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朋友嘛。”
“谁跟她是朋友！”
“谁跟她是朋友！”
贝娜和女鬼齐声开口。
姜宴：“……”

最终贝娜和女鬼还是没有打起来。
在姜宴的叭叭之下，两个鬼都听得脑袋大，最后勉强和平地坐了下来。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我们通过同一个交友软件加了好友，然后通过聊天互相了解，最后会在三天……哦不，两天后的化装舞会上见面。
而这场化装舞会，是社交APP官方推出的线下活动，是这个意思，对吧？”
姜宴输出完一长串话后，看向了互相翻着白眼的贝娜、费尔云。
费尔云，也就是女鬼冷哼了一声：“你还敢说你不是渣男？马上就要参加活动，你居然一个人聊两个！”
“不，应该是三个。”姜宴摊了摊手，“不出意外的话，后天还会有一位新的女土会加我。”
贝娜：？
费尔云：？？
“别误会，我可没想脚踏三条船，也没想养鱼。我怀疑这件事是APP的阴谋。”姜宴一脸真诚地看着两位女鬼，“我收到的通知和你们收到的完全不一样。”
贝娜微微歪头：“你什么意思？”
“费尔云，你可以再说一遍你收到的APP活动的内容吗？”
费尔云虽然很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开口了：“人鬼情缘一线牵，选择你的心动嘉宾参加化妆舞会，牵手成功即可带回家。”
“你听听，这话合理吗？”姜宴两手一摊，脑袋微歪，“且不提人鬼情缘，这跟拉冥婚有什么区别？再说后面这一点，牵手成功就直接带回家，这不跟在市场上买菜一样吗？你们怎么会信呢？”
费尔云：“……”
拜托，她们是鬼啊，别用人的道德来约束她们好伐？
反正这事儿对她们也无害，干嘛不参加？
对哦，她是鬼啊，她干嘛要跟人讲道理？
想到这儿的费尔云又想暴起，但下一秒对上贝娜的视线，刚升起来的火焰顿时又熄灭了。
呵呵，忘了这个老六了。
“有道理啊。”鬼界老六贝娜点了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APP在耍我们？”
姜宴一脸坚定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APP在故意挑起鬼和人之间的矛盾！”
“……可人和鬼本来就不对付。”费尔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反驳。
她觉得现在他们一人两鬼这么和谐地坐在一起讨论真的很诡异！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和鬼难道天生就是对立的吗？当然不是！你们成为鬼之前，也是人啊！”姜宴义正言辞地看着费尔云，纠正她的话，“人和鬼是可以友好相处的，就比如我们。”
贝娜显然已经完全被姜宴的话洗脑了，她连连点头：“没错！”
费尔云：“……”
是你们。
别带上她。
从人变成鬼之后，其实相当于直接换了个物种，人和鬼的思想是不一样的。
……反正她是这么觉得的。
至于贝娜，呵，就是个老六，脑子拎不清的那种。
“那……姜宴，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呢？”贝娜都会主动cue流程了。
姜宴看向贝娜的目光十分的欣慰：“当然是揭穿APP幕后的阴谋！我想，除了我们，应该还有许多人和鬼都受到了这个APP的蛊惑和挑拨。
两天后的化装舞会，就是我们的机会！到时候幕后之人或者鬼，一定会出现！哪怕不出现，我们也可以破坏他们的计划！”
说着说着，姜宴还站了起来，然后举起了拳头。
“为了人鬼和平，我们义不容辞！”
这番话听得贝娜热血沸腾，也原地起飞，直接在屋子里飘了一圈。
“义不容辞！”
然后一人一鬼一块儿看向了费尔云。
费尔云：“……”
费尔云：“别看我，我不弄死你就算不错了，是绝对不会加入你们的！”
费尔云还是加入到了姜宴的和平联盟。
别问，问就是这一人一鬼真的是太烦了！围着她叭叭个不停！
吵死了！
不仅加入了，还得帮姜宴把卫生间的水管修好——美其名曰，做个有道德的鬼。
老娘都是鬼了，要个屁的道德啊！
……虽然最后还是修好了。
“明天晚上见。”姜宴笑眯眯地对着即将离开了两个鬼挥了挥手，“记得带朋友来。”
毕竟他们的和平联盟人和鬼都太少了，还是得再扩张一下人口和鬼口。
[？？？真是给我开了天眼了。]
[这个姜宴以前干传销的吧？那个费尔云还尚存理智，贝娜的脑子已经完全是姜宴的形状了！]
[他是真能叭叭啊……我听着都头大。]
[我本来觉得隔壁周鹤的操作已经够六了，但现在看来，这个姜宴有点东西啊。]
蹲在姜宴直播间的玩家们看着姜宴的操作直呼六六六。
实际上，除了姜宴这里出现了鬼，其他玩家那里也都出现了。
不过大部分玩家都选择了装睡。
而周鹤……
周鹤的房间的很大，三室一厅。
他猜到今晚上不平凡，所以提前埋伏了起来。
然后……直接反杀了找上门来的女鬼！
杀完的周鹤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液。
他穿着一身黑衣，神色冷漠，明明才十九岁，却没有丝毫少年人的朝气，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姜宴……”
他眯着眼，念着姜宴名字的时候带着几分杀气。
“好的很。”
超过了他是吗？
最好活得久一点，别他们还没遇到，就先死了。
他会让众人看到，他才是无限游戏的第一人！
此刻他还不知道，自已和姜宴在同一个副本之内。
第二天对于姜宴来说很悠闲。
毕竟今天和他聊天的是费尔云，但这会儿的费尔云大概在忙着使用APP的其他鬼。
不过碍于APP的要求，所以还是早中晚给给姜宴发了一条信息。
【费尔云】：早。
【姜宴】：早上好。
好了，早上的聊天结束了。
【费尔云】：午。
【姜宴】：中午好。
嗯……中午的聊天也结束了。
【费尔云】：晚。
【姜宴】：晚上好，晚上见。
【费尔云】：哦。
很好，至少晚上的消息多了一个字。
当然了，除了费尔云，贝娜也会给姜宴发消息，毕竟根据APP的要求，想要参加化装舞会，需要保持每天和聊天对象早中晚的聊天。
这样才能保持小火花。
有小火花的人和鬼才能参加化装舞会。
很快，又到了深夜12点。
第三位聊天的小姐姐，会来吗？

除了贝娜和费尔云，就没有其他鬼来了。
“看来第三位女土并没有半夜上门的习惯。”姜宴笑道。
费尔云：“……”
呵呵，有被内涵到。
“你们现在联系上多少鬼了？”
贝娜说：“我这里联系上了十几个，不过有意愿的很少，而且对于你是活人意见很大。”
费尔云面无表情：“一样。”
“嗯……很正常，能理解。”姜宴点点头，“所以我很幸运一开始遇到的就是你们，善良、正义，太庆幸了。”
贝娜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已这么优秀呢？
而费尔云则是忍不住嘟囔：“谄媚……”
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扬了扬。
咳嗯，还好吧，其实。
“没关系，明天继续，不管他们对我是不是有敌意，明天晚上一起带过来就好。”姜宴笑道，“我会准备一些吃的，就当开派对了。”
费尔云嘴角微抽：“还开派对……手撕派对吗？他们之中可有好几个脾气差的，你小心被他们弄死！”
“谢谢关心，但我心里有数，放心吧。”
费尔云撇了撇嘴：“谁关心你，死了最好。”
姜宴笑而不语。
第三天了。
“叮咚！”
“叮咚！”
“叮咚！”
接二连三的消息提示音响起，姜宴拿起手机，除了贝娜和费尔云，还多了一个陌生的头像给自已发消息。
显然，这个陌生的一片黑色的头像，就是第三天和他聊天的女土。
嗯……从头像上来看，对方就不太一样。
对方发来的消息也很简单，就两个字——你好。
【姜宴】：你好。
【黑色头像】：姜宴是吗？
“这语气……”姜宴微微挑眉，“来者不善啊。”
嘀咕了一声，他便继续打字。
【姜宴】：嗯呢，是我。
【黑色头像】：接到举/报，你被取消前往化装舞会的资格。
【姜宴】：……？
【姜宴】：你是，官方？
【黑色头像】：是的。
得，感情不是第三天聊天的女土，而是官方的人找上门来了。
【姜宴】：我不太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被举/报？为什么要取消我的资格呢？
【黑色头像】：无可奉告，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
【姜宴】：那是谁举/报的我，可以告诉吗？
然而，这条消息发出去的时候，显示自已已经被对方删除。
姜宴：“……”
这就过分了耶。
虽然知道玩家没人权，但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举/报我……”姜宴盯着手机屏幕思考，“她们去寻找其他鬼的时候并没有告知对方我是谁，按理来说应该无法举/报我。”
玩家就更不可能了，大家都是单线。
那就有意思了——或许这是官方的自导自演。
“看来，我一直被监控着。”
姜宴若有所思。
不然费尔云是怎么直接找到他这里来的？
至于监控的东西……
不是电脑就是手机。
就这俩样不是他的。
在来的第一天他就检查过房间，没有针孔摄像头。
但现在他还得用这部手机联系贝娜和费尔云，所以还不能把手机砸了。
只等夜晚了。
夜晚十二点，一大波鬼正在朝4楼444号袭来。
因为来的鬼太多了，导致其他房间内的玩家都感觉到了一阵阴冷。
“嘶……今晚上降温降挺厉害。”一名躺在床上的玩家硬生生被冻醒了，然后裹紧了自已的小被子继续入睡。
毕竟今晚上肯定是不会有鬼来了。
这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最大的危险在明天的化妆舞会上。
暴风雨前总是会有片刻的宁静。
“……不是，这地儿也太小了吧？”
“靠，你能不能注意点？你特么踩我脸上了！”
“你凶我干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都掉天花板上了，还要我干啥？”
由于姜宴这里实在是太小了，而来的鬼又有点多，导致到后面这些鬼都快重叠在一起了。
本来他们就心里不爽，对姜宴这个人类也没什么好感，现在就更不爽了。
他喵的挤死了(▼皿▼#)。
而此刻的姜宴……在电梯门口。
因为来的鬼有点多，房间有点塞不下，都挤到走廊了。
姜宴只能站在电梯口。
又等了一会，费尔云和贝娜也到了，这意味着所有的鬼都来齐了。
［别的不说，这姜宴的心理素质是真强，这么多鬼，就他一个人啊，他愣是一点不带怵的。］
［我倒要看看这个姜宴现在怎么收场，呵呵。］
［这些鬼一看就不好惹啊，好几个看着姜宴都要流口水了。］
［这女鬼还好说话点，毕竟姜宴长的还挺好看，这男鬼们可就……］
［我都不敢继续往下看了。］
那隔着屏幕都能感到阵阵阴气，看着都吓人。
而姜宴这个当事人却是依旧保持着微笑。
“诸位，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地儿确实有点太小了。”姜宴一开口就是道歉，“委屈了各位。”
“呵呵。”立马有鬼冷笑了一声。
他们也就是看在贝娜和费尔云的面子上才没有第一时间就把眼前这个人类给撕碎。
但如果对方今天晚上没有办法说服他们，那他们可就不客气了！
“我的想法想必我的朋友们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我也听他们说了，你们似乎并不是很能够理解。”姜宴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明白，我说的再多你们可能都觉得我是花言巧语。”
众鬼：呵呵，知道就好。
所以说完了吗？说完了，可以开饭了吗？
这么多鬼呢，就一个人，那吃起来都不够分的。
“所以，我决定介绍我的另一位朋友给你们——而他，也算是我的第一位合伙人吧。”
众鬼：？
这人咋那么多朋友？
算了，随便吧。
来的应该还是个人吧，咦？好诶，那就多一个人可以分着吃了~
正当众鬼们这么想着的时候，下一秒姜宴的身旁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一道鬼气森森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鬼的面前。
那是个少年郎，年岁一看就不大，这会儿还穿着睡衣呢。
就是脸臭的可怕。
众鬼：……
这人的朋友怎么是个boss级的厉鬼啊！
看来他们只能好好合作了……
“姜老师，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黎生缓缓扭头看向姜宴，面无表情。
“我睡得正香呢。”
从上可以得出，黎生这孩子的起床气应该蛮重的。
众鬼：咦，情况有变。
怎么感觉这个boss级的厉鬼……对这个人类好像不是很友善嘛。

第27章 【聊天的诱惑7】-火把
正当众鬼幸灾乐祸想要看戏的时候，姜宴却直接笑眯眯的勾住了黎生的肩膀：“别生气呀，我这不是事出有因吗？再说了，我以为你们鬼都是晚上活动，白天睡觉呢。”
众鬼：其实他们不睡觉也行……
“呵呵，姜老师是不是忘了我还是个学生？”黎生依旧面无表情。
姜宴却突然严肃了起来：“错，是姜校长。”
黎生：“……”
这是重点吗？
“还有，你现在也不是学生了，你是副校长。”姜宴拍了拍黎生的肩膀，“小黎，你怎么忘了呢？”
黎生：“……”
他好烦啊。
黎生：“你能不能说重点？”
叨叨半天了，还没说找他来什么事。
“老年人”就是墨迹。
“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呢，遇到了一个APP，他在挑拨人和鬼之间的和平关系，所以我就想组成一个和平联盟，大家一起去阻止幕后的阴谋！”
姜宴说的义正言辞，慷慨激昂。
“但这里显然已经被幕后黑手洗脑了一些，所以他们对我有些误解，也不太相信我，我就想让你来现身说法一下。”
姜宴一脸期待地看着黎生：“小黎呀，你懂我意思吧？”
黎生：“……”
不是很想懂。
这些鬼跟他有什么关系啊，还有，人和鬼什么时候和平共处了？
不一直都挺敌对吗？
“不管是人还是鬼，我们都共处在一个地方，与其拼个你死我活，不如大家和平共处，不是吗？”姜宴一脸真诚，双眼亮晶晶的，“幕后黑手其心可诛，本来我们人鬼的关系就已经是如履薄冰，幕后黑手还添把火，太可恨了！”
黎生：还好吧……
人类不是有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
虽然他们曾经都是人，但现在都是鬼了呀。
大家种族不同嘛。
见黎生一直面无表情，姜宴不由得眨巴眨巴眼。
好吧，看来这道说辞对小黎同学不是很起作用。
“黎生。”姜宴收敛了表情，变得稳重又认真了起来，“你还记得你的姐姐？”
听姜宴提起姐姐，黎生一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你想说什么？”
“你说，如果我不曾来到旭日高中，我没有想要伸张正义，你还要等几个五年？”
黎生蹙眉：“我承认是你帮了我，所以呢？现在是想让我还你的恩情？好，可以，我黎生也不是不懂得报恩的人……”
只是这次之后，他就再也不欠姜宴的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姜宴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如果人和鬼的关系能够和平，如果人遇到鬼不害怕，鬼也不会随意伤害人，或许当初，你不需要等待五年就可以将那帮畜牲绳之以法。”
黎生神色微怔。
他想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反驳。
人和鬼，怎么可能和平共处呢……
“会成为鬼，我想你们心中多少都有怨恨。”眼见着黎生有些沉默，姜宴于是看向了其他的鬼，“你们或许被人害死，或许还有没有完成的心愿，可许多事情身为鬼的你们做不到，但人可以。”
鬼可以杀人，可以为自已报仇，可是真相呢？
它隐藏在黑暗，无人看到。
甚至有些鬼都无法为自已报仇，因为人使用了辟邪的东西，鬼无法近身。
还有太多太多……
可谁会去在意，死去人的心声呢？
哪怕他们疯狂呐喊，也不会有人听到。
“我知道你们心中有怨，所以你们浑身是刺，我知道，我理解。”姜宴温柔地看着众鬼，“是，我不是鬼，我当然没有办法完全感同身受你们，我也知道我说的话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
可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哪怕只有0.1%的可能性，那也是有可能的。
就算最后没有成功，什么都没有改变，可至少我们努力过了，也就足够了。
所以，可以相信我一次吗？我们一起试一试，好吗？”
大概是姜宴的目光实在是太过诚恳，许多鬼都有些沉默了起来。
原本只是来看戏的心，也多了几分摇摆。
要试试吗？
可是……
怎么可能呢？
但那个boss鬼，好像就被这个人类帮过。
那是不是……可以试着信一下？
今许多鬼已经面露犹豫，姜宴便知道，自已已经成功了一半。
于是他立马继续开口：“没有关系，你们可以拒绝我。对我来说，不管有没有人与我并肩，我想要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做。
明天的化妆舞会，我一定会去，我也一定会揭露这场人鬼阴谋。”
“你……”有鬼听到这话忍不住张了张嘴，但很快又把话咽了回去。
“黎生。”姜宴又扭头看向了身旁的黎生，“你能过来，我已经很感谢你了。你不必有负担，我帮人不是图别人的回报，我只为了我心中的理想。
只是，我只有一个请求。”
黎生一怔：“什么？”
“如果明天我死了，你可以把我的尸体带走吗？”姜宴笑了笑，“然后找一片花海，把我埋葬在里面，谢谢了。”
听到姜宴这么坦然地说出“我的尸体”四个字，黎生顿时心颤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姜宴可能会死，黎生就莫名有些心慌。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可能会死？你那么厉害，你还有那么多秘密，你……”
“可我终究是个人。”姜宴轻声开口，“旭日高中，是我的第一个副本。”
黎生瞳孔一缩：“什么？！”
一般的nPc并不会有玩家副本之类的概念，但副本boss却不同。
副本里面的boss，基本都是知道无限游戏的。
所以，在黎生听到姜宴说，旭日高中是他的第一个副本，他震惊了。
因为他一直以为姜宴是一个老玩家。
姜宴明明那么厉害，胆大心细，甚至一开始就能找到关键性物件，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个新玩家？
开什么国际大玩笑？
“所以你的身上没有……”
道具和技能？
“嗯。”姜宴点了点头，“我唯一的道具，就是召唤你。”
毕竟他是旭日高中的校长，所以，在每一个副本里，他都可以召唤一次黎生。
“你怎么敢的？”黎生整个鬼都炸毛了，“你当初怎么敢的？！”
怎么敢跟他赌那三天的？
“因为我相信，正义永远不会缺席。”
姜宴说。
“无论这个世界多么黑暗，我始终相信，会有人举起火把。一个人死了，还会有下一个人站起来，举起火把。”
哪怕匍匐在地。
哪怕只剩下……
最后一个人。

一名一直踌躇着的鬼迟疑了几秒缓缓开口。
姜宴看向这名女鬼：“我不想骗你，我无法保证。世界上本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事，如果有人告诉你有，那一定是在骗你。
有些路，只能自已踏出，自已尝试。”
女鬼沉默了几秒，才突然下定决心：“好，那就一起试试吧。”
有人为了鬼的利益连自已的命都可以舍弃，她为什么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呢？
反正她都成鬼了，还有什么不敢尝试的？
有了第一个，剩下的其他鬼便也陆陆续续地开口。
“那也加我一个吧！”
“艹，反正老子也死了，拼一把！”
“你们疯了吧？行，那我也疯狂一次！”
一个个或迟疑、或纠结、或胆怯的鬼，不断地举起了他们的手。
或许有些鬼心里忐忑，但在这样的氛围渲染下，却又忍不住加入了进去。
所以才有气氛组那么一说嘛。
是的，这位最先开口的女鬼，其实是托儿啦——她是贝娜的朋友，被喊过来在关键时刻附和姜宴。
显然，效果很好。
所有鬼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
眼下，目的已经达成，姜宴看着眼前的男鬼女鬼们，不由得微微一笑。
然后他朝着众鬼鞠了一躬：“谢谢你们。”
搞得众鬼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既然大家愿意相信我，那么现在就聊一下计划吧。
我们一对一地聊。”
毕竟……谁知道鬼里面会不会有卧底呢？
既然对方能够监听他，说明肯定知道今晚上他们会聚集在一起。
李辉离开万界公寓后便立刻前往了一个地方，到了之后他便立马开口将自已的所见所闻告知。
“……但后续的计划我就不清楚的，他一个鬼一个鬼地私聊，我也不知道他明天到底要做什么。”李辉神色凝重，“他对我说，让我负责关灯。”
戴着浮夸金色面具的人形生物微微蹙眉：“就这些了？”
“就这么多了。”
金色面具人形生物于是陷入了沉思。
跟对方离了一米远的李辉见状不禁有些忐忑：“那我们现在……”
“你就按照他说的做，到时候随机应变。”金色面具人形生物冷声道，“呵，不过就是个小小人类，还是个新玩家，能掀出什么风浪？”
就算召唤出了一个boss级别的鬼，但按照他对无限游戏的了解，这种召唤一般有限制——要么是实力限制，要么是次数和时间限制。
“真是个蠢货。”
他评价。
这样的大杀器用来当例子，而不是用在舞会上。
就这样的白痴，能有什么作为？
还为了人鬼和平……
大圣父。
[绝了啊……]
[怪不得人家是新人王呢，太牛了。]
[他到底是怎么发现那个叫李辉的鬼就是卧底的？]
[别说，姜宴刚刚那番话给我都整热血了。]
[他是真能忽悠啊！]
[真像个传销头子，不像演的，建议查查。]
[不过他这计划能实现吗？虽然确实很妙，环环相扣的，但一般这种最容易出现问题。]
在副本玩家们看不到的地方，万界基站看直播的玩家们对于姜宴的操作已经讨论疯了。
没办法，姜宴这操作属实是没见过啊。
玩家里杀伐果决的人不是没有，也不是没有把人耍到团团转的那种，但像姜宴这样，把鬼拉到自已阵营，完事儿一起热血的，还真没有。
真是活久见啊。
当然了，如果姜宴真的是言行合一，圣父心爆棚，那玩家们绝对不是惊叹，而是大骂傻*。
都进无限游戏了，还一心为鬼，脑子瓦特了吧？
但在这个副本里姜宴的操作，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所谓的和平联盟，所谓的为了人鬼和谐，不过都是姜宴为了实现自已目的的说辞罢了。
但知道归知道，他们这些玩家隔着屏幕听着姜宴叭叭都莫名热血，更别说在现场的鬼了。
那一个个上头的啊。
“不过，没人注意到姜宴召唤出来的那个鬼吗？”有人提出疑问。
“现在这个副本应该是他参与的第二个副本吧？那召唤的鬼应该是上个副本的。”
“有人知道那个鬼是谁吗？”
问了一圈，最后还真有人在万界基地的论坛上发了消息表示知道。
[楼主：是颠倒校园副本的boss，我的天，姜宴怎么做到的，居然能把副本boss召唤出来？]
[1L：牛啊，可惜那个副本没有被直播，都不知道姜宴在那个副本里到底做了什么。]
[2L：有没有跟姜宴一个副本出来的玩家说一下啊？]
接着又有许多人在里面讨论姜宴在聊天副本里的内容，有夸的，当然也有骂的。
[347L：不是，没人注意到颠倒校园这个副本已经没了吗？]
[楼主@347L：卧槽，还真是！]
[348L：跟姜宴同一个副本出来的玩家呢？没人知道吗？]
[389L：老玩家有谁不知道，但知道有个新人女玩家是和姜宴一起出现在广场的。]
[390L：谁啊谁啊？]
看到这里的向飘唰一下就关掉了页面。
然后面无表情地做了个深呼吸。
“姜宴……你倒是低调点啊。”
不用想也知道，她的信息肯定被暴露了。
搞不好住的地方都要被扒出来。
想到这儿，向飘便不再犹豫，直接开始收拾东西，然后戴上口罩伪装了一番后便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