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使差点被一拳头砸到了鼻梁上、眼眸中的拳头越来越放大，五十岚悠希也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连睫毛都没多眨一下——显然对自己的安全不是一星半点的有信心的模样。
他歪了歪头，从夏油杰握紧的拳头的侧边露出了一个灿然的笑脸：“怎么样，两位老板，是不是打不中？”
语调也像是站在站在电线杆上来回跳来跳去、自得其乐的雀鸟一样，欢快极了。
的确是和与开了无下限的悟打架时一模一样的感觉……所以说，五条家难道真的有什么流落在外从来没见过面的孩子么？
还是说五十岚和悟其实是什么双胞胎、双生子之类的设定，因为一些阴谋或者意外之类的，导致其中一方不得不从小离开五条家在外生活，久而久之就忘记了其实自己真正的来历？
亦或者五十岚的父母其中一方来自于五条家，只是不管是五条家还是五十岚都没有知道？
夏油杰完全不顾五条悟与五十岚悠希明明就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的客观事实，在脑海中肆意畅想，脑洞大开。
没办法，在看到他使用出了五条家所特有的咒术之后，没有人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往这方面像吧？
“原来其他人看待我的无下限的感觉，其实就是这样子的啊。”
五条悟好奇中带着恍然的声音不知出何处冒了出来。
仗着开无下限的人终于不是他自己了，他干脆地又朝着五十岚悠希从各种刁钻的角度试图成功揍到他，结果仍是无一成功。
——怎么说呢，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对着其他人这么玩。以前都是别人这么对着他玩来着。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啊。
他兴高采烈地：“真的打不中耶！”
“无下限”遇到“无下限”的结果就是，两个人相互的，“碰不着”了。
五十岚悠希纵容地对于他的动作视若无物，任由他玩，目前他自己还在因为get到了一个新的技能而无知无觉、兴致盎然地开始夸赞起来五条悟：
“哇塞，这个感觉比刚才那个要更有趣、更好玩一点！老板，你这个好好玩！而且也不会像刚才用那个那样子突然头晕，只会有一点点的难受。老板，还有么还有么？还有什么新的么？”
他脸上摆出了期待的神色，像是完全把这当成了什么游戏，像是觉得很有似的。
五条悟在他的几声“老板”的喊声、和这种随意好奇的语气之下，恍然还以为他是真的把他当成了什么“杂货铺老板”。
玩了没几下，五条悟又主动地放弃了——一个人这么玩又没人一起互动也没什么意思。主要是有种跟空气搏斗的错觉，让人有点不爽和无聊。
“好厉害……这到底是怎么学会的？”
花山院春奈惊叹，蓝宝石般漂亮的眼睛里发出闪亮的光芒。
听五十岚悠希这么说，总有一种“无下限”其实就像大街上的波子汽水一样常见、简单的错觉……但是这怎么可能啊？
“唔，就和刚才一样啊。”五十岚悠希说，“不，好像也不全然一样。我刚才看着老板，总觉得像是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什么存在似的……然后我再想这个我是不是也能会用？于是就也用出来的。”
……听上去真的是有够简单的。
偏偏这人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真诚极了，完全没有想要故意“凡尔赛”炫耀的意思，只是想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就全都都说了出来罢了，也是让人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连生气都无从生气的，因为他根本就不了解咒术、也不知道咒术师，更不懂他的这些话在其他咒术师的眼里有多惊世骇俗。
“有这就简单么？”花山院春奈半信半疑，“不过虽然对五十岚你来说可能很简单，但是可能也就只有你会这么觉得吧……不对，或许还有悟？悟，你从前学习无下限的时候，也有这么简单么？”
五条悟的回答散漫不经心：“很困难么？我也不这么觉得啊。”
“所以你们两个才是那个特例啊。”花山院春奈摊手叹气。
她的声音羡慕极了：“这种能力真的看上去就很棒耶……”
“这个，是可以学会的么？”五十岚悠希忽然问，“还是说，只有特定的人才能使用呢？”
“我想，或许我的‘学会’其实不是那种跟什么都会的天才一样做到的、就像做题一样的‘理解学会’，更像是直接不需要理解就‘学会’了的那种……是我身上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地方吧？”
他敏锐而又客观地说着，一针见血地说出了这件事情上最为本质上的不对劲的地方。而后又看向花山院春奈，给了她一个微笑——像是只是在简单微笑，又像是带着某种淡淡的安慰般的意味：
“啊，我是觉得，看春奈桑的样子，似乎这应该是无法通过学习来学会、做到的吧？不然春奈桑应该也不会这么沮丧了。”
像是在拐弯抹角安慰花山院春奈——学不会“无下限”其实并不是她的问题，而是他自己“有问题”罢了。
花山院春奈很明显被安慰到了，冲着他眉眼弯弯，声音轻快：“是的，你说的对，谁让我不姓五条，姓的是禅院和花山院呢？学不会才是正常的啦。”
玩家也有玩家自己的能力，主角和隐藏npc毕竟特殊一点、更厉害一点不是很正常么？呵，恋爱游戏的基操罢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
五条悟撑起下巴，忽然冷不丁开口：“你身上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么？”
“既然能使用咒术，那你能看到咒灵时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咒灵就是这种东西……由咒力凝聚化成的、普通人无法看见的诅咒。”
夏油杰接上，又自然地掏出了一颗咒灵玉，一只看上去奇形怪状、像是由超巨型蚕蛹与蜘蛛的奇怪生物忽然凭空出现——不过那真的能叫做生物么？怎么看都不像吧？听描述和感觉，或者更像是鬼魂之类的存在？
他倒是没掏出什么特别过分的咒灵，这只是一只普通人也能够应对的三级咒灵。
五十岚悠希表情冷静，但身体却自然的紧绷了一瞬，眼神下意识地移开了一寸。
不过在意识到那个“怪东西”是由夏油杰放出来、不会对周围造成什么伤害之后，他又立刻放松了下来。
“但是你之前可是说你自己是个普通人来着……普通人可是完全看不见它的存在的。啊，虽然还有一种意外，或许在临死之前也能见得到啦。”五条悟又说。
“……原来这个就是老板你们所说的咒灵。”五十岚悠希喃喃自语，开始盯着它猛瞧。
夏油杰：“所以你果然是看得到的吧……悟一开始也没有说错。”
“啊……因为我之前完全不知道这种东西是叫这种称呼，我还以为它们是什么妖精或者鬼怪之类的存在呢。”五十岚悠希坦然道——所以他当时在店里才会那么说。他说的可都是实话。
不过盯着盯着，他忽然又说：“老板，这个东西，我感觉我似乎也会？”
这句话他是对着夏油杰说的。
虽然说的是疑问句的话语，但五十岚悠希的表情冷静镇定，绿眸中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笃定，声音也没有丝毫疑问的起伏，就像是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确会一样。
他的话音落下，夏油杰就看见自己面前的咒灵忽然变了眼神——它在五十岚悠希与夏油杰之间忽然变得犹豫不决起来，而后缓缓地、不确定地移向了五十岚悠希的方向。
夏油杰虽然还能感觉到与他与这只咒灵的联系，但同时，这只咒灵的身上似乎开始又多了一些与其他的联系，应该就是五十岚悠希的了——见鬼的是，五十岚悠希这次所使用的咒术又和他的一模一样了。
夏油杰：“！”
他被这一变故吓得眼睛都睁大了不少。
五条悟：“结果是不仅是我的无下限术式，就连杰的咒灵操术也能使用么？”
他的意外看上去倒是比夏油杰要少上了许多。
花山院春奈则就更不惊讶了：“既然五十岚和五条家没有任何关系、却能使用悟的咒术，那么为什么不能也能使用夏油君的咒术呢？”
不过这一回五十岚悠希也只是点到为止，没有真的和夏油杰“争夺”那只三级咒灵，很快将建立的联络中断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感慨：“啊，这次感觉就有种或许我能够和它建议什么联系的感觉……又是一种很不一样、但是却也很新奇有趣的感觉。明明我之前也有见过类似的存在，但是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感觉来着。”
“因为杰的咒术叫做「咒灵操术」，就是能够操纵咒灵。”五条悟笑嘻嘻的，“所以你学会了杰的咒术，就也能操纵咒灵了。”
“其实我过去一直的确都是一个普通人来着。”
五十岚悠希忽而出声说，他的语调变得沉着了许多，语气平淡却很认真：“我刚刚想了想，就像老板你说的那样，我之前其实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些‘咒灵’、‘诅咒’之类的东西。但是在两个多月以前，具体是哪一天我也不确定，或者又在更早一些的时间？总之，其实之前的一切日常都和以前一样，但是从某一天开始，我就突然看到了这些东西了。”
“不过好在虽然其他人都看不见它们，但是它们大多都时候也不怎么会缠上我，也不会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所以我就当和什么都和以前一样没有区别，就当看不到他们了。”
他的声音又变得轻快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
语气稀疏平常，再自然不过，就像在说一件再普通平常不过的小事一样。
“普通么？”五条悟挑了挑眉，“好奇怪啊……但是根据我用六眼所看到的，我猜，五十岚你在之前，在能够成功看到那些咒灵前，应该是遇到了一只特级咒灵。”
——遇到特级咒灵，你管这叫“普通”、“一切日常和以前一样”？
“‘特级咒灵’，意思是那个咒灵很厉害么？”
五十岚悠希眼含困惑，露出思索的表情，又仔细搜索记忆回想了一下，最后的回答依旧是肯定的：“但是抱歉，老板酱，我还是没有看到、或者感受到有你说的‘特级咒灵’的记忆啊。”
这家伙说到“抱歉”的时候，居然还真的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就像是真的因为找不到五条悟想要的答案而感到了抱歉似的。
……真诚过头了吧？
世界上真的存在有这么……能这么快速地、全然地对刚遇到的、才莫名其妙打了一架的陌生人这么坦诚的家伙么？
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看，这个叫做“五十岚悠希”的家伙，都也太奇怪了点吧？？
空气陡然陷入了一片莫名的、微妙的安静之中。
直到五十岚悠希毫无所觉的又冷静抛出了另一个答案：“老板酱你的意思是，我的变化可能是和那个‘特级咒灵’有关系喽？你们找我也是为了这个？这会对你们、或者其他人什么的，产生什么影响么？”
五条悟摸了摸鼻子：“你就不问对你会造成什么影响么？”
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大概有些意识到了，搞什么，这个家伙提出的问题，都没有考虑到他自己么？
这家伙……五条悟想了想，难道他是什么“完全正论”、“忽略自己只一心为了其他人考虑”的这种类型么？他还以为这种人只会存在于各种传说小说里被当成神像一样来歌功颂德？
五条悟咧嘴恶寒地搓了搓胳膊，向后仰了仰，忽然感觉身上像是爬了毛毛虫一样难受。
搞什么啊，他对这种人完全过敏啊！！
五十岚悠希欲言又止：“……我觉得这个不怎么重要，不需要问吧。”
五条悟只觉得自己完全猜对了，但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搞什么啊，他居然真的是这样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噫——老实说他现在甚至有一点点“恶心”。
夏油杰仰头望了望天，也有些惊叹和动容——他的脑回路和五条悟也差不多。不过在态度和看法上，又显得与五条悟格外不同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还算是个还算正派的好人、帮过很多人来着，但是和五十岚相比，忽然又觉得自己做得那些也算不上什么了。五十岚悠希的想法甚至隐隐让他有些敬佩——他也不确定他自己会不会也一直纯粹地保持这样的想法？
难道他有时候的那些不好的想法真的太过阴暗了？
夏油杰默默自我反省。
五条悟扯了扯嘴角，索性将话都一次性说了个明白：“你知道你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回事么？啊，真要形容的话，大概可以说——你已经和那个咒灵融合到一起了啊。”
“刚才你能够使用出我和杰的咒术，全部都是因为你的身体里融合了那只咒灵，你所使用的咒力和咒术也都是来自于那只咒灵的。”
所以他之前才会问，他到底是咒灵还是人类——就算是六眼能看出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但也分不清楚，到底他还是他自己、还是灵魂已经变成了那个咒灵的形状？
虽然通过刚刚打的那一架、还有五十岚悠希刚才的回答，他也确认了这家伙的确还算是个正常人类，就算融合了“咒灵”也完全没被它影响——虽然这点也太奇怪匪夷所思了，倒不如说他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样的情况，但事实就是这样不讲理，五十岚悠希情绪稳定得不能再稳定，负面情绪近乎于无，就是完全没有被影响到分毫。
——但是这也不妨碍他此时把事情对他说得这么严重啦。
要是能把他吓到、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且，如果被咒术界的其他罗里吧嗦、整天只知道乱想一气、天天都在害怕哪天天破了个窟窿从头顶掉下来会砸到他们的那些老头子知道了，你可是，一定会被他们想办法杀掉。”
五条悟一口气说完，又朝着五十岚悠希露出了一个刻意吓人的恶劣笑容：“这样呢，你也觉得不重要么？”
五条悟身边的夏油杰和花山院春奈越听脸色越凝重。就算夏油杰清晰的记得五条悟说过“五十岚悠希是人类”的话，猜得到他是在故意将影响夸大来吓人，但他最后那句话也没说错——这件事如果被咒术界的一些有心人得知了的话，甚至还有“诅咒师”……五十岚悠希一定会陷入危险当中。
“不、真的有这么严重么？”花山院春奈皱紧了眉，磕磕绊绊道。
“半人半咒灵的存在，咒术界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情况过……至少我知道的没有。”
五条悟哼了一声，懒洋洋道：“你以为咒术界的那群老头子会是什么好东西么？哦，还有诅咒师的存在——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又是另一种麻烦了。”
然而五十岚悠希却依旧平淡、冷静。
“会对我产生这么严重的影响么？听上去好像是有点吓人。”
他状似严肃凝重地点了点头，而后又忽然笑了起来：“但是我的身体，我觉得还是要比老板你要更清楚一点……起码现在，包括刚才用出老板你说的那些‘咒术’的时候，我也没觉得身体有哪里变得不舒服、有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啊，只除了刚才那下脑子有点晕、有点想吐？”
“——就算它可能发生了一些我不一定知道、能够理解的变化，但是不管是从前看不见这些东西的我还是现在看得到的我，都没有任何改变，都还是我自己，这样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老板你说的那些外因的变化，我其实都并不怎么在意啦。”
五十岚悠希的那张原本看上去显得稚嫩的娃娃脸上此时还带着笑意，露出了明晃晃的两颗虎牙和若隐若现的酒窝。
本来都是应该让人显得“可爱”的事物才对，但无论是他平稳镇定的话语，还是从他此刻那双透澈明净的橄榄石绿的眼眸中透出的冷静与坚定，都让他整个人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的沉稳可靠来，周身展现出一种能让人情不自禁也跟着他镇定下来，放松焦虑的强大感染力。
他还在继续说，声音不急不缓，认真耐心极了：“而且，不管老板你说的后果听上去有多可怕……但是我对我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哦？我这个人呢优点不是很多，平时有时候还会有点倒霉，但是有一个优点就是适应力很强，而且——我本身也很强。就算后果看上去再可怕糟糕，我也都能找到能够让自己生存下去的办法，不管后果会是什么，我自己都足够有能力去自己承担。”
“所以我才觉得，不需要问这些……这些影响对我来说其实都无所谓。但是其他人又不是我，当然要问清楚会不会对其他造成什么影响啊。话说老板你之前是误会了什么么？”
他忽然歪了歪头，似乎才发现这点，眼睛微微睁圆。这个动作放在他身上居然格外合适自然，让他在这个时候看上去忽然又不再显出沉稳、而是变得有些可爱起来了。
不过不管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没人会忽略掉他刚刚的那一段话里所隐含的意思。
——他并不是什么可笑的“一心只在乎其他人、甚至会因为他人而完全忽略自我、将自己看得比什么都不在意”的圣母老好人；而是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有那个实力与自信不会让自己过得糟糕、让自己继续生存下去。那些可能会对他造成的影响在他看来，都是无关紧要、不需要去过于在意的。
这是与五条悟之前的那一想法堪称截然相反的“自我”。
这完全是一种相当狂妄的自信了。
当然，自信的前提是他需要有与这份自信能够相匹配的实力，不然就会像坐井观天一般过于可笑——而这一点，不管是在五条悟还是夏油杰亦或者花山院春奈看来，他无疑是有的。
这份“狂妄”反而让五条悟瞬间从萎靡不振中重新恢复，眼睛“唰”地亮起。
“哇哦，原来悠希酱你也很狂妄嘛。”
五条悟笑嘻嘻地顺手就将胳膊搭在了五十岚悠希的身上，变脸速度堪称一绝。
“不过我喜欢你的自信！”
少年人最不缺的就是狂妄与自我，对于他们这个年龄的少年来说，没有什么是值得惧怕的，越是自信反而越是让人欣赏，对极了他们的胃口。
五条悟如此，夏油杰同样如此。就算五十岚悠希不是他之前所想的那种性格让人敬佩的人，但他也同样欣赏他的这份自信——毕竟他与他和悟一样，都有这样的实力。那么为什么不能这么自信呢？
“悟之前大概是以为你是会为了其他人牺牲自我的那种类型，他觉得那种人过于‘正论’让人讨厌，所以才故意夸大了说的。”
夏油杰声音含笑，“不过你放心，事情也没有悟他说的那么严重。”
“顺便一提，五十岚你可不要管我叫老板——付钱的只有悟才对，叫我夏油就好了。”
“嗯哼。”五条悟散漫地哼笑，一脸无畏又无赖的自信：“的确也没什么好担心，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厉害，有‘六眼’能够看穿你的咒力来源于你身体里藏了一只咒灵。他们顶多会猜你是突然觉醒，变成了咒术师、有了咒术而已。”
“啊，我猜到了。”五十岚悠希笑容灿烂中藏着狡黠，“因为之前除了老板你上来这么问我之外，夏油君还有春奈桑似乎都很意外……所以我猜应该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些才对。所以我刚才才这么放心、敢去那么说啦。”
西海晴斗好心情地想。
少年人好啊，五条悟和夏油杰也特别好。主要是他就是喜欢少年人、喜欢少年漫，才是不因为少年人没有大人那么心黑、有那么多的心眼子，恨不得把一句话当成八百个意思来猜，自己说话也带着八百个心眼……
他就是喜欢少年人的好骗……不是，单纯！质朴！
话又说回来，打架这件事，就算五条悟没提，后面西海晴斗也是要找个印子故意提出来的——不只是因为打架容易交流，打架也是最能快速直观地看出“五十岚悠希”身上的特殊之处——不仅是他的“咒术”，还有他那强到堪称恐怖的身体素质。
和五条悟的一架还没能完全打完，但西海晴斗已经能感受到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态度的变化了。果然少年漫最好的就是没有什么是一场打架没有办法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打一架！
少年人讨厌阴谋诡计、讨厌说话做事绕来绕去，但绝不会讨厌实力。
他忽然又觉得来这个世界做任务没什么不好的了。
与其让他继续在另一个世界没事琢磨着“君度”怎么躲开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望月薰”怎么养花写书和邻居交流拉进关系，还不如在这里和五条悟和夏油杰打交道。
至少他们俩个不好怀疑他和他们的相遇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也不会上来就这么直接而不是先各种试探来试探去。
况且打架这种事也挺有意思的——“羽渊千秋”的马甲不宜久战，“望月薰”收手好几年没动过手，在没收手前也不完全是会经常动手的人设，唯独“五十岚悠希”这个马甲，简直是天生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打架打起来完全不必有半分顾忌，简直不要太快乐。
就是这场架打到了一半就只能被迫中止了……不过西海晴斗还是觉得，以“五十岚悠希”的身体素质，别的不说，但是打架这种事他还是会赢。
西海晴斗难得有些意犹未尽。
“五十岚悠希”的身体数据他在这一场打架之中也大概测算出来了……不知道是换了个世界还是与咒灵融合的原因，他现在的身体强度、各项数据，比“四十九院裕介”还要更夸张不少。
那句“运动神经、身体素质全部拉满”完全没有半点夸张，西海晴斗觉得，“五十岚悠希”的身体素质，现在说不定都已经要超越人类极限了。
……难道这就是不做人的好处么？话说他现在“半人半咒灵”的状态似乎的确也不完全算是人类了吧？
只除了一点——那就是五条悟的咒术用起来实在让人难受。这种难受倒不是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负荷——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再打个几十发“苍”都没什么事。
有事的主要是他的大脑，五条悟的咒术大概还和他的那双“六眼”有什么关系，他第一回成功复刻使用完只觉得脑袋一片晕沉沉的，简直就跟前世学了将近连续二十个小时的高数和高物一样，还导致了他“帅不过三秒”……
不过等到他第二次复刻使用“无下限”，以及使用夏油杰的咒术时就好很多不再难受了，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当然，能成功复制到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咒术，也要多谢他们两个一出场就拉着他的胳膊不放，主动地帮他完成了“复制”的先决条件……
西海晴斗第一百次感慨，果然还得是人类的马甲。
——这要是换成咒灵，别说成功复制了，能不能碰到他们两个都是个问题。
就是“六眼”这个东西也实在是太bug了……虽然他一开始想的就是利用五条悟和他的“六眼”，让他们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就产生怀疑啦，但是谁想到这家伙不仅是产生了怀疑，甚至还一眼看穿了本质啊！
吓得西海晴斗后面完全没敢在他面前开半点小差，而是完全沉浸在了“五十岚悠希”的马甲当中，就一心一意把自己当成了“五十岚悠希”，而不带显露出“西海晴斗”来。
好在他也没有那么玄乎，没能看出来“咒灵”和“五十岚悠希”的身后还有一个更深一层次的“西海晴斗”，不然这任务还是做不了。
到目前为止，他脑海中的几个目的都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与五条悟夏油杰还有玩家见面；让他们发觉出他身上的“不对劲”的地方；初步建立起一个还算不错的初印象……
西海晴斗又在心里第一百零一次得意自己没直接使用那张咒灵的马甲——不然说不定连开局都开不出来。
而谁又能说现在的“五十岚悠希”不是个人类呢？
这样的开局，显然是顺利多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进入咒术高专、和大家成为朋友了——谈恋爱是不能谈恋爱的，大家都是好朋友这样子。
这回他不打算再当个“反派”了，安安心心、顺顺利利地当个“正派人物”好了。从内部下手永远是最方便简单的事情，众所周知，朋友要么是用来两肋插刀的，要么就是来被人插两肋一刀——西海晴斗这回选择后者。
所以现在的话……
又和三个人简单交流了些有关之前的一些问题，西海晴斗望了眼天，拍了拍身上之前打斗留下的灰尘，将之前放到一边的外套拿了起来。
“如果五条和夏油还有春奈你们没有其他的问题了的话，我现在就要先回去了。再晚的话，老板会担心的。”
他将外套重新套在身上，自然而然地开口——没错，刚才在他喊完夏油杰的名字之后，五条悟就同样不甘示弱地把自己的名字也给了他，让他改口不要再喊他老板了。
给钱的就是老板，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西海晴斗显然很有打工人的潜质，立刻爽快地改了口。
“当然，如果五条你还想继续刚才那场没打完的架的话，下次再去店里找我就好了——只要是周末的话，我都会在店里的。”
他朝着三个人挥了挥手，笑容灿烂：“那么，我就先走了哦？有缘再见！”
说完，少年踏着夕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他身后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五条悟摸着下巴戳了戳夏油杰，墨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的鼻梁上，表情深沉：“杰你发现了吧？”
夏油杰单手托腮，同样表情凝重：“啊，悟你是说那个吧？”
五条悟毫不犹豫地点头：“就是那个！”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他居然对老子的咒术不感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