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 by掐指一算
掐指一算  发于:2024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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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神明。
不过我不敬神,只敬你。
宋如星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
他望着明昼,眼睛里带着近乎偏执的笑,说:“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也是神的话,我一定会是你最忠实的信徒。”
明昼静静地看着他,问他:“如果是恶神呢?”
“那我就是恶神忠实的走狗。”宋如星说。
明昼忽的一笑,轻轻说:“……好。”
两人吃过年夜饭,宋如星准备开始包饺子,明昼客厅的超大影屏上,放着花花绿绿的春晚节目。
也没人看,宋如星也不爱看,明昼就没看过,但这个节日不放春晚,好像就少了点什么似的,所以就打开了一直放着。
明昼坐在宋如星身边,学着他的样子包了个胖乎乎的饺子,宋如星立马有眼色地夸道:“您学得真快!真棒!”
明昼噗嗤一声乐了,他说:“宋如星,你好像那种教小朋友的老师。”
“明昼小朋友,你真厉害。”宋如星很入戏地说。
明昼很少被夸奖,小时候,无论他做得再好,父母都不喜欢他,更不会夸奖他。
至于明郑成……他只是认为这些都是明昼该做到的。
他真的很少被肯定。
明昼定定地看了宋如星一会儿,然后轻轻笑了,说:“谢谢。”
很快,饺子也包好了,春晚也快结束了。
才吃过晚饭没多久,这会儿吃不下多少,宋如星只给明昼碗里捞了几个,算是个意思。
明昼很认真地吃完了。
零点了,电视里的钟声响起,宣告着新的一年来临,南江别苑所在的区域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两人只能看着屏幕里转播的各个地方的烟花图景。
“新年快乐。”明昼对宋如星说。
“新年快乐。”宋如星也笑了起来。
他看起来真的很高兴,流浪的小狗终于找到了归处,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住。
明昼从沙发靠垫里摸出了那个黑丝绒的首饰盒,他刚才从房间里拿出来,藏在了这里。
他将首饰盒递给宋如星,笑着说:“新年礼物。”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其中一个。”
……新年礼物?
宋如星的眼睛微微睁大,没想到明昼还给他买了礼物,连忙接过了这个首饰盒。
他一时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心脏都被涨得满满的,怔愣地看着明昼:“您、您怎么还给我买礼物了,我……”
他瞬间感到十分惭愧:“对不起,我没有准备什么。”
这段时间宋如星满脑子都是想着要和明昼一起过年,过分的激动和紧张之下,只想着自己一定不能将年夜饭搞砸了,竟没想起来这回事。
自己的Omega准备了礼物,但是他却没有准备回礼。
他完了。
宋如星悲伤地想,他要永久地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明昼笑起来,探出手指,揉了揉他的耳垂,低声道:“没关系,你也是礼物。”
宋如星的耳朵连着颈后,立马就红了一片。
“打开看看吧。”明昼说
宋如星狂点头,如果身后有尾巴的话,这会儿恐怕都要摇飞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首饰盒,赫然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对黑钻耳钉,很简单的小方糖形状,但一看就价值不菲。
难怪明昼之前问他耳洞的事,昨晚明昼奇怪的态度,还有这几天总是落在他耳边的视线,一下全都有了解释。
但怎么是一对,他明明只有一只耳洞。
“谢谢,我、我……”宋如星很兴奋,很激动,几乎快有些语无伦次,“我再去打一个耳洞吗?”
再去打一个吧,应该是要再去打一个的吧?
明昼笑了,心道要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他故意沉吟了几秒,说:“你可能是需要再打一个耳洞。”
“好!我明天就去打!”
“明天他们可不上班。”明昼含笑看着他。
“啊…啊,对。”宋如星啊了两声反应过来,现在是春节期间,很多人都放假了。
他眉眼都耷拉下来,一脸可惜,嘟嘟囔囔地说:“其实我自己也可以穿。”
“你自己穿?”明昼问他,“你自己怎么穿?”
“可以用针手穿。”宋如星说,“消好毒就行了。”
看他真的一脸认真地探讨着用针穿的可行性,明昼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不逗小孩儿了。
他拉开茶几下方的抽屉,拿了一个耳钉枪出来。
很小巧一个,白色的,大概有人两指宽。
宋如星认出来了这是什么东西,顿时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看向明昼,看着他把这个耳钉枪放进自己的掌心里,然后又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指尖,带到他的耳朵上。
宋如星的心脏一瞬间狂跳起来,几乎是从未有过的狂躁。
他一瞬间意识到什么,可又不敢置信,只有如同鼓点一样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敲击在他的耳膜里,几乎快让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但他还是听见了,一字一字,听得很清晰。
“给我打吧。”明昼轻声说。
他眨也不眨地望着宋如星,说不清眼睛里的究竟是引诱还是试探。
“这是你的第二个新年礼物。”他说。
一个永远也不会消失的,独特的标记。
【作者有话说】
戴耳钉这个剧情从开头我就想写
我终于写到哩!
下次见啦w

咔哒一声。
耳钉枪穿过,针头穿过耳垂,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明昼的耳垂饱满圆润,带着些肉感,很快就完全红了起来,色泽艳红,像玛瑙一样。
明昼因为这样的疼痛微微皱了下眉,宋如星看见了他脸上的痛色,呼吸却重了几分。
这样的疼痛是他为明昼带来的,这个想法竟让他感到有些兴奋,橙子的气息一瞬间张牙舞爪,铺天盖地地将明昼笼罩。
明昼抬起眸,这个角度看见了宋如星的脖颈,喉结凸起,线条利落,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宋如星的手还没有收回去,两人的指尖在此交汇。
“不给我带上吗?”明昼问。
宋如星的呼吸又是一沉。
“……好。”他的嗓音有些发哑。
宋如星拔出耳钉针,从黑丝绒首饰盒里,拿出其中一个黑钻耳钉,轻轻地为明昼带上。
耳垂上有伤口,异|物排出过后,伤口发烫肿|胀,被破|开的肉可怜地挤在一起,试图修复愈合,可还没愈合,就又被另一根钉针一点点的,不容反抗地重新撑|开,随后彻底将那块软|肉贯|穿。
黑色的钻石耳钉坠在饱满发红的耳垂上,带来极大的视觉刺激,宋如星的瞳孔在颤抖,灵魂也在颤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标记行为,却带来了无比强烈的满足感。
这样的心理快|感,甚至比腺体标记时还要剧烈,还要不可控制。
明昼对上了宋如星的眼睛,那双眼睛已经全然没有了往常的温顺,黑沉得可怕,眼底隐隐浮现血色,带着浓厚的欲|求与偏执,死死地看着明昼,像是正在狩猎的野兽,恨不得下一秒就咬着猎物的后颈,将猎物彻底咬死在自己身|下。
明昼却在此时抬起手,安抚地揉了下他的后颈,低声说:“听话一点。”
于是宋如星轻轻垂下眼睫,敛去了眼睛里所有疯狂的情绪,连躁动不止的信息素都被他压回了身体里,低下头,很温顺地嗯了一声。
明昼要他乖,他就会乖的。
他很听话。
“把另一个耳钉拿给我。”明昼说。
宋如星便把另一个耳钉交到他手里。
“头低下来。”
宋如星又很温顺地把头垂下来,他垂得很低,明昼都能看见他后颈上的腺体。
像Omega展示自己的腺体,代表着信任与忠诚。
这是一个很虔诚的姿态。
明昼用手指托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了一点,很轻地说:“靠过来一点。”
于是宋如星靠得更近了一点,头往一旁微微侧着,方便明昼的动作。
离得太近了,明昼身上的气息几乎将宋如星包裹。
是林间玫瑰的气息,却不似往日的清冽与冷淡,玫瑰的香气馥郁起来,混杂着明昼衣服上的香气,柔柔地环绕在宋如星的身边。
属于另一个人身上的热度也传了过来。
心跳声很大,不知道是谁的。
在这样旖旎而暧|昧的氛围中,明昼捏上了宋如星的耳垂,他的指尖微凉,令宋如星颤栗了一下。
虽然耳洞没封,但是许久都没有带耳饰,重新穿透也有些困难,明昼很仔细地试着,像是怕把他弄痛了。
宋如星却好似有些没有了耐心,他握着明昼的手,带着他的手猛地用力。
他的耳垂也被刺穿了,带上了和明昼耳朵上一模一样的耳饰。
好奇怪。
这一瞬间,宋如星有些失神。
他好像产生了某些幻觉,从童年离开家的那一刻起,他就像一颗被吹散了蒲公英,没有根,一直飘在天上。
有风吹来,他就随着风飘啊飘啊,飘了很久也落不了地。
这种空茫的感觉令人感到很害怕,是一种无助的彷徨的害怕,不知道要飘多久,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在漂泊的过程中会不会死。
但终于有一天,他飘到了永夜里,永夜里站着明昼,明昼看见了他,然后抬起手臂,张开手,将他抓住了。
耳钉扎在他的耳朵上。
他落地了,生根了。
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掉出来。
奇怪,他没有想哭的,但是却有很多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溢了出来。
“为什么哭?”明昼问。
宋如星的视线变得有点模糊,但他飞快地眨着眼睛,把眼泪从自己的眼眶里挤掉,以确保自己能够时时刻刻看见明昼耳垂上的耳钉。
在右边,他的在左边,明昼的在右边,刚好凑成一对。
“我……不知道,为什么哭。”宋如星张着唇说话,本来想压下眼睛里的眼泪,一说出口,喉咙里的哽意却越发汹涌,“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没关系。”明昼替他擦眼泪,嗓音很轻地说,“不要道歉。”
宋如星张开手臂,把明昼死死拥进自己怀里,脸埋在他的颈窝,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地砸下来。
这样哭太丢脸了,还是在自己的Omega面前。
宋如星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哽咽着,闷闷地说:“我很快…很快就好了。”
他把明昼抱得死紧,明昼连一点动弹的空间都没有,他抬了下手臂,想拍拍宋如星的背,刚一抬手,宋如星就再一次收紧了手臂,仿佛怕他跑掉。
于是明昼就不动了,老老实实地由着他抱。
过了很久,宋如星终于抬起了头,也松开了对明昼的桎梏,但没有完全松开,还虚虚地环着明昼的腰。
明昼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长而卷的睫毛上沾了泪水,哭得可怜又漂亮。
怪惹人心软的。
宋如星刚刚哭过,又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感到有些羞耻,便把脸撇开一些,脸颊边染着粉红,耳朵也是通红的。
有时候也怨不得明昼,毕竟他这副模样看上去真的很好欺负。
明昼倒进他的怀里,完全倚在他的身上,身|体是软的,软得像云,两条手臂环上他的脖颈。
宋如星耳朵通红,挺直了腰背,稳稳地让他靠着,又把明昼抱紧了些。
“哭过就这么害羞吗?”明昼声音很低的问他,嗓音沙沙柔柔的,带着刻意的引诱,“但你把我弄哭过很多回。”
宋如星察觉到他在使坏了。
他的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但仍然老实地回答:“那…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明知故问的问法。
明昼柔软的嘴唇亲上他的耳垂,是带着耳钉那只,耳钉连同着耳垂一起被卷入,宋如星的手指一下子失了力气,叫明昼痛|哼了一声。
“明昼。”他沙哑地喊了一声。
“嗯?”鼻音浓重。
“……坏蛋。”
明昼笑了:“骂我?胆子果然是长肥了。”
这么说着,却没有一点数落的意思。
宋如星埋首,在明昼的肩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明昼皱着眉仰起头,白腻的脖子拉出很漂亮的弧度。
空气里的信息素又浓郁了起来,林间玫瑰的香气和橙子的气息,彼此互相争夺着对对方的控制权,互不相让,又密不可分,你往我往的,最后竟彻底融为了一|体。
宋如星霍然将明昼抱起来,是面对面的姿势,明昼感觉到了他的反应,笑他:“一点耐性都没有。”
宋如星只干实事,不作口舌之争,闷闷地说:“对您就是没有耐性。”
因为是你,一切都因为是你,所以我的一切都由你支配。
“好。”明昼摸着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你可以拆你的第三个礼物了。”
宋如星默不作声,把他放到了卧室柔软的床|上,然后又直起身要走。
明昼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压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哑声问:“去哪里?”
宋如星也看着他,瞳色幽深,压抑得很辛苦,说:“……您的耳垂,要消毒,我去拿酒精。”
明昼的瞳色同样深,透着浓烈的,偏执的味道,缓慢地说:“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于是宋如星又沉默地把他面对面抱了起来。
两人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到了客厅,宋如星从客厅的医药箱里,找到了酒精。
“会有点痛。”宋如星把他抱到沙发上说。
明昼点了点头。
得到他的准许,宋如星才小心翼翼地,往他的耳朵上喷了两下,随后轻轻转动耳钉,让酒精可以浸进去。
明昼一下皱起了眉,他不想忍受这样的疼痛,干脆把宋如星拽下来,和他接吻。
颇有成效。
这是个很混乱的夜晚。
宋如星几乎把这个大平层,探索了一个遍,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两个人才回到卧室歇下。
他显然有些过于兴奋了。
明昼已经困乏到不行了,他还睁着眼睛,躺在明昼旁边,看着他。
打了耳洞,耳朵有点疼,明昼睡觉是朝着左边睡的,把自己右耳上的耳钉完完本本地暴露了出来。
宋如星的眼睛很亮,直勾勾地看着明昼耳朵上的那个耳钉,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明昼好似已经睡着了,他脸颊还红着,眼皮很红,睫毛也湿漉漉的,看得宋如星心里软成一滩水。
他伸出手,摸摸明昼湿润的眼睫毛,点了点他发红发烫的眼皮,然后又去摸他耳垂上的耳钉。
那颗饱满且肉乎乎的耳垂,红|肿着,颜色漂亮,坠着一颗黑钻耳钉。
宋如星显然对这处格外关爱,摸了很久,久到明昼都在这阵恼人的动静中醒了过来。
他迷蒙地睁开双眼,看见还未睡觉的宋如星。
宋如星见他醒了,饱含歉意地在他眉心落上一吻。
“怎么还不睡。”明昼困意浓厚,嗓音听着都有些发软。
“睡不着。”宋如星说。
“躺下来。”明昼命令道。
宋如星就乖乖地躺在他的身边。
明昼抬起手,搭在他的眼皮上,说:“好好睡觉。”
宋如星很乖地嗯了声,闭上眼睛。
但仍是没有睡意。
过了一会儿,明昼手滑了下去,宋如星小心地接住,然后把明昼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他又悄悄去瞧那颗与他耳垂上戴的一模一样的耳钉。
“很喜欢吗?”明昼闭着眼睛,冷不丁地问。
“嗯,很喜欢。”
“喜欢的话,下次就不要说我们是朋友关系了。”明昼在欲睡不睡的边缘,从喉咙里咕哝出来了这句话,听起来好似有点埋怨似的。
没有朋友会为了对方带一只一样的耳钉。
宋如星的心好像被什么给挠了一下,又一时间觉得又酸又涨。
明昼原来记得这么清楚。
他终于感到安心,长久的安心,很低的很温柔地说:“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下次见啦大家w

按照习俗,初一要早起。
不过明昼很随意,家里也没定这个规矩,当然,最主要的是两人折腾到天蒙蒙亮才睡下,实在早起不了,就干脆睡了个痛快。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明昼睁开眼睛,发现宋如星还在睡,而他被宋如星一整个团进怀里,是一个绝不容许他逃脱的,霸道的姿势。
明昼刚刚醒,还有些迷糊,只依稀记得初一天要准备红包,他提前就装好了的,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想趁着宋如星没醒拿出来放到宋如星的枕边。
宋如星似乎睡得很沉。
明昼无意吵醒他,轻手轻脚地拿开他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翻身要下床,刚动就觉得腰腹传来一阵剧烈的酸痛,没起得来,反倒还被这股酸痛感重新拽了回去。
这狗崽子。
真能折腾。
明昼缓了一下,正准备重新起身,刚扭过身,就被宋如星揽着腰重新撞了回去。
睡了一晚被窝里温度很高,宋如星的怀抱更是滚烫,明昼红肿还没消下去的耳垂被人用唇瓣抿住,带来一阵轻微的疼痛。
“宋如星……”原本是想要警告他的,但嗓音沙哑,鼻音也种,这一声喊听起来是软乎的,一点儿警告的意味都没了,反倒透出些撩人。
“明先生,早上好。”宋如星含含糊糊地说。
折腾一晚了,也是真不嫌累,不过明昼等了一会儿,宋如星似乎又没有要做的意思,只是腻在他身上,把他搂紧了,然后亲他的耳垂。
带着耳钉的那个。
看起来是真的喜欢。
过了许久宋如星还在黏糊,明昼有点恼了,嘶了一声,说痛。
宋如星这才老实地收敛了,收敛之前还在他的耳后如羽毛般地轻轻亲了一下。
看着比昨晚还要红些,宋如星有点忧心,说:“我再拿酒精给您喷一下吧?”
好像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做过什么。
明昼:“……”
明昼想着还要给毫无自制力的小朋友发红包呢,当着面从抽屉里掏出来就少了些惊喜,所以点头应允了。
宋如星出去拿酒精喷雾,想了想,又拿了一管红霉素软膏,重新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明昼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等他。
看见他进来,明昼的眼神第一时间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在等他啊。
宋如星的心脏一下子就变得软乎乎的,像化成了一滩水。
“明昼,我……”话还未说完,一个红包从明昼背后递到他的面前。
叫宋如星一怔。
看宋如星发愣,明昼撩起眼皮问:“不收?”
宋如星连连摇头,赶紧收下,有点害羞地挠头笑了笑:“妈妈过世过后就没人给我发过红包了。”
他都忘了他还是个可以被发红包的年龄。
明昼简单地嗯了一声,好像只是做了一个很平常的决定,说:“以后都给你发。”
这两个字让宋如星的眼睛亮晶晶的。
“那我也给你发。”宋如星如此下了决定。
明昼笑了:“你给我发什么?我又不是小朋友了。”
宋如星说:“不是小朋友也可以发。”
大概是一起过了年,宋如星的耳朵上还带着他给的耳钉,像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消弭的标记,明昼的心情很好,同他玩笑地摊开掌心,故意逗他说。
“那给我吧。”
宋如星盯了他一秒,转身就往客厅走,明昼心里咚地一下,仿佛有了某种猜测。
果不其然,没过几秒他便看见宋如星拎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走了进来,一边走一遍伸手往双肩包里掏,还真掏出来了一个红包。
双肩包是他来的那天背的,里头装了一些随身物品,没想到还悄悄装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他把红包珍重地放到明昼的手心里,然后红着脸说:“……幸好这个我准备了,不然我真的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这回是明昼怔了。
过年期间大人会给小朋友发压岁钱,这是习俗。
虽然明喻和关晴都不喜欢他,但也会在过年给他发压岁钱,通过直接打钱到他账户的方式。
作为明家的独子,明昼不缺钱,账户余额很多,多一点少一点,其实没什么区别,他也感知不出来什么区别。
后来也察觉到父母对这件事情的不上心,没准连钱都是助理或者管家打的。
久而久之的,明昼也觉得这种方式没什么意义,就不叫他们给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还真的是明昼第一次收到红包。
“为什么给我准备?”他问宋如星。
宋如星回答:“没有为什么呀,就是想对您好一点,用心一点,自然而然就准备了。”
原来这件事情是可以自然而然就准备的。
明昼的心脏在不规律的跳动,最近总是这样,这辆运转良好的机器好像在某一天突然坏掉了……不,或许是好起来了。
他收起红包,朝宋如星笑了笑,认真地说:“谢谢。”
宋如星也认真地看着他:“不用谢,因为您对我很好,所以我也要对您很好。”
明昼问:“多好?”
“把我的一切都给您。”
这句承诺很重,或许对有些人来说,还会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
明昼瞳色很深,倒映着宋如星的身影,仿若蜘蛛等待着猎物落入蛛网那样,直勾勾的,眨也不眨的,说:“好。”
于是宋如星也满足地笑了。
明昼的耳垂还很红,宋如星先用酒精喷了一下,揉捏着明昼的耳垂把酒精浸进去,又在耳钉上裹了些软膏,重新穿进明昼的耳洞里。
酒精浸进伤口很痛,软膏又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宋如星看见他皱眉了,耐心地哄他:“忍一下,喷几天就好了,避免发炎。”
明昼问:“你当时也这么弄的?”
Alpha哪有这么精细,宋如星连酒精都不喷的,就这么晾着没过两天就好了。
宋如星沉默一秒说:“……没。”
但他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给明昼上着药,生怕明昼遭一点罪。
两人离得很近,宋如星正小心地帮他扣上耳扣,温暖清爽的橙子气息将明昼包围。
明昼看着他,心情好像莫名好了一些,说:“对自己也要上心一些。”
宋如星点头说:“好!”
磨磨蹭蹭地起了床,两人商量起下午要做些什么。
一般来说,过年期间都是要走亲戚的。
但自从当上明家的掌权人过后,明昼深居浅出,过年期间也待在家里处理工作,早两年还有些明家的亲戚指责明昼没个人情味,过年也不走动,明昼当然看得出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趁着这些时候,从他手里拿些好处。
无趣得紧,便更不愿出门。
后来明氏蒸蒸日上,明昼的权力也越来越来大,那些人巴结讨好还来不及,也就没什么人敢说他了。
至于宋如星,他的外公外婆早亡,他妈妈也没个兄弟姊妹的,其他远不远近不近的亲戚,嫌他妈妈带着拖油瓶晦气,不乐意和她有什么交集,所以以往他们也不怎么走亲戚,最多和邻居串串门。
现在已经来了A市,宋霏雨身体不好,更是连串门也不串了。
两人都不走亲戚,时间空闲得很,想了想,宋如星说下午要去墓地看看妈妈。
他们那里的习俗是在大年初一扫墓。
他有点紧张地问明昼:“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明昼问:“可以吗?”
宋如星点头:“想您陪我一起去。”
明昼便笑:“好。”
两人一同开车前往了宋霏雨下葬的墓地。
大年初一,下午竟然还找到了个开门的花店,明昼买了一束白菊。
天气不是很好,有些阴沉,犹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天气也不好,下着蒙蒙细雨,宋如星还在这里遇到了云渺渺。
这次是明昼陪着他来的。
两次的心境大不一样,宋如星这回终于有了坠地的实感。
他打着一把黑色的伞,遮住自己和明昼的身躯,明昼把花放在了宋霏雨的墓碑前。
宋如星看着照片里微笑着的女人。
宋如星和妈妈长得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安安静静的,看着照片,没有说话。
明昼轻轻问:“不和妈妈说点什么吗?”
宋如星摇了摇头,同样轻轻回答:“来看看她就好。”
他只在心里悄悄地说,妈妈,我抓住他了。
一阵风吹来,却不冷,柔柔地拂过了二人耳垂上的黑钻耳钉,照片上的女人眉眼温柔似水,静静地看着二人。
时间不早了,宋如星看着明昼说:“走吧,回家吧?”
明昼含笑点头:“嗯。”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平常下班的点城区里赌得不行,今天却难得通畅。
虽然明昼不介意他没有在除夕准备礼物,但是宋如星心里一直记着,想回礼,却又不知道回什么礼比较好,他知道明昼什么都不缺。
想了想,他干脆打开微信去问云渺渺。
【宋】:送礼物一般送什么好?
【Ymm】:送给明昼?
【宋】:嗯
【Ymm】:我觉得把你自己绑起来送给他比什么都好
【宋】:……除了这个呢
【Ymm】:你穿制|服给他看
【宋】:什么制|服?
【Ymm】:?你没看过片?
这是姐弟间能讨论的话题吗,宋如星一时无言。
【Ymm】:你业务能力不行啊
【宋】:……
【宋】:没有更靠谱点儿的答案?
【Ymm】:这还不靠谱?
【Ymm】:你们俩不就那点事儿
【Ymm】:他又什么都不缺
【Ymm】:不搞这些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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