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主角(虫族)—— by湛霄
湛霄  发于:2024年0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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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祁见状放开了精神力,不一会儿整个孵化室的哭声都停止了,幼崽们不再哭泣,咿咿呀呀地挪动着身体,把头朝向温祁的方向。
看到这一幕,温祁旁边的雄虫保护协会会长苦笑了一声,对温祁示意了一下。
温祁见状安抚了一下这些小家伙,也走了出去。
雄虫保护协会会长道:“你早就料到了吧?”
温祁点了点头。
“从没虫的时候我就料到了。”
他要参加长老竞选,势必会和一些虫产生利益冲突,他也早就料到会有虫朝着他动手,但是他没想到第一个动手的会是雄虫保护协会。
其实他也能理解,现在的环境是这样的,一旦成为长老他就要面临着上战场的可能性,他的存在确实是涉及到了太多虫的利益了,保持现状反而对于马休域来说才是最好的。
但是他也知道他的目的。
他来这里,从来不是为了虫族的百姓,这话说得很刺虫,但却是事实。
即便他会怜悯那些生活在困苦中,那些战功累累却依旧不得善终的虫,但也只是他愿意而已。
他的目的从来就只有一个。
任何挡着他路的虫他都不会客气,若是虫族站在他的对立面,他也不是不能舍弃。
他本就自私,这一点他很清楚。
但这些没有必要解释给其他虫听,温祁看着雄虫保护协会的会长,“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先走了。”说完后他转身朝着前方的消毒室走去。
雄虫保护协会会长苦笑了一声,盯着温祁的背影,他没有挽留,只是道:“你刚刚所在的是A孵化室,这一批总共有1万颗雄虫蛋,从种子培养成蛋后的过程中死亡的蛋有5000多颗。”
“孵化两天内死亡的蛋有1000多颗,之后孵化这三个月陆陆续续死亡的雄虫蛋有1800多颗。”
“B孵化室和C孵化室内还有538颗虫蛋,目前还活着。”
温祁的脚步停了下来,但依旧背对着会长。
“只要你答应把他们孵出来,我便卸任。”
温祁转头,看向雄虫保护协会的会长,雄虫保护协会的会长拿出终端,看着温祁,“只要你点头。”
温祁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边的雄虫保护协会会长马上便发了一条卸任通知,温祁用终端打开看了看,货真价实,没有半点伪造的痕迹,便抬步走了回去,“在哪里?”
雄虫保护协会的会长闻言,立马带着温祁走了过去。
温祁走过去的时候精神力放开,很快就感知到了那538颗虫蛋里面的波动,有三颗虫蛋似乎快死了,没什么波动,其他的都还好。
温祁感知了一番,便开始引导着虫蛋们破壳。
直播间的网友们只见雄虫保护协会和温祁的直播间断了,立马就在星网发出了询问,但没过一会儿,雄虫保护协会会长发了卸任通知。
通知发下去不到一分钟,雄虫保护协会的直播又亮了起来。
这是一个同样的孵化室,孵化室内,只有温祁一个虫,门口的位置却站了四五十个虫,包括雄虫保护协会的会长,此时他们站在那里,没敢发出丝毫声音。
孵化室内,温祁双目紧闭。
气氛似乎就此紧绷,网友们意识到了温祁在做什么,纷纷闭上了嘴巴,屏住呼吸看着孵化室内的画面,连眼睛都没敢眨一下。
很快,随着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细小的声音逐渐地冒了出来,没过两分钟就连接上了。
又过了一分钟,温祁朝着外面招了招手,一会儿的工夫,几十只虫就悄无声息地进了孵化室,他们巡视着孵化箱,只要里面的幼崽孵化出来了,他们就会把幼崽抱出来。
很快,随着第一个打开大半蛋壳的幼崽挣扎着挪出蛋壳,逐渐地小幼崽们纷纷开始了破壳。
这是马休域史上史无前例的第一次一个星球中虫工培育的近千雄虫同一天破壳,网友们纷纷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一盛况,看着众虫把孵化室内的幼崽抱去培养室。
就在这时,他们注意到,温祁走到了一个孵化箱前面。
这是一颗没有破壳的蛋,不仅没有破壳,甚至这颗蛋一点动静都没有。
温祁盯着这颗蛋,曲起手指轻轻在蛋上面碰了碰。
幼崽的感觉总是敏锐的,温祁感觉到了里面的生命瑟缩了一下,他刻意细化了精神力再次引导,这一次这颗蛋终于有了些动静。
温祁一点点引导着这颗蛋,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第一片蛋壳终于被推了开来。
这颗蛋破壳的速度很慢,它像是眷恋里面温暖的蛋液似的,不情不愿地伸出小手,一点点把蛋壳推开,推一会儿又休息一会儿,像是力气不济。
周围的虫包括直播间的虫在温祁伸手朝着虫蛋触碰的时候就仔细地关注着温祁的举动,见那颗蛋始终没破壳,他们心底出现了伤感的情绪。
只怕,这颗蛋废了。
有不少虫当即就想离开直播间,但是看着温祁站在孵化箱面前,他们心底出现了一种微弱的期望。
如果,如果真的能破壳呢?
抱着这样的期望,他们停下了退出直播间的手。
时间逐渐流逝,越来越多的虫开始紧张了起来,直到一声细微的,碎裂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响起得并不突兀,但像是响在了众虫的脑神经上,刹那间,原本众虫本就放轻的呼吸声更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蛋壳上面的变化越来越大,终于,三个小时后,网友们看着完全破壳,身体偶尔动一下的小幼崽,只觉得心底涨涨的难受极了。
“他这么小,这么虚弱,只怕……”
“太虚弱了,估计等不到成年吧。”
“是啊!”
“有的时候真的很希望雄虫的数量多一点,再多一点,只要他们的数量足够多了,我们,我们的后代才能活得好一些。”
“估计活不成了,太弱小了。”
“……”
直播间内议论纷纷,靠近的几个雌虫也犯了难。
这只小雄虫幼崽太小了,比起一般出生的幼崽都小,不仅仅如此,他根本一动不动,似乎喘一口气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一般。
没虫敢动。
所有虫都看着温祁。
然后他们看见了让他们惊骇欲绝的一幕。
只见那个把幼崽孵化出来的雄虫极为自然地伸出手,戳了几下小雄虫崽崽的脸,一只手把小崽崽提起来,自顾自拿出毛巾擦掉多余的蛋液。
小雄崽崽哼哼唧唧了两下,抱着雄虫的手没有放开,整个虫都挂在了雄虫的手上。
看见这一幕互动,所有虫都愣了一下,温祁瞥了他们一眼,“这只幼崽是健康的,只是不想动而已。”
“他的等级是这一批里面最高的,虽然刚刚出生,但是估计能勉勉强强意识到怎么才是最舒服。”
所有虫:“……”
直播间:【……】

所谓的幼崽不动,其实是幼崽太懒了。
这一点出乎了所有虫的预料,直播间目瞪口呆,旁边看着的虫也目瞪口呆,更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根据温祁所说,这还是这里等级最高的一只雄虫。
一只雄虫幼崽。
最高等级的雄虫幼崽……
光凭出生时候的场面,无数虫可以预见,这只雄虫幼崽日后会有多懒,会有多……
【最高等级的雄虫幼崽,这简直震惊我一整年。】
【而且,刚刚那些虫是想放弃这只幼崽吧,他们差点放弃了一只高等级的雄虫幼崽。】
【呜呜,果然,我就知道雄虫幼崽小时候都有模糊的意识,我的研究方向终于得到了证实,呜呜我好开心啊!】
【……】
一连串的议论声在网络上升起,又迅速被其他的弹幕覆盖。
星网上,到处都是弹幕,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消息,这件震惊所有虫的大事就这么传开了。
雄虫蛋全部存活。
即便只有一千个左右,但是这可是雄虫蛋啊!
一个星球中虫工孵化出来的雄虫蛋。
只有虫族历史上最大规模培育的时候才会出现这么多的雄虫幼崽。
而这次居然出现了。
雄虫幼崽不好培养,如今,在所有虫的见证下,幼崽存活了上千只。
这场震动传到了整个虫族。
就在震动出现的时候,温祁离开了。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都是雄虫保护协会的事情。
他自己回到了莱家。
莱家中,莱家家主,莱墨的哥哥看着他,脸色十分惊讶,看向他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凝重。
温祁一概没有理会,他回到了房间。
星网上的消息很多,大家都被他这一手弄得措手不及,星网上一些虫也在询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成为长老,但是他一概没有理会。
在星网上刷了一会儿,温祁开了直播,照例直播了几个故事,然后他又刷了一会儿的星网,不经意间打开了古楠的个虫主页。
里面更新了一个视频。
温祁打开,只见那视频中,古楠一身军装,身姿笔挺,聚光灯下,他的眉眼似乎染上了一层光。
古楠有一双漂亮的眼瞳和一头漂亮的头发,碧绿的颜色通常会给虫一种很舒适,没有任何威胁的感觉,这碧绿色落在古楠身上也是那样,但许是古楠的脸色严肃,身上的气场太强了,让虫打从心底恐惧,尊敬。
温祁看了一会儿古楠,时隔半年不见,古楠如今已经被养好了,整个虫都散发着活力,身上的威势比起之前更重了。
看了一会儿,温祁的心神才落在古楠的演讲上。
仔细听了一会儿,他听出来了,万天域准备战斗了。
或许是和马休域一起,对兽族发动攻击。
温祁看完视频,这才退出古楠的个虫界面,他打开终端上的马休域页面。
页面中,长老竞选如火如荼。
他的票数起先并不占什么优势,即便他的等级高,但他是雄虫,在雌虫们的固有印象中,雄虫们的战斗能力,指挥能力都比不上雌虫,雄虫比起雌虫多的只有精神力。
所以他的投票在中下游。
哪怕他帮助了无数的雌虫们,他们也并不认可他的战斗能力。
想到这里,温祁捏了捏拳头。
虫族世界的设定,据说有的体质强大的雌虫身体甚至可以媲美飞行器,更甚至在星球外都能存活,但是他的设定中没有那么厉害,即便如此,他这一拳下去,也足以把一辆飞行器打报废,加上机甲的话,甚至可以和星舰碰上一碰。
只可惜他现在是雄虫,在成为长老前,最好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能力。
温祁收起拳头。
经过了这次雄虫保护协会的事情,他的票数定然会增加。
温祁等了一会儿就看见了长老竞选中他的票数迅速升高,很快就到了第二名的位置。
此时他和第一名仅仅差了15万票。
温祁收起终端,睡了一觉。
接下来,他一直待在莱家,很快,长老竞选落下了帷幕。
长老竞选落下帷幕的那天,天空飘着小雨,温祁和前十名所有候选者一起,前往了即将举办加冕仪式的会议室。
所有的候选者都来齐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最后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关卡,雌虫候选者们都站在了一起,他们看向温祁,目光中有嫉妒,有打量,有很多情绪。
温祁没有在意,他在等着。
很快,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
因为这是马休域所有虫投选票出来的结果,长老选拔采用了全程直播的模式。
温祁的选票是第一,他站在了所有虫的前面,随着会议室的打开,走了进去。
他走进去,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这是一场盛大的选拔,聚光灯无数,所有的长老视线都落在为首的温祁身上,甚至还有历代长老,温祁踩着灯光走进去,看见了里面一个个的雌虫们,看见了莱恩。
莱恩坐在他的席位上,身上穿着会议装的长老制服,看上去严肃极了,只是瞥向温祁的目光中带着担忧。
温祁恍若不觉,走了进去,走到所有长老的面前,这一刻,灯光落在他的身上,为他原本白皙的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黄色。
“莱家,莱墨见过各位长老。”温祁朝着他们行了一个雄虫专用礼节。
长老席位上,近三十位长老看着温祁,其中有半数脸上带着复杂。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能走到这里的会是一只雄虫。
一只所有虫都知道,名声在外,看上去很温和,游走在公益事业中的雄虫。
要知道,长老可是需要上战场的,一只雄虫……
“莱墨。”一个虫开口,他身穿长老服,坐在靠前的位置,他盯着温祁问道:“你知道竞选出来的长老要做什么吗?”
温祁点了点头,“协助管理马休域的一切,以及上战场。”
那长老点了点头,语气温和道:“你并没有战斗的能力,并且,你也没有指挥的能力。”
温祁道:“但我可以保证战后救治不是吗?”
“这一点恐怕没有虫比我合适。”
那长老闻言道:“确实如此,但问题是你不适合上战场。”
闻言,温祁了然。
常年来,雌虫们掌权马休域,他们根本不愿意雄虫们融入他们的圈子,剥夺他们的权柄。
雄虫体弱没错,但是精神力也能作为攻击和查探的手段,且随着精神力的提高,智慧方面也不是雌虫们可以比拟的。
是雌虫们的做法是什么,把雄虫们放在温室中,细心照顾着,哄着,就是不让雄虫们接触权力的中心。
这一点是为了什么温祁懂。
往小来说是对雄虫的保护,往大来说雌虫们不愿意当年的事情重演,于是只能剥夺雄虫们获得权力的途径。
但他这次来也没有想过多费口舌,一字一句和这些带着偏见的虫据理力争实在是太累了,他也没有心思去争辩。
“所以,这是您的意思还是所有长老的意思?”
听出了温祁质问的意思,立马就有虫打了圆场,“莱墨阁下,你是雄虫,你也知道雄虫体质弱,战场上确实无暇顾及到你。”
温祁垂眼,有些长的头发盖住了眼睑,他没生气,也没质问,只是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温温和和的,没有丝毫脾气,“各位想来也知道我这半年来的所作所为。”
“我做这一切,只为长老席位。”
此话落下,就连坐在最前面的几个长老脸色都稍微变了一下。
他们几乎瞬间就想清楚了利害关系。
莱墨的话说得很清楚,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长老席位,若是没给他,他日后会不会那样做说不定,但是一旦莱墨不这样做了,那么所有虫都将会对得罪了莱墨的他们产生怨言。
虽然他们并不惧怕,但是莱墨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他们有目共睹,无论是救虫,还是培养雄虫幼崽。
莱墨说得确实没有错,有他在,整个马休域的环境都好了许多,无论是濒临死亡的雌虫们,还是战斗受损的军雌们,以及幼崽的培育。
其中一个长老道:“你可是马休域的雄虫。”
温祁道:“完成雄虫本来的工作对我而言再简单不过了,这点不需要长老提醒。”
“或者,您希望我不是马休域雄虫也不是不行。”
此言一出,摆在明面上的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十六域各自为政,若是这个雄虫真的走出马休域,只怕会被无数虫追捧,其他域都会抢着把他收下。
不说一个长老席位,就是要其他过分的东西,他们也会给这个雄虫送过来。
在坐的长老不是什么傻子,利弊还是能分得清楚的,但是在直播面前,被这么一个小辈给威胁了,他们也觉得没有面子。
气氛僵持了好几秒,最终坐在第一的长老开口了。
“马休域第六席长老,莱墨。”
此话落下,现场一片寂静,片刻后才有掌声响起。
温祁嘴角稍微勾起,看上去温和了许多,彬彬有礼道:“谢谢。”
一锤定音下来,立马就有虫对温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温祁抬脚走过去,走到第六的位置上,坐下。
旁边两只雌虫看见他坐下,稍微朝着他笑了笑,温祁也回了微笑。
接下来就是其他长老的选拔,大概半个小时,其他长老的选拔也结束了。
排名和民众们投出来的票差不多,除了第五名因为心性不行,和第六换了一下,错失了长老之位外,其他的没有改变。
事情结束,所有被选为长老的虫都被留了下来,和之前的长老做了告别交接。
和温祁交接的是一个老好虫长老,他负责马休域的农业部。
温祁也没想到,他刚成为长老,转头就变成了农业部部长。

新农业部部长很是繁忙,温祁跟在之前的老长老面前,学习了大概两个月就上手了。
之后的事情他便自己处理,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外交部传来了万天域的虫来访的消息。
温祁难得地停下了手上的工作,问了一句,“来的是谁?”
他旁边的助理雌虫立马道:“古楠上将。”
温祁闻言有些诧异。
忙碌起来的时候他其实很少想到古楠的,古楠虽然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他一直以来的行动目标,但是他的生活被马休域的琐事给占满了,就算没有被占据满,剩下的时间也给了直播和雄虫保护协会。
所以他很忙碌。
甚至就连同为长老的一些虫也经常看不到他的身影。
在温祁因为古楠两个字微微愣神的时候,远处朝着马休域驶过来的战舰上正带着万天域的标志。
古楠站在战舰上,眺望着远方。
“上将。”一旁有虫开口,古楠视线没动。
“您在看什么?”旁边那虫继续问道。
古楠收回视线,“没事。”
说罢,他迅速回到了指挥室。
古楠身后,古楠的副官若有所思。
古楠回到指挥室,抬手打开手上的终端,刹那间,一张照片出现在古楠的面前。
那是一个白发雄虫,雄虫长长的头发被束缚在身后,面容俊美,一身白色休闲服,看上去冷冷淡淡不好接近。
古楠又打开另一张照片,照片上,灰白头发的雄虫双眼亮晶晶地看向一个方向。
古楠手指从照片划过,又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雄虫看上去很是疲惫。
古楠不禁划到最开始的那张照片上,照片是他在星网上找的,底下还有雄虫的名字,莱墨。
古楠朝着右边滑了一下,又一张照片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依旧是那个雄虫,只是这个雄虫脸上多了几分稚嫩以及雄虫特有的骄傲。
他来回在两张照片上划过,心底的怪异感越来越深。
在看到这张照片后,他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当时马休域长老竞选的直播,他看着直播,直到直播结束。
他看得出来,那个漂亮的白发雄虫面对众虫看上去并没有慌乱,淡定的模样就好似那时候的温祁一样。
温祁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刹那间他就想起了温祁的死亡以及这个雄虫的崛起,虽然这个雄虫是在温祁死亡之前就开始直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播也给他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就像是温祁一般。
看着和之前态度大变的雄虫,他的心底出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测。
但是他也只是想想。
古楠捏了捏眉心,“怎么可能会有雄虫能变化身份不被发现呢?”
“就连最高科技都做不到那一步。”
他低声叹了一声,压下心底的所有想法,他想,他只是太想那个虫了。
温祁把他救起来,给他治疗,甚至为了他九死一生来到战场,最终只是为了让他重新回到万天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说是不感激那是不可能。
甚至,古楠除了心底生出感激外,还生出了一些微弱的情绪,紧张,以及喜欢。
那一点点情绪最初的时候很难被发现,但随着温祁的离开,随着他的死亡,那些情绪慢慢生根发芽了。
古楠发现,自己在蓝色1号星球的时候就对温祁有了一些其他的意思,但是他自己却一直没有发现,直到他彻底失去那个虫。
那个虫意外出事的太突然了,让虫根本反应不过来。
古楠看着终端的图片,叹了口气,收起终端问道:“还有多久到马休域。”
“3个小时。”
古楠收起了所有情绪,“联系马休域外交部,把我们的坐标发过去。”
温祁忙碌完自己的事情后,就回了莱家。
他在这边没有住处,只能用莱家的,从成为长老后,他和莱恩也算是和解了。
温祁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拿了一瓶牛奶,打开直播一边刷消息,一边喝牛奶。
这是他难得的消遣时间,虽然只有半个小时。
就在他刷到第三个视频的时候,忽然间敲门的声音响起,温祁走过去打开,只见外面的是莱恩。
莱恩自从卸任后就不常在这里,看到莱恩温祁还有些意外。
温祁打开门,莱恩走了进来,视线落在温祁的身上,第一句就是,“你不是他。”
温祁:……
他有些弄不懂莱恩来这里的意思,他用莱墨的身份并没有刻意伪装,莱恩就算对这个弟弟不熟悉,应该也不至于现在才觉得他不对劲。
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有太过在意莱恩有没有认出他来这件事,他的能力有目共睹,只要是个虫都知道该怎么选择,特别是对莱恩这样一个并不在意莱墨的虫来说。
“有事吗?”温祁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在哪里?”
莱恩问。
温祁道:“哥哥有事吗?”
他加重了哥哥两个字。
莱恩脸色稍微有些复杂,他看着温祁,沉默了一会儿后道:“战斗即将开始。”
说罢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有虫打算让你参加。”
“你惹出来的事情,我不希望牵连到他。”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其他雄虫做不到?”
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这话落下,旁边立马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声音,“耶纳莱,冷静。”
耶纳莱咆哮道:“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为什么他能做到,我却做不到,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他的声音带着崩溃。
耶纳莱是民众们评选为第五名的家伙,他看起来温和大方,没有什么能扰乱他的心神,再加上一张和蔼的脸,加上一些功绩,很快就把民众们骗了过去。
但是在长老们选拔的时候,他落选了,他后面的第六名上位了。
对于耶纳莱来说,第六名和那个莱墨都是一样令虫厌恶的存在,若非他们的出现,他不会落选。
第六名是排名第二的长老的亲戚,耶纳莱没有办法,只能把矛头对准了第一,也是唯一的雄虫温祁。
对于他们来说,雄虫的责任就是负责照顾后代,让他们生下幼崽,以及精神安抚他们。
其他方面,雄虫就是一个没有用的废物。
但是他们需要靠着雄虫活命,所以无论是见面还是社交,或者社会上,遇到雄虫他们都会让几分。
但这不代表他需要让出一个长老的席位。
要知道那可是长老的位置,光是那一个位置,只要坐上去就能让他作威作福好几年,甚至退下来后他还能得到许许多多的优待,成为长老一直是他的目标,但是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雄虫,这个雄虫的出现让他即将到手的长老位置一下子就没了。
不仅仅如此,他还不能表现出任何怨言,因为这个雄虫的能力,马休域近乎有三分之二的雌虫是他的粉丝。
但是他怎么可能不怨呢?
要是没有这个雄虫的话,这一切都是他的。
所以,他花了几个月找那雄虫到底是哪里来的能力,但是他找了很多遍,找了很久,找了很多雄虫试过,都没有找到,唯一的线索就是对方的精神力等级很强大。
但是这可能吗?
虫皇的等级也很高,但是他都没有这种能力,这个雄虫到底是哪里来的这种能力。
“耶纳莱,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那温和的声音慢悠悠地说,“就算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下下次,用不了几年的不是吗?”
耶纳莱崩溃地扯着头发,“不行。”
“难不成我还要装几年?”
“我装不下去。”
他道:“我要报复他。”
那温和的声音严肃了起来,“他是雄虫,还是一个等级高的雄虫。”
“耶纳莱,记住你的身份,你不能对他动手。”
耶纳莱目光闪烁了一下,怒吼道:“凭什么啊!”
温祁休息了一天,刚刚睡醒,打开终端就看见了助理发过来的消息。
“古楠上将已经来到马休域了,三天后是马休域长老们的会议,希望您知道。”
温祁回了一个好,然后又划了一下终端,忽然一个消息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条疑惑帖,【莱墨阁下的一生。】
那条帖子详细地记录了莱墨的前半生和他来这里之后的变化,最后问大家,为什么一个虫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温祁也没觉得有什么,自从他来到这里后,一些七七八八的帖子就出现在星网上了,读书虫直播和莱墨开始直播的时候,那些帖子是最多的,所有虫都想知道这超出常理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是没有虫查到,到最后他们只能停止了查探。
温祁看了眼帖子发的时间,是今天早上。
对此他没有在意,起身洗漱好,换了一声显气质的衣服,打开终端,不一会儿他的直播间就出现了近百亿虫。
温祁看着直播间内的虫,朝着他们打了个招呼,拿着书籍开始读了起来。
另一边,耶纳莱看着自己努力了一晚上却没有丝毫成效的帖子,不由得把自己旁边的东西都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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