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美丽富饶,飞禽遍地的凤凰洲,绿树环绕,芳草萋萋的妖境。
“北洲真的有雪山吗?是那种白白的凉凉的雪盖满了一座山吗?”
自小生活在南洲的姑娘只在他人的口述中听过冬天的雪是冰冰凉凉的……挂银霜,覆白雪,悬着冰溜子……能够堆雪人,打雪仗……
“大概吧。”男人自己也未曾去过北洲,只能够模棱两可的回复。
他们几人看到女孩期待的说了许多对未来的期许,她想要在九州游览世间美景,将足迹留在九州大陆之上。
“北洲确有冰原,雪山。”白清柔喃喃低语,“就是冬天实在太冷,太难熬了。”
画面变得破碎,接着化成烟雾渐渐凝聚为新的幻境。
他们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移步换景间,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片段。
不知又过了多久,鬼修走出门外,却没有影子,吓到了从西洲进货归来的商人,谁知那人回家便起了高热。
接着,桃花镇越来越多的人有了高热反应。
桃花酿开始断货,医馆中人满为患,整个镇子弥漫着药草的味道,每一家每一户都神情萎靡不振,高热,呕吐,乃至昏迷。
艾叶已经熏遍了整个桃花镇,然而上苍并没有听到镇民们的祷告,病情没有好转反而是更糟糕了。
紧跟着的就是第一人死于疫病。
原本如仙境般的镇子转眼变作可怖的囚笼,有的人想要离开这里,有的人在哭天喊地,有的人郁郁寡欢,一时间哀嚎遍野,满目疮痍。
许多的人将满腔的仇恨转移到了鬼修身上。每天门上都会有各种辱骂的语言,黑狗血泼了一门,烂菜叶,臭鸡蛋满地,更有甚者半夜潜入小姑娘家中企图谋害。
将“迁怒”二字诠释的淋淋尽致。
无法医治的疫病,越来越多的人死去,女孩一家被排挤孤立,然而最后他们也难以幸存,终究同样染上了这断了人生机的疫病。
“哥哥,我会死吗?”女孩苍白着一张脸,整个人失去了血色,像是精气神也一并抽走了。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也能够知道,自己或许是不行了。
死亡有时候就是那么的突如其来。
前不久还怡然自得的桃花镇,朝夕之间,天翻地覆。
鬼修沉默了良久,道:“我可以不让你死、只是、以后只能够呆在桃花镇内、再也没法看到、九州之景。”
他们没看到女孩是怎么答的,微微张开的口型让人无法辨析她究竟是否愿意永远的作为活尸留在桃花镇。
画面再次变换。
桃花镇的镇长佝偻着身子,鬓角斑白,深情沧桑,语气却依旧铿锵有力。桃花镇已经完蛋了,他们不想将疫情扩散到整个柳城。
镇民们这次反而没有大哭大叫,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沉默中已经同意了镇长的说法,合力关闭了桃花镇通往外界的大门。
或许桃源本就只是一场幻梦,或许千年后会有误入的渔夫碰到“不足为外人道”的这处桃花源吧。
先离开的是女孩的幼弟,接着是母亲,父亲,而女孩坚强的熬过了三天,终究还是没能挺过去。
男人看着冰凉的尸体,愣了许久,没有哭,也没有悲伤。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久到让人怀疑这人其实是个木头桩子化身。
沈听澜却清晰的看到男子眼角滑落的一滴泪。
鬼修从不知何处冒出来,静悄悄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语气很慢,但咬字很清晰道:“后来、我把所有幸存者变作了活尸。”
白清柔握紧了配剑,嫉恶如仇的性情让她总是略显暴躁,她道:“以一己之私,一时之怨,便报复的将桃花镇民变作活尸永远困于此地……”
她本说着,语气是难以捉摸的怪异,似是愤怒,似是彷徨。
沈听澜总觉得面前的鬼修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如灵魂丢了一魄,心智简单,不会因外物的侵扰而影响自己的思绪。
能够让他做出将整个桃花镇炼制成为鬼域并与之融为一体一辈子困于此地的重大决定,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犹豫中,幻境再次变换。
桃花镇民已经从怨天尤人的疯狂状态中缓慢平复。面上积极的抵抗来势汹汹的病情,看到鬼修也再没有了指责。曾经背地里的是议论纷纷,如今见到他也会努力的挤出笑容来,安慰他要向前看,最后总会好起来的。
桃花镇无一幸免的染上了这瘟疫。
唯一的值得庆幸的是——染上传染疫病的镇民,不论男女老少,都选择了留在此地,迎接自己的死亡。
壮烈的,是英雄般的平静赴死。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凤息感慨万千,“上一刻坏的彻底,下一刻又那么光辉伟大。”
“人性本就难以捉摸,但……复杂且多变,这才是人啊。”
“你为何要将镇民变成活尸?你可知这是夺了他们往后投胎转世的机会?”沈听澜问道。
停了好一会,幻境已经慢慢的走到了新的节点。而同时,鬼修的声音也响起。
“他们是自己、愿意的。”
桃花镇民想要将唯一没有染上病情的鬼修送出桃花镇,让他好好的去过自己的日子。顺便还给他塞了许多的桃花酿。
镇民们自己病的都极为严重,每天都丧事不断,但依旧还是如初见般,给予了他难得的温柔与善意。
他们或许曾经埋怨过,但是最后选择了们接纳,并且将这份揣测、恐惧转化成为了对他的善。
鬼修也不藏私的将活尸的好处与危害纷纷诉与镇民说。
大部分的镇民选择了变成活尸,与桃花镇共存亡。
“……瘟疫或许真的是我、这个不详者、带来的、”鬼修一字一顿的对着镇民们说道。
他的语气淡淡的,仿佛什么都不能让他在意。但是又极为认真,一定要等到什么回应。
他的话只得到了一片寂静的回声。
只有一人转而道:“桃花镇以后就继续封闭着,不必让外人进入了。”
“好。”他应了。
“他们、应该恨我、”
鬼修沉默了许久,轻轻道。
“瘟疫不会因你是什么所谓灾星,便会降临。”沈听澜道,“第一个感染的人是从西洲归来,而南洲之前的盛起的瘟疫的源头也正是从西洲而来的一名商人。”
“这本就与你毫无干系。”
沈听澜肯定道。
桃花镇被炼制成为鬼域,然而成为活尸的镇民们却忘记了自己死去的事实,也忘记了鬼修。
印刻在他们记忆深刻中的,只有一条:桃花镇不可入,不可出。
自此,桃花镇成为了独立于人间与鬼地的一处。
而沈听澜也终于知道了鬼修为什么要操控活尸将他们赶出去。
“那么大的鬼域,那么多的活尸,维持此境几年,恐怕已经是你的极限了吧。”白清柔道。
鬼修沉默半晌,好心提醒道:“再撑几月,一切便截然不同了。”
还未等沈听澜询问他究竟何意。免费的看了一场近距离且立体生动的话本故事的几人就被毫不留情,毫不犹豫,毫不客气的丢出了幻境。
并且极为过分的丢出了房屋的门口。
而他们的身边还有鬼气凝聚而成的一个字。
白清柔,墨樾,凤息:……
他们三个当场就炸毛了,实在是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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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太困了,今天就多写了一点作补偿
桃花镇副本终于快要结了,咱也不知道为啥大纲里就两行的字能写这么多
*一些解说
桃花镇不欢迎外来者,但是九尾狐妖将自己的一半魂魄炼制成了鬼,所以没被发现。然后碧血宗借着狐妖给的粉末混在桃花镇中。
做出屠村事情的是碧血宗。
活尸,是快死但还没断气的时候炼制而成的。所以已经因为瘟疫死了就没法救了(所以女孩没了,最初幻境里小姑娘是鬼修自己弄出来的,他自己觉得瘟疫都是他的错)
鬼修与小女孩就是普通的,偏向亲情的感情。没有爱!没有爱!没有爱!他俩一个感情缺失,一个还未满12,不可能产生爱意的。
*为啥没起名字,因为懒感谢在2022-08-04 22:41:18~2022-08-08 22:29: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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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开,桃花落。
桃花镇一片的盎然景象的背后是累累枯骨。谁能知那一场疫病究竟夺去了多少人姓名?轻描淡写的一句瘟疫肆虐,谁知究竟毁了多少人家?
“白师叔,现下该如何是好?”
白清柔沉吟片刻道:“既如此,先行回宗门。”
鬼修无伤人害人之心,桃花镇活尸众多难以根除。
“就当只是一场……桃花梦罢了。”那一声轻叹如微风拂过难再觅。
白清柔头也不回的率先往离开的方向前去。如天边月的白色,静静地,又毫不留恋。
“师父,等等我!”墨樾急急忙忙的跟过去。
白清柔从不后退,永远的大步向前,但是她并不会孤独。因为有那么一个人,是不需要她放慢脚步,自己就会努力的追上来的。
几人选择一同离开桃花镇,一如初见般,桃花飘落满园。只是可惜,声名远扬的桃花酿,终究还是喝不到了。
沈听澜离开桃花镇后,回头遥遥一望。
牌匾上的桃花镇三字犹如镜中花,水中月,恍惚间已经消失不见,再难得见。他心中突生出许多的惆怅。
一朝难辨真伪
红颜化枯骨
是桃源是鬼域
只在一念间
沈听澜心中合计这段时日的作为,简要概括为:辛辛苦苦俩月,一看战绩为零。
他们几个纯属大冤种。狐妖跑了,碧血宗的人没抓到,鬼修没法打。下山一趟,力气没少出,却毫无收获。
“就是把狐妖抓住也好啊?”墨樾烦闷的踢着石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在白师叔身后。
沈听澜忽而想到什么,眨眼将渴求的目光投向墨樾,询问道:“墨樾,你究竟是怎么进到地下室的……嗯,应该是,你好歹已经筑基了,怎么还能被困住?”
墨樾陷入沉默。
“呵。沈师侄还是太给墨樾留面子了,应该直截了当的询问,墨樾,你的精血是怎么被狐妖骗走的?是不是被美色迷住了双眼啊?”白清柔皮笑肉不笑的恶狠狠道。
“胡说,我当场就识破了那狡诈狐妖的奸计,只是欲擒故纵想要借机擒拿住狐妖罢了!”墨樾大义凛然道。
“真的吗?”一个阴柔的男声质疑道。
“当然……我去!”墨樾警惕的拿出自己的从师父手中获得的新配剑。
那九尾狐妖站在他们的前方,没有躲闪也没有惧怕,脸上噙着温柔的笑,一双眼却明明是妖冶的红,却暗沉的的如同无法点亮的黑夜。俊美的一张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鲜活气息,在青天白日下都显得格外的渗人。
“九尾,涂山氏。”狐妖大摇大摆的甩着自己的九条毛绒绒的尾巴,嘴角勾起,语气淡淡的却十分严肃道,“已在此地,等候尔等多时了。”
话音未落,攻击先来,强横的一道妖力避无可避的直冲面门,白清柔不曾后退,一招枯木生花,木系灵力催生出温柔又坚韧的结界,散着绿意的结界凭空而生,带着独特顽强的生命力挡住了这一击。
下一息,狐妖已至他们背后。
“白真人的灵力似有不济。”狐妖轻笑道,一招突袭被静虚的金光护体所挡。极大的碰撞声让静虚的金光产生了裂缝。
“静虚师父,你没事吧?!”沈听澜担忧道。
静虚捻着佛珠,不曾有丝毫的动摇,曰:“小僧无事,沈道友多加小心。”
九尾狐也不遗憾偷袭失败,反而更是开怀的大笑起来,像是在嘲讽,“静虚师父还真是慈悲为怀……到底是出家人,不似凤凰那般残忍。”
凤息终究是站不住了,他红着眼眶,字字啼血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
九尾狐妖的法相现出,那巨大的狐狸站在男人背后,发出嚎叫,那一声凄厉的叫声给人极大的冲击力。
妖力夹杂着鬼气,男人毫不遮掩的散出自己的全部实力,威吓着让人难以动弹。
三人重整旗鼓,由墨樾从正面进攻,沈听澜与白清柔一道从两侧夹击。配合默契的同时发动进攻,九尾狐毫不畏惧的一招打飞墨樾接着专心对抗沈听澜与白清柔二人。
“还真是难缠……看来上尘宗的几位是诚心与我对着干!”九尾狐的妖力突然暴涨,直接弹飞二人。
正如强者间的打斗,通常会将弱者忽视,而墨樾虽然修为低微却并不是弱者。他他提着剑即将横着劈砍狐妖的头颅。
但是狐妖的外形一瞬发生了改变,在他转头的那一刹那变化了模样。一袭白衣,温柔浅笑的女子执剑,凝视着即将将自己头颅砍下来的少年。
墨樾自知面前之人只是变化的假象,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稍稍一顿,仅仅是这犹豫的一刹那,墨樾就被狐妖变化的女子狠狠地拍进了地里。
黑衣少年被嵌进了地里,挣扎不能。
静虚只是了然的看了一眼,依旧是一颗一颗的捻着佛珠,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沈听澜一时也有些凝住了,不是为了别的,而是那变换的模样太过于眼熟。甚至她本人就在此地。
是——白清柔。
正版的白师叔气炸了:“该死的狐妖,竟然变化我的模样!着实可恨!”
九尾狐妖几乎都要笑出来了,他道:“不是我变化成你的模样。”
如同照镜子般的两人如出一辙的嫌恶对方。
“我只是变换成他心中最在意的人都模样,为什么会是白真人您呢……”九尾狐用着白师叔的脸猖狂的大笑着,“你的徒弟对你有着不伦的心思啊!这就是所谓的修真第一门派,上尘宗啊!”
而被拍进地底的墨樾原本还挣扎着想要蹦跶出来,闻言也悄悄的停止了动作。通常都很粗神经的墨樾在某些方面也会格外的敏感。
沈听澜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墨樾会栽在九尾狐手上的原因。心里知道那不是真的,却依旧会有那么一刻动摇。
只是师徒之恋到底非正途。
此刻的白清柔怒火中烧,怒极反笑:“涂山下任的王竟然走火入魔,将魂魄一半炼制为鬼……说起来还是你更可笑一些呢。自甘堕落,永世不得超生。”
凤息只是站在原地,痛苦的闭上了眼。
“早年前往妖境游历,有幸得见涂山王。”白清柔干脆直接撕破脸皮,“也见到了下任涂山王。生的一副好皮囊,天赋超绝,又努力刻苦。谁曾想,不过数十年……便凄惨如今模样。”
“白真人还真是能言善辩。”九尾狐变换回原先模样,眼中是一贯的疯狂,“沈听澜,离凤息远一点吧。我就是前车之鉴。”
男人在微笑着,却是决绝到无所畏惧的模样。
他倏忽笑起来,笑的直喘不上气来,“小凤凰……终究还是不必再见了。”
“不好!他要自爆!”沈听澜当即就要阻止,谁料狐妖自爆的决心坚定无比,他根本无力阻止。
境界堪比元婴的九尾狐妖若是使出全力,耗光了灵力的几人决计不是对手。但是他许是被刺激到了,也许是早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涂山璟——”
凤息终究还是喊出了九尾狐的姓名,只是那狐妖身处自爆的中心,早就已经成为粉末,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自爆的威力或可将柳城损失大半,但是他们无力阻止。圈圈的如天边繁云,混杂的力量噼里啪啦的作响,也许很慢也许很快,但却让人无力逃脱。
自爆的强大威力仿佛要将天空撕裂,沈听澜身处漩涡的中心,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挣扎的渺小。
若是白师叔处于巅峰状态,或可挡上一挡。但现在说什么也都只是无用功。
他们只来得及撑起保护结界。
巨大的冲击波带起了扬尘,碎石满天飞。
树干被掀起,鲜花零落成泥,
冰冰凉凉的雪落于沈听澜脸上。凉滋滋的,像是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从他的脸颊滑落,滴于地。
不是错觉。
沈听澜抬头,越来越多的雪,只是5月时节就已经天降大雪了吗?密密的雪花一片一片的飘落,狐妖的自爆也停下了。不,并不是停下了,而是被人强行的压制住了。
有一人脚踩仙剑,身着白衣,琉璃的眸子映照出地下乱糟糟的一片,却依旧是无悲无喜的漠然。
“妖孽,当斩。”
他的剑极快,让人完全看不清他是何时出手又是何时收剑。当你发现时已经尘埃落定。冰霜迅速的覆盖大地,凝结起来的冰层将自爆的妖力也完全的冻住。
如同冰雪世纪。
晶莹剔透的冰和洁白无瑕的雪。
人形自走降雪设备的顾清雪从天而降,轻飘飘的落地,不染纤尘。
只一剑,定乾坤。
一剑清雪惊九州的顾清雪,是上尘宗除了八百年见不到一回的忘情老祖外的最高战力。
顾清雪沉吟良久,回忆的说道:“师姐,师门有令,速归。”
接着顾清雪对着沈听澜很认真的询问道:“听澜,我好像把云岐弄掉了,该怎么办。”
沈听澜:“……???”
什么叫做弄掉了?
你说清楚一点啊!你对裴岐干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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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岐本乘坐顾清雪的仙剑而来。刚抵达柳城就遇上了狐妖自爆危机。顾清雪当机立断,缩地成寸,极速前行,解决了此次危机。
堪称皆大欢喜。
除了不知道啥时候从仙剑上被甩丢了的裴岐。
“为裴岐默哀。”墨樾为自己的好友的倒霉催而感到悲伤。才怪。
沈听澜松了一口气,要不是性别不对,年龄不对,他差点怀疑顾师叔怀了裴岐,又流产了。
“见过顾仙尊。”静虚微微颔首,对拯救一方土地免遭一难的顾清雪表示由衷的敬意。
顾清雪抿唇未答,接着写作悄悄的读作光明正大的翻开了《修真日常知识》。
包罗万象的书籍中的门派常识篇的第四篇就是万佛寺的介绍。
万佛寺位于东洲,内门心法包括清心咒、往生咒等。内门功法包括金光护体、六字法印、真传佛印、火莲印、佛雷斩等。
门派至宝为莲花台。
现掌门为宏明,其徒儿静虚,人称“佛子”
遇万佛寺年轻一辈,点头示意便好。如遇年长者,可提前打招呼,如“见过前辈”等。
顾清雪一双的淡漠的眼睛凝起了丝丝问和的神韵,如雪巅之上落下一缕朝阳。极轻极缓的,顾清雪微微点头。
完全按照书上教的所做,但是无论从哪里看都问题很大诶!
静虚则继续为逝去的生灵念道往生咒。
涂山璟不可能前去往生,但静虚依旧诵着超度经文,逝者已逝,前尘往事已是过眼云烟,一曲抚平灵魂的创伤。
“六师姐。”顾清雪目光直直的看向白清柔。
“……你徒弟一时半会死不了,”白清柔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师门有何要事?”
“无。”
多说几个字不会要你命的!顾师叔,何时才能掌握说话的艺术。
沈听澜沧桑望天,自己的著作《与人说话的艺术》早就交给了顾师叔研习,然而对方似乎还是只停留在初级阶段。
显然白清柔已经习惯了师弟高深莫测且难寻其意的回答。
“不着急吗……那师门召我等回归是为何?”
顾清雪眼神一下子变得迷茫。
他懂了。顾师叔就是来传个话的。
“许是为了一月后的仙门大比,墨师弟乃上尘宗魁首,自当提前准备。”沈听澜道。
“啊。”
顾清雪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东洲使者来访。”
“东洲?”墨樾同样也在迷茫,“找谁的?”
“你。”
顾师叔啊!您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啊!
“顾前辈英姿令晚辈拜服。”凤息打断道,“一剑清雪,名不虚传。只是息还有要事,不便多陪。告辞。”
“慢。”这只滑不溜秋的凤凰展翅欲飞,谁知白清柔拦截去路,“凤凰洲难道没有什么交代吗。”
顾清雪虽然不知何意,但是直接站在白清柔身侧助威。
凤息冷笑:“我妖族内部事宜,何必要给上尘宗一个交代?”
“若是普通的九尾狐便罢了,涂山下一任的王走火入魔,与你又关系匪浅,你难道不给个说法吗?”
凤息思索了很久,郑重其事的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凤凰和一只狐狸蹲在一起玩泥巴……”
“你在说什么鬼玩意?”墨樾疑惑。
“说的是……糊弄傻子的话啊!”凤息化作原型腾空飞走,“吾乃凤凰后裔,身份尊贵,何须给尔等交代?”
接着沈听澜收到了凤息的传音。
“无情非无情,是所谓——法。”凤息的声音停顿了一息,也可能只是错觉,“听澜……仙门大比见。”
飞走的凤凰如同火红色的焰尾划过长空。一瞬而逝,连留下过都痕迹都遍寻不得。
法……吗?
人界有律法,修真界也有道法。
还有一种法,正是——天道法则。
沈听澜仿佛摸到了无情道的壁垒,不是斩断七情六欲,而是无偏爱的大公无私。也许正是旁观者清,凤息对他的了解要比想象中的还要深刻。
他对于无情道的抵触一方面是不想听从师门安排,另一方面是害怕,害怕修习了无情道后,自己就是下一个顾清雪。
而顾师叔修习无情道导致的惨剧,剧情书里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无情道法碎,逢魔难再战,血染襟。
沈听澜察觉到自己境界微微松动,又强行的的将境界压住。此地并不适宜突破,还是容后再议。
一句话打断了沈听澜的思绪。
“阿弥陀佛,那小僧也先行离开了。”念完超度经文的静虚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渍。
几人俱是力量透支。
“静虚师父何不与我等一起回去?”沈听澜语气诚恳的说道。实在是静虚自己走很容易……再次迷路。
“善哉。”静虚毫不客气道,“便听沈道友所言。”
一行人御剑飞回上尘宗。杳无音信的裴岐,就交由顾师叔去寻。
不多时,几人一道来到了上尘宗。
还未上山门,等候多时东洲使者迎面而来,为首的使者年岁已高,蓄着花白胡子,其他的颇有威望,其他年轻一辈皆以他为首。
他看似毕恭毕敬,实则高高在上带着傲气到:“樾儿,你可终于回来了。”
“哟,这不是三皇叔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墨樾左顾右盼也没发现周围有邪风吹过,语气带着嘲弄的吊儿郎当的说道。
使者脸色发青,隐忍着怒火道:“我是你五皇叔!”
“修者当斩断尘缘。”白清柔横了墨樾一眼,接着冷漠的看向东洲使者,冰冷的不近人情道,“你也莫要攀亲戚,清柔峰峰主的亲传弟子,可没有一个皇族宗亲。”
墨樾被横一眼后,也难得的正经。
沈听澜瞅着面上是副好模样,骨子里还是那个痞里痞气的墨樾,感觉哪哪都不对劲,干脆别过眼不再看他。
心中也了然白师叔是为墨樾立威。
墨樾背着使者偷偷的朝向他挤眉弄眼。明里暗里的嘚瑟实属让人受不了。
“白真人说的是。”使者被给了一个难堪,面上仍旧堆着笑意,“樾,阿不。是墨修士。皇上病重,昏迷前指明让您代理朝政。”
墨樾思索了许久,“我那,六个哥哥和四个弟弟呢?”
使者面色又是一僵,又笑了起来道,“不是三个弟弟,皇上身强力壮,这三年又添了十四位皇子。”
墨樾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老皇帝年纪不小,还这么不知节制,是还觉得自己年轻呐?”
使者嘴唇嗫嚅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人儿子说人老子,他一个做叔叔的也不好说什么。
“皇上昏迷前,亲口所说,由七皇子墨樾,暂时代理朝政。”
“真难为他还能记着我这个人。”墨樾嘲讽道。
使者捋着胡子,面色如常的笑着道:“墨修士威名如雷贯耳,自是让人难忘。”
墨樾说不过这没脸没皮的笑面虎,又没办法狠不下心不去看他那只占了名义上的爹。
“既如此,我便陪云樾往东洲走上一遭。”白清柔道。
“……能得白真人相助,是东洲莫大的福气。”墨樾的五皇叔没有过多犹豫的应承下此事。
剧情书中没有这段剧情,东洲皇帝病重而亡,经历了许久的混乱割据,其后墨樾才来到东洲。
不过也能过理解,剧情书中的墨樾可没有一个亲传弟子的名头,只是一个打杂的外门弟子,还备受欺辱。好不容易夺得门派大比魁首,因伤势过重昏迷许久,也只得拱手让他人。
“我去这一趟需要多久?”墨樾问。
“少则三月,多则……”对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如果东洲皇一睡不起,那墨樾很有可能永远都要留在东洲。
白清柔顿了顿,道:“何时出发?”
“越快越好。”
白清柔嘱咐了沈听澜几句话后,干脆的带着墨樾直接御剑飞往东洲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