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时间到了，商秋站起来走近了阵眼处。
何宁本以为商秋要去做什么大事，结果他不能跟着，只是瞅了一眼，发现他不能进去的地方好像是个祭坛。
商秋做法并不是电视上那般需要喷火舞剑，他只是站在了容下一人的高台上静坐。
不过从探灵系统反馈的画面上来看，商秋的身边像是布置好了特效，一系列复杂的咒纹从商秋身边环绕着，像水纹一样四散开来，并且探灵系统还捕捉到了声音。
通过翻译器转化成人能听到的频率，那声音非常空灵，似乎是某种乐器，又似乎是什么动物，反正肯定不是正常人类能发出来的。
上层人员立马将这种声音进行了采集，何宁看着屏幕中的商秋，这孩子直接抬头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我这是在做梦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天啊，商秋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奇怪的光发出来，他旁边的花纹是什么，这些声音是鲸鱼吗？”
“我疯了，我疯了。不！是这个世界疯了，谁给我一巴掌，谁能给我一巴掌。”
何宁太吵了，被其中一个上层人员给按在了地上，那真是“咚”的一声，令人听着就觉得头疼。
何宁也是叫了一声，然后他就龇牙咧嘴：“我知道了，没疯没疯，都是真的。”
“你快放开我，哥们你来真的啊，疼死我了。”
那工作人员却是变了脸色：“你是谁？什么人派你来的？”
何宁觉得莫名其妙：“我是谁？我是何宁啊，我爸是何郑荣，我跟着商秋来的。”
“我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你又不刚看到我，为什么要把我按在地上？”
工作人员冷笑一声，看了看夏长赢的脸色，直接将何宁从地板上提了起来：“你不说的话，跟我走一趟吧。”
夏长赢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做出惊讶的样子：“他做了什么？”
何宁更是道：“对啊，我做了什么？你就这么对我。”
工作人员拧着何宁的胳膊：“你给我老实点！”
何宁脾气也上来了，张嘴就骂，结果当然会挨打，不过在对方动手的时候，夏长赢拦住了：“他的确是跟我们来的，方便透露发生了什么吗？”
工作人员对这何宁是一幅严肃认真，凶神恶煞的样子，结果转而对夏长赢立马就换了脸色，客气道：“他身上带了监听和偷窥的设备，在他进到这个房间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已经给关闭了。”
“也不知道这个小子到底偷了多少消息回去，他绝对不能放。”
“我们是相信夏先生和商秋先生的，可是现在情况特殊，你们两位对我们来说很珍贵，我们相信两位，不过待会儿可能要两位配合一下，我们也需要问两位几个问题。”
何宁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虽然年纪不大，性格叛逆，可是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见过这种状况，没被吓哭就已经不错了。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根本就没有带什么监听和监视的设备，你们肯定是搞错了，你们冤枉人！你们要拿出证据来的。”
“我压根儿都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夏先生，夏先生你要帮帮我不，我什么也没做！”
夏长赢适当的露出了一个深思的表情：“这边里里外外都是夏氏科技出品，为什么到这这个房间后，他才被发现呢？”
工作人员一开始没弄明白夏长赢到底想说什么，还以为夏长赢要为这小子推脱，正当工作人员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时。
夏长赢才道：“把他身上的监控设备搜出来，如果我没猜错，他可能带的是夏氏科技出品。”
工作人员来这时收到过命令，他们除了听队长的，还要配合夏长赢和商秋，这时候既然夏长赢开口，他们自然会照做。
果然，从极其隐匿的地方搜索处了一些监听监视设备，从进去屋子时已经被房间里布置的系统捕捉，并且进行了屏蔽。
现如今这些东西都是安全的，无语担心会进一步泄露信息。
何宁本来梗着脖子让众人搜，他还放狠话：“肯定是你们搞错了，我身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搜不出来，必须一个个的向我道歉，如果你们要是搜出来，我跪下来叫你们爸爸。”
结果何宁被打脸了，脸红的像熟透的果子。
不过无论是上层工作人员还是夏长赢，都没有让人喊“爸爸”的毛病，所以压根儿就没理会旁边何宁的尴尬。
工作人员检查了一番，犹豫道：“都是夏氏科技啊……”
夏长赢一笑：“这是为什么呢？”

工作人员头皮发麻，他们察觉到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能够拥有夏氏科技的，是上层以及夏氏自己的人。
夏长赢从事研发工作，自从他拿出探灵系统后，这些科技产品便已经成为了上层高度重视的项目，是绝对不会流传出去的。
也就是说天师联盟那里拿不到，如果天师联盟拿到了，要么是夏长赢给的，要么是上层给的。
问题来了，偷听偷看的人到底是谁呢？
上层的工作人员立马将这件事情反映了上去，与此同时，他们可不能够放走任何一个人。
商秋已经开启了阵眼，整个城市的结界形成，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外面的气氛有些不对。
夏长赢坐在高椅上，挽着袖口，看到商秋的时候极其亲密的招手让商秋过来。
而工作人员都面色凝重，连何宁都臭着一张脸。
商秋脑子转了转，意识到，何宁身上东窗事发了。
他故作不知：“我的工作已经完成，咱们可以离开了，还要商量着怎么去南方呢。”
商秋靠近了夏长赢，正想带人离开，就被旁边的工作人员给拦住了：“那个，商秋先生，您还不能走，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需要等待上级的指示才行。”
商秋歪了下脑袋：“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
工作人员还没开口，何宁就嚷嚷开来：“什么事情，真是无语，我跟着你们一直到这里，咱们本来都好好的，忽然就冲出一个人来，把我按倒在地。”
“他们还从我身上搜到了一些监听和监视东西，鬼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跑到我身上来的，我是压根儿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儿啊，我今天三观刚受到洗礼，紧接着就遇到这种事情，还被人诬陷，我说给我爸打电话都不肯？”
商秋找了瓶水，出声道：“所以现在把我们扣下来，是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把东西放在何宁身上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何宁自己放的，总之就是想找出做这件事情的人，对吗？”
夏长赢看到商秋拧了几下，都没拧开瓶盖，只能接过来帮商秋打开，又递了回去。
夏长赢瞟了一眼众多电脑前的工作人员：“嗯，现在正从监听设备上找突破点。”
因为夏氏的员工也有嫌疑，所以这件事情就交给了上层的科研人员，另外就是派人调取何宁的背景，何宁的行动轨迹。
夏长赢把自己车内的监控也拷贝了过来，还给工作人员指了条思路，那就是上层有人在防备他们。
并且对方手段还很低劣，这证明对方也是临时起意，应该着重检查商秋提议带何宁出来后，何宁遇到了什么。
这件事情其实用不了很长时间就能够查出真相，虽然商秋和夏长赢他们有一定的嫌疑，但是只要长脑子，就知道不是他们两个。
首先，这两人跟天师联盟的关系很紧张，还是讨伐天师联盟的主力军，他们直接反水都比如今间谍行动要有价值的多。
如果真的是商秋和夏长赢跟天师联盟有勾结的话，那么他们本人直接说出计划就可以了，根本不用再采用这些设备来传递消息。
商秋和夏长赢将监控摄像放在何宁身上，完全没有必要，简直就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何宁本人做的，有夏氏集团的人或者上层内部进行了泄密。
可是工作人员迅速的调出了何宁的信息。发现他本人完全就是一个普通孩子，与这次的行动，甚至与灵异事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孩子不可能成为勾结天师联盟的人，所以这个嫌疑也都落到了他父亲何郑荣的身上。
上层工作人员直接对他父亲展开了调查，与此同时，上层科研人员给出了解决的办法。
从夏氏科技放出风声起，上层人员就与夏长赢达成了合作。
他们知道这次的行动无比严谨，所以在源头便做了防护，派了人手进入夏氏公司，对于每一个生产出来的“探灵活动”科技产品，进行了追踪处理。
在数量上，上层知道以夏氏的水平，能够生产处多少。
现如今只需要把从何宁身上搜出来的东西进行回溯寻找，还真能找出些东西来。
至于结果嘛，当然与夏长赢说的一般无二。
是某个上层工作人员临时放进了何宁身上，他目的不是偷窥阵眼做法，而是为了监视商秋和夏长赢两人的行动。
商秋听闻结果，隔着视频电话开口道：“原来是这样啊，早就知道上层内部之间也是有斗争的。可是现在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掉链子的却是上层的工作人员，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还是说上层已经受到了天师联盟的挑拨离间，对我和夏长赢有了怀疑的心思。”
“又或者正因为我天师的身份，所以才不放心让天师来对付天师联盟，是这样吗？”
商秋的话让对面视频里的上层某出面官员，冷汗都下来了。
听听，听听，这个叫商秋的，看起来一副病恹恹。极其好欺负的样子，结果说起话来牙尖嘴利的。
先是点出有人挑拨离间，其实是敲打上层，做这件事情的人无论处于什么目的，已经达到了令人膈应的目的。
说不定还真让商秋和夏长赢两人，与上层的关系恶化，起到挑拨离间的作用。
接着便用天师身份做文章，现如今和上层合作的天师也不在少秋，此时此刻，还有不少天师跟着巡逻队，在城市里忙东忙西，去每个小区，每个商场，每个有人烟的地方布置阵法结界，保护普通人的安全。
合着人家这群不与天师联盟同流合污的天师们，尽心尽力的卖命，结果上层竟然还怀疑人家，对人家进行监视。
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那所带来的影响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明白的。
与商秋对话的官员赶紧道：“我们和帮助上层，保护人们的天师们，是有绝对信任的。”
“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给诸位一个合理的解释，也会对做这件事的人进行惩罚……”
如果说商秋提出的问题可以敷衍，那接下来夏长赢的提问，更为切中红心。
“对方是自己承认的，还是被查出来的？”
“夏氏科技的产品有什么特点，从来没有隐瞒。对方既然临时起意，那他肯定知道被查出来的后果是什么。”
“他如此有恃无恐，是不是代表着整个上层都是他这样的态度？”
对面的官员头顶上已经有冷汗了，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刚才商秋的话还给了几分面子，夏长赢的话直接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可夏长赢偏偏不肯放过：“没人是傻子，上层担心天师联盟倒下后，会有新的天师势力出现。”
“对立，猜忌，这都不是聪明的做法，尤其是现在。”
“最起码你们要告诉那个蠢货，他到底多蠢。”
好家伙，被捅破的窗户纸直接碎掉了，真是半点儿情分没留。
不过这样的事情的确是放在谁身上，谁也生气，毕竟这就好像是古代人家的将军在前面奋力厮杀，结果后面的人倒好，不仅猜忌，还直接把人家一家子老小给杀光了。
这事放在谁身上谁都要生出几分脾气，现如今这事情没有闹大，商秋和夏长赢没有告诉其他天师的意思，也没有当场不干，已经极其给面子，顾重大局了。
剩下的就需要看一下上层那里到底是如何表态的，但是众人也知道，有夏长赢这番话在，
上层估计想要护着那个弄监视器的人估计也不可能了，必须要提出来做一番严惩。
旁边的何宁听了个七七八八，他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头听到尾也算是知道了那么点儿意思。
他可没有像其他工作人员一样紧张的闭着嘴巴，也没有像商秋和夏长赢那样，说话还挺好听的，这小伙子就直接骂了起来。
“真相大白了吧，我就说不是我做了，肯定是什么狗比玩意儿，也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也知道一点，那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你们这群大人就是心眼儿太多了，一点儿人情味儿也没有，要我是商秋，我就不干了，什么东西，老子累死累活，缩头乌龟在那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他行他上！”
商秋直接笑出了声音：“嘿，你和我师弟应该很合得来。”
何宁脏话吞到了肚子里，结结巴巴道：“我……我又不是帮你……我，我就是看不惯这样的小人。”
这里所遇到的事情当然是瞒不过此次行动负责人的，也就是经常和首阳一起的那位陆部长。
陆部长很忙，却也给商秋视频，进行了安抚。
他认真严肃道：“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不过话又说回来。”
“上层内部也是意见不合，不可能代表一个人的意愿。我相信你们，也会尽力为你们争取，但同样你们自己也要想好退路。”

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争斗，人生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
商秋和夏长赢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便带着何宁赶回了安全区，出去的时候何宁是兴高采烈的出来，结果回来时整个人都垮着。
商秋内心小小的纠结了一下，毕竟他让何宁出来别有目的。
商秋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发现并不痛。
“那个，你难道就能没什么想问的吗？”
商秋戳了一下何宁：“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何宁差点儿翻白眼：“不问，我怕我问了以后，再把我抓起来。”
“那倒不会。”商秋笑道：“你要是不问，那待会儿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尖叫。”
何宁不明所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尖叫，结果余光一瞥，看到车外一团黑色的东西极速跑过。
“那是什么？”何宁直起身子，伸着脑袋透过车后的窗户向外看，这下他看清楚了，有一只硕大无比的蜘蛛正在马路上狂奔。
何宁僵直着身体：“好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商秋这才把“探灵行动”介绍了一遍，任由何宁消化这些内容。
在所有阵眼开启的瞬间，结界不只是阻止蜘蛛向外蔓延，对内也有震慑的效果。
违背命令还在上班的员工们，争吵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发展为几人开始动手。
可惜八点一过，蜘蛛们便感觉到了什么，尖叫着放松了控制。
手里拿着高跟鞋的女士，压根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有些不知所措。
那名挑起性别对立的男士脸红脖子粗，他也有点后悔自己的言行，正当所有人醒过来的时候，一队穿着作战服的人闯了进来。
他们勒令所有人在原地不能走动，然后展开了检测，果然，头顶上都有蜘蛛。
于是这群人被打上了“感染”的标签，必须去“夏氏医院”进行隔离治疗，与此同时，违反政策私自聚众，现在出了事情肯定是要追究责任的。
员工中的主任秘书，赶紧联系主任来解决这件事情。
在发生争吵的家庭里，夫妻或者婆媳之间戛然而止。
他们面面相觑，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激。
明明可以商量着来，明明只是有些念头，并不是非要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怎么他们就像是吃了药，着了魔一样的不依不饶。
连孩子在旁边哭得嗓子都哑了，他们似乎也听不见，只想着把对方杀死。
这真是太可怕了，终于争吵平息，恢复正常。
有的家庭被敲响了房门，有的被通知需要赶紧进行检测，那些蜘蛛被阵法影响，实力压制，不过他们可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外放鬼域不行，那就直接将人吸纳到鬼域中，于是这天晚上在睡梦中，不少人睁开眼睛发现世界好像不一样了。
上层通过探灵系统也得知了这一情况，立马派人进入鬼域保护人们的安全。
众所周知，天师联盟曾经有过规定，说是在鬼域中天师必须先保护自身的安全。
可如今这个规定得改一改，原来天师联盟给的准则，那是因为鬼怪会报复伤害自己的人，有很多人进入鬼域是因为罪有应得。
当然，也有些恶鬼就是要害人，根本不分好坏。
现如今蜘蛛鬼域就是后面这种情，况且上层本质就是为人们考虑，这次救援，主要目的不是杀蜘蛛，是救人。
有些人进入鬼域后懵着，有些人因为曾经进过鬼域，所以立马就能想起来发生过的事情。
比如商秋原来住的小区，因为当初陆流云的鬼域外放，就变成过鬼域，其中商秋和朔风还救了不少邻居。
这群人睁眼后发觉自己又到了鬼域，其内心是崩溃的。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回想起了鬼域的恐怖之处，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肯定会凶多吉少。
另一方面则是他们记起自己一旦出了鬼域，就会忘记一切。
如此一来，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仿佛知道整个世界都是假的，这样的情感会让他们无法接受。
只可惜，这次可没有朔风来救他们。
就连被猥琐男赵文杰曾经骚扰过的张婷婷，哪怕事后签署过保密协议，在天师的干预下接受了治疗，天天佩戴护身符。
结果还是进入了鬼域，这次，她想起了一切，联想到现实中听到的消息，张婷婷很镇静的躲藏起来，进行自救。
在张婷婷家楼下的那几个小年轻，由于学校放假，所以都蜗居在家里，当蜘蛛鬼域放大招事，他们也不能幸免于难。
夜晚来临，对于秦越这样的年轻学生来说，只要有网络，哪怕宅在家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他们的视频号发布了一些本市的消息，比如空无一人的街道，比如巡逻车，比如放“防疫”人员。
这些内容还让他们涨了不少粉丝，当秦越剪辑完手头的东西后，他回到床上准备入睡，可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只察觉到了彻骨的冰凉，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他。
秦越脑子里多了一段记忆，那就是曾经和商秋，柃清，杜司修一起逃生的画面。
秦越一身冷汗，直接起身查看情况，外面的天空就像那天的夜晚，变成了红色。
黑色蜘蛛爬满街道和屋顶，一些鬼怪跃跃欲试，而小区房子的周围似乎设置了什么的东西，还能撑上一段时间。
秦越父母慌张的闯入儿子房间，让自己儿子不要出声，外面的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
“电话没信号，网络也没信号，外面还有奇怪的东西，没办法报警啊，这可怎么办？”
秦越意外的镇静：“我知道怎么回事。”
现实世界，探灵系统上的蓝色光点越来越多，这证明蜘蛛鬼域吸纳了不同地点的人进入。
商秋捧着咖啡提神，他听师兄和夏长赢在商量着什么，大概是上层那边给了消息。
曾经对商秋和夏长赢怀疑，并且偷听的一派，已经受到处罚付出了代价。
商秋知道，这是上层目前的态度，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变。
几个核心人员可不只是会开会，他们有不少人跟着特殊作战队进入了鬼域，亲自营救。
商秋还观看了特殊部门陆部长的训话，知道这个陆部长的确是个好人，一心为了普通群众着想。
朔风是个闲不住的，他第一时间冲在最前面，听说探灵活动结束后，他会得到表彰和职位。
陆流云手里也有咖啡，不过他喝一口就放下了，古人不太喜欢这个口味。
陆流云瞧着商秋像只小猫一样，抱着杯子，眼睛都眯起来了，于是过去戳了一下。
商秋立刻精神了，他怒瞪陆流云：“你做什么？”
陆流云笑道：“多有趣的事情，你怎么就睡着了？”
有趣？这种悲惨的事情这家伙竟然觉得有趣吗？商秋冷眼看着陆流云，哼了一声。
谁知道陆流云还来劲了：“怎么，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哈？我们两个都姓陆，骨子里的血是一样的，你觉得我恶劣没有同情心，你又何尝不是呢？”
陆流云“大义凛然”的指责道：“现在城市里的人面临这么危险的情况，你竟然还在安全区里睡觉，打盹？你说你心大不大。”
商秋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也不反驳。
这可把陆流云给稀奇的不行，他可是知道商秋这个小家伙，那小嘴叭叭的，怎么可能这么乖……
很快，陆流云就明白商秋打的什么注意了。
首阳的声音传了过来：“陆流云？你在说什么？”
陆流云脸上的笑还没收回去，紧接着他就听到首阳和颜悦色哄商秋：“小秋困了吗？”
“去我床上睡，你身体不好，熬不了夜。”
首阳说完，还被商秋拉着，在额头上贴了贴，很快就分开了。
首阳似乎是在担心商秋发烧，他皱眉道：“好像真的有点热，夏先生，你带商秋去休息吧。”
夏长赢“嗯”了一声，直接抱起商秋就走。
离远了，商秋还能听到里面陆流云挨骂的声音。
“你怎么说那样的话，他为什么不去救人你不知道吗？要是他像朔风一样健健康康的，我就不会这么担心他了。”
“是，他不会出事，可他会不舒服。从小到大他病了的样子，我一看就心疼……他是你侄子，他和朔风都是我养大的……”
陆流云的声音里带着控诉和委屈：“他故意的你没看出来吗？”
“我就是和他开个玩笑，我以后不会了，我都听你的……”
商秋笑出了声，然后他额头上一凉，被夏长赢贴住了。
夏长赢道：“的确有些发热。”
“不是的。”商秋解释道：“我刚才抱着热咖啡喝，所以体温才升高的，我真没事。”
夏长赢估计是不信，他把商秋带回去了量了体温才罢休。
商秋好奇道：“我听说古墓那里的传送已经封住了，大家都在找鬼卿夫人的老巢。”
“南方之行的名单已经定下了吧，什么时候动身？”
夏长赢叹了口气：“要本市情况稳定下来才行，不然上层不会放行，天师人手调不开。”

人手已经短缺到这种地步了吗？商秋估算了下，的确如此。
夏长赢继续道：“刚才和首阳讨论，要不要把他手下的鬼怪也派出去帮忙。”
这的确是个主意，不过上层可能不放心，毕竟利用鬼怪这种事情有太大的风险性。
夏长赢从不向商秋瞒着自己的目的，他解释道：“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将来着想。”
鬼王的身份一直以来都是个潜在炸弹，“探灵活动”的背后，是上层与鬼神力量的博弈。
从天师联盟的挑拨离间，到监听事件的发生，商秋察觉了其背后隐藏的矛盾。
蜘蛛鬼域和天师联盟终结后，鬼怪并没有消失，天师也不会消失，上层想壮大特殊部门，也在提防着会不会有新兴起的鬼怪势力。
别说什么“过河拆桥”，“狡兔死，走狗烹”，大事面前没有商量的余地。
尤其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情况下，怎么可能用普通人的性命去赌，更何况这其中还参杂着权力的博弈。
天师联盟消失，最打眼的就是首阳的公司，以及夏长赢的旗下有关鬼怪的研究。
可如果上层发现这些鬼怪其实并不是隐藏的祸乱，甚至还可以成为资源的话，那么接下来面临的境况便大有不同。
只要让上层知道，这些鬼怪们都是可以控制的，想必没有人会不心动。
难怪夏长赢说这件事情必须要办成，如果首阳公司的鬼怪能在“探灵活动”中取得成绩，对于首阳以及首阳公司里的鬼怪来说，就多了份保障。
让鬼怪参与“探灵活动”的事情果真引起了争执，不过很快上层就同意了这项提议，因为天师联盟开始出手了。
外界对这场“疫情”保持着关注，起因是有人在网络上发出了几张图片，也就是特殊作战人员布置阵眼的地方。
由于搭建的全是防疫建筑，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可大体的位置在哪里，还是能看到的，于是这位网友发出来图片上，特地标注了出来。
“相信最近大家一直都在关注这场疫情，我翻看这场疫情新闻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们看到照片了吗？这上面全部都是城市周围所设置的防疫地点，这么一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正巧我是个比较喜欢研究传统天师文化的人。”
“于是我找来了一个阵法图，令人震惊的是，阵眼全部合上了。”
“这个阵法叫做‘天罩’，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这个阵法的主要作用就是一个结界。”
“能够困住里面的东西不出来，也能够让外面的东西不进去。虽然有辟邪震慑的效果，但是阻挡的效果更大。”
“所以同志们，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网友说到这里，便没有了下文，可是这条信息却被广大的网友注意，并且迅速登上了热搜榜。
还有不少好事的网友特地去网络上面寻找了“天罩阵”，结果搜出来之后进行比对，发现果然是一模一样的。
更有一些网友直接去网络上各个天师门派的官方账号去询问，看看这群大师们会不会给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