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恺一听她打死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的口气,顿时又气又急,用水果刀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贱人,你凭什么看不上我?我家里条件比你好多了,长得也不差,你有什么资格看不上我?”
他忽然阴恻恻地盯着萧茜,“贱人,你是不是想傍大款?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你个水性杨花的贱货!”
萧茜被劈头盖脸辱骂,神色倒还算是平静,只是蹙着眉,说:“这就是我不愿意跟你在一起的原因,我不能忍受我男朋友是个素质低的混混。”
“贱人,你找死!”马元恺这次是真被刺激得鼻孔都在冒火气。
比起刚刚那个顾客姑娘的嘲讽,萧茜对他的鄙视,显然更让他接受不了,毕竟他第一眼就看中萧茜,把萧茜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结果萧茜竟然看不上他,还敢讽刺他,他恨不得把这个贱人摁在地上用棍子抽一顿,抽完再当他女朋友。
他死死地盯着萧茜,说:“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当女朋友,你只要说个不字,我立马跳下去!”
萧茜紧紧捏着拳头,没有说话。
这么多人看着呢,如果她说不,马元恺真的跳下去摔死,那大家肯定都会指责她,把责任推到她身上,马元恺他爸妈肯定也会纠缠她爷爷奶奶……
虽然她早就打算带着爷爷奶奶离开桐城,但如果马元恺真的没命,她心理上恐怕也过不去。
但她真的很讨厌马元恺,无论如何都无法答应马元恺的要求。
旁边的商场领导在不断地催促她:“你快答应啊!先稳住他,别让他跳楼!”
马元恺见商场领导支持他,让萧茜答应他的要求,心里得意极了。
看吧,他就知道只要自己以死相逼,周围人肯定会帮着他一起逼迫萧茜。
萧茜狠狠皱着眉,依旧没有吭声。
她压根不敢答应,因为一旦答应,马元恺一定会像血蛭一样缠住她。毕竟在她拒绝马元恺后,马元恺都能厚着脸皮跟外人说她是他女朋友,一旦她此刻真的答应下来,那马元恺更会对外宣扬,到时候她就是有嘴也说不清。
马元恺见状,觉得自己应该再添一把火,于是又故意狂躁地大叫:“我给你一分钟考虑时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真的跳了!萧茜,你也不想商场的风水被破坏,更不想背上我这条人命,对吧?”他阴险地笑着,“那你就得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萧茜死死地咬着唇。
围观群众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人觉得她应该答应,有人却觉得她没必要为了一个渣滓违背自己的心意。
马元恺看围观群众里有一部分男的都支持自己,眼底的得意之色更浓。
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功了,萧茜一定是他的!
到时候等萧茜跟他结了婚,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他要报复萧茜,谁让萧茜一开始不给他面子直接拒绝他!他还要让萧茜给他生儿子,用儿子帮助萧茜,让她一辈子也跑不了,只能被他折磨!
之前那个顾客姑娘扫到他眼底的变态神色,心里一紧,忍不住大喊:“萧茜姐姐,你可千万别答应这畜生东西啊!他能以死相逼让你当他女朋友,那他以后就会以死相逼让你跟他结婚,让你给他生孩子!你但凡不顺着他的意思,他都会用自杀来威胁你,那你一辈子就被他绑住了!”
这个道理大家其实都明白,萧茜心里更明白。
如果她今天一旦退让,那她以后绝对会被马元恺缠住一生。
哪怕她暂时立刻这个城市,可她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总有一天她会和爷爷奶奶回来,到时候又来马元恺纠缠她怎么办?又或者马元恺心有不甘,跟着她跑去其他城市怎么办?
见她一直不开口,马元恺冷笑:“你的心可真歹毒啊,宁愿眼睁睁看着我跳下去,也不愿意哄一哄我。”他指责着萧茜,“你真的好冷血啊!算我看错你了!”
他这种疯言疯语,围观群众里竟然还有男的支持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确实太冷血了点,如果是我,肯定先答应下来。”
好在大部分人的三观还是在线的,顾客姑娘直接怼回去:“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现在想要你家里的财产,如果你不给我,我就跳楼,那你愿意把财产转给我吗!”
那个男的被怼得没面子,悄悄跑了。
马元恺见大部分人还是支持萧茜,而萧茜始终没有做声,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冲萧茜吼:“最后十秒,十,九……二,一!”
萧茜还是没有开口。
马元恺心里恨得不行,怨毒地盯着她,忽然朝她冲过去:“贱人,就算我今天从这里跳下去,你也得给我陪葬!”他挥着水果刀,直直地朝萧茜的肚子刺去,“贱货,你给我去死吧!”
萧茜一开始是站在警察和消防员身后的,这个站位非常安全。
但期间商场领导一直拉着她的胳膊往前凑,非要让她答应马元恺的要求,此时她已经站在了最前边,离马元恺特别近。
当马元恺朝她冲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眼看刀子就要刺进萧茜的肚子,现场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但下一秒,马元恺手中的水果刀突然自己转了个弯,捅向他自己的肚子。
“啊——”马元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警察和消防员立刻上前制住他,有人给他包扎伤口。
而其余人都处在震惊中,明明马元恺是想杀了萧茜,怎么他突然把刀子对准他自己?
人群后的季木棉牵着小芈灵缓缓走上前,说:“因为我用了道术法保护萧茜姐,马元恺被反噬了。”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很快有人认出他:“原来是季大师!季大师竟然也在!”
桐城本地人几乎都认识季木棉,在他出现的一刻,大家的情绪都放松下来,因为他们知道,有季大师在,今天的事肯定能圆满解决。
连马元恺都认识季木棉,他忍着伤口的痛,期待地望着季木棉,说:“季大师,你是来帮我的,对不对?萧茜这个贱人水性杨花,你作为男人,一定也看不惯她,对不对?”
季木棉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微微地笑:“对你个头。”
马元恺:“……”
其余人:“……”
马元恺被季木棉这四个字气得直翻白眼, 因为太过激动,扯动了伤口,血又流了出来。
季木棉用术法止住他伤口的血, 让他不至于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冷冷地盯着他, 说:“你如果不用水果刀捅萧茜姐,你也不会被反噬, 让自己挨一刀,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你恶有恶报。”
马元恺原本是期盼着季木棉站到他这一边, 此刻见季木棉口口声声都在讽刺他, 他立刻不干了, 骂骂咧咧道:“你别以为大家都叫你大师, 你就真觉得自己了不起,我看你也是个小白脸,跟萧茜有一腿……”
话还没说完, 他嘴巴就挨了一巴掌。
季木棉放下掐诀的手,眼神越发冰冷:“你每说一句难听的话,嘴巴就得被抽一次, 你要是不怕嘴巴被抽烂,那就继续嘴臭。”
马元恺心里恨死他了, 恨不得把刀子捅向他,然后把他千刀万剐。
但他不是蠢货, 知道自己斗不过季木棉这个道士, 只能憋屈地不再搭理季木棉, 可他没打算放过萧茜, 把所有恨意都转到萧茜身上:“贱人, 你现在高兴了吧!”
萧茜没有做声。
这种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都只会让马元恺更恨她,于是她保持了沉默。
马元恺却觉得她在装,恶狠狠地瞪着她:“你给我等着!你跟你爷爷奶奶都别想好过!”
他这意思非常明显,哪怕他今天没有得逞,以后也还是会继续纠缠萧茜,甚至还用萧茜的爷爷奶奶威胁她。
萧茜的脸色不由一白。
她就是害怕被马元恺纠缠才想搬离桐城,可看马元恺这样子,似乎无论她跑到哪里,他都会追过去,这如何不让她感到深深的恐惧。
季木棉扫她一眼,说:“你原本是想这两天离开桐城,对吧?”
萧茜其实不太认识眼前这个季大师,她每天工作很忙,回家还要照顾爷爷奶奶,根本没有时间刷手机看直播,之前似乎是听同事提起过桐城出了一个有名的季大师,可她听过就忘,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刚刚季木棉直接用术法救了她,且她也看到围观群众都很尊重他,所以此刻她心底是很信任季木棉的。
她先是向季木棉道谢,而后轻轻点头,说:“我打算这两天就带爷爷奶奶去外地生活……我爷爷奶奶有点舍不得离开,他们是桐城本地人,在这里待了很多年,故土难离。但没办法,为了摆脱马元恺,我只能做这样的决定,好在爷爷奶奶为了我的安全,愿意陪我离开,我真的很感激他们,也觉得对不起他们……他们今年都已经70多岁,还要被迫背井离乡……”
围观群众听到这里,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位姑娘的爷爷奶奶居然已经70多岁,却因为孙女被无赖混混给缠上,不得不背井离乡,这也太惨了!
“凭什么离开啊!就该报警把这种流氓混混抓起来!”顾客姑娘抓住萧茜的手,满脸义愤填膺,“就因为你长得漂亮,被流氓看上,为了躲避流氓的骚扰,居然不得不被迫离开熟悉的家乡,你和你爷爷奶奶也太惨了吧!”
她咬牙切齿地瞪马元恺一眼,又转向季木棉,急切地说,“季大师,您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渣滓,不能让他得逞!要不然以后肯定还有很多男的效仿他,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不管是相亲也好,还是恋爱也好,都应该尊重双方的意愿和自由。
如果一些男的效仿马元恺,看中哪个女孩子就上门骚扰,还用跳楼来逼迫人家女孩子就范,那这个世界上的美女们岂不是非常危险!
马元恺之前就被这个顾客姑娘怼过,对她同样怀恨在心,见她这时候又来叽叽歪歪,不由阴恻恻地盯住她:“贱人,你别让我知道是谁!”
看他这样子,似乎还想报复顾客姑娘。
顾客姑娘却不怕,拉着萧茜一起站在季木棉身后,冲他抬起下巴:“有季大师在,你别想再伤害萧茜姐,也别想伤害我,季大师一定会保护我们!”
她可是经常看季大师直播的,知道像马元恺这种恶人,最后一定会有恶报,而且季大师还会惩罚恶人。
季木棉嗯一声:“你们不用担心,他之后肯定没机会伤害你们。”他的目光落在萧茜身上,说,“你也不用背井离乡,我保证他不会再骚扰你跟你爷爷奶奶,你也不用再担惊受怕。”
萧茜猛地抬起头来,灼灼地望着他:“真的吗?我跟我爷爷奶奶真的不用离开桐城?!”
她爷爷奶奶70多岁,为了她背井离乡,她真的觉得愧疚极了,如今听季木棉说她爷爷奶奶不用离开桐城,她不知多激动。
季木棉点头,给了她肯定的回答:“我会给你护身符,这符纸能保护你跟你爷爷奶奶的安全,不管谁接近你们,都会被反噬。就好比刚刚马元恺想用水果刀伤害你,最终伤到的是他自己。护身符的效果也一样,不管是他想打你还是想杀你,最终都会反噬到他身上,而你会安然无恙。”
萧茜想到刚刚马元恺的水果刀莫名其妙捅向他自己,如果护身符也有这样的效果,那她确实不用再怕被马元恺骚扰,她一颗心顿时安定下来。
“太好了!”她眼眶通红,眼泪滚滚落下。
这是喜极而泣,也是绝处逢生的喜悦。自从两个月前跟马元恺相亲后,她就感觉自己掉进了地狱,每天都活在恐惧里,神经一直紧绷着。直到此刻,听了季木棉的话,她才真正放松下来。
因为压抑太久,也因为恐慌太久,她此时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越来越多,最后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说实话,如果不是今天季大师救了她,她会一直装作坚强,会咬牙撑下去,但因为有季大师撑腰,且季大师明确说了马元恺不会再骚扰她,她这才敢痛痛快快地发泄情绪。
顾客姑娘蹲在她身侧,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没事了,姐姐,一切都过去了。”
萧茜的同事们也围在她身边,不住地安抚她。
围观群众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叹息,这姑娘也是真的可怜。
那边马元恺听到季木棉要给萧茜护身符保护她跟她爷爷奶奶,以后他再也不能威胁萧茜,再也没机会把萧茜搞到手,一时间对季木棉的怨恨更深更浓。
如果不是他还残存着理智,自己知道斗不过季木棉这个道士,这时候他恐怕已经拿着刀子朝季木棉冲过去,一刀捅在季木棉的肚子上了。
季木棉他一眼,淡淡说:“不管你骚扰萧茜姐也好,还是用跳楼逼迫她就范也好,还是你刚刚打算杀了萧茜姐也好,这都是在作恶,老天爷不会放过你。”他的视线从马元恺的命宫扫过,“你半年内必定丧命,而在死之前,你会穷困潦倒,病痛缠身。”
马元恺原本是不信命的,可他刚刚见识过季木棉的术法,此时他肚子上的伤口还在痛着,他可不敢轻视季木棉的话,听季木棉说他只能活半年,他一下子着急起来,忍不住大叫:“我……我不就是想让萧茜给我当女朋友吗?我也没做什么啊!凭什么老天爷给我这么重的惩罚?我不服!我要问问老天爷,为什么会这么对我!”
他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季木棉不禁摇头,说:“不止你会有报应,你爸妈帮着你一起欺凌萧茜姐和她爷爷奶奶,同样会有报应。”
马元恺越发觉得冤枉,大声囔囔:“我爸妈只是想娶个儿媳妇而已,他们有什么错?!我看你是在偏心萧茜,故意吓唬我吧?!”
萧茜此时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了,用手背狠狠擦掉脸上的泪痕,然后死死地盯着他:“你爸妈一直在威胁我爷爷奶奶!两年前我爸妈出车祸,家里只剩下我和爷爷奶奶,而你爸妈就是看我们家只剩下老和弱,觉得好欺负,于是天天到我家里骚扰我爷爷奶奶,让他们把我嫁给你!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每天被你爸妈惊吓,已经进了好几次医院!”
两年前她爸妈车祸去世后,家里的公司被有心人算计,不但破产,还欠了一笔债,她只能把家里所有财产变卖还债,然后带着爷爷奶奶搬到旧城区租房子住。也正因为搬到了旧城区,才会被马元恺缠上。马元恺的爹妈在旧城区的街道也出了名的好吃懒做,还喜欢耍无赖占小便宜,自从马元恺看上她后,她爹妈就天天跑她家里威胁她爷爷奶奶,导致她爷爷奶奶晕倒过几次。
她为什么会被迫答应跟马元恺相亲,也是因为她不忍心爷爷奶奶被继续骚扰,才想着跟马元恺见一面,把话说清楚,结果换来的却是马元恺和他爹妈变本加厉的欺凌。
围观群众听她说父母已经去世,只有70多岁的爷爷奶奶陪伴她,一时更加同情她。
至于马元恺跟他爹妈,竟然欺负孤寡小孩和老人,当真不是东西!
顾客姑娘听到这里,却是暗暗感慨,难怪萧茜姐看起来像是富家大小姐,原来萧茜姐家里确实曾是有钱人。
她心里越发佩服萧茜,一般人遭遇家庭巨变,说不定早被打击得一蹶不振,但萧茜姐不但振作起来,还一边努力工作,一边照顾爷爷奶奶,当真很了不起。
思及此,她对马元恺更加厌恶,怒声道:“你跟你爹妈都该下地狱!”
马元恺被围观群众指指点点,心里很不服气。
如果不是早就观察过萧茜没有父母,家里只有爷爷奶奶,知道萧家人好欺负,他又怎么敢对萧茜这么漂亮的女人起心思?可他跟他爹妈也没做什么啊,他不就是看中了萧茜,他爹妈不就是上门找萧茜的爷爷奶奶提亲吗?
男人想找老婆,公婆想娶儿媳妇,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季木棉将他的想法看在眼中,眼里闪过一抹冷意:“既然你到现在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我也不跟你废话了。”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马元恺,“你喜欢跳楼,那就多跳几次吧。”
马元恺怕他真把自己扔去跳楼,立刻大叫:“我没想跳楼!我跟栏杆离得很远,我只是想用跳楼来威胁萧茜而已!我根本没想死!”
他这么一叫喊,之前担心他安危的围观群众都气得半死。
大家都在担心他,他却在欺骗大家的感情,真不是个东西!
商场领导听到马元恺的话,脸色也变得僵硬。他之前害怕马元恺跳楼破坏商场的风水,逼着萧茜答应做马元恺的女朋友。如今马元恺亲口承认只是拿跳楼威胁萧茜,他顿时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不过他很快又镇定下来,他也是为了商场才逼迫萧茜,他相信大家一定会理解他。
季木棉冷着脸:“是不是假装跳楼都不重要,反正你口口声声要跳楼,我肯定会满足你的愿望。”
说完他没再给马元恺狡辩的机会,直接掐诀打出一道幻术。
下一秒,马元恺只感觉自己站在了栏杆边,他的一只脚已经踏空,眼看就要摔下去。
“不——”他瞬间尖叫起来,“救命啊——我要掉下去了!谁来救救我!”
可惜幻术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去救他。
在他喊完之后,他的另一只脚也凌空踏出去。
“啊啊啊——”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迅速往下掉,周围的风从他耳畔吹过,那种失重的感觉让他心里恐惧极了。
但这只是开始,很快他感觉自己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那种五脏六腑都被摔碎的感觉,让他魂魄都在痛。他看到自己的一部分身体被摔成肉泥,连脑浆都出来了,身下流了一滩血。
而这也不是结束,在经历过一次坠楼后,他重新回到顶楼的栏杆边,然后重复刚刚坠楼的动作,再次从楼顶坠落在水泥地上。
“救命——”他魂魄痛得厉害,恐慌地大叫着,“痛……好痛啊……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围观群众不知道他被下了幻术,更不知道他在幻术里经历什么,只看到他满脸狰狞,五官扭曲在一起,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大家难免有些害怕,纷纷往后退远离他。
倒是警察同志们很镇定——自从特管总局搬来桐城,本地的警察便时常跟特管局工作人员打交道,他们知道季大师跟特管总局关系匪浅,本身又是正道人士,绝对不会伤害无辜百姓,因此对季木棉信任有加。
季木棉赶紧安抚围观群众:“别怕,我只是掐了一道幻术,让他在幻术里重复跳楼的动作。他现在应该是在体验身体被摔成肉泥的感觉,所以看起来有点可怕。但他绝对不会伤害大家,我也不可能让他伤人,这一点大家尽管放心。”
围观群众多多少少都看过他的直播,即使没看过也听过他的大名,闻言倒也逐渐冷静下来。
那边马元恺已经被折磨得失去意识,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季木棉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打了道术法在他身上,让他清醒过来。
于是马元恺又开始体重复验一次次跳楼的痛苦。
“季大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放过我吧……”他终于明白过来,想要脱离反复跳楼的场景,就得向季木棉求饶。
季木棉啧一声:“现在认错,已经晚了,更何况我看你的面相,你压根就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过是假装认错,想骗我放过你而已。”
马元恺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那种摔碎在水泥地上的感觉,比被刀子捅还要痛几千倍几万倍,他眼泪横流,呜咽地痛哭:“不不不,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饶过我吧……”
季木棉自然不为所动,双手抱胸,冷冷地瞧着他:“如果我今天没救萧茜姐,她会因为你假装跳楼而被迫答应跟你在一起,之后又被迫跟你结婚。可你并不珍惜她,反而在结婚后不停折磨她,对她不是打就是骂,她会被你打进医院,不到两年,就被你折磨致死!”
围观群众一听,只感觉毛骨悚然。
这个畜生,用卑鄙手段得到人家姑娘,却又不珍惜,把人家姑娘害死,这真的是在作孽!
顾客姑娘忍不住拽紧萧茜的手,冲马元恺大骂:“下地狱去吧,畜生东西!”
季木棉:“在萧茜姐死后,她爷爷奶奶也被气得双双离世。”他的目光落在马元恺身上,冷笑道,“也就是说,你手里原本有三条人命。你说你如此作恶多端,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老天爷又怎么可能不惩罚你?”
萧茜在听到自己会被折磨致死,爷爷奶奶会被气死后,内心涌起无尽的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幸好……幸好今天碰到了季大师,幸好季大师救了她,要不然她和爷爷奶奶只能去地府跟她爸妈团聚,到时候她爸妈一定会很难过……
季木棉低头,眼神冰冷地盯着马元恺,说:“你知道自己斗不过我,你害怕我,所以向我求饶和认错。可你从来没有想过向萧茜姐道歉,因为你从来没把萧茜姐当成一个人,你只是把她当成你的所属物,你觉得她迟早会嫁给你,以后你能随意折磨她,所以你也对她没有半点歉意。”
马元恺不是个蠢货,哪怕被幻术折磨得生不如死,他也从季木棉的话里听出了一些言外之意。
他立刻爬起来,跪到萧茜面前,哀求道:“我错了,萧茜,我不该纠缠你,不该威胁你……我不是个东西,我向你认错……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
若是今天以前,马元恺这么求她,萧茜肯定会感到恐惧,然后会原谅马元恺,毕竟她惹不起马元恺,但如今有季大师撑腰,她自然不想再委屈自己。
她居高临下地盯着马元恺,说:“不,我不会原谅你,你差点害死我和我爷爷奶奶,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
闻言,马元恺心底顿时生起浓烈的恨意。
这个贱人,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早知道他一开始就强上了这个贱人,让贱人怀上他的孩子,再也跑不掉!也免得今天他遇到季木棉这个煞星,害得他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害得他不断经历跳楼,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这么一想,他心底的懊悔和恨意更浓,他一时恨自己当初没早点把萧茜搞到手,一时恨萧茜这个贱人绝情,一时又恨季木棉心狠手辣。
季木棉看着他眼底翻滚的恨意,不禁摇头:“真是没救了。”
像这种畜生东西,跟他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于是季木棉不再开口,只是沉默地看着马元恺在幻术里重复经历跳楼的痛苦,等马元恺快要痛晕过去时,他会用术法让马元恺清醒过来,让马元恺在完完全全清醒的状态下体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就这样过了十来分钟,一对50多岁的夫妻突然冲到顶楼,推开人群直直地奔到马元恺跟前。
“儿子,你怎么了?”马母见马元恺蜷缩在地上,痛得脸都扭曲在一起,肚子上也有伤口,顿时急了,她抱着马元恺喊了几声,然后抬起头来,盯着周围的警察,“警察同志,我儿子受伤了,你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怎么不送他去医院?!你们等着,我要投诉你们!”
季木棉上前一步,盯着她,说:“你儿子肚子上的伤口是他自己捅的,这一点在场所有人都能作证。”
马母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你谁啊?”
季木棉:“我当然是看不惯你儿子欺负女人和老人的正义人士。”
马母听他的语气似乎对她儿子很不满,顿时怒目瞪着他:“你长得像个小白脸,不会是萧茜那个贱人的奸夫吧?难怪萧茜那贱人迟迟不肯跟我儿子结婚,原来她在外面偷人了啊!一定是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把我儿子还成这样,是不是?!”
萧茜咬着唇,说:“什么叫偷人?我跟你儿子没有半点关系……”
话还没说完,马母就冲着她劈头盖脸地骂:“贱货,你承认你偷人了,是吧?!这个小白脸就是你的奸夫,是不是?”
见她口口声声污蔑季大师是奸夫,围观群众都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
季木棉静静地听着她发疯,并没有阻拦,只是无声地掐了个手诀。
下一秒,马母嘴巴挨了一巴掌,但她压根不知道这一巴掌是怎么来的。
“谁?谁在打我?!”她捂着被打肿的嘴巴和脸,大叫起来。
顾客姑娘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指了指季木棉,说:“这位是桐城城隍庙的季大师,你应该听过季大师的大名吧?你污蔑季大师是萧茜姐的奸夫,被打活该!”
马母一愣。
她当然听过桐城城隍庙季大师的名字,但是没见过季木棉,自然也就不知道眼前这个长得跟小白脸似的小年轻竟然就是季大师。
想到自己刚刚指着季大师的鼻子妈奸夫,她顿时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季大师,对不起啊。”她也是个能屈能伸的,立刻给季木棉道歉,“我只是看儿子受了伤,萧茜这水性杨花的贱人又在一边不闻不问,心里来气,才误会了你……”
话还没说完,她嘴巴又挨了一巴掌。
季木棉冷冷地盯着她:“别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水性杨花,萧茜姐原本就跟你儿子没有半点关系,你再侮辱萧茜姐一句,我就再打你一次,打到你闭嘴为止。”
马母的另一边脸也肿了,痛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可她心里不甘极了,怎么她骂萧茜这个贱人,季大师也要维护?
她捂着脸,委屈地囔囔:“我没说错啊,萧茜明明就是要嫁给我儿子……”
季木棉冷笑着打断她:“你知道我是大师,对吧?你在我面前撒这种谎,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牛?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傻子,掐算不到你跟你儿子和老公是怎么逼迫萧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