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着师兄师姐们的面儿，化作了一条金灿灿的小胖龙。
“嗷吼！”
小胖龙神气的盘在空中，看着很有气势。
师兄师姐们看着威风凛凛的小胖龙，还想摇头。
但他们拗不过小胖龙。
在僵持了良久后，师兄师姐们终于同意了退出去，让明乔自己去寻路。
他们临走前，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还在空中盘着的小胖龙。
“乔乔，你一个人，真不害怕？”
“吼！”
明乔甩着小脑袋，强调着自己不害怕。
他一点要挽留师兄师姐们的意思都没有。
被迫离开的师兄师姐们，刻意把脚步放的慢慢的，就是想等着他后悔。
然而，直到师兄师姐们越走越远，远到都要看不到小胖龙时，他们还是没有等到小胖龙的出声挽留。
“唉。”
有个师姐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要不是人就好了。”
她要不做人，就能陪着小胖龙一起了。
真是太可惜了，他们临天宗的入门基本要求，就是身份得是个人。
他们还没有收妖入门修炼的例子。
跟着师兄师姐们一起离开的游轻，小脸沉沉，手一直在攥着能够传音的小法器。
他跟明乔说好了，让明乔用小法器跟他一路保持联系。
这会儿，小法器里还能听到吼吼吼的声音。
看着大家的背影消失，后面的小胖龙也调转了脑袋。
他没有变回去，而是用小胖龙的模样，嗖嗖嗖地直往前飞。
这次，他飞着飞着，看到了前路。
芽芽们也出来了。
他们贴在大哥的脑袋上，乍一看，还像是个装饰品。
大人们都走了，两个芽芽一点都没慌。
他们只要跟着大哥，就什么都不怕。
小胖龙的飞行速度不慢。
在飞了许久后，他飞累了。
四周的景色没再像之前那样总是不变，看来这次往前飞，是飞对了。
明乔心里定了定，他用小法器及时报告给了游轻。
游轻“嗯”了一声，叮嘱道：“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危险就及时离开。”
“好，我记住了！”
明乔跟哥哥说完话，他变回来，在原地休整了一下。
他的休整，就是给自己还有一一二二做点吃的。
他随身带的什么东西都有。
在地上刨一个坑，丢下爹爹提前装好的碳块还有火种，生出一小堆火，再在火上加一口小奶锅，小奶锅里倒入水。
再然后，把储藏的肉丢进锅里，就可以咕嘟咕嘟的煮了。
一一二二看大哥煮锅子吃，他们俩还当即去寻找了别的食材。
他们没跑远，就在大哥的视线范围内，残害起了其他能吃的小草和果子。
两个芽芽卷着被他们薅断的草叶，然后把草叶丢进了锅里。
“一一二二，不要薅草呀。”
明乔倒是劝了下：“我们是要找山灵的，它看见我们薅草，说不定会不高兴。”
“它要是不高兴，我们就要不到草木心了。”
明乔的话，两个芽芽像是没听到似的。
他们瞅着锅，等着煮好的叶叶出锅。
明乔见状，多唠叨了他们两句。
他的唠叨，两个芽芽还是不放在心上。
见大哥一直说，二二还哼了一下。
她脾气大，直接摇着小叶子，盛气凌人的表示——
山灵不高兴就不高兴吧。
反正，她就是要吃的！
她连自己的小叶子都咬过的，别人的叶子，她也照咬不误。
“二二，你的脾气要好一点。”
明乔隐隐察觉到了二二要长歪的苗头，他及时把这股苗头扼杀在了摇篮里：“不可以太霸道，也不可以去欺负别人。”
二二振振有词，她没欺负人，她薅的是草叶子！
明乔也不是心疼草，而是担忧二二霸道的性子，以后会从草到人身上。
明乔和二二的对话，一一充耳不闻。
这只小懒芽只盯着锅子，小芽身都不带挪一下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锅子里的吃的被吃完，饶是闹腾的二二，都有了困劲儿。
她回到空间的小盆里，趴着睡起了觉。
一一不挑睡觉地点。
他直接随性地睡到了明乔的肩膀上。
林子的天色暗下来。
许是林子太深，所以，阳光被遮挡的太多。
天色一暗，林子里除了黑色，就剩了有些草木间，小飞虫散发出来的幽幽光芒。
明乔把夜明珠拿了出来。
他的金色龙瞳在黑暗里能视物，可他不喜欢黑，所以用夜明珠把四周给照亮。
就这么走走停停，明乔花了一天的时间，发现了一个逼仄的通道。
通道初入极窄，明乔的小胖身子卡在半道，差点没憋死。
从窄窄的通道里挤出来，眼前豁然开朗。
明乔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新世界。
在这里，荒芜和繁花相映，枯萎和盛开相照。
明乔看的都呆住了。
他呆了好几秒，才接着往前走。
这里没有活物，草木尽数枯萎，溪流全部干涸，飞鸟鸣虫销声匿迹。
但这里又处处有“活物”。
在枯萎的草草木木上，浮着一个个的小泡沫，泡沫之中，有盛开到荼蘼的花草。
干涸的地沟上，浮着的泡沫里，是曾经溪流涓涓的情形。
高大树木上，浮着的泡沫，是飞鸟驻足过的模样。
这些泡沫里的情形，繁华但让人挪不开眼。
然而泡沫之外，处处荒凉。
这样强烈的对比，让明乔越看越愣神。
两个芽芽也都冒出了头。
寂静的天地间，什么杂音都没有。
明乔对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他转了一大圈后，喃喃道：“泡沫里……是这儿原来的样子。”
“为什么毁了呢。”
明乔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变成现在这样。
他只是觉得很可惜。
“一一二二，在大哥脑袋上趴好。”
明乔把一一二二全都在脑袋上摆好，随后，他变回了小胖龙。
小胖龙飞得高高的，像在酝酿着什么。
半晌，有一滴雨落了下来。
一滴雨，两滴雨，三滴雨，越来越多的雨。
这片荒芜的世界，迎来了一场滋润的雨。
明乔下完了雨，累瘫下来。
他爪爪都累的直抽抽。
一一二二跳在他身上，一蹦一蹦的，给他按摩。
两个芽芽虽然力量不大，关爱大哥的心意却是足足的。
明乔被两个芽芽踩着，躺在地上，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一一二二，我们把这里恢复成原样，也许就能看见山灵了。”
山灵衍生于山林之中。
没了山林，哪来的山灵。
这个逻辑关系，明乔还是能搞得懂的。
下雨，松土，做肥料。
明乔干的像模像样的，他给自己定完了目标，不管目标能不能实现，他都会很有干劲儿。
一一二二太小了，干不动什么活。
他们俩就在林子里自己玩儿。
由于这片山林没有任何活物，明乔也放心他们随便跑。
在明乔的卖力改造山林下，某个夜晚——
明乔揉着眼睛，看到有个泡沫，浮在了他的面前。
泡沫里有一团光影。
光影虚晃，让人难以看得真切。
明乔看不真切，耳边却听了个真切。他听到了一道细细弱弱的声音：“谢谢你。”
明乔在听到声音后，想也不想就追问道：“你是山灵吗？”
虚影没回答这个问题。
它只用着细细弱弱的声音，对明乔说：“多下点雨呀。”
明乔：“嗯！”
明乔：“我会多多下雨的。”
明乔说着，又把话题转了回去：“你到底是不是山灵呀？”
虚影再次消声。
明乔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只好放弃。
他在山林里像是个开垦的小农夫一样，头上扎着小头巾，手里攥着小锄头，吭吭哧哧的翻着地。
除此之外，它下雨下的也更频繁了。
在多日劳作下。
明乔从穿着漂亮的富贵崽崽，变成了短衣短袖，什么装饰都没有的小农夫。
他把身上挂着的东西都取了下来。
包括，什么临天宗的小牌子，手上的储物环，还有木镯子。
他干活出了汗，手腕上带东西会不舒服。
这些东西放好，明乔就接着抡锄头了。
又干了许久。
明乔抡着锄头，从东头到西头。他到了西头还刚好看见跳远的二二。
“二二，你该回来了。”
明乔叫了一声二二，但二二压根没听他的。
二二背对着他，越跳越远。
明乔犹豫了下，直接扛着小锄头，追了过去。
他虽然允许一一二二乱跑，但一一二二也不能跑到天黑了还不回来。
“二二，站住！”
明乔在后面叫着，两条沾了泥巴的小胖腿，跑的飞快。
他跑了好一阵，把二二给拎了回来。
二二晃着小叶子，还不乐意回。
她呜呜哇哇的说着前面有好东西呀。
明乔闻言，将信将疑地跟着她过去看了看。
在明乔没注意到的角落里，有一处刻了画的山壁。
山壁上，是一副山林美景图。
在山林美景里，有一戴着面纱，看上去神秘又优雅的女人。她置身于丛林中，身旁飞着长翅膀的小蝴蝶精，还有小飞虫精。
在她腿上，头顶绿色伞盖的巴掌大小人，正在仰着脸，和她说些什么。
她虽蒙了面纱，但看神情，还是能看出来她在微笑。
明乔看着面前的女人，再次发出了灵魂拷问：“这个是山灵吗？”
他现在看见什么，都会怀疑，对方是不是就是山灵。
不管是泡沫里的虚影，还是山壁上的女子……
明乔发问完，二二没回答他。
二二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山灵。
二二只是很喜欢看这个画，她和一一对这幅画，总是看了还想看。
要不是不好带走，她跟一一都要把画给撬走了。
“这个画是好看，但也不能总是看呀。”
明乔还在画前头看见了一一。
一一这个小懒芽，为了看画，竟然也跑了过来。
明乔一手拎一个芽，想把两个芽都拎回去。
结果，两个芽全不乐意。
他们哼哼唧唧地闹着要在这里睡觉。
明乔没同意。
他在之前的地方弄好了睡的地方，现在要换地方睡，他什么东西都没带过来。
“等明天，明天我们在这里住。”
明乔一般情况下，对芽芽们都是先哄哄的。
他实在哄不住了，才会拉拉小脸或者开揍。
芽芽们也知道他这个流程。
在听到大哥哄芽的声音逐渐不对后，刚才还闹得厉害的两个芽芽，全都慢慢停止了闹腾。
他们委屈哒哒的被大哥给拎走了。
而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山壁上的画，画中女子似乎眨了眨眼。
“我们家里有那么多画，也不见你们俩平时多喜欢看呀。”
明乔把芽给拎回去的时候，还在犯嘀咕：“你们喜欢这画的哪一点？”
一一二二全都回道——
“好康。”
他们觉得画很好看。
画里的人物和草木，都让他们无端的很向往。
他们俩甚至想住到画里面。
明乔没听到他们最后的一句心声，否则，他一定会提前好好教育两个芽芽。
等回到住的地方，明乔累瘫了。
他仰着小身子，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在倒了几秒钟后，他才想起来他的储物环还有木镯子和玉佩。
“啊。”
他蹬了蹬腿，自己跟自己怄气，后悔刚才躺下来之前没有去拿。
现在他一躺下了，完全不想动。
不想睡觉的二二，看大哥气的直蹬腿。
她往大哥身旁观察了下，就知道大哥这是忘把东西拿回来了。
她立马自告奋勇，表示要去帮大哥拿东西。
明乔看她这会儿闲不住，索性由着她去拿了。
“你拿完东西就回来，要是再跑去其他地方，会挨打。”
明乔的这句提醒，很及时，让原本还憋了点心思的二二，顿时就蔫了小叶子。
她蔫蔫的跳了出去，把大哥的东西都给带了回来。
她回来的快，明乔摸摸她的小脑袋，表示很满意。
储物环放到一旁，明乔先把小法器给拿了出来。
大半夜的，他软软的一声哥哥，还马上得到了回复。
游轻的声音在这样的夜色里，听起来格外的沉。
他说道：“乔乔，你已经去了很久了。”
要不是小法器每天都还能传来明乔的声音，游轻是真要怀疑，他在里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唔，很久了吗？”
明乔小脸茫然：“我都没有注意到。”
山里不知岁月久。
明乔在这里，是真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乔乔，里面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
明乔老老实实地回道：“我每天都在刨地和下雨。”
他想让这里快速的恢复生机，但能做到这一点的，估计只有无所不能的神了。
神早没了，他的魔神爷爷也没下来。
所以，这里还需要小农夫崽努力。
明乔正跟游轻说着话，忽地，他声音顿了顿。
“二二，还有个木镯，你没有拿回来吗？”
二二：“？”
二二摇摇头。
她根本没看见木镯子。
木镯子是游轻送给明乔的礼物，里面还藏了游轻的一缕命魂。
明乔腾地站起来，打算去找木镯。
一一二二见大哥跑的匆忙，全跟了上去。
他们去了明乔放木镯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沿着这地方地毯式的搜索，依旧没有搜到。
明乔找了一整夜，都没找到。
“乔乔，不找了，没了就没了，我再送给你一个。”
游轻早在明乔最初找不到的时候，就不让他再找了。
可明乔不听。
他知道木镯子很重要。
“这里只有我跟一一还有二二，没有人的。”
明乔委屈到泪眼汪汪：“谁偷了我的镯子呀！”
在没有任何活物的山林里，丢了东西，这简直太惊悚了。
游轻也不知道谁偷了木镯。
在木镯被偷的第一天，明乔只顾着找镯子，他丝毫没注意到，有一片枯萎的地草，抽出了新的嫩叶。
木镯被偷的第二天，明乔把跟他说过话的泡泡，摇醒了。
“你不要再昏迷了。”
明乔知道泡沫里的虚影虽然虚的要命，但是好歹能吐出几句话。
这泡泡一直在他的视线范围里，他能确定木镯不是泡泡偷偷的。
他摇泡泡，是为了问它：“你知不知道谁偷了我的镯子？”
“这里除了你，还有能说话的吗？或者能动的？”
泡泡被晃的吐了两滴水。
它语气更虚了：“什么镯子？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做到了。”
明乔：“？？？”
明乔：“我做到什么了？”
泡泡虚弱但顽强的道：“你做到了，让这里恢复。”
明乔闻言，小脑袋瓜上的问号更多了。
他刨地下雨努力了这么多天都没做，怎么突然之间，泡泡说他做到了。
他很聪明，也有想象力。
几乎是在瞬间，他就想到了游轻给他的木镯子。
木镯子做到了，只有神能做到的事。
明乔除了想到这个，他还联想到了更多。
他想到了古镜。
那面被当做时好时好的小镜子，回回开启，也都是在他戴了木镯后。
明乔的小脑袋瓜想到的事情越来越多，他的嘴巴也微微张开了。
“乔乔，乔乔？”
游轻还在叫着明乔。
明乔啪叽捂住小心口，觉得有点目眩。
“哥哥，你，你先别出声。”
明乔弱弱道：“我要冷静一下。”
游轻：“……”
游轻只能安静了下来。
明乔对游轻的身份，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但这个猜测，毕竟还不能验证。
他只能先把这个猜测压下来。
“哥哥，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身体，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呀？”
明乔探究的问了起来。
游轻思索几秒，回道：“除了天生废灵根，其他方面，倒跟旁人也没什么不同。”
明乔：“好叭。”
明乔问不出来有用的，他攥着泡泡，想逼着虚弱的泡泡，再吐出几句话来。
“你们的山灵到底在哪里？我都把这里恢复了，也该能见到它了吧。”
泡泡在明乔的手心里一动不动。
它慢吞吞地说：“你把这里恢复了，也是有奖励的。”
“你的奖励是，可以永远留在这里。”
明乔：“！”
这是哪门子的奖励？！
明乔瞪圆了眼睛，小胖手差点没把泡泡晃碎。
“我不要这个奖励，我就要见到山灵！”
明乔不停地强调重复着，然而泡泡又进入了昏死状态。
得不到回应的明乔，被气的不行。
而与此同时。
游轻也早离开了众人，来找崽了。
他是人。
但他，找到了明乔走过的路。
游轻还没抵达到明乔的身边，他不知道，山林里的崽，倒霉事儿还没结束。
继丢了木镯子后，明乔又丢了样东西。
这次，他把一一二二给弄丢了。
一一二二虽然爱跑，但也很怕大哥。
有大哥的挨打警告，他们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再背着大哥跑的。
明乔丢了木镯，又丢了弟弟妹妹。
他站在依旧没任何声音，只有草木发芽了一点的山林里，吸了吸鼻子。
“哥哥，撞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游轻一边挤在窄窄的通道里，一边回着明乔的话：“你撞了什么邪？”
明乔吸着鼻子，手拿着小法器。
他走在找芽的路上，跟游轻说道：“一一二二也不见了。”
他现在正在去一一二二最喜欢的画前面。
游轻一直跟他保持着联络。
很快，明乔走了过去。
他站在山壁前，抬头看着巨大的画。
这一看，他怔住了。
“哥哥，我看到木镯了，还有一一二二……”
明乔的木镯子，在画中女人的手腕上。
他的一一二二，也在画里的一角。
看到这一幕的明乔，整只崽都懵的不行。
他的话，让游轻也起了警惕。
“乔乔，我就快过去了，你先离开那幅画。”
“你等我过去，陪你一起找一一二二。”
游轻不敢让明乔独自行动。
他生怕，明乔也进到画里面。
“乔乔，听话。”
游轻搁着小法器，还在哄着明乔。
他哄着明乔，让明乔离开。
明乔没有逞强，也没让他担心。
“好。”
明乔乖乖的攥着小法器，说道：“我现在就走呀。”
明乔远离了这幅画。
要不是游轻的再三哄劝，他还真不一定走。
“乔乔，你走到哪去了？你身边都有什么东西？”
游轻挤进了通道，抵达到了明乔所在的这一山林里。
他问着明乔具体的位置。
明乔看了看，老实道：“我身边有树，我站在树旁边。”
游轻看着到处都是的树：“……”
他沉默了几秒，换了个说法：“还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明乔往左右四周看了看，四周还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他想了想，在这片山林里，好像只有他是最特殊的。
他“嗷”了一声，化作了一条金色小胖龙，冲向了天际。
金色小胖龙现身，游轻瞬间就注意到了。
“乔乔，等我。”
他低低说了一声，随后，加快了速度。
小胖龙也在找着哥哥。
他正找着，忽见到他已经避开很远的山壁，似乎在泛着温润的光芒。
光芒，的确很吸引人。
明乔看着那莹润的光，都差点想要飞过去。
就在他飞了两步后，游轻的一声“乔乔”，就让他回过了神。
“吼。”
我，我在！
“乔乔，跟我说着话。”
游轻似乎是察觉到了明乔一闪而过的异样，也许是他直觉预料到了不对。
所以，他让明乔一直跟他说着话。
明乔见状，乖乖对着他吼着。
“吼嗷。”
刻着画的石壁，好像亮了，我刚才想去看看。
“先不去，等我到了一起去。”
“嗷。”
“好。”
“你先前突然问我身世，为什么会这么问？”
游轻很敏感，对明乔随口的提问，他都在记着。
明乔这会儿挂心着两个芽芽。
他注意力没集中，说话也没思考，就脱口而出：“哥哥，我怀疑你是神呀，就是全都消失了的那个神。”
游轻：“……”
游轻：“怎么会这么想？”
明乔脱口而出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不过话都说了，他也只能继续把自己推测的依据，都告诉了游轻。
“哥哥，你觉得我的推测，有没有道理呀？”
游轻：“嗯，有道理。”
游轻从不会轻易否定明乔。
他在先承认完明乔说的有道理后，这才后补充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听着很有道理，但我有父母，神……会有父母吗？”
没当过神的小胖龙，茫然的吼了一声。
“不知道呀。”
两人围着“神”的话题，并没说太久。
游轻找到了小胖龙。
幽静的山林里，一条吼吼吼的小胖龙，还是很显眼的。
他在找去后，仰脸看向了胖龙。
“乔乔，过来。”
小胖龙嗖地一下飞过来，蹭蹭了游轻。
“吼？”
师兄师姐们呢？
“他们在外面等。”
游轻说着，揉了揉小胖龙的脑袋：“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画。”
“好！”
一人一龙去了山壁前面，游轻抬眸看向了巨大山壁上蒙着面纱的女人。
女人只露出了精致眉眼，她眉眼柔和，透着神圣的意味。
游轻跟她对视着。
半晌，游轻开了口：“把两个芽芽，还有我的镯子，还给我。”
他镯子里的命魂，散在了这一方世界里。
他能感受到。
他的命魂和这里，产生了一些感应。
游轻的话说完，山壁上的画，没给他半点反应。
他见状，不再多言。
“乔乔，退后。”
他说道：“等我叫你的时候再过来。”
“好。”
明乔乖乖往后飞了飞。
没了明乔在旁，游轻也没了顾虑。
他重重一掌，击向了山壁。
山壁发布轰隆震动声，壁上的画，却没任何损伤。
游轻看到这一幕，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他继续抬手，再次攻起。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画里带着面纱的这个女人。
见壁画顽固，他眯了眯眼睛，忽地，停住了身形。
他腾在半空中，双臂展开，收起了自己的命魂。
他的命魂，不是谁想用就能用的。
早在送给明乔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各种预防。
一缕命魂回收，山中生机停滞。
刚才还眉目宁静的画中女人，这会儿，眼底总算不再平静。
“你不该这样。”
壁画里的女人，轻声开了口。她的声音空灵悦耳，不似凡世俗人。
她用平静的语调，说道：“你剥夺了这里难得复苏的生机。”
“我自己的东西，我想收回就收回。”
游轻不吃道德绑架这一套。
他淡声道：“我最后说一遍，把我家里的芽芽还回来。”
命魂已经被他回收，木镯子就算不要也可以。
游轻现在只想要两个芽芽。
女人淡声道：“入我画内，皆是自愿，谈何还字。”
游轻：“？”
游轻嘲弄的看着女人，像听到了莫大的笑话。
“两个只有几月大的芽芽，你跟他们谈自愿？”
女人没做声。
游轻眼里的嘲弄，一点点化作了冷意。
他再次逼近了壁画。
“我的耐心有限，别逼我彻底毁了这里。”
他可不是个什么好人。
被逼到厌烦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游轻这话说完，周身的“气”，都有了变化。
他在酝酿着自己的力量。
女人看他这架势，知道他不是说着玩儿，而是来真的。
她沉下了脸色。
“你若想寻回他们，便来寻，但他们愿不愿意跟你走，就不可知了。”
女人说着，“打开”了壁画。
壁画散发着莹润的光芒，壁画之中，生机勃勃。
“我只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
“你进来，带走他们。”
“一个时辰后，你若不走，就要永远画里。”
“你可自愿？”
最后四个字，游轻听出了誓约的意味。
他还没答，小胖龙就冲了过来。
“吼。”
小胖龙回答了出来。
游轻顿了下，也跟着回答道：“自愿。”
他们俩在说完自愿二字后，手背上同时浮现出一抹烙印。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女人说着，不再跟他们多言。
她就算是还想多言，明乔跟游轻也不会搭理她。
在壁画的光芒中，明乔和游轻的身形没入了其中。
他们一进去，就知道这壁画里的世界，是外头那些泡泡的根源。
泡泡里浮着这山林里的旧时模样。
而这巨大的壁画里，则是直接复刻了旧时山林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