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按了两下铃代表+1。
要不是喉咙不舒服，铁定要用解说羞辱蒙涛一顿，看这猴子蹦跶了一天，烦死了。
沉默下来的学生们都有些怀疑人生。
不是说离逍没学过机甲吗？看着不像啊！
同样的一招，离逍接得不慌不忙，轮到蒙涛时竟然乱成这样，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不比都不知道离逍的水平比蒙涛高这么多。
“很好。”公频里传来赵德赞赏的声音：“直刺是最基础的动作，但离逍做得毫无滞涩感，抬手和刀尖的角度无可挑剔，是目前做得最好的一个，蒙涛这边就不用说了，自己再练练，新手不建议上来就学连招，一口吃不成胖子。”
明明是非常公正的点评，却比带脏字的辱骂更有力量。
蒙涛有种被万箭穿心的窒息感。
就这么三个基础动作，他竟然输得这么惨！
听到提示，离逍退回到队伍最后，监视器看到一架急速逼近的机甲，他一个侧身避开对方的刀尖。
对方一招扑空，转身再次攻过来。
离逍抽刀横在身前格挡。
其他人听到动静看过去，见一架二年级的L55正在疯狂砍杀离逍的L50。
“那是哪个班的啊？”
“教官！出事了！”
“喂，你们干什么呢！”
赵德切换监控屏幕，一看这情况，将那架L55拉进公频，厉声警告：“这位二年级的同学，请你立刻停止攻击回到自己的班级！”
不久，公频里传来林州阴森带着笑意的声音，听得众人后背发毛。
“自由活动时间找人过过招，别这么不近人情嘛。”
赵德：“我郑重下达第二次警告，请立刻回去！”
可林州非但没有停下，攻势更加疯狂了。
所有人看着离逍被迫横刀躲闪，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秦乐和千灿想过去帮忙，可刚走出两步就被蒙涛的小弟围堵，江昊趁机往那边跑，还是被堵截。
赵德打开警铃，准备叫护卫队过来，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花香味，失去意识前他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
“站着别动，你什么都没看见。”
整个训练场上，对练的机甲无数，其他班的人根本注意不到离逍这边的情况，就算看到了也以为是正常的过招。
离逍避开林州从各个角度砍过来的刀，在公频里说：“林学长，我说过我受伤还没好吧？”
林州：“动动手而已，你手没残吧？”
公频里，不少人喊林州停手，却谁都不敢呼叫护卫队，也不敢上去阻止。
蒙涛和他那几个小弟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眼前的状况不是他们能解决，敢解决的。
不过离逍竟然能在林州手里撑这么久，好强！
江昊没见过离逍开机甲，是真担心大哥吃亏，不得已只能使出绝招：“3233233……”
公频里听到这串耳熟的口诀，千灿和秦乐同时看向江昊，见对方一击犀利地扫腿，直接扫倒面前两架机甲冲破防守，直呼牛批。
千灿也试着按下同样的按键，果然是非常凶狠地扫腿，比常规扫腿的力量翻了一倍不止。
“我嘞个豆！真管用！”
千灿欢快地扑出去追江昊。
秦乐见状也打算效仿，可小弟已经有防备，想试试另一个口诀：“2232322……”
快速按下后，机甲猛地伸出手去掏裆。
小弟被吓了一跳，往边上退了两步。
“你的手段也太脏了！”
秦乐捂脸：“……”
名声全毁了。
身在异国他乡，有时候真的很无助。
那边，林州加大马力，刀刀袭向驾驶舱。
这样的力道和加速度下，完全能刺穿驾驶舱的保护盖。
每一招都被格挡，像铁锤砸进棉花，林州越发烦躁，打得更加激进，肾上腺素狂飙。
余光注意到江昊他们冲过来，离逍不打算在消耗下去。
林州不是小打小闹，是真的带了杀意的。
在林州再次找准防御空隙刺过来时，离逍控制机甲在一瞬间侧过身，手里的刀灵活翻转，迎接林州的下一次快攻。
林州的刀还没完全伸出去就被扫开，不得不后退躲开离逍强势的反击。
一步退步步退，竟完全找不到反制的空间。
林州朝左测躲避趁机反击，电光火石间，离逍迅速回身，刀尖刺向身后。
砰——！
刀尖刺进机甲腹部，主线路轰然炸毁。
林州以为自己成功了，可很快操作台上就跳出了十几个红色警告窗口。
他猛地看向外部监控。
他的刀从离逍身侧穿过，而离逍的刀却结结实实地刺穿了他的机甲。
“不可能！”林州捶打着操作台大骂，“是系统问题！一定是系统问题！”
那边，江昊千灿两人跑到一半，看到这一幕停下来。
蒙涛在内所有学生不敢相信。
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还不了手的离逍眨眼间把狂暴的林州打暴机了？！
秦乐看向一直没作声的宋瑾，若有所思。
老大是清楚离逍的实力，才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好强！”有人在公频由衷感叹。
“真的……这都不是新生的实力了，他真的没学过机甲？”
“至少是三年级的水平了，林学长在二年级排前几的。”
“巧合吧？作为新生，这实力是不是太恐怖了？！”
蒙涛听着公频里的讨论声，气得脑瓜子嗡嗡响，憋了一天的窝囊气无处发泄，见宋瑾从头到尾一动不动，想着柿子挑软的捏，抽刀刺过去。
砰——！
一颗机甲脑袋从蒙涛监视器中掉下去。
伴随着滋啦滋啦的电流声，蒙涛看到眼前满屏红色警告弹窗，瞪大双眼。
发生了什么？！
看热闹的学生们听到后面的动静，猛地看向后方的监视器。
见宋瑾利落地收刀，面前是掉了脑袋的蒙涛的机甲，脑袋砸在地上后缓缓滚到宋瑾脚前。
“嚯——！”
贴脸一刀斩首？！
学生们瞳孔地震。
不是说圣亚军校一年级还没上机实操过吗？！
下一刻，公频里传来有节律的铃声，是国际通用暗码。
听完后，所有人集体沉默。
解析出来的意思是——偷袭都不会，废物。
蒙涛解开安全扣，猛地起身，恶狠狠地踹了座椅一脚。
安全区域，见行动失败，控制赵德奇歌收起信息素，离开前他最后看了一眼那边宋瑾和离逍的机甲，眼底的征服欲蠢蠢欲动。
信息素被净化，赵德回过神，甩甩有些发蒙的脑袋，抬头一看，差点原地裂开。
一架机甲脑袋没了，四架摔成破破烂烂，一架被刺穿。
“你们在干什么？！”赵德暴怒，冲公频吼，“所有人关闭下机甲集合！”
赵德刚走出安全区域，见一辆公务悬浮车降落下来，宴清从打开的驾驶座出来。
“听说出事故了？”宴清脸色不太好地赶过去，“离逍呢，人在哪，有没有受伤？”
“他好着呢。”赵德随口应付，沉着脸跑向训练场集合处。
见状，宴清也跟了过去，看到散落一地的零件时，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谁弄坏过机甲，全部给我出列！”赵德绷着脸站在队伍前，眉头夹得死紧。
蒙涛的小弟举手：“离逍把林学长的机甲刺穿了！还有宋瑾！还有那个什么昊，还有那个千，一千块！”
“老子叫千灿！”千灿怒怼，见他们打小报告也举手，“离逍被林学长恶意攻击，我们想过去阻止，这帮人拦着不让我们去，什么用意啊，想看着离逍死呗！”
小弟：“是你们先动手的！”
江昊：“我正当防卫！”
另一个小弟：“你掏我裆！”
秦乐硬着头皮：“我也是正当防卫！”
宴清和赵德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了。
一群人在本该练习的时间打群架，把机甲弄得乱七八糟。
赵德看向离逍：“你有什么想解释的？”
离逍：“林州先动的手。”
赵德看向宋瑾：“你呢？”
宋瑾：“蒙涛偷袭我。”
赵德看向蒙涛：“你怎么说？”
蒙涛：“我在做直刺练习。”
宴清单是听听就一个头两个大，呼叫基地值班人员把监控调取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播放，并当场给了惩罚。
五个小弟恶意阻拦，喜提八千检讨。
蒙涛违规搞突袭，导致机甲受损，八千。
离逍宋瑾江昊千灿防卫过当，每人三千。
宴清：“检讨必须手写，下课后全部到我办公室来，写到六点才能走。”
其他没参与的人松了口气，心道果然不掺和是对的，下一刻就听宴清说：“剩下的人没能在冲突发生后及时通知护卫队，每人手写一千检讨，明天上交。”
主打的就是一个寸草不留。
宋瑾突然出列，走到宴清面前，低头看着他：“你看不出林州的恶意？离逍反击算防卫过当？你们丹斯军校就是这么和稀泥的？”
敢当面怼教导主任，众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见状，蒙涛也走过去，横了宋瑾一眼，看向宴清：“我说了，我在练习中莫名其妙遭到宋瑾攻击，竟然要写得比他们更多？！”
宴清先看向宋瑾：“因为他完全有机会呼叫护卫队，在这个基础上我判断他防卫过当，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
宋瑾：“什么？”
宴清：“如果他不写，你也绝对不会写，就当是让他陪你写。”
宋瑾：“……”
宋瑾想想，无法反驳，平静地转身回去了。
围观的学生们：“……？？？”
竟然被这么离谱的理由说服了？
离逍：“……”
本来心情还没这么复杂。
“至于你——”宴清看向蒙涛，“今天的课是直刺，不是冲锋直刺，让你写八千算少的，你要是还有异议，欢迎去上级投诉。”
离逍默默看着这个年轻的教导主任。
气质温和，但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意外的硬派。
在离逍一群人去宴清办公室的路上，有学生把离逍宋瑾两人反击的视频发到自己的学习小群里。
【这实力是正常的吗？才一年级啊！突然感觉自己好废QuQ】
两个视频把小群里的人都炸了出来，他们讨论不明白，转手又发到内网交流区，很快热度就爆了。
有高年级的机甲系学生将离逍的动作一帧帧拆解分析。
【看到有人说好像不难，我刚才和基友用模拟系统试过，离逍反击的第一招侧身回旋，同样的身体倾斜度下，我一次都没成功避开。】
【宋瑾的那招斩首没有蓄力，我试了十次都没能成功把头斩下来。】
【最后给手痒的各位一个忠告，好好活着，别去招惹他们。】
动态下的留言——
“啊啊啊——是谁说他们不会玩机甲的！早知道我就去看现场了！”
“这种实力确实有旷课的资本啊。”
“真诚发问，天才是没有学习过程直接就会的吗？”
“本人四年级，回旋没离逍做得利索。”
“宋瑾那招斩首压迫感太强了，看视频都看得我心突突跳。”
上课第一天，离逍宋瑾一战封神，相关情报很快被送往各方。
丹斯王室，离迹听到老刘的汇报：“又是蒙家那小子在挑事？”
老刘：“暂时还不确定事情起因，可能只是单纯打群架。”
“查清楚了再报告。”离迹翻看审批文件，头也没抬，“退下吧。”
老刘：“是。”
等老刘出去，离迹签字签到一半忍不住嘴角上扬。
“不错嘛，打架没输过。”
教导主任办公室，书桌一字排开，所有人发到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要坐这里写一个小时。
宴清中途接到总务的通讯，去斜对面的办公室接。
蒙涛一把将笔拍在桌上，瞪向离逍：“都是你害的。”
离逍懒得接话茬。
多说一个字都是对他嗓子的不尊重。
宋瑾托着下巴，笔在指间快速转了几个来回，突然掷向蒙涛：“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蒙涛一时不察，被正中眉心，彻底爆发，拍桌子不管不顾地冲过去。
“宋瑾，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触即发。
宴清回来看到这一幕，脸色当即沉下来。
“想追加字数？”
一分钟后，蒙涛几人全部老实了。
宋瑾换了只手托下巴，把自己的空白小本本递到离逍面前。
“宝，帮我写。”
离逍看过去：“你的笔呢？”
宋瑾：“刚才飞掉了。”
离逍：“……”
离逍把他的小本本收起来，见宋瑾嘴角上扬，淡淡地说：“宿舍有笔，带回去写。”
宋瑾：“……”
一群人都没认真写，熬到六点就火速撤了，半秒钟都不肯多待。
离逍走在最后，想了想转头看向宴清：“宴老师，您是哪里人？”
宴清收拾收拾准备下班，闻言抬眸：“怎么了？”
离逍装作不经意地试探：“觉得你很亲切，像自家长辈。”
宴清笑得温柔：“很多人都这么说。”
宋瑾悠悠地接了一句：“我家长辈可不罚检讨。”
宴清：“……”
离逍微微颔首，和宋瑾转身离开办公室。
确定脚步声听不到了，宴清握紧的手猛地松开，笔从手心滚落下来。
夜里，宋瑾在自己房间里窝囊地写检讨，还没写完一行就烦了，暴躁地扔掉笔，跳过阳台矮墙去敲离逍的门。
房间里传来离逍的声音：“没锁。”
宋瑾推开门，见离逍穿着便服坐在书桌前，摊着检讨的本本，正在翻看魏枫发来的资料。
“林州又被送回精神科了。”宋瑾走到离逍身后，下巴抵着他的头顶，一起看向屏幕。
离逍：“嗯。”
宋瑾：“晚上我要跟你睡。”
离逍：“为什么？”
宋瑾：“治疗喉咙。”
离逍停下来，偏头看向他：“这有什么必然联系？”
宋瑾看着他：“听说抱着喜欢的人睡是大补。”
离逍：“……”
宋瑾扬眉：“你就没任何表示？”
离逍对他招招手。
宋瑾笑盈盈地凑近，下一刻，嘴里被塞进一块糖。
“……”
离逍：“刚买的，水果味，怎么样？”
宋瑾不满地冷哼：“马马虎虎。”
离逍重新看向屏幕，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转过身：“你喉咙发炎吃不了，快吐出来。”
宋瑾转身就走：“到我嘴里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离逍起身追过去：“快点，你还想疼几天？”
宋瑾被逼到角落，又从床上跳过去：“是你给我的。”
离逍追了几个来回，总算逮着人，结果宋瑾咔咔两下把糖咬碎，还一脸得意。
离逍揽过宋瑾亲过去。
宋瑾一怔，不等他反应，嘴里的几块碎糖就全被搜刮走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离逍吃着从狮子嘴里抢来的糖，微微拧眉：“太甜了。”
怕宋瑾第二天情况恶化，离逍转身去厨房拿装满凉茶的大水壶，让宋瑾抱着喝。
宋瑾回过神，几步跟过去，摁住离逍压到门上：“刚才的再来一次。”
离逍：“……”
离逍：“糖已经抢到手了，还怎么再来？”
宋瑾：“那你再给我一块。”
离逍摸摸他的头：“声音比刚才哑了，赶紧喝凉茶。”
见离逍要走，宋瑾把人摁回去：“再不乖乖听话，我就渴死。”
离逍：“……”
这句最好是威胁。
在宋瑾的眼神逼视下，离逍重新亲了他一口：“可以了？”
宋瑾舔舔唇上沾的甜味：“和刚才的不一样，没把舌头伸进来。”
离逍：“……”
离逍一本正经：“刚才的技术是不可复现的。”
宋瑾：“……你当我傻？”
离逍让09搜索舌吻失败现场，两人面前弹出一个大屏幕，滚动播放各种惨不忍睹的画面。
宋瑾不忍直视，瞪着离逍洗眼睛。
“快关了。”
离逍挥手关掉屏幕：“看到了？这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宋瑾侧目：“你只是在为你的菜找借口吧？不趁我不备就不行了？”
离逍：“……”
很难反驳。
想到离逍主动亲他，宋瑾心情大好，不跟他计较这么多，笑盈盈地问：“为什么要亲我？”
离逍：“不是你逼的？”
宋瑾：“……”
离逍转身去厨房，走出两步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下一刻就被滑到喉咙的碎糖呛住：“咳咳咳……”
“让你嘚瑟。”
宋瑾过去搭上离逍的肩膀，“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你这么懂，为什么连亲个嘴都能磕到牙？”离逍从冷藏柜里拿出水壶递给他。
宋瑾接过来：“你不也经验值为零？”
“但我——”离逍一顿，话锋硬转，“心理年龄比你大。”
宋瑾哼笑：“老和尚年龄再大也是和尚。”
离逍：“……”
回到卧室不久，离逍收到魏枫发过来的信息，N152货运中心那批血液已经装车出发了，预计两天左右能送达天降座T999。
离逍回复过去。
【那箱血没有被处理掉？】
魏枫：【我这里没有得到消息。】
离逍划开地图，将那箱血的收件地址范围划出来，在离军校开车十五分左右的万华路。
这是条商业街，专门面向附近学校的师生，街上有不少旧书店，贩卖出租不少绝版专业工具书，还有历届学霸学神的笔记和课本之类的，被师生追捧为圣地般的存在。
“这地方每天来往师生那么多。”宋瑾喝了几口放到桌上。
离逍放大地图，将范围内的五家店记下来。
“嗯，越是这样的地方，越不容易被发现。”
宋瑾：“我让07先去扫描下来。”
“不行。”离逍回绝，“07不能离开你半步。”
军校是改造人的窝，宋瑾要是没有07，后果不敢设想。
知道离逍是关心自己，宋瑾很受用，顺势问：“那怎么办？我在这里没有可以用的人。”
离逍想了想，唤出09。
“你帮我监视这个范围内所有的监控。”
银环化作屡屡丝线在半空汇聚成小球，发出奶乎乎的男童声：“监视是能监视，但是很费能源啦。”
想到之前答应过09的能源石，离逍起身，随手拿起外套丢给宋瑾，拉着人出门。
“去哪？”宋瑾不解。
离逍：“捡点石头。”
走出宿舍楼，两人绕到后面的小花园，这个时间散步约会的学生都散得差不多了。
角落里有个水池，水深只有三四十公分，养了一些小鱼小龟，水底铺着不少花花绿绿的石头。
09从他领口钻出来，幽幽地问：“你是不是要捡垃圾给我吃？”
离逍绕着水池走了半圈，撸起袖子伸水里抓了一块拳头大小的蓝色石头。
09：“！！！”
09：“检测到能量石！我要这块！”
宋瑾：“……”
从水池里捞能源石，还真捞到了。
在圣亚，384型号的能源石稀缺，小拇指大小的就要一万星币，还得省着用，丹斯竟然拿来当景观石。
怪不得洋哥老说要带军团去劫了丹斯。
07从宋瑾的手环上飞出，去和09贴贴：“弟弟~”
09伸出火柴棍大小的机械臂推开：“莫挨老子。”
07：“能量能不能分我一点点。”
09：“叫我哥，我考虑分你1%。”
07：“9太爷！”
听着两个战甲的讨价还价，离逍把石头递给宋瑾，又摸出一块差不多大的：“多得是，不用抢。”
07：“！！！”
07飞过去抱住能源石贴贴：“谢谢夫人！”
离逍：“……”
回到步行道时，正躲在口袋里舔能源石的07和09突然发出警告。
【发现林州！】
离逍和宋瑾对视了一眼，两人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不远处的角落里，林州躲在树干后，右手捏着一把水果刀，盯着离逍从远处走近，眼神偏执。
不搞偷袭他根本打不过离逍，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再失败，他可能会被关在医院里错过完成任务的时间。
今晚或许是最后一次机会。
可宋瑾也不是善茬，一对二，他几乎没有胜算。
那边的离逍和宋瑾突然停下来，林州搭在树干上的手猛地一紧。
“秦乐找我，我先走了。”宋瑾对离逍说。
离逍点点头：“我找到树叶标本就回去。”
说完，宋瑾从岔路离开。
离逍看着他走远后，这才继续往前走。
林州就像坐了一趟过山车，以为彻底没戏了，没想到老天都在给他创造机会！
离逍四处看看，装作在找树叶，经过林州藏身的树干时听到动静，猛地转身擒住林州的手腕。
“林州？你要干什么？！”
林州双手握住刀柄，拼命下压刀尖，力求能一招杀死离逍。
“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离逍侧过身，松开抵抗的力道：“我得罪谁了？”
林州用力过猛，整个人往前栽，踉跄了两步再次转身攻向离逍。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乖乖受死不行吗？！”
离逍边躲边往小树丛退，等时机差不多了，抬腿踢向林州的刀柄。
水果刀脱手飞向高空。
林州被这力道震得手腕发麻，后退半步握拳呼过去。
离逍微微偏头避开，拽住林州的衣襟摁向树干，抬手接住刚好落下的水果刀，抵住其脖子。
“你打不过我，不是早就试过了？为什么一次次上来送死？”
林州眼神发狠，不顾脖子上的刀，抬手就去扣离逍的脖子，却在半路被刀背砸到手腕处的骨头，痛得瞬间冒冷汗。
“唔！”
“仔细想想，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恩怨。”
离逍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暗示，“有什么矛盾不能化解？你有什么难处，也许我可以帮你。”
“呵。”林州不屑地惨笑，“你真想帮我，就让我杀了你，只有杀你了我才能活！”
离逍反问：“那你觉得暗杀王子的事曝光出去，你能活？”
林州唇边的笑意淡下来，呼吸有些急促，冷汗顺着眼角滑到下巴：“只要我还有价值，自然会有人保下我，但如果杀不了你，我就死定了。”
离逍伸手往自己的胸口摸，09在瞬间钻到他手心变成一个微型摄像头。
“你对我做的一切都拍下来了，我现在就算直接杀了你也是正当防卫，不知道你说的人能不能起死回生？”
林州脸色一变，瞪着离逍不说话。
离逍：“我不喜欢总被人挑衅，如果不是真心想化解和你的矛盾，你现在已经凉了。”
“化解矛盾？呵……”林州背靠树干，意识到不可能成功后崩溃痛哭，“根本不是矛盾的问题……他们骗我，根本没说过会死，所有人都骗我！”
离逍低声问：“谁骗你，骗了什么？”
林州声音哽咽：“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说说看，怎么知道我改变不了？”离逍反问。
林州深吸了两口气：“好，我告诉你，你先把刀放下。”
离逍眯眼打量他，过了片刻才缓缓挪开。
昏暗寒冷的小树丛中，林州眼底精光一闪，迅速释放信息素，同时夺刀。
擒住离逍的衣襟，林州扬起握刀的手，冷笑：“只要你死，一切都解决了！”
诱导失败，离逍正准备先把人送回精神科再关几天，耳边突然响起刺耳的尖叫声。
林州猛地看向那个方向。
两个alpha学生站在不远处，手电的光正照着这边，刚好把林州持刀行凶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
“同学你冷静点！先把刀放下！”其中一个alpha慌忙地说。
林州被打叉，正准备一刀解决离逍，却已经错失最好的机会，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离逍反拧双手摁到树干上。
“你不受信息素控制？！”林州不敢置信。
离逍：“受不受影响，看运气，显然你的运气不太好。”
两个学生很快叫来护卫队，扣下林州。
“放开我！我要杀了离逍！放开！”林州一路大喊大叫地被带回精神科。
离逍去做了笔录，等回到宿舍已经快到11点了。
房间里没开灯，床上拱起一个大包，某个小鬼枕着他的枕头，盖着他的被子，睡得很香。
离逍脱下外套，坐到床边看着这张乖巧的睡脸，伸手摸摸他藏在头发里的耳环，顺着耳朵轮廓缓缓下滑，从下颌线到喉结。
宋瑾面上装睡，藏在被子下的手指蜷缩起来。
这闷骚，醒着的时候不摸，非要等他睡着才来摸。
离逍的指尖划过锁骨，从后衣领伸进去，整个手掌贴紧，像烙饼似的迅速翻了个面继续贴。
“好冰！”宋瑾顾不上装睡，将他的手拔出来，“皮痒了？”
还以为要干什么坏事，原来只是把他当暖手宝！
离逍轻笑：“谁让你丢我一个人在外面，自己回来睡觉？”
“不是你自己让我先回的？”宋瑾嘴上嫌弃，还是伸手捂住离逍冰凉的手，“他怎么说？”
离逍把林州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宋瑾若有所思：“他说的那句‘没说过会死’，会不会指的是改造的后遗症？”
离逍点头：“他还对蒙家抱有幻想，还得再等等。”
只有林州彻底绝望，他们才有机会问出更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