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号汉服小姐姐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袖子，走到人群中间，开口说道：“体育馆就这么大, 我们去哪找线索？”
2号魔术师举起手：“先去厕所吧，至少可以证明我没有说谎。”
众人跟着2号魔术师来到北边的厕所，地面上确实有脚印，而且十分清晰，和2号的鞋印能对上。
7号双手抱胸，看了一眼鞋印, 说道：“就算2号来过这里，也不能证明他一直在这。”
虽然林烨觉得7号可能是狼，但是他说的这话没错, 来过不能证明他一直在这。
2号皱起眉：“可是我拉出来的已经冲下去了, 我怎么和你证明？”
“确实没办法证明。”8号点点头。
林烨开口说道：“那就去4号遇袭的地方看看吧, 也许会有什么线索。我之前有一局, 狼人无意间掉了点他的东西，证据确凿，狼人出局。”
“我也觉得可以去看看。”11号汉服小姐姐说，“如果4号和5号能和我们模拟一下现场就更好了。”
4号和5号对视了一眼：“我们试试。”
众人来到东边第一间舞房。
木质地板上几滴喷射状的血, 位置离门口很近。
4号轻轻拍了拍闺蜜的肩膀：“你先站在你听到声响的地方。”
“好。”5号特地跨过血迹在的地方，免得破坏现场，她站好后，回过头。
4号站在离血迹30厘米处，说道：“我当时大概是在这里遇袭的。”
7号面露怀疑：“不对啊，狼人要是从背后袭击你, 你又站在这, 血怎么会在那？难道你被捅之后还旋转跳跃了？”
“就是啊, 现在全是你们俩的一面之词，到底是不是遇袭了，还不一定呢！保不齐……是你们自导自演。”8号瞪着两人。
4号懒得搭理他，继续说：“狼人的动作迅速，捅完就抽刀离开了，地上的血是我吐的。”
5号补充说：“虽然女巫救了她，但是游戏结束后，还是需要去医院。”
“但是现在的情况只能证明，我前妻的确是第一个被狼人刀的人，不能证明昨晚的事是我干的！”8号抻长脖子，拔高声音，好像谁声音响亮，谁的话就更有道理。
但是其他人只会听着更烦。
6号女装大佬捂住耳朵，蹙起眉，低声吐出一个：“吵。”
“发言结束，请所有玩家回到体育馆内，使用手机进行投票。”
这个时候大家都被禁言了。
顾心宁戳了戳林烨的手臂，做了个口型：“投谁？”
林烨做了个手势“8”的手势。
顾心宁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对上前面12号的目光。
她微微一怔，他突然回过头看她做什么？
12号很快地回过头，加快了步伐。
众人回到体育馆内，却发现原本空荡荡的舞台上出现了一块盖着黑布的长方形物体，和进入游戏前台上放的水缸有些相似。
广播再次播报：“请投票——”
林烨低下头，很快投好了票。
“1号、2号、3号、4号、5号、6号、9号、11号投给8号。”
“7号、8号投给6号。”
“其余玩家弃票。”
“8号玩家出局。”
“请警长揭开舞台上的黑布。”
5号走上前，揭开黑布——
这是一个长方形的水缸，大概有两米高，乘着满满的水。
“8号玩家请留遗言。”
“遗言？不……”8号看着满满的水缸，心里终于慌了，他后退了两步，“不，我不死，我怎么能死？我妈还等着我呢！”
他转头就跑，跑得很快，根本没注意到体育馆外有一团黑雾渐渐聚集在他跑的那个方向的出口。
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成刹车了，一头栽了进去。
黑雾来得快，散得也快。
8号的下半截身子横在门口，血流成河。
“啊——”体育馆内响起几声此起彼伏的尖叫，人群四散。
“天黑请闭眼。”
体育馆内的灯光啪地一声全部熄灭，只剩下舞台上装满水的长方形水缸亮着。
林烨和顾心宁还是跑到了二楼厕所间。
“魔术师请睁眼，请选择你要对换的玩家。”
魔术师藏在挂得密密麻麻的衣服间，拿起手机，很快做好的选择。
他将手机放回兜里，不禁勾起嘴角。
“魔术师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杀的玩家。”
顾心宁这次目不转睛地盯着门板，没有出现昨晚的光。
“狼人请闭眼。”
“女巫请睁眼，昨晚ta死了，你要救吗？你要使用毒药吗？”
“女巫请闭眼。”
“天亮了，昨晚7号、10号死亡，没有遗言。”
“请存活玩家回到体育馆内集合，自由发言及活动，找出狼人，并将狼人投票出局。”
所有人都到齐了，众人都在暗中观察其他人，没有人主动开口。
昨天大部分人都信誓旦旦地说7号是狼，10号是狼，但是现在两人却死在了夜里。
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就被狼人带着跑了。
12号紧皱着眉，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魔术师动手了，还是我们推错了？”
1号助理站在2号魔术师身后，低声说：“说不定真正的狼人已经隐下去了。”
2号点了点头：“有的人可能作了恶，但不一定是狼，也许，藏在暗处的人，做了更多更加恶劣的坏事。”
林烨看了看两人，开口说道：“昨晚死的两人，都处于昨天的焦点位，狼人完全没必要刀一个可以被抗推出局的人。而且，昨晚有一个人是被女巫毒死的。”
顾心宁乖巧地举起手：“有一件事，是第一天晚上发生的，因为不太确定，我一直没说，但经过昨晚，我已经可以基本确认了。”
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上前一步，站到人群中央，忍住那种异样的感觉，尽量平静地说：“我第一晚被魔术师换过了。因为当时我在的地方很快地闪过一道光，时间正好是魔术师活动期间，但是第二晚就没有出现这个现象。但是我不知道魔术师换的另一个人是谁。我只是想把这个信息告诉大家，如果有因为我产生什么误差，也可以及时纠正。”
顾心宁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退了两步，双手交叠在一起，又低下了头。
6号女装大佬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虽然是第一天的消息，和今天死的两个人无关，但这也可以说明一件事，魔术师第一天动手了。那么，预言家要格外警惕，你昨晚验的狼，不一定是狼，也可能是好人，同理，你验的好人也可能是狼。”
林烨也是这么想的。
8号是狼，那么没有投给他的人里，很可能有他的狼队友。
但是仍有人投了别的人。
7号和8号投了6号，非常明显的狼人票型。
也间接说明6号应该是张诈身份的好人牌。
而12号选择了弃票。
当时8号是大票型出局，无论12号投不投，8号都会出局。
会不会是为了不激怒狼队友，12号选择了弃票？
7号、8号、10号、12号四只狼吗？
林烨指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5号开口说道：“在我的视角里， 7、8、10三只狼，场上还剩下最后一只狼。身份未知的有1、3、4、6、9、11、12号。我闺蜜4号是第一天的刀口，可以排除。”
林烨听着这几个数字，目光微闪，5号怎么把2号漏掉了？2号并没有跳出身份。
5号试探地说：“其他人我分不太清，还剩下一只狼的话，不如大家跳出来？”
2号扶额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是很想跳的，万一出局的7、8、10里有一个不是狼呢？他们可恶，但也没做杀人放火的事，罪不至死。”
“如果真做了杀人放火的事，自有法律制裁他们。”林烨补充了一句。
2号顿了顿，敛眸道：“但我是女巫，狼人会来刀我，我不得不多考虑一点。我第一晚确实救了4号，但是5号也在场，并且，她们都看到我了。狼人昨晚都没有来刀我。可以排除她们俩。昨晚是我把7号毒死的。”
2号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才5号说的时候漏掉了我，默认了我是好人，我没办法，只能跳出来，正好可以正视角。”
“那好，我也出来正视角，我是猎人。”11号汉服小姐姐微抬下巴，“如果有人敢和我对跳，那就先出后跳的，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开出枪，狼人要是不怕，晚上也可以来刀我，大不了同归于尽。”
众人没有跳出来反驳11号的，狼人也没必要跳猎人，这下视角确实开阔了很多。
林烨默默地掰起手指数狼坑，狼坑还有一个，就在1号和12号里面了。
1号比较低调，之前2号女巫还说他应该不是狼，难道真是12号？12号没有依据就说顾心宁是狼，是有点怪。
林烨瞥了一眼1号助理，只见他低着头，看着地板，半边身子缩在2号后面。
5号站出来说道：“抱歉，是我疏忽了，其实我是预言家，第一天验了7号是好人，其实我是觉得不对劲的，所以当时没有完全相信，再加上9号玩家说的事，那我想7号应该是狼，魔术师第一天可能是把7号和9号换掉了。”
“那9号才是第一天的真金水。昨晚我去验了12号，是好人，我不知道魔术师有没有换，因为按照12号对9号的攻击性，我觉得不像好人。”5号有些紧张地将双手交叠在一起，她琢磨着要是两天都验到魔术师换到的人身份，那也太倒霉了吧？
“不对，魔术师昨晚肯定没换12号。”林烨摇了摇头，“昨晚双死。已知7号是被女巫毒死的，那10号是被刀死的或者魔术师换了他。我倾向于狼人刀了另一个人，魔术师正好换了。”
林烨说：“如果12号是狼，10号是好人，魔术师把12号和10号换了，那预言家才能验出12号是好人，但是同时，12号也会死，这说不通。”
“如果魔术师换了12号和场上除了10号以外的好人，那这时10号是被刀死的，7号是被毒死的。如果魔术师没换12号，那12号只能是好人。昨晚被换的另有其人，我倾向于是10号和另一位好人被换了。”
说完，林烨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12号。
12号已经坐在塑料板凳上了，而抬起一条腿，翘在另一条大腿上，他听完林烨的话，下意识往耳后放烟的位置摸了摸，微微皱眉，然后缩回手。
他看起来十分放松地抖起了腿。

第109章 第十一局结束
6号女装大佬十分满意地鼓起掌： “很好！我这个魔术师还没跳出来, 就已经推得差不多了，不过，我给出信息之后, 应该会更加完美。”
林烨瞥了6号一眼，这个女装大佬还是玩得很骚的，拿了魔术师的身份，第一天就换身份。
6号女装大佬轻咳了两声，说道：“我来说一下情况吧。第一天换了9号和7号。就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奇特的效果。不过，差点给预言家带来了麻烦, 抱歉。我第二天换了5号和10号，应该是把10号狼人给弄走了。”
“我觉得3号的发言可以拿一张好人牌。11号是针对10号这个我认为的狼牌，大概是好人。你9号和12号又是金水。最后就只剩下这个看似忠厚老实的1号狼人了。”
“不！我不是狼！我才是魔术师！”1号助理越过2号魔术师, 走到人前, 头一次那么大声地说话, “我一身魔术的本领, 全是师父教的，在看身份前，我以为师父一定会拿魔术师。我没想到我会拿到。”
“第一晚，我本来不想换人的, 但是因为是手机上操作，我一不小心失误了，点了9号和8号对换，幸好没有影响到预言家。所以7号是真的好人，女巫应该毒错了。”
“第二晚，我换了4号和10号, 4号是第一天女巫的银水, 一定是好人, 而10号抄袭，可能拿狼。”
“我才是真的魔术师！”1号助理揪住2号魔术师的衣角，睁大眼看着他，“师父，你会信我的吧？”
2号魔术师眼波微动，嘴唇轻颤：“我……让我仔细想想。”
“1号只能跳魔术师，因为魔术师无法自证身份，如果他跳女巫，那2号也会放弃1号，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按照1号讲的，7号是好人，那么场上还有两只狼。狼呢？”
“3号、6号、8号、10号四只狼！”1号斩钉截铁地说道，“首先，8号和10号都是大家可以认下的两只狼。6号是跳魔术师的一只狼，哪个正经魔术师警上跳预言家会把自己聊成焦点位？还有这3号是一只倒钩狼。”
顾心宁鼓起勇气站出来：“3号不可能是狼，他和我一起组队进来的。我和他是一个阵营的，你们能认下我是好人，那3号也只能是好人。”
“我的确和9号用了组队卡。”林烨微微颔首，“那我从两个角度盘，方便大家想得更清楚。”
虽然林烨自己已经看清楚局势了，但为保万无一失，他需要让其他好人看清局势。
“假设，6号是魔术师。那9号、12号都是5号预言家的金水。4号第一天银水。我和9号组队，所以我不可能是狼。2号女巫。11号猎人。1、7、8、10四只狼。”
“假设，1号才是魔术师。6号必定是狼。那7号、12号是5号预言家的金水。身份未知的是3号、8号、9号、10号。我3号和9号必然是一个阵营的。你1号又觉得8号和10号都是狼，那狼人不是超标了吗？你只能盘3、6、9是三狼，8号、10号再出一狼。”
1号当即说道：“那刚才9号又没说和你组队，我就一老老实实的魔术师，也没有用道具，我怎么知道你们组队了？！3、6、9、10号就是四匹狼！”
林烨噗嗤一笑：“你觉得我是狼，还跟着我的思路走？你可真有意思。”
“你一狼人非得装客观点出来，我有什么办法？”1号拉了拉自己的帽檐，微微弯起嘴角。
林烨也不慌，平静地说道：“狼人巴不得好人糊里糊涂，连你自己都觉得客观，那狼人会做这种好事？”
“就是呀！”6号撇了撇嘴，撩了撩自己的大波浪卷，“更何况，这里是真人狼人杀。游戏内逻辑不够锤，可以看场外信息。那就从9号入手，她很关键，大家觉得8号害死自己亲生孩子的渣男不是狼，而9号这么一个小姑娘拿狼的可能性有大多？很小吧？”
“9号可能不是狼吧。”12号出声说道，“先前，我对她突然不联系我的行为耿耿于怀，我才会那样说。比起8号，她应该不会拿狼。”
顾心宁听了12号的话，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她甚至觉得有些无语。
非得她去联系他吗？
11号汉服小姐姐也帮着顾心宁说话：“我也觉得9号小姐姐应该是好人，至少看着面相比1号要好。出1吧，最后一狼了。”
“师父，我真的不是，但是我说不过他们，您相信我！”1号助理死死地揪住2号魔术师的衣角，眼睛瞪得有点吓人。
2号魔术师挣脱开徒弟的手，缓了一口气，才道：“我信你有用吗？你得说服其他好人。”
“可我真的从来没干过坏事啊……”1号眼神慌张地说道，“师父，平心而论，我跟着你的这些年，是不是勤勤恳恳？”
2号魔术师长叹了口气：“可是，在此之前呢？又或者，你进游戏的时候做了什么坏事？那些我都不知道。”
“师父，真的不是……”1号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各位玩家请投票。”
“3号、4号、5号、6号、9号、11号、12号投给1号玩家。”
“1号玩家投给6号玩家。”
“其余玩家弃票。”
2号魔术师没有投，倒不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徒弟没拿狼，只是有些于心不忍。
“1号出局。”
1号的双目瞬间失了神采，像是一个木偶般，走出体育馆。
其他人待在原地没有动。
顾心宁轻轻扯了扯林烨的衣角，低声说：“怎么还没结束？”
“应该快了。”林烨说道。
出人意料的，1号竟然从外面回来了，还推着小推车进来，小推车上是一个台阶。
1号将台阶搬到台上的长方形水缸旁，然后一步一步踩上去。
“噗通——”
他跳了进去，整个人淹没在水中。
但他像是突然醒过来了一般，开始奋力挣扎。
他不想死。
他是一路吃苦过来了，他还从未享过福，为什么要去死？
他自认在现实里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
他只是……只是在游戏里投错了人！
然后，那个水缸顶自动封上了。
林烨转过身，不再看这个画面。
“游戏结束，好人获胜。”
“开始复盘：2号女巫，5号预言家，6号魔术师，11号猎人。7号狼王。1号、8号、10号为普通狼人。”
“第一晚，狼人杀了4号，女巫救4号，魔术师换了7号和9号，预言家验7号，相当于验了9号是好人。”
“第二天，8号出局。”
“第二晚，狼人选择杀5号。女巫毒死7号。魔术师交换10号和5号。预言家验12号，是好人。”
“第三天，1号出局。”
“游戏结束，好人阵营获得1积分点。”
林烨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周遭是纯白的空间，无边无际。
“玩家林烨表现分：3。”
“中阶玩家翻两倍。”
“综合得分12。”
“中阶玩家林烨游戏积分点为：92。”
还差一点，就能到高阶玩家了。
林烨这么想着，渐渐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还坐在观众席上，舞台上站在魔术师。
“这是一个水缸，现在我将黑布揭下来，请诸位确认。”
魔术师的手揭下盖在水缸上的黑布，里面的魔术师助理已经死了。
尖叫声起此彼伏。
魔术师不可置信地看着里面的徒弟：“怎么可能……”
“走吧。”林烨对着顾心宁低声说道。
顾心宁点点头，看到水缸里的人，她就觉得无比心慌。
两人跑到体育馆外。
“顾心宁。”游戏里的12号叫住了顾心宁。
顾心宁停下脚步，抿了抿唇，没有立刻回头。
林烨猜到两人大概有什么话要说，识趣地说：“我在前面的十字路口等你。”
顾心宁见林烨走了，才叫出这个藏在心里很久的名字：“梁哲之，好久不见。”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加个微信。”梁哲之拿出手机，屏幕上是微信二维码的界面。
顾心宁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不了，我还有事，如果需要联系，扣扣上找我也可以。”
梁哲之收回手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顾心宁。
正当顾心宁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梁哲之突然问道：“你还喜欢我吗？”
顾心宁神色平静地吐出一个字：“不。”
“你喜欢上别人了？”梁哲之眉眼间染上一层郁色。
顾心宁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为什么我非得有个喜欢的人？我不会喜欢任何人的。”
爱人先爱己。
她想，她连自己都不爱，怎么可能去爱别人，她根本就没有爱人的能力，也不打算在满心创伤的时候去谈恋爱。
没有人能救她，她必须要自救，让自己不再深陷精神内耗的泥潭。
而且，谈恋爱应该要花很多钱。买礼物、吃饭、约会，哪一样不要钱？
现在的她，不想谈恋爱，也不能谈恋爱。
“再见。”顾心宁轻轻说了一声。
梁哲之没有说话，看着顾心宁渐渐走远的背影，攥紧了拳头。
此时，手机铃声响了，他接起了电话：“喂？”
“小梁哥，你的大冒险成功了没？”
梁哲之冷哼一声：“没有。下回再出来喝酒，我自罚一杯。”
“啧，我还以为你真能三天就把人追到手呢！还说今天一定行，约了她去看魔术表演，那个女的到底什么反应？”
“她没来，气死我了。” 说到这个，梁哲之就一脸烦躁，但他话锋一转，“不过，我有别的目标了，虽然比不上之前的，但是，应该会比较乖巧听话。”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咯，到时候，可得让‘嫂子’请我们吃饭！”
“没问题。”

第110章 第十二局开始
林烨和顾心宁一起坐上公交车, 林烨迟疑了一会，才跟顾心宁说：“我觉得那个12号面相不太好，虽然他这次没有拿狼, 但是我总觉得，他有点怪。”
林烨说得比较委婉，他其实想说，12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心宁露出勉强的笑容：“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我知道他算不上什么好人，所以, 他刚才想加我微信，我拒绝了。”
林烨嗯了一声，拿起手机, 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顾心宁是个成年人了, 他也不好过多地去干涉她的事情。
顾心宁在下车前, 又对着林烨说了声谢谢：“我们组队用掉的5个积分点，下次我会还你的。”
“没关系的，回家路上注意安全。”林烨和顾心宁挥了挥手。
“下次见。”
公交车到站，林烨也下车了。
寝室里空无一人。
林烨盯着“齐天”住过的床位, 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他仔细回想最近接触过的人，确认没有奇怪的人，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打开电脑，填写自己的实习报告。
寝室外传来风吹打窗户的声音, 林烨拉开窗帘, 门外什么都没有, 他推开门走到阳台，环顾四周，确实没有人，倒是听到几声蝉鸣。
此时，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林烨连忙关上阳台的门，拉上窗帘，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要不要接，因为很少有人会给他打电话，熟悉的人一般直接微信语音通话，打电话的要么是打广告的，要么是诈骗的。
正当他拿起手机准备接的时候，对方挂掉了，一分钟后，发来了一条信息：“我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确认林烨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是“齐天”回来了？
他扫视四周，除了桌子底下，都没有什么异样。
林烨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腰，看向床底，只有他放在桌底的快递箱，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撑着桌子站了一会，才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将这个消息的截图发给季绝、姜宴知、叶明征。
姜宴知是最快回复的：“你看见那个号码的归属地了吗？是信城，就在隔壁市。”
林烨回复：“才发现！不过，就算是隔壁市，也很难找到他。我去联系一下叶队吧，他们应该有办法。”
“好。”
林烨坐在椅子上等待叶明征的回复。
这种事情很麻烦，他又没有办法报警，打他私人电话又怕打扰他的工作，只能等叶明征工作结束，等他回复。
等到半夜十二点半，叶明征才给他回消息：“交给我。”
季绝过了半小时回复：“信城那边，叶明征会让人留意的，你安心待在临城就好。”
虽然得到回复，但是林烨的心里始终悬着一颗大石头，总感觉有一双眼睛，暗中窥视着他。
直到九月初，他的实习结束，学校也开学了，姜宴知回到了学校。
寝室里不再是他一个人了，这才稍稍心安。
而信城的那个陌生号码没有了后续，因为号码已经被注销了。
这个学期，林烨和姜宴知的课很少，上完前八周，就没有课了，他们可以安心准备秋招、考研。
九月一日那天，他特意去校门口接姜宴知。
即将走出门的时候，余光里有个熟悉的面孔一闪而过。
林烨下意识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一眼。
刚才走过去的白色连衣裙女生，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
女生身材瘦弱，给人一种风一吹就倒的感觉，她走起路来很慢很慢。
林烨对眼熟这个词有点PTSD了，于是转过身，装作不经意地再次路过女生，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
女生的下半张脸竟然和齐天有点像！
不同的是，女生气质偏清冷，而齐天，或者说被非人类占据身躯的齐天比较活泼。
也许是林烨看得出神了，女生淡漠的目光扫过林烨，神色未变，继续推着行李箱往宿舍区走。
林烨回过身不再看，想着也许是他多心了。
他加快脚步去门口接姜宴知。
他到的时候，姜宴知刚下出租车。
“好久不见。”姜宴知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终于来了！”林烨给了姜宴知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个暑假过得怎么样？”
姜宴知将行李箱从出租车上拿下了，失笑道：“十分充实，不得不说，大学生真是廉价劳动力。”
“严谨点，应该是大学牲，牲口的牲。”林烨自嘲地笑了笑，“虽然我去的公司氛围不错，同事领导也很和善，但是工资和一开始说的差了好多。当时，在面试的时候，领导还说了一句很刺耳的话，她说我们应该不是很在意工资吧。虽然我实习是为了充实简历，但是这句话相当刺耳，我当时愣住了，没来的回应，领导就把话题揭过了，我也没重提，我以为至少能达到招聘上的最低薪资，一开始说的餐补、交通费更是不见踪影，最后折合下来，才10块钱一小时。减去一天的饭钱，交通费，根本没有多少钱。 ”
“面试的时候应该讲清楚的。”姜宴知拍了拍林烨的肩膀，有些无奈，“不过实习都已经结束了，应该也没有办法了吧？”
“我也懒得再去问了，现在也没空管这些东西，十月中旬我们就要开题答辩了，现在得准备起来了。”林烨无奈一笑，又想起刚才那个女生的事，便提了一嘴，“对了，我刚才在校园里看见一个长得像齐天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