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全人类陪我演戏—— by卸日
卸日  发于:2024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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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赴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笑道:“我养不起啊。”
男人皱着眉头,似是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冷声道:“养那么多都行,到养龙就养不起了?”
苍赴摇头:“那怎么能一样,你说那些是真实存在的动物,人家虽然都是些价值高昂的珍稀和灭绝动物,但人家都是结结实实的用肉和动物粮食就能喂饱的,龙那可是上古神兽,要喂的可都不是凡物,估计要用什么天地灵气、什么灵芝草药什么的才能喂饱。”
“不是。”
苍赴疑惑:“什么不是?”
男人反问他:“你一次吃几碗?”
苍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还是回答道:“一般两碗吧,怎么了?”
男人皱眉燥郁道:“它也只吃两碗。”
苍赴:……
苍赴摸了摸鼻尖,决定不在“龙吃几碗饭”上多过纠结,转而道:“对了,今天刚好周末,你不上班的话,回我家我坐会儿,我做饭给你吃。”
男人点头答应,在苍赴的邀请下回了家。
吃饭的时候,苍赴做了满满一桌子菜,男人在旁边打下手。
约莫一个小时后,满满一大桌子菜上了桌,苍赴做菜非常不错,之前都是他负责给一家子人的菜,每次爷爷奶奶都是赞不绝口,男人虽然没有过多评价,但是从频繁夹菜的筷子来看,这些菜也是深得他喜欢。
就在男人第二碗饭见底后,苍赴准备拿着去给他盛时,被男人拒绝,说不要了,苍赴担心男人没吃饱,拖了几次都没把碗拖过来,硬是不让他加饭,只好担心的问:“你怎么就吃两碗啊,你吃饱没?”
男人夹起碗里最后两颗米粒喂进嘴里:“饱了,不要了。”
苍赴:……
怎么总觉得自己在欺负人家。
苍赴赶紧给男人夹了几筷子菜:“不吃饭了就多吃点菜。”
男人嗯了声,这才重新开始吃菜。
最后,只吃了两小碗饭的男人,扫干净了桌子上所有的菜,连盘底的油都没放过,才放下碗。
苍赴本来想提醒下让男人加点饭拌着没那么油,但想到男人坚决的态度还是作罢。
不过七八盘子菜看样子应该也是吃饱了。
吃完后,男人主动去把碗洗了,不过不知道是力气太大还是没做过家务的原因,打碎了好几个盘子。
苍赴哭笑不得的捡起碎片:“你力气怎么这么大,我来吧,你去坐着。”
男人面色上闪过一丝愧疚,犹豫了片刻还是去沙发上坐着了。
苍赴收拾好厨房后,切了点儿水果端来,随便点开一集动物世界来看,和男人坐在沙发上歇着,就这么和男人共度了个下午。
坐着坐着,苍赴忍不住好奇:“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两只正在野外play的藏狐:“没有名字。”
苍赴撇了撇嘴:“你是不是不想告诉我?”
这次男人倒是很利索:“嗯。”
苍赴虽然有好奇心,倒是也没那么重,对方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
当天男人走后,苍赴收拾了屋子,然后接下来的几天在家收拾屋子歇息,等到初三的时候,看了眼日历上的日子,出了门。
街上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
他转角进了肯德基,推开门之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点了个冰淇淋和单人套餐,随手刷着微博。
今天是他原来的生日,他和原主不是同一天生日,因此他重生后,也自然就没人记得他原来的生日,俞溯和王老也当他是夏天才过生。
他倒是没怎么在意,就平平淡淡一人过也挺好的。
上一世的时候都是爷爷奶奶陪他过生日,不像其他孩子都是家长陪着过,再到后来爷爷奶奶去世之后,他一个人也就没有过过生日了。
他记得他之前小的时候最大的愿望是生日的时候愿望朴实无华,就想带着爷爷奶奶来吃顿肯德基。
现在他终于来了,虽然只有他一个人。
店里暖气开得很足,冰淇淋吃到嘴里也不觉得凉,他旁边桌小孩儿也是今天过生日,爸爸妈妈带着一块儿来的,还有几个小朋友,蛋糕上插着数字蜡烛,写着个12的数字,应该是12岁生日。
就在这时,肯德基的门突然被推开,苍赴惊讶的望着来人。
他惊讶的看着在他面前坐下的男人:“你怎么来了?”
男人平淡道:“路过,看你在这儿。”
苍赴点点头,连忙把还没端来的单人套餐换成了双人的,然后也给男人点了个冰淇淋。
男人也和往常一样,冷淡的坐在对面,苍赴刚点完,小孩儿突然跑过来问能不能帮他们一家拍张照,苍赴兴然应允。
相机里最中间小孩儿带着生日帽,旁边大人温暖的笑,几个人脸上洋溢着明媚又开心的笑。
苍赴喊了声茄子,几个人的笑容就定格在屏幕上,明亮又好看。
给他们拍完后苍赴就也笑着看他们吃东西。
小孩儿一家洋溢着欢快的氛围,小胖男孩儿带着生日帽,爸爸妈妈帮着吹蜡烛唱生日歌,许完愿之后开心的切着蛋糕,每个人都吃得满嘴都是奶油。
他看得有点出神,突然心情复杂道:“要是我还是个小孩儿就好了。”
男人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幽深。
苍赴盯着他,看着对面不说话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对面是个就见过几面的陌生人,突然冒出句感叹来对方也不知道接什么,他笑了笑,把冰淇淋推到男人面前,开口:“快吃吧,暖气开得大,等会儿化了。”
男人却没有接话,而是转身起了身,在苍赴惊讶的目光下说道:“我出去下。”
就在苍赴疑惑不解,想着要不要追出去问问时,门口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这次,男人提着个蛋糕走了进来,在苍赴震惊的目光下,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和往日一般冷淡的语气里却似是染上了店里的暖意:“你不需要是任何人。”
苍赴愣住。
他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回他刚才那句话。
男人把大红色的礼物袋递给他:“拆开吧。”
苍赴整个人还处在震惊中没反应过来,他拆开礼物盒,里面是一条藏青色的围巾,旁边还有一张小贺卡,贺卡上是笔锋凌厉的字迹——
“你站在原地,就会有千万人来爱你。”
“生日快乐。by 都归。”

最没想到的,是对方记得自己的生日。
这一切的一切,让苍赴整个人处在一种震惊,难以置信中,在震惊之余,他感觉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包裹住了他。
苍赴摸着厚实的卡片,有点手足无措的放进盒子里: “谢谢,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都归开口: “猜的。”
苍赴疑惑: “怎么猜?”
都归开口: “我会算命。”
苍赴:……
算了,都归身上神秘的地方太多,要真会算命也不稀奇,苍赴觉得这个说法其实还挺靠谱。
都归观察了旁边小孩儿那桌的举动,学着人家的样子把蜡烛插在蛋糕上,点燃蜡烛后把帽子给苍赴戴在脑袋上: “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苍赴乖乖的闭上眼,许久后才睁开眼睛,然后一口气吹灭了蜡烛,开心道: “谢谢。”
他给都归切了蛋糕,然后珍视的抚摸着礼物盒里的围巾,好奇道: “这是什么材质的,摸着好舒服。”
刚触手像是温玉一般,轻盈而又柔软,把手埋在里面想像是流过顺滑的丝绸,却又没有丝绸那般的冰凉,反而触及几秒后迅速升温,整只手连带着整个人仿佛都暖烘烘的。
都归随便想了个: “兔子毛。”
“是吗,我怎么觉得这个质地摸起来比兔子毛软多了,兔子毛有这么好吗?”
都归: “有,品质好的兔子毛。”
苍赴: “……”
苍赴珍视的把围巾折好放里面,然后又拿起自己另一条围巾,抚摸着上面粗糙的针脚道: “这条是我奶奶给我织的,在我十六岁生日的时候,那时候冬天不怕冷,嫌太厚了怎么都不愿意带,现在长大了,过了年纪了,倒是天天带着。”
怪不得,都归若有所思道: “你这么珍视这条围巾。”
“是的,这是唯一条对我很重要的围巾,不过——”
都归抬眼看他,等他说下去。
苍赴用同样珍惜的轻柔手法把两条并排放在一起: “现在是两条了。”
都归闻言一愣,直勾勾盯着苍赴澄澈的眼神,幽深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涩的情绪。
苍赴吃完结账后和都归一起走到大街上,问他:今天周末,咱去哪儿玩儿吧,你想去哪儿玩?”
都归恢复了平日冷冷淡淡的样子: “都行。”
都归一脸冷淡,也是个冷淡的性子,确实好像对去哪儿都没多大兴趣的样子,但是苍赴隐隐观察到都归的视线若有若无扫着街边的一切。
发现这点后,为了适应他,苍赴特地走的慢了点。
都归的目光在每一个街边的商铺,小吃铺和奶茶店停留,甚至不止店铺,连街边的护栏,还有路边的凳子都被他无巨细,带着探究的眼神扫过,最后在一个卖衣服的店铺前驻足。
店铺写着夕阳红,看上去是卖中老年服饰的,而且走的还是浮夸富贵风,店里的衣服大红大紫,不是牡丹花就是艳俗的大红条纹。
苍赴扫过去,发现他盯着一件绣着龙纹的男士中山服看。
苍赴也没见过真的龙,看都归一直盯着,也看了会儿,感觉绣得好像还不错?
他点点头夸道: “栩栩如生。”
都归用一种“你审美怎么这么差”的难以置信感望向他,简洁的吐出一个字: “丑。”
苍赴:……
不是你一直盯着吗?
苍赴带着都归去了游乐园,买了票和都归坐过山车。
在排队的时候,苍赴才仔细琢磨着都归的名字。
归,赴。
他才反应过来,听上去居然这么搭。
反应过来后,他急忙扯了扯都归的袖子: “你看,你的名字里有个归字,我的名字里有个赴字,而且我俩名字都是两个字哎,这么一看好搭,好巧好巧。”
“嗯,”都归不甚在意的看着面前长长的队伍,撒谎道: “随便起的。”
苍赴嗯了一句,觉得不太对: “什么?”
都归看向他,顿了顿,改口道: “我是说,我妈随便起的。”
苍赴噢了声: “这样,那也挺巧的啊。”
刚好排到两人,苍赴和都归坐上了过山车,苍赴其实有点恐高,但是想着都归应该是从没来过游乐园的样子,想带着都归玩最好玩的,所以就来排了过山车。
两人很快排上了过山车,没想到坐到了第一排。
很快,过山车摇摇晃晃升空,在最高点停留。
苍赴深呼吸口气,看着安全带下的万米深空和密密麻麻的人群,硬着头皮安慰都归: “你不要害怕,很快的,还挺好玩的。”
都归正在想要不要把安全带解开没那么紧得慌,闻言抬头认真问道,不太明白道: “我应该害怕吗?”
苍赴这会儿是挺慌,一时也没有深想都归这句话里的意思: “有的人害怕有的人不怕,都很正常。”
都归闻言点点头: “哦,那我不害怕了。”
紧接着,苍赴就感觉到自己右手被紧紧的拉住,手上浸湿的感觉被都归手里安心的温度替代。
面对这苍赴惊讶的目光,都归淡淡开口: “两个人中一个害怕,另一个就不能再害怕了。”
“你负责害怕吧,没事。”
“我负责让你不害怕。”
苍赴微微张大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直线下坠,整个人不受控的发出了啊的一声。
但同时,他能感觉到右手被一直手紧紧的握着,温度透过高空传到他手中,像是在不受控制的下落中拽到了一根牢固的固定绳索,紧紧牵住了苍赴慌乱的心。
苍赴逐渐镇定下来,也渐渐不叫出声,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手边的温度上来。
一闭眼一睁眼,过山车缓缓停留在了终点。
苍赴左手放在胸上,发现自己心跳没有之前玩过山车时跳得快。
两人下了过山车,苍赴感觉这次坐过山车好像和以前都不一样,以前下来后都是不受控的回想惊险的过程,但是这次下来后满脑子都是还没降落前都归说的两句话。
“你负责害怕吧。”
“我负责让你不害怕。”
明明是苍赴带都归来玩的,下来后却一直是都归负责拿东西,给苍赴拿水,牵着手提醒苍赴前面看路,让苍赴慢慢走缓缓。
一趟过山车下来,苍赴毫无成就感,也不指望什么大摆锤和海盗船能怎么吓到都归了,直接照着自己的舒适区,选了旋转木马,在木马上舒适的旋转了两个小时。
很快夜晚将至,马上就天黑了。
苍赴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感觉好像是他重生以来过得最快的一天。
转了几趟公交下车,回程路上,苍赴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走得很慢,那么冷的天,在街上人都恨不得裹着衣服哼哧哼哧赶回家的时候,两个人居然跟散步一样,十分钟的路足足走了三十分钟。
在马上要分开的路口处,苍赴开口: “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都归: “开心就好。”
苍赴笑得很好看,自然而然的约下一次见面: “明天你来我家吧,你上次不是念叨我做的辣椒炒肉好吃吗,我明早去买辣椒来做,你想吃炒牛肉还是猪肉?”
都归沉默了几秒,拒绝道: “不来了。”
苍赴啊了声,望着苍赴震惊中掩饰不住的失望,都归没忍住又承诺道: “下次再来,我明天要回去。”
听到下次再来时,苍赴感觉心里的温度又在慢慢回升,转而脸上又开心的笑: “好啊,你原来不是B市的人啊,那这次是专门来B市的,来干嘛啊?”
都归望向苍赴的双眸: “办点事。”
苍赴关心道: “那你家是哪儿的,明天坐高铁还是飞机,几点的班次,我去送你。”
都归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不了,很早,不用送。”
苍赴噢了声,刚想说到了发消息,却发现根本没留电话。
都归不是B市的人,隔得天南海北,又没有联系方式,说是下次再来,再见,但大家融入人海中又重新成了陌生人,想要再见,又谈何容易呢。
一想到此,苍赴不受控的有点失落: “好,那你下次来再联系。”
都归幽深的瞳孔望向苍赴,微微张口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脱口而出的只有三个字: “下次见。”
苍赴打起精神,点点头,想了想,还是从包里掏出一张便利贴,写了微信和手机号: “你下次来找我打这个电话,除了晚上睡觉静音,我基本都会接电话的。”
“不。”
苍赴想了想,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补充道: “你晚上深夜打的话,我也会接的。”
都归走之后,苍赴这几天都是一个人在家。
冰箱里还堆着两大包买来的鸡翅和鸭掌,是那天苍赴特地买了来准备给都归做红烧鸡翅和鸭掌火锅的。
都归走后这些东西多到根本解决不完,苍赴后面吃到看到就想吐,才终于差不多解决完了。
“系统提醒,下次穿越于明晚23: 00开始。”
苍赴自顾自洗着碗,出神想着什么东西,系统见他没反应,又加音量重复了一遍。
“提醒宿主,明晚23:00穿越呢。”
苍赴反应过来,噢了声,点点头: “好。”
他想了想,想问系统什么,最后犹豫了下,还是没说出口。
系统开口补充道: “因为考虑到宿主身体状况尚未完全康复,所以这次的任务难度只有C级,宿主可以放心。”
苍赴点头: “好。”
洗完碗后,苍赴把垃圾收拾了,下去倒垃圾时遇到了房东。
房东叫刘维,是个挺热情的人,上次苍赴说想找田种,房东就热心的把自家的那两亩地拿出来给苍赴种,后来那两亩地里的植物移植到王老地里的时候,房东还帮忙他们搬东西,一来二去关系也混熟了。
苍赴和他打招呼: “叔。”
刘维点点头: “小赴出门啊?”
苍赴: “不出门,今天没什么事儿,不出了。”
刘维热情开口: “那和我们一起去钓鱼吧,今天天气好,出去走走。”
苍赴有点犹豫: “但我不会钓鱼。”
“没事儿,学吧,大家都是钓着玩,走吧,还有你王叔和赵叔,咱去那个清古潭那边,那边水好。”
苍赴拗不过热情的房东,还是答应了。
到目的地之后,苍赴沉默的望着大家装备齐全,甚至准备扎营搭帐篷,心道这是随便钓钓?
他去帮忙王叔和刘叔搭帐篷,问道: “咱这是得熬通宵啊?”
刘叔把绳子系到杆的一头: “这叫夜钓,有些鱼晚上白天不出来,晚上才上来觅食。”
苍赴瞥见几个人的鱼竿,虽然认不出牌子,但是从磨砂高级的质感上来看,至少不低于五千,他是新手,就买了根两百的鱼竿儿来钓,本来准备买那根20块的,在刘叔一脸“你怎么不用竹竿钓”的强迫谴责目光下,硬着头皮买了根200的。
前备工作做好之后,苍赴和其他叔一起坐着小马扎,坐在湖边专注的盯着湖面。
刘叔说这边鱼好钓不是没道理的,过了才十分钟,刘叔就钓上来一条大鲫鱼,约莫两斤重,把周围人羡慕得不行。
苍赴过去望了眼,果然非常肥美鲜活,顿时又有了动力,换了饵,重新下杆,一动不动盯着鱼竿。
这么好钓?那他钓条一斤重的不难吧?
就在他眼睛都快盯干了的时候,旁边王叔哎呀一声,兴奋的站起来扯杆,动作惊动了苍赴,钓上来后果然是一条足足八斤重的草鱼,扯上来的时候还在扑腾,力气贼大。
苍赴顿时羡慕不已,发现隔壁王叔也钓上来了条小河鱼,一斤多。
就他一人一动不动,战绩为零。
苍赴逐渐开始怀疑自己,标准降低到了觉得钓到条拇指大的小鱼也不错。
然而在静坐了足足四个小时后,苍赴望着一动不动的漂子沉默了。
刘叔过来安慰他: “没事,小苍,新手不会钓很正常。”
苍赴放弃了,叹口气往回收鱼线: “应该不是。”
他感觉他没有鱼缘,也罢,这种事不能强求,下次不钓了。
很快到了晚上的直播,这次直播人数已经突破了两万,但是和往常的直播不一样的地方是,这次的直播格外吵闹和混乱。
[主播还活着!]
[主播醒了呜呜,我以为再也看不见直播了。]
[我也,我上次才来直播间,以为才来就没了。]
[这是哪儿?什么穿越直播?我穿越了?]
[第一次来直播间,谁能告诉我直播间是干嘛的?]
[哪里退出啊,我好慌张。]
[今天怎么新观众能发言了?]
[看一会儿就知道了,新潜三,不懂静静看就行了,别问。]
[说到这儿,管理员呢,不禁言了?]
[楼上一说才发现,今天管理员不在,怪不得直播间这么乱,那个看了直播两年的管理员去哪儿了?]
[同问。]
[同问]
[别吵别吵了,直播开始了。]
随着雾气缓缓散去,映入眼帘是的辽阔的平原,平原中间流淌着一条静静的河流,而苍赴面前,是一根鱼竿。
苍赴:……
他拿起鱼竿,脑海里浮现起今早的惨败战绩。
弹幕也纷纷从疑惑变成了更疑惑。
[今天怎么不摘植物了?怎么还钓起鱼来了?]
[搞不懂,中场休息啊?]
[这不是X省的草原,好漂亮啊,上次还去那边旅游了。]
[两千年前的草原感觉更原始更漂亮,下次放假去。]
因为是第一个动物任务,可能是为了给个适应期,所以刚开始的任务难度是还算简单的C级,今天任务是鱼类。
但尽管如此,苍赴还是非常忐忑,有了上次空军而归惨痛教训的他感觉自己得在河边坐上十天半个月。
这是冬天,贯穿平原的河流寒冷刺骨,系统就给了苍赴一根鱼竿和一罐鱼饵。
苍赴选了个水流平缓,深浅始终,视线开阔的钓点,打窝,安装好钓具和鱼饵后,然后就坐在一块石头上开始钓静等。
[祝主播大鲫大鲤!(兄弟们我两周前钓到了一条二十斤的草鱼)]
[难受,想和主播一起钓, ip北三省,我前两天在喇河坐了一天,成雪人了,钓上来条青鱼,三斤。]
[你真就独钓寒江雪,其实还是草鱼好钓,鲢鳙鱼太难了,我昨天守了一天,力道太猛了让它给跑了,心痛,个头至少五斤。]
[钓鱼佬不能空军,青鱼不行就草鱼,草鱼不行就搞噘嘴。]
[我那天钓上来条罗非,十五斤,我骑着自行车在我们小区内绕了十圈儿。]
[主播能钓上来啥,这条河看上去水不深,应该可能就草鱼,个头也不会太大。]
[这水水温太低了,鱼类食欲低,估计也钓不上来什么好鱼。]
苍赴其实没钓过鱼,他还是小时候抓鱼比较多。
望着纹丝不动的江面,苍赴和弹幕一样,也对能否钓上来鱼感到怀疑。
他带着口罩,静静坐了十分钟,二十分钟……
等到两小时时,弹幕终于忍不住了。
[朋友行不行,不行换个地方。]
[线太粗?漂不灵敏?鱼饵味道不行?]
[意料之中,就算上钩了也钓不到什么好鱼,散了吧。]
终于,面上的漂轻轻动了一下,然后迅速下沉,苍赴正打算往上拉时,鱼漂又不对劲的沉了一下。
苍赴发觉不对,赶紧站起身往上提杆,鱼竿已经重成了弓形。
苍赴迅速站起身,身体后倾,眼疾手快提杆,鱼有点重量,一直在挣脱,苍赴不慌不忙的调整角度,施加压力,把鱼拉了上来。
岸上的鱼体长呈梭形,头是三角形,身体细长,嘴部尖长,应该有三四米长。
这不是青鱼,草鱼和任何一个能钓上来的鱼种。
屏幕面前的俞溯和王老都沉默了,余深觉也从好奇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这是……华鲟?]
[卧槽,野生华鲟?]
[野生华鲟,自三年前野外绝迹,目前国内只有人工繁殖种,也就是华鲟灭绝后,两河开始禁渔。]
[不是,这和我想象中的钓鱼有点不一样……]
[卧槽作为一个从不钓鱼的女生,我好像体会到钓鱼的爽感在哪了。]
[我开始期待下一条钓什么了。]
[别!你别误会!普通人的钓鱼不是这样的!]
很快,没几分钟,苍赴又钓上来一条鲥鱼,这种鱼比华鲟灭绝的时间还要早,被列为华国最早期灭绝的十大鱼类之一。
紧接着,苍赴接连钓上来了濒危鱼种巨鱼,红丹鱼,粟鱼,极危鱼种鲪鱼,鲪荆鱼,以及两种灭绝鱼类,沧鱼和扁吻鱼。
每钓上一种,在屏幕上的鱼旁边就浮现一个解释说明的科普框,给观众们科普相关知识。
“沧鱼,迄今灭绝已超六十年,于13年被录入国际灭绝名录,宣告灭绝。”
“扁吻鱼, 10年只在逐河流域发现两条,后再无踪迹,于12年在国际上被宣告野外绝迹。”
“鲪鱼,生长在高原极寒河域,药用价值极高,大量捕杀后先已只在Y自治区幸存两百余条,单条价值高达三百万。”
弹幕已经从开始的震惊,到现在只剩满屏幕的沉默。
[……怎么钓的教教我?]
[他不是来钓鱼的,他是来进货的。]
[我钓的鱼分类标准:草鱼,鲫鱼,青鱼;主播钓鱼分类标准:濒危,极危,灭绝]
苍赴其实也挺震惊,毕竟前晚和刘叔钓鱼空军而归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原以为自己得在河边儿坐个十天半个月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上钩这么多。
不过幸好没有太大的鱼,苍赴提心吊胆生怕钓只鲨鱼或者鲸上来。
苍赴问系统: “这些鱼的奖励什么时候发放?”
系统: “预计过两天呢,亲亲。”
苍赴:……
这么多鱼,还有小型哺乳动物,像猫猫狗狗的那他还能养,但养鱼他还是有点发憷。
先去各个海洋馆看看吧,看有没有合适的,养在海洋馆肯定最好不过了,实在不行他再接回来自己养。
黑夜中, S省,凌晨三点。
在狭小的房间内,柜子上摆了两座跳跃起来的小海豚雕像,还有一只里面是蓝色海洋的水晶盒。
柜子对面,周老正坐在床上,望向黑暗中,沉凝许久,长喘着气。
周老的动作惊动了旁边睡着的妻子,周妻揉了揉眼,睡眼惺忪的望向周老,嘟囔: “大半夜的,还不睡觉?”
周老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眶里些许湿润,望着丈夫起伏的情绪,周妻忙坐起来,给他递了张纸巾: “你咋了,做噩梦了?”
周老摇摇头: “没有。”
妻子皱眉: “有啥事不能给我说?”
周老: “不能说,你以后就知道了。”
妻子:……?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丈夫整理情绪,深呼吸两口气下了床,穿上衣服开门,连忙下去叫住他: “大晚上的,你去哪儿?”
周老拿上钥匙,不顾妻子后面的叫喊,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去趟馆里。”
周峰是S省济市的海洋馆馆长,为了及时照顾馆里,他们放着市中心买的房子没住,在海洋馆附近租了个房子。
现在是凌晨三点,他拿着钥匙打开了海洋馆的门,去控制室打开了最弱一档的灯光,然后从入口走入馆内。
偌大空旷的馆内是深蓝色的整面水族箱,头顶上是透明的玻璃,里面映出湛蓝的倒影,琳琅满目的鱼类惬意的游荡其间。
周馆长走到水族箱前,几头海豚和两头白鲸还没有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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