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延摊开手：“行吧，那我跳出来了。我是预言家，昨晚验了12号是好人。所以，我才会对他诈身份以及后面的骚操作一再容忍。”
12号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绍延，没有说话。
“我原本不想跳的，但是你们这样逼我，我只能跳了。不知道女巫还有没有药，如果有的话，希望今晚能救一下我。”
“如果没有药……”陈绍延长叹了口气，看向温思妍，“我死在夜里，永远消失了，这样，你可满意？”
温思妍双手抱胸，一脸漠然地看着陈绍延：“我不相信你是预言家。”
8号当即说：“你是狼，你当然会说不信。”
1号财务主管说：“我倒觉得，陈总是预言家的可能性很高。今天出10号吧。”
2号成本会计附和着说：“我也这么觉得。”
4号和5号一齐摇了摇头：“我觉得9号（陈总）是狼。”
“时间到，请各位玩家回到9楼酒廊，参与投票。”
10号温思妍想接着辩驳，却发现自己说不了话，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但她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众人回到酒廊。
此时酒廊原本空着的一面墙上挂着十二张画像。
是十二位玩家的画像。
对面墙壁还有一个摄像头，正对着画像，亮着红光。
看着有些阴森恐怖。
“各位玩家，请拿起地上的红笔，在你要投的玩家的画像上画一个红叉。”
林烨犹豫了片刻，最终在9号画像上画了个叉。
“1号、2号、7号、8号、9号、11号投给10号。”
“3号、4号、5号、6号、10号、12号投给9号。”
9号和10号的画像上布满了红叉叉。
10号的脸上最严重的，有两个巨大的红叉叉，一个是8号画的，一个是11号画的。
而10号给9号画像上画的红叉叉位置就很有深意了。
9号一看那个位置，脸都气红了。
“10号出局，请留遗言。”
10号女生瞳孔一缩，手里的红笔从掌心滑落，只差0.5票……怎么会这样？！
她颤抖着嘴唇，满腔委屈与怒意：“一群蠢货……我才是预言家，我昨晚验了9号是狼，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一开始就要针对他？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们看不出来吗？”
“也许你们看出来了，但是为了眼前的那么一点利益，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好人要是不想输，女巫今晚就去把9号毒了，这是我对你们最后的忠告。”
10号女生话音刚落，头顶有一盏水晶灯落了下了，锋利的线条划过她的脖颈，鲜血溅了出来。
她满眼不甘地倒地。
10号至死，眼睛都没有瞑目。
林烨心里一阵发凉。
“天黑请闭眼——”
众人纷纷散去，林烨也跑回了十楼。
他走进十楼走廊，确认没有人跟上来，关上楼梯间的门。
“欢迎主人回家。”
双开门自动打开了。
他穿上拖鞋，走进了卧室。
“摄梦人请睁眼。”
林烨拿出日记本，坐在书桌前，思索着，今晚该怎么办。
继续摄12号让他去死？还是换个人？
他翻了翻其他摄梦人的记录，发现好几处有删改的痕迹。
他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在做出指示动作前，可修改梦游者。”
林烨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能修改应该算是好事，但是今晚该怎么办呢？
12号和9号针锋相对的样子还真不像狼。
可12号又有卖狼队友的前科，让他不得不警惕。
最终，他还是写下了12号。
毕竟，放着这么不稳定的因素，对谁都没有好处。
“叮——”手机铃声响起。
他收到了一条消息：“请取出床头柜里的迷香。前往7楼707室。”
林烨站起来，走到床旁蹲下来，取出床头柜里的一小柱香，旁边还有个打火机，他也一并取了出来，放进了裤兜里。
随后，他从总统套房里出来，走到了7楼。
他推开7楼楼梯间的门，跨过门下的粉末，他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走廊很长，寂静无声。
只有靠近楼梯间这边的灯亮着，走廊的两侧像是黑洞一般深不可测。
正当林烨犹豫707在哪边的时候，有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抵在他的腰间。
这个触感……是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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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 林烨惊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僵在那。
“你是摄梦人？”12号阴森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你是第二晚来了吧？”
林烨没有说话。
“怕不怕我开枪？”12号将下巴靠在林烨的肩膀上, 偏过头，贴着他的耳廓轻声说。
温热的气息洒落在林烨的耳边，惹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背后渗出冷汗。
他压下心底的不安，镇定地说：“狼王要死后才能开枪。”
12号轻笑了两声：“谁跟你说我是狼王？”
林烨：？？？
“我说我是猎人，你信吗？”12号笑着说, 手上也没闲着，枪口抵在林烨腰间，而他把玩着枪柄, 在那转圈圈。
林烨深吸了一口气, 咬着牙道：“就算是猎人, 也不能现在开枪。”
“可是季绝都能违规开枪, 我为什么不能呢？”12号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声音故作稚嫩，像是孩子一般。
“季绝”的名字一出来，林烨便彻底认定了, 他就是先前的那个疯子。
林烨环顾四周，脑海里浮现叶明征发给他的一些防身手法。
得找个机会挣脱。
他继续与12号周旋：“虽然他开枪了，但他并没有杀人。”
12号自己收回枪，靠在墙上，无奈地摊开手一副被说服了的样子：“好吧，你说得对。我刚才在跟你开玩笑呢, 摄梦人……”
林烨皱起眉, 转过头, 打量着12号。
“预言家已经死了，你确定今晚要摄我？”12号眼珠一转，再次逼近林烨，笑嘻嘻地说着，“其实我是无所谓了，无非是……”同归于尽。
12号话音一顿，没有将这话继续说下去，他拿着枪，敲了敲林烨的肩膀：“你要试试吗？”
林烨后退两步，看着12号，冷声说道：“你这个疯子。”
12号摊开手：“我是疯子啊，但是那又怎样，我这局拿的确实是猎人牌，你想杀我，尽管来，我是不怕的。”
林烨打量着12号，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他却分不清12号到底拿的是狼王还是猎人，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如果预言家没死，他或许敢赌一把，可是预言家没了……
12号见林烨迟迟没有动静，脸上露出一抹天真灿烂的笑容：“不如我们合作吧。我反水立警，将9号踢出局。”
林烨轻呵了一声：“你这么肯定9号一定是狼？你在个人发言阶段说，你看见9号去你房间吹毒气，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看到吧？”
一个疯子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呢？
“你猜对了，我的确什么也没有看见，就连地上的粉末也是诈他的，我压根就不知道他到底踩到了没。”12号摊开手，笑着说，“就算他的鞋底没有，我也可以说他洗掉了。”
林烨微眯双眸：“你为什么针对他？”
按理说，12号和现实世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但他明显在针对陈绍延。
“他是狼，你不也这么觉得吗？”12号歪了歪头，“既然我是好人，我为什么不能针对他。”
林烨：“是，我怀疑他，但是你要反水立警，白天就可以做，那样真预言家10号不至于冤死。那几个投给10号的人里有站错队的好人。”
12号无论拿了猎人还是狼王，都不会以好人心态玩游戏。
他针对陈绍延，也绝不是建立在陈绍延拿了狼的前提上。
警长竞选阶段，他第一个发言，那个时候，他就在针对陈绍延了。
“就这么轻易地让9号出局，那游戏也太简单了吧？我喜欢有难度的。”12号浑然没有将人命放在眼里。
在他眼里，这些素昧平生的玩家就跟蝼蚁似的，死了就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游戏好玩就行了。
林烨攥紧了拳头，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和畜生生气，才忍住一拳挥上去的冲动。
“我不会和你合作的。”林烨冷声说。
与虎谋皮，何至于此？
更何况，他不觉得12号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去合作的。
12号无奈地摊开手：“好吧，那你动手吧，我也想试试在睡梦中死去的滋味。”
林烨瞪了12号一眼，转身就走。
“哎，别走啊——”12号见他真要走，急忙挥了挥手，露出失望的神色，“你不是想知道狼人杀的真相吗？”
没想到，林烨还真停下了脚步，12号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林烨回过头，眼神晦暗不明：“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本来想问，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听着不太“友好”，便换了个温和点的说法。
“这个嘛……”12号微微抬头思考，“我不能告诉你。”
林烨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他想，他刚才不该回头的。
林烨回过头，朝着楼梯间走去。
“等等。”12号出声叫住他，“林烨，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狼人杀的秘密，你可以拿什么东西来交换这个秘密。”
林烨转过身，正视着12号：“我怎么知道这个秘密值不值得？我又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你告诉我这个秘密。”
12号扬起笑脸，说：“我相信，你不会拒绝的。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些在游戏里消失的人，都去哪了吗？”
林烨瞳孔一缩，问道：“他们……去哪了？”
12号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那你来配合我玩一局紧张刺激的狼人杀吧。我要是觉得玩得有趣，我就告诉你。”
“玩？”林烨嘴角一抽，“按照你的玩法，指不定就玩脱了。”
12号笑着说：“别慌，就明天，你配合我，这个交易就算是达成了。”
“怎么配合？”林烨问道。
12号靠在墙壁上，抬起头，看着走廊上的灯：“明天我不仅会反水立警，我还会给你发金水，我的身份比9号要高，完全可以把9号冲出去，而你只需要适时反驳那些质疑我的人，比如将我定义成乱玩的疯子。”
“那你得有两天验人吧？另外一个呢？”林烨点点头，听着好像还行，他双手抱胸，打量着12号。
“那就看运气咯，反正我是金水，我怎么都能脱身。”12号笑着说，“总之，我跳预言家后，狼人今晚肯定会来刀我，到时候你再来梦我一下，再保我一晚。”
林烨眼皮一跳：“你确定你今晚不会被刀死？”
“女巫的药可能还在，毕竟我是预言家的金水，应该会救我的吧？”12号歪了歪头，“不救也无所谓，反正吃亏的不是我。”
“那你要是死了，准备开枪带谁？”林烨问道。
“那就看我心情咯。”12号笑嘻嘻地说。
“如果没死，你白天想跳一下猎人，也可以，猎人本人在此，给你穿一下我的衣服，狼人肯定不会刀你的。”12号笑着拍拍胸脯，“你可以先考虑一下，明天再给我答案。”
林烨目光微沉，轻轻嗯了一声，转身离去，回到10楼总统套房卧室，拿出笔记本，缓缓在椅子上坐下。
他敛眸沉思，12号的话到底能不能信呢？
难得再次碰上12号，他是不是该把握住这个机会？
他犹豫了两分钟，最终将12号从笔记本上划掉。
墙上的复古钟发出有规律的响声。
林烨放下笔，单手支着下巴，不摄12号的话，摄谁呢？
他是要进攻还是防守呢？
9号是狼，那帮着9号说话，将真预言家投出局的都有狼面。
1号、2号、7号、8号、9号、11号里面大概率出四狼。
8号是9号的情人，是9号最亲密的人。
如果8号不是狼，那8号迟早会察觉自己的枕边人有异心。
9号狼人不会留着这么大的一个把柄，
如果8号是狼，那就更好了，等到第三天晚上，他就可以把8梦死了。
12号又说，把第三晚的梦游留给他，那第二天只能是救人了。
但要是12号死在晚上了呢？
林烨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写下了8号。
他倒不是觉得8号是好人，恰恰相反，他觉得8号有狼面，他不能把希望寄托在12号这个疯子身上，他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想明白后，林烨合上笔记本，手机里没有新发信息给他，他便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有一说一，这个床是真的舒服。
“摄梦人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杀的对象。”
林烨眨了眨眼，看着天花板上奢华闪耀的水晶灯，思忖着，女巫到底昨晚用没用解药呢？
如果12号真死了，以他的尿性，他一定会开枪，他该不会把子弹打在好人阵营里吧？
林烨顿时有些烦躁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还是看明天结果吧，到时候再看要不要配合12号行动。
“狼人请闭眼。”
“女巫请睁眼，昨晚ta死了，你要救吗？你要使用毒药吗？”
“女巫请闭眼。”
“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查验的玩家，ta是……”
“预言家请闭眼。”
“天亮了，昨晚平安夜，请所有玩家前往三楼303号包厢。”
林烨心里松了一口气，平安夜就好。
他躺了半分钟，猛地从床上起来，完了，要爬7楼，真是要命！
他是最后一个到包厢的，包厢里是一个圆桌，桌上的菜肴色香味俱全，看得人眼花缭乱。
众人围坐在那，只剩下里门口最近的位置，只不过，那个位置左边是12号，右边是他的财务主管葛姐。
林烨淡定地坐下，就看见12号自然地凑了过来：“今天应该也能一边吃一边发言，要我帮你把这个餐具拆了吗？”
林烨推开12号伸过来的手：“不用了，谢谢，我有手。”
虽然林烨这么说，但他并没有拆掉餐具外面包着的塑料薄膜。
直到广播播报：“欢迎各位玩家来到303号包厢用餐，没有拆除餐具的玩家请尽快拆除，可一边用餐一边发言，参与讨论，预祝各位玩家用餐愉快。”
1号财务主管开口问说：“陈总，你昨晚验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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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反复横跳的12号
“昨晚啊, 我验了4号是狼。”说完，9号陈绍延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烤羊排, 自在地吃了起来。
林烨下意识看向坐在旁边的12号，只见12号慢条斯理地夹了一块三文鱼片，蘸了一点酱油和芥末，放进嘴里。
林烨能接受生腌的蟹，但不能接受生鱼片这类食物，尤其是蘸上芥末之后, 那股呛鼻的滋味，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但是12号就很淡定，他甚至还有些惊喜, 眉飞色舞地又夹了一块。
此时4号从位置上站起来, 指着9号骂道：“你胡说！你果然是狼！我告诉你, 他们怕你, 我可不怕！我就一普普通通的服务员，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真闹起来，你一堂堂董事长，还不一定有我撒的开手呢！”
5号女厨师试图拉了拉4号, 但是没拉住。
6号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串珠子，喃喃自语念着什么，仿佛房间里的喧闹与她无关。
7号主厨瞪了4号和5号一眼：“瞎嚷嚷什么？坐下来说！”
平时7号就爱使唤人，4号服务员忍了，但这可是在游戏里，她才不会惯着这群人, 冷笑了一声：“反正我这个工作活累钱少, 再说了, 工作哪有命重要？也不知道你们这群人在想些什么……10号走的时候说的很明白了，她才是预言家，9号根本就是铁狼！”
9号陈绍延双手交叠在胸前，上下打量着4号：“10号是你的狼队友，难怪你昨天这么帮着她。”
“我帮她说话纯粹是因为我觉得她的好人面比你要高得多！”4号大声说道，“我反正不是狼，今天我肯定要撕警徽，其他好人回回头吧。他说他是预言家，那他为什么还能活到今天？”
9号陈绍延摊开手说：“女巫有药或者摄梦人保我，我今晚不死很正常。其实女巫的药大概已经用掉了，我觉得可以跳出来排狼坑了。”
“女巫跳什么呀？你9号就是一匹铁狼。”12号笑着说，“我昨晚没有继续说我是预言家，是因为我想躲避狼刀，不过好像失败了，昨晚应该是我被刀吧？如果是我被刀，女巫就不用跳。”
林烨眉梢轻抬，他倒要看看12号要做什么戏。
9号陈绍延皱起眉，眉宇间凝着淡淡的郁闷：“你什么意思？”
12号一脸愉悦，摇头晃脑地说：“我是预言家啊，我第一晚验出来个金水，所以我没直接报出来，而是选择诈你，第一次诈你，你没上钩，第二次诈，总算上钩了，嘻嘻。”
“第一晚，我验的3号，是好人，第二晚我去验了8号，是狼。出8毒9。”12号的语气笃定，说得绘声绘色，“为什么第一晚验3号呢？因为我在电梯里碰见他了，啧，太冷淡了，我就验了他，至于8号，就像是附庸一样跟在9号身边，而我认定9号为狼，我当然会去验8号。”
9号陈绍延怒目圆瞪地看着12号：“我验了你是金水，不是让你这样乱玩，混淆好人视线的！”
12号瞥了9号一眼，继续说：“反水立警，我身份最高，今天出8号，晚上女巫把9毒了。9号可能是狼枪。”
4号服务员面露疑惑：“不应该是狼枪吧？狼枪他跳预言家，只要他出局，他的身份就暴露了，应该是普通狼人。”
“我也觉得，9号应该是普通狼人。”5号顺口说道。
“可他是自愿跳出来的吗？他是被我逼着跳出来的呀！”12号挑了挑眉说道。
9号陈绍延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响，他怎么也没想到，12号玩得这么骚，弄得他进退两难。
原本，他只是想着，12号是银水，而且预言家怎么可能跳那么早？于是给了他金水身份，想拉拉票。
没想到，失策了。
11号少年这时开口说道：“大家看不出来吗？12号根本不是正常玩家。”
林烨眼角一抽，这么快就有人看出来了吗？
11号的声音清脆有力：“12号明显是个疯子，哪有好人会反复跳预言家？他分明就是仗着自己是金水，胡作非为。”
“就是！”8号附和道，“他要是预言家，那被推出去的10号是什么？好人死后总不能乱跳预言家吧？那10号得是狼吧？陈总要是狼，他何必狼踩狼，把自己心疼了那么多年的女儿推出去？”
1号财务主管点了点头：“说的也有道理。”
“12号看着不像是脑子有病啊，看着是个挺有朝气的少年。”2号成本会计面露不解，“难道是犯中二病了？又想玩点骚操作？”
“八成就是，我儿子也差不多这个年纪，就喜欢和我对着干。”7号主厨说道。
林烨扶额叹了口气，这么快就被突破，12号果然玩脱了，他跳预言家的时机不对，很容易被拆穿的，难怪他昨晚要让自己为他辩驳。
“啧。”12号翘起二郎腿，扫了一圈，笑了两声，“怎么开始给我安上精神病人的标签了？10号走之前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也许她只是太恨9号了，想把9号拖下水？”
12号摊开手，一脸无奈：“至于我为什么不昨天点出来……我也没想到你们会把10号给弄出去啊，我当时看着和我一样不相信9号的人还挺多的，我就没说。”
说完，12号转过头，一脸期待地看着林烨，他等着林烨表演一波。
林烨叹了口气，说道：“12号没有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虽然12号并不在乎，但是为了让其他人相信，他得胡诌几下。
“我和12号之前有接触，他玩得操作骚，但是每一步行动都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在。”就是为了玩。
“以我对他的了解，9号和12号不能是双狼。12号如果是狼，那9号也是狼。12号没必要一开始那么做作地给狼同伴发查杀。他只有在大势所趋的情况下，才会卖狼队友。同时他的票型也证明了这一点，他和9号不共面。”
“综上所述，我认为12号是真预言家。10号出于仇恨想拉9号下手。9号迫于无奈悍跳预言家，还想拉好人的票，结果踢到了钢板上。”
“那8号、9号都是狼，且9号是狼王的情况下，还剩下两只小狼。大概就在1、2、7、11里面。”林烨单手撑着额头，挡住了右边1号财务主管犀利的视线。
他希望财务主管能忘掉游戏里的事，不然，他这个本来就可有可无的实习生，马上就要以“左脚先迈进公司”这类理由被开除了。
“好像也有点道理……”2号成本会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眼见有望，林烨继续帮12号说：“而且，有一个疑点。第一晚去了7楼的只有9号，如果说，12号第一晚中刀，女巫没救人，那9号是狼的可能性极大。这一点，相信女巫很清楚。”
1号财务主管微微皱眉，她放下筷子，说道：“如果狼人不需要亲自动手呢？”
“我作为预言家，都要亲自动手，狼人凭什么不用亲自动手？”12号睁大了一眼，一副真有这种事的样子。
林烨有些惊讶地看着12号，心想，他什么时候亲自动手了？说谎不打草稿，牛！
9号冷笑了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验人的？”
12号十分不屑地瞥了一眼9号，说：“这次预言家的验人手法是通过采集玩家DNA，进行检测。”
他从兜里掏出两根头发，一根比较长，还是棕色，正好和8号的发色对上。另一根的材质就比较粗、硬。
“一根是3号的，一个是8号的。”12号煞有其事地说，他扫了一圈所有人，“还有人要质疑的吗？”
林烨微微张嘴，这戏做得还真全套啊……
6号洗碗阿姨缓缓放下手里的珠子，拿起汤勺喝了两口碗里的鸡汤，缓缓说道：“所以8号和9号都是狼吗？”
11号少年两手拍桌，咬牙道：“我爸妈不可能是狼，昨晚他们没有出门！”
“咦，你不知道吗？狼人杀人，不一定是集体行动，除了你爸妈，还有两只狼呢！”12号冲着11号嬉笑道，“或者，你也是狼，你想包庇他们？”
11号少年跌坐在椅子上，他呆呆地看着满桌的精致菜肴，顿时觉得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顿时间，8号和9号的脸色很难看，但他们无力反驳，只能抓着“乱玩”这点不放。
9号陈绍延沉着脸说：“12号大家就不用管了，他就是脑子拎不清在瞎玩，今天出4号，4号铁狼。”
1号财务主管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看向9号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怀疑：“陈总，我觉得12号不像是脑子拎不清的人，相反，他的思路很清晰，有理有据。”
虽然有的时候怪怪的，但也无伤大雅。
“你……”9号陈绍延盯着1号，眼底露出威胁的意味，“你最好想清楚。”
1号财务主管蹙起眉，她察觉到陈绍延在威胁她，有些不悦地耷拉下嘴角，她捧着陈绍延自然是因为有利可图，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忍受他的威胁。
她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1号财务主管整理了一下衣领，认真地问道：“那么请问，陈总是如何验人的？”
9号陈绍延早就想好了说辞，他的理由不能和12号的撞了，又得亲自接触玩家：“我验人是通过拍照。只要把玩家拍下来，就可以查看他的身份。”
“那可以看一下照片吗？”1号财务主管问道。
9号理直气壮地说：“查完身份后，我就按照游戏要求，删掉了。”
“大家就别听他胡诌了。”12号嗤笑了一声，他回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听见滴答滴答的响声，笑着补充了一句，“重申一下，今天出8号，女巫晚上把9号毒了。”
“各位玩家请投票，请每人拿一包圆桌转盘中央的小袋子，将袋子里的粉末倒进你想投的玩家的杯子里。”
众人纷纷站起来，看向圆桌中央。
小袋子里装的是白色粉末。
8号率先拿了一包粉末，想张嘴为自己辩驳，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温馨提醒，投票环节，所有玩家禁言，请独立思考。”
林烨拿了一包粉末，凝眉思索了片刻，9号是狼，这是可以确定的事，但是8号是12号这个假预言家点出来的狼。
可信吗？
其实，只要9号在白天出局，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但是，谁又能保证，自己不是被狼王带走的人呢？
相比其他人，8号和9号确实走得很近，按照10号说的，10号母亲的死和8号、9号都脱不了干系。
那8号应该能拿得起狼牌。
而且他原本就怀疑8号。
林烨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粉末放进了8号的杯子里。
“1号、2号、3号、4号、5号、6号、7号、12号投给8号。”
“8号、9号、11号投给4号。”
8号杯子里的粉末有小半杯。
她看着杯子里的粉末，脸都白了。
“8号出局，请自行将桌上的温水倒进杯子里，搅匀后喝下，您有十分钟留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