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
“凯亚哥哥?!”
“这样方便一点。”男人面不改色。
藤泽美里的资料被他打开,顿时吸引了柯南的目光。
来之前他就听凯亚和松田讲过,寿司店留言板上的照片和三个名字。“看来他们选择的是三人间。”
庆应义塾的宿舍费不算便宜,单人间每月要六万八千日元*1,更别提文学院的学杂费等一年就要112万日元左右,家境不好的学生是真的很难承担。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到了大学也会疯狂努力的原因。他们需要奖学金来支撑他们完成学业。
“资料里好像只有正面照。”
“也是,大学的资料库不会没事闲的收集学生的私照,更不会去关心学生手腕上是不是有颗痣……”
柯南粗略翻阅了三个人的个人信息,低声自言自语。
“根据家庭住址和家庭关系可以确定藤泽美里与小林优应该就是单纯的室友关系——如果之前他们没有在旅游里相遇的话。”凯亚道。
柯南没接话,还在研究信息。
“可以看看这里。”男人伸手指向小林优的获奖记录。
那里显示小林优连续四年都拿到了全额奖学金。
“这位小林优应该是个成绩很不错的学生,不然不可能年年都有奖学金。但是这就很奇怪,作为美术生,还是这么优秀的美术生,不可能在学校里留不下一点痕迹。”
哪怕暂时没能凭借作品自己走入书画界,也会被学校的教授推荐给大画廊才对,不应该籍籍无名。
就比如他们去过的那个美术作品展览会。那里集中展示了历年来的优秀学生作品,多到放置了好几个房间。可是凯亚和人聊天提起小林优的时候,却没有什么人知道她的名字。
闻言江户川柯南开始在手机里搜索小林优,结果却没有一个能和照片里的女性对上号。
日本中上层的画廊对外展出的签约名录里都没有这么个女性画家,学校档案里也没记载最后她在何处工作,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确实很不对劲。”小孩沉声道。
本以为能找到关于藤泽美里的线索,但现在却好像又牵扯出了似乎失去踪迹的小林优。
在藤泽美里和小林优的个人资料里找不到什么东西后,一大人一小孩把目光投向寝室内的最后一人,菅原慧。
她好像是个很普通的女大学生,成绩中游,偶尔参与社团活动,没拿过什么奖项,也仿佛没留下什么痕迹。毕业之后比起前两个人,她的选择要更实际一些。
她去了一家课外美术教室做素描老师。
凯亚到网站上查了一下地址,发现这家美术教室正好在米花町。
柯南的眼睛瞬间一亮,当即就打算去美术教室看看。
“哎等会等会。”凯亚眼疾手快捞住像只流动的猫一样跳下去的小孩,把人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我把存储器拿出来你带走。”
柯南愣了一下点头,“哦,好。”他这才意识到凯亚是不打算和他一起去了。
“快要到我开店的时间了。”仿佛知道江户川柯南在想什么一样,凯亚伸手指指墙上的时钟,“我先把你送回毛利侦探事务所吧。”
“不用了凯亚哥哥!”接过装着资料的存储器,少年轻点手表重新放好,倒腾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出去。“我自己能回家的!”
没等凯亚反驳,他就赶快拉开房间门跑下了楼。
男人站在阁楼的窗户边,望向已经到了马路上的小孩。对方没忘记带走自己的小滑板,沿着人行道飞快远去。
凯亚脸上的笑容慢慢放了下来。
一个比正常孩子成熟、懂事得多的小孩。
如果不是这里完全是个没有元素力流动的世界,他真的会以为这是个喝了阿贝多或者其他某位炼金术师的恶搞药剂导致变小了的大人。
……不对。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元素力,却有断断续续的地脉埋藏在地底。里面流转着无属性的元素微粒,也能用来当做元素力的补充。总之聊胜于无。
而且,这个世界还有像那位赤魔女小姐一样的魔法使。
哈哈,不会吧,他不会真的是被魔法或者药剂变小的人吧??
凯亚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笑不出来。
不,这离谱的想法目前只能作为猜测。男人收回视线重新坐在椅子上。想要验证或许可以用另一种方法……
他想起那个同样能为神之眼充入能量的黑衣组织成员“波本”。
降谷零久违地对组织安排的任务感到了头痛。
虽说他是更擅长情报方面一些,也在把自己的人设往这方面靠拢,但这不代表他什么东西都能查到!
一开始他只想着糊弄糊弄组织和琴酒就行,调查得很敷衍,任务安排给公安的线人之后就没再管。可是好几天过去,公安那边却没有任何信息发过来。
风见不至于这么废吧??
他一脸不满地找时间和风见见面,却从憔悴的部下那里得知——
“找不到?”降谷零挑起一边眉毛,“一点痕迹都找不到,怎么可能?”
“降谷先生,确实找不到啊……”风见裕也从腋下拿出之前整理的资料,文件袋打开里面只有薄薄几张纸。
“‘孔雀羽’最开始出现是在东京的地下情报交易所,我们派人摸查了几天,又联系了埋在那里的暗桩,得到的答案都是‘孔雀羽’之前从未出现过。无论是交易所还是其他地方。”
“之后我们在整个东京范围内进行过一次排查,没发现在他第一次出现之前有半点预兆和痕迹。这个人就像是幽灵一样,是突然出现在地下情报交易所的。”风见将那几页纸资料交给靠墙而立的降谷零。
最上面的信息页,有一张十分模糊的照片,是孔雀羽在人群中行进,披风扬起一个轻巧的弧度。
虽然模糊,却也能看出来那就是曾经与他有过接触的“孔雀羽”。对方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兜帽斗篷,露出的双手也带着手套。
“没按照这颗宝石去找找看吗?”降谷零手指指向模糊照片的一角,那颗随着走动会隐隐约约露出来的浅蓝色宝石。
风见低下头。“查了,但没有结果。没有人看见那颗宝石的完整模样。”
况且在整个国家范围内去找一颗被私人持有的宝石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样吗。”降谷零语气沉了下去。
风见裕也听得一阵紧张,以为上司要训斥自己了,结果降谷零却将其轻描淡写地翻过。“我知道了。”
“啊?”
“啊什么。”降谷零这才真的有点不耐烦了。“这件事我亲自查。他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哪里?”
“是一家酒吧。”风见给出酒吧的地址。
降谷零听着地方沉默了一下,才说,“我们的人在监视那里吗?”
“只安排了两个侦查、反侦察能力都强的……”
“撤回去。”金发的卧底警官揉揉额角。“那里是组织后勤部的一处据点,牵扯众多,容易有代号成员在那里出现。别打草惊蛇。”
“好的。”零组的副手点点头记下了。
交换完关于‘孔雀羽’的情报,风见开始了每次联络的例行汇报。
“……以上就是零组这段时间的行动。”男人推推眼镜,刚想问问降谷零是否还有其他安排,突然想起了一件来之前才被下属汇报上来的事,有些犹豫地开口。“降谷先生……”
金发男人疑惑地抬头。“嗯?”
“关于您的同期,萩原研二先生……对方追查一起手/枪失窃案到了长野,与那位在公安记录里重点标红的诸伏高明先生碰面了。”
三年前的某一天,萩原研二在警备部值夜班,出去找热水泡方便面的时候,发现电梯还在被使用,一直上行停在了警视厅公安部所在的楼层。
会留下警察值班留守的只有搜查一课所在的刑事部、他和小阵平所在的警备部、单独设置的组织犯罪对策部,以及最神秘的警视厅公安部。
值班警察无意外是不允许在工作时间离开所在区域的,所以不可能是公安的值守人员外出后返回,只能是有其他人下班后去而复返。
出于莫名的担忧,萩原研二放下还没有接热水的泡面桶,将内线电话转接到自己的手机上后才顺着楼梯直行而上。
公安部的办公楼层没有开灯,黑乎乎一片仅有月光能做些微照明。萩原走上来一个人也没看见,平时应该待在大厅里的值守警察此时也不知去向,整个楼层没有人活动的痕迹。
他知道事情不对了。
男人站在大厅内环顾四周,也没有打开手机的电筒,而是让呼吸放缓,静静聆听有没有声音出现。
而后他走向角落的一扇门。
那扇门靠近平层的落地窗,萩原研二走近才发现其实门内有透出一点点光。只不过被月光晃得看不出来罢了。
男人脚步轻缓,悄无声息地接近那扇门,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推了推门缝,没能推动。他知道一定是里面的人将房门反锁了。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门内偶尔会透出一点微小的声音。萩原仔细听了听,才发现是电脑键盘发出的“咔哒”声。
里面的人要用电脑做什么才需要锁上门?
直觉不好的萩原研二没选择破门而入——公安部的门都是专门订做合金的,非常坚硬——而是绕到了同一侧但远离那房间的窗户旁。
他的目标是窗户旁边的消防水管。
男人轻手轻脚将消防水管绑在腰上,又推开窗户,单手撑着轻轻一跳,就跳到了警视厅大楼窗户下面的空调外机上,又顺势扶着栏杆站起。
然后他一跃而起,用膝盖踢碎了窗户玻璃,直接闯进了被锁住门的房间。
房间内同样没有开灯,只有一台电脑亮起刺眼的光。电脑前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瘦弱男人,见他突然出现抬起的脸上满是惊惶,又迅速换成狠厉,站起来就想要逃跑,被萩原迅速按倒在地。
用随身携带的手铐把人双手绑好后,萩原直接坐在对方身上,慢悠悠解起了身上的消防水管,又用消防水管把对方缠了个动弹不得。
这时他才有时间抬头看一眼这人究竟在干什么。
电脑屏幕上是一个打开的文件夹,公安外事第三课的名字明晃晃写在上面。
外事第三课。萩原沉默了一下,选择撇过头当做没看见。
那是公安课里专门负责国/际/恐/怖/活/动的部门。他们有一项职责,就是负责向日本境内活动的所有恐/怖/组/织安插卧底。
当年毕业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先后失去联系,他们三个就猜测多半是进了这样的部门。不然的话,哪怕是公安,也不至于完全联系不上。
他给自己的顶头上司平川打了电话,被从睡梦中吵醒的平川又火急火燎打给了公安部负责人,直到有人来接手这个明显是来盗取公安机密资料的家伙,萩原才回到了警备部。那时天已经大亮了。
这件事为他带来了一个不公布的内部处分和一个同样不会公布的嘉奖,以及一张保密协议。所以他没告诉任何人。
但公安却将其本人的名字标红做了重点关注,如同对待诸伏景光还在世的唯一亲人一样。
这都是为了能在对方陷入有可能牵扯到组织的事件与危机时,第一时间出动。
“只是碰面吗?”听见了风见的报告,降谷零反问。
“目前只是。”男人小心谨慎的回答,“但这起手/枪失窃案似乎牵扯众多,我们需不需要……”把案子拿过来?
降谷零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暂时不需要。但安排几个人盯一下。”
“明白。”
将所有的情报都交换完毕,降谷零才与风见裕也分开。他戴上口罩扣好卫衣的兜帽,打算像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一样,赶着打折时间去超市购物。
晚一点要再查一查这个“孔雀羽”……拿起一颗芹菜放进购物车里时,男人神游天外地想着。
然而他没能想到的是,他想要调查的对象,会在这个夜晚,再一次出现在地下情报交易所。
平心而论,孔雀羽的打扮并不显眼。
在这样的黑色地带,把自己包裹的浑身黑漆漆像个粽子没什么不好。大家都这样做,避免留下清晰的影像资料和指纹。
就连降谷零也入乡随俗把卫衣的兜帽扣上了,还给自己戴了墨镜和口罩。不过仅仅是这样的装束可挡不住他那一头耀眼的金发,同样的,孔雀羽的蓝头发其实也很显眼。
降谷零在靠近的时候就发现对方似乎也有意要和自己交流,于是他顺水推舟和孔雀羽一起走到了黑暗的角落里。
“久仰大名了,情报贩子‘孔雀羽’。”他开门见山。“消失已久后又光明正大出现,是不担心组织报复了么?”
之前他们交谈的时候,对方就已经知道他的代号是“波本”了,他不认为孔雀羽会不了解他属于黑衣组织。
“你没有在见到我的第一面就拿出手/枪给我一颗子弹,那就说明你并没有那么仇视我,不是么?”
孔雀羽的声音很有磁性也很华丽,是听过之后就不会忘记的声音。
“你不怕我事后查出你是谁吗?这里谁都知道,我有这个能力。”波本语气染上笑意。
“那也没有关系。”孔雀羽有恃无恐。在这个世界泡他可不是官方组织的一员,做事没那么多顾忌。“查到又能如何呢?”
“倒是你,一眼就看见我又靠过来,想必找到我该是你的任务。但现在和我有说有笑的,让人看见不太好吧?”
两个笑面虎互相威胁了一波后,才终于能够正常交流。
凯亚想要接触“波本”,单纯只有一个理由——在能给他的神之眼充能的人中,除了柯南等少数几个明显算是活在阳光下的孩子,目前只有波本是个踏入黑暗的人。
地下情报交易所的人都知道,七年前他还只是刚刚声名鹊起的情报贩子,但很快就被黑衣组织吸纳。这个金发童颜的男人用极快的速度爬上去拿到了代号,掌管了一大片地区的情报交易网。
哪怕是不想和黑衣组织扯上关系的人,都必须承认波本是个很有能力的家伙。
这样明显的阵营对比,能给人带来的信息差是巨大的。
他们没有特意换到无人的房间,留在了其他人没法听见谈话内容的黑暗角落。“没什么好不好。我可不是琴酒那家伙,上来就要打打杀杀。”波本道。
无论是作为组织的神秘主义者、擅长情报的“波本”,还是作为公安卧底降谷零,他都不会在见到他人的第一面就动手开枪。
何况对方手里还有他很感兴趣的资料。
但波本也留了个心眼:他担心这会是组织对他的考验。考验他拿回资料后究竟会不会偷偷打开看。
万一装资料的U盘里有什么触发设置,那他坚持这么久潜伏在黑衣组织就会彻底失败功亏一篑。
琴酒是个对卧底丝毫不会手下留情的男人,尤其是在赤井秀一卧底暴露逃跑之后,这人脾气差到像是吃了好几斤爆破物。
“我来猜猜看。你态度这么好,不会是想要从我这儿把东西拿回来吧?”凯亚轻笑。
“不行吗?”波本挑眉。
“哎呀。怎么不行,这可太行了。”男人笑嘻嘻,语气轻佻。“只是如果想要我给你的话,你要拿什么来换呢?”
而且就算拿到了手,你会相信这是真的资料吗?
凯亚没有问出口,但他相信对面的男人很聪明,听得出弦外之音。
“那你想要什么呢?”金发的男人语气甜美如蜜糖,凯亚却敏锐地听出一丝威胁。
多有趣。
他在一个已经废弃的研究所拿出的资料,那些转移资产的人本打算将资料付之一炬,是他闯进去后看到文档名很有既视感,让他想起了黑火案*1时拿到的那些研究资料,才心血来潮顺手复制了一份下来。
按理来说,这份资料既然已经准备销毁,就意味着应当已经过时,或者无关紧要。退一步说,就算是重要的资料,也一定在已经转移完毕后才会想要把原件销毁。
那他拿走一份复制品又有什么所谓呢?
除非他们进行的是见不得人的研究,是不能被人发现的地下暗河。
他曾打开过那份复制的资料,里面的研究乍一看像是在研究一份穷凶极恶的毒药。密密麻麻的死亡记录与频繁的日期,像是死神敲响在人间的丧钟。
但后面展开的具体药物成分形态分析,和人体细胞分析,又让这份研究资料看上去前后割裂极了。
凯亚看得懂研究——他能看懂柯莱拿来的实验记录,当然也能看懂这一份——这资料里过于有既视感的人体分析让他下意识想到了一个人。
璃月港有名的医生,白术。
据说这位在整个北境都出名的大夫有一个堪称异想天开的追求。他想要长生不老。
但以区区人类之身,在无法接触神明馈赠的情况下,想要长生何其艰难?
只有他自己迈步向着目标行进,除了寻找璃月传承千年的术法阵法之外,白术能做的也就只有用自己做小白鼠,分析试药。
这事儿在璃月港里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听说过白术的追求。同样的,很多人也并不当一回事,仍然看待他如同普通人。
凯亚是某一年去璃月出差的时候,在野外遭到了魔物袭击。因着工作还没完成,就听当地人的推荐去了不卜庐,才知道这些事。
如果这个组织真的在研究长生不老,那他们讳莫如深也可以理解。因为这是在与天争命,是常人无法理解的至高理想。
可也正因无法理解,普通人才不会将其当真。
而黑衣组织的反应就像是巴不得别人当真一样,反应太过度了。
“啊啊,我想要什么呢?”凯亚轻轻呢喃着男人的问题。“我猜你不知道我拿到的是什么。你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拿到的。”
如果波本知道这份资料其实只是复印件的话,他就不会好声好气过来跟他百般试探,而是直接在远处一颗子弹爆头,只有这样才能防止资料外传;但他不知道。
主管情报的代号成员不知道。
看来黑衣组织内部,也不是谁都了解这些研究的。
对面的安室透从凯亚的语气中推测出了什么,他皱起眉头。“看来你看过了那些东西。”
“我确实看过了。”凯亚摊开双手,斗篷随着他的动作掀开一角,露出腰间坠着的神之眼。“所以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凯亚突然靠近金发男人的脸庞,把对方吓了一跳。
“——!”
他附在对方耳边张嘴轻声道:“那是有关长生不老的秘密。”
波本的眼神一瞬间冷冽下来。
“至于筹码,我觉得我们可以以后再谈。”而现在,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
在这个没有元素力也没有神之眼,更不存在神明、魔兽、长生种的世界,人类就是唯一的主宰。但没有这些,不代表就没有可以被人类操控理解的神秘。
就像那位赤魔女,就像这份资料里长生不老的幻梦。
在波本抬手欲控制住他之前,凯亚动作灵巧地后退,借助元素力动作迅速地消失在地下情报交易所的人群里。
波本将手指放在鼻下不远。“……葡萄酒?”
短暂的近距离接触中,他在孔雀羽身上问到了淡淡的葡萄酒味,和一股熟悉的香味。
“是葡萄酒味的香水?不,不对,那就是酒。”留在原地的男人案子低声自言自语。
“那股香味才是香水。”
他闭上眼睛细细回想。“水莲、柠檬、柑橘、愈创木、水百合……”
男人猛然睁开锋利的紫色眼睛。“是宝格丽的大吉岭茶*2。”
这是一款很出名的男士香水。
“身上带着酒香、会用大吉岭茶这样的香水、随身佩戴宝石……”波本望着孔雀羽离开的方向,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表情。“你是真的不怕我找到你么?我说过的,凭我的能力,想要做到会很简单。”
波本确定这个人不是带着卧底进组织的任务过来的。卧底不会像他这样留下如此明显的个人印记。
他也不会是组织过来试探他的成员。这么珍惜生命不把资料交给他,不是组织试探的风格。
他会找到这个家伙,从他那里拿到组织的资料——
——这或许会是他与黑衣组织深埋地下的秘密距离最近的一次。
“那么接下来,就是安室透该出现的时间了。”
第23章 细察觉
伊达航搞到了藤泽美里香料过敏送医急救那次的住院记录,对比了上面记下的血型和死者“藤泽美里”的血型,确定了二者不是一个人。
“也就是说,死掉的那个,确实是手腕上有痣的小林优。”松田阵平坐在搜查一课伊达航的工位旁边,叼着烟翻看死者的血型分析报告。
“……你为啥在这。”伊达航转头看他,露出一个无语的半月眼。
松田摆摆手,“借调嘛借调呀班长,我都快成搜查一课编外人员了。”
自从有过一次借调经历之后,搜查一课的管理官就发现松田是块贼好用的砖,只要搜查一课人手吃紧,他就把人调过来帮忙。这事后来甚至已经不再需要上报,大家都默认了。
除了每次都气炸庙的爆处班警视。
不过爆处班也确实不是天天都有爆破作业,偶尔松田阵平在不耽误本职工作的情况下去搜查一课捞外快,他还是默认了。
对!松田来搜查一课帮忙居然是有额外奖金的!
这家伙工资加奖金总数已经快赶上高危职业反恐精英的萩原研二了。比伊达航这种刑警拿得多。
“你这家伙。”伊达摇摇头。“幸好佐藤出外勤去了,要不然你俩还得吵。”
这已经是搜查一课定番了。只要松田阵平来这里溜达一圈,他和佐藤能就各种议题争论个天翻地覆。唯一还能称上一句好的,也就是这俩人都不记仇,对事不对人吧。
“哎哟,别提那个了。”松田道。“知道死的人是小林优之后呢,你安排尸检没?”
“当然安排了。我让法医重点检查了死者面部和手腕有没有做过医美的痕迹。”他拿起另一张报告单。
“那有吗?”这话一问出口,松田自己也知道有点多余了。
“有。法医在死者脸部发现了整容填充用的假体,还发现了颧骨手术的痕迹。”小林优和藤泽美里的脸型并不一致,要想整得天衣无缝,可见需要花费多大的心力。
“有什么必要啊?”松田阵平对这一点尤其疑惑。小林优长得很漂亮,是日本人认知中那种难得一见的美女。相反藤泽美里就是正常长相,不难看但也没有美到众人皆惊的地步。
“凯亚跟我说了他们去学校的调查,因为‘藤泽美里’出名,学校的美术展览都摆上了她的作品。但在‘印象派作品研究社’里还有小林优大学时的作业,比之藤泽美里也不遑多让。”
在发现小林优年年都拿奖学金后,柯南又回去仔细寻找了一通,终于在这个名为“印象派作品研究社”的社团里发现了小林优的油画。
他能欣赏,但着实是没什么研究。于是拍下来发给了身边唯一一个好像挺文艺青年的凯亚。得到了凯亚的场外支援。
他说学生时代的藤泽美里和小林优应该都是印象派画作的推崇者,只是画风笔触不同,大约类似于雷诺阿和莫奈的差别。
柯南还特意去搜索了一下画作,发现看不太出差别,遂放弃,直接看向结论。
凯亚说结论就是藤泽美里现在的用笔和学生时代相似但不同。然而这点不同不足以说明什么。画了三年画的人回顾三年前,她的画风笔触一定不同。
真正能作出区分的是用笔习惯。
学生时代的藤泽美里画画笔触虽然不够流畅,但一部分应该是作为学生没什么自信导致的。过去三年多的时间,她已经签约了白石画廊,那可是日本最出名的画廊之一。这已经能说明藤泽美里的能力。
再怎么样下笔也不会过分犹豫了。
但藤泽的画作依然能看出断断续续的地方,尤其是那幅让她在横滨三年展上获奖的《东京·印象》,连画面中包含的感情都带着犹豫的味道。
“按照小林优在学校里的优秀成绩,她是一定能签约优秀画廊的,没必要把自己整容成藤泽美里,借她的名字出道。”松田点点那张拍摄了画作的照片。
“所以整容的目的不是画家出道。”伊达航认可这个分析。“更多的就要去调查小林优的过往经历、人际关系了。”
男人“啪”地一声合上文档。
“让信息科去查吧。”松田熄灭快要燃尽的烟头,“咱俩去一趟那个美术教室怎么样?”
这说的是菅原慧上班的美术教室。
“行。”伊达航摸出车钥匙。
两人开车到达美术教室的时候,正好碰见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带着江户川柯南往教室里走。
“伊达警官?”眼尖的毛利兰发现了走来的两位警察,打了声招呼。“上午好。”
“上午好兰小姐。”伊达航挥手示意,“来这边上课?”
美术教室所在的街道附近都是各种课外班,每到周末都人来人往。
毛利兰闻言有点尴尬。“不是啦伊达警官,是园子拉我来的……”铃木园子在一家插花教室学插花,某一次下课看见楼下画室鱼贯而出的学员里有个个子很高的帅哥,于是就拉着毛利兰过来试图猎艳。
“才不是猎艳呢!”有男友的铃木园子说这锅她不背。“欣赏美是人类的本能!我只是想要介绍帅哥给小兰而已!谁让工藤那家伙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跟消失了一样!”
一句话说得江户川柯南哑口无言,说得毛利兰只能无奈出声。“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