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那三个数字才拨出去,对面才刚刚接通,他甚至连话还没来得及说,红蓝灯闪烁的光芒配着独特的催人心肺的声音就出现在巷子口。
光头都惊呆了。
这出警速度,是不是快的有点不科学?
震惊在脑中划过,光头攥着手机就朝对面跑,“警察叔叔救命!”
宋成河:......
接下来就是全员归案,口供笔录,林可是受害人,祁晏他们只是为了帮林可,可能有点方式不当,但是对方都是有案底记录的混子。
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并不费力。
只是当林可和警方交待在酒吧里面发生的事情的时候,祁晏坐在旁边听得惊出一身冷汗。
林可要是没有跑出来......
宋成河和段文嘉也冷汗直冒,林可要是在酒吧里出点什么事,他们俩就是拦下祁晏的罪魁祸首。
宋成河恨不得弄死那个王哥。
段文嘉直接给自己相关方面的朋友打了电话,要把这个王哥彻查到底,牢底坐穿,再在牢里给丫安排个VIP套餐!
有段文嘉和宋成河在警局这边盯着,祁晏暂时带着林可和王大鹏出来。
看着林可身上一片一片的伤,祁晏心疼的喘不上气,夜里的空气明明带着一点点凉意,他却觉得闷得慌,“先去医院吧,把伤口处理一下。”
林可和王大鹏并肩而站,朝祁晏客气的笑了一下,“今天的事,多谢祁老师了,把您和宋总段总监都牵扯进来,实在抱歉,哪天我请你们吃饭。
今天就不去医院了,大鹏今天过生日,我俩定了饭店,一会儿过去。”
朝祁晏点了一下头,林可拽了王大鹏转头就走。
却没且动,手腕一下被祁晏攥住。
祁晏动作那么快,攥的那么紧,仿佛稍微慢一步,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
“还是去一下医院吧,你身上......”
林可打断祁晏,转着手腕想要从祁晏手里挣脱出来,只是转了两下没挣开,反倒是扯动了伤口有点疼。
他脸上身上都是伤,带着血污,自己的别人的,看上去狼狈又不堪。
“不用了,也许在祁老师看来这伤严重,但我习惯了,我说过,我和祁老师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们真的完全在两个世界,就不要强行捆在一起了。
既然离婚了,就给彼此一个自由吧。”
王大鹏快心疼死了。
王大鹏知道林可喜欢祁晏,以前他还不知道林可和祁晏结婚的时候,林可就总在他面前念叨祁晏各种好,他一直以为那是粉丝对偶像的崇拜,却从没想过,那是林可心里无法宣之于口的爱。
现在却要因为苏月曼,因为林家,林可明知道祁晏想要挽回他,而硬生生扯开这份爱。
上天对林可怎么特么的这么不公平。
小时候捡垃圾过日子挣生活也就算了......妈的,苏月曼那狗东西生了不养也就算了,怎么还要这样糟践林可。
王大鹏从来没觉得自己多愁善感,但是现在摁了一下发酸的眼角,“那个,可,去医院看看吧,你胳膊上的伤有点重,我没开车来,让祁老师送你一趟吧。”
这可能是王大鹏这辈子做过的最背叛兄弟的事了。
说完,甚至没看林可的眼神,唯恐自己被林可拽住,都顾不上和祁晏打招呼,转身就撤。
祁晏抓着林可的手腕,“去个医院吧,就去做个检查,检查完我就把你送回去。”
林可不可能和祁晏在这里这么僵持着,别的不说,被闻着味儿追来的狗仔拍到就不太行。
无奈的叹了口气,上了祁晏的车。
祁晏侧身给林可系了安全带,近距离看着林可身上一片一片的黑青,心疼的手指发颤,安全扣摁了两次才摁进去。
“祁老师,别这样,我真的习惯了。”祁晏的反应林可看在眼里,他不想让祁晏难受。
可显然,这样的安慰根本起不到安慰的效果,甚至刺的祁晏眼眶发红。
祁晏抬手摸了摸林可的脸,“对不起。”
“没,和祁老师没关系的,我只是......”
祁晏没系安全带,身子往林可这边一探,偏头亲在他嘴唇上,堵住了林可后面的话。
“嘘,别说话,这里会疼死的、”祁晏牵了林可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你进酒吧的时候,我就在门口,我要是能早点进去,就不会这样了。”
林可推开祁晏,“你进去干什么?还觉得不够乱?”
说完,有点后悔冲祁晏发火。
当时酒吧里,明显是有人盯上他了,林洄和王哥也绝对不是意外偶遇他,这就是专门做局往里套他,如果祁晏在......能让林洄做局的,不是苏月曼就是林奕明吧......应该不是林奕明,林奕明还打算拿他讨好徐璈呢。
那就是苏月曼。
他怎么可能舍得让祁晏出现在那里。
脑子里乱,心里更乱,林可薅了一把头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里面乱糟糟的,你不适合进去,这几天你已经够被我牵连了。”
林可这句牵连,让祁晏鼻子发酸。
祁晏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不然等会儿怕是连车都开不了,“先去医院吧。”
“不去了。”林可拒绝,他跟着祁晏上车只是不想和祁晏在外面对峙纠缠太久,但是绝不可能跟着祁晏去医院,哪怕是晚上了,医院那个地方人多眼杂,他身上又带着伤,被人拍到了谁知道会怎么传。
这就是艺人的无奈。
尤其祁晏,林可舍不得让祁晏有一丁点的负面新闻。
“我不想去医院。”林可态度坚定。
祁晏想到上辈子林可抑郁症不治而亡......是不是也不肯去医院。
车里闷得透不上气,祁晏稍微开了一点车窗,几乎是颤抖着缓出一口气,“不去医院怎么知道骨头有没有事?”
“没事,我知道。”林可说的很笃定。
他从小打架打出来的经验,是不是骨折,自己能感觉出来,怎么可能去医院拍片检查呢,哪有那个钱。
这种笃定扎的祁晏一颗心密密麻麻的疼。
“我回家上个药就行,家里有药。”林可又补充。
祁晏没再说话,驱动车子并入车水马龙。
外面橘红色的路灯灯光透进车窗,林可看着自己这边的车窗玻璃,目光忍不住从路上的建筑物挪到玻璃上祁晏的侧脸倒影。
祁晏一路都一句话没再说,林可虽然心里空落落的,可又觉得松了口气,如果祁晏要说什么......或者问什么,他还真不知道该要如何回答,可什么都不问......
当初他从春花三月跑出来的时候,落了一身的伤,祁晏回家,也什么都没问。
原本应该放松的心,密仄仄的泛起酸意,林可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目光从祁晏的侧脸挪开,去看窗外的风景,却惊觉车子行驶的方向根本不是他家。
“你要去哪?我不去医院。”林可倏地转头看向祁晏。
祁晏下颚线绷的很紧,整张脸透着一股极低的气压和极其不痛快的郁闷,“回家。”
“我家不在这个方向,你是不是走错了?”林可发问,心里发酸,祁晏连他家在哪都忘了吗?
祁晏却说:“紫金名邸。”
林可一愣。
那是他和祁晏的婚房。
张口就要拒绝,可话到了舌头尖儿,却又顿住。
紫金名邸就紫金名邸吧,左右不过一夜,如果回他那个小区,祁晏开的这个豪车停在小区门口,怕是很快就会招到狗仔来蹲吧,毕竟祁晏这个车前几天已经上过一次热搜了。
汽车平稳的停在停车位。
祁晏解了安全带开门下车。
他一言不发,林可叹了口气,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不太好受,又自嘲自己又当又立的到底在期待什么,低头吸了口冷气忍着胳膊的疼去解自己的安全带。
身侧车门却是啪的被从外面拉开。
林可抬头看过去,祁晏一言不发,没和他对视,低头给他解了安全带,就在林可要下车的时候,祁晏直接手穿过他后背腿弯,将他打横抱起来。
身体瞬间悬空,林可立刻挣扎要下来。
“我胳膊疼,你别动。”
祁晏一句话,林可的挣扎立刻就停了下来,或许是心疼祁晏?或许是自己受伤了,委屈了,难过了,贪恋这一瞬间的温暖,舍不得下来?
毕竟这个世上,只有祁晏给过他温暖和光,给过他一个家。
祁晏抱着林可,直到进了家才把他放到沙发上。
“别乱动,我去拿药。”
祁晏声音始终闷闷的,带着一股子憋屈的抑郁,林可皱眉看他,“你怎么了?”
祁晏没回答,转身去电视柜底下的抽屉里拿药箱。
那药箱还是林可在的时候林可准备的,祁晏以前都不知道这里放着药箱,第一次知道,是他把林可撵出家门那天,他怒极之下自己一拳砸在墙上。
手指全都破了。
他那时候气极了,根本不觉得疼,可林可给他发了个消息。
【电视柜抽屉里有药】
......
记忆在祁晏拉开抽屉的时候纷沓而至,却又在祁晏关上抽屉的时候,被祁晏强行的摁在心底最深处。
他提了药箱去沙发,拿出酒精和棉片。
林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祁晏,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哀痛至极的沉默气息,“你到底怎么了?”
第56章 承认疼很难吗
祁晏在棉片上倒了酒精,拉了林可的胳膊一点一点给他擦拭污血,像是在处理一件珍贵又易碎的绝世珍宝。
擦完又拿云南白药给他喷了喷,没回答林可的问题,只指了他的后腰,“转过去,腰上的伤我处理一下。”
林可看着祁晏,目光顿了顿,没再多问,转过身去。
祁晏掀起林可的短袖,被背上触目惊心的乌青刺激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直到最后一点伤口处理完,祁晏忽然用酒精棉片摁到林可的后腰上,“疼吗?”
林可明明让他这突然一下刺激的后背都紧绷了,可摇头,“不疼。”
祁晏手劲儿加重,“这样呢?”
林可狐疑的转身看着祁晏,直觉知道不对,祁晏的情绪不对,可到底怎么个不对他又看不明白,不想让祁晏担心,继续摇头,“没事,其实不用这么擦,我每次都是直接酒精到上来......嘶!”
祁晏手里的酒精棉片猛地摁住林可胳膊上的一道血口子,林可顿时被酒精和祁晏手劲儿挤压带来的双重刺激疼的一个倒吸冷气。
祁晏转手将那酒精棉片丢到地上,一脸的怒火彻底压不住。
“你特码的是有什么毛病吗!承认疼很难吗?承认自己受伤了,伤的很严重很难吗?在我面前被我照顾一下很难吗?
你说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让我了解过你的世界了吗?
你在网吧让人下了药被拖到春花三月,为什么不和我说?
你在酒吧被人堵了下局,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是外人吗?
现在你说离婚了,那以前呢,以前我是你丈夫,你遇到危险,受伤了,和我说,很难吗?”
祁晏犹如一头暴躁的狮子,发泄一样的怒吼。
林可被他那句春花三月惊得刹那间全身冰凉。
原来祁晏知道。
原来祁晏什么都知道。
那当时为什么一句都不问!
林可舔了一下自己发干的嘴皮,看着祁晏,“然后呢?”
祁晏这一路心情都不好,胸口憋着一团气,气自己对林可的关心照顾那么欠缺,气林可以前什么都不和自己说,更气那些王八蛋害林可,可当他对着林可吼出来的时候,又懊悔自己凭什么吼林可。
他哪有资格。
现在却被林可问的一懵,“什么然后?”
林可一双眼睛,堪称平静到麻木,他看着祁晏,“我说我受伤了,我疼,我疼的受不了,然后呢?
你想说,我说了你能哄我,是吗?
可你能哄我一次,能哄我两次,什么样的感情能经得住长久的消耗?
你觉得你爱我,你想对我好,可特么的我怎么知道你对我的爱能有多久呢?
是一时新鲜还是什么。
我努力的,努力的想要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表现在你面前,不给你增加一丁点麻烦,不就是不想消耗你对我的一丁点感情吗?不就是想让这份新鲜多保鲜几天吗!
一夜情之后你和我领证,我特么的撞了大运和你结婚,你知道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想什么吗?我想我是不是一觉睡醒美梦就没了。
是,我说我们两个不是一个世界的。
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捡垃圾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学外语,你在学钢琴,你在学击剑。
我为了争夺一个垃圾桶的矿泉水瓶子所有权和人大打出手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镁光灯下走红毯。
我被人堵在巷子里差点让打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最高级的餐厅和投资人推杯换盏。
你说,我们哪里一样?
你八国语言随意切换,我只会说一句APPLE都是因为有款手机叫这个名字。”
林可目光依旧麻木的冷漠,但声线紧绷到颤抖。
“你想让我承认什么?你想让我依靠什么?依靠你吗?我敢吗?我特么连和你结婚都觉得每天活在梦里,我敢消耗一丁点你对我的感情吗?”
祁晏心口让林可一句一句话扎的稀碎,林可这些话,翻来覆去,其实就一句:他自卑到不敢和祁晏谈任何感情。
“可我们领证,就是因为我喜欢你啊。”祁晏想要拉住林可的手。
林可一把甩开,“可我们离婚了!”
他没把话说的更难听。
但不说,祁晏也想到了。
林可更想说的是:可你把我扫地出门了,你让我滚出去,我最好的那个梦,让你亲手掐破了。
祁晏只想甩自己一巴掌。
“宝贝儿,和你结婚,不是因为为了负责任,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公司年会的时候,我在卫生间见过你一次,那时候算是有好感吧。
后来喝醉那次,我没有醉到不省人事,我知道是你,一直都清醒的知道是你。
结婚之后,我最一开始不知道你努力的那些是为了在我面前留个好印象,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和我疏离,我,我那时候太骄傲,没有多问,只觉得既然你疏离我那我也不强求。
所以我才一直泡在剧组,不是我不想回家,是我不敢回家,我怕回了家,看到你客客气气的样子,让自己意识到自己自作多情的愚蠢。
等我真正意识到你的用意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时候你已经......”
祁晏猛地吸了口气。
那时候,林可已经抑郁症死了。
“宝贝儿,你说你不敢消耗我的一丁点感情,可你知道我以前有多希望你能和我撒撒娇,和我生生气,哪怕和我拌句嘴呢,这样起码说明你在乎我。
你当然是在乎我的,只是以前,我以为你的客气是拒绝。
我甚至不敢在你面前提和你约个会,想要和你合个影,都要等你睡着了。”
林可猛地想到祁晏发到网上的那张合照,心口有那么一个角落,一点一点软软的塌陷。
祁晏抓了林可的手,亲吻他手背的伤口,眼神那么火热的看着他。
“你知道我在剧组的时候有多想你吗?你知道我拍戏拍了一半,想你想的控制不住,偷偷飞回来,只敢半夜回家看你一眼,坐在床边看你睡觉,天亮之前再飞回剧组吗?林可,我真的很爱你。”
祁晏一句一句的剖白。
剖白过往,剖白现在。
“以前我做的不对,不和我生气了好不好,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骂我打我都行,我跪搓衣板也行,回来吧,好吗?”
唯恐听到一个拒绝的字,让现在几乎支离破碎的一颗心彻底崩塌,祁晏一把扣住林可的后脑勺,把人强行推向自己,亲吻上去。
第57章 林可像是着火了一样
如果说之前在林可家里,祁晏的那个亲吻是猛兽掠食,想要证明什么一样。
那此时这个亲吻,便是酸涩中裹着浓糖,既甜,又暖,还带着迫不及待的殷切,不知想要抚平谁的心口。
明明没有那么凶,林可却鬼使神差,不由自主的唇齿张开。
他就像是一个在冰天雪地里禹禹独行了许久的旅人,四肢让冻得麻木,突然遇上一汪冒着热气的温泉,行为根本不受神志的控制,或者......今儿经历的事情听到的话语让他的神志也做出了相同的选择,他只想不顾一切的扑向这汪温泉,汲取温暖。
哪怕溺毙在里面。
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起码在死之前,看到了一点完全属于她自己的温暖和光,哪怕虚无。
起初,林可的后脑勺被祁晏紧紧的摁着,唯恐林可推开他。
可当林可的手臂忽然环住祁晏的腰,哪怕只是轻轻的环上去,祁晏亲吻的动作猝然一顿,跟着,像是确认什么一样,拉开一点距离,顶着林可的脑门儿,看他。
林可像是惊醒,环在他腰上的手,立刻抽回,祁晏却摁住了林可的手,眼底带着的温度像是能把人烧化了。
“林可。”
祁晏声音那么哑,其中除了裹挟着浓浓的感情还裹挟着浓浓的欲望。
他没给林可一丁点反应的时间,另一只手直接伸到林可的裤腰。
林可脊背僵了一下,没拒绝。
祁晏骤然眼底冒起熊熊大火,一把将林可推倒在沙发上,顺势扯了他的裤腰。
林可穿着运动裤,刚刚合身的裤腰根本用不着系那根绳子,以至于祁晏只是一把扯下去,便褪掉大半。
“嘶~”
火热到要爆炸的气氛,被林可吃痛的一声倒吸冷气打断。
可他目光还黏在祁晏身上。
祁晏是他追了那么久的光,痴迷了那么久的梦,他怎么拒绝的了啊,情动了,怎么可能收的住。
可祁晏却在看到林可大腿上的乌青和伤口的时候,所有的欲望全部被冰冻,皱眉,一点一点褪掉林可的裤子。
小腿没什么伤,伤痕基本都在大腿,纵横交错,新旧交叠。
以前他俩......的时候,基本都关着灯,祁晏从未像现在这样看过林可。
这人这些年到底是受过多少伤。
祁晏心疼的不行。
在那乌青上很轻的伸手摸了一下,林可顿时身体一颤,不是疼的,是许久许久没有被碰过的战栗。
他灼热的看着祁晏,目光里的意思那么直白,祁晏以前,从未见过。
祁晏俯身,在林可腿上亲了一下,“宝儿,得先上药。”
一句话。
让林可鼓起勇气释放出来的全部欲望一下被浇灭。
祁晏几乎眼睁睁看着林可眼底的那抹光消失,心口重重一抽,“宝贝儿,我不是不想你,但这伤口......”
林可嘴角带了一抹自嘲的笑,我腿上全是新伤旧伤......一定很丑吧。
他掩饰的很好,可祁晏眼睛太毒,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可佯作无事,“嗯,先上药吧。”
祁晏心想,自己以前肯定是双目失明了,要不然,怎么会连林可这么明显的小情绪变化都看不出来,竟然还责怪林可不朝着自己使性子。
这人明明浑然不觉的在撒娇了。
他以前竟然......艹!他到底错过了多少好时光啊!
心里默默的扇了上辈子的自己两巴掌,祁晏拿起旁边的酒精,却没有直接喷到棉片上再用棉片给林可消毒。
祁晏将酒精倒到自己手上。
“宝贝儿,消毒不一定非要用棉片。”
林可震惊的看着祁晏。
以前他和祁晏......的时候,都是关着灯,没有什么前奏,因为他爱祁晏爱的深,只要祁晏碰他,他就足够......
可现在眼睁睁看着祁晏将酒精倒在手心,然后两手对搓一下,祁晏的手带着酒精的凉意,落在他腿上。
那伤口明明一碰就疼,可大腿根被祁晏或轻或重的摁着捏着揉着......
林可怎么遭的住他这个花样。
“你!”
声音出口,都变了声线,甚至不由的有一点点上扬。
刚刚还黯然下去的眼神,现在一点点亮起来,祁晏简直爱死了现在这个鲜活的林可,俯身在他眼睛亲了一下,然后是鼻子,嘴巴。
就在林可忍不住,嘴角泄出一点声音,要和他纠缠的时候,祁晏的嘴唇却分开,挪向林可的下巴,脖子,锁骨......一路往下,直到小腹......再往下......
隔着那点薄薄的布料,一切触觉都太过明显。
“嗯~”
刚刚一碰到,林可就遭不住,身子猛地弓起来,想要躲开。
祁晏坏透了。
摁着林可没有受伤的膝盖,“别动,让我看看是不是受伤了。”
头顶巨大的吊灯散发着明亮的光,将沙发上的人照的清清楚楚。
哪怕林可再喜欢祁晏,也遭不住这份羞耻,“别......”
祁晏摁着他的膝盖,将他的腿拽直了,“乖,要检查一下,不去医院,就得在家好好检查,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让我检查一下,好吗?”
他摁着林可的腿,明明林可都不动了,他却像是犯了绅士病,非要对方一个点头。
“好吗?让我检查一下,不让检查的话,今儿的药就涂不完了......”
客厅明明很大,中央空调和新风系统明明正常运作,可林可就是觉得身体里像是烧着一团炽热的火。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哦,也不是,祁晏醉酒,他们一夜情那天,他也这样,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灼烧了。
“好......”
这个字还未出口,林可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气氛中粘稠到至极的暧昧。
祁晏还摁着林可的腿,“要接吗?”
林可抿着唇,眼睛和祁晏对视,目光在半空对撞,他摇头,不接。
祁晏直接俯身低下头去。
手机却在自动挂断之后,再次催命一样打过来。
这个声音实在破坏气氛。
祁晏不可能自己挂了林可的来电,他动作没停,甚至头都没有偏转一下,只伸手将手机捞起来,塞到林可手里,含糊不清,“关机。”
林可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那清晰分明的触感,刺激的他身上汗毛一根根的战栗,脚趾蜷缩,整个人,从头皮麻到脚心。
原本抓着祁晏头发的手,被塞进一只手机,可他抓着头发的时候就使不上劲儿,此时怎么拿得住这个手机。
尤其当他手捏住手机的时候,不知道是祁晏故意的还是如何,咬了他一下。
林可顿时手一哆嗦,嘴角泄出克制不住的声音。
......
“宝贝儿,你在抖。”祁晏抬头,桃花眼弯着一汪笑,看着林可。
手机砰的掉落,砸到林可脸上。
祁晏戏弄人,“是不是有点快。”
说着捉弄人的话,却是眼神温柔而炽热,从茶几上拿了湿巾,动作比眼神更温柔,一点一点,唯恐弄疼林可。
林可想骂一句快你大爷的头,可手机再次响起来。
接连打了四个电话。
这谁啊,这么锲而不舍。
林可举了手机到眼前:河洛。
看清上面来电显示,林可原本事后暂时被满足的心顿时一颤,立刻接通,“喂?”
“哥!”
那边,河洛歇斯底里的一声喊,带着哭音,听上去那么惶恐,那么害怕。
林可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起来。
其实林可接通电话的时候,祁晏正好转头拿湿巾,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手机,看到了来电显示:河洛。
这个名字再出出现,祁晏帮林可清理的动作停了一下。
可林可满心都在河洛那里,根本没注意到这细微的一点,“怎么了?你在哪里?别怕,和我说,慢慢说。”
可那边电话却是骤然挂了。
林可赶紧再次打过去,然而对方已关机。
林可怎么可能还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转头朝祁晏说:“我......”
祁晏先他一步,已经从沙发上起身,“我帮你拿一条内裤你先穿着,去哪一会儿我送你。”
他没容林可回答,转身进了卧室,不过须臾,拿了一条新内裤出来,蹲身在沙发前,捉了林可的脚踝要帮他穿。
刚刚欲望袭击大脑,林可能豁出去羞耻,不管不顾,甚至还发出那么点声音。
可现在理智回笼,怎么好意思让祁晏给他穿,“别,我自己来。”
林可伸手要拿,祁晏却没松,抓着林可的脚踝,没有让步的意思。
林可吸了口气,放弃反抗,任由祁晏帮他穿了。
内裤这么穿就算了,外面的运动短裤他没再给祁晏机会,飞快的自己穿好。
他刚刚被人弄了个里里外外,作案的纸团都在地上丢着,散发着不可言说的靡靡味道,可祁晏却还穿的整整齐齐。
“我和你一起。”祁晏拿了车钥匙。
“不用了。”林可抿了下唇,拒绝。
觉得自己像个拔吊就走的渣男。
可他现在没办法让祁晏跟着一起过去,不是河洛不能见祁晏,也不是祁晏不能见河洛,他怕河洛那边有林奕明。
这话没法解释。
林可只能说,“我弟弟他......叛逆期,可能不太想让除我以外的人知道他的糗事。”
林可不是孤儿么?
哪来的弟弟?
林可不说,祁晏只犹豫了一瞬,没问,“我开车送你过去,我离得远点停车。”
“不用了,我......”根本没法解释,林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心一狠,抓了手机往外走,头也不回,“祁老师就当我刚刚是骗炮吧。”
祁晏都被气笑了。
这是什么秘密,能让林可为了遮掩能说出这种话来。
闭了一下眼,祁晏朝走到门口的林可说,“可骗炮不应该有来有往吗?我只满足了你,可是我的那一部分还没解决,你什么时候给我解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