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商秋几人所在的地方则更像是鬼域，不过既然夏长赢这么斩铁截钉的说了，那么商秋不由得并将脑洞放大起来。
他猜想到可能是自己这一行人步入三母村开始，就已经进入到了鬼域之中，无论是和村长发生冲突，还是帮招娣说话，全部都是在鬼域中进行的。
而到夜晚，商秋几人准备去庙宇的时候，才阴差阳错的回到了现实里，看到了现实中三母村真正的情况。
夏长赢提出了这点匪夷所思，连对面的工作人员都不太相信：“夏，夏先生，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探灵系统没有给出提示，说我们在鬼域里，而且白天您和商秋天师，朔风天师都没有感觉到任何问题。”
“夏先生确定自己说的是真的吗？我们需要怎么才能确定，现在我们身处两个空间，并且我所在的这个空间是鬼域呢？”
朔风立马动手燃烧了几个符燧，事实证明他们燃烧符燧之后，并没有出现诡异的反应，那符燧烧得悄无声息，足够证明他们的确是在现实中。
夏长赢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小心行事，想办法去验证真假，我会想办法保持联系。”
“我只是提醒你，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不过鬼域中死亡现实外也会死，所以谨慎些总比否认要好，对吗？”
可通讯里的工作人员连连称是，刚开始他的确觉得荒谬，不可能，夏先生也许搞错了。
工作人员吴队长极力否认，不肯信服，他虽然意识到了夏长赢所说的事情会很严重，可心里存了些侥幸。
人们在面对不可能的事，第一反应是绝不相信。
可夏长赢的话由于当头喝棒，这可是生与死的大事，并且他们面临的也不能够用常理去推测。
谨慎一些总比他现在极力去否认要好，万一夏先生说的是真的，那他们此刻都在鬼域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更可怕的是在探灵行动启动前，上层就派了人安插在三母村的附近，从那时起，三母村就一直风平浪静。
如果夏先生的推测是真的，那就是三母村一直是鬼域，特殊作战人员监视的是鬼域，干部和负责人能在鬼域中进进出出，村长和村民甚至能离开鬼域到外面。
他们一行人从始至终，都在鬼卿夫人的监视下。
上层针对三母村的行动，也在鬼卿夫人的手掌中，那会不会……“探灵行动”的进度，都在鬼卿夫人的掌控中呢？

第188章 .都是玩剩下的
越想越可怕，甚至让吴队长有些怀疑人生，他担心作战信息的泄露，担心此刻所在空间的真实。
如果鬼怪能无声息地展开鬼域，让人类分辨不出现实和鬼域的差别，那么所有人类都将是鬼怪的玩具。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吴队长把旅馆中所有的核心人员召集在一起，并且将商秋和夏长赢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番话果然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是不相信的。
有天师能力的特殊作战人员开始进行实验，测试符燧法器的反应，役鬼的感知，探灵系统的扫描，无论用什么手段，全都表明他们所在的空间没什么问题。
“吴队长，我们刚才听了你和夏先生几人的通话录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其实陷入鬼域的是夏先生和商秋天师他们。”
“是啊，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才像是真实的，一是探灵系统没有反应，二是大家测试后没有发现问题，三是我们的记忆里，白天都很正常，我们这一天过得很连贯。”
哪怕众人再否认，也没有肯定的指出夏长赢是错的。
非人类的事情不能用常人思维来解释，谁知道鬼卿夫人有没有改过众人的记忆，有没有强到可以混肴空间。
吴队长咬牙道：“联系上层！看消息能不能发出去！”
白天的时候他们联系过一次，现在再试试，再完美的鬼域也会有破绽的，也会有和现实中有不一样的地方。
另外一边商秋三人也有了新的思量，现如今的情况，无非就是鬼卿夫人的恶趣味。
她故意分开了商秋几人和上层，让两队人马彼此之间都在怀疑自己所处地方的真实性。
到底自己所在的空间是鬼域，还是对方所在的空间是鬼域？
商秋绝对相信夏长赢的判断，就是朔风还有点不放心：“太真实了，鬼域弄的和现实生活中一样，连惯用的检测手段都查不出来，夏长赢，你是通过什么办法肯定我们这边没问题的？”
夏长赢没有回答，他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了很多。
商秋则是回答道：“大概是因为赊刀人吧，我的眼睛在看过赊刀人后，再看其他的地方，会发现其他地方有些暗。”
朔风沉思了一会儿：“有没有可能……赊刀人也是鬼卿夫人派来迷惑我们的呢？”
商秋摇了摇头：“有这个可能，但是没必要。”
“什么意思？”朔风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商秋则是解释道：“我从没相信过赊刀人，只是从他身上看到了灵的气息。”
“赊刀人忽然出现，他的灵力让我有看到这里到处都是鬼卿夫人的力量。”
“和赊刀人交谈的那会儿，足够让我察觉到鬼域入口设置在了哪里，前面的庙宇就是。”
朔风没太听明白什么意思，夏长赢撤去鬼气，显露出自己的身形，向三母娘娘的庙宇走去。
商秋也撕开了自己的藏匿符跟上，他一边走一边给朔风解释。
“用视觉不好比喻，用味道来比喻好了。”
“现在的我们像是在充满香水的房间，这个香水具有麻痹的作用，而赊刀人的存在，就是香水的屋子里混入了其他味道，刺激到了我的感官，让我发现了香味，也就是鬼卿夫人的存在。”
商秋戳了下朔风：“可以让你也试试。”
朔风好奇：“怎么试？”
商秋拉了一下夏长赢，夏长赢一回头，大团的鬼气包裹住了朔风，属于鬼王的鬼气让朔风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感觉到邪佞，癫狂，血腥，战栗，像是被野兽盯上，恐惧和绝望无限放大，这些巨大的情绪冲击力，让朔风的眼睛充满血丝，几欲对夏长赢大打出手。
又是一瞬间，夏长赢将鬼气收回，朔风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情况？真的有鬼气，还不是夏长赢的鬼气。”
朔风四处看了看，眼神迷茫起来，他又渐渐感觉不到那股鬼气了，好像是熟悉了某种东西，便不觉得有所突兀。
他自言自语道：“唉……好像又感觉不到了。”
几人说话间，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三母村的庙宇被修建得很高大，商秋几人并排都挡不住门。
里面漆黑一片，远观的时候还以为是光线的原因，离近了以后才发现，这里其实全部都是鬼气。
光线根本照射不进去，哪怕用手电筒来照射，那些黑暗也会立马把光吞噬。
明火是不行的，于是商秋抬手召出了几簇鬼火，随着火苗的晃动，几人发觉，这里的入口被挡住了，只留下缝隙。
夏长赢抬手指了下，缝隙逐渐裂开，一阵血腥味和潮湿的霉味喷涌而出，让夏长赢皱了下眉。
几人进入后，才发觉里面的空间挺大，巨大的三母娘娘像立在正中间，让商秋几人警觉起来。
周围有些嘻嘻嗦嗦的，朔风再迟钝也察觉到了：“是那些会寄生的蜘蛛！”
商秋加大了鬼火的燃烧，周围明亮了很多，同时面前的景象也足够令人看清楚。
朔风倒吸一口凉气，他暗骂了一句。
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人，这些人有的甚至叠在了一起，最大年纪的白发苍苍，最小年纪的还是孩子。
目光所及之处，商秋还认出了村长，还有招娣。
他们每个人的头上都寄生着一只蜘蛛，这些蜘蛛就趴在那里，对商秋几人的到来并不恐惧，甚至还发出了威胁的声音。
夏长赢低声道：“鬼卿夫人不在这里，她在鬼域里。”
商秋看着地上的人，过去查看了一下，还有气，不过很微弱，似乎已经和头上的寄生蜘蛛融为了一体，让商秋不敢下手，生怕打死蜘蛛，这群人也会一命呜呼。
商秋道：“那我们是不是要重新进到鬼域里？”
“恐怕不好进。”夏长赢也燃起一把火焰，彻底照亮了整个庙宇的内部。
上面和墙壁上，全部都是蜘蛛丝，而这些蜘蛛网上，一个又一个的茧被包裹着，像是蜘蛛们捕捉的食物，那场面，似乎是什么异形吃人现场。
夏长赢回过神来，捂住了商秋的眼睛，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眼中还划过几分不明情绪。
朔风怀疑道：“是鬼卿夫人利用这群村民制造了鬼域吗？不对，这群村民还没有死，他们不是鬼，制造不了鬼域。”
“我现在都被鬼卿夫人的手段整迷糊了，她该不会真有办法让活人制造鬼域吧。”
听了朔风的话，商秋想到了直播鬼域中，那个传递消息的桃乐西，就是陷入昏迷被脑鬼绑架做直播的生魂。
说不准，鬼卿夫人还真有办法让这群陷入昏迷的村民制造鬼域。
商秋眨了下眼睛：“也只有村民们自己制造鬼域，才能把三母村鬼域弄的这么真实吧。”
以往天师进入鬼域，都是直接察觉到不对，一因为鬼域猛然降临，这样会引起能量的变换，所以让天师有所察觉，天师联盟APP就是根据能量的变换，给出提示。
二是鬼域有边界，比如陆流云曾将鬼域外放，笼罩了整个小区，可如果天师或者普通人到达小区和外面的交界处，就会发现出不去。
三是鬼域里怪物很多，哪怕是普通人，在鬼域来临的时候，也会发觉到不对劲。
鬼卿夫人对空间的掌控出神入化，能把人卡在交界处，也会把蜘蛛鬼怪卡在交界处。
既能外放鬼域，又能把人吸纳进鬼域。
能在鬼域中开一片现实，还能在现实中释放出一片鬼域。
这些能力在每次交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可对方又是怎么做到，避开所有可以辨别鬼域的关键点，让鬼域那么真实？
商秋早就察觉到了夏长赢的情绪，他好奇道：“你怎么了？”
夏长赢垂下了眼眸，他这样子很容易激发商秋的保护欲。
朔风也好奇的很，想知道鬼卿夫人到底有没有本事让活着的人建造鬼域。
结果商秋和朔风听到夏长赢开口道：“都是我的错。”
商秋：“？？？”
商秋看不得夏长赢示弱：“怎么就是你的错了？”
朔风声音都咆哮了起来：“你不会和鬼卿夫人勾结在一起，要毁灭世界了吧！”
商秋踹了朔风一脚，语气不太好：“你……你想气死我？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就这么不信他？”
朔风委屈：“那他委屈什么？”
夏长赢捉着商秋的腰，把明明弱了吧唧，却像个小炮弹一样过去打人的商秋按住：“冷静。”
商秋知道庙宇里不是内讧的地方，立马把语气转成温柔的，对夏长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夏长赢似乎是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
朔风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你也这么干过？”
“对。”夏长赢承认道：“上辈子当鬼王的时候，折腾那群天师，就是这么做的。”
也就是说，商秋总结的那些鬼卿夫人的技能，都是夏长赢曾经干过的。
除此之外，夏长赢还表示，他还弄过很多麻烦，比如鬼域中套鬼域，把天师落在其中永远逃不出。
比如像现在这样，将鬼域弄得和现实一模一样，让天师怀疑人生。
不仅如此，眼下这种“无知无觉进入鬼域”，“模糊辨别鬼域的方式”，“生魂入鬼域”，夏长赢都知道如何运用。

第189章 .叫醒装睡的人
商秋和朔风陷入失声，朔风看夏长赢的眼神都不对劲起来：“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一开始怎么没看出来？”
夏长赢轻笑道：“因为鬼卿夫人天赋颇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夏长赢所说的那些手段，都是单个使用。可眼下鬼卿夫人将所有手段融合，送了一份大礼给众人。
朔风又觉得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好笑，夏长赢这算什么，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睛？搬起石头最终砸了自己的脚？
“二哥根据忽然出现的赊刀人感知到了鬼卿夫人的存在，从而分辨现实和鬼域。”
“要不是那个赊刀人，要不是我二哥，你是不是还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反应过来。”
朔风洋洋得意，好像能辨别真假的是他自己。
夏长赢没和朔风计较，转而提起陆流云和首阳：“秋秋，可以让师兄他们两个过来吗？”
商秋点头，给师兄首阳发送了消息，又联系鬼域中的工作人员，也就是吴队长他们。
以往在鬼域中，天师联盟APP这个软件就能正常使用，现在探灵系统比天师联盟APP更加高级，传递消息自然也可以。
不过鬼卿夫人对鬼域的控制力高出以往任何鬼怪，商秋也是在吴队长的通话中得知，困在三母村鬼域的工作人员无法联系上层，也没有办法主动联系商秋他们。
“商秋天师，我们的联系是单向的，只有您和夏先生在外面主动联系我们的时候，通话才会接通，我们有很多消息必须向您汇报。”
“在汇报之前，商秋天师确定我们之间的通话是安全的吗？”
商秋摇了摇头，探灵系统是以夏长赢的鬼气作为基础，可是鬼卿夫人的手段太过莫测，商秋也不敢打保票。
倒是旁边的夏长赢出声道：“安全，也不安全。”
“我们之间的通话内容不会被鬼卿夫人监听，可是我们没办法做到长时间不间断沟通。”
“你已经发现了我们之间有时间差，持续沟通会造成鬼域不稳，很危险。”
商秋知道这点，所以他尽力安抚道：“我们已经将消息传递给了上层，我师兄他们很快就到，你们撑一段时间，我们找到安全的方法，就让你们出来。”
夏长赢补充到：“在此之前，你们要做的，就是让村民自己发现不对劲。”
夏长赢拿下商秋手腕的仪器，向三母村鬼域里的工作人员，展示着三母娘娘庙宇中的景象。
成功让吴队长他们倒吸一口凉气，夏长赢的声音透着凉意：“鬼卿夫人是利用这群活人，才创造出了还原度极高的鬼域。”
“鬼域一向是鬼怪内心的体现，你们所在的地方，是这群村民的思想世界。”
换句话说，三母村村民们自己对鬼域的“真实”深信不疑，所以他们的“世界”就会真的和现实村落高度相似。
可如果通过外来手段，强行让这群村民清醒过来，那么这群村民的大脑会受到严重损伤，甚至死亡。
在夏长赢的解释中，无论是持续和外界联系，还是在现实中强行打开入口，让工作人员出来，都会对鬼域产生动荡。
“总的来说，想破坏鬼域救你们出来很简单，但是无法保证普通人活着。”
“吴队长可以选择放弃三母村村民的性命，破坏鬼域，尽快完成任务。”
“也可以选择第二种方式，让村民自己清醒，如果是这样的话，需要耗费时间。”
夏长赢说这些，并不是不愿意进去救人，而是和鬼卿夫人撞见注定是一次大战。
无论是上层还是商秋他们，都不愿意把主战场放在鬼卿夫人自己的鬼域里，因为鬼域是鬼怪自己创造的天地，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商秋他们要做的就是，安全的找到让鬼域消失的办法，救出工作人员，将鬼卿夫人引出来。
要不然直接进入三母村鬼域中同鬼卿夫人对上，恐怕所有工作人员都会沦为人质。
而被那些被利用的村民，也不会落得好结果。
夏长赢看似把选择权交给了工作人员，不过他敢肯定，吴队长他们绝对不会放弃三母村村民，哪怕这群村民并不是什么好人。
沉默了很久，通讯器那头的工作人员给出了结果。
“我们选择第二种，请告诉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做？”
工作人员拥有的时间不多，他们要做的事情却很冒险，那就是让村民自己产生怀疑。
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这个村庄的人对自己的村落深信不疑，并且他们还极其排外。
恐怕他们自己也会默认自己生活是现实，这时候有人跳出来说，世界是假的，疯子才会信。
不过，根据工作人员和夏长赢的讨论分析，三母村的村民们并不是没有破绽。
相反，他们自己应该创造了很多的不合理，毕竟鬼域类似思想的折射，人们总会带上理想中的状态。
比如说庙宇中躺着的那群村民身上，商秋几人发现，村民的年龄和身体很符合。
三母村村长本来就是六七十岁，而且在劳作中饱经风霜，他在庙宇中的身体满脸皱纹，头发花白。
而在鬼域中，那个村长却是五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还颇为健壮，这就是不合理。
所以三母村整体老年人年纪同外貌不符合，就是最为不合理的一处。
比如还有其他不合理的地方，调查中显示那个外地媳妇的异样，先不说这个女人是否被鬼卿附身，她不吵不闹，安静听话就是那家村民最希望的状态。
此外，商秋还想起他们曾经遇到过着替那个小姑娘招娣，招娣是从外面上过学的，形象比较鲜活。
现在看来，商秋的直觉很敏锐，从这个小姑娘的身上应该是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觉得可以找到线索。
原本商秋是想自己去找招娣的，可惜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当天晚上就被鬼卿夫人弄出鬼域，回到了现实。
此外，还有一些能够发展到破绽的地方，夏长赢还给出了一条捷径：“你们可以创造不合理。”
工作人员中有很多都是特殊作战人员，用高科技什么的，装神弄鬼也行，只要让三母村村民怀疑人生即可。
夏长赢对于自己曾经使用过的手段再清楚不过，所以他总结出来了一些经验，让工作人员一一试验。
工作人员也没有起疑，他们并不知道真相，反而是以为可能是夏先生比较聪明的原因，所以才会想到这么多的办法。
讨论完这些，商秋便提议每隔十分钟发送一次信息。
他们自己能够保证外界是十分钟一次，可是却不知道鬼域里时间流失的速度。
第一次沟通完毕，商秋关闭了通讯。庙宇中除了蜘蛛的悉悉索索，再听不到其他，不够蜘蛛们显然不敢靠近，朔风抬手杀了些蜘蛛。
他怀疑的看着村民身上寄生的蜘蛛，问道：“这群家伙会泄密吗？”
商秋看了一眼：“不会，刚才夏长赢用鬼气笼罩着，蜘蛛们察觉不到。”
听到夏长赢的名字，朔风忍了又忍，最终忍不住说道：“夏长赢，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夏长赢笑了笑，他知道朔风在问什么，只吐出来两个字：“生魂。”
用生魂这事情听起来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朔风表情不太好看，总觉得夏长赢上辈子简直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上一世的那些天师肯定会顾及人命，所以在夏长赢戏弄下投鼠忌器。
朔风看不惯这种做法：“那你上一辈子肯定把天师耍得团团转吧，毕竟制造鬼域的生魂都是人命。”
商秋抬起眼睛，看到朔风别别扭扭，最终一副无奈的样子。
可夏长赢却道：“上一世我和你又一样的想法，觉得这是个杀手锏。”
“可是我错了，用了一次就不用了。”
朔风不相信：“为什么？”
夏长赢叹了口气：“因为上辈子那群天师，选择在鬼域中将整个城池的人全部杀光，鬼域自然不攻而破。”
朔风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商秋听夏长赢谈起上一世，他不由得想起了鬼卿夫人。
对于鬼卿夫人这个女人，商秋其实内心是复杂的，他知道这位是自己上一世母亲，可他没有任何关于鬼卿夫人的记忆。
只能从自己师兄，陆流云以及夏长赢那里得知一些消息。
商秋在医院中，没有动手，因为他以为鬼卿夫人存有良知，事实证明，商秋还是天真的，鬼卿夫人在滥杀无辜。
如今鬼卿夫人使用了夏长赢上一世做鬼王的手段，她无外乎是在炫耀，是在示威，是在挑衅。
如果不是赊刀人，商秋看不出鬼卿夫人的力量，找不到入口，辨别不了两个空间。
那么能识破鬼卿夫人手段的，恐怕只有夏长赢一人。
这次是鬼卿夫人向夏长赢的挑衅，她仿佛在说，她拥有和夏长赢一拼的能力。
商秋伸手，握住了夏长赢的手指，惹得夏长赢频频回头。

商秋出声道：“夏，夏长赢，我有点站不住了。”
夏长赢“嗯”了一声，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让商秋坐下。
商秋稍作休息还不忘发散思维：“遇到今天的事情让我觉得，我要是娱乐圈的明星就好了。”
“或者我们公开秀恩爱吧，说不定会收到很多人的祝福，你身为夏氏继承人，平常有在公众面前亮相吗？会有很多人喜欢你吗？”
夏长赢：“……”
朔风闻声差点儿翻白眼：“刚听完悲惨的事情……现在说这个合适吗？”
“二哥的思想跳跃也太快了吧，咱们现在不是应该担心鬼域里的工作人员吗？”
“难道二哥你已经弄明白了三母村的情况？”
商秋让朔风闭嘴，他在现实中身体是真的不怎么样，深夜还提着精神，可明显有些扛不住。
商秋坐在干净的短木凳上，他不太习惯的晃了晃凳子，让夏长赢用鬼气裹住那群蜘蛛，甚至裹住了所有仪器，这才出声先向朔风解释三母村发生的事情。
“我们跟着村长一起进村子里，那时候三母村鬼域是外放的，我们相当于直接进到了鬼域里。”
“刚才我们准备来庙宇时，鬼卿夫人将鬼域收回，把我们三个排斥出来。”
“从我们返回现实起，三母村鬼域从外放变成了吸纳人进入鬼域，你现在拿出探灵系统看，肯定有惊喜。”
朔风抓了下头发，消化着商秋的话，他乖乖的低头去看仪器里的探灵系统，还是不明白二哥好端端的说什么做明星，什么秀恩爱，什么有没有人喜欢。
夏长赢大概觉得商秋可爱，笑道：“做明星太累，公共秀恩爱没问题。”
商秋知道自己忽然提这个，有些突然，他认真道：“我就是觉得，这次我们可能没那么容易回去，所以需要一些信仰之力。”
“粉丝和信徒不太样，但是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喜欢你的人多了，哪怕一点点喜欢，总会有祝福的人出现，我们还能在这世间留点东西……”
“好家伙，还没和鬼卿夫人动手，这就想着死后的事情了，这有点儿太消极了吧。”朔风忍不住开口，他想安慰商秋，无从下口。
朔风总觉得自家二哥这时候提这个，不太吉利。
夏长赢却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在商秋耳边道：“放心，信仰抵不过功德。”
夏长赢没说的是，帮上层抹除天师联盟，抹除蜘蛛鬼域，就是在拯救人类。
世界天道将所有灵力都放在了人的气运上，他们帮助上层的做法，就是在攒功德。
“功德？”商秋疑惑，这东西可不像信仰之力一样可以增强力量。
商秋不知道夏长赢要这种东西做什么，功德以往是飞升用的，类似于机缘，福报。
如今上不可入天，下无地狱，人道昌盛，又没有轮回，功德几乎被天师们摒弃。
“难道功德能对付鬼卿夫人吗？”商秋暗自心想，总觉得夏长赢应该是准备了什么后手。
商秋不喜欢夏长赢有事情瞒着自己，不过他也知道夏长赢思虑周全，和常人脑筋不太一样。
如果夏长赢真的把自己每天所思所想，所做所为全部通知商秋的话，商秋觉得自己是在强人所难。
有些事情夏长赢没有刻意瞒着，但却不会主动去说，除非商秋开口询问。
商秋自认为脑筋很快，却还是慢了夏长赢几步。
他狐疑的看了两眼夏长赢，被夏长赢揉了揉头发：“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商秋觉得恋人太聪明了也不好，费脑子。
夏长赢大概是有意提醒：“鬼卿夫人是三母村的神，她拥有在现实中出现的能力，但是她却选择藏在鬼域里。”
商秋顺着夏长赢的思路向下，在听说三母村里的庙宇后，商秋就知道鬼卿夫人和脑鬼，神像一样，在诱人祭奠崇拜。
她对三母村的洗脑长达几百年，甚至更久，在她的影响下，三母村已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化习俗，这里的村民都对此坚信不疑。
鬼卿夫人很厉害，可鬼域中的鬼怪想要出来，一是同过外放鬼域，二是成为天师役鬼，三就是像直播鬼域中那样，拥有信仰力。
这种发展信徒的手段，无论是商秋还是夏长赢都不能做，毕竟信仰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为了对付鬼卿，难道还要专门成立一个鬼王教？
时间来不及，而且上层也不会允许。
商秋提出的那些，不过是觉得自己和夏长赢没有信仰之力，如果获得人们的祝福和喜欢，就能达到些保护作用。
朔风一边查看探灵系统，一边偷听，他好不容易弄明白了二哥“觉得没粉丝”的思路，接着表情就微妙起来。
于是朔风道：“二哥，你是不是对自己和夏长赢有什么误解？”
商秋：“？”
朔风将手机掏出来，找出几个APP页面让商秋自己看。
于是商秋就看到了自己的后援团，夏长赢的后援团，以及他和夏长赢两人的CP后援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