现时他就已经将人上下打量,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行为举止,霍闻声一眼就能看出是个不差钱的主,所以货主的价格半点没让。
苏南和他拉锯片刻,见他不让价格,遂连看好的几颗小石头都没买,带着直接霍闻声走了,还不忘叮嘱霍闻声别搞惊喜,偷偷去买。
霍闻声听到这话扶额直笑,见苏南神色认真,他也就点头说好,其实心里还是盘算着要去买回来了。
不过在霍闻声行动之前,那货主倒先联系了苏南,说让他再来看看,还有其他的货。
俩人又去了一趟,其他的货都没什么好看的,主要还是那颗马亨盖尖晶石。
货主也是这意思。
苏南倒不意外,他早就猜到了,这个货主也是收的别人的货,这种二道贩子拿高品质的货也是有风险的,小商户不一定能吃下这么高的价,拿高货的商家也多半不会在他们手里收,所以他看出苏南能吃得下之后,多半还是会回头再找苏南。
霍闻声没接触过这些小商贩,但做生意就那么回事,本质上是一样的,他对这颗石头没什么兴趣,但对讨价还价的点心老师很有兴趣。
货主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态度,给价也丝毫不让,苏南今天倒没有流露出什么失望的情绪,平静地问是底价还是能继续谈。
货主瞥了一眼霍闻声,说是底价,只给他们的底价。
苏南才不信,作势要起身,一旁的中介抬手拦了他一下,货主倒没什么反应,转头去看旁边的霍闻声,显然他还是当霍闻声才是做主的人。
苏南眼里闪过一丝无语,霍闻声瞥见了,遂开口用英文说:“He's my man,so i obey his words.”(他是我男人,所以我听他的话。)
这话颇有点故意的意思,加上“服从”这个词就更加暧昧了,蓦地苏南心头微怔。
尽管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但苏南还是经常性因为霍闻声的一些“语出惊人”而悄悄心动。
愣了片刻,他不自在似的喉结滚动,神色镇定地用英语回复说九十万这个价格没什么必要谈了。
货主还在因为两人的关系而愣怔,中介先慌了,直接对苏南说货主说的价格他不必管,给个自己的心理价位就好了。
货主一怔,却也无奈摊手,显然还是想做成这个生意的。苏南也就坐下给了一个他的心理价位,仍然达不到货主的心理预期,于是苏南加了个限定,说这个价格他可以分两次付款结清。
货主闻言虽然仍旧摇头说价格不行,但抬眼的细微动作被霍闻声捕捉,他知道这位货主在意付款方式。
交易谈成是一回事,什么时候拿到钱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付款方式也是谈判中的筹码。
苏南显然也看出来了,遂在接下来的讨价还价里,以退为进地加了一句当天一次结款,成功用理想价格买回来了这颗石头。
走出货主家里的时候,苏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相当满意。
“六十五万,还是有一些溢价,不过也还在正常范围。”
霍闻声点头:“点心老师厉害了。”
这话似夸赞似揶揄,苏南用手肘捣他:“我要是没带你去,说不定一次就谈成了。”
霍闻声对此不置可否,顺势牵着他的手,问他:“这颗石头是要用在哪里的?”
苏南哼笑:“保密。”
坚持要自己付款,现在用途又保密,那显然不是用在公司的项目,霍闻声的好奇心被勾出来,苏南却怎么都不说。
接下来几天,俩人依旧在岛上度假,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在傍晚时分手牵手在海滩散步,也在夜幕四合后在海滩赤裸相拥。
一直到假期快要结束,霍闻声才在一次偶然中发现了苏南背着他画的几张设计稿手稿。
那天中午他午睡提前醒来,苏南不在身边,他也没了睡意,在别墅的泳池边找到了躺在贵妃榻上睡着的人。
午后的阳光被遮阳伞遮了大半,苏南一只胳膊搭在脸上遮光,一只胳膊垂在贵妃榻边,地上搁着他在岛上买的牛皮本,里头夹着支彩色铅笔。
霍闻声走过去,没惊动人,弯腰捡起那本本子,正好看到夹着铅笔的那一夜画着一张草图。
那是个挂在脖子上的叠绕链草稿,锁骨之上是宽边的小口黑珍珠chocker,往下套圈般层层绕绕的长短不一的珍珠串,整幅画面都是黑白,只有chocker的右侧镶嵌着一颗爱心形的粉色宝石,是苏南买那颗马亨盖尖晶。
霍闻声有些意外苏南将这颗石头设计成了这样的项链,当然更让他意外的是这幅设计图里不仅画了项链,还画了一截佩戴项链的脖颈和肩膀,那过分宽阔的肩距,以及冷硬的线条走势,显而易见是男性。
Lynx没有和男性项链相关的设计,而苏南近期忙于工作也没有接过其他的定制项目,霍闻声思来想去,只能想到最近痴迷珍珠设计的梁哲。
显然,这并不是个让人愉快的答案,自家表弟也不行。
恰好一阵清风拂过,纸张哗啦啦翻页,于是霍闻声又瞧见了后面的一张草图,他眯起的眼尾徐徐放松,眼底深沉之色好似也被风吹散,映出海面闪耀的些许碎光。
那是一张和菜单小票上的图案有些相似的草稿图,但更加完整,完整到可以看出那是两枚镶嵌着排钻的男款对戒,一枚刻着V一枚刻着N,为谁设计不言而喻。
除此之外,旁边的签名落款上还写了一段话,字迹娟秀,笔锋缱绻。
霍闻声垂眸看了许久,直到苏南发出动静即将苏醒,他才合上本子,放回原处,当作没看见。
并且在第二天一早告诉苏南假期提前结束了,他们该回去工作了。
毕竟还有半个月就是他的生日,得预留出充足的时间让苏南制作礼物才是。
作者有话说:
梁哲:没想到番外还有我的事儿。 霍总:你也知道你多余? 点心老师:。

第81章 番外二:生日礼物
霍闻声的生日在十月底,是个工作日,俩人和往常一样,一起用过早餐去上班。
霍闻声还没成为继承人的时候,每年生日都会大办,不过对他来说,办不办其实都一样,和寻常的交际酒会没什么区别,只有收到母亲、爷爷,又或是朋友送的一些小礼物时,他才会有那么几分过生日的感觉。
所以在他成为继承人之后,他的生日没再大办过,都是他自己随便过过,忙的时候就专注工作,空的时候就去陪爷爷钓鱼,或者和赵自寒约着滑雪、浮潜。
去年他刚来上海,赶上生日,赵自寒替他操持办了个生日会,邀了一些上海圈子里的人,算是给霍闻声搭了个登场的舞台,有心人记住了,今年就想献殷勤,半个月前就托赵自寒来问霍闻声的意思。
霍闻声看了一眼苏南,还没开口,主动被动吃狗粮吃到吐的赵自寒就懂了,再没问过这事儿,回了那边说是霍大公主要和老婆一起过,尔等闲人还是歇着吧,别自讨没趣。
霍闻声从未掩饰过和苏南的关系,聪明的知道俩人是来真的,也有不聪明的,觉得霍闻声只是玩玩,以后还是要结婚的,所以听说霍闻声要和老婆过生日,念头便跑偏了,认为霍闻声这是要定下来了,生日这天要求婚,更离谱的还有说霍闻声已经隐婚,有老婆。
传到梁哲这边来,也就生日这天他要求婚还算靠谱。
为此他还去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番,鉴于国庆之后,他大表哥莫名其妙地对他没什么好脸色,还让他少玩点珍珠,他选择去向方管家打听。
方管家没听说霍闻声要求婚,遂只说他不知道,梁哲半信半疑的时候,霍闻声正好从办公室走出来,他没太听清两个人说什么,只隐约捕捉到一句“南哥”和“求婚”。
“在说什么?谁要求婚?”霍闻声淡声问道。
梁哲最近又从苏南那里申请来了一批珍珠,正心虚着,见到霍闻声下意识战战兢兢,头摇成了拨浪鼓:“没什么啊,没人求婚。”
霍闻声目光自他脸上停了两秒,似点似叮嘱:“管好你的嘴。”
梁哲一怔,旋即双目逐渐睁大,以为霍闻声这是要他保密的意思,不禁在心里说了句“靠”,心说他大表哥这老房子着火着的也太猛烈一点,这才多久就还真的要求婚了。
事实上,霍闻声只是想到了他在兰卡看到的那张对戒草图,以及度假回来之后,苏南的确和梁哲走得近,两人经常在公司的工作间凑在一块,似乎还背着他做了点什么。且在生日一周前,苏南还问了他打算怎么过。
霍闻声没说,问苏南有什么想法,苏南思忖片刻说既然不办生日会,那就他们两个人过,他来安排。
霍闻声想到这,嘴角不自觉上扬,开始非常期待他36岁的生日到来。
而梁哲得知这么大一个秘密之后,八卦心难得被吊起来,他本身就是个藏不住事儿的,硬憋着不敢说,但是又管不住自己的倾诉欲,每天就是一整个欲言又止。
有一回不小心看到了苏南一堆设计稿里有一对戒指,他生怕这俩人搞出个乌龙,闲聊似的提起霍闻声生日到了,苏南准备的礼物是什么。
让他意外的是苏南没直接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梁哲没看出来,只当他还没想好,好心给建议说:“你其实不用准备什么,到时候答应他,把自己送给他就行了。”
苏南一怔:“答应什么?”
“啊……不是,”差点说漏嘴的梁哲连忙找补,“我是说你到时候就都顺着他,他过生日嘛,你都听他的,他肯定就开心了,还有,你要记得要好好打扮一下。哈哈,要不要我再给你找个造型师过来呀。”
苏南沉思片刻,然后笑起来:“不用了,我自己准备。”
然而到了生日当天,苏南一如从前,穿着方管家准备的西装,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而霍闻声倒是盛装打扮了一番,穿了一身介于正式和时尚之间的暗蓝色的三件套西装,腕表,袖扣,领带夹,全都戴上了,还在西装口袋配了金色的胸针链,把他身上那股高贵优雅的感觉烘托到了极致。
早上出门的时候,苏南站在衣帽间看得都有些出神,然后又觉得好笑,想到了小的时候期盼过年穿新衣服的臭美小孩儿。
还真是怪可爱的。
“笑什么?”霍闻声回身问他。
苏南目光将他细细打量说:“想怎么你不是每天都过生日。”
“嗯?”
苏南又说:“每天都能看你穿这么好看。”
霍闻声挑眉:“我平时不好看?”
苏南一怔,然后笑得更开了,点头说:“好看,怎么都好看。不穿最好看。”
这话苏南说得真心实意,只是这会儿霍闻声没当真。
苏南的生日安排很简单,两人结束工作之后,去苏南的小公寓,他亲自下厨,做了一顿烛光晚餐。
霍闻声进门看见餐桌上的玫瑰花和烛台时,只觉得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虽然有些俗套,也早已知道,可这并不妨碍他心情愉悦。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期待会落了空,当苏南牵着他走进卧室,看到床上的生日礼物时,霍闻声静了好一会儿没反应。
苏南有些忐忑:“不喜欢吗?”
那白色盒子有八寸大,就梁哲这傻子看了也知道那绝对不是用来装戒指的。
霍闻声敛去心中的一点微妙失落,神色自若地开口:“没有,只是很意外,你会送我项链。”
没错,是项链。
准确来说是套链,正是霍闻声在兰卡看见的那套镶嵌了那颗心形马亨盖尖晶石的设计,多层繁复的珠链。
成品显然要比草图漂亮得多,chocker由三排10mm的大溪地黑珍珠排列,右侧位置镶嵌着那颗心形马亨盖尖晶石,往下坠着五六层或是环绕或是交叉的串珠,有白水晶也有白珍珠,交错位置以黑珍珠点缀,挂着或是金色或是银色的细链。
苏南笑一下,说这可不仅仅是项链。
霍闻声挑眉,以为里头还有什么惊喜,期待值复又被吊起来,苏南让他脱掉上衣他也顺从地照办了,一直脱到上身赤裸。
苏南让他坐在床边,霍闻声也照办,只是没想到坐下的触感过于柔软,还响起了水声,他眉梢又倏地扬起。
“水床?”
苏南应了一声,嗓子很沉,霍闻声眼里闪过一丝兴味,视线凝在苏南脸上,一直到他拿起项链给他戴上。
如苏南所言,这的确不仅仅是项链,而是集结了chocker,胸链,和腰链组合而成的一件“上衣”,只不过这上衣衣不蔽体,沿着他胸肌线条走势,汇聚至人鱼线,纯纯的装饰作用。
苏南低眉敛目,专心地像是在打磨珠宝,一点点将那些叮叮哐哐的珠链缠在霍闻声赤裸的上身之上,从上往下,直到他蹲下身,将最后在腰侧的锁扣扣上。
然后他抬眼看向霍闻声,看着他胸膛微微起伏,珠串随着呼吸摇晃,擦过皮肤,也擦过苏南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
这件“上衣”整体色调偏向黑白灰色系,唯一的亮色便是那颗心形马亨盖尖晶石,反着冷绿色泽和黑珍珠和起荧光的霓虹尖晶石放在一块,其实是有些艳丽轻浮之色,但因为串珠和尖晶石尺寸都比较小,加上霍闻声身材宽阔,肌肉明显,那点艳丽之色便被性感压过一头,只在串珠摇晃之中才时隐时现。
苏南顿时口干舌燥起来,耳后和脖颈浮起大片热浪,他就这半蹲的姿势,拉起霍闻声垂在身侧的手,低头吻在他的手背:“我的公主,生日快乐。”
霍闻声勾起嘴角低笑一声:“你这到底是送我礼物,还是送你自己礼物?嗯?”
这低沉的一声疑问,几乎是碾磨着苏南的兴奋点。
霍闻声眼眸微垂,嘴角笑意更加明显,下一刻,他赤着的脚尖便踩在了苏南身下,脚背碰到的是冷冽的皮带扣,脚掌心却是碰上了火热滚烫的欲望之源。
“看来是给自己准备的礼物。”霍闻声慢悠悠地点评,“很喜欢吗?这么兴奋。”
简直喜欢得要命。
苏南的呼吸蓦地粗重起来,直接单膝点地,半跪下来。如果说这个时候的苏南像个虔诚而狂热的信徒,那霍闻声就是居高临下的神灵,掌控他,也被他掌控。
喉间溢出一声轻哼,苏南缓过最初的强烈刺激,抬头迎上霍闻声的目光,同时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后腰,徐徐往下。
隔着薄薄的衬衫,霍闻声在触碰到他升温的皮肤的同时,也触碰到了一片潮湿之中的另一串珠链。
“这才是我给自己的礼物。”苏南仰头,气息打在霍闻声的脸侧,像是撒娇也像是勾引,“好难受,你还不快来帮帮我,拿出来,换你的,我要你的。”
下一瞬间,霍闻声手上用力,苏南因为珠链拉扯带出的喘息便被霍闻声的深吻堵住,他被搂住,然后又被抱起,在呼吸被掠夺的同时,身体也陷入柔软的水波之中。
那串藏在苏南身体里的珍珠串被丢开,取而代之是他想要的霍闻声。
海浪汹涌,苏南被迫沉浮,在近乎窒息的愉悦感中,他看见霍闻声在他眼前摇晃,珠串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是和他想象中一样的漂亮,也是超出他想象之外的性感。
汗水摇晃滴落,和着那些串珠,像是下了一场永不停歇的春雨。
苏南在这场春雨中颠沛流离,又在春雨中被块感裹挟着抛上云巅,他的心脏摇晃跳动,霓虹色的心形尖晶石也跟着摇晃跳动,这一整晚,乃至之后整个余生,都会因为眼前的霍闻声而灿烂。
一直到精疲力竭陷入昏睡之际,苏南仍旧不忘抬手去抱霍闻声,问他今天过得开心吗?
霍闻声垂眸,看见他还红着的眼尾,低头亲了亲,说:“嗯,开心。”
虽然礼物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
但这并不影响他开心。

两个人在水床上造了大半夜,直到苏南昏睡过去才停歇。
第二天醒来,苏南发现自己不在床上,而是在床边的地上,身下铺着一层柔软的被褥。
霍闻声坐在他身边,后背靠着懒人沙发,垂眸看手机,听见他抬头的动静,侧眸看过来:“醒了啊。”
“嗯,”苏南应了一声,嗓子干得像破锣,霍闻声伸手,从柜子上端来水杯递过来。
温水下喉,有些疼,但更多的舒爽。苏南缓过那股难受劲儿,问他:“我们怎么睡在这了?”
霍闻声在手机上安排工作,笑道:“你把床换成了水床,做暧可以,真睡觉就太难受了。”
这直白的词汇和他调笑的语气让苏南面露羞赧,但的确是他考虑不周,只想着玩了,没考虑到玩完该怎么睡,忘了他这屋子可就一间房一张床。
霍闻声倒没那么讲究,搬出被子就在床边的地毯上打了个地铺,两人将就着一块睡了一晚。
在一起之后,苏南越发觉得霍闻声和最初的相识的样子有了很多的改变,又或者是改观,在很多事情上,他其实没那么讲究,反而很随和。
苏南抬眼看着霍闻声温润的侧颜,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的那个夜晚,霍闻声没有睡他,也没有睡他的床,而是在地毯上将就了一夜。
其实是让苏南感到吃惊和不解的,毕竟霍闻声如此纡尊降贵实在是大可不必,也让人大跌眼镜。
当时没机会问,这会儿想起来,苏南便开口问了。
霍闻声侧眸看了他一眼,见他起身的动作拉扯到酸胀的腰部,便伸手揽住他,带着他一起靠在懒人沙发上。
“当时觉得和你睡一张床不太合适。”霍闻声说,“至于睡在地毯上,是因为我觉得你醒过来的时候,会希望身边有人在。”
并且他其实并没有真的睡地毯,在苏南睡着之后,他坐在一旁处理了一些公务,一直到天刚亮才迷蒙睡了一小会儿。
苏南一怔,忽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放松身体,往霍闻声身边靠得更近了一点。
很莫名其妙的,在这瞬间,苏南有些后悔当时没有机会问霍闻声这个问题。
如果当时他问了,得到这个答案,那在最初看见霍闻声睡在地毯上的怔然和动容之后,必然会叠加出更加浩瀚的心动。那他或许就能发觉霍闻声并非遥不可及,这个人所有的头衔、身份、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外物标签,他并非不食烟火,反而随和得平易近人,是个愿意在生活中沾染鸡毛蒜皮,睡地毯,拖地板的寻常人。
那么,当时的苏南,或许就不会为那些距离而不安。
可念头一转,苏南又想,怕是也不尽然如此,此时此刻也未尝不是更好的时机。
霍闻声见他神色忽地怅然,又忽地莞尔,开口问:“怎么了?”
“没什么,”苏南看着霍闻声,明亮的眼底有很满足的笑意,“就是觉得和你在一起真好,真的很好。”
霍闻声的目光在他脸上凝了片刻,然后低头吻过来。
“我也觉得很好。”
霍闻声生日当天没能收到想要的礼物,心里多少是有些疑惑的。可苏南一派若无其事,他准备的那串珍珠项链算得上用心良苦,做的时候还告诉霍闻声,灵感来源就是每次和霍闻声做时候,霍闻声大汗淋漓的模样。
晶莹的水珠从下颌坠落,落入本就淋漓而晶亮的胸膛,如惊蛰后的春雨,带来令人心神荡漾的春意。
生日之后,苏南和平时一样忙于工作,霍闻声非常不露痕迹,也很不故意地去查看过,对戒的设计图有了改变,但还没有实体出现。
惹得霍闻声怀疑是不是给珠宝设计总监的工作太多,苏南没办法开小差,他甚至都想要把方可仕再调回来替他分担一些工作。
至此霍闻声确认,苏南的确没那意思,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问题出在了梁哲身上。
这蠢蛋不知道又是哪根筋搭得不对,拐弯抹角地向他传达了苏南要求婚的信号。
一天天地不干正事儿,乱嚼舌根,到处惹事儿。
霍闻声都懒得去探究这小子是从哪儿得来的谣言,一竿子给人支到了八百里开外的一座盛产珍珠的小岛出差。
不是喜欢珍珠吗,那去珍珠岛和蚌蚌作伴好了。
苏南对此一无所知,他再见梁哲已经是一个月之后。梁少爷晒黑了不少,笑起来一口白牙显得更傻了,所以他问苏南什么时候办婚礼的时候,苏南当他脑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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