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 by倾觞一尽
倾觞一尽  发于:2024年0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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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受,闻峋(攻)x姜渔(受)
闻峋有一个很漂亮的小男朋友,可爱又黏人,总是甜甜地叫他老公,像只离开他就不行的小猫。
他们感情一直很好,姜渔虽然爱撒娇,偶尔有点小脾气,但习惯很好,从不跟除他以外的男人接触,满心满眼都是他。
直到订婚那天,姜渔喝了酒。
情到浓时,他的爱人双眼迷蒙,蹭着他的脸,乖软地叫他:“闻淙。”
闻峋一腔热血霎时冰凉。
闻淙是他的双胞胎哥哥,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姜渔的白月光闻淙病逝后,他开始疯狂寻找替身。
但把男朋友当替身久了,总有地方会露出马脚,那些男人知道真相后,全都恨不得把他撕碎。
幸好他跑得快。
直到他遇到闻淙的双胞胎弟弟闻峋。
这次姜渔没能跑掉。
闻峋把他掳到闻家祠堂,摁在了闻淙的灵位前。
男人掐着他的下巴,逼着他与亡者对视:“他知道我们这么爽吗?”
闻峋逼他领证,还广发喜帖,一不小心,发到了那些四处找他的前任手上。
于是这些难缠的前任,不约而同抱着抢婚的心思,在婚礼当天找来了。
【天然钓系+甜系万人迷受x冷面纯情高岭之花后期黑化攻】
1、攻c受非,雄竞,大型互扯头花修罗场,攻全员疯狗+舔狗,又疯又舔,就算前面不疯后面也会疯。
2、受是没有心的小坏蛋,后面会翻车修罗场,看文案就知道雷不雷了,不好这口的读者就不要看了,好这口的可以进来跟我一起刺激。
3、非完美人设,文中所有人和作者的精神状态都很美丽,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内容标签: 都市 替身 万人迷 钓系 忠犬 白月光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渔;闻峋 ┃ 配角:众多倒霉前男友们 ┃ 其它:修罗场预收《漂亮笨蛋总被阴鸷反派盯上》求收藏!
一句话简介:受翻车,大型疯狗互扯头花修罗场
立意:走出黑暗过往,迎接美好明天

山间微风缕缕,绿意盎然,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春三月。
姜渔穿着白色卡通卫衣,袖子挽到胳膊肘,裤腿也卷起来,正踩在透明的溪水里摸鱼。
少年眉目清秀,身材纤细,如刚抽条的柳枝,弯着身子时,露出雪白的一截后腰,上面还有两个可爱的腰窝,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而他本人却浑然没察觉到身后男人投来的炽热视线,满心都在游来游去的小鱼儿身上,瞅准一条,伸手就抓。
“嘿!抓到你了!”
姜渔满心欢喜地捧着小鱼,却忽然发现食指上有一条半寸长的小口子,鲜红的血珠呲呲往外冒,应该是被溪水里的石头割破的。
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迅速扔了鱼,嘴巴一瘪,哇哇地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光着脚丫子往岸上的男人身边跑,嘴里呜哇呜哇地喊着:“阿淙哥哥!”
男人见状一怔,英俊脸庞上满是焦急,他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可刚使力就跌回了轮椅上,这才想起自己如今每况愈下的身体,已经连站立都无法维持了。
那脸上便又浮现出黯然。
只是一瞬,待少年跑到他身边,他已恢复了那副温和从容的样子。
“怎么了?”闻淙问。
姜渔哭哭唧唧地把手指伸到他面前:“割到手了。”
闻淙托住他的手仔细看了看,松了口气:“别担心,伤口不深,我叫医生来给你包扎一下。”
姜渔眼泪汪汪望着他:“可是我很痛。”
闻淙无奈:“那你要怎么办?”
姜渔说:“你亲一亲,亲一亲我就不痛了。”
少年一双杏眼清凌凌的,像山间的泉水,里面什么东西都藏不住,狡黠雀跃的小心思几乎要溢出来。
闻淙无声叹了口气,低头含住少年雪白的指尖,舌尖轻卷,将上面的血珠尽数舔舐干净,又留下新的水渍。
一抬眼,果然见少年欢喜地望着他,脸上还挂着泪,眸子却亮晶晶的。
闻淙笑:“现在不疼了?”
姜渔说:“不疼了。”
男人眉眼清俊温润,笑起来时如一副水墨画,他从怀里摸出手帕,递给姜渔:“小渔今年十八岁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姜渔不接他的手帕,答非所问:“对呀,我十八岁,可以谈恋爱了,你不和我谈,我就去找别人谈,随便找谁,你说好不好?”
闻淙嘴唇抿了抿,偏开视线:“受了伤,就不要再捉鱼了,你喜欢的话,我下次再带你过来玩。”
而下一刻,他脸色一变,忽然呕出一大口血。
“闻淙!”姜渔顿时面色惨白,夺过手帕,手忙脚乱地去擦,那血迹却越来越多,怎么都擦不完。
原本用来给他擦眼泪的手帕,现在浸透了闻淙的血,大片大片的鲜红在眼前铺开,扩散,吞噬整个视野。
“不要——”
姜渔猝然从梦中惊醒!
他瞪大眼睛,胸口急促起伏,梦里那种胸腔被撕裂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心口,每一次喘息都拉出绵长的疼痛来。
“小渔?”
身侧有人轻声唤他的名字,是他现在的男朋友徐晏书。
徐晏书长相清隽,并不是那种一眼夺目的帅气,但有一种耐看的柔和清俊。他穿着衣服时显得斯文,脱了衣服,身上的肌肉却块垒分明。
他长相好,性格温柔,身材完美,学历高,但这都不是姜渔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姜渔喜欢他,仅仅因为他的左边锁骨处一一颗红色的小痣。
和闻淙锁骨上的红痣长的一模一样。
徐晏书见姜渔仍眼神空空地望着天花板,伸手过来,将他搂入怀里,亲吻着他的发顶,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我在这里呢。”
他知道姜渔经常做一些噩梦,但具体梦见了什么,姜渔从不对他说。
靠在男人赤.裸温热的胸膛上,后背那种彻骨的冷意渐渐散去,姜渔在小夜灯暖黄的光线下,看见徐晏书锁骨处那颗鲜红的朱砂痣,忽然就吻了上去。
光吻还不够,他叼着那处薄薄的肌肉在齿间厮磨,简直是想要把那块儿肉咬下来一般。
“就这么喜欢这颗痣?”徐晏书笑着摸他的脑袋。
他知道姜渔一直很喜欢亲这里,咬这里,他也纵容姜渔这种行为,毕竟除了这里,姜渔很少会在主动在他身体的其他地方留下痕迹。
“嗯。”姜渔闷闷地回答,“你也就这里好看。”
徐晏书挑眉:“别的地方不好看吗?”
姜渔翻过身去背对他:“不好看。”
徐晏书顿了顿,伸手重新揽住枕边人光洁的身躯,轻声问:“怎么又生气了?”
姜渔没回答。
夜色静寂,只有细小的尘埃在光线下舞动。
半晌,姜渔忽然问:“徐晏书,要是我在河里捉鱼,把手划了一个小口子,你还会让我继续捉鱼吗?”
徐晏书说:“你想继续玩吗?”
姜渔:“想。”
“那我会。”徐晏书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我会给你包扎,也会看好你,不让你碰到伤口。”
姜渔忽然甩开他的手:“下去。”
徐晏书身形一僵:“小渔。”
交往五个月来,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姜渔有时候会忽然问他一些问题,他要是没答好,姜渔就会翻脸。
徐晏书是第一次谈恋爱,他脾气很好,只当姜渔是在和他玩一些恋人之间的小游戏,也从不生气。
可姜渔的问题与答案完全没有逻辑,徐晏书总结不出什么规律来,总是次次都答错。所幸姜渔很好哄,每次只要他照着正确答案再说一遍,姜渔就又会开心了。
姜渔说:“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徐晏书仍从背后抱住他:“是我的错,这次我应该说什么?”
姜渔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地认真道:“你应该说,‘受了伤,就不要再捉鱼了,你喜欢的话,我下次再带你过来玩。’”
“好。”徐晏书一字一句地重复,“受了伤,就不要再捉鱼了,你喜欢的话,我下次再带你过来玩。”
姜渔果然喜笑颜开,抱着他亲了一口:“徐晏书,我最喜欢你啦。”
他生的清润甜美,像翠溜溜的青提,甜而不腻,笑起来脸上会有两个小酒窝,柔软又乖巧。
徐晏书望着他的笑容,几近心旌神摇。他捏了捏姜渔脸上的酒窝:“小渔,等你明年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不好。”姜渔脸上甜滋滋的笑容瞬间消失。
徐晏书神色微黯,每每提起结婚,姜渔总是抗拒,有时候他会想姜渔对他会不会只是玩玩儿。
可姜渔明明表现得很喜欢他,做什么都爱黏着他,一副离了他就不行的模样。
徐晏书便又当他是年纪还小,不愿意考虑这些,柔声哄道:“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比现在还要好。”
姜渔说:“再好也不行。”
徐晏书:“为什么?”
姜渔不回答,只是凑上来亲他,又亲又蹭。徐晏书抱着他,呼吸渐渐重了。
男人的喘.息声中,姜渔望着黑漆漆的天顶,在心里说。
因为你再好,也好不过闻淙。
闻淙才是世界上对他最好、最好的人。
徐氏主做医药研发,在医疗器械、保健品等链式产业上也有涉及。
这次推出的新型药上市后,短短半年流水翻了一倍,便宴请了各大投资方一同庆贺。
徐晏书作为徐氏独子,自然是要出席的。
现在同性婚姻已经不稀奇,他想要姜渔作为他的伴侣出席,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和业内的人,但姜渔不愿意。
姜渔在前几个男朋友那里吸取了经验,认识自己的人越少,跑路的时候就越方便,所以这种宴会,他都是能不去就不去。
“就去这一次。”徐晏书哄他,“宴会过后,就带你去西西里岛玩一圈。”
姜渔神情微怔。
闻淙还在时,曾带他去西西里岛看过火山。他在阿葛里坚托的神殿前,第一次偷亲到了闻淙的唇。
那张英俊面庞上错愕的神情他到现在还记得。
于是姜渔答应了。
宴会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来往皆是名门贵子。
姜渔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向来懒得应对,徐晏书才带着他认识了两三个人,他就已经没有耐心,脸色不太高兴地丢开徐晏书的手:“好无聊,我不想在这里玩了。”
徐晏书重新握住他,在他耳畔吻了吻:“累了吗?要不要去旁边休息一会儿?”
坐到休息区的软椅上,姜渔玩儿着手机游戏,嘴里还吃着徐晏书刚给他剥出来的葡萄。
酒宴上,这种青葡萄都是洗干净了的,原本也不用剥皮,但姜渔娇惯,喜欢吃青葡萄,但又一点皮也不吃,要让人剥好了给他喂到嘴里。
“还想吃什么?这里没有的话,就让后厨给你做。”徐晏书问。
“不要了。”姜渔操作着手机上的小人,头也不抬,“你走吧,不用管我。”
“嗯,那你就在这里玩,不要乱跑,也不要吃任何人给你的东西,离开视线的酒水就不要再喝了,知道吗?”徐晏书仔仔细细叮嘱。
姜渔长得漂亮,又心大,一个人的时候不是没遇见过不怀好意之徒,徐晏书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把人揣兜里看着。
“知道了知道了,你话好多,不许再讲话了。”姜渔看着手机里死掉两次的小人,有些烦躁。
闻淙就没有这么多话。
“晚宴结束我来找你。”徐晏书还是说完这句话才离开。
姜渔打的是最后一关,总是失败,多来几次便也没了耐心,关掉手机,抬头打算伸展一下微微发酸的脖子。
这一抬眼,他的视线忽地定住。
男人穿着枪驳领的纯黑色西装,个子很高,身形冷峭挺拔,站在人群中如同山崖耸立。
因为偏着脸,看不太清正面,但能看出侧脸线条英俊利落,气质卓然。
他似乎极为敏锐,姜渔盯着他看不过几秒钟,男人便似察觉到什么,转头朝这边望了过来。
瞬间,姜渔的整个世界天崩地裂。
闻淙!他看到了一张和死去的闻淙一模一样的脸!

人声喧嚷,而姜渔的世界里寂然无声。
他整个人像是忽然变成了木偶,失了魂般,呆愣愣地钉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直到男人漠然的视线和他撞上,姜渔才忽地像是被一榔头敲下,回了神。
这不是闻淙。
让姜渔无比确定这一点的原因,不是闻淙已经死了这一既定事实,而是闻淙绝不会用这样冷漠的眼神看他。
闻淙对他从来都是温柔的,宠溺的,就像是天上的一捧月,用淡白色的温润光晕荫庇着他。
男人和闻淙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旁人或许还发现不了二人的差别,姜渔却一眼就能看出来。
闻淙眉眼线条柔和,目光似四月春水,整个人如同一块温润的玉石。
而男人五官线条锋利,嘴唇削薄,眼型偏窄而显出几分冷意,立在那里,似一把出鞘的利剑。
男人似乎不喜欢被人这样看着,眉眼微微带了警告意味,在姜渔身上停留一瞬,便移开了。
尽管知道那不是闻淙,这样陌生的目光还是让姜渔感到一阵刺痛。
姜渔自出生起便在孤儿院长大,那里地段偏僻,山明水秀,却埋藏了许多肮脏的交易。
姜渔从前不懂,院长为什么对其他小朋友动辄打骂,对他却总是和颜悦色。
直到十六岁那年,院长带来了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才知道是因为他从小生得漂亮,院长从一开始就打算把他送去给权贵当娈.宠。
姜渔拼尽一切跑下山,正巧撞上身患先天性白血病,来山里修养身体的闻淙。
闻淙动用了家里的关系,让上面彻查这座孤儿院,涉案人员全落了网。孤儿院里的孩子都被转送到了正规机构,姜渔却说什么也不肯跟人走。
闻淙望着抓着自己袖子不松手的少年,叹了口气:“那就和我一起留下来吧。”
姜渔年少时的信赖、依恋、满腔赤忱与喜欢,全都给了闻淙。闻淙却在三年后,永远地离开了他。
这些年来,他谈了那么多男朋友,无非是在从他们身上找闻淙的影子。
而现在,他找到了最像的一个。
姜渔在宴会上打听到,这是闻家二少,闻氏如今的掌权人,闻峋。
闻峋很年轻,26岁,算算日子,和闻淙是同一年出生的。
长相、姓氏、年龄全都符合,再加上旁人叫他二少,姜渔推断出这是闻淙的双胞胎弟弟。
但奇怪的是,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闻淙还有个弟弟。
在香山小筑里的三年,闻淙待他一直很好,几乎有求必应,但从不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偶尔有外人来看望,他便被支得远远的,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姜渔也不在乎这些,他对闻淙的家世背景不感兴趣,他喜欢的是闻淙这个人,只要能一直和闻淙呆在一起,他就开心而满足。
闻淙死后,他更是抗拒接触和他有关的一切消息,加上闻家大少早夭本是豪门秘辛,不会对外公布,所以这么久以来,姜渔除了知道闻淙的名字外,其他一概不知。
姜渔按捺住心头汹涌的浪潮,低下头,若无其事地继续玩手机。
他现在还不能去认识闻峋,明面上,他还是徐晏书男朋友呢。
姜渔雇了个私家侦探,把闻峋的身份背景、家庭住址和生活习惯全打听了个清楚。这些东西并不好拿,但只要钱够,也不算难事儿。
姜渔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闻淙死后留了一大笔钱给他,他几辈子都花不完。
他发现这两兄弟还真是天差地别,比如闻淙喜欢画画,而闻峋喜欢射击;闻淙喜甜,而闻峋喜酸;闻淙性格随和,而闻峋满脸写着生人勿近。
但这都不重要,姜渔想,只要脸一样就行了。
这周末,徐晏书抱着他坐在沙发上,翻着手机问他:“机票订后天下午两点怎么样?”
姜渔目不转睛地看着肥皂剧,手里还端着盘徐晏书给他剥好的葡萄:“什么机票?”
徐晏书:“去意大利的,你不是一直想去西西里岛玩儿吗?”
姜渔捏着葡萄的手指一顿。
他最近刚买下了闻峋隔壁的房子,市中心江景房,大平层,一梯两户,完美的近水楼台。
这段时间忙着选装修,选家具,就等着原房主走后拾掇拾掇搬进去,倒是忘了还有这事儿。
长时间得到没回答,徐晏书凑过来亲了亲他额角:“小渔?”
姜渔勾着腰,伸手抽了张茶几上的湿纸巾,把细白手指上的汁水一点点擦干净,轻描淡写道:“不去了。”
徐晏书知道姜渔心思向来多变,但也忍不住失笑:“怎么又不去了?前段时间不还吵着要我陪你?”
因为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姜渔在心里说。
他把纸巾扔进垃圾桶,从抱着他的男人怀里站起身:“徐晏书,我们分手吧。”
徐晏书的脸上有一瞬的空白。
他的手臂搭在沙发靠枕上,还维持着一个搂抱姜渔的姿势,身体却已经僵硬了。
“小渔,是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姜渔说:“没有。”
徐晏书神色松了些许,他收回手,嘴角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那就是你又在和我开玩笑。”
姜渔的语气没有半分起伏:“不是,我是认真的。”
徐晏书的脸彻底苍白下去。
他坐在沙发上,去拉姜渔的手:“小渔,别闹了,分手不是可以随便提的事情。”
姜渔有点迷惑了,这人怎么重复三番五次了都听不懂呢?
“我说了,不是随便,我是真的要和你分手。”
徐晏书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好好的,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姜渔睁着一双干净的杏眼望他:“还能有什么理由,因为我不喜欢你了呀。”
心脏像是陡然被一柄尖刀刺入,骨缝里都泛起疼痛。徐晏书唇色苍白:“是因为我提结婚的事情吗?还是我平时太忙,没时间陪你?”
“都不是。”姜渔说,“你很好,陪我的时间也很多。”
徐晏书却对他的话恍若未闻:“我以后都不提结婚了好不好?我知道你还小,想多玩几年,我会抽出更多时间陪你,你想去哪里玩都可以。你不想陪我出席宴会,不想见我爸妈,都随你。”
他坐在低处望着姜渔,眼里几乎带了痛意:“小渔,不分手好不好?”
姜渔清丽的眉毛皱起来,徐晏书力气好大,把他的手都捏疼了,他想要抽出来,却没抽动。
“你弄疼我了。”
徐晏书一怔,立刻松了些力气,却仍抓着他不放,像只受伤了的,拼命抓住自己心爱猎物的兽类一样。
姜渔有点无语,但也由着他了。
算起来,这还是头一个他主动提出分手的男朋友。
姜渔是个马马虎虎的性子,把男朋友当替身久了,总有地方会露出马脚,那些男人知道自己被当场替身后,全都当场翻脸和他说分手。
可姜渔同意了,跑路了,那些男人又开始发疯找他,有病一样。
幸好他借着徐晏书的手,抹掉了自己的踪迹,把那些难缠的疯狗们全都甩脱了,清净了不少。
因此姜渔对徐晏书还是有几分感激的。
于是他决定说得直白一点,断了徐晏书的念想,让他早日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徐晏书,我喜欢上别人了。”
入夜,万家灯火都已熄灭,姜渔却拖着行李箱,悄悄出了门。
走之前,他把钥匙留在了玄关处的鞋柜上。
这是徐晏书送给他的房子,现在他们分手了,姜渔便不打算再要。
白天他说完那些话,徐晏书一脸黯然地出了门,一天都没有再回来。根据姜渔以往的经验,现在就是跑路的最佳时机。
主要是他这体质也不知怎地特容易招疯狗,虽然现在徐晏书还没有要疯的征兆,但难保以后不会疯。姜渔被以前的疯狗前男友抓回去关起来过,留下了心理阴影,如今也不敢再大意。
徐家在A市,而闻氏在D城,相隔千里,正适合拿来躲前男友,但为了保险起见,姜渔还是打算先飞往D城相邻的C市,再包个车去D城。
楼道里的感应灯依次亮起,姜渔走过拐角,忽然在夹角处瞥见一道人影。
他吓了一跳,看着面前垂着头,满目萧索的男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徐晏书倚靠在冰凉墙面上,他身形高大,投下的阴影几乎把姜渔全盘笼罩:“姜渔,我们分手还不到七个小时,你就这么急着去找那个野男人?”
“他不是野男人!”姜渔脱口而出。
他没有告诉徐晏书自己喜欢的人是谁,徐晏书便自顾自地给那人安了名头。
徐晏书盯着他,忽地冷笑一声。
本是一张清俊温柔的脸,短短半天,那眼里爬满可怖的血丝,唇瓣迸出鲜红裂口。
姜渔有点害怕,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下一刻,他忽然被人蛮横地抱了起来。
姜渔嘶声尖叫,徐晏书却不理会他的挣扎,用指纹重新开了门,疾步踏进卧室,把他扔到床上,开始撕他的衣服。
平日里温柔如水的男人,此刻就像是领地被侵犯的野兽,脖子上青筋毕露。
他眸光烫热,声音却冷得像冰:“你跟他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我们分手前你就已经出轨了,是不是?从那次晚宴回来你就不让我碰你,你跟他做过了,所以才躲着不让我看,是这样吗?”
直到把姜渔上半身都脱干净,徐晏书才忽地像是被冷水浇下,熄了火。
姜渔的身体他最清楚,少年皮肤细嫩,一旦印上痕迹,至少要两周才能完全消散干净,要是下手重一点,甚至更长。
而现在,姜渔身上干干净净的,像一块光洁完整的玉,一点瑕疵也没有。
“啪!”
姜渔红着眼睛,一巴掌扇在呆愣的男人脸上。
他带着哭腔说:“徐晏书,我们完了。”
姜渔套上衣服,在徐晏书死灰般的目光中,抽抽噎噎地走出了门。意料之中的,这次他没有被拦。
到了单元楼下,姜渔摸出纸巾,擦掉脸上的泪痕,扔进垃圾筐里。
那张俏生生的脸上充满了松快的笑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拉起行李箱,嘴里哼着歌,步子欢快地上了出租。

姜渔在D城的酒店里住了一周,买好新家具,便搬进了闻峋隔壁。
他的钱多得花不完,选的家具自然也是顶级的,运送过来之前已经做过处理,不用担心甲醛问题。
这栋房子原房主才住不到半年,装修都很新,风格也还比较符合姜渔的审美,他就没全拆了重装,只是把原来的大客厅铺上木地板,装上一整面墙的镜子,改造成了舞蹈房。
他十六岁才被闻淙从魔窟里救出来,从小到大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闻淙便请了各行各类的老师,专门为他发掘兴趣。
乐器、绘画、书法、棋艺都试过,最后姜渔发现自己喜欢舞蹈,最喜欢古典舞。
闻淙便又请了舞蹈和文化课老师给他补习。
这个年纪才开始学舞蹈其实很晚了,但他先天条件很好,连老师都惊叹他的柔韧性与肢体协调性并不逊色于从小开始学舞的人。只学了两年,姜渔就考到了最好的舞蹈学院。
闻淙说他跳舞的时候很漂亮,像纤细优美的小天鹅。
姜渔坐在他身上,笑盈盈地说:“我跳的是古典舞,又不是芭蕾。”
闻淙想了想,也笑:“是我没说准,你更像一尾小鱼儿,在光里游来游去。”
姜渔这辈子都不会停止跳舞,那不仅是他喜欢的东西,更是闻淙在他生命里留下的痕迹。
搬新家具进屋时,正巧碰到下班的闻峋从电梯里出来。
男人瞥了眼挡在跟前的一大堆纸箱子和泡沫壳,蹙了蹙眉。
这时候,姜渔刚好从屋里出来,见状,忙招呼搬家工人来把这些东西给挪开。
“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姜渔笑意盈盈地伸出手,“刚搬过来,我叫姜渔。”
闻峋站在原地没动。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徐晏书男朋友。”
他瞳色漆黑,看人时显得沉冷。
姜渔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分手了。”
“闻峋。”闻峋轻点下头,他对别人的私生活不感兴趣,跟前的道路已经被清理出来,他迈步打算离开。
“对了,这里的隔音怎么样?你在那边,听得到我房间里的声音吗?”姜渔在他后面问。
闻峋拉开房门的手顿住,回过头,目光定在他身上:“你要带其他人进来?”
这栋高档公寓的隔音效果当然是很好的,但作为生活住所,闻峋当然不希望自己的邻居成天在隔壁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毕竟他住上一栋公寓的时候,曾碰到一个浓妆艳抹的伪娘从邻居家里出来,那天闻峋一晚上没吃下饭。
姜渔怔了两秒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脸上浮现出一丝羞臊:“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我打算在房间里练舞,会放一些音乐,怕打扰到你。”
闻峋的目光下意识地在跟前人身上扫过。
少年容貌清秀,杏眼明润,唇不点而朱,肤色很白,因为羞赧而飘上一层薄红,身段修长,肩背薄而秀挺,这样的人,跳起舞来应该是很好看的。
他很快拉回思绪:“抱歉,是我唐突了。”
顿了顿,又道:“这里隔音很好,不会打扰。”
说罢,他没再去看姜渔,进屋关了门。
姜渔唇角勾了勾,回到自己屋里,笑眯眯地给工人们一人发了一个大红包:“辛苦师傅啦。”
闻峋找人调查了姜渔。
在宴会上不经意间碰到的人,没多久就搬来了自己隔壁,他当然不会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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