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我在系统里当头牌—— by唐醋
唐醋  发于:2024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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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翊鸣点了点头,推开了咖啡厅的后门,先一步走了进去。
程晨看着骆翊鸣的背影,眼前忽然有些模糊了,他喝完了最后一口饮料,饮料已经变得冰凉,顺着喉管一路往下,凉透了整个身子。
一滴眼泪无声无息的顺着程晨的眼角滑落下来,他的睫毛颤了颤,敛去了眼底的情绪。
“对不起......”他的唇动了动,无声的说道。
骆翊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屋子里很暖和,身体逐渐回温,但是他却感觉心底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
直觉告诉他,程晨并没有跟他说实话,自己对程晨莫名的信任和熟悉的感觉几乎强烈到了极点。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是房门关上的声音,骆翊鸣知道,是程晨回来了。
他换掉了身上被雪沾湿的衣服,躺在床上,他本来以为,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肯定会睡不着的,但是谁知道,头一挨枕头,困意就席卷了过来,没几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第一百四十六章 照片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骆翊鸣才从床上爬起来,等他洗漱完去了前面的咖啡厅,秦栎和程晨已经在店里了。
骆翊鸣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他走到程晨身边,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昨天睡的比我还晚吧?怎么今天起得这么早?”
“生物钟,到点儿了就睡不着了。”程晨笑了一下,转身把蛋糕打包好递给客人。
骆翊鸣点了点头,也没在多问。
今天凌晨大概是又下雪了,店门外的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层雪,早上也还是阴天,没有太阳,地上的雪几乎没怎么化,但是昨天晚上刚开始下的雪融化形成的冰还是不少。
骆翊鸣吃完早饭,咖啡厅的人并不是很多,索性他也没有什么事儿做,便拿了扫雪的工出了店门。
他的手上带了一幅手套,拿着铲子的时候有些滑,力度总有些掌握不好,有好几次铲子都差点从手里滑出去,硬生生在化雪降温的天气里,忙活出了一身大汗。
地上的冰被一点点敲碎,骆翊鸣的心好像也跟着静下来的些许。
接下来就是把碎冰和雪扫到两边堆起来......
以前骆翊鸣并没有干过清理雪的活计,做起来总是有些不太顺手。
不知道第多少次,骆翊鸣抬手擦去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汗水,一条毛巾忽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拿着毛巾的那只手很好看,骨节分明的手里的白色毛巾在骆翊鸣的眼前晃了晃,骆翊鸣眨了眨眼,顺着手臂一路往上看,男人的下巴有些尖削,微微冒出青色的胡茬还没有来得及剃去,但是放在他那张脸上倒是毫无违和感,甚至是加分项。
见骆翊鸣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但是却没有接毛巾,程晨笑着把手里的毛巾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放心用吧,这毛巾是我昨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新买的,还没用过。”
骆翊鸣垂下眼,摘掉了手上的手套,拿起毛巾擦了一把脸,“你怎么穿的这么少就出来了?”
等他擦完脸,程晨又给他递过来一杯水,水在寒冷的空气里散发着热气,实体化的白雾在杯子上方散开,消失在空气里。
骆翊鸣撑着铲子站着,看到他手里的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手里还拿着杯水啊,我刚刚怎么没发现?”
“可能因为你太累了,没看到?”程晨的嘴角还是挂着淡淡的笑,他又把水杯往前递了递,“快喝一口,你都在外面扫了这么长时间雪了,也没喝水也没休息的。”
程晨这么一说,骆翊鸣才感觉到自己确实有些口渴了,他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水,嘴唇得到了水的滋润,他忍不住舔了一下唇上的水渍。
水温刚刚好,他忍不住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都喝了,喝的有些快,唇角溢出了一滴水,骆翊鸣抬手擦去。
程晨盯着那滴水往下滑了一点,然后被抹去,喉结微微动了动,眸色一下子深了。
接过空了的杯子,程晨清了清嗓子,“快中午了,你也别在外面呆这么久,地上的雪扫的也挺干净的,回来休息一会儿吧。”
骆翊鸣答应的很痛快,但却没动。
中午,到了人们下班的点儿,咖啡厅的人慢慢的多了起来,程晨也没有多做停留,拿着空杯子转身回了咖啡厅。
其实雪已经扫的差不多了,骆翊鸣看着堆成的雪堆,又转身看了看电影院的方向,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铲子,往那边走去。
顺着那条昨天晚上和程晨一起并肩走的那条路,骆翊鸣往电影院的方向走去。
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走路上,脑子里闪过的一些碎片化的片段夺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所以他走路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偶然间的抬头,一个与他擦身而过的身影与脑海里某个一闪而过的身影相重合,骆翊鸣猛的转头,只看见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快步往前走着。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消失了。
肩膀猛的被人撞了一下,骆翊鸣这才回神,他转过头来,看见一个大概有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他胳膊下夹着的公文包掉在了地上,脸上则是架着一副很不合时宜的墨镜。
男人踉跄了一下,骆翊鸣忙伸手扶住她他,又揉了揉有些疼的胳膊。
“先生,您没事儿吧,撞到哪里了吗?”他上下打量了男人,看样子并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男人很抱歉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我的眼睛刚做了手术,看不了太亮的东西,下雪天只能带一个墨镜来挡光,视线有些不太好,撞到了您实在是不好意思。”
一边说着,他一边弯下腰去地上摸索自己掉落的公文包,摸了一下都没摸到。
骆翊鸣忙蹲下身去捡起来,递到男人的手里,“我没事儿,只是您还是走慢些吧。”
男人冲他笑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掸了掸公文包上沾着的雪,转身继续赶路。
骆翊鸣转过身来,看了看电影院的方向,今天是工作日,去电影院的人并不多,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学生们虽然放了假,但是好像选择今天来看电影的人,并没有几个。
脑海里的那些画面被刚刚撞的那一下,冲散了,骆翊鸣的思绪一下子清醒了起来,抬起手来摸了摸冻得有些冰凉的脸,忍不住笑了一下。
就算那些画面在真是,再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吧,自己就这样过去,也是什么都发现不了的,毕竟自己都去了好几次了,但是都没有收获不是吗?
想着,骆翊鸣忍不住摇了摇头,什么剧本什么系统的,自己把这些东西说给谁听恐怕都会被当成疯子送进精神病院吧,虽然程晨并没有这么做。
程晨......
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程晨与那个女人面对面坐在哪儿的画面,心里不由的有点儿发堵,那个女人好像长得挺好看的,程晨不会喜欢那种类型的吧?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骆翊鸣忍不住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骆翊鸣给秦栎打了一个电话,跟他说自己中午给他们打包午饭后,转身去了马路对面的一家饭店。
另一边,程晨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擦了擦手拿起来看,上面有两条未读消息,点开来看,都是来自楚云的。
一条是昨天晚上的。
楚云:“管好你家的小猫,不要让他在乱跑了。”
另外一条是刚刚受到的,发件人还是楚云。
楚云:“我看到你家的小猫了,好像想来电影院再看看,但是撞到了人,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锤了锤自己的头,去了对面的饭店。”
程晨看完消息,并不打算回复,刚想把手机放下,楚云又发来一条消息。
“我这边能查到的东西也不是很多,要说是突破口,我建议还是从那场火灾下手。”
程晨要放下手机的动作顿了顿。
程晨:你查到了什么?
对面很快的发过来一份文件。
楚云:这是当时火灾的一些资料,虽然不是特别详细,但是留存下来的东西就这么多。
程晨刚想点开那份文件,就听见了秦栎轻轻咳嗽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紧接着,咖啡厅门口的风铃响了,骆翊鸣拎着饭菜进来了。
分针好不容易指向“12”,正午一点了,柜台旁边放着的落地钟敲响了一下。
骆翊鸣把饭菜在后面餐厅的桌子上摆好,叫程晨和秦栎来后面吃饭,自己去看店。
程晨坐在饭桌前,拿出了手机,继续点开那份文件。
文件字数不多,大多数都是图片,基本都是现场烧毁的部分和原来的一些对比。
文字上的描述与网上新闻报道的相差无几,多出来的也只有一些对火情的更专业的分析,程晨看了几眼就翻过去了,这些分析报告,这两天他都快背下来了。
往下翻的几张照片并没有什么发现,程晨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继续往下看。
手指在一张照片上停顿了一下,他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
点开那张照片,程晨的脸色有些不是很好看,一旁吃饭的秦栎忍不住问道。
“怎么了?文件里有什么?”
程晨咽了嘴里的菜,缓缓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是不是有人把我和楚云他们在火灾现场的那张照片给骆翊鸣看过,或者他还看到过什么其他照片。”
程晨的脑子里忽然想到了骆翊鸣昨天晚上跟他说的话
“他说,他看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他后来在电影院失火现场拍摄的照片里也看到了。”程晨喝了一口水,把那张照片给秦栎看,“他说的那个女人就是楚云,而这张照片......”
秦栎缓缓睁大了眼睛。“楚云?!和你?”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惊讶,“可是这张照片不是应该全部被删除了吗?”
程晨收回手机,轻轻点了点头,“当时能有这个权限的人并不多,基本只有那些系统高层,也就是那些代码才能做到。”
“难不成,真的有人偷偷保存了这张照片,还拿给骆翊鸣看过?”

程晨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自己背对的镜头的照片莫名的有些扎眼。
他扒拉了一口米饭,继续往下翻,接下来的几张照片都是对同一个地方的不同角度的拍摄,每张照片都拍摄到了同一个地方——一个圆盘状的火烧出来的痕迹。
程晨皱了皱眉,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时他看到的报告上是没有这一部分的。
点开图片,放大来看,墙上一些火烧留下的痕迹与圆盘上的纹理几乎毫无二致,但是这个地方......程晨看了一眼电影院的平面图。
确实,这个地方已经距离火源的中心非常的远了,几乎不可能造成如此严重的烧痕,除非是在墙上再一次涂抹可燃物。
不等程晨继续往下看,秦栎那边已经吃完饭,他放下碗站起身来。
“程哥,每天咖啡厅基本上,两点左右又要开始忙了,我先去前面帮老板招待客人。”
程晨点了点头,他收回了手机,快速吃了几口饭。
这两天在电影院和咖啡厅之间来回跑,还有好多计划外的事儿发生,程晨实在是没好好吃饭,他看着眼前荤素搭配的很不错的饭,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悲伤。
快速吃完了饭,程晨没有再去研究那份文件,他回到自己房间里,把那份文件传到了电脑上。
他的手机里没存什么重要的东西,基本上都加密锁在了电脑里。
删掉手机里的文件,程晨这才缓缓出了一口气。
他回到桌边,把剩下的饭盒什么的都收拾的扔掉,桌子也拿了布子擦干净。
骆翊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程晨弯着腰,正在擦桌子的场景。
“你放哪儿吧,一会儿我收拾。”他一边推开自己的房间门,一边跟程晨说道。
后者应了一声,但是丝毫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骆翊鸣从房间里拿了一个信封出来的时候,程晨刚好扔完垃圾回来,刚刚洗过的手还是湿的,他抽出来一张纸,慢条斯理的擦着。
骆翊鸣把那个信封递到他的面前,程晨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
骆翊鸣一把把信封塞到程晨的怀里,抬手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月中了,提前给你发了这半个月的工资。”
程晨摸了摸手里感觉有些厚实的信封,“老板,这好像有点儿多吧?”
“没啊,”骆翊鸣看着他,眼睛里满满的写的都是真诚,“这不是快年底了嘛,这都快到新的一年了,新年新气象嘛,给你们发个红包,我跨年那两天应该不在咖啡厅,就提前给你们发啦。”
“可是......”程晨还想说什么,却被骆翊鸣打断了,“好了好了,别说别的了,老板给了就拿着嘛,怎么还跟钱过不去呢。”
一边说着,他抬手拍了拍程晨的肩膀,也不等他在说什么,转身就走,程晨抬手想拉住他,却拉了个空。
看着他推开门走到咖啡厅前面,程晨不由得苦笑。
他低头看了看那个信封,喃喃道,“我能不能在这里陪你到跨年,现在都是个未知数。”
程晨拆开信封数了一下,整整三千,三十张红票子崭新的躺在信封里,沉甸甸的压着程晨心上,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从里面抽出一张一百来,夹在自己的手机壳里,剩下的钱还留在信封里,他小心翼翼的把信封封好,看了看骆翊鸣半开的卧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门缝里往里瞄了一眼。
骆翊鸣房间里的东西很少,除了一张床,就是一个衣柜,程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
程晨是从前面进的咖啡厅,他手里拎了一个小袋子,里面放了一些零食,薯片什么的。
他把这些东西放在柜台后面。
“程哥,你怎么想起来买这些零食了?”秦栎忍不住好奇,凑过来问道。
程晨笑了一下,“晚上有的时候会工作到很晚,饿了总要有些东西吃,你要是饿了也可以从这里拿吃的,白天也可以。”
秦栎忍不住笑道,“程哥想的真周到。”
说是这样说,但是秦栎知道这些东西肯定是程晨买给骆翊鸣的,他嘴角忍不住的向上勾起。
“笑什么呢?”骆翊鸣刚给客人送完咖啡,走回来就看到秦栎嘴角的笑意,也笑着问道。
“没什么,”秦栎刚说完,转头看了看程晨,后者正在做咖啡,好像并没有跟骆翊鸣说的意思,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咳,老板,就是程哥买了一些东西,啊,吃的,放在柜台后面了,您要是饿了或者想吃点儿什么就过去拿。”
骆翊鸣愣了一下,正在做咖啡的程晨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秦栎也没想到程晨的反应这么大,也被吓了一跳,慌忙想去给他拍拍后背,程晨摆了摆手。
“他说的倒是没错,我买了一些零食放在柜台后面。”他的声音里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说着,从柜台后面拎了一袋糖递给骆翊鸣,骆翊鸣低头一看,正是自己昨天晚上在便利店随手拿的那袋。
他道了声谢,接了过去。
一下午就在忙碌中过去了。
骆翊鸣晚上回了一趟家,骆母叫他回去吃饭,本来秦栎想留下跟程晨一起看店的,程晨说不用,于是秦栎呆到八点多,也被程晨打发走了。
外面又飘起了雪花,甚至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骆翊鸣在家里吃完了饭,又陪着骆母聊了聊天,骆父还是拿着报纸坐在沙发上看,也不参与他们母子的话题,偶然间,骆翊鸣发现窗外飘起了雪花,他慌忙站起身来。
“妈,我先回店里了,一会儿雪大了,就不好走了。”
紧赶慢赶,骆翊鸣收拾好东西出门,也不过是五分钟的时间,外面的雪已经变成了鹅毛般大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从空中落下。
今天晚上倒是没有什么风,雪花很安静的从空中落下,落在地面上,树枝上。
骆翊鸣伸出手去接,雪花在手心里化开,冰冰凉凉的。
骆母紧追着他跑了出来,“诶!雪下的这么大,这路也不好走,要不你跟店里的同事说一声,今天晚上晚点儿回去?等雪稍微小一点儿再走吧?”
“可是......”还没等骆翊鸣说完,手里的电话就震动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程晨”。
“妈,您先回去吧,我同事给我打电话了,我跟他商量一下。”
骆母转身回了屋子里,骆翊鸣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老板?”电话对面传来了程晨的声音,骆翊鸣轻轻应了一声。、
“老板,我看外面下雪了,你要不等雪小一点儿再回来?今天晚上的客人也不是很多,也不忙。”程晨靠在咖啡厅门口,看着外面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
骆翊鸣抿了抿唇,“其实没事儿,反正我都是走路,也不开车,没什么影响。”
听筒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就在骆翊鸣以为程晨会答应的时候,听筒里再次传出了声音。
“老板,你是老板啊,哪有下着这么大的雪,还让老板亲自跑回来看店的道理?”
程晨的语速放的有些慢,一字一句骆翊鸣都听的很清楚。
他抿了抿唇,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笑什么。
“你说的有道理,”骆翊鸣的嗓音忍不住也染上了笑意,“那你的老板就趁着下雪,偷一会儿闲吧。”
“嗯。”程晨也忍不住勾了勾唇。
“不过,一会儿雪要是小了,我就回去,晚上你把后面拿钥匙锁上吧,我要是晚上想回咖啡厅休息,我就自己开门进去。”
“好。”程晨从善如流。
骆翊鸣挂了电话,转身回到家里。
“你跟同事说过了?晚点儿再回去?”骆母从盥洗室走出来,时钟已经指向九点了,到了骆父骆母洗漱的时间了。
骆翊鸣忍不住把手机往口袋里藏了藏,点了点头,“说过了,等雪小或者是明天回去。”
骆母低头瞥了一眼自己儿子手里拿着的手机,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骆翊鸣注意到了骆母的目光,自己也是愣了一下,刚刚自己下意识的藏手机,自己都没有发现,还有刚刚自己接程晨电话的时候,也下意识的避开了骆母。
他皱了皱眉,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与程晨的联系会下意识的避开骆母。
对面二老的房间里的灯熄灭了,骆翊鸣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侧着身,头靠在玻璃上,看着外面丝毫没有变小的雪,轻轻叹了口气。
夜渐渐的深了,程晨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在门口挂上的“暂停营业”的牌子。
他抬起头来,看着夜空中纷纷扬扬落下来的白雪,几片雪花落在了他的脸上,冰凉一片。
视线随着雪花一起落下,最后停留在店门口,两边的骆翊鸣今天早上刚扫在一起的两个雪堆。
程晨伸手在那两堆雪上摸了一下,早上的雪已经变得有些实了,今天晚上刚下的雪落在上面还松软着。
他转身拿起放在店门口的铲子......
雪还在不停的下着。

骆翊鸣不知不觉靠在窗户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脖子酸痛的不行,睁开眼的时候,窗外的雪已经不下了,树上和地上又是堆积的白雪。
骆翊鸣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快四点了。
他站在窗户边上,看着窗外一夜之间再次变白的世界,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换了衣服,走出了家门。
外面凉的有些刺骨,凌晨的气温本来就低,骆翊鸣还刚刚睡醒,身上为数不多的热气都在路上散了个一干二净。
骆翊鸣来的那条小路本来是不经过咖啡厅前面的,但是下了雪,小路不是很好走。
就在他顺着大路走到咖啡厅的门前的时候,咖啡厅门口多出来了两个什么立着的东西,骆翊鸣轻轻眨了眨眼。
“这是......什么?”骆翊鸣轻轻眨了眨眼睛,缓缓走到咖啡厅的门口。
两个有些可爱的雪人立在门口,有一个雪人的头上还歪着带了一顶帽子,是程晨的,另一个雪人的手里拿着一把扫帚。
两个雪人就这样安静的站在这个下雪的夜晚,等待着骆翊鸣回咖啡厅。
骆翊鸣在咖啡厅门前站定,轻轻把那顶帽子从雪人的头上摘了下来,帽子上面也落了不少雪,看起来着雪人已经堆了很久了。
他抬手掸了掸帽子上的雪,布料已经有些浸湿了,骆翊鸣又伸手去摸了摸雪人的头顶。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胡萝卜这些装饰,骆翊鸣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扬。
有一个雪人的脖子上还要雪弄出来了一个围巾似的形状,骆翊鸣在门口站了十几分钟,这两个雪人他是越看越喜欢。
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设成了手机屏幕背景,手机最后的一格电耗尽了,骆翊鸣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那两个雪人,绕回了咖啡厅的后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太阳缓缓的从天边升起来,阳光照进咖啡厅里。
骆翊鸣起的很早,不知道为什么,他晚上着急的回咖啡厅,但是回来了也还是有些睡不着。
他先是去外面买了三个人份的早餐,这才回来开了店门。
秦栎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也不过早上八点,他推开门,一眼看见手里还拿着一杯豆浆喝的骆翊鸣,笑着问道:“老板,您今天起的这么早啊?门口那两个雪人还挺可爱的,你堆的?”
骆翊鸣摇了摇头,“应该是程晨吧,我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还挺生动的。”
听了他说的这话,秦栎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又回头看了看门口那两个略显呆萌的雪人,脑子一下子有些转不过来,原来......程哥也会去做这么可爱的事儿啊。
他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欢天喜地的从骆翊鸣手里接过早点去吃早点了。
程晨洗漱完看到的就是秦栎坐在桌边吃早点,骆翊鸣百无聊赖的靠在柜台旁边,手里还捏着一杯豆浆。
骆翊鸣听见声音回过头来,正好和程晨看过来的目光对上。
“早啊,桌子上给你们买了早点,挑一个自己喜欢吃的吧。”一边说着,骆翊鸣一边冲程晨挥了挥手。
“咱们现在人也不少了,分一下上下午班吧。”
程晨咽下最后一口早点,就听到骆翊鸣说道。
“上午秦栎,下午程晨,”骆翊鸣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我盯晚上,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儿需要请假就我替你们的班。”
顿了顿,他又问道,“你们觉得咱们还应该再招店员吗?”
程晨没说话,低着头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秦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道:“我其实觉得再招一两个也可以,就是咱们的工资......”
“工资你不用担心,跟你说好的多少不会变。”骆翊鸣的目光一直落在程晨的身上,见他一直不说话,忍不住追问道,“程晨,你觉得呢?”
程晨把桌子上的垃圾都收拾到了一个垃圾袋里,忽然被点到名,愣了一下才抬起头来,正对上骆翊鸣的目光。
“我没有什么意见,老板觉得怎么好我都支持。”程晨的声音淡淡的,他心里其实有些不太舒服,他不知道如果系统消失了,周围人的记忆和事物,会不会跟着发生变化,他抿了抿唇。
“那我这两天先在门口贴一个招聘广告吧,有人要是来问,你们就给我打电话,要是打不通就让他们第二天上午十点来面试,然后你们要是有什么人选也可以推荐给我。”
骆翊鸣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拿了一张A4纸,很随意的在上面写了一句话:招聘店员(咖啡师、学徒)。
几个字写的倒是很工整。
这张纸,就这样被骆翊鸣随意的贴在了门口的玻璃门上。
接下来的几天,骆翊鸣在面试过好几个人之后,终于又招进来两个店员,一个咖啡师和一个学徒,都是女孩子。
女孩子上手很快,店员一下子多了,骆翊鸣就清闲了下来。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后,的某一天,秦栎因为家里有事儿,请了假没来,骆翊鸣替他上了一上午的班后就去睡觉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他打着哈欠走出房门,隐隐约约好像听到程晨的屋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不止一个人。
骆翊鸣打了一半的哈欠就这样消失了,他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到自己房间门口,仔细听着对面的声音。
程晨好像是关了房间门,听的不太清楚,骆翊鸣咬了咬牙,退开了自己的房间门,凑到了程晨的屋门口。
里面说话的声音就这样清晰的传进了骆翊鸣的耳朵里,他也在听清门里人说话的一瞬间,僵在了原地。
是骆母的声音。
“程晨,你不是答应过我们,这件事儿不在牵扯到我儿子吗?我都已经让他相信了他当时只是做了一场梦,你在这个时候又回来,还来他的咖啡厅工作,你是觉得我不会知道?还是说你真的要把他牵扯进去,你是 要把他害死,你才甘心吗?”
骆母的声音不大,她好像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但是语气里的强硬和愤怒,骆翊鸣就算隔着一个门板也能很清楚的感受到。
骆翊鸣的脑子里“嗡”的一声。
“我不打算牵扯他进来,我的计划里没有他,”与骆母不同,程晨的声音很平淡,“我想您也知道我们以前的关系,我对他的感情都是真的,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在我走之前,最后再跟他相处几日。”
骆母沉默了,程晨的语气格外的平静,他也没有想到,骆母今天回来咖啡厅,还跟他迎面碰了个正着,程晨本身也没有打算瞒着她,这才有了两个人现在的对话。
“我知道您的顾虑,这次我敢保证,不会在让他遇到危险,我也不是故意瞒着您的,只是我在这儿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随时都可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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