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你受到牵连，但是没什么大碍？”江昊接话。
离逍：“嗯。”
休息区广场，歌放得震天响。
几千人一起跳广场舞，夹在里面的几个老教授成了显眼包。
“离爷爷你真棒！宋宝宝你真行！”
围观的学生们笑得很大声。
当晚军校论坛交流区被广场舞霸屏，一波人讨论离逍的实战技巧，一波人讨论谁扭得骚气，两拨人讨论到天亮还没停歇。
第二天周日，等众人睡醒，看到论坛多了一条学生会公告。
“意外信息素泄露，造成上百名学生和工作人员受伤……卧槽！哥，出大事了！”达北瞬间惊醒，匆忙跑出卧室，发现对面离逍的房门开着，半个人影都没有。
昨晚他睡下时离逍还没回来，这是出门了还是压根就没回来过？
到中午吃饭时间，广场舞的热度被320恶性斗殴事件替代，很多人专程跑到320训练馆外，发现真的被封了，四周全是巡视的护卫队，整个DF区都加强了警戒。
“昨晚我看广场舞去了，这里到底什么情况？”
“我问了好几个群了，都没人知道。”
“我们离开时还好好的。”
“听说有几个交换生没回宿舍！”
蒙涛一圈打听下来，发现交换生至少有二十个没回宿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终端突然震动，是交换生群里发出的信息。
郑临：“好像离逍也没回来。”
蒙涛双眼睁大。
昨晚他们有行动？成功了？！
一想到离逍可能已经死了，蒙涛激动得指尖颤抖。
昨晚到底闹得多大，怎么会上百人受伤？秘密有没有泄露？
他一刻都坐不住了，带着一众交换生去学生会要说法。
走到半路，学生会又发出了一条公告。
【320事件目前尚未查明具体情况，初步怀疑是有omega发情，引发alpha群体斗殴，目前伤者情况还算稳定，有进一步情况会立刻通知大家，请稍安勿躁。】
“omega发情……”蒙涛和郑临对视了一眼。
如果军校在往这方面调查，怕是还没发现秘密。
隔离区医疗中心。
离逍端着咖啡，打开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空中投放着上百面大大小小的虚拟屏，宋瑾倚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翻看下属的汇报。
“休息一下。”离逍把咖啡递过去。
宋瑾一晚上没睡，揉揉有些发胀的额角，瞥了眼面前的咖啡：“没下毒吧？”
离逍直接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口。
“你的身体是我的财产，毒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宋瑾：“……”
这话听着耳熟。
右手这杯喝过了，离逍本打算把另一杯给他，没想到宋瑾直接把这杯接走了。
宋瑾灌了一大口，一张漂亮的脸皱成了包子：“好苦！你要整死我？”
“不苦的叫糖水。”离逍倚在身旁，看向虚拟屏，“丹斯那边最迟周一早上就会发难，准备得怎么样了？”
宋瑾哼笑：“你怎么搞得自己像圣亚人？”
离逍：“他们都说我是圣亚的媳妇。”
宋瑾：“脸皮比脚皮还厚。”
离逍幽幽道：“你那杯我喝过，小心口腔里长脚气。”
宋瑾突然感觉嘴里怪怪的：“……你能闭嘴吗？”
离逍看着他笑：“好喝吗？”
宋瑾：“……”
欠收拾。
宋瑾一口干掉剩下的咖啡，一把捏扁纸杯扔进回收机器人。
离逍逗了两句，准备见好就收，没想到宋瑾突然挡到他面前。
宋瑾双手撑在离逍身体两侧，冷冷地看着他：“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是先挑衅上门了。”
离逍默默放下纸杯：“债太多，你说的是哪一笔？”
宋瑾拧眉：“自己想。”
离逍认真地想了想：“昨晚你杀的那个是贵族，怕是会很麻烦。”
“别给我转移话题。”宋瑾抬起脚尖，踩在离逍脚背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说‘又是你’？”
“……”这表情，这动作，离逍瞬间明白过来。
这小子终于认出他了。
好不容易攒的一点信任度，又没了。
宋瑾逼近：“你和雪豹是什么关系？怎么混进丹斯第一军校的？”
离逍：“……我不是流氓。”
“别狡辩。”宋瑾视线扫过他的五官，“怪不得又渣又不正经。”
离逍给逗乐了：“你对流氓是不是太有偏见了？”
宋瑾抓起桌上的笔抵住离逍的脖子：“再不好好回答，搞不好我们的合作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在N2781遇到时，他们就因为抢血打了一架。
也就是说，离逍在来圣亚前就在调查血，那知道N2533的事也就不奇怪了。
有俾雀族血统，信息素能解精神控制，和雪豹有关联，那批交换生不顾一切想要杀了他。
种种迹象都表明，离逍很关键。
他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离逍看着宋瑾近在眼前的脸，琥珀色的双眸微微眯起，压迫感十足，却有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
两辈子加起来，离逍只在宋瑾这里体会过。
“我说了，我不是你的敌人。”离逍握住宋瑾的手腕挪开脖子上的笔。
宋瑾：“那天的血呢？”
离逍：“让人查过，没什么异常。”
宋瑾甩开他的手：“你猜我信不信？”
“血有两种，流通血和真血。”离逍看着他，“那天的试剂管上没有编号，我想应该就是流通血。”
宋瑾直起身，回想N2533仓库里的血。
确实是有区别的。
“你怎么知道？”宋瑾追问。
离逍重新端起咖啡：“我让雪豹把幽龙那老头关起来，问了这么久就问出这点东西。”
宋瑾夺过他的咖啡，重重地放回去：“那你的血呢？为什么能解精神控制？”
“我也不知道。”离逍把咖啡拿回来，“我被奇歌袭击的时候，很快就清醒了，昨晚只是想试一下，没想到真的可以。”
宋瑾夺过他的咖啡放回去：“你也是改造人？”
离逍瞥了眼那杯永远喝不到的咖啡，对宋瑾张开手臂：“我人就在这里，你想知道什么，自己动手。”
两人离得近，宋瑾一瞬间有种离逍要抱过来的错觉，正想着硬着头皮扛下来，没想到他停住了！
“你以为我会跟你客气？”宋瑾拉起离逍就去了检测室，安排工作人员给他抽血。
离逍坐下来，被beta校医摁着抽了三管血。
别说宋瑾，他自己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是不是跟俾雀族血统有直接关系，胡将那些人在这件事中又是什么角色？
宋瑾见离逍这么听话，转身走到药柜翻了半天，摸出一个药瓶，回到离逍身边。
“伸手。”
离逍不明所以，摊开手，手心里多了两颗圆滚滚的糖丸。
“……”
见离逍眼神看过来，宋瑾不耐烦道：“这么看我干嘛？每次抽血都要吃糖丸，你没吃过？”
离逍：“……那是给小孩的，谁长这么大还吃糖丸？”
宋瑾问beta校医找认同：“抽血送不送糖丸，你说。”
beta校医收拾了试剂管，笑笑：“确实是送八岁以下的儿童，不过大人也能吃。”
宋瑾：“……”
见离逍笑盈盈地看过来，只差把“小屁孩”三个字帖脑门上。
“不吃还给我。”宋瑾伸手去抢，离逍却先一步塞进嘴里，他火气一上来，抱住离逍的头就要夺他嘴里的糖丸。
离逍一惊，努力后仰避开：“你冷静点！”
宋瑾：“吐出来！”
离逍：“……我吐出来的你也吃？”
“吐不吐？”宋瑾说着，上手去抠。
离逍忙不迭地把两颗糖丸咬碎，嚼吧嚼吧咽下去。
“没了。”
beta校医一看，两人要为糖丸打起来了，慌忙拿起药瓶摇了摇，习惯性地说：“还有还有，每个小朋友都有！”
宋瑾：“……”
离逍：“……”
回过神后，beta校医：“……”
真的只是习惯。
看着beta校医销毁所有工具后，宋瑾含着糖丸，带上三管血和离逍落荒而逃。
秦乐到处找人，远远看到他们过来，急忙迎过去：“老大，测算出结果了。”
宋瑾：“走。”
走出几步，见离逍没跟过来，宋瑾随口问：“不来？”
离逍：“我去病房看看。”
扣押的二十四个交换生，包括死的那个都连夜抽取了血样和信息素样本。
但这样还不够，如果无法提前检测，就不能提前防备。
现在不过就这么点交换生混进军校，还是目标非常明确，提前有人监视的情况下都出了差错。
丹斯国内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人，根本不敢想。
宋瑾亲手把离逍的血交给板栗：“这三支你过两天亲自送去雪星交给我爸。”
板栗郑重地接过来：“是！”
交代完，宋瑾看向半空浮现的虚拟屏。
昨晚回来后，他让人记录了当时被精神控制的距离，大概的信息素浓度。
在中和秦乐、江昊等人的数据后，出了一组测算数据。
五米内信息素浓度70%左右，会受到信息素影响，导致意识不清。
三米内信息素浓度达到85%以上，会完全丧失意识。
敲门声响起，一个暗卫进来汇报：“302病房，闹着要终端。”
所有交换生送进病房后全部没收了终端，禁止与外界联系。
宋瑾：“让查房的校医过去。”
暗卫：“是。”
302病房。
卫鸣头痛欲裂，连坐都坐不起来。
昨晚遇到宋瑾后他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在病房，全身贴满了芯片，终端也不见了。
“我要联系家人！把终端还给我！”卫鸣挣扎着下床，没走出一步就摔倒在地。
喊得嗓子都快哑了，房门外终于传来动静，一个穿白大褂的beta医生进来，脸上戴着特制的隔离头罩。
“你头部受伤，现在不能下床。”校医搀扶卫鸣躺回去。
卫鸣盯着他，眼神警惕：“你为什么要戴着隔离面罩？”
校医查看仪器上的数据，重新把芯片贴到他身上：“这里是隔离专区，专门收治有传染病或者信息素收放异常的学生，戴面罩是工作要求。”
卫鸣脸色一变：“为什么我会被送来这里？！”
“你忘了？”校医低头看他，“你昨晚在320场馆内意外发情，外泄的信息素影响了多个alpha，他们打得你死我活，要不是发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意外发情？”卫鸣后脑勺就一抽抽地疼，一把抓住校医的手，“我的终端呢？！”
校医：“很多检查不允许佩戴终端，已经帮你妥善保管，等你康复会还给你的，放心。”
卫鸣激动地抓住他：“我现在就要！不联系家里，我父亲会担心的！”
校医有些为难：“那我这边帮你联系吧，你目前情绪不能起伏太大，不利于康复。”
看着校医离开，卫鸣艰难地挪到病房前，可病房根本打不开，透过玻璃看到外面还有一层很厚的金属门。
这和牢房有什么区别？！
他被控制了！
任务失败，还极有可能已经暴露。
终端被收走，离逍的情报无法发回国内，他什么都做不了！
“外交部……”卫鸣喃喃自语，“外交部一定会来救他！”
余光里有什么闪过，卫鸣猛地抬头，见离逍站在金属门外，和他隔着几重玻璃对视。
看到离逍平静的脸，卫鸣回忆起被离逍信息素支配时的恐惧，不由自主地全身发抖。
“离逍！为什么你没事？！”卫鸣用力砸门，崩溃嘶吼，“把门打开，开门！离逍——！”
门的隔音很好，不过离逍完全能猜到卫鸣说的是什么，抬手在玻璃上写下一个丹斯的文字。
对面的卫鸣消停了一瞬，然后露出极其恐惧的表情，更加疯狂地捶打房门。
确认后，离逍没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这些人已经清楚自己的秘密暴露，也知道了他不受精神控制，不可能就这么放回去。
监禁在圣亚，杀了送回丹斯，还是……
离逍正琢磨着，余光见走廊尽头白光一闪，他本能地看过去，下一刻就有一颗球撞进他怀里。
大概篮球大小，泛着幽蓝的金属光泽，两侧还有可疑的红晕。
什么玩意儿？
见金属球在他怀里欢快地蹭来蹭去，离逍捧到眼前：“你系统故障了？”
金属小球上浮现出一双大眼睛，在看清离逍后，瞬间变成了豆豆眼，红晕也消失了。
【面容扫描中——相似度0%，匹配失败！】
【信息素识别中——相似度100%，匹配成功！】
【呜呜认错人了！】
离逍和金属球大眼瞪小眼：“……”
金属小球漂浮空中，头顶冒出一行字。
【我在你身上检测到宋瑾的信息素，你认识他吗？】
离逍低头闻闻。
可能是刚才靠太近，沾上了一点点气味。
“认识。”离逍看向金属球，“你找他？”
金属球的豆豆眼恢复正常，头顶再次冒出一行字。
【在下从帝都来，到这里投奔宋瑾，请带我去见他。】
离逍：“……”
在下？投奔？
调用了什么奇怪的语言数据库。
见这金属球有点古怪，离逍把它带到之前的办公室。
金属球在里面转了一圈，飞回离逍面前。
【他不在这里。】
离逍：“我把他叫过来，你是什么功能的机器人？”
金属球：【在他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离逍：“……”
离逍发视讯给宋瑾，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起来。
宋瑾看着别处，随口说：“干嘛？”
离逍：“你的快递自己找上门了。”
宋瑾看向屏幕：“？说人话。”
离逍指着蹲在他头顶的金属球：“这玩意儿。”
看清是什么东西后，宋瑾脸色微微一变，丢下手头的工作往外走：“待在那里，等我一分钟！”
离逍挂断，把金属球扒拉下来。
宋瑾很少会这么激动，这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东西吧？
办公室门被大力撞开，宋瑾看着漂浮在空中的金属球，有些不敢相信。
【面容扫描中——相似度100%，匹配成功！】
【信息素扫描中——相似度100%，匹配成功！】
金属球上再次泛起两个红晕。
【启动初始化程序——】
下一刻球体开始快速变形。
看到这一幕，离逍起身过去。
在咔咔咔地金属碰撞声中，金属球眨眼间变成了一架等身高的战甲。
半空中浮现一行字。
【我是超智能战甲KL007，已兼容初代信息素检测程序，受爸爸所托前来投奔您，若您接受，请说出接受两个字。】
宋瑾：“……”
这个用词是不是怪怪的？
离逍随口问：“不要的话，是说拒绝吗？”
问完之后就被宋瑾瞪了。
战甲中发出一个少年沙哑的声音。
“不可以拒绝。”

看到07后，宋瑾意识到宋洋那句“不能随便送人”是什么意思。
战甲虽然不是这几年研发的新武器，但在微型尖端武器领域中，依旧代表着圣亚的最高科技水准。
因所用的特殊金属在圣亚产量很少，造价一直压不下来，至今没办法在军队普及，只有哥哥在内的几个人拥有。
宋瑾以为自己要做出更漂亮的成绩，才能得到这个专属于他的礼物。
07左手小臂的外壳打开，将一个小金属盒子递到宋瑾面前：“这是主芯片，需要植入主人脑部才能进入下一步激活程序。”
宋瑾接过来打开，有点像隐形眼镜盒，还带了一瓶药水。
“您会吗？我可以帮您植入。”说着，07还十分贴心地做了个撑开眼皮的动作。
宋瑾：“……不用。”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完全激活，07看起来不太聪明，万一不小心把他眼球戳瞎了……
“我帮你。”离逍示意宋瑾去那边坐下，转身去洗手。
宋瑾：“你这么积极干什么？”
离逍：“好奇。”
宋瑾：“……”
是好玩吧？
不过像他们这种人，实在很难拒绝这样的钢铁玩具，简直比香喷喷的omega更有吸引力。
离逍让宋瑾坐在椅子里，脑袋枕着椅背，取出芝麻大小，比纸片还薄的主芯片。
07不放心，顶着一身威武的战甲姿态围观，少年的声音紧张地嘱咐：“你进去时轻点。”
离逍：“……”
离逍一本正经地说：“放心，不会弄疼他。”
宋瑾看到离逍眼底的戏谑，轻哼：“好好珍惜，以后你就没进来的机会了。”
离逍垂眸对上宋瑾有恃无恐的脸和略带挑衅的笑意，手指轻轻压住眼皮：“搞不好哪天你会求我进去。”
宋瑾一把握住离逍的手，收敛笑意凝视着对方的双眼：“就算真有那天，也是你求我进去。”
离逍低笑了一声。
“我等着。”
宋瑾：“……”
臭流氓果然难对付。
总觉得输了。
沾了润滑液的芯片植入内眼角，瞬间和眼球贴合。
宋瑾闭上眼，隐隐能感觉到那东西滑到上面，异物感很快消失。
睁开眼后，眼前多了一个虚拟操作界面，视野中所有物体都有了详细的材质、体积等标注，宋瑾四处看看，发现离逍身上也多了不少标注。
【离逍，十八岁，alpha，丹斯帝国天降星T100居民，信息素等级S，生出优质后代的概率99.9%，适合做结婚对象。】
宋瑾：“……”
后面那一段是什么鬼？
除此之外，还有离逍的信息素曲线图谱，精确度堪比军校最好的检测仪器。
【主人，这里是007智能控制系统，请用意念回答我，是否继续激活程序？】
宋瑾：【继续。】
07：【收到！】
幽蓝的战甲再次快速变形收缩成球体，从中间裂开一道缝，像个大嘴巴，把一兜东西全倒在宋瑾怀里。
离逍不解：“散架了？”
宋瑾：“……不是。”
这些应该是洋哥说的新玩具。
离逍随手拿过一个金属小球翻看，发现和宋瑾在N2533用的电磁炸弹差不多。
吐完后，07持续旋转，在各种型号枪械中变换，最后恢复到小球状态。
07：“基础程序已经激活成功，接下来三天在下会根据主人的喜好主动调整程序，帮助主人横扫战场，踏平丹斯！”
离逍：“……”
宋瑾忍着笑：“很好，先更新语言数据库，切换到现代用语。”
07沉默了一瞬：“可01老哥说您喜欢中二型，出发前我特意让它帮我换的。”
宋瑾：“那种老油条的话你也信？”
07：“……”
草率了。
宋瑾让07切换到普通模式，视野中的标注瞬间消失。
比起武器功能，他迫切想试试07的检测能力。
把怀里几十个小球随手放进抽屉，宋瑾拉起离逍就往外走：“干活去。”
回到病房区，宋瑾叫来秦乐：“刘澄那里有没有拿给你新的血样？”
秦乐看了跟来的07一眼，点头：“有，这两天拿了五支过来，还没检测。”
宋瑾：“拿给我。”
五支血分别让离逍辨认、07检测、实验室化验。
测试结果完全一致，其中有一支是问题血。
宋瑾看着眼前的五份检测报告，对07下令：“你去把所有交换生测一遍，记住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收到！”
07一转，金属球表面模拟环境，瞬间隐形。
它往门外飞，突然一顿，悠悠地转向离逍：“你能看到我？”
离逍：“嗯。”
07：“？？？”
隐形失败了？
离逍补充道：“那些有问题的人也能看到你，这样出去立刻就会暴露。”
07：“……”
片刻后，07变成小蜜蜂晃晃悠悠地飞出办公室，主打的就是一个听劝。
宋瑾看向离逍：“它测出有问题的人，我需要你配合我再复测一次。”
离逍：“报酬？”
宋瑾：“随便你提。”
离逍：“那二十四个交换生，你打算怎么处理？”
就圣亚的立场来说，原封不动地送回去是最省事的。
但站在他的立场，就这么送回去太危险了，这些人一旦知道了用信息素控制杀不死他，就会想其他办法。
宋瑾：“你想弄死他们？”
问是这么问，他的语气却很肯定。
离逍倒是想，但时机不对。
一下子全解决了反而会惹国内那些人怀疑，搞不好会影响哥哥的决策。
“我倒是有个办法。”宋瑾说。
离逍：“什么办法？”
宋瑾往外走：“跟我来。”
320恶性斗殴事件很快传到两国外交部。
当天半夜，丹斯外交部联络圣亚，爆发口水战。
第二天事态全面升级。
丹斯要求让己方的校医进入隔离区，并要派专人去军校调查情况。
圣亚直言事件涉事人员多，涉及范围广，不方便丹斯介入。
双方争执了一天，谁都不肯退让半步。
#第一军校学生在圣亚遇袭#登顶各大网络平台热词排行。
最先发出来的是丹斯帝都星一家权威媒体。
【军校生在圣亚遭遇恶性袭击！据可靠消息，军校生在圣亚中央军校内遭到大范围袭击，目前有二十五位军校生失联，生死不明！】
动态下还贴心地科普了中央军校宏大的背景。
动态下的热评言辞激烈。
“我说什么来着，把军校生送到圣亚就是最大的错误！”
“圣亚绝对是故意的！失联的那些孩子可都是未来的将军啊！”
“从上一代开始，王室就越来越不行了，全靠蒙奇那些家族撑着门面。”
“就这还建交，建议直接派蒙家军踏平圣亚！”
网上舆论愈演愈烈，丹斯外交部发布动态，表示对此事高度重视，正在积极和圣亚方面沟通，有任何后续情况都会实时公布，
热评第一：划重点——老子很生气，放人道歉赔钱！
圣亚外交部紧随其后，表示丹斯网络上的那些言论纯属造谣，事件正在调查，希望丹斯方面能耐心等待，会给各方满意的交代。
热评第一：总结——少叽叽歪歪的，给爷爬！
两边外交部，一改往常稳重的作风，一天内连发好几条动态。
不少媒体分析，两国局势紧张，搞不好真要开打了。
一些黑客组织入侵圣亚网络，自封前锋部队，声称圣亚不交人不道歉，就把网络整瘫痪。
中央军校，一群年轻气盛的学生看到新闻，气得要死。
“踏平我们？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餐厅里，千灿骂骂咧咧地看向对面的达北，“你们丹斯人都是哪来的自信？”
达北面色凝重：“军校为什么关着他们不让人见？”
千灿放下筷子：“公告上不是说了吗？他们互相遭到信息素攻击，还不能探视。”
达北：“话是这么说，可目前全是校方的一面之词，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千灿拧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江昊默默吃完饭，把网络上的新闻，和校内这两天的情况发送给离逍。
千灿和达北怼上了头，拍拍江昊：“小江，你来评评理！”
江昊见两人都不太高兴，平静地说：“饭菜都凉了，吃完再吵。”
千灿：“……”
达北：“……”
你倒是完全一副局外人的嘴脸。
丹斯国内，一群平时养尊处优的贵族集体失眠。
蒙家秘密召开几次会议。
会议桌上比菜市场还热闹。
蒙宰吐出一口白雾，神色晦暗不明：“圣亚可能已经发现，把那批人扣下了。”
虚拟屏上背对着镜头的上将：“当初你们要送这么多人过去，我反对过，谁听我的？圣亚有对付改造O的经验，很容易就会发现。”
另一个没露脸的中将接话：“但当年林权搞出来的那些顶多算次品，和我们的根本没法比，用圣亚的测试手段是测不出来的。”
对面全黑的虚拟屏上传出一个浑厚的女声：“也许只是他们暗杀离逍的行动被发现，导致所有人被扣押审问呢？目前的消息是圣亚怀疑omega意外发情，我们别自乱阵脚。”
蒙宰摁灭烟头，动作带着一股狠劲。
“我们连离逍有没有死都不能确定。”
上座，蒙俭沉默许久。
“继续对外交部施压，加大网络舆论，看圣亚下一步举动再讨论。”
隔离区医疗中心。
离逍在办公室里翻看网上的新闻。
这事在丹斯国内引起轰动后，圣亚这边也紧接着报道出来，两国网友互撕了一天，张口闭口就是祝福对方灭国。
其中一个社交平台还被黑客控制，到处都是“踏平圣亚，血债血还”这几个赤红色的大字。
离逍切出终端键盘，修长的手指快速跳动。
闪烁着代码的屏幕层层叠叠地弹出来。
不过几分钟，社交平台恢复正常。
开门声响起，离逍见宋瑾进来，脸色有些疲惫：“两天没睡了，还不困？”
“这么关心我？”
宋瑾揉揉眉心，坐下来闭目养神。
测试07检测程序的精准度、对比每个交换生的身体数据，确保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时间根本不够用。
本来以为有离逍这个外人在，是不可能睡得着的。
可不知道真的缺觉还是怎么的，宋瑾刚闭上眼就直接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