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错性别的我成了虫族战神—— by白絮沉
白絮沉  发于:2024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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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逐渐稀薄的空气中, 维特尔元帅维持着脱外套的姿势,表情看似冷肃,其实眼神已经逐渐放空。
他的大脑:O→0→o→。→.
我是谁, 我在哪,我听到了什么?
明明只是和以前一样, 正常无比且平平无奇下班, 为什么骤然听到这么炸裂的语言?
而兰斯特则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卡修。
不是,大傻蝶, 你跟着我喊什么雌父啊。
卡修则九十度鞠躬,内心已经抱住头暴风哭泣, 慌里慌张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最后打破了安静氛围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蓝发小雌虫。
“等等,你的声音听上去有点耳熟。”
夏利摸着下巴看着卡修, 似乎回忆是否在某个地方见过对方。
“实不相瞒,你的声音听起来也有点耳熟。”
卡修趁机摆脱了尴尬的局面, 他低头看着蓝发小雌虫, 也觉得好友的蓝色弟弟有点熟悉。
这个声色和说话方法……
一大一小两只雌虫陷入思考, 三秒钟同时抬头。
“老板!?”
“大腿?!”
在还未上军校的时候, 卡修经常在光脑上当代练, 专门找那些虫菜瘾大还钱多的老板,一天的时间就能赚上千枚虫币。
在和许多雌虫老板磨合后,一个叫“小蝶蝶”的大方老板和他建立了长期的合作关系。
对方不是一般地大气有钱, 也不是一般地菜。
要不是这个假期兰斯特邀请他来家里面, 他现在应该正带着这位无比壕气的老板,徜徉在光脑游戏的海洋中, 得到游戏和虫币的双重快乐。
“真是你啊,话说我都好久没看见你上号了。”
夏利一双蓝色眼睛亮起来,和刚才散漫的样子截然不同。
“因为我还要上学,没办法像之前那么空闲。”
卡修看着自己的虫币提供机,耐心解释。
“那你现在是不是有空?快,你不在的时候,我在排行榜上面的排名都掉了好多。”
说起游戏,夏利拉着卡修的手就走。
他一边走还一边讲述,没有大腿带飞的日子,他在游戏里过得是多么无聊又痛苦,又有多少虫嘲讽他钱多又怎么样,还不是菜到离谱。
被突然而来的转折弄得不知所措的兰斯特:……刚刚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世界一下子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白蝴蝶看着兴冲冲的弟弟和被拽着的好友,心情复杂。
他总算是知道卡修刚刚得知自己和院长认识时,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等会儿再说。”
卡修压下了蓝发小雌虫的激动,凑到了兰斯特旁边,小声询问,
“那个……很抱歉我刚刚喊错了,所以我该喊什么?”
逃避虽然可耻并有用,但作为一只懂礼貌的小蝴蝶,卡修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补上一个称呼,不能给元帅阁下留下不好的印象。
“凯诺每次来的时候,喊的是伯父,跟他一样就成。”
兰斯特想了想,说道。
“那……那一会儿要是你的雄父回来了,我又该喊什么?”
卡修纠结,和自己这种雌父申请冷冻配子后生下的雌虫不一样,兰斯特是有雄父的。
“不用担心这个。”
兰斯特愣了一下,解释道,
“之前忘了跟你说,我雄父他早就已经死了。”
“啊这,节哀……”
“没什么好哀悼的,他和亚雌出去旅游,在驾驶室内胡搞,导致私虫飞艇故障爆炸,两虫都化成了宇宙中的尘埃,我们当时放了一整天的鞭炮来庆祝。”
兰斯特说着说着,就开始笑,语气开心得不得了。
卡修头一次遇到这么复杂的家庭情况,大脑宕机了一瞬,满脑子都是“为什么我刚刚非要凑过来问一嘴?!”
要是刚才不想着立一个礼貌蝶蝶的形象,直接跟着夏利去卧室打游戏,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所以说,他现在应该说点什么?
你的雄父死得太好了,我为你感到开心?
兰斯特看着懊恼的好友,忍不住嘴角上扬,不过白蝴蝶还是有点良心,到底没有让小蝴蝶继续尴尬窘迫下去。
“你们两个去玩游戏吧。”
他看向夏利,同时拿起了自己旁边的一个食材快递盒,
“雌父你也先去休息,我来给你们展示一下厨艺。”
这话落下,正打算拽卡修的弟弟,和脱了外套准备进卧室的雌父,同时僵硬在了原地。
即使已经过去了多年,兰斯特第一次做饭时的痛苦回忆,还是如同潮水一样向两虫涌了过来。
那年的兰斯特只有十岁,到成年雌虫腰部的小白蝴蝶,带着一盘子漆黑的不明食物,一脸期待地看着刚刚下班回来的雌父。
虽然食物的卖相不好,但看着自己儿子期待的眼神,想象一下对方一只小雌虫做饭时的困难,回想起自己对这个孩子的亏欠,雌父还是用勺子挖了一勺,送到了自己口中。
食物再怎么难吃,也不可能难吃到哪里去……吧。
“砰——”
这个在军部不苟言笑、在战场上冰冷无情、敌方恐惧己方敬畏的S级成年雌虫,就这样因为自己孩子的一勺饭,倒在了家里的地板上。
年仅四岁的夏利看看倒下去的雌父,又看看散发着不明黑气的食物,不知所措。
最后他一边哭着喊“雌父你不要抛弃我——”,一边也视死如归地挖了一勺子吃进去,随后和他雌父一起躺在了家里的木地板上。
看着两个亲虫的反应,兰斯特明显也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露出一抹尴尬:“我这学期选修了《精品厨房》,有了一点点长进。”
然而他的话在他恐怖的厨艺下,毫无说服力。
“我忽然想起来,军部还有事情要做。”
维特尔元帅已经顾不上一旁的卡修,拿起刚刚脱下的军装就往外走。
“哥,要不你别做饭了,我刚刚拿到了《开荒纪年》的内测名额,听说蛮好玩的,你过来陪我们吧。”
夏利松开卡修的手,开始拽兰斯特,试图把他哥从那堆食材旁边给拽出去。
“不,我一定要做,你们今天谁也不能走。”
兰斯特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个的真实想法,被这么一打击,心中的傲气反倒是蹭一下地飞了上来。
他抱着食材便挡在了门口:“真的,我已经有了很大进步。”
夏利弱弱道:“可是我害怕……”
最后打破僵硬气氛,挽救了这个和谐家庭的,是突然到来的雄虫保护协会。
“打扰了,这是雄虫保护协会给予两名见义勇为联邦公民的嘉奖,本来是应该通过光脑发送,但是小殿下想要亲自过来……”
佩戴着圣塔标志的雌虫站在门口礼貌解释,而金发蓝眼的小雄虫看见卡修后,噔噔噔跑了过去。
“卡修哥哥——”
小雄虫抱住了卡修的大腿,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蓝发小雌虫,歪了歪头,
“你是谁啊?”
“我还想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我家。”
夏利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拧着眉头看着对方。
“要不是卡修哥哥在这里,你以为我会来吗?”
金发蓝眼的小雄虫说完就不再管对方,抱住卡修的左腿,抬头看着卡修,一脸期待,
“我好不容易才从长老那里请了三个小时的假,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蓝发小雌虫张开手抱住了卡修的右腿:“不可以,这是我打游戏找的陪玩,我花了钱的!”
“钱可以买到卡修哥哥的时间吗?”
小雄虫眼睛一亮,声音提高,
“那我可以花双倍的钱,我从不缺虫币。”
“你以为我会缺吗?三倍!”
“四倍!”
“五倍!”
“六十倍!”
“七……等等,你说什么?”
即使是元帅家的次子,夏利也被对方的壕气给震惊到了,甚至想问对方是不是多说了一个字。
他还没有想到新的对付雄虫的方式,就被自家雌父拽了起来。
“夏利,不许对雄虫殿下这么没有礼貌。”
元帅抓着小儿子的后衣领,把他拎到和自己相同的高度,表面训斥,实际悄悄摸摸地耳语,
“让雄虫殿下留下,你哥就不会去做饭。”
不小心把两只雌虫送进医院,和不小心把雄虫殿下给送进医院,完全是两个不同重量级的事情。
前者大家同情后哈哈一笑就过去了,毕竟雌虫皮糙肉厚,自己缓一缓也就啥事都没有。
但后者不一样,罪魁祸首是真的会被雄虫保护协会给抓进去,柔弱娇嫩的雄虫说不定就会因为黑暗料理而一命呜呼。
兰斯特再怎么想让他们品尝黑暗料理,也不能让雄虫殿下被卷进来。
对比了一下后,蓝发小雌虫发现比起多一个人跟他分大腿,还是哥哥的料理更恐怖一点,不情不愿地同意。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变成了,卡修带着两个小虫崽玩光脑,兰斯特不情不愿地放弃食材,干脆把老院长的嘱托告诉自家雌父,随后他们几个又开始讨论起政策上的事情。
这种严肃正经的谈话氛围倒是没有影响到卧室里的一大两小。
“我正好有一个游戏内测名额,我们要不先试试这个,听说特别好玩。”
夏利拿出一张眼熟的卡,递给了卡修。
“不用了,我这里还有同学送的卡。”
卡修拿出了一张相同的卡片,感慨了一句虫脉果然强大。
“我在其他虫送我的礼物中见过这个,说是适合虫崽玩。”
作为尊贵的雄虫殿下,虽然路德年纪不大,但收到的礼物几乎可以涵盖所有领域。
夏利:……
可恶,想把这个家伙排斥出去的计划失败了。
卡修倒是没啥感觉,反正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他蹲下身揉了揉两小只的头发:
“那我们正好可以玩三虫模式,走,我带你们去开荒。”
和之前流行的、玩家操纵机甲对战的游戏不同,《开荒年代》更侧重于玩家们合作击退来犯的星兽和星盗,在危机四伏的宇宙中开辟安全的领地。
虽然也有战斗,但比起过于暴力打斗甚至脏话输出的玩家对战,明显更适合小虫崽玩耍。
“首先,要取一个合适的名字。”
卡修进入页面,在填写名字上,很熟练地使用自己的固定ID‘你蝶来喽’。
夏利看了眼卡修又看了眼小雄虫,或许是想显得自己和卡修关系好,又或许是在小雄虫面前宣誓主权,他也照着换了个ID。
‘我是你蝶’
路德有学有样,输入自己的ID:
‘我是你蚂’
卡修:……
心情复杂jpg

卧室里, 小蝴蝶看着两只虫崽的ID,一言难尽。
但两只学卡修的小虫崽倒是一脸正常,联邦的虫明显不懂卡修ID里面的含义, 对他们来说,这个ID只是单纯包含了他们种族里面的一个字。
虽然听上去有些奇怪, 但ID嘛, 再怎么奇怪也很正常。
卡修花了几秒恢复心情,收回思绪,开始移动操纵杆, 带着‘我是你蝶’和‘我是你蚂’在虚拟宇宙中开荒。
这是一个基建和战斗共存的游戏。
寻找新的星球——降落——和当地凶残的星兽战斗——和这个星球特有的天灾战斗——寻找材料搭建安全基地——打跑想要来抢东西的星盗。
光脑游戏资深玩家的小蝴蝶很快就掌握了诀窍,带着两只小菜虫在里面嘎嘎乱杀, 杀得星盗尸横遍野,杀得星兽血流成河。
当然,是他一只虫在杀,另外两只虫崽在嘎嘎。
而在游戏过程中, 蓝发小雌虫对路德的看法也在改变。
这当然并非出于对方砍材料时的勤勤恳恳,或者是对方对战星兽星盗时的勇气, 而是在于对方那和他一样菜的游戏技术。
如果只有他一只虫, 跟在卡修后面, 难免会有一种拖后腿的无力感和愧疚感。
但现在有虫和他一起拖后腿诶!
自己菜, 与自己和队友一起菜, 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笑死我了,你居然又死了。”
“说得好像你没有死一样。”
“星盗来了啊啊啊啊,好了, 我又噶了。”
“哥, 我想吃一口你的星兽经验,啊, 我也死了。”
“你的尸体居然被星兽吃了哈哈哈哈哈哈。”
卡修忙着打怪升级的时候,两只小虫崽已经噶了无数次。
被星盗给杀了、被星兽给吃了、被天灾中的泥石流给压死了、被材料木头给砸死了……
卡修都没有想到,一个偏经营风的小游戏,他们两个都能死这么多次。
这让他大开眼界。
小蝴蝶也尝试带一下他们两个,比如说把星兽打得只剩一点血,让两小只蹭点经验。
但他一个没看住,这两个就已经被残血的星兽给打死,并且吞了进去。
“蝶,我又死了。”
“蚂,我也噶了。”
“我们的尸体都在同框。”
“不仅同框,我们还会一起被星兽消化。”
虫菜瘾大的两只虫崽继续玩,哪怕死了这么多次,也不愿意安心呆在基地,一会儿去找星兽干架,一会儿去找星盗干架,一会儿又要去危险度高的地方采摘材料。
到最后,这两个完全忘了之前的针锋相对,看着战斗场面和死亡页面吱哇乱叫。
看到这个场面的小蝴蝶十分欣慰。
果然,没有任何一只虫能抵得过光脑游戏的诱惑。
夜渐渐深了,情绪持续激动的两只小虫崽开始犯困,卡修干脆带他们去做一些治愈安全的小任务,比方说在花海里采摘露水。
紫色的花海在风的作用下此起彼伏,晶莹的露珠在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芒,卡修让两只虫崽站在他旁边,开启了游戏中的3D留影功能。
花海中的‘我是你蝶’‘我是你蚂’一左一右地紧紧贴在‘你蝶来了’旁边,留影倒计时结束,游戏中的时光定格在了这一刻。
“好了,听话的小虫崽应该睡觉了。”
卡修伸了个懒腰,低头一看,却发现这两只菜虫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死过去。
小蝴蝶活动了下身体,小心地抱起两只虫崽走出夏利的卧室。
兰斯特和雌父的交流已经结束,现在三只虫正在客厅讨论一些时政大局的事情,偶尔聊一聊雌雄法案,听上去比他们幼稚三虫组高大上了许多。
“你们结束了吗?”
白蝴蝶率先发现卡修,他站起来,伸出手把自己弟弟给抱了过来。
“嗯,他们打游戏累了,你小声一点,这两个都睡着了。”
卡修压低声音道。
或许是他的某个字戳中了关键点,又或许是沉睡的小虫崽对“打游戏”这三个字没有抵抗力,两只蝴蝶怀中的崽崽开始乱动。
“蝶,那边有星盗,你快跑!”
“蚂,你快走,不要管我,我已经走不了了!”
“蝶!你快来!”
“蚂!我来了!”
“蝶!!!!!”
“蚂!!!!!”
金发小雄虫拽着卡修的衣领,库库掉小金豆。
蓝发小雌虫抓着兰斯特的衣领,手脚乱飞。
“看来比我还要沉迷啊。”
卡·完全忘了自己之前也沉迷游戏·修看着两只虫崽,感慨道。
看着他们,就仿佛看到了幼年时期的自己和伊恩。
小蝴蝶和红蚂蚱以前也经常坐在一起玩光脑,只不过和这两个菜鸡互啄不一样,他能直接把红蚂蚱给打哭。
就算是在合作类的游戏中,双方拿彼此当诱饵、互相出卖、死了后嘲笑一波,也是时常出现的场面。
卡修一边回想着和红蚂蚱温馨友好的场面,一边安抚了怀中不停闹腾的虫崽,把小雄虫交给了一旁的成年雌虫。
圣塔的雌虫们接过小雄虫,对着卡修表示感谢,并且表示报酬已经打到了他的光脑,随后小心翼翼地带着虫崽离开。
小蝴蝶和他们告别后,转头就被光脑上的一串巨额数字给吓了一跳。
嘶,他以为路德之前说的“六十倍”只是两只小崽子斗气时的玩笑话,没想到人家是真的壕气。
原来一夜暴富和天降横财是真实存在的!
卡修心安理得收下了这笔巨款,想着这些钱能买的东西,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不过很快,在注意到旁边回来的兰斯特后,他收敛了脸上过于张扬的笑容,尽量让自己显得成熟稳重一点。
“夏利他睡了吗?”
卡修看了眼安静下去的卧室,问道。
“嗯,已经睡了,辛苦你了。”
兰斯特想起自己那醒着令虫头疼、但睡着后又很乖巧的弟弟,脸色柔和了不少。
“不辛苦,我应该做的。”
毕竟他寄宿在人家的家里面,更何况带小虫崽打游戏真的很轻松,他甚至还玩得蛮开心。
“那也很累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点宵夜。”
兰斯特一边说,一边去找合适的食材。
“好,那我帮你处理一下食材。”
卡修点头,上前两步站在了兰斯特旁边。
虽然他总觉得他们两个谈论的话题怪怪的,不太像正常朋友谈论的话题,但以他的逻辑又找不出什么bug。
算了,还是专心挑选美食比较好。
最后选择的宵夜是炸小丸子。
卡修在那里哼哧哼哧地砸肉丸,把原本一大块肉砸到口感筋道具有韧性,而兰斯特在准备面粉淀粉,同时起锅烧油。
“刺啦——”
肉丸在油锅里翻滚,油星飞溅,香味开始弥漫。
“我来尝尝。”
卡修看着一盘子新鲜出炉的肉丸,迫不及待地塞了一个进口,
“嘶,好烫好烫,不过好好吃哦。”
又麻又鲜的滋味几乎是渗透进了肉里面,一口咬下去,爆汁的同时,还能感觉到仿佛有麻椒在口中绽放。
真的好爽!
“你慢一点吃。”
兰斯特无奈地看着一旁狼吞虎咽的好友,随后也夹起一个放在口中。
咬住的那一刻,他脸色巨变。
“兰斯特,你……你还好吗?”
沉迷于麻辣肉丸子的卡修吓了一跳。
“没事,就是忽然想起来一些事情,不重要。”
白蝴蝶艰难地把肉丸咽下去。
“对了,说起这个,我忽然也想起来一些事。”
卡修被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他还没有把银色吊坠还给对方,于是掏出来递过去,
“事情发生得太多太快,差点忘了这东西还在我身上,给你,这么珍贵的道具,还是自己留着吧。”
当初在星舰换气管道中的时候,他让系统扫描了一下。
这是一种用虫族联邦目前发现的、最坚硬最珍贵最稀少的材料制成的一次性防护罩,打开后可以三百六十度帮助使用者抵挡住高强度的冲击,堪称一句绝对防御。
它一般都是给位高权重经常遭到刺杀的雌虫、地位高的雄虫和受到长辈宠爱的小辈使用,一般的雌虫还配不上这东西。
小蝴蝶自觉自己是个普通的雌虫。
而就在他递过去的那一瞬间,餐厅门口绿植的阴影突然动了一下。
两只都是进行过军校训练的雌虫,立马望了过去,才发现兰斯特的雌父正靠在阴影中,不知道看了他们多久。
兰斯特接过银白坠子,同时扭头疑惑道:“雌父,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
对方回来时就一脸疲惫,之后还和雄虫保护协会的雌虫谈论了一些事情,他以为雌父送走那群雌虫后就睡觉了。
“嗯,总是想着一些事情,睡不着。”
没想到看见了一些值得让他大脑思考的画面。
“那要不要来尝尝我做的夜宵?”
“呃,还是算了,我有点累先睡了,你们两个也早点睡。”
维特尔脚步一转,本来想走过去的脚步又转回到了自己卧室。
只不过在推开门进去的前一刻,他站在阴影中,回头望了卡修一眼,神情微妙。
不过这转瞬即逝的变化并没有被两只蝴蝶捕捉到。
卡修开开心心地吃夜宵,一口一个小丸子,很快就把食物消灭得干干净净。
兰斯特托腮看着好友吃夜宵,心情愉快,
随后两虫把吃过的锅碗扔给虫工智能,一起在卫生间洗漱,一起收拾客房。
“兰斯特,晚安。”
卡修换上自己带过来的衣服,关掉了灯。
“嗯,晚安。”
兰斯特回了一句,轻轻关上了门。
或许是第一次睡在别的同学家中,又或许是星舰上发生的事情太过于刺激,卡修枕着全新的枕头,脑海里想七想八,一时间睡不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转过去,小蝴蝶试图在通过数数法来入睡。
一只白蝴蝶、两只白蝴蝶、三只白蝴蝶……
想着想着,他就回忆起了对方迷迷糊糊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模样。
越想越清晰,越想越深入……
小蝴蝶从床上坐起来,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他为什么要想这些?大脑啊大脑,快给我想一些正经且无聊的东西来帮助睡眠啊。
然而大脑就是这样,你越是想着不要回忆某个场景,脑海中就越是要将这个场景回忆得分毫不差。
受不了了!
卡修正在抓狂,突然感觉到门外有清浅的呼吸声。
“兰斯特?”
想起自己回忆的内容,小蝴蝶顿时心虚起来,但又想着对方不可能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于是跳下去给对方打开了门。
“你还没睡吗?”
兰斯特看起来像是在纠结什么,
“我忽然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但又不知道你睡没睡,所以才在外面站着。”
“什么事情?”
卡修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白蝴蝶该不会是想起了他做的那些事情吧。
“是关于小雄虫的。”
听此,卡修提着的心放下去,但还没有松口气,就听到了对方的下一句话。
“当初在星舰上,我没有听到小雄虫的求救,但是你却听到了,我怀疑————”
于是那颗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我怀疑你和他的匹配度比较高。”
卡修:啊?O.o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可以告诉雄虫保护协会,圣塔大概率会有虫来接触你,说是给你提供更好的资源平台,让你去他们那边……”
兰斯特坐在床边,垂下睫毛,缓缓说道。
白蝴蝶只是看上去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但从小在这种圈子里长大的他,要比单纯的小蝴蝶知道不少。
圣塔的每一只雄虫,身旁都会有一群和他匹配度较高的雌虫——匹配度高,雌虫对雄虫崽崽会更爱护更珍惜,雄虫崽崽和这些雌虫在一起,心情也比较愉悦。
这些雌虫不一定会和雄虫崽有婚约关系,也有的只是单纯照顾。
对于像卡修这样的无背景无地位无财力的三无雌虫,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千载难逢的、符合法律的、一步通天的捷径。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在门口,一想到圣塔的虫可能会来邀请卡修,而卡修也有可能答应,好友从此离开,心里面莫名有一种堵住发涩的感觉。
他不太懂,他又不是那种看不得朋友变好的雌虫,但这种心情确实是悲伤且难过的。
所以兰斯特在门外才会如此纠结,如果不是卡修察觉到了,他还打算一直纠结下去。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快速捂住了嘴。
“不不不,我和他的——哎呀,这么说吧,就算我和他匹配度高破天际,我也不会想着这条路的。”
小蝴蝶本来想澄清,毕竟当初系统检测过了,他和对方的匹配度几乎为零,但想了想自己的bug,还是换了一种模糊不清的措辞,
“第一,我还是更喜欢自己打拼,更何况我的梦想和雄虫压根没啥关系,第二,我还是想和大家在一起,孤身一虫去圣塔也太恐怖了,第三……呃……不太方便说。”
兰斯特刚刚的情绪直接被打断,好奇心引了上来:“为什么不太方便说?”
“那你保证不许笑。”
卡修想起来那件事就郁闷,在得到对方的保证后,开口,
“路德说,我身上有一种父辈的感觉,我一看到他就想到这句话,天杀的,要知道我才刚满十八岁啊!”
兰斯特:“噗——”
白蝴蝶万万没想到这俩还有这种隐情,一想到卡修不到二十的年龄就喜提虫崽,刚刚还有点悲伤的他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不许笑!”
炸毛的小蝴蝶直接用蛮力把兰斯特给压在了床上。
“好好好,我不笑了。”
兰斯特仰望着压在他身上的卡修,又想起对方刚才那句“刚满十八岁”,眼中还是带着压不下去的笑意。
“啊啊啊啊你不许笑——”
卡修恼羞成怒,他直接把白蝴蝶翻个面,随后压在对方后腰上,朝着蝶翼根部的位置摸了上去。
“等等,不要,我错了!”
兰斯特预感到了对方的动作,大惊失色,连忙求饶。
“晚了,你不是很想笑吗?那你就笑个够好了。”
卡修毫不留情地把手放在了蝶翼和背部交接的柔软皮肤上,随后很轻很慢地在上面移动。
指尖带着薄茧,抚摸过一只蝴蝶最敏感的地方。
“不要、不要再摸了!”
“救命,快住手,松开啊——”
“卡修,我错了,对不起,好痒哈哈哈——”
夜色下,隐隐约约的声音透过墙壁,心绪复杂的老雌父沉默了许久,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昨天晚上到底是几点睡着的, 卡修已经记不清。
等他醒来后,看到的就已经是大亮的天光,和旁边还在睡觉的兰斯特。
白蝴蝶的睡姿很安稳, 手和脚都规规矩矩地放在被子里,那双漂亮的眼眸闭起, 长长的睫毛落下, 看起来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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