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姐:“我在跟一个大师直播连麦,这位大师很厉害,算到我老公有桃花煞,算到你给我老公下情蛊。”
听到‘情蛊’两个字,朱美霞脸色瞬间沉下去。
没想到容初这个女人竟然长了脑子,察觉到了不对劲,带着道士打上门来了。
倒是她爸妈跟弟弟都很茫然。
朱小弟:“三姐,什么情蛊?你给三姐夫下了情蛊?”
他这就叫上三姐夫了。
容姐听在耳里,只觉得更憋屈和恼恨。
朱美霞瞥了自家弟弟一眼,说:“你少跟着胡说八道,我跟你三姐夫是真爱。”
容姐听得要吐了:“什么真爱!我老公是被你用情蛊控制了,你好不要脸啊!”
朱美霞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冲她挑衅一笑:“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你就是在污蔑我,我可以报警抓你。正好警察也在,你可别再次进牢里。”
想到上次容姐叫保镖把她揍进医院,而她被席牧云威胁写下谅解书,她就感到一阵憋屈。
那时候她刚把情蛊下到席牧云身体里,还没有完全控制住席牧云,席牧云偶尔是清醒的。那次被揍,席牧云刚好维持着清醒,威胁她如果不写谅解书,就不把财产转给她。她当时很想得到席家的财产,于是只能写下谅解书,幸好席牧云也把一部分财产转给了她。后来她仔细想一想,其实她根本没必要顺着席牧云,反正席牧云迟早会被她彻底控制,她到时候再让席牧云把财产转让给她就好。
不过,席牧云真是个硬骨头,哪怕现在她已经差不多控制住他,但每次她一碰他,他就会干呕。
想到这里,她不由怨毒地盯着容姐,她想不通这个老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席牧云这样优秀的男人一直惦记着,哪怕中了情蛊也要为这个老女人守身如玉。
容姐显然也想到了当初的谅解书,恍然道:“看来你只会下情蛊,不会别的邪术,不然看你这睚眦必报的性格,你肯定早就来报复我。”
季木棉:“她的确只会下情蛊,这情蛊是当初她去西南旅游时,无意间从一个将死的蛊师手中得到的。那蛊师跟人斗法失败,濒临死亡,临终前见到朱美霞,让朱美霞把他送去医院,然后留了这对情蛊给朱美霞作为报答。”
闻言,朱美霞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本来她听季木棉的声音是个年轻人,想着就算容初这老女人请来了道士,肯定本事也不怎么样,但此刻听到季木棉一下子算出情蛊的来历,她心里顿时生起浓浓的警惕。
季木棉对容姐说:“咱们还是先把你老公体内的情蛊取出来,你老公正被情蛊折磨,情况不太好,应该很痛苦。”
这下子容姐也急了,立即点头:“好好好,我马上去找我老公……”
季木棉:“他被关在一楼左侧第一间卧室。”
容姐立刻看向为首的警察。
警察冲她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席牧云如今还是容初的丈夫,容初怀疑席牧云被囚禁,警方当然是要帮她找人的。
朱美霞一看警察和容姐要去一楼卧室,立刻挡住他们:“你们不能随便进我的房间!”
容姐冷笑:“你一看就是在心虚!”
朱美霞不搭理她,转头冲朱小弟吼:“你是死人啊,赶紧帮忙挡住他们啊!”
“可是三姐,他们……他们是警察啊……”朱小弟缩了缩脖子,怯怯地说着,躲到了他父母身后。
弹幕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都有些狐疑。
【看他们姐弟相处的样子,小三不像是扶弟魔啊,这个弟弟好像挺怕她。】
【也不一定吧,众所周知,重男轻女且有多个姐姐的家庭,家里小儿子要么被宠得无无法无天,要么被养得懦弱没有担当。】
【有道理,咱们再看看吧。】
朱美霞这边只有她一个人,当然是阻挡不住容姐和警察的。
很快容姐一行人推开了一楼左侧第一间卧室的门。
就见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捂着心口,满脸痛苦地缩在床上。
容姐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跑过去抱住他:“老公,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现在是不是很痛?你别怕,我请大师来救你了!”
她老公长得很帅,哪怕人到中年,身材和容貌也保持得很好,可此刻她老公胡子拉碴,哪里还有平时儒雅俊逸的样子,她又心疼又难过,恨不得将朱美霞再狠狠揍一顿。
席牧云虽然被蛊虫控制行为,但意识是清明的,他认出是心爱的妻子来了,那双原本被痛苦晕染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
他想回抱住妻子,想摸摸妻子的脑袋,让妻子别担心他,只是当他伸出手的那一刻,他心脏仿佛被刀子割了一下,剧烈的痛疼阻止了他的动作,他捂着心口倒在床上,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
“老公,你怎么了?”容姐急得眼泪直掉,颤抖着双手抱住她老公的身体。
季木棉出声道:“容姐,你退开一些,我来给你老公解掉情蛊。”
他有席牧云的生辰八字,解掉情蛊是很容易的。
这情蛊只是会控制人的行为,但并不怎么厉害,还比不上当初江首富被下咒时的危险。
“不……不许解掉情蛊!”朱美霞急了,冲过去抢容姐的手机。
她并不清楚季木棉要如何隔空解情蛊,但她直觉应该断掉直播,这才去抢手机。
警察直接制住了她。
她不懂术法,自然不是警察的对手。
最后她只能冲着门口的父母和弟弟破口大骂:“你们是废物啊,怎么不帮我一起抢手机!”
她爸妈和弟弟都缩着脖子,没有做声。
季木棉对着席牧云的生辰八字掐诀,又对容姐说:“找一根针,在你老公左手手指划一道小口子。”
容姐找不到针,但看到旁边的梳妆台上有眉剪,立即拿过来用。
季木棉:“我会把蛊虫引到你老公的手指处,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害怕。”
容姐郑重点头。
警察们都觉得稀奇,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直播间观众也仿佛屏住了呼吸,连弹幕都少了许多。
季木棉念了一道金光神咒,将席牧云心口处的蛊虫渐渐引到左手手指处:“去!”
就见空气里突然传来一阵难闻的腥臭味,那腥臭味像是生肉腐烂的味道,格外恶心。
在场所有人都干呕起来,包括朱美霞也在抠着嗓子干呕。
季木棉:“……”
糟糕,他忘了提醒大家,应该找个东西捂住鼻子。
好在这股腥臭味很快散去,紧接着一只很小的虫子从席牧云的左手手指伤口处爬出来,一落地便死去。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本来大家还以为这蛊虫会很危险,如今见蛊虫落地而死,顿时都放松了警惕。
之后席牧云身上闪过一抹金光,就见原本痛苦得在床上翻滚的席牧云逐渐安静下来,过了大概半分钟,席牧云原本扭曲的面容也变得祥和。
下一秒,他缓缓睁开眼。
这次不但他的眼神是清明的,他甚至能够朝容姐伸出手,喊:“老婆。”
季木棉:“好了,蛊虫已经除掉,你老公不会再有危险,行为也不会再受控制。”
容姐又惊又喜,立刻奔过去,一把抓住席牧云的手:“老公,你终于好了!”
席牧云温柔地望着她,突然不知想到什么,他猛地抽回手,委屈地撇嘴:“老婆,对不起,我脏了。”
容姐:???
容姐:“……”
第62章
容姐当然没忘记她老公怕女人, 事实上,她老公有洁癖,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碰他, 他都会觉得不舒服, 这两个月被朱美霞强迫碰触, 她老公一定遭了很大的罪。
“老公,委屈你了。”她赶紧安抚自家老公, “回去就给你全身消毒。”
这个消毒是字面上的意思,她老公每次被陌生人碰了,回家都会用消毒液喷洒衣服, 还会反复洗手, 可以说是重度洁癖, 只有被她和家里人碰触的时候, 她老公的反应才会变得平常。
说实话,她心里其实是开心的,这起码说明她老公不会随便出轨。
弹幕听着两人的对话, 都很羡慕。
【他们好恩爱,真好啊!】
【哈哈哈哈一句‘老婆我脏了’,把容姐整不会了, 但容姐脸上带着笑,肯定很幸福吧。】
【容姐老公很有男德哦。】
【大帅比快来学男德!只有学好了男德, 才能讨老婆欢心!】
季木棉:“……”
这也能扯到他和裴久景身上。
让他尴尬的是,裴久景还真有可能在看他的直播……
席牧云被老婆安慰, 心情逐渐缓过来, 说:“老婆, 你终于知道我不是有意背叛你, 我是受人控制。”
他这两个月饱受外界质疑, 大家都说他昏了头找一个样样不如妻子的小三,其实他自己也很郁闷,尤其是看到妻子那么难过,他也跟着难受。但是情蛊控制了他的行为,他每次想开口向妻子解释,蛊虫都会发作,他心脏会刺痛,痛得他开不了口。
容姐歉然地说:“抱歉老公,是我太蠢,竟然没有信你,也没有及时发现你的不对劲。”
席牧云摇头:“这哪能怪你,谁能知道这世界上真有情蛊这种东西。”
要说有错,也错在他没有防备之心,着了小人的道。
总之他妻子不可能有错。
两人互诉衷肠,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容姐指了指手机屏幕,介绍季木棉:“季大师很厉害,他看出你有桃花煞,且有性命危险,指点我来救你,刚刚也是他把你体内的蛊虫赶走,让你恢复正常。”
席牧云连忙看向镜头,说:“多谢季大师。”
在夫妻俩向季木棉道谢时,朱美霞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她身体里的是母蛊,席牧云身体里的是子蛊——子蛊死了,对母蛊和宿主不会造成太大影响,只有母蛊死了,子蛊和宿主才会跟着死,但她在看到子蛊从席牧云手指里出来的那一刻,情绪就很崩溃。她是靠着子蛊才能够控制席牧云,如今子蛊死了,席牧云脱离了她的控制,那她以后恐怕再也得不到席牧云这个人。
虽然她最看重的是席牧云的钱财,但席牧云长得帅又很专情,她当然是心动的,要不然她也不会一次次逼迫席牧云跟她生米煮成熟饭,她甚至想给席牧云生孩子。
“不,子蛊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死了!”她扑到床边,把子蛊捧在手心里,咬牙切齿地喊。
那只小蛊虫早已变得僵硬。
听到她凄厉的喊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身上,容姐和席牧云也手拉着手朝她看过去。
季木棉淡淡开口:“子蛊死了,你体内的母蛊也会死,但母蛊死亡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你没必要反应这么大。情况反过来就不一样了,如果你体内的母蛊死了,那容姐老公体内的子蛊也会死,而容姐老公也会跟着死亡。”
此时手机在还在容姐手里,朱美霞正好扑在容姐脚边捡子蛊,听见季木棉的声音从容姐手机里传来,她猛地爬起来,一把抢过手机,直直地盯着屏幕里的季木棉,眼底透着浓烈的恨意:“是你在搞鬼,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
季木棉隔着屏幕,冷眼跟她对视:“你应该感谢我,不然你会害死席总,你背负一条人命,必会遭报应,死后必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朱美霞依旧忿忿不已,恶狠狠地瞪着他。
季木棉:“你心里很清楚,这情蛊只能下在两个相爱的人身体里,双方必须得心甘情愿才行。说白了,这情蛊是用来增进感情的,而不是用来害人。如果强制给人使用子蛊,对方不愿意接受子蛊的控制,子蛊会折磨宿主,很快就会让宿主死亡。”
他冷冷地盯着朱美霞,说,“当时那个蛊师把情蛊送你的时候,跟你说明了情况,你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强行给席总下了子蛊,可见你压根不在意席总的死活。”
朱美霞的眼神闪了闪。
容姐愤怒地盯着她:“好啊,原来你是想让我老公死!”
弹幕:【她肯定是看中了席总的钱呗。】
季木棉:“她的确是看中席总的钱,但她也看中席总这个人,要不然她也不会选中席总。这情蛊是她两年前得到的,她一直没用,始终在物色人选。因为她周围接触的都是一些条件不怎么样的同事,要么就是一些大腹便便的客户,她一个也看不上。直到两个月前她偶然在大堂碰见席总,虽然席总年纪比她大十岁,但席总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很年轻,又有钱多金,她一眼看中,找了个机会把子蛊下到席总身体里。在她看来,她身边那些歪瓜裂枣都配不上她,只有席总这样英俊多金的有钱人才跟她般配,她甚至还想着给席总生个儿子……”
朱美霞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大声打断他:“那又怎么样,我喜欢又帅又有钱的男人有错吗?”
弹幕很无语。
【喜欢多金帅哥,这没错,但你不能破坏别人的家庭啊!】
【就是!我还喜欢偶像爱豆呢,可我也只是在屏幕外默默喜欢,咱们是人,不是原始动物,得克制自己的感情!】
【当小三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给她厉害到了!】
季木棉:“你明知道这子蛊最终会害死席总,但你还是给他下了,这说明你也不是真心喜欢他,只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已。你根本就不在意席总的生死,等你得到他全部的钱财,给他生下一个儿子,他就是立刻死在你面前,你也不会眨一下眼。”
听到这里,容姐忍不住愤怒地指着朱美霞:“你好歹毒!”
她要是真心爱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伤害对方的。
这只能说明朱美霞格外自私自利且心肠歹毒。
想到老公差点死在朱美霞这种没人性的东西手里,她更用力地握紧老公的手。
席牧云反手握紧她,低声安抚:“我这不是没事吗,不要难过。”
容姐深深呼吸好几次,这才压下心底的恐惧和后怕。
弹幕也在强烈谴责朱美霞。
朱美霞赤红着双眼,冲着镜头吼:“我只是想当个有钱人,这有错吗?”
容姐被她的脑回路震惊到了:“当有钱人没错,但你得靠自己争取,而不是不折手段,甚至是去害人!”
她是有钱人,或许会有人说她何不食肉糜,可做人总得有道德底线吧?更何况她们圈子里,比她更有钱更有地位的人也很多,她也没想过用不正常手段超越别人啊。
弹幕的感受和容姐差不多。
【虽然我理解她作为底层人想要往上爬的心思,但她用歪门邪道的手段,这就是不对的。】
【对啊,我也想当有钱人,那我去抢银行,是不是也该被原谅啊?】
【不太理解这种差点害死人却毫无愧疚的行为,大概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法跟变态共情吧。】
朱美霞见弹幕都在指摘她,情绪更加激动,突然嘶吼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家有多穷,不知道我从小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们凭什么指责我?我们家四个孩子,我从小穿的都是大姐和二姐淘汰下来的旧衣服!你们肯定无法想象,现在这个社会,怎么还有这么穷的家庭。可二十年前,我家就是很穷,我一年到头没有新衣服,甚至衣服破了还得自己学会缝……因为从小吃得不好,没有营养,我才这么干瘦……”
听到她的抱怨,朱父朱母的脸色都有些不自在。
朱母嗫嚅着唇角,说:“是我跟你爸太没用了……”
“你们就是没用!自己挣不到钱,家里那么穷,还要生四个,都是你们的错!”朱美霞冲朱母吼,“我为什么会投胎到你们这样的家庭啊!小时候大姐和二姐成绩好,但你们没钱送她们上学,只能让她们辍学去打工。后来大姐跟二姐出去打工,才能送我和小弟读书,而你们当父母的却没有付出半点!既然没钱没本事,就不要生!”
朱母和朱父对视一眼,脸色很难堪。
对于这一点,弹幕倒是认同的。
【说实话,我还是挺能理解她的想法,如果没有经济条件,最好还是不要生那么多小孩。】
【+1,我跟我老公现在就是经济条件不好,所以才不要小孩。】
【穷人家出身的小孩多少会有一些自卑,物质条件其实还是挺重要的。】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上热搜,大家讨论来讨论去,似乎没有一个定论——有些很传统的人,尤其是老一辈,觉得生孩子是必须的,不生就是自私;但也有很多人觉得必须有足够的物质条件,确定小孩不会跟着自己吃苦,才有资格生孩子。
当然,现在大部分年轻人还是达成了一个共识,如果没有好的物质条件,或者没有做好生孩子的准备,还是不要随便生小孩。
朱母低着头,讷讷地说:“我也不懂啊……你爷爷奶奶和村里人都说必须要个儿子,我就一直生咯。”
她年纪50多岁,因为生了四个孩子,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一些。
朱父也囔囔:“不生怎么办,我没儿子传宗接代,以后去了地底下怎么有脸见你们爷爷?”
这对夫妻不但懦弱无能,还很封建愚昧。
弹幕一时又开始同情朱美霞。
【看来她真是重男轻女的受害者。】
【仔细想想,她变成这样,确实跟家庭和环境有关,一声叹息。】
【说句实话,我还挺同情她的。】
【只能说可怜可恨吧,站在她的立场,她性格变扭曲似乎也情有可原。】
大家的情绪很复杂。
季木棉没有做声。
他是孤儿,当然能理解朱美霞的愤怒——如果没有做好要孩子的准备,那就别生,最后把孩子扔去孤儿院,这样的父母是非常不负责任的。
其实他现在已是冥后,地府资料尽可供他查阅,他想询问自己的身世,想要查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是非常简单的,但他没有这样做,也从来没想过去找亲生父母,因为他已经长大,并不需要去寻找亲缘。
但他跟朱美霞不同的是,他没有因为被抛弃,没有因为贫穷,而走上错误的道路,他只是努力学习,考上最好的大学,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
容姐性格虽火爆,心肠却很软,听到朱美霞的经历,也有些不忍心。
这两个月她因为老公‘出轨’小三,身心被打击,人都瘦了十来斤,她原本是很恨朱美霞的,但现在听了朱美霞的遭遇,她又觉得自己或许可以不追究朱美霞破坏她家庭的责任。
当然,她老公受了这么多苦,还差点被朱美霞害死,她肯定是不会替她老公原谅朱美霞的,她也没资格替她老公原谅。
季木棉回过神来,看着镜头对面的朱美霞,说:“是,你家里穷,你爸妈也确实不该生那么多,这些你都可以抱怨,但你是因为环境变成这样,还是天生坏种,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朱美霞。
朱美霞的表情僵了僵。
季木棉说:“你大姐和二姐相差一岁,你跟你二姐相也是相差一岁,其实你们三姐妹年纪差不多。当初你二姐跟你是同班同学,她成绩也很好,甚至比你好,但你知道家里只能供一个人读书,所以在中考前期,你故意害得你二姐感冒重病,最终你二姐没有参加中考,而你顺利考上重点高中,读书的名额给了你。”
“之后你上高中,你二姐跟随大姐去沿海打工,她们两姐妹每个月都给你寄生活费,一直供你读完大学……你心里有一点点愧疚吗?”
这番话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无论是直播间观众,还是现场的容姐等人,都沉默地望着朱美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连朱父朱母也震惊地瞪着她,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三女儿曾经害得二女儿不能参加中考。
朱美霞死死地盯着屏幕里的季木棉,没有出声。
季木棉:“我看你的面相,如果你二姐参加中考,最后上高中和大学的就是你二姐,你算是跟你二姐换了命。可你并不感激你二姐,哪怕你抢夺了你二姐的机会,哪怕你二姐后来一直给你提供生活费,但你行为上从来没有感激过你二姐。”
他看向弹幕,给大家解释,“她二姐六年前结婚,嫁的男人没什么本事,四年前她孩子生病,急需用钱,想找朱美霞借五千块,但朱美霞以自己刚毕业两年没存下钱为借口,拒绝了她二姐的请求。”
弹幕:!!!
容姐:“……”
朱美霞咬着牙,不服气地说:“我当时才毕业两年,确实没有钱!大城市生活成本有多高,我相信你们都清楚,我根本存不下什么钱!”
季木棉冷笑:“是吗?可席总的公司开的工资并不低,福利也好,你第一年就存了五万块。而且你二姐找你借钱的时候,你刚好发了一万多工资,但你没把钱借给你二姐,那天接完电话,你就去了美容,充了5千块钱美容卡,又花了1千多买护肤品。”
弹幕:???
容姐:“……”
朱美霞捏紧拳头:“我……我想让自己变美,有错吗!”
她长相一般,皮肤也偏黄,她一心想让自己变美,所以很注重美容。
弹幕被她的无耻给震撼到了。
【天啦,这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去美容院,我能理解,但她当初抢走了她二姐读书的机会,而且她二姐后来一直供她上大学!】
【她舍得充5千美容卡,舍得买1千多的护肤品,就舍不得借5千块钱给她二姐的孩子治病?他爹的,这是冷血动物吧?!】
【畜生东西,我要是她二姐,知道她这么坏,得跟她同归于尽!】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有些人真是天生坏种。】
季木棉说:“她大姐当年去打工,工资才几百块,也省下来把钱寄给她当生活费,但她也从来没有感激过她大姐,顶多是过春节的时候给大姐的孩子包200块红包。”
弹幕:……
容姐:……
这真的太冷血了。
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和认知。
容姐深吸口气,她刚才还觉得朱美霞很可怜,打算原谅朱美霞破坏她家庭的行为,现在看来,是她的同情心来得太早。
朱美霞撇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自己挣的钱给自己花,有什么问题?
她大姐和二姐傻兮兮为原生家庭付出,她才不会那么傻呢!
季木棉把她的想法说给弹幕听。
弹幕表示:【你的想法很好,但前提是你没抢走你二姐读书的机会,你很有骨气没接受你大姐二姐的资助,所以请你别想了!】
季木棉盯着朱美霞,说:“如果你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机会和财富,谁都不会指责你,但你通过不正当手段夺取机会和财富,最终都会被反噬。你当年夺取了你二姐的机会,才有机会读大学进好公司,你甚至有闲钱去旅游,才有机会得到蛊师给你的情蛊,而你又用情蛊控制席总,获得了他名下的财产。可惜最终你的计划还是败露了,你所有的愿想都会变成一场空。”
朱美霞大笑:“怎么可能是一场空!我已经把财产转移到国外……反正财产不可能回到容初和席牧云手中!”
她明面上让席牧云把财产转到她弟弟名下,但实际上她很快又转去了国外银行。
容姐:“……”
财产被转去国外,那就很难再追回来,她不免有些郁闷。
席牧云见状,握住她的手,说:“放心,我做了一些手脚,转给她的财产只是一小部分。”
他可是生意人,自然有生意人的精明,虽然他不小心着了朱美霞的道,行为被控制住,但他思维是清明的,所以当他转移财产时留了个心眼,那些转移的财产数目看起来庞大,但实际上他只转了一小部分。朱美霞从小生活在低层,不懂富人阶层的这些弯弯绕绕,也不知道他身价到底有多少,所以在看到他转给她几亿资金和几处房产时,就觉得自己获得了他的大部分财产。
当然,除去固定资产和公司投资,几亿流动资金也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朱美霞才会被他骗到。
容姐眼底写满了赞扬和崇拜,不禁捧着他胡子拉碴的脸,亲一口:“老公你太棒了!”
席牧云笑起来。
朱美霞却被气得双眼翻白,死死地盯住他:“你居然骗我!”
席牧云厌恶地扫她一眼:“你无缘无故破坏我的家庭,控制我的行为,我当然得留个心眼。”
他从前没见过朱美霞,压根不认识她,后来被她下蛊,她逼着他带她回家,逼着他跟妻子离婚,还逼着他把财产转给她,他心里不知多厌恶,只觉得她面目可憎。
朱美霞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猛然发现,即使她用蛊虫控制了席牧云,也不是席牧云的对手,这让她心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怼。
季木棉摇摇头,说:“那些转去国外的资产,你就别想再回到你手里了。你不但会人财两空,还会因为害了席总而去坐牢,下半辈子都毁了。”
朱美霞目眦欲裂,怨毒地盯着他。
季木棉自然不怕:“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就是天道给你的因果报应?你因为抢夺了你二姐读书的机会,才一步步走到今天。如果你当初没有抢夺机会,或许会跟你大姐二姐一样平庸一生,但你不会落得坐牢的下场。”
他顿了顿,说,“你大概不知道吧,你这次差点害死席总,报应不止坐牢这么简单,你后半辈子都会特别穷困潦倒,寿命也会减少。”
“不……我不信!”朱美霞被刺激,情绪非常激动,剧烈地摇着头。
可惜没有人搭理她,警察上前铐住她双手。
她的父母和弟弟站在门口,依旧是那副怯弱的样子,谁都没有上去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