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三:!!?
“你会怎么做?”
慕廿辞冷静道:“宝贝刚才说,那个大块头力气大却不会武功。
如果是我,就不会再派他出来。而是做一个陷阱让我们踏进去。
做陷阱需要花时间,所以会在路上给我们制造麻烦。”
凌三一听立马站起来:“你的意思是前面的断树是他们干的?!
那还等着做什么,我这就去逮住他!送去官府,看他还敢害人!”
慕廿辞将人拉住。
“他们肯定早就跑去前面了,我们只要好好提防,问题不大。”
凌三非常生气。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只会在暗地里搞小动作的江湖人士了。
要打要杀正大光明的来,这种暗中动手脚的行径着实让人不齿。
而且如果慕廿辞的想法是对的。
那么这一路就要一直提防这两只阴沟里的老鼠。
但是他还想早点找的那个梦中的地方。
哪儿有时间跟他们耗?
“不行,我要去看看,不确认一下我心里不舒服。”
凌三说道。
慕廿辞闻言就拿上火铳对他道:“那我也一起。”
那棵断树是一棵松树,枝繁叶茂,将整个山道挡的严严实实。
因为树干部分并没有全部断裂,所以林烨他们先要把树干砍了,再把整棵树挪到山道旁边去。
山间月光照进来的不多,车夫给慕廿辞提了灯笼,方便他们查看。
慕廿辞仔细地观察了树干断裂的部分。
“慕哥,果然如你所说,这是有人故意为之。你看这儿像不像被人一脚踹断的?”
凌三说道。
慕廿辞点了点头。
“这棵树不小,正常人可踹不断。”
“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凌三再一次疑惑。
“不怕,我们天亮就能赶到南蛮了。”
树干砍断后,很快,断掉的松树就被众护卫搬离了山道。
“所有人,打起精神来,前面探路的增加一倍人手。我们今晚恐怕不太平。
一定要注意四周和山道,有异常就大声提醒同伴。”
凌三吩咐道。
“是!”
但是,奇异的。接下来的路程十分顺利。
天亮的时候,众人按计划抵达了南蛮的边境小镇-亚曼。
而这四日,凌三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倒不是慕廿辞有多禽兽,只是两人许久没有真刀实枪做过。
有一些不知节制……
若不是每日午后凌三和慕廿辞都会出现在甲板上看风景,吃东西。
林烨都要以为他凌大哥又生病了。
到达青山镇后,马车换成了单头的方便赶路的那种,因为听闻南蛮山路多,双头马车过不了。
而护卫们全换上了快马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直接将慕廿辞和凌三送到了仙客居,客栈就在对面。
慕廿辞和凌三计划在青山镇休整一夜之后,继续赶路。
凌三要下马车,慕廿辞伸手替他又拢了拢衣领,遮住脖颈以下的风光。
那些暧昧斑驳的痕迹可不能让别人看见。
凌三耳尖红了红,怒斥道:“今晚不许再这样。”
慕廿辞敷衍地“嗯”了一声,确保凌三全身上下的痕迹都遮的严严实实的,慕廿辞才让人下车。
凌三抬头看了眼熟悉的仙客居。
恍如隔世。
虽然才离开三个月,但是感觉上一次带安安来吃醉香鸡,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迎接他们的还是之前的李掌柜,一切就像以前一样。
“慕哥。”
“嗯?”
“我想吃醉香鸡。”
“好。”
“我想安安了。”
“嗯,我也是。”
云京,贤王府。
“安安,吃饭了。”
木白朝院子中正在抓蝴蝶的孙子喊道。
“来啦。”
凌平安双手合住一只蝴蝶,生怕它跑了,小心翼翼地小跑进餐厅。
他的爷爷和祖父都在,还有他喜欢的王妃姨姨。
李西元看他双手合十,忙问他手里有什么东西。
凌平安献宝似的对大家说:“看着哦,看着哦。安安好不容易抓到的哦。”
说着,慢慢松开手。
一只最平常不过的白色小蝴蝶就从他手心里飞走了。
顾晟柏唤来下人把安安的手擦干净,慈祥道:“安安真厉害。”
凌平安高兴地笑了两声,看到桌上的饭菜又瞬间蔫儿了。
“爷爷,爹爹和父亲还有多久才回来呀?”
木白算了算时间,水路固然快,此时也只可能到了青山镇。
如果一切顺利,他们能找到圣山,再过十天回来是有可能的。
“爹爹不是说了半个月吗?安安自己算一算。”
凌平安认真地掰起手指算起来,然后看着自己张开的两只手伤心道:
“还有十天呀,爷爷,安安好想好想爹爹呀。
还有安安的妹妹,也不知道好不好,父亲有没有照顾好他们。”
顾晟柏插话道:“安安乖,小孩子想这么多做什么,一会儿祖父带你去骑马。”
凌平安立马又高兴了:“真哒?”
顾晟柏笑得宠溺:“真的。你不是喜欢你那个小朋友和你一起玩儿吗?一起带上。”
凌平安用力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什么,小声问道:“祖父,安安和学芝今天要去族学上学。”
顾晟柏懊恼,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这么小的孩子,一天不上学也不会影响他们未来考科举。
“祖父去给你们请假。今天下午就不去了。”
木白赶紧踢了顾晟柏一脚。
李西元提醒道:“澜澜应该不会让孩子逃学。”
顾晟柏立马笑着对凌平安道:“安安能保证不跟你爹爹说这事吗?”
凌平安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能!”
正吃着醉香鸡的凌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来,好像某件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他警惕地看向四周,除了一对看上去有一点奇怪的兄弟,整个大堂并无任何异常。
是的,没错。
他,凌三,一个不矫揉做作的男人。
为了和所有护卫们一桌吃饭,选择了在大堂吃饭。
自然,他们吸引了大堂里一众食客的目光。
这其中也包含那对兄弟。
那对兄弟中的哥哥看上去三十岁,明明是个男人,但是皮肤白皙、细腻光滑,像女人的一样。
弟弟的脸看上去二十多岁,但是整个人非常魁梧,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
因为大家都在看他们这一桌,所以凌三并未觉得那位“哥哥”的眼神有多不正常,更没有察觉到其中暗藏的狂热。
吃完饭,凌三就让众人回客栈休息。
为了节约时间,他们今晚半夜就要出发。
等明日天亮前,就能到达南蛮。
“主人,您看上了,那个脸上,有红痣的公子么?”
高大魁梧的男人,小声地询问面前目不转睛盯着别人离去背影的男人。
男人盯着凌三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对面的客栈,才啧啧称赞道:
“真好看啊!见过好看的,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啧啧,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可真漂亮。
真想挖下来把玩一番。”
男人似乎想到了之前挖的眼珠子,不管多好看,挖下来就失了灵气,最后变得黯淡无光直至腐烂。
“不行,这次不能挖。而且他的皮囊也不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断袖没那种脂粉气的。
他身边的男人也不错,可惜有点老了。”男人纤长的手指在桌上敲击。
“阿奴,晚上去把他给我偷出来。”
名唤阿奴的男子不带半分犹豫回答:“是,主人。”
“别磕了碰了。”男人又吩咐道。
“好的,主人。”
小镇的夜晚没有京城繁华。
但是客栈外摊贩的声音此起彼伏,比京中的深宅大院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七月底,青山镇气候宜人不算很热。
凌三被慕廿辞抱着睡觉。
突然,凌三睁开眼,他刚刚似乎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凌三轻轻放开慕廿辞环在他腰上的手,朝外走去。
刚一出门就见本该守在门口的护卫没在。
凌三皱眉,这些护卫有一半都是他带过的,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失职。
耳后传来风声,凌三迅速闪过。
就见没有得手的高大男子看着自己的手,露出奇怪的表情,仿佛不能理解本该好抓的猎物,竟然也会从他手下逃脱。
凌三看清来人也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仙客居遇到的那对奇怪兄弟中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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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章我放到第二卷 去了,大家点开目录就看到了哈没办法删掉重发orz 抱歉抱歉
酸菜米线、肥肠米线、鸡杂米线、羊杂米线……
护卫队有一个青山镇招的新人会南蛮语,便对众人说了店里有哪些味道。
慕廿辞一听都是动物内脏,不自觉皱了眉。
凌三立马跟他说:“问一下有没有包子稀饭,或者哪里有,我去买。再帮我点一份羊杂米线。”
那护卫问了老板,老板就朝街对面尽头指了一下。
凌三道过谢,慕廿辞自觉地牵过他的手,两人手拉着手去买包子。
老板用南蛮语说:“你们主人感情可真好。”
那人用力点头:“我没见过比他们更好的。”
因为地处南蛮,所以慕廿辞在外面也不会故意跟他保持距离,虽然在大燕两人也形影不离。
但是像这样在大街上手拉手,他们还是第一次。
街道两边早起的人见怪不怪,完全不会投来异样的眼光。
怪不得,许多大燕的断袖会想方设法移居到南蛮。
纵使生活文化习惯不同。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卖包子的铺子前。
店老板是个清秀的中年男子,看打扮不是南蛮人。
果然他一张口就是标准的大燕官话:“二位想吃点什么?堂食还是带走?”
凌三微笑道:“老板有什么馅儿的包子?我们要带走的。”
中年老板看眼前双手紧握的两人笑得更加热情:“有鲜肉小葱、酱肉、青菜猪肉和牛肉萝卜的。还有素的三鲜和糖包子。”
凌三看了眼慕廿辞,意思是你来选。
慕廿辞刚刚一直在看这老板盯着他家凌三看,完全没有注意他在说什么。
“随便,都行。”
凌三无语,对老板道:“每样来两个,谢谢。”
老板利落地把包子给他们装在油纸袋里,凌三付钱拿好。
慕廿辞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老板看他一直牵着人不放,还斜睨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不要打我男人的主意。
两人一离开,一位皮肤稍黑又年轻一些的南蛮男子走过来,对怔愣的媳妇说:“怎么了?”
中年男子温柔道:“没什么,就是刚刚来了一对大燕的客人。”
男子朝凌三和慕廿辞牵着手地背影指了指。
“嚯,感情真好。”
“你猜他们谁是媳妇?”
年轻一些的南蛮男子看了一眼就说:“自然是右边那个提着包子的。”
中年男子笑道:“错了,是左边那个年纪大一些的。我刚开始也看错了,但是他刚才全程黏着他丈夫不说,还一直用眼神警告我。笑死,我又不是没有丈夫。”
年轻一些的男子闻言亲了亲他:“嗯,不理他。”
凌三回到米线摊,给慕廿辞要了一碗骨头汤。
“慕哥,快尝尝。”
说着自己拿起一个包子,面皮暄软,馅儿也足,味道不错。
慕廿辞那么挑食,也吃了四个。
剩下的,凌三和林烨他们分着吃了。
凌三还有一碗米线,慕廿辞便在旁边看着他吃。
凌三知道他除了自己炒的鸡杂,在外面是不吃动物内脏的,所以也不强求。
美美地吃了一顿早饭之后,众人又接着上路。
这次他们直接按照黎洛给的地图前往南蛮都城,要去圣山必须经过南蛮王的同意才行。
为了抓紧时间,他们准备到了都城之后再休息。
凌三有些抱怨地看向慕廿辞,若不是他们在船上胡闹,原本可以早一天到达南蛮的。
然而,在他们离开亚曼半日停下修整时。
意外发生了。
他们修整的地点在一条河边。
河不算小,林烨和张成甚至想下水去捞鱼,但是不知是他们技术太差还是河里本身就鱼少。
他们什么都没抓到。
一行人在河边烧了点开水,随便吃了点干粮就准备继续赶路。
结果一个护卫刚站起来就倒了下去。
接着所有护卫包括林烨都倒了下去。
凌三第一时间看向慕廿辞。
慕廿辞刚想叫他小心,也跟着倒了下去。
凌三整颗心都沉了下去,第一时间去查看慕廿辞的鼻息。
还好,还有鼻息。
这么多人同时晕倒,凌三第一时间想到了迷药。
“出来!”
凌三怒不可遏喝道。
果然,没一会儿,那两个奇怪的兄弟就出现在他面前。
年长的白净男子目露好奇:“啧,怎么你没有中招?我明明看见你喝了水。”
凌三这才想起,刚才他们所有人都喝了河里的水。
妙妙之前叮嘱他们一定要烧开过才能喝,谁能想到会碰到这么一个歹人直接在整条河里下毒!
凌三冷冷道:“解药!”
“哈哈哈哈哈。”
男子忽然笑起来:“什么解药?根本就没有解药。阿奴去把他们绑起来,等清醒了我慢慢玩。”
大个子听话地上前去绑人。
凌三拳头都捏紧了,这两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阿奴还没走近,就挨了凌三一脚。
可是和前一晚那脚同样的力度,这个叫阿奴的人只是抬手一挡就挡掉了,传回来的力道和昨晚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凌三皱眉。
男子哂笑道:“阿奴回来跟我说了,你身手不错,所以我让他服用了大力丸,看来效果不错。”
凌三闻言不再掉以轻心,抽出腰间长剑,向那名唤作阿奴的人斩过去。
男子看着凌三行云流水般的剑法,不住点头:“怎么办?我越看你越满意了。阿奴,你再快点,不要怕。主人我会给你治好所有伤。”
阿奴闻言果然手脚放开了许多。
虽然他只有一身蛮力,可是蛮力到了一定级别再加上速度,对凌三的招式也造成了一定的压制。
最后凌三直接放弃长剑,而是抽出了绑在了小臂的匕首。
匕首是慕廿辞从南蛮阿苏勒手中购买,专门送给凌三防身用的,吹毛断发。
阿奴刚刚已经挨了好几剑,身上衣服被血浸满,但是动作仍然没有任何滞涩。
见凌三抽出匕首也没有在意,上前就要用手抓他。
凌三用尽内力用匕首一切。
阿奴的小臂直接被匕首切断掉落。
“主人。”
阿奴有些委屈地看向男子。
男子面容阴郁,似在思考该怎么拿下凌三。
“废物,还不快捡起来!”
男子喝道。
凌三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一脚将断手踢出老远。
他看出来了,这个阿奴智力就像个小孩子,只会听从这个男子的命令。
他对着阿奴晃了晃手中的匕首,恐吓道:“再过来靠近一步,你的腿也给你砍掉!还不快听你主人的话去捡那只手?”
果然,阿奴顿了顿,然后转身去捡他的手了。
凌三看向一脸阴郁的男子。
“你想我现在就杀了你,还是乖乖给出解药?”
阴郁男子仿佛凌三做了什么让他难以忍受的事,目光淬毒地望向凌三,然后不甘心地解释:
“他们中的迷药根本不需要解,最多一个时辰就会醒过来。”
本来他就喜欢让人清醒地受折磨,自然不会下太重的剂量。
“那就劳烦阁下在他们醒来前,乖乖在这儿等着吧。”
凌三将信将疑,上前用他们准备的绳子将他绑了个结实。
那人知道自己不是凌三的对手,所以也没有徒劳地挣扎。
阿奴捡了手回来,呆愣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将手伸到他面前:“主人,阿奴疼。”
断臂处此时还在滴血,但是阿奴仿佛不知道怎么处理,像小狗一样眼巴巴地望着主人。
男子微笑着看向凌三:“打个商量,能绑我的腿,不要绑我的手吗?”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凌三就见这个奇怪的男子煮好了一锅五彩斑斓的药水,然后等它冷却后,冲洗了阿奴的断臂和之前的伤口。
再用随身携带的针线,将那只手缝了起来。
那个汤药味道极其一言难尽,似乎还有麻痹的作用。
阿奴没有再喊一句疼,而是崇拜地看着替他缝合断手的主人。
男子将阿奴的手缝好,就收好针线,然后开始闭眼假寐。
阿奴则乖巧地守在他身边。
完全没有把切断他手臂的凌三放在眼里。
凌三将两人又重新绑了个结实。
将晕过去的慕廿辞抱在怀里,凌三终于问出了他一直疑惑的问题:
“喂!你到底为什么一路上要跟着我们?”
“你究竟是什么人?”
男子抬了抬眼皮,看到凌三那张生动的脸,眼中又闪过一丝狂热。
但是眼下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没有被迷倒,又让他无法说实话让他非常难受。
他江淼何曾在一个小辈上吃过这种亏,真是邪了门儿了。
看他的样子又不像药人,怎么会百毒不侵呢?
怎么办,更想得到他了!
凌三见男子不说话,心里已经打算好,将这人绑去南蛮官府,这人形式如此怪异,绝不是什么好人。
正想着,凌三怀里抱着的慕廿辞就醒了过来。
紧接着,所有人都陆续醒来。
慕廿辞晕下去前一刻满心都在担心凌三,是以醒过来第一刻就是紧张地查看凌三有没有事。
凌三见他是真吓着了,他自己刚才何尝不是呢。
所以他完全能理解慕廿辞的心情,连忙哄道:“慕哥,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廿辞摇了摇头,然后紧紧抱住凌三:“宝贝,我没事。”
江淼冷哼了一声:“呵,原来是断袖。”
“断袖惹你了?死疯子。”凌三骂道。
慕廿辞看了眼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男子,问道:“就是他们?”
凌三点点头。
这时林烨他们看到被绑的两个人,就想上去报仇。
“离他们远一点。”凌三赶紧制止。“不知道这人身上有没有毒,你们最好离远一些,免得中招。”
众人才义愤填膺地去收拾东西,准备再次上路。
凌三将人扔在车厢外面,自己靠坐在一旁,亲自守着他们。
江淼笑道:“怎么,为了看住我,都不管自己相好了?”
凌三没见过这种类型的坏人,冷冷道:“你要不想被点哑穴,就闭嘴。”
而车厢内的慕廿辞却在飞速思考,这两个人到底为什么会对他们动手。
既不是为劫财也不是为了谋害人性命。
饶是慕廿辞也有一点想不出外面两人的动机。
擅长迷药,行为怪异,不是兄弟而是主仆。
凌三说主人医术精湛,轻松将仆人的断手缝好了。
“……此人医术精湛,不在我之下。”
“他是个变态,他杀人就是真的玩儿,所以无从判断动机。”
“江淼不会是那种听命于别人的人,这次的事情更像是他无聊了……”
“也许他不是一个人…”
慕廿辞突然想起了京城的无头尸案。
那个仆人的脖颈处明显的疤痕。
虽然事情极其诡异甚至可以说荒谬,但是除了年龄,外面的两个人和他们对凶手的推测,一切都对上了!
如果这个人是鬼医江淼。
那么一切就说通了。
因为他害人不需要动机,谁能知道一个疯子的想法。
“凌三!”
慕廿辞喊。
凌三便让林烨仔细看住两人,以防万一将两主仆点了穴才进入车厢。
凌三怕自己身上沾染了什么有毒的东西,进了车厢门就停下来。
然后远远地看着慕廿辞柔声问道:“慕哥,怎么?”
慕廿辞抽出榻下暗格里的纸笔,快速将自己的猜测写了出来,递给他。
凌三看完有些震惊地看向慕廿辞:“这,怎么可能?!”
只见慕廿辞在上面提出了一些猜想。
第一个就是江淼为何看起来如此年轻。
也许他习得了某种医术,可以让自己保持比较年轻的样子。
第二个就是京中的无头尸案,也许和外面的仆人有关。
慕廿辞大胆猜测了,也许他们之前一直猜错了,那颗头的主人并没有死,而是安在了如今他们看到的大个子脖子上。
这简直称得上惊骇了。
就算是妙妙,恐怕也会被慕廿辞的猜想给吓一跳。
但是如果慕廿辞的猜想是真的,那么外面这两人就不是一般危险,而是极度危险。
凌三在纸上回:“我该如何做?”
慕廿辞想都不想,直接用嘴型说道:“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永绝后患。
杀了他们,以防万一。
慕廿辞才不会想万一杀错了人怎么办……
但是这么直接的在他面前说杀人,还是第一次。
可见,慕廿辞对疑似江淼的人抱着的是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的意思。
凌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比了个待我确认一下的手势。
若不是江淼,那外面这两人虽不是好人,但也罪不至死。
江淼此刻虽被点了穴又被凌三绑了个结实,但是丝毫没有任何慌乱和紧张。
只是他身边的阿奴就非常不好了。
阿奴整个人脸色苍白,满头满脸的虚汗,像痛苦忍受着什么折磨一样一直咬着牙,呼吸也很急促。
凌三连忙解了他们的穴,指着阿奴道:“他怎么了?为何看上去如此难受。”
江淼轻轻抬了抬眼皮,不以为然道:“不过是大力丸的反噬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是以前阿奴可能确实没什么,但是这次他被凌三断了一只手,失血过多,再加上和凌三打斗中受的伤,在大力丸失效之后也在此刻显现出来。
痛!好痛!
阿奴的脑袋里此刻只剩下了疼痛。
凌三看着阿奴痛得痉挛,不忍道:“你不做点什么?”
江淼直接笑了:“做什么?反正他已经习惯了。”
凌三气极,儿时暗卫营里的记忆涌入脑海。
没有人会习惯疼痛!
只是知道无法反抗,所以忍受罢了。
凌三直接点了阿奴的昏睡穴,虽然此法对于他的身体无任何好处,但至少可以让他在最痛的时候陷入昏迷。
江淼有些诧异,不解道:“他刚才还要害你。”
凌三从来没如此讨厌过一个人,对他怒目而视:
“你当我傻吗?他明明就是听命于你,害我的是你,不是他。”
江淼嘴角扬了扬,世上竟还有这种傻子,真是有趣。
“好好好,你不是傻子。你叫什么名字?”
凌三没好气道:“我儿子都知道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自报家名。怎么,你父母没教过你?”
江淼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他江淼就是没有父母教导,这小辈还妄想教训他不成?
“哼,小小年纪好大的口气。我问你姓名,是看得起你。”
凌三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面不改色道:“那你听好了,我姓江,单名一个淼字。你呢?”
江淼猝不及防,愣了一瞬。
光是这一瞬就足够凌三判断出来,此人必定就是那个鬼医了。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让自己看上只有三十岁。
怪不得江湖上再无人见过江淼。
谁能想到一个六十岁的老者会是如此年轻的模样。
如果不是慕廿辞的怀疑,恐怕他就要被这人骗过了。
“停车!”
凌三喝道。
江淼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栽倒在一个好人手上。
因为好人都有劝人向善之心。
都以为自己能够做那渡人的菩萨。
他几十年间遇到过无数个好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着了他的道。
因为他可太了解了,这些人就是蠢!
蠢得他不骗他们都不好意思。
可是,现在……
“说不说?”
凌三面不改色地用匕首挑断了他的脚筋。
江淼眼神像浸满了毒,恨意都要凝为实质滴下来。
“我要杀了你!”
蛮横了须臾不到,接下来又是凄厉的惨叫声。
凌三又挑断了他另一只脚的脚筋。
林烨和其他护卫远远看着都傻了。
凌三刚才叫停了车,就将这个奇怪的歹人拎到了远处。
接下来就传来了那人的惨叫声。
凌三在他们心目中一直很温和,甚至经常让他们忘了他是慕府的另一位主人。
只有慕廿辞颇为欣赏地撑着下巴,仔细欣赏凌三凌虐恶人的风采。
凌三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慕廿辞。
发现慕廿辞果然在看他。
“小烨,带慕哥走远一点。”
凌三吩咐道。
慕廿辞:……
林烨为难地看向慕廿辞,被慕廿辞瞪回原地,一动不敢动。
家主哪里需要回避这种场合啊,他自己审讯的时候还少吗?林烨暗自腹诽。
好在凌三此刻想的都是怎么撬开江淼的嘴。
没有在关心慕廿辞有没有走远。
凌三将匕首上的血珠甩了甩。
“说吧,为什么要盯上我,鬼医前辈。”
凌三也不装了,直接点出了对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