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今天也在为安稳退休而努力—— by兔尾草毛茸茸
兔尾草毛茸茸  发于:2024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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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像静止了。
户川彻瞳孔地震,几乎立刻想到了那张已经被他撕烂的快递单,各种污秽之语不受控制的从脑海中刷屏而过。
卧槽,去你妈的情/趣用品!
卧槽,去你妈的立野步!
卧槽,去你妈的森鸥外!
但随后户川彻很快就反应过来,警觉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五条悟:“第一,五条家是御三家之一,其他两家有的陋习也多少有点,第二,红/灯区也是会有咒灵的,第三,我好奇。”
户川彻皱眉:“咒术界是变/态吧?”
五条悟深以为然:“我也觉得。”
户川彻一把抢过盒子,关死,塞到了衣柜最下面。
——去你妈的咒术界!

第45章 辅助监督第七天
户川彻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名声在各位同仁眼里跌到了何种境地,但总归大家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
又过了一段时间,户川彻终于从辅助监督忙碌的工作中抽身,幸运的有了一天假期,又请了两天假,找了个时间前往横滨。
上次户川彻来的时候还能全须全尾的走到红砖仓库,这次他一走出车站就险些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流弹击中。
不知道是哪方和哪方的争斗,总之双方大概杀红了眼,恨不得将所有附近的活物杀死,那个狙击手见一发没中,想要再射一发子弹。
户川彻眼睛一瞥,干脆利落的抽出手/枪,几乎不见瞄准就一枪射中了那个狙击手的手腕。
这一声枪响在整片枪林弹雨中就好似一滴水汇入海洋一般悄无声息。
户川彻拉上兜帽,漫不经心的观察周遭情况,一边时不时射出几发子弹打断别人对他的攻击,就这么穿过了整片交战区,来到了织田作之助的车旁。
户川彻开门上车,颇觉神清气爽,与被关在西装三件套中、整天和上层尔虞我诈的辅助监督生涯相比,回到这漫天火雨的横滨简直就像回到了家一样。
“几个月没来,横滨怎么越来越乱了?”户川彻换掉了打空的弹夹,手一抬认真的扣好了安全带。
织田作之助先前在Elysee短暂的工作了几天,虽然户川彻有提醒过,但是由于当时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太急,织田作之助很快就将预支薪水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随着Elysee的覆灭,织田作之助再次失业,且无偿打了几天白工,之后经由太宰治介绍进入港/黑工作,现在是一名港/黑的底层人员。
这辆车是港/黑的,但是车锁是太宰治开的,与户川彻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后,织田作之助直接公车私用过来接他。
“因为一位异能者死了,留下的五千亿资产流入了关东地区,现在整个横滨都为这笔财产打的头破血流。”织田作之助回答,一打方向盘,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避过了砸来的手榴弹,又一路顶着枪林弹雨,驶向了港/黑总部的位置。
森鸥外早已在办公室等候多时,他看着户川彻推门进来,就像是一只笑眯眯的看着肉主动蹦入锅中的狐狸。
“户川君,好久不见。”
“森先生,”户川彻微微颔首,顿了顿,环视一圈,又道:“虽然这个请求有些冒昧,但是能麻烦您把灯给开亮一点吗?”
森先生笑容一滞。
户川彻的神情相当诚恳:“我怕我这种环境待久了会近视,狙击手视力还是很重要的。”
很好,这理由太完美了。
森鸥外看户川彻有如看自己未来的得力手下,狙击手的眼睛就是全港/黑最宝贵的财产,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最后他手一抬指向房间左侧,“开关在你的右手边。”
“谢谢。”户川彻开了灯,倒不是他真的会近视,主要是这种似暗非暗非光线确实很难受,嗯,主要是容易让他想起那帮咒术上层开会的房间。
灯一亮,森鸥外塑造的沉凝危险的气息起码弱了七分。
但是森鸥外凭借自己久居上位的气势,依然将这场谈话维持在了一个mafia总部应该有的水准。
“户川君,目前横滨的情况你也知道,港/黑对那五千亿势在必得,为此已经派出了大量人手,当然,如果是港/黑的成员遇到困难的话,我作为boss也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森鸥外一双眼睛落在户川彻身上,嘴角笑意加深:“所以户川君,要来谈谈入职港/黑的问题吗?”
户川彻此前只说了想询问如何将古板的上层推翻的事情。
但是联想到上次Elysee事件中,突然出现的明显与户川彻交好的白毛咒术师。森鸥外轻易就意识到了户川彻询问的事和咒术界有关。
但是作为暗杀前任首领成功,且已经经历了港/黑权力更迭的现任首领,森鸥外很快就想到了更深的一层——咒术界已经、或者即将分为两个派别,曾经在港/黑发生的事,同样会在咒术界上演。
事实上,整个咒术界就好像一座笼着云雾的山,社会各界,哪怕是他们异能者也对其中的情况一知半解,只大致知道那是一个管理着绝大多数咒术师的地方。
森鸥外不是没想过和咒术界接触,毕竟横滨虽然咒灵相较于其他地方比较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森鸥外不想自己的成员不明不白的死于这种东西手上,因此想要尽可能的掌握主动权。
这种主动权的意思是——一旦在横滨发现咒灵,咒术师要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在咒灵尚未造成大规模破坏的时候将咒灵祓除。
但是这对目前缺少人手的咒术界而言显然不太可能。
因此在早些时候,森鸥外其实更倾向于以港/黑的名义对外招揽咒术师,但是很遗憾,咒术界已经垄断了绝大多数的优秀咒术师,会接受港/黑招揽的,要么是实力欠佳的咒术师,要么是叛逃在外的诅咒师。
前者发挥的作用太小,后者就是个纯粹的不稳定因素。
因此在意识到Elysee和咒术界上层有关的时候,森鸥外不是没想过借此和那位上层搭上线。
只不过当时森鸥外想的是——港/黑像Elysee那样和那位上层做交易,以此来取得咒灵在横滨出现时,咒术师过来祓除的任务优先权。
但是户川彻透露出的信息无疑让森鸥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在这种咒术界显然要发生变革的时期,提前站队是一种很不理智的行为,尤其是在对咒术界的了解还不全面的情况下,于是森鸥外打算直接坐山观虎斗。
他会为户川彻提供帮助,但绝不会直接参与到咒术界目前的形式中——起码现在不会。
而且万一户川彻失败,为了不让港/黑受到牵连,森鸥外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提前和户川彻做好切割,也就是说,他不会给户川彻提供明面上的港/黑的职位,户川彻之后会以一种更隐蔽的方式参与到港/黑的各种活动中。
不过以户川彻目前东京横滨两头跑的情况,兴许后一种方法会更合他的心意。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户川彻答应森鸥外的招揽,毕竟港/黑只会为成员提供帮助。
森鸥外深紫色的双眸在灯光下也显得幽深,他看向户川彻,等着那个意料之中的回答。
户川彻同森鸥外对视片刻,颇有种被一眼看穿的无奈,“我不可能一直待在横滨。”
森鸥外微笑:“这不是大问题,每周空出两天时间来帮港/黑的新成员训练,当然,港/黑的活动一般都在夜晚,如果你晚上有空的话也可以过来。”
户川彻沉默了。
森鸥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有些诧异的挑起了眉,“咒术界难道连两天时间也……”
森鸥外消了声,又轻声感叹道:“这可真是……我还以为只有横滨的mafia会视日本的《劳动法》于无物。”
户川彻:虽然但是,这种地方没什么好比的。
森鸥外又建议:“不如编个理由,比如有需要照顾的重病的亲人?”
户川彻:“我连远房亲戚都没有。”
森鸥外摸摸下巴:“那就有病到快要死的友人。”
说罢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眯眯道:“这样吧,不如织田君如何?恰好织田君之前的经历被他抹的一片空白,可以随意伪造,你们关系又不错,而且这样的话——”
森鸥外意味深长,“对于你所要对付的那些人来说,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把柄不是嘛?因为予衍乄有软肋,他们会更加信任你吧?”
户川彻定定看了他半晌,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似乎已经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稍等,”户川彻拿出手机走到门外打了个电话,片刻之后回来,对森鸥外说:“周三和周六,我会过来横滨。”
“真是好高的效率,”森鸥外眼睛缓缓眨了眨,十指交叉抵住下巴,笑道:“那么户川君有什么疑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下属过来送上了一壶红茶,户川彻伴着茶香袅袅,与森鸥外开展了一场漫长的谈话。
港/黑某训练基地中,禅院甚尔撂倒了站立的最后一个人,撩起对方右手的衣袖一看,发现并没有伤痕,失望的啧了一声。
禅院甚尔在找画的时候,分了点注意力在清水哲要找的神秘人身上,花了半个月弄清了那天夜里参与了和港/黑火拼的Elysee成员名单。
锁定目前那些成员聚集最多的港/黑之后,他花了点时间混进来,借口泡温泉等方式排除了其中四分之三手肘上没有任何伤疤的人。
剩下的四分之一他选择以切磋为借口,直接在训练场上将他们撂倒,强行撩袖子查看,然而只发现了一个手肘上有枪伤的人,而非清水哲口中的猛兽咬伤。
禅院甚尔顿觉自己白来一趟,浪费了好多时间。
他靠在墙上有些不耐的看着剩下的名单。
没检查的还有五个人。
三个下落不明。
两个转投了其他小组织。
禅院甚尔盯着那五个人,不信自己在找人的运气上也会像赌马那样那么背。
所以接下来找哪一个?
禅院甚尔皱眉,最后选择点兵点将。
指尖在五个名字间挪动,随着默念的最后一个字落下。
禅院甚尔点到了——
他移开手指,看着那行字,低念出声。
“津尾彻。”
“就你了。”

第46章 辅助监督第八天
森鸥外的课一上上了大半天,户川彻从首领办公室出来后已经日薄西山,他踩着港/黑文职人员即将下班的时间办了入职手续,成了一名编外顾问,负责港/黑所有新入职武斗派员工的日常训练。
名下还被划拨了一个小队,小队副手正是之前他训练过的,一口一个老大的安城康升,不过鉴于他平时在东京的时间多点,所以这支小队日常会被划拨给港/黑的新干部中原中也管辖,需要户川彻的时候,则会由他自己带队,外出做任务。
——简而言之,他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但是户川彻一数自己目前的财产情况,发现自己一共干了两份活,但是领了四份钱——如果把那箱应该打马赛克的会员卡折现的话——别的先不说,但是目前的财产情况确实已经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程度。
关于手下小队的交接手续繁琐且复杂,由于中原中也外出任务没有回来,户川彻只能明早再过来和他对接。
此刻夜色四合,只在天际遗留了几缕红云,像是赤色的灰烬。
户川彻坐在酒吧中,在手机上联系津尾裕介,想要订购一批目前市面上隐蔽性最好的窃听器。
“户川君,人生在世还是要及时行乐,可不要像中也那个小矮子一样一心扑在工作上,这样只会让森先生高兴,但是本就无趣的人生会更加无趣,甚至到了一种痛苦的地步。”
太宰治托着腮说道,看着手中的酒杯在酒吧昏黄的光线下折射出明亮的色彩。
“太宰,这话由你来说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户川彻收回手机,转头看去,“你确定不需要回去换套衣服?”
太宰治顶着户川彻的外套毫不心虚的摇了摇头。
他此刻整个人湿漉漉的,头发不断的往下滴水,这种状态在一些文学作品中可以描述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但是对一般人来说,这只是个单纯的比喻,对太宰治来说,属于白描一般朴素的现实。
——他的确是在半个小时前,刚被户川彻和织田作之助从河里捞上来的。
户川彻虽然在里世界的人看来日常的过了头,但是实际上他和真善美一点都不搭边,这里当然不是指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而是他的三观和普通人有着根本性的差别。
就像普通人遇到投河自尽这种事基本都会真诚的劝解一下,但是户川彻作为一个几个月前还毫不犹豫对着自己脑子开了枪的狠人,在得知太宰治并未失足落水,而是单纯的投河自尽后,他真诚的道了歉,然后一脚把太宰治踹回了河里,以弥补自己之前“好心办坏事”。
那一脚快的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都没反应过来,太宰治连呛好几口水后,被织田作之助二度捞了上来。
“户川君你真是我的知己。”
太宰治趴在岸边气若游丝,也不知道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他钱包被水冲走是铁一般的事实。
于是这场意外的偶遇,以太宰治“户川君我钱包不见了,所以这场酒要你买单”为结尾,户川彻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太宰治拖到了这间酒吧,当然,同来的还有织田作之助。
户川彻盯着太宰治的头发,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那你至少要把头发擦干。”
太宰治一脸我好感动,“户川君你真善良,但是感冒的话其实也不赖,当发烧发到一定程度,说不定会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就走上奈何桥呢。”
户川彻摇头:“太宰,一般情况下,餐馆酒吧等公共场所为了防止雨水弄脏地面,会在下雨的时候在门边放一个伞架,但是今天没下雨。”
他抬眸,委婉的说道:“其实那条河的水挺脏的。”
地酒吧里的侍应生也确实是刚拖过一遍。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片刻后他问道:“难道如果有伞架的话你会把我放在那里吗?”
户川彻歪头:“如果你想的话?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这是你的自由。”
太宰治一脸想开口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的表情。
吧台后的调酒师没忍住笑了起来,他看向户川彻:“客人有什么偏好吗?这杯酒算我请你的。”
太宰治拖长了声音:“诶——为什么,好过分。明明说好是户川君请客。”
对于酒户川彻并没有什么偏好,确切的说是没有什么概念,在他诞生的那个世界,酒水这种东西因为自身毫无意义是并不会被生产出来的。
他对酒的概念只停留在C2H5OH,以及工业上的各种用途,即便换了个世界待了七年,对于以享乐为目的酒水品类也只是稍稍扩展到了啤酒和红酒。
于是户川彻只能说:“和太宰一样的好了。”
太宰治高兴的举起手:“请往我的威士忌里加洗洁精!”
户川彻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以为是津尾裕介那儿出了问题,结果打开信息发现是五条悟发过来的。
【五条悟:你在哪儿?今天也加班?那帮老头子也太不当人了。】
五条悟此刻坐在户川彻家的沙发上,怀中抱着柔软的抱枕,过了晚饭的时间结果等了半天没见人来,于是忍不住问道。
【户川彻:我请假了,在横滨。】
五条悟一愣,这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户川彻的家面积不大,属于仔细点就可以留意到另一个人动静的程度,五条悟曾开玩笑似的嫌弃这儿小,但是此刻他却觉得这个地方空旷的有点无聊,顿时觉得兴致缺缺。
干脆回高专找杰好了。
五条悟想,起身打算离开,却在开门的时候忍不住发过去一条——
【五条悟:我饿了。】
【户川彻:点外卖?】
五条悟看着手机的神情一顿,立刻噼噼啪啪的开始打字。
【五条悟:早点了,要你说。】
他转身跑回沙发,腿一盘就开始浏览附近的餐饮店,结果发现一个都不想吃,忽然就有点莫名的生气,正想着要不随便点一些的时候,户川彻发信息过来了。
【户川彻:冰箱里有昨天没吃完的蛋糕,要是饿了就先垫点。】
五条悟脊背一松靠在沙发上,再度抽过来一个抱枕抱着,苍蓝的眼眸不自觉的弯了弯,他甚至有闲心的问道——
【五条悟:你晚上吃了什么?横滨的甜品店好像都不怎么好吃。】
正巧户川彻点的那杯不知道有没有加洗洁精的酒做好了。
他对着装着冰球和澄澈酒液的酒杯拍了一张照,昏黄的灯光照上去,显得那杯酒相当漂亮。
【户川彻:还没吃,在酒吧。】
五条悟再度直起了背,他盯着手机,重复一遍。
【五条悟:酒吧?】
户川彻犹豫了一下,瞥了眼太宰治,觉得两人姑且还算的上是朋友,虽然不久前他刚把人踹下河。
【户川彻:嗯,和朋友。】
【五条悟:太宰治?】
【五条悟:那个骗了我的太宰治?】
【五条悟:你和他喝酒?】
是的,他此刻已经弄清楚了当时横滨那个人的身份,得到户川彻肯定的回答后,顿时重重的哼了一声。
但是那张照片上的酒确实很漂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家很有格调的酒吧,然后两个卷毛坐在一起——一个他喜欢的,一个他讨厌的——两人端着酒在说些什么。
那个讨厌的卷毛脸上会挂着五条悟讨厌的笑容,而那个喜欢的卷毛大概率会对着那个讨厌的卷毛笑。
——虽然刨除了洗洁精、落水等因素,但氛围确实是那么个氛围。
五条悟因为这个想象小小的抽了口气。
他眉毛拧紧,盯着手机满脸严肃。
【五条悟:你不是不喝酒?】
户川彻抿了口酒,里面自然没有加洗洁精,他最初有些不适应酒精的辛辣,但是习惯之后又觉得还不错。
【户川彻:不喝,但是太宰治叫我,我觉得尝试一下也可以。】
【五条悟:哈!】
户川彻脑袋上没忍住冒出了个问号,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五条悟的情绪变化。
之后五条悟沉默了一段时间,五分钟后信息再度传来。
【五条悟:我也要喝!】
【户川彻:你未成年。】
户川彻发完这句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年仅十六的太宰治——横滨这个城市果然有魔力,一站上这片土地就能让人自然而然遗忘日本所有法律。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要不要阻止太宰治,手机铃又响了一下。
五条悟几乎是秒发过来一条信息,还附带一张扯开拉环的啤酒图片,语气中都透着股较劲儿似的得意。
【五条悟:我已经喝了!刚买的!】
户川彻忍不住沉默,开始思索着要不要通知一下远在高专的夏油杰,虽然不知道五条悟酒量如何,但是总觉得不能放任他一个人待着。
一旁的太宰治开始吐泡泡,但是神奇的是他的神智竟然还保持清醒,“户川君,威士忌怎么样?”
户川彻:“还不错。”
太宰治:“但是你没怎么喝,一直在工作,唉,这样下去森先生都要高兴哭了。”
户川彻摇头:“不是。”
太宰治咦了一声,有点兴奋的扯了扯织田作之助的袖子,“难道是女朋友?总不可能是可恶的上司吧?”
户川彻闻言嘴角一抽,“都不是,是偶尔在家里借住的——”
户川彻一时间没想好五条悟的定位。
说实话,和太宰治这种十几岁开始混黑的人相比,五条悟身上的那种浸了墨似的社会气息要少很多,而鉴于他那十六岁装四岁毫无压力的跳脱性格,户川彻第一反应是“小孩”,后来又改口成“朋友”。
手机铃忽然突兀的响了起来。
“朋友”打电话过来了。
然而户川彻还没来的及接电话就忽然被挂断了。
之后过了几秒,“朋友”又打电话过来。
这次户川彻成功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对面传来有些含糊的声音。
“彻,”五条悟像是趴在抱枕上,声音听起来像是黏黏糊糊的糖稀,“我刚刚打成杰的电话了,还好我挂断了。”
户川彻:“……”
他狐疑的看了眼通话记录,“不,你没打错,你一开始打的就是我的。”
五条悟:“胡说。”
户川彻终于意识到了一点不对,他一口喝干余下的威士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喝醉了?”
五条悟大声:“没有!我只喝了一点点,喝那么一点怎么会醉?”
户川彻:“你喝了多少?”
五条悟:“就这么一点。”
他大概是在电话那头比了个手势,但是户川彻完全看不到,只能无奈的问道:“你喝了几口?”
五条悟眨眨眼,有些不确定的说:“唔……大概一口?”
户川彻:“……”
这酒量也是没谁了。
户川彻:“我跟杰说一下。”
“不行。”
“不要。”
“不可以。”
五条悟用三种方式,全方位的表达了自己对于这个提议的不喜。
“彻,”五条悟一副要睡过去的样子,声音越发的含糊,“我好无聊。你什么时候回来?”
户川彻:“三天后。”
五条悟皱眉,果断拒绝,“不行,你明天就回来。”
紧跟着顿了顿,以一种更加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不,现在就回来。”
户川彻扶额:“大半夜的哪有回来的车。”
五条悟在电话那头开始重复“现在回来这句话”,语气听上去像是在撒娇。
户川彻无端觉得耳朵有点痒,将手机拿开了些许,又觉得自己跟个小醉鬼较什么劲,于是后退一步拉开椅子,低声道:“那我现在就回来。”
五条悟满意了,高高兴兴应道:“好。”
户川彻朝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打了个招呼,示意自己先走,然后转身向酒吧大门走去。
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
但是酒吧所在的街道很空旷,今夜月光黯淡,几盏路灯稀疏的排列着照亮了一小片区域,薄薄的雾气蔓延开来。
户川彻的脚步声在夜晚的街道上相当清晰。
户川彻将手机拉远了一点,好将环境音录进去,“你听见脚步声没有?我现在在回去的路上了。”
五条悟沉默片刻,像是在辨认什么,声音轻轻的传过来,“听见了。”
户川彻步履不停,脚步声有规律的响起,像是一首不成调的摇篮曲。
他的声音不能被拿远的手机完全收录进去,在风中显得破碎,又有种模糊的温柔。
“你先睡,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好……”
五条悟半阖上眼,脑袋晕乎乎的,失去了控制的六眼吸纳了大量的信息,令他感觉自己像是在颠簸的小舟上摇晃。
但是电话那头的脚步声像是道标。玉文盐
五条悟静静的听着,竟觉得有种无端的安心感。
“好……”
他又应了一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只是在意识即将远去的时候,无意识般轻轻嘟囔了一句,“……晚安。”
“晚安。”
户川彻在夜色中站定。
他侧头凑近手机,声音像是春天夜晚载着月色的风。
薄薄的雾气弥漫开来,恍惚间像是将整个横滨都笼在了梦中。

有时候,断片是一种幸运,
五条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子有点懵,他仰躺在沙发上,一时间有点分不清现状,但是昨天喝醉之后的记忆却在脑海里无比清晰。
等清醒一会儿,意识回笼之后,记忆就更清晰了。
五条悟看着天花板神情逐渐呆滞,片刻后突然伸手捂住脸。
夏油杰在一旁无语的看着他,“你这什么表情?”
五条悟声音有点闷闷的,莫名透着股绝望:“杰,我想要断片,我好希望我喝酒后能断片。”
夏油杰挑眉:“看来你昨天好像做了不少丢脸的事。”
“那倒……应该没有。”五条悟这话说的不是很自信,他也觉得自己昨天晚上挺丢脸的,但是紧跟着他又想起了电话另一端空旷的脚步声,还有那在风中显得温柔又破碎的声音。
【我现在在回来的路上了。】
他忽然感觉这句话像是响在自己的耳侧。
五条悟一个激灵,感觉像是有人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一股细密的麻痒自神经末梢蔓延开来,令他的思绪都迟缓了片刻。
有点热。
五条悟想,不用去照镜子,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脸大概率红了。
“话说你怎么会来这儿?”五条悟欲盖弥彰一般的转移话题,尽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要遮掩些什么。
“彻通知我的,他说你喝醉了,”夏油杰翻出一个医药箱,从里面找到了解酒药,“还好地毯下有备用钥匙,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进来。”
“他没回来。”五条悟忽然有点失望。
不过细想这也是正常的事。
昨天显然是五条悟发酒疯的无理请求。
先不说横滨晚上有没有回来的车,户川彻在横滨明显是有事要办,事没办完前,他不会因为这么一个突兀的请求说回来就回来。
“杰,”五条悟从沙发上起身,忽然问道:“如果我喝醉之后让你出差的时候立刻回高专,你会怎么做?”
夏油杰:“你遇到麻烦了?”
“咳。”五条悟眼神闪烁。
“所以就单纯发酒疯?”夏油杰沉默片刻,认真道,“我会建议你早点洗洗睡,心中仅存的良知会让我通知能照顾你的人,以防你被自己的呕吐物噎死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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