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更大胆了,挨着容都又在他略嘟嘟蓬蓬的白脸颊落下一吻。
雪团子不得不抬起眼,看去明目张胆亲他的冷艳的三四岁的小女娃娃,只听见女娃娃说:“很香,比我家洋娃娃还漂亮。”
“比我表弟乖多了,不吵也不哭。”
小公主炫耀:“那当然,我最早发现他的。”
被包围着的雪团子抱着小熊,抬着脸,无措又茫然。
一会儿,雪团子垂下了清冷的好似鸦羽的眼睫毛,看到了在面前,比自己还小的,或许是一岁半的小奶娃,正抱住自己的腰。
小奶娃粉颊脸颊仰起头,全是对自己满满喜欢的眼神。
“……”
“喂,你现在很受欢迎欸。”突然,自己就被腾空起来,落在了一个高大男人的怀抱里。
男人从未见过这个长得贵气、且有粉肤花貌极了的容都。
团子坐在了男人的手臂上,男人强壮有力的臂膀举着他。
容都看见了是一张英气十足的脸,看上去二十五岁。
雪团子好似不爱说话,男人又逗他说话:“你爸爸妈妈是谁?”
容都看见了男人的后颈上有淡色的胎记,就知道也是他的血脉。
依旧不回答,只是抬着一双飞凤眼眶的乌眼仁,望住自己。
发觉这个小孩,语言逻辑好像跟别的幼稚小鬼不同。
太好看了,没忍住,吧唧亲了他一大口。
容都抬起眼,手背搽了一下脸上的口水。
男人对他说:“也太好看了吧,真想给我家墨宝当弟弟。”
可也看见了,这个冷娃娃不得不,被他亲了之后,一直用手背抹脸。
“怎么不喜欢叔叔的亲亲吗,不光小朋友,很多人都梦寐以求得到叔叔的一吻芳泽哦。”
雪团子垂了一下想输出的眼睛。
男人看见他像是在隐忍的表情。更觉得好玩了,“你好乖,你有洁癖吗,怎么觉得亲你一口,你回去要哭很久啊哈哈哈。”
雪团子又摸手,想把自己擦过脸的手心搓烂。
他的曾X15的男孙子们,一个比一个令他无语。
雪团子发出了冷清的声音:“没有经过我允许,不能亲我。”可是声线却奶奶娇娇的,非常软糯。
啊啊,受不了他的孙儿们了。
那个男人又说:“哦。好有脾气哦,我妻子见了你一定会喜欢你呢。”
雪团子受不了,“我要找容祁。”他现在还喊不出爸爸两个字。
男人一愣:“容祁啊,那家伙居然也来爷爷的寿宴了?”语气很惊讶。
男人对容都爱不惜手:“等下我带你去找好吗,爱吃蛋糕吗,棒棒糖喜欢不喜欢?巧克力呢?想吃什么,叔叔给你拿。”
用糖果诱引小朋友。
那个男人越看他越喜欢,抱着他。因为里面的贺寿大厅里,有不少贵宾正在向容程送着贺寿礼物。于是抱着容都去看热闹了。
只见刚刚嘲笑讽刺容祁的堂弟容羽,这个时候,正向老爷子容程献上寿礼。
“爷爷,给你送上了背桃寿星摆件。”
一个寿星仙,头顶着比自己脑袋大出一倍的寿桃。寿星仙额头饱满凸显,铮亮得反光。
细看五官,光洁精美,表情慈祥,长髯仙翁,看起来仙袂飘飘。
是一个偏深色铜制品,表面泛着淡淡的紫光。
不懂行的人见了,都夸:“容羽真有孝心啊。”
『05』
容羽一听周围人对他称赞,表情更神气,字里行间透露着自己有出息了:“这可是宋朝传下来的,虽然花不少淘的,可爷爷平时爱惜我,怎么都要咬咬牙买下来献给爷爷。”
这时候有宾客夸道:“哇,看着都好大,快有一米高了,这得花多少钱?”
容羽更加得意了,耳尖的他装作无意流露出来:“将近八位数吧。”还强调,“承蒙这么多年爷爷和家人对我的栽培。我自身运气也够好,刚做的小公司一鸣惊人,挣了几个钱,”言里言外的意思,就是自己不靠家里。
“哇,这不是都近千万?容老爷子真不错,孙儿都如此有出息了。”别人一听,容羽更有面了。
老爷子容程听着也觉得舒坦,可是怎么看那个寿星像,总觉得古代好像没有这种金属,于是懒洋洋开口发问:“这是什么材质雕的啊?”
容羽很诚恳:“爷爷,是铜。”
不知情的客人听了更竖起拇指:“铜铸的,刻画得这么栩栩,肯定是厉害传国工匠的大手笔!”
抱着容都的男人也凑近来,容都要求不要再抱了,才放下了那个团子。
人们看见,那个寿星铜像附近跑来了一个小短腿。这个小短腿长得异常雪肤,一张稚嫩的脸,出奇得琼枝花色。
只见他迈着短短的腿走近在铜像附近,好似也被如此栩栩如生的漂亮铜像惊到了。
而容都发现看古董还需要走近点。虽然自己远远看去一眼假,可他怕误伤容羽所以走近了再次确认。
“你干什么,哦你长得好像洋娃娃,走近看也没关系,你小心别碰倒了,虽然你很好看,但是我不保证不会打你。”
容羽的调皮话,在老祖宗容都听来,觉得自己的儿孙怎么都这么劣质。
于是,小团子看去老爷子容程,目光更加锐利。教儿无方。
已到古稀之年的老容程被一个奶娃娃瞪了一眼,略略愣住,以为自己看错。便问向旁边:“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没见过?”还刀了自己一眼。眼神里多少带着对自己的不满。
老容程的结发妻子,同样的也满鬓银丝的林美子,倒是觉得小孩乖极了,又长得好看,心都要融化了:“是我曾孙儿吧?基因这么好,”看着都想抱到腿上来。
容程老头子虽然已经70岁高寿了,可能是老了就变成小孩子心性,总觉得这么没礼貌还瞪自己的绝对不是自己的曾孙。
小短腿的容都摇摇晃晃地走着路,围着铜像凑得再近了一些。他发觉这是紫铜,是现代工艺品。虽说也有收藏价值,可一般是论斤卖的。
“这是紫铜,”小短腿看了铜像没两分钟,这个时候,抬起淡淡冷清的眼,奶声奶气一本正经地说道,“紫铜,虽然是现代工艺品,不过,现代工艺品送现代人,也算是很环保。”小短腿在宋怡澜家看了不少电视和动画片,也知道了环保这一词语。
众人听了,他们虽然不懂紫铜的,可是听见了“现代工艺品”,都清楚怎么回事了:“啊,怎么是现代品啊?”
这下,容羽既尴尬又气恼,故意提高音量作吓唬小孩:“你一小屁孩懂什么,走开走开!”
说着,容羽上去给爷爷谄媚:“专门孝敬你老人家的,”
老容程听见了紫铜,脸都有黑了,向要讨好自己这个孙子提出诘问:“你知道紫铜是什么?”
不学无术的容羽语噎了一下:“不就是紫色的铜吗,很稀有的。”
原地的小短腿,不缓不急地补充回答他叔叔:“紫铜又叫纯铜,纯铜在古代科技是很难冶炼出来的。而古代的青铜则是在纯铜的基础上加入锡或铅的合金,青铜比紫铜熔点低,一般是800度,而纯铜也就是紫铜的熔点是一千多度。”
一个三岁小孩给容羽上了一课。
容羽哑了一下,回头怒意地蹬着容都:“你小子,你哪来的,你专门是拆台是不是?你家长是谁?”
那个皮肤很奶的小短腿又目测说:“紫铜,看起来不到一米厘米高宽半米长也半米,整体重量应该是不超过一百斤,市面上大多按重量定价,砍砍价,应该不超过一万元。”按照他这几年在福利院每年称体重,学会了现代的度量衡。
容羽刚刚说的接近八位数被狠狠打脸了。他想捂住容都的嘴,已经晚了,又听见雪团子说:“一万块,买不了上当买不了吃亏,买个紫铜工艺品也很好啦。至少看上去很大件,摆出来乍一看挺唬人的。”嘲讽力十足。
容羽恶狠狠,蹬着他:“你到底是谁的孩子,我看是哪个家长的小孩这么没有家教?”
冷团子抬起了凉薄的眼色,心里道:祖宗都没认出来么。
秉承着打狗看主人的态度,容羽迫切想知道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孩的父母是谁,如果比自己辈分小,或是自己能欺负的,他则要当众阴阳怪气教训这个不会教小孩的家长。
幼小的容都似乎洞穿了他的想法,稚嫩的神情风轻云淡,甚至还有几分气定神闲,说出来的声色很符合这个身体,奶里奶气的:“你想找我家长干嘛,是气急败坏想告状?还是想羞辱我家长?”牙尖嘴利得厉害。
容羽气得要死,他的奶奶林美子在一旁意外极了,可她意外不是小短腿的知识渊博,而是惊喜小短腿的淡然又自若:“这是谁家的小孩,看着就很乖很聪明,来,奶奶抱你,”
小团子听见年长女性的声音,于是回过头,看见了保养得很好的林美子。林美子早年出生暴发户家庭,别看她长得娇小现在老了外表慈爱,年轻时可是性格彪悍,头脑灵活,极有手腕。早期和容程一起奋斗,才让双方的家财家业得以更盛大的传承发扬,才有如今这么鼎盛的容家。
自己还在犹豫要不要到林美子怀里时,容都就被假意奉承的容羽抱到了林美子腿边来。
容羽还谄笑着,转移话题兼邀功似:“奶奶,这小孩很机智啊,呃,欸??脖子上怎么没有胎记,哦,那一定是别人家的小孩。”太好了!不是容家的血脉!他一定要揪出这个小孩的父母,狠狠叱责辱骂一顿!
可林美子却慈爱地说道:“现在他们年轻人都爱美,可能是用医美给小朋友去掉胎记了,容稍家的小女儿不就是这样吗?”
容羽恨死了,千万不要是容家的种。即便是,他高低也要骂一顿容都的父母了。
林美子看着站着的雪团子,只比她坐着时候的膝盖高出一点点个头:“来,林奶奶抱抱你,”
雪团子抬起了浓郁的眼睫,稍稍地看着林美子,林美子穿着宽松的奶白色旗袍,没有特意勾勒出她现在还保养得不错的身材。看起来随性极了,脖子、耳朵、手腕上是价值千万的翡翠配饰。手指上戴满了各色的名贵宝石。
林美子看容都盯着自己的珠宝看,于是把容都抱起来,她原本以为容都这个弹性嘟嘟和软绵绵的身体会吃力,没想到很轻。比她三岁的其他孙子轻多了,很心疼,又怜爱地:“啊,你看林奶奶的珠宝是真的吗?”
容都观察了一会儿林奶奶戴的十多个纯种超A级的深色翡翠,自然开口,发出稚嫩的声音:“玻璃种,市面的高档翡翠,市场上很少见的。是翡翠里透明度最高,内部结构最细腻的种水。看起来就像是透明的玻璃,水头很足。”
翡翠按水种可以从高到低可以分成玻璃种,冰种、糯种和豆种。冰种里面有冰蓝花,也就是带絮花状的蓝色。糯种里面像是浑浊的糯米汤。而豆种则是翡翠的多晶体,里面像是有一粒粒的绿豆。是翡翠最差的一种。
林妹子乐开花,对雪团子的眼神更加赞许:“宝贝很聪明,谁教你的啊?”
容都不答又言道:“其实奶奶的珠宝加起来,才抵奶奶的这一身旗袍,旗袍的丝织品是荷丝织锦。最早《东晋云锦》记载,‘朝拾荷茎暮抽丝’,说的就是民间织女早上采摘荷茎,晚上要赶着抽出荷丝用来织布。织造技术最鼎盛的北宋,荷丝织锦成了皇家御用贡品。”
“如今在市面上,早已失传真正的荷丝织锦。有价无市,一物难求。”紧接着,容都抬起雪乎乎的脸颊,似乎又深深地细看了一眼,“你这件旗袍,应该是北宋留下来,再经改造的。”
林美子春风满面:“这是老爷子,你容爷爷结婚十周年送我的。说是他家的传家宝贝。你跟他说的一样,都说是北宋留下来的,我以前还以为他糊弄我。”
要问容都为什么这么确信是北宋传下来的,因为这件荷丝织锦的衣服,曾经是他的藏品。
“……”
容程你小子,确实有够爱老婆的。
70多岁的老容程在旁边听得,年迈的眉眼慢慢浮出了骄傲,那种只有在生意场才会露出的得胜气概:“没想到我辛苦了一辈子,送你一件贵点的礼物,到头来居然还要个小毛孩来告诉你,说是真的,你才相信你才满意,”老头子口是心非地对林美子说道。
林美子话头里很不客气,早已远超金婚了,夫妻斗嘴是常有的事情:“你那时候送我的时候,还要我不要弄坏,改成宽松点的旗袍最好,不然又要改改修修,把你衣服弄坏了。我想这么小气,十年了才送我一件像样的东西。说是传家之宝,怎么结婚头年不送我?”
老容程也是鸡贼,才告诉林美子地说:“年轻时候看你大大咧咧,经常动武,遇到做生意不讲规矩你就上去跟人打斗,我这不是怕衣服被撕碎扯坏了吗?”
林美子虽然听着话像是数落自己,却老夫老妻地知道,那是饱含老头的深情,于是声音又软了一点下来;“那你早点告诉我嘛,你送我的时候,我跟人家谈干架的生意,我就不会穿这件。”
容都作为个圆滚滚的短腿电灯泡,面无表情听完。心里不禁升腾起了一种自我安慰,他的曾……曾(曾乘以数字13)孙虽然混账,可是也算是情种了。
林美子得知旗袍来历后,心情更加高兴。抱着神童一般容都:“那宝贝你继续帮容爷爷看看,看别人送他的有什么是真的,什么是现代工艺品。”
有人抱着自己,比自己站着可轻松多了。虽然小孩是这么容易累的,站一会儿跑一会儿就想挨在别人腿上是真的。
容都就在林美子带有佛梨清香的怀里,老容程也很喜欢自己一样,给自己剥了香瓜。
而林美子怀里的雪团子高傲冷淡得,都不看颤颤巍巍递来香瓜的自己一眼。
老爷子容程很意外:“你怎么不吃啊,”他一个70多岁老头给小孩剥瓜,小孩还不领情。
容都看这是品种一般的香瓜,他都不吃这种。不是他非要用软绵的声音开口,而是他想冷漠说话,却一张口,就是声线奶稚:“我不爱吃。”
老头子想,这香瓜日本栽培的,只有日本才能实验出来特有香瓜的一个品种,香甜又带有桂花淡淡的清香。他其他孙儿都爱吃,怎么到了这个小孩身上不爱吃了呢?
林美子问向怀里的团子问:“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啊?”
“容都。”
林美子下意识惊奇地反应:“老爷子,这宝贝和你家祖宗同个名字。”
老头子也很诧异,询问:“你叫容都?”嘴里顿时立马骂骂咧咧:“哪个不肖子孙把自己孩子取名跟祖先一个名字了?等我知道是哪个不争气的败家子,看我不教训他!”
容都抬起了淡漠清贵的脸,解释说:“这是我妈妈帮我取的。”
『06』
林美子嗔怪老头子:“你怪你儿孙干什么,人家妈妈起的名字,人家妈妈肯定是很爱宝贝。再说了,祖先看见小孩这么可爱,同名也会不计较,祖先大度的咧。哪像你,这么小气。”
说的话很是玲珑八面,情商之高,就知道林美子厉害之处了。
给足容都亲生母亲面子,又给了容家祖先排场。
容都的名字确实也是宋怡澜给他取的,没想到和四百年前的自己同名同姓了。
老头子细想也对,太太林美子说得很有道理。
于是,老头子就放过这一件和自家祖宗同名的事情。
听小孩姓容,就八九不离十,这就是自己的曾孙了。
下一件东西,是容湖说的,“这是明朝一位画家,画的《汉宫初冬图》,别人都话春晓的百花开,或者秋日的菊花,只有他别出一格。”
因为容程很喜欢古董,所以孙儿们都投其所好。
只见人拉起来,展开,是一幅长六米多宽近一米的长卷。
“哪个画家啊?”
“虽然不太出名,可是拍卖价值近年新高,上一次被人是1941年,就出价五十条黄金。画家是明朝一位擅书法字画的富商,名叫容都画的。”
一听容都,容程就很激动了,“是容都画的?”
容都一时沉默。
只见那展开的长卷,仿汉宫的侍女图,正在深冬扑蝶,赏腊梅。
初冬图,自己也画过。
只不过,没想到这个能保存到别人那里去了,还被人花了这么多钱买卖。
林美子立即对容都说:“宝贝,你看,多漂亮的画啊,”
容湖很嘚瑟。
容程都惊叹不绝住在孙儿的搀扶下,走近那长卷,只见落笔写着“雪翁”,祖先容都画画书法喜欢自称雪翁。
“容都?”
“就是容家的祖宗,第一个发迹的人,听说完全白手起家,创立了名震一时的容商。”
容程看了看,又不知道是不是真迹。
叫来了林美子,林美子就带着容都,过来看。
只见画笔很细腻,汉宫侍女的裙带翩翩,工笔繁复,蜻蜓翅膀、蝶翼用放大镜可以窥见翅膀里细腻到了离谱的根根分明精湛的绒毛。
“好漂亮,好绝的画工。”
林美子问容都:“你看看,像咱们祖先爷爷的画吗,”觉得是天才儿童,肯定是家庭教育不错,也喜欢古董,浸淫古董的熏陶下的孩子。
容都问容湖:“这幅画是从谁的手上买的?”
“国内收藏家殷巨殷前辈的后代。”
“那么殷巨生前收购这画是1941年,”
“没错,他的后人是这样告诉我的,”
“1941年是从谁的手上买的?”
“好像是军阀xxx手里,是他二姨太为了筹备,而买的。那时候北洋军阀嘛,谁不害怕换几个钱好招兵买马,最次也能携带金银细软跑路。”
“那这画来历还有更深的?”
“说是xx从哪个清朝王侯将相的坟墓挖出来,后来孝敬在了军阀xxx那里。”
容都看了一下古画,“如果真是坟墓出来,则会xx,如果是流落民间普通人家那里收藏,应该是xxx。都不像。我看这笔触和颜料,像是民国清末的人工笔,他们爱好用xx。古人仿照前人字画也是常有的事情。这一件也算是古董,最多算是晚清,不能算是明朝的。”
容湖愣了一下,搞不清这个孩子的来路。
因为是奶奶林美子身边的女佣抱着容都,所以搞不清楚容都身份。
一个三岁小孩能说出这么多,高深的东西,糊谁呢。
“你小屁孩,你以为你说的百分百是对的吗?”
容都淡淡说:“找个专家出鉴定费不贵吧,为什么不找呢,是不想找,还是没时间找?”
容湖一时语噎。“不可能,50条黄金不可能买当时的仿品。”
容都:“字画尤其是画的价值,都是被后人捧好,自身没什么价值,有人喜欢便一掷千金,炒高了价格。除去中间买卖,世间所有的画不过只是普通的话,只不过是后人赋予了价值。”
说得,几乎满场惊讶,这么小年龄的孩子,到底是熏陶在什么极为优秀的家庭教育和氛围下才能耳濡目染说出这么富有哲学性的话。
容湖被说得没有还嘴力气,只能徐徐问:“你怎么这么懂?你也只是一家之言而已,专家有时候也弄不懂。”
容都就跟他说了一下晚清习画的特点,“明朝的纸,多用,这纸张应该是xx,晚清作画的特点是,而明中后期,喜欢……其实也没关系,画的价值挺高的。容都的画作名气虽小,后人知道更少了。你挺有眼光的。”
容湖被说得一顿,哑口熄火。
又悄悄问:“小屁孩,你是谁家的神童啊,下回买古董带上你呗。”
容都觉得说容祁的名字有点丢人。
就说,“没空。”
哇气死他了。
小屁孩居然落他面子。
场上就很惊讶了,“这是谁家的小孩,太聪慧了吧。”
“如果我家霈霈可以培养成这样,我做梦都笑醒。”
“这是跟着在容程老先生膝下长大的吧?不然怎么会慧心灵敏?见多识广?”
哄得容程也很高兴。
容程便也问:“你爸爸妈妈是谁啊?怎么把你培养得这么优秀?”
林美子也好奇了。
林美子抱住怀里的容都,慈爱地问他,“爸爸妈妈今天来宴会没有啊?”
有人似乎认出来,“这小孩眼熟啊,上回好像在一家福利院见过他。”
“不是吧?怎么可能?你看错了吧。”
“是真的,我太太当时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就是那时候他不爱说话,我太太想领养他,可说了,他妈妈不同意。”
“他妈妈谁啊?”
“听说好像是个大明星的经纪人,一定是婚前生子,不然怎么会扔在福利院娘不管爹不认呢?”
“这么可怜吗?”
“私生子的身份就是这样的,谁让自己爹没血性,不敢认呢。”
“也得亏这孩子聪慧过人,估计现在被人领养回去了。不然不知道还要吃多少苦。”
俩老夫妇也听了宾客的闲言闲语。
林美子更加怜惜,看这小孩后颈也没有他们容家子孙的胎记,不由以为这不是他们家的小孩,听到小孩的身世这么凄惨,语气也更为怜爱了,斥责那些人:“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多大人了,还当着小孩面儿说这些风言风语,怎么当的成年人?”
那些宾客看起来都年轻,年纪也不超过45岁,听见林老太太的责备,也惭愧消声。
容程本来觉得这个肯定是自己曾孙儿。很骄傲。
一听,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孩子,只是刚巧同姓氏而已。
很痛心,又学着林美子称呼他:“宝贝,你家长来了吗,”想确认到底是不是自己曾孙儿。
容都说:“我家长是容祁……”
话刚出口,就看见了人群中走来道贺的容祁。
容祁一见容都,招手,“都嘟宝贝怎么在这里,害我找你很久。”
容都一看,大冤种容祁终于来了。
人群更加震惊,大明星容祁什么时候有了个两三岁的孩子了?
“是,是你领养的啊?”
容祁这时候说:“是我亲生儿子。”想给容都一个身份,即便容都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
众人惊呆。
可容程看过容都后颈并没有他们容家专属的那份淡色花瓣胎记。“那他的胎记呢?”
容祁继续从容不迫道:“激光消掉了,毕竟是大明星的儿子,以后有可能会经常被记者拍到,不如先把形象弄好。”
容程一听就来气了,“你个,你个混账,小孩皮肤这么嫩,你就激光消掉?再说,作为容家子嗣,很丢脸吗?”
容祁是他们容家的雷区炸、弹一样的存在。
容祁本来是他们俩夫妇最宠爱也最看好的孙子,没想到十岁的时候就去当童星,以为他当两年过完瘾就回来继承家业,没想到一当就当了十年。
因为去当戏子,和家里关系闹得很僵。
外加容祁这些年的丑闻,没想给他们容家的清誉上抹上一层阴影。
所以好面子、掌控欲强的容程一直对容祁恨铁不成,颇有言辞。
尤其是他刚才听了,孩子的妈妈有可能是经纪人,还被扔在了福利院好几年,更加心痛。
气得血压都要高了。
容祁果然是传闻里的不羁,只是一笑:“我都成年人了,我难道不能对我自己的孩子有管理吗?”
“是,可你只是为了你的明星形象,给小孩去胎记,你是不是比我老更糊涂?”容程好像外表对容都没有多大宠爱,却这番话一出,对容都很心疼一样。
容祁又说:“我不喜欢这个胎记,我觉得丑的要命。怎么了。”
故意气话。
众人议论,“大明星隐婚生子,传出去又是头条丑闻了。”
容祁的父亲,容海这时候怒极了说:“容祁!你哪来冒出个三岁儿子?”
这时候容海的续弦妻子,杜美贝说:“别气嘛,等祁祁慢慢说,他会解释清楚的,”听似关心,却是坐等容祁笑话。
“他亲生母亲我不想公开,不过,这确实是我亲孩子。”容祁说道。
容海气死了。
而自己的大哥容山却得意:“别气嘛,二弟,你们平时老催贤侄成家立业,这不,贤侄还是听了你们的话,早早就成家立业了。”好像嘲弄。
懵懂的容都第一次见到他家的后代是这么阴阳怪气,恨不得夹枪带棒,看自己亲人热闹。
匪夷所思,到底容程是怎么教育儿子的?
不光是自己40多岁的二儿子容海气得够呛,70多岁的容程也被气得不轻:“他们刚刚说的,你儿子被他亲生母亲扔在福利院,是真的假的事情?”
很早就不喜欢容祁,小时候看得还好,尽讨他欢心。
可后来,完全反叛了自己和他父亲的安排。一头扎进大染缸,惹得自己一身骚。
自己的名声什么的都没有了。还还得容家的名誉也被损毁了不少。
家门不幸,或许很准确形容祁对他们容家所造的伤害。
“好了,关起门再问。”林美子拉了一下容程,让他别在宾客其他人面前数落容祁,家丑外扬不是重点,重点是容程完全不在乎容祁面子,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斥责容祁。
“当这么多人面,你是要骂容祁到什么时候?”林美子的劝。
容祁也是火爆脾气,向来不吃硬。冷冷地说:“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容程气得要把拐杖砸落在容祁面前。
没想到自己正要砸拐杖的时候,腿上像是爬上一团软糯香气。
砸的拐杖手也被一个小肉爪按住。
低头一看,只见容都爬上了自己腿上。
面容很清贵,有几分粉玉妆成的美貌。
“别生气,”
很软糯的话,从小团子出来。
容都其实也不想用自己的声音,可是没办法,说话就是孩子的软和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