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下巴，轻笑：“所以我之前才说，这次的任务其实也没那么危险。你看，和横滨当地的隐形老大进行合作，如果到时候一切顺利的话，你们怎么可能会出什么事呢？”
“……”
加拿大威士忌，玩家“朝日奈和真”眼前一黑。
他简直恨不得抓住君度的肩膀狠狠地摇晃，让他赶紧清醒一点。
这可是那个港黑诶，有异能力的那种！和他们接触不就是妥妥的危险行为么？尤其是目前好像还是港黑的老首领在位的时候。
虽然他在进游戏之前，对于小野狗的相关剧情了解不是特别多，但是他还是记得这位老首领好像性格很残暴、而且再过几年就要被森鸥外篡位了吧？朝日奈和真瞬间觉得这次任务要完。
不过虽然内心一言难尽，表面上他还是打了个哈哈，假装对此并不了解的样子：“这样啊，怪不得boss特别重视这次的任务。那如果这次合作能达成的话，组织应该会也赚到不少钱吧？”
似是没听出他潜藏的意图，西海晴斗漫不经心的吐出了一个数字，“唔……如果交易顺利的话，大概利润也就这个数吧？”
他顿了顿，又笑了起来：“当然，是美元。”
一亿五千万美元！？
朝日奈和真呼吸一窒。
一次交易就能获得这么多的利润，而组织赚到就是他赚到……！一时间，他看西海晴斗的眼神都变得火热起来。
朝日奈和真是在三年前进入《柯学大乱斗》这个游戏内的，这部改编自柯南的全息模拟现实向游戏主打的是真实性和随机性，每位玩家进入游戏时都会获得不同的身份和主线任务。
他获得的身份便是黑衣组织准备派去日本警方进行卧底的普通成员之一，而主线任务则是要成为柯学世界的最大富翁，完成任务即可游戏通关。
这款游戏的拟真性很高，就连游戏内的一位普通路人npc都有自己完整的身份设定。当时刚刚进入游戏的朝日奈和真在得知了自己目前所在的时间线后，当即便想好了自己任务的完成方式：
进入警校组，然后代替诸伏景光潜入组织，成为一名“双面卧底”，然后再依靠组织和日本警方官方的力量在组织里向上升职，最好能干掉琴酒替代他的位置，然后再接近boss、利用自己的特殊技能取代boss的身份，就能成功稳坐世界第一富豪的位置了！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要是能在之后顺利接近然后攻略铃木园子就更好了……有了铃木集团和乌丸集团的双重加持，主线任务不是分分钟完成？
当然其实他也可以选择在游戏里自由创业慢慢发展，毕竟完成任务的方法不止一种。但是身为第四天灾，玩家怎么可能那么老实呢？在游戏里，最快赚钱方式当然是靠打boss不劳而获啦！
也因为这个目标，朝日奈和真一早就把组织的产业当成了自己的产业，组织赚钱就相当于他赚钱了。
现在西海晴斗别说要和港黑做交易，就算是要和天人五衰做交易，只怕他也会睁着眼睛点头说一点也不危险。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柯学大乱斗还会和小野狗进行联动，但是只要是给他赚钱，那就一切都没什么问题了！

西海晴斗被他的目光盯得差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统，你说他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这个眼神可真让人头秃，我可是妥妥的直男啊。】
系统差点被他的话带偏：【宿主你正经一点，据我所知这个玩家也是个真男性，他性取向应该正常。应该是他的游戏主线任务和你刚刚的话有关系。】
西海晴斗松了口气：【哦，原来是这样啊……差点吓死我。】
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角度，西海晴斗继续道：“港口黑手党在横滨的地位非常，对方的那位首领也很有魄力，还算是个不错的交易对象。不过毕竟是在对方的地盘上，也还是要小心为上，免得对方临时有什么反水……加拿大你说呢？”
虽然说着要小心，白发金眼的俊秀青年脸上的神情却仍是漫不经心的。长发顺滑的披在身后，侧过来的那半张苍白面容看上去好看地不得了，朝日奈和真都忍不住恍了下神。
真不愧是二次元漫画衍生的游戏啊，连随随便便的一个原创npc的颜值都这么高，也就是在柯学大乱斗，这要是放在其他游戏里这画面都能拿去充当cg了。
“君度你说得对。”他连忙点头，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
西海晴斗不忍直视地转过头，总觉得他刚刚的想法不是什么错觉。
黑色的奔驰在马路上飞速穿行，很快就一路从东京驶向横滨。
虽然相距并不算很远，但是横滨的天空却是给人一种莫名昏暗的感觉，看在人心里也变得压抑了起来，仿佛和东京是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的城市。
进入横滨后，矗立在这座城市里的五栋显眼的大楼便遥遥为他们指明了港黑的位置。
不过西海晴斗倒是没急着现在便带着他们过去，他们一早便在横滨的洲际酒店订好了房间，只等着直接入住便可。
做任务之前当然要先把任务情况全都说明清楚……不过他刚才那套对着朝日奈和真的说辞却哄不住波本和苏格兰。
波本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任务当真只有这么简单的话，无论怎么样都不至于出动六名组织干部吧？”
跟着西海晴斗过来的那名不起眼的装备组成员，三木直哉连忙摇头，小心翼翼开口：“波本大人严重了，我只是个普通成员而已，和诸位有代号的大人怎么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呢。”
波本随意一笑：“好吧，那就是五名代号成员，不过意思也差不多。”
“哎呀，我就知道波本你果然聪明。你是情报组的人，这些告诉你也是应该的。”
西海晴斗双手合十笑了起来，语调轻快，没有丝毫隐瞒情报的不好意思：“当然，这次任务重要的不止和港黑做成这单交易，还需要你在这段时间内，多注意收集一些横滨这座城市里的相关情报了。
毕竟横滨到现在还没能洗掉自己身上的‘租界’标签，这边又鱼龙混杂，连政府都无法监管，各种势力交错在一起，却只有一个港黑和几个不大不小的组织一直伫立在这里……那位大人也对这块地盘很心动呢，如果能从Port Mafia手里多抢几块肉出来，那就更好了。”
他朝着波本眨了眨眼睛，竖起了一根手指：“不过你也不要担心这件事有多困难，组织在港黑内部里有一名成员，代号为‘帕赛托’（Passito），到时候他会帮你收集情报的。”
组织果然有想要把手伸进横滨的想法……降谷零内心沉重，可惜这边因为历史遗留问题，再加上横滨又是一个拥有特殊的[异能力者]的地方，就算是日本官方也并不怎么能把手深入到里面去。
横滨是个极为排外的地方，唯有同样扎根在这里的[异能特务科]和[军警]因为也收编有异能力者的缘故，倒是勉强可以在横滨站稳脚跟。
不过他们公安和军警的关系向来也不怎么好，异能特务科同样如此，因此降谷零也不会特地把消息传递给他们。
——在横滨，只要没有涉及到有关异能力者的事情，他们也都不怎么会过问，即使是黑衣组织这种庞然大物也是一样。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跟着组织和君度来到横滨，只怕他也不会踏入横滨一步。
要是能有什么办法，能让黑衣组织和港口黑手党反目，让这两个处于黑暗中的庞然大物相互撕咬争斗起来就好了……最好能落得个两败俱伤。不知道这次的任务能不能利用起来？
在心里默默打着盘算，他面上却是丝毫未显露出半分痕迹，而是展露出了一个过分灿烂的笑容，紫灰色的眼睛中暗藏质疑：“是吗？作为情报人员，我倒是都不知道组织在港口黑手党还有卧底，君度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这件事朗姆也是知道的，你来的时候朗姆没和你说么？”西海晴斗表情诧异，他真挚的拍了拍波本的肩膀，聊表安慰与同情：“没关系的，你看你现在不就知道了。”
波本：他刚刚说的话不是这个意思吧？
“等等，君度你之前可没说这件事啊。”朝日奈和真惊愕出声。
“因为加拿大你也没问啊。”西海晴斗相当无辜，“你只问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我也没说谎话嘛。反正作为狙击手，这次任务又不需要你做些什么。你只需要知道这些也就够了吧？”
这么说也不算错……朝日奈和真被噎了一下，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反驳他。所以如果不是波本发觉到有什么问题主动问出来，君度就不会把这些告诉他们？
哦，说不定会告诉波本……毕竟他是情报人员，这次任务还需要他。
朝日奈和真在心中不爽地想。
“好了，换个话题。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大家就先去收拾东西吧，这次任务大概会在横滨这里停留一个星期左右，时间很充裕，不用那么紧绷，你们也可以当成是一次小小的休假。”拍了拍手，西海晴斗愉快做了决定。
“等吃完午饭后，波本你跟着我，去联络帕赛托，其他人就自由行动好了。”
“不行！”他话音刚落，伏特加立刻开口：“君度，大哥交代给我的任务要一直跟着你。”
苏格兰同样适时出声：“我的任务就是要一直跟着你附近，保护你的安全。”
加拿大凑热闹般：“哦哦哦，我也一样！”
看了看周围，被剩下的三木直哉弱弱开口：“那，那我也……”
“不，你不需要。”西海晴斗不容拒绝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只说：“你只需要看好那些东西就行了，剩下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
“我是去联络帕赛托又不是去和人打架，一个个的都跟过去做什么？看热闹么？”
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变得冷淡起来，“还这么多人一起过去，你们是生怕自己不够显眼，不够引人注意么？我倒也没弱到需要保护到这种程度的地步。”当小学生一起出游么？
那双金色的眼睛流露出冷淡而锋锐的神色，气势迫人，让人惊觉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比普通人还要脆弱的青年绝非外表那么柔弱可欺——真正弱小的人也绝不可能在组织里能爬到那么高的地位。
饶是如此，一想到琴酒之前的命令，伏特加还是顶着西海晴斗的慑人目光努力开口道：“可是大哥说了，要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波本又是情报人员，一看就不能打，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来之前，大哥可是和他说了好多注意事项的。尤其君度看上去那么弱，万一帕赛托真是叛徒，君度要是出事了大哥非得狠狠削他。
君度生气是挺可怕的，但是伏特加还是觉得惹大哥生气会更可怕。
一看就不能打的波本嘴角一抽，额角忍不住跳了跳。
苏格兰想了想，一双蓝色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声音温和：“我可以换一身衣服，暗中跟在你们身后，不露面，这样可以么？毕竟这里是横滨。”
加拿大左右看了看，再次：“我也一样！”
话都说到这了，西海晴斗也只好不再拒绝。他收起了迫人的气势，重新恢复成了之前散漫带笑的模样：“好吧，那就伏特加和苏格兰也跟上。
不过加拿大就不用了……你可以跟着三木一起去检查一下我们准备好的那些东西，然后保护好它们——那可是我们这次任务的重要主角，可不能出什么问题。”

第7章 第一位玩家
朝日奈和真一愣，这回倒是很快便反应过来，眼睛微亮地看着西海晴斗：“你是说那些武器？”
西海晴斗点头：“我在琴酒那里听说过你……虽然才加入组织两年的时间，但是你的实力很不错，据说狙击水平和琴酒有的一拼，体术和侦查水平也是一流的水平。
我这边有伏特加和苏格兰在就够了，三木的体术一般般，你跟着他更好。”
“我之前还在欧洲那边的时候便听人有提到过你，前段时间倒是还听人说你像是第二个琴酒……这个小任务，加拿大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似是别有深意，又好像只是单纯的信赖，教人捉摸不透。
不过朝日奈和真倒是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看上去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哈哈，第二个琴酒什么的……我和琴酒相比可还差远了。不过这就是君度你就放心交给我好了，保证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君度这意思，难道说他想要取代琴酒已经是举日可待了么？没想到他和琴酒都那么接近了啊。朝日奈和真险些热泪盈眶，他计划的第二个阶段重要快要达成了？
看了眼笑容天然明亮的朝日奈和真，又看了圈周围看上去对于此情此景习以为常、没觉得有丝毫不对劲的其他人，西海晴斗表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和他交流，心情颇为沉重。
【系统，你检测一下，这名玩家带的buff是不是降智buff……】
以加拿大这个什么都表达在脸上的模样，都没有人怀疑他平时的表现有问题么？
西海晴斗在这个世界穿了二十年的马甲，朝日奈和真有没有在演戏这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系统：【检测出来了，不是降智buff，是友善光环。】
这次不待他疑惑，系统便自动解释：【这个光环的效果是，当其他人对玩家的好感度越高，就会越容易相信他所说的话和做出的事情，并且会自发合理解释他的行为，好感度没那么高的，则会觉得他比较亲近友善。】
进入这个世界的其他世界“玩家”都会自动获得一项特殊buff或者光环，直到离开这个世界才会消失——当然，西海晴斗例外。
【……真好啊。】怪不得其他人都没有什么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西海晴斗语气幽幽地，【系统，我也好想要这种buff光环。】
这样他做任务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
完全没有这项功能提供的系统果断选择装死。
西海晴斗没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反正这二十年没buff他也这么过来了，都已经习惯了。
他将所谓的“吃完午饭后”一直拖到了下午三点，然后带着伏特加和波本一起出门。
至于苏格兰……便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换了身不起眼的便装悄悄缀在他们身后。
与帕赛托约好的地点是家下午便开始营业的酒吧，在遍地都是黑手党的横滨，他们三个一身黑衣的家伙看上去也不没那么起眼了。
酒吧虽然已经在营业，不过人却不多，前台的调酒师还在悠闲擦玻璃杯。
西海晴斗上去敲了三下桌面：“麻烦给我三杯阿玛罗尼，三杯雷乔托，再来一杯大都会和古典鸡尾酒。”
调酒师看了他一眼：“客人着急么？”
西海晴斗：“不着急，但要是能在夜晚来临之前就更好了。”
调酒师点头：“稍等。”
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偏僻位置坐下，降谷零轻声询问：“暗号？”
“一次性的。”西海晴斗言简意赅，“帕赛托在组织内基本上是和琴酒或者朗姆联络，他会易容和变声，一般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联络的暗号每次都会更改，没有固定暗号。”
降谷零默然。可真够谨慎的。
等待的时间也很无聊，他看似随意地找了个话题：“我听说君度你之前也是在行动组待过，只是后来转到了装备组？”
他目露好奇：“有人说这些都是传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西海晴斗看向他：“这也是身为情报人员的好奇心之一么？”
降谷零坦然自若：“我想很多没见过你的组织成员心里大概都有这样的疑问。”
“也算不上传言吧……我想应该是爱尔兰告诉你的？”
西海晴斗看了他一瞬，而后忽然笑了起来：“爱尔兰在组织里也待了很久，我想这边如果还有谁知道的话，好像也就他了。”
降谷零心中一紧，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却也没否认：“只是从他的话里的一点小小的猜测而已。”
旁边的伏特加没说话，心里其实也在好奇。
他从最开始跟在琴酒身边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地听过君度的名字，尤其是前几年的时候。频率不多，但是总觉得大哥对君度的心情好像很复杂。
不过虽然好奇，伏特加也没敢自作主张暗中打听，就算有人明里暗里问过，他也只装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关于大哥的私事绝不多问，也绝不多透露，伏特加能在琴酒身边待那么多年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我一开始的确是在行动组，不过波本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身体不太好。行动组那边干得太累，又不缺人，正巧我在机械这方面还有些天赋，所以几年前便去了装备组。”
之前点的酒被摆上了桌面，西海晴斗随意拈了一杯转着玩，轻巧地回答了他的疑问：“认识我的人并不算很多，又恰巧我前几年一直在欧洲分部那边，还有大概就是因为我长得与现在行动组那边的不太像？所以现在组织内有些不怎么认识我的人都会觉得，我之前在行动组待过不过是谣传而已。”
伏特加：原来组织里的那些流言都是真的。
降谷零微怔，抿了抿唇：“就是这样？”
他怎么觉得君度这话说得和没说也没什么区别呢？这些资料，随便在组织里多问几个人都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西海晴斗眼睛一弯：“因为事实就是这么简单。怎么样，这样的答案有能解答你的疑惑，满足你的好奇心么？”
眨了下眼睛，降谷零露出了和他同款的微笑：“当然。”
——不对，事情肯定不止是这样……君度肯定还隐瞒了些什么。就比如他的琴酒的关系，看上去就绝对不止是之前的普通同事而已。
只可惜君度的说辞滴水不漏，他也找不到什么漏洞，看来这方面还是要找其他人作为突破口。
西海晴斗亲切友好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如果对我还有什么好奇的地方，波本你随时都可以来直接问我，不需要那么迂回……其实我还蛮喜欢你的。”
西海晴斗的语气极为真诚，毕竟他前世可是看过原著还有各大剧场版的人，对他的真实身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降谷零看上去倒是完全没信，脸上的笑在西海晴斗眼里怎么看怎么假。
“我知道了。”降谷零笑容灿烂。
虽然两个人都没提，但是他心里知道，君度这是在警告他之前在君度身上放了窃听器的事情。
松田，和真，hiro，还有他……事有巧合，但是能巧合到这种程度他是不怎么相信的。
他不知道君度是否有猜到他们的身份，但他绝不敢拿这件事来赌。
红发蓝眼，面容颓废、一脸胡子拉碴的高个男人穿着身普通的黑色西装，如同每一个普通的客人一样，疲惫地推开了酒吧的大门。
用那双看上去充满倦怠的眼睛扫了几圈店内的各个位置，他很快地将目光移到了一个看上去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坐下了三个男人，其中两个身穿黑衣半侧背对着他，背影一胖一瘦，一短发一长发；两人旁边则是个黑肤金发的短发男人。
男人低头摘下头上的帽子，慢悠悠的走了过去，顺势把它搭在了桌子上，向另一个长发男人搭话。
“琴酒，这次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话还没说完，长发的男人便转过了头，露出一张苍白昳丽的面孔，幽幽地无声看着他。
“啊哈哈，原来是君度啊。”深红发的男人尴尬地笑了两声，将手挪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大阪腔：“抱歉，刚刚眼花，一个不小心就把你看成琴酒了。”
西海晴斗没说话，坐在他旁边的降谷零却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两下，不确定地问：“这就是帕赛托？”
被他打量的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点头应声，而后同样疑惑地看向他：“我是。你是……波本吧？”
降谷零点头，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易容？”
除了贝尔摩德之外，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易容水平这么高超的男人……就算在帕赛托刚刚走过来之前，他都还以为他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疲惫上班族。
西海晴斗看了他一眼，“你这身打扮又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总给他一股莫名其妙的既视感……但是他想了半天也没从脑海里想出来到底是什么。
“刚刚下班，稍微借了点我认识的一个小朋友的模样。”帕赛托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阿玛罗尼一口闷完，然后喟叹：“果然我还是喜欢阿玛罗尼的味道。”
西海晴斗无语：“现在你的眼神倒是突然好起来了。”
“刚刚都怪这灯太晃眼了，而且组织里也没几个留长发的。”
帕赛托讪笑，又忍不住为自己反驳，“而且连伏特加都在这里，你又是跟琴酒一样的一身黑，我认错也是情有可原。”
伏特加纳闷的看了他一眼：认错人和他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说得好，可他是不是忘了组织的成员本来就全都是一身黑？
西海晴斗懒得就这个话题再讨论下去，将目光转向了降谷零，说：“之后在横滨这边的信息，有什么事你就直接问帕赛托。”
“等等。”帕赛托放下手上空了的酒杯，表情有些微妙：“君度，你这次找我不是因为组织要让我回去了么？”
西海晴斗一脸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
“……”帕赛托手拍了下桌子，压低了声音，语气和神情都变得悲愤不已：“那你联络我是什么意思？君度，不说横滨，我潜入港口黑手党都已经快三年了啊？三年！你知道我这三年都是怎么过的吗！？
我到底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第8章 第一位玩家
虽然心情崩溃但是还是有记得收敛力道和声音，免得被其他人发现不对劲呢……就这点来说，帕赛托倒的确是个合格的组织成员。
“不知道，毕竟我这三年都在欧洲那边，上个月才刚回来。你这三年怎么过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西海晴斗等帕赛托话全部说完，才慢吞吞开口，一脸不明所以地看向帕赛托，“这个问题你应该问boss，这又不归我管。”
帕赛托心一梗：他要是有那个胆子敢去问那位大人，也不至于在这里哭诉了。
他瞬间收起刚刚那副悲愤不已的表情，又端起一杯阿玛罗尼一饮而尽，语气变得极为冷淡：“说吧，那你们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波本，帕赛托在问你呢。”西海晴斗把话抛向了降谷零。
“自然是收集情报了。”降谷零笑眯眯地说，“帕赛托你在横滨待了那么久，想必对于这边的情况也很了解了吧？组织这次派我们来横滨，其中一项任务就是要和港黑达成合作……”
听着波本和帕赛托一人一句明里暗里的交锋，西海晴斗心中感慨：【把降谷零带过来真是带对了，系统，你看他工作多认真啊。】
休什么假啊，和他一起加班工作啊！
系统倒是很为他忧虑：【但是他不会让组织这次的行动成功的。】
作为公安卧底，降谷零绝对会在背地里努力阻止这次组织和港黑的合作，破坏这次任务。
西海晴斗颇为淡定：【没事，反正组织的任务成不成功无所谓，只要成功把他们都骗到文野片场来就好。】
系统纠正他：【宿主，这是合理的利用身边资源进行引导，不叫欺骗。不过还是谢谢你，宿主你帮大忙了。】
这个世界原本是没有融合“文豪野犬”相关的世界的，然而七年前，一个诞生时间还很短、即将“夭折”的文野if世界与这个世界“相遇”了。
这个世界需要成长，另一个if世界需要存活，双方世界意识一拍即合，当即很快便决定两个世界进行融合。
只要像这次这样，两个世界的重要剧情角色到对方的片场多晃悠几圈，就能加速世界的融合。当然如果能相互碰面那就更好了。
【真的吗？】西海晴斗立刻打蛇上棍，【不客气，只要你能多存点能量，让我抽马甲的时候别再那么难就好……起码把你那个时不时坏一下的论坛给先修复好。】
系统很委屈：【我已经在努力升级了……宿主你放心，如果这个文野if世界和这个世界融合顺利的话，它应该就快能修复好了。】
【希望如此……我觉得系统你要不还是回厂返修一下算了，这都快两个月了，还没修复好。】
西海晴斗叹气。
之前提到过，这个世界是能被三次元的“论坛”以漫画的形式观测到的，而西海晴斗如果想要成功复活，同样也需要利用论坛，在论坛的“漫画人气角色排行榜”一共达成三次前三的成就。
然而在送走上一名玩家之后，系统却发生了一些故障，“论坛”暂时打不开了，系统一直说还在维修，然而西海晴斗等到现在也没见它维修好。
这个问题系统也回答不好，只能蹩脚地岔开话题：【宿主，为什么要把“玩家”也带到文野片场啊？】
【系统你知道么？玩家是最自由的。】西海晴斗语气深沉。
他笑了笑，【系统，我觉得与其制定那么多的计划，你还不如祈祷玩家的主角光环再强一点。】
这可是他多年来积攒下来的血泪经验。“玩家”是那么的特殊，他们就像是电脑中的特殊病毒，总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各种意外和令人“惊喜”的事情——所以这次，西海晴斗开始想要主动利用这份“特殊”。
西海晴斗和系统的对话结束的时候，降谷零和帕赛托的对话也告一段落——毕竟是在酒吧，随着时间渐晚，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已经不适合再在这里继续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