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心魔在天魔笼里，你怎么渡的劫？”
清衡问完，明乔眨眨眼睛，没立马说。
他先说道：“娘亲，你把舅舅叫过来，我要宣布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清衡：“？”
清衡不知道儿子在卖什么关子，但在儿子的要求下，他还是按着儿子说的，把闭关中的谢清昀都叫了来。
除了谢清昀，还有邬野。
邬野也不知道是在逗儿子还是怎么，他故意戴了面具，在儿子跟前晃。
谢清昀一回来，就注意到了邬野。
他皱眉，低声问着清衡：“发生什么了？”
“晚点再跟你说。”
清衡同样也放低了声音：“现在先听听乔乔要说什么。”
“行吧。”
把一家人都召齐，明乔搬来了一张凳子。
他踩在凳子上，开口第一句，就丢出了个重磅炸弹。
“娘亲，你发的悬赏，我完成辣！”
“我找到莫虚了。”
明乔这话撂出来，在场的几个大人全都懵了。
明乔看着震惊的大人，小脸还在得意。
他把随身带的锦囊拿出来，冲着大人说道：“里面有个石头，莫虚在石头里住着，你们先不要打开。”
“这个锦囊，可以隔音的。”
明乔虽然说了锦囊可以隔音，但在第一时间，清衡还是和谢清昀同时出手，给锦囊下了几道禁音的设置。
做完这个动作，他们才齐刷刷看向明乔。
“乔乔，说清楚，石头是怎么回事？莫虚又是怎么回事？”
“我捡到的，石头花花的，很好看，我就捡起来了。”
明乔从头说起，他把莫虚跟他说的话，都重复了出来。
尤其是莫虚说杀手没有罪，杀手只是做任务的话，他重复的奶音都愤愤的。
“杀手就是坏的。”
明乔虽然听莫虚讲了很久，但他一点儿都没被洗脑。
他说道：“我只是小，我又不是傻的。”
莫虚的洗脑小课堂，对他来说根本没用的。
“乔乔，还有呢？”
清衡看着踩在凳子上的崽，语气看似平静，但手却攥住了邬野的手背。
他攥着邬野的手背，不是他不够冷静，而是邬野有点不冷静。
捡到了一块这么危险的石头，小家伙不第一时间交给家长，而是自己留了下来。
这放到任何一个家长身上，家长都得跳起来。
明乔丝毫没嗅到危险的气息。
他也没看见娘亲和爹爹握手了，他像个小功臣似的，还偏过脸，让游轻给他喂了几口水喝。
游轻给他喂的水里，加了蜂蜜，甜丝丝的。
喜欢喝甜水的崽，咂摸着嘴里甜甜的味道，他咧着小嘴，对着哥哥道了谢。
游轻：“不用谢。”
就当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给点甜吧。
明乔喝完了甜水，润完了嗓子，继续说了起来。
他开始讲自己是怎么发现莫老就是莫虚的。
爹爹娘亲们查莫虚的时候，他都是在的。
小孩子跟着大人，看着不声不吭的，实则小耳朵都在竖着听呢。
大人们的事，他什么都知道！
他从大人们那儿听到的，再加上问了书书，自己推测的，经过谨慎认证，他这才确定啦！
他确定完身份，知道了对方的厉害。
而知道了对方的厉害，他的小脑袋瓜还没想着把石头上交。
他愣是又把石头里的莫虚，坑了一把。
等明乔全部说完，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大人们，一副等夸夸的小表情。
邬野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这次，清衡没再拦着他。
“乔乔。”
几步走过来的邬野，垂眸看着儿子，他问：“你知不知道莫虚是飞升境的修为？”
明乔点头。
邬野接着问：“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修为？”
明乔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但他还是老实地回答道：“金丹呀，现在是元婴辣！”
“你对上莫虚，你觉得你能打得过他么？”
明乔摇摇头：“打，打不过。”
“既然知道打不过，既然知道他有多么危险，为什么不告诉大人？”
明乔：“……”
明乔看看戴面具的爹爹，不敢说话了。
他求救地把目光投向了其他大人，结果，不管是娘亲还有舅舅，都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他最后看看游轻，对着游轻伸出了小手。
“哥哥，抱。”
他向游轻求救了。
游轻看着他求救的小眼神，心头一软，毫无原则的想走上前去。
但邬野瞥了他一眼。
游轻：“……”
游轻读懂了这一眼的意思。
他就算过去，也救不下明乔。
求救求了一圈都得不到回应的崽，瘪着小嘴，两只小胖手泄气地垂了下来。
“明知有危险，还要以身犯险。”
“明乔，谁教你这样做的？”
邬野拎起凳子上的崽，进了里间，他把崽往床上一放，对着肥嘟嘟的小屁股，一个巴掌狠落了下去。
明乔被打的哭出声来。
巴掌声一下接一下。
明乔的哭声也越来越凶，他伸着小胖手，想要捂住屁股，但他的力气跟爹爹的根本没法比。
他的小手也捂不住他的屁股。
“爹爹，呜呜呜，不要打了，乔乔知道错了。”
“乔乔下次不冒险了。”
明乔哭的小脸上都是眼泪，奶音直抽抽着。
邬野打着崽，自己的眼睛也红着。
莫虚是什么人？是他跟清衡都没把握能杀掉的仇人！
这么一个强大可怕的仇人，明乔敢背着大人跟其周旋了这么久！
要不是莫虚对明乔还有所图，明乔的后果会是什么样，他简直不敢想！
明乔是他跟清衡的命根子，要是明乔有了三长两短，他觉得自己跟清衡也没活路了。
听着里间传来的哭声，游轻只听了一会儿，就再也听不下去。
他冲进去，把趴在床上挨打的崽，给抱到了怀里。
“叔叔，别打了，乔乔知道错了。”
游轻护着怀里的崽，抬起小脸，说道：“我也有错，我没看住乔乔，你要打就打我吧！”
邬野：“……”
邬野不是个好脾气的，他冷冷道：“行，你要上赶着挨，我也不让你扫兴。”
他说完，还给了游轻两下。
“不要打哥哥，打乔乔吧！”
明乔小身子扑过来，不让爹爹打哥哥。
两小只互相护着，护到最后，清衡听不下去，走了进来。
清衡过来，弯腰抱走了明乔，又让游轻跟着自己出来。
明乔的小屁股被打的红红的，看着就可怜。
清衡把他放到夜里睡的床上，低着头，给他擦了止痛的药膏：“明天就好了。”
“娘亲，抱乔乔。”
明乔被放下来，还不愿意。
他还要清衡抱。
清衡没抱他。
“小游，趴床上，我看看——”
“叔叔，不用看了，我没事。”
游轻好面子，不肯让清衡看他挨打了的屁股。
清衡见他不给看，也没非要看。
看看床上还在淌着眼泪要抱抱的儿子，清衡凑过去，再次把小家伙抱了起来。
“疼不疼？”他问道。
“疼。”
明乔奶音里还拖着哭腔：“很疼很疼的。”
“知道疼了，下次就不要再犯这种错。”
清衡教育完儿子，心里也是心疼的。
他抱着儿子，避过了儿子的屁股蛋儿，在房间里慢慢走着。
游轻看明乔被哄住了，自己拿着药，走了。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色渐次蔓延，明乔好不容易才被哄睡下。
在他睡下后，邬野和谢清昀都过来看了他。
这一夜，明乔睡得都不太好。
他睡觉喜欢乱滚，小屁股不是碰到了床，就是碰到了墙，疼的他闭着眼睛，哭了好几声。
在明乔闭着眼睛哭时，其他几个大人都没睡。
大人们围在一起，看着结界中的红色锦囊。他们在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做。
“莫虚的目的，是图乔乔的身子，他想夺舍乔乔。”
“还有，他自己的身体也还在，但他在滋养着他的身体，他的身体暂时不能使用。”
几个人对莫虚的信息，一条条核对着。
“他的修为，还在飞升境，乔乔说过。”
一个飞升境的仇人，他们要杀，必须要提前想好该怎么杀。
当然，在杀之前，他们要把这个仇人的价值，压榨到极致。
“他挡劫的效果，比大魔都要强的多。”
邬野眼睛一眯，说道：“以后，乔乔的劫，都归他挡了。”
要让莫虚继续挡劫，要让莫虚死。
这是他们必须要做到的事。
大人们一夜没睡，次日，明乔睁开眼的时候，还没清醒，就看见了几个大人都在他床头。
他条件反射的又哭了几声。
谢清昀把一盆小草端过来，端到他旁边：“好了，别哭了，让你的果果哥哥哄哄你。”
昨儿明乔挨揍的时候，白果睡的太沉了，没听着。
他是今早才知道明乔挨打了。
在知道后，他就待不住了，一定要来看看。
明乔看到小草，委屈的不行。
他捏捏小草的叶子，表示要跟小草待一会儿。
大人们见状，给他们腾了空间。
被小草哄完，邬野也敲了门。
“乔乔，出来吃饭。”
果然，大人们给递的台阶，就是让崽吃饭。
明乔瘪了瘪小嘴，摸摸还疼的屁股，出来吃饭了。
大人们把锦囊拿出来，重新给了明乔。
“乔乔，接下来我们会隐匿在你四周保护你，你继续跟莫虚交流。”
“你要让他接着给你挡劫，关于怎么让他同意挡劫，我们昨天准备了十套计划。你看一看？”
谢清昀把制定的计划，交给了明乔。
明乔拿着小本本，吸了吸鼻子。
“不用这个，我也会骗他的，我早想好要怎么骗他了。”
谢清昀：“……”
谢清昀：“？”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我很聪明的，呜呜呜，屁屁疼。
第二更，快换地图了！
谢清昀知道小外甥聪明，但他没想到，小外甥的聪明劲儿，超过了他的想象。
“你觉得你能忽悠得住他？”
“能的。”
明乔的小奶音哭的有点哑，但说话很清楚：“我能骗他的。”
在一众家长们不是很信任的目光里，明乔摆了摆小手，让他们都隐匿了起来。
他把锦囊里的石头，拿了出来。
“莫老，你在吗？”
“在。”
莫虚在被劈了一通后，只短暂跟明乔聊了天。他后面想找明乔，明乔都没理会他。
明乔越这么晾着他，时不时的回应回应他，他越对明乔有兴趣。
他觉得，明乔这具身体，还有这性格，都太好了，太完美了。
除了他最珍视的自己的身体外，这么多年来，被他夺舍过的身体，只有这一具小身子，最得他的心意。
他一定要得到这个身体。
而想要完美的夺舍，完美的融入这具身体，他必须得到明乔的一声应允。
只要得了这声应允，他就大功告成了。
“我替你挡了劫，你是不是该信我了？”
“我信你的呀。”
明乔说着，又吸了下鼻子。
他哭过的小模样太明显，让莫虚一时间都把话题放到了他身上：“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莫老，我是不是很菜呀？”
明乔答非所问，他一副不自信的样子：“我的修为，好低好低。”
莫虚：“……”
莫虚：“不要妄自菲薄，你这个年纪，能有这个修为，整个苍玄大陆都找不到第二个。”
而这一点，也是莫虚极度眼馋这具小身子的原因之一。
他虽是飞升境，但他的资质，在天钧界其实很平平。
他当初飞升之境，在苍玄大陆算是人人敬仰的存在，去了天钧界后，他的地位一落千丈。
但饶是如此，他也不后悔飞升到天钧界。
他看着面前的小身子，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夺了这个小身子去天钧界，会是怎样的一番情形。
他越想越心热，对明乔的态度，也愈发和蔼起来。
“是不是有人说你不好了？小乖孙，你跟我说，是谁把你气哭了？我去杀了他。”
“没有谁。”
明乔小脸憋憋屈屈的，他说道：“你也不要去杀人，我会害怕的。”
一老一少就这么聊着。
他们之间的话题不断，隐匿在四周的大人们细细听着。
可能是旁观者清，几个大人都听了出来——
话题的主导，都在明乔的身上。
明乔看着软软弱弱的，让人生不出来戒备心，但其实莫虚给他下的套，他一个都没跳。
莫虚恨不得现在就占据明乔的身体。
但明乔却跟他说了，自己要先修炼到把所有的劫都过了，才把小身子让给他，满足他用小孩子的视角看看这个世界的愿望。
“莫老，你这么好，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没有人帮我了，我渡劫要被雷劈，要劈好久好久。”
“我要是被劈死了，就没法完成你的愿望了。”
“莫老，我不想让你完不成愿望。”
明乔的嘴巴很甜。最关键的是，他可能是人小的缘故，也可能是小脸太乖太无害，他这么跟人说着话，让人下意识地就想相信他。
尤其是莫虚，更是对他没生出半点怀疑。
在莫虚心里，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心眼？
就算有心眼，也不敢算计到他头上。
在莫虚的自信和明乔真诚的小眼神下，前者就这么答应了下来——
会一路替明乔挡劫，直到他历最后一劫。
“莫老，你住在石头里，能吃饭吗？我可以把我的饭分给你，你不要饿着呀。”
“我不饿，不需要吃饭。”
莫虚听着小孩儿对自己的关心，更加确信，这孩子是真信赖自己。
果然，莫虚想，小孩子就是天真。
他小时候，似乎也有过这么天真的时候。
“你要是不吃饭的话，我就去吃饭辣，我太小了，不吃饭会生病的。”
“去吧，多吃一点儿。”
莫虚对明乔的身体，比明乔本人都快要上心。
明乔对着他挥挥小手，跟他道了别。
彩色石头再次被装起来。
隐匿了身形的几个大人，几乎是同时出现。
邬野收走了锦囊，把锦囊重新放了个地方。
而清衡和谢清昀站在明乔跟前，低头看着自家崽。
他们昨儿一夜没睡，做出来的种种计划，都比不过明乔的小脑袋瓜。
“清衡，他不太像你。”
谢清昀低头看了半晌，说道：“你没他会说。”
清衡话少，性格很别扭。
他小时候闹脾气也不说，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异样，他都憋在心里，让人猜。
而明乔的小嘴，越来越能说会道了。
他说话还不是瞎说，他说的还都是挺有脑子的话，这一点，又跟邬野不像。
因为邬野的脑子有，但不多。
总之，这只崽，显然是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崽。
谢清昀低低的感慨完聪明崽崽，接着把崽抱了起来。
明乔喜欢被抱抱。
舅甥俩这么搂着，谢清昀看着明乔的小脸，忽地说道：“我知道明乔可能随谁了。”
“谁？”
“我们母亲。”
清衡一怔。
幼时太过惨烈的记忆，让他对母亲的记忆，像是上了一道锁。
他不敢频繁打开这道锁。
锁开，旧时的记忆，会宛若利剑般，剑剑剜着他的心。
谢清昀也只提了一声，就没再提了。
他举了举明乔，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关心明乔的屁股蛋儿：“来，让舅舅检查检查，你的屁股好了没。”
明乔屁股上的肉多，肥肥嫩嫩的。
谢清昀扒掉他的裤子，看了看他肥嫩的屁股蛋儿，还是有点红。
“没事，很快就好了。”
谢清昀把他的裤子拉上，抱了他一会儿后，让他出去玩了。
昨晚上从回来到现在，谢清昀一直都没闲着。
他看着明乔往外走，还特意提醒道：“别去找你果果哥哥，我待会儿要陪你果果哥哥休息。”
“我要找。”
明乔屁股疼，没法小跑。
他慢吞吞的走着，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要跟果果哥哥再玩一会儿。”
他带了书精来，他还想让书精看看果果哥哥为什么总是缺营养。
谢清昀拦不住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过去。
“你回去陪白果休息，乔乔不会打扰你们。”
清衡看他还杵在原地，抬眸，跟他说了一声。
谢清昀摇头。
他去陪白果休息很重要，但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弄清楚。
“说说吧，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谢清昀指了指邬野：“我要是没认错，魔界的银面魔尊，也是这么个装束。”
去安置锦囊的邬野，一回来就听他说这话，登时便来劲儿了。
“哥，你要问就问我啊，我跟你解释解释！”
邬野挡在清衡跟前，他把银色面具摘下来，丢到一旁，然后冲着谢清昀笑起来。
“不管什么魔尊不魔尊的，我都还是你们谢家的人。”
谢清昀：“？”
瞎扯什么？
他什么时候同意邬野过门了？
谢清昀没被邬野给绕开话题，他抓紧了自己的问题没放：“说清楚，你是不是银面魔尊？”
邬野：“唔，好像是的。”
谢清昀冷冷睨着他：“怪不得我看你不顺眼。”
“我一早就感觉出来，你不是什么好人。”
“你看我不顺眼，分明是因为我跟清衡在一块儿了！大舅哥，承认吧，你就是太重视你弟了！”
谢清昀不承认。
两人聊着聊着，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清衡被他们都给闹烦了。
“要打出去打。”
把两人打发走，清衡坐下来，按了按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静会儿。
而隔壁，书精看着瘦瘦的小草，也很懵。
“奇怪，这小草不是会缺营养的草啊。”
“他随便晒晒太阳，就能补充他需要的全部营养了。”
关于这小草的医书记录，书精是看过的。
他知道小草的品种，特性，所以他很确定，这种小草不娇气也不难养。
“我没见过这种小草会缺营养，你等等再去找找医书。”
书精对小草的情况，给不出一个答案。
他索性原地消失，去书海之中找答案了。
明乔看他走了，托着小胖脸，继续看打盹的小草。
他看完小草，在舅舅回来之前，就出去了。
他还要接着看哥哥。
游轻挨的少，在擦完药之后，早上就已经彻底好了。
可明乔还是不放心。
明乔隔一会儿就想看看哥哥被打的屁股。
他小胖手不死心地拽了拽游轻的衣服，根本拽不动。
游轻在防着他呢。
“哥哥。”
实在拽不动哥哥的衣服，明乔也只好放弃了，他挨着哥哥，小身子紧紧贴着哥哥。
“你为什么要替我挨打呀？”
“我说过，会保护你。”
“可我挨打，是我做错事了……”
“我知道。”
游轻攥着他的小胖手，低声道：“做错了也保护。”
明乔的哭声，他听不得。
被哥哥说着做错了事也要保护的崽，眨了眨眼睛，心里头暖呼呼的。
“哥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
明乔把小脑袋都靠过去，歪在了游轻的身上，他眼睛亮晶晶的，奶音也坚定：“等我长大了，我也对你好。”
“我会孝敬你的！”
两小只彼此挨着，说着小话，背影怎么看怎么温馨。
他们在这里说小话，打完了架的邬野和谢清昀，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老婆了。
邬野一回去就告状：“我伤还没好呢，大哥还下死手！”
“我不管，清衡，你要替我做主！”
邬野缠着清衡，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样儿。
清衡看着人高马大，个头比他还猛的委屈小媳妇儿，心情复杂。
隔壁，正被委屈小媳妇儿指控的对象，走到了花盆跟前。
他拨弄了下小草的叶子，还凑过去，亲了亲。
“果果，出来。”
谢清昀低声道：“出来让我抱抱。”
白果躲在盆里，不出来，他蜷着叶子，磕磕巴巴地道：“不出，你，你又想，凶。”
“我保证，我再也不凶了。”
谢清昀哄着小草，就是看小草死活还不出来的样子，依稀能推测出来，他这哄小草的话，估计作不得真。
“我好久没抱你了，果果，我想你了。”
谢清昀对外看着是张难以接近的臭脸，但回到房间，对着自家的小草，他倒是什么情话都能说得出来。
他的情话，回回都能哄骗住小草。
大人们的房间，都是小孩儿不能看的。
不过小孩儿也不去看。
两个依偎的小孩儿，也待的很满足。
时间一点点过去，谢清昀养的小草，还是依旧吃不饱，睡不足。
除了饿了点儿，困了点外，小草没有其他的不适。
谢清昀原想过让临天宗的医修来看一看，但小草太怕人，不愿意让别人看。
小草摇着叶子，还难得的有一点不高兴。
他不高兴了，不是像明乔似的，要眼泪汪汪的从每一个大人跟前假装路过，以便大人们能知道他的不高兴，及时哄他。
小草的不高兴，就是叶子轻轻没规则的摇一摇，不理人。
谢清昀哄了好一阵，才听他开口。
“我，就是，医修。”
小草自己就是医修，谢清昀还请医修过来，这让小草觉得有点挫败。
谢清昀摸着他的叶子，重复了好些句相信他，相信他的医术，以及不会在请医修过来，这才算是把这茬揭过了。
无崖峰上，日子仿佛突然平静了下来。
莫虚被明乔给哄的一点儿没作妖，他全心全意的在帮着明乔渡劫。
邬野和清衡还有谢清昀，轮流换班，监守着莫虚。
他们留一人守，其余两人抓紧时间修炼。
他们都在赶着时间。
他们要赶在明乔渡劫飞升前，自己也赶紧到飞升境。
明乔从元婴之后的升阶，花的时间比较久。
他花了大半年的时间。
这大半年里，明乔的个头没长，小草的嗜睡也没改善。
蹲在小草跟前，刚刚量完身高的明乔，都有点自闭了。
“果果哥哥，我怎么还长不高呀？”
明乔小脸低落，为了长个子，他用了好多法子了。
牛乳他喝了，跑步他也跑了。
可他就是长不高。
白果安慰的用叶子蹭了蹭他，哄他道：“你还小，还能，长。”
“现在，说不定，是在，攒着劲儿。”
白果安慰完，还转移了一下话题。
“乔乔，你要，过生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再有七天，就是明乔的生辰。
如今不少人都在偷偷准备着明乔的生辰礼。
白果也想准备，可他有点穷。
他这大半年待在谢清昀的身边，日常就是晒太阳和吃饭，他都没再接诊过病人。
没接诊病人，自然也不会有收入。
他看看明乔，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乔乔，我，送给你，草药，你会不会——”
白果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明乔就很认真道：“果果哥哥，你送我什么生辰礼，我都会高兴的！”
每一份生辰礼，都是一份浓重的心意。
明乔可珍惜这些心意了。
白果听着他的话，晃了晃叶子，心情很愉快。
七日后的生辰日，是临天宗上上下下都重视的日子。
而这一天，也是莫虚定好的，替明乔完成了所有渡劫后，让明乔满足他心愿的日子。
他这大半年里，挨了一次又一次的劈。
明乔招来的天雷，到了最后，简直不是普通的天雷！
尤其是最后一次的雷劫，他被劈的直接伤了元气，要不是伤了元气，在雷劫过后，他就应该让明乔把身体给他的。
现在，他稍稍休养生息，也给明乔一个过生辰的机会。
毕竟，这将是明乔最后一个生辰了。
在莫虚眼里，明乔过了生辰就得死。
而在明乔眼里，这个生辰过完，他也要送莫虚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要飞了！
又一更！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明乔捧着花盆，放在自己身旁。
他们俩一块儿待在邬野给做的躺椅上，晒着太阳。
正晒着，明乔的传音小法器亮了起来。
是游轻在呼叫他。
“哥哥！”
本来还在懒洋洋地晃小胖腿的明乔，一个胖鱼打挺，坐了起来，他握着小法器，奶音雀跃：“你是不是要来辣？！”
游轻没有在临天宗长住，他在陪了明乔一段时间后，就回了随意派。
随意派和临天宗，这两个地方他来回跑。
两个月前，他回到随意派闭关，然后就一直没再来。
明乔可想他了。
“你生辰的时候，我会过去。”
游轻的声音在对面响起，这大半年里，游轻的个子都长了点儿。
小矮萝卜明乔对哥哥的身高，羡慕的不行。
“现在不可以来吗？”
比起哥哥送的生辰礼物，明乔更想看见哥哥。
“我过几天去。”
游轻不打算现在过去，他想给明乔做好了生辰礼物，带着礼物一并去。
两小只说完了生辰礼，就说起了别的。
游轻问：“你怎么不去找师兄师姐们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