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卦当真—— by册神不是吹 CP
册神不是吹  发于:2024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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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澈抬头,在一片黑暗中勉强看清了姜临满是血痕的脸。
风澈还没顾得上说话,姜临就扑通一声半跪在了地上。
风澈瞬间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聪明还是傻,说他傻吧,他刚刚卸力接住人的那一手实在是漂亮;说他聪明吧,一身伤痕,偏偏还要撑着去接一个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的人。这会儿即使撑不住跪在地上,还要忍着疼扶了一下,让风澈顺利站在地上。
风澈转过身,急匆匆地朝着姜临甩出几道“枯木逢春”,血肉模糊的情况下,风澈看不清他的神色,翠绿的灵力光芒洒在他半边脸上,只能看见他的面部肌肉在一下一下地痉挛。
风澈看了一会儿觉得心里不舒服,把学堂发的紧急治疗的草药盒也翻了出来,开始一顿往姜临身上贴。
至少有些镇痛作用,或许姜临能好受些。
他贴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不够,又去翻姜临身上的,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直到他的指尖第三次碰触到姜临的胸膛时,姜临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声音沙哑,低低说了一句:“不用找了,我用光了。”
风澈被他这样握着手腕,看着他瘦削且棱角分明的脸逐渐复原,愣愣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受伤的”
姜临叹息一声:“传送到上方裂谷,然后被高阶灵兽追到这里,用草药遮掩气息,血腥味还是引来了凶兽……”
风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黑夜里,巨大的凶兽尸体横在那里,满是剑气和剑意的切断伤。
他重新把目光转移到姜临的身上。
姜临不过是筑基期,是怎么一人一剑,生生用意志力磨死那头凶兽的?
风澈心底一阵酸涩,看着姜临腹部那道撕裂伤开始修复皮肉,声音发颤:“姜临……”
姜临像是没听到他声音里的颤意,语速轻快,邀功似的问道:“怎么样?答应你的,保护好自己了。”
风澈只觉得这股酸涩从心头转到眼眶,泪水马上就要掉下来了:“姜临,不疼吗?”
姜临意识到眼前人的不对,开始哄他:“不疼。”
风澈皱眉:“骗人,谁能不疼呢?”
姜临看着面前不停流转的木属性阵图,眼神有些悠远:“我记得,当年我流落在外,养母对我非打即骂,逼我泡不知名的汤药,逼我练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虽然现在记忆里已经不甚清晰,但我始终记得,那时很疼,比现在要痛千百倍。所以啊,现在这个真的不算什么。”
风澈有点愤愤不平:“不是,她打你做什么?”
姜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恨我吧?养我也是互相折磨罢了。”
风澈默默地听着,然后轻轻抱住了姜临的头。
姜临在他凑过来的瞬间僵硬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靠了过去。
“风澈,其实是疼的。”他把脸埋在风澈胸口,声音发闷:“只是我不想让你担心。”
风澈摸摸他的头,又揉了揉他红红的耳尖:“嗯嗯。”
风澈抱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传到裂谷里为什么不直接上去呢,不是可以御剑吗?”
姜临抬起头,看了看扔在一旁血泊里的灵剑,苦笑一声:“我并非不想上去,只是裂谷太高,我现在的灵力不足以支撑我登顶。”
风澈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我带你上去。”
姜临压住他的手腕,挥手招剑过来,震掉了上方的血迹:“我也恢复差不多了,说起来,你是不是还没试过御剑飞行?”
风澈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我带你御剑,飞到一半的时候,灵力不够你再给我传就行了。”
风澈拍手叫好,从地上爬起来,兴高采烈地等着姜临带他御剑。
姜临两指合拢,灵剑水平浮空在地表,他踩上剑身,灵剑没有丝毫摇晃,稳稳当当撑住,姜临踩了两下,似乎有些担心它会不会掉什么链子。
风澈急不可待:“没事,你放心飞,掉下来我拿风盘接着你!”
姜临低低一笑,朝他放心地朝他伸出手。风澈把手搭上去,直接踏上了灵剑。
那把灵剑只不过是最普通的姜家灵剑,本以为姜临平日里不喜练剑可能会不稳,结果他发现姜临的御剑水平居然出奇的好。风澈这个踩惯了风盘的人,站在这么窄的剑身上也不觉得晃,适应了几下,姜临就开始御剑腾空。
裂谷的风有些急,越到高处风越大,风澈开始想耍帅背着手享受一下强风扑面的感觉,结果前面姜临告诉他好好抓稳。
他只能老老实实地扒着姜临的肩膀站着,后来又觉得这似乎和姜临说的抓稳还是有一定差距,于是他凑上去环住了姜临的腰。
他的手臂刚刚环过去,就明显感觉姜临腹部的肌肉一紧。
“还疼”风澈有些急,以为他逞强,就要下来。
姜临连忙应道:“没,没事。”
他咽了咽口水,开始尽量忽略腰部的异样,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御剑。
罡风将两人的衣袍灌得都鼓鼓的,风澈站在姜临身后,看见姜临衣领被风吹得扯开大了些。
夜色漆黑,他的视线也不是很好,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移不开眼,就连高处俯瞰的风景也不能吸引他的目光了。
他怔怔地看着,那修长的脖颈之下,有一块凸起的骨头,背部的脊柱一路没入衣领,蜿蜒了一条不深不浅的沟。
再往下,就是一团模糊了。
【作者有话说】
除夕快乐!!!明天还有~

第146章 学堂·新年贺岁(2)
风澈猛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湊得太近,几乎将整个下巴塞进姜临衣领里了。
他刚刚在期待什么……
他不敢深想,顿时心底有些乱,仓促间把下巴放在姜临肩膀上,索性不去看了。
放了一会儿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想空出一只手挠挠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环在姜临腰上。
这头突然就不痒了。
他深思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一系列动作真的很莫名奇妙,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到底在慌什么,只能归咎于自己第一次跟着御剑飞行脑子有点跟不上,就像他第一次站上风盘那样。
灵剑一路向上攀登,到了差不多半路的时候,姜临体内的灵力开始有些支撑不住了。
风澈这会儿还抱着姜临的腰,见状将灵力注入手掌,奔腾的灵力流顺着姜临腰表面的皮肤一路进入经脉,再流向丹田,被姜临化为己用,最终转化为御剑的动力。
只不过手下的肌肉似乎僵住了,灵剑也跟着微微颤抖。
风澈猜想是姜临第一次被人传输灵力,多半心底紧张,因此转化不娴熟甚至有些滞塞。他一只手揽着姜临的腰,靠过去用半边身子传输灵力,另一只手则安抚地摸了摸姜临的后背,示意他不要紧张。
谁知,姜临一个激灵,灵剑也跟着抖得更厉害了。
风澈这下不敢动了,以为姜临被他吓到了,老老实实地传输灵力,感觉身前的人不知为何,浑身开始滚烫起来。
他在后面甚至瞥见了姜临红透的耳尖和脖颈。
据说传输灵力会引发微弱的刺激感,风澈也没在意,只在心底嘟囔了一句,姜临真容易害羞。
二人终于到了裂谷边缘,姜临下了灵剑,背对着风澈不说话,风澈问了他几句,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想要歇一会儿。
风澈扒拉他想要看看他是不是不舒服,姜临难得不听话,背着身子没有动。
为什么躲我
风澈心里嘀咕着,干脆直接躺下,两只脚在裂谷边缘晃了晃,起身又把身边的位置拍了拍灰,示意姜临也过来。
他喊了一声,姜临扭过头,眼神迟疑地在他身上游离,见他重新躺下开始仰头望天,这才磨磨蹭蹭地走过去,背对着他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从风澈的角度来看,依旧只能看见他红的滴血的耳廓。
风澈忽然明白刚刚姜临为什么灵力运行不稳了,估计是不习惯他那么迅疾的传输灵气的方式,陌生灵力刺激到腰腹的经脉,让皮肉发痒了。
毕竟风澈本人非常怕痒,一想到姜临可能也怕痒,出于同病相怜的角度,他单方面不计较姜临这会儿躲着他了。
于是他拍了拍姜临的后背:“你怕痒就告诉我啊,”他的手顺势往下,落在地上探出一根手指,将姜临垂在身侧的手勾过来,然后一根一根地握在手里,最后形成了一个两手交握的姿势:“我们这样传灵力不就行了?”
姜临的手心滚烫,风澈入手就被这温度惊了一下,一想到姜临格外红的耳朵,猛地坐起来:“姜临?你发烧了?”
他不由分说地凑过去要探姜临的额头,姜临却在他起身的刹那将手臂搭在两腿上,微微向前含着腰。
风澈有点迷惑他是什么意思,遮遮掩掩地在藏什么东西。
忽然,远方炸起一声巨大的轰鸣,紧接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接踵而至。
山脚下,几道流光从地面升至天际,滞空的瞬间,盛大而又灿烂的焰火绽放出炫彩夺目的光,复而开始陆续坠落消散。然而,没等风澈为它的转瞬即逝惋惜时,又开始升起了崭新的烟花。
找了一天一夜,风澈都忘了现在是除夕了。
他一时被分了神,心底有些雀跃,又忽然想起姜临似乎不太舒服,重新凑到了他的面前。
姜临方才御剑出了一层薄汗,额角上还泛着晶亮的水光,原本毫无血色的皮肤上带着一丝兴致高涨的薄红,为他苍白的脸色平添了几分艳色。
风澈一直知道姜临长得很好看,不然姜启欺负姜临的那些年,修为体魄品格……什么都骂得狗屁不如,唯独这张脸,姜启骂的是,真不愧是妖女生的孩子,空有其表,也就只能勾引人了。
风澈看了那么久,其实早该免疫了,然而这次还是无可避免地被震慑了一下。
那双眼近在咫尺,里面盛满了苍穹之中的焰火,它们五彩缤纷,灿烂如霞,在泼墨的眸底肆意挥洒色彩,风澈看得入神,忽然发现姜临微微偏转过了头。
随着他的动作,那双眼里就盛满了他。
姜临正在看他。
几乎是鬼使神差地,风澈脑子里只剩下了,感觉姜临的手好热,或许他应该给姜临试试体温。
他也没想起来姜临已经筑基,发烧是不可能的了,只是一边头昏脑涨晕晕乎乎,一边热血上涌,将自己的额头送了上去。
姜临额头上的薄汗透着微微的凉意,似乎在震惊风澈怎么突然贴过来了,随着风澈越来越近,他眸中的震惊和挣扎留存了片刻,然后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风澈莫名感到面前的人的手心更烫了,但额头上皮肤的触感告诉他,姜临似乎没有发烧。
他有点懵,看见姜临闭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脸似乎更红了。
风澈后撤开身子,有些纳闷:“也不烫啊……”
面前的姜临忽地睁开眼,这次不只有慌乱,更藏着羞愧,眸中翻江倒海了半天,他终于敛住眸子,低头开始搅手指。
风澈没看懂:“姜临你怎么了?”
姜临垂着头,喃喃出声:“我以为……”
远方的守岁的烟花爆竹声更响了,盖过了姜临的声音,风澈一时没听清,凑过去问道:“什么?”
姜临缓了一口气,摇摇头:“没事。”
风澈心想姜临连续一天一夜没睡觉,肯定是累了,于是他拍拍大腿,示意姜临躺上来:“过来,睡觉。”
姜临连忙拒绝:“不了,我们走吧,这里也不太安静……”
风澈抬手开了一个隔音法阵,笑眯眯地看他:“你放心睡觉,肯定不能有灵兽过来偷袭,全给它打跑!”
姜临还要说什么推脱,风澈已经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扳着他的头,顺利让姜临失去抵抗,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姜临挣扎未果,只能认命地闭眼。
风澈见状,抬手又补了一个法阵隐藏二人的气息。
法阵笼罩着,四周一片静谧,风澈一边运转周天,一边等着腿上的人睡着。
他等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有点支撑不住了。
其实不仅是姜临一天一夜没睡,他自己也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
他不知不觉中,已经找了姜临那么久。这种高强度的搜寻格外地劳心费神,神识和灵力几乎都被他消耗空了。
神识已经很疲惫了,难得四周一片静谧,他开始抵抗神识自我修复,避免自己陷入睡眠,然而困意就像是把他放在油锅里煎。
他苦苦支撑了一会儿,在不知道第几次惊醒之后,终于沉沉地垂下了头。
他弯着腰,头一点一点地,慢慢向前倾斜着,离躺在腿上的人越来越近。
风澈的发丝垂在姜临脸上的刹那,他就已经醒了。
他睁开眼,看着风澈的脸。
失去了平日里喜欢强撑的神采,风澈眼底的疲倦和青黑终于彰显了存在感,姜临看了,心底难受又心疼。
这个人太好了,他实在放不下。
他在谷底与凶兽搏斗时,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在心底不止一次地想要放弃过,可一想到风澈和他说的,要保护好自己,他就又一次咬牙撑了下来。
他真的,太相信这个人了。
相信到,一直笃信着,风澈一定会来找他,无论他在哪,风澈也一定会找到他。
他真的,太在乎这个人了。
在乎到,想到自己死了,风澈找到他,为他的死哪怕流一滴泪水,他都觉得难以容忍。
他真的,太喜欢这个人了。
喜欢到,珍藏对方每一瞬间的模样,将一切都企图据为己有,像卑劣的小偷,明知不是自己的,但偏要一边窃取一边享受。
就连刚刚御剑时,风澈传输灵力,他都能因为对方的碰触而被激起了生理反应。
他惊慌失措,他怕风澈看见他不堪的心思,他怕风澈因此厌恶他远离他,但又在风澈凑过来时产生一丝微妙的怀疑:或许,风澈有那么一丝的喜欢他?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要肖想不该想的人,但还是忍不住去产生欲望。
就像现在,风澈的脸近在咫尺。
他可以看清风澈卷翘的睫毛,挺直的鼻梁,以及因为重力微微嘟起的嘴唇。
有些充血泛红。
姜临心一下一下地痒。
它在胸腔里跳动得越来越剧烈,四肢滚烫的热意又回来了,血流自胸口向头颅涌来,冲垮了他的理智。
他任由情感左右他的动作,手肘撑着地面,就连沙石硌得皮肤生疼也没有停止,近乎执拗地支起上半身,将脸凑得更近。
直到唇瓣相贴,姜临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地吻了一下,连水光都不曾蹭上半分,就慌忙撤离。
他重新躺回原位,感受着身后的余温和唇上的火热,眼神乱瞟,看见了法阵外面还在庆祝新年的烟花。
听不见烟花的炸响,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姜临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脑海里还在尖锐地叫嚣着刚才偷来的一吻带来的欢喜。
他想清楚了,虽然不能对风澈说一句喜欢,但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说一句:
“新年快乐。”
总之,新年祝福,不会再越界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7章 七夕·同心之锁
因为还有不到半年就要毕业的缘故,这次学堂的假期格外短,风澈感觉还没在家待得畅快,就被亲爹打包送回了学堂。
他假期的惰性没缓过来,听了几节课还是心里痒,正盘算着去什么地方玩一圈,然而拿着毛笔不知转了几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风澈以为姜临过来了,兴致勃勃地打算找他参谋一下,结果回头一看,对上了楚无忧的脸。
风澈表情瞬间垮下来,没好气地问:“找你爹干嘛?”
楚无忧委屈巴巴:“大哥,你骂我干啥啊?我给你带了个好消息,”他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我想着你不是快毕业了嘛,特意给你听的小道消息。你知道学堂每年都要给应届毕业生办成年礼吧?”
风澈一听就开始翻白眼:“成年礼年年一个套路,咱们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早就知道了,那不过是变相的历练比试,我能期待个什么劲儿。”
楚无忧摇摇手指,一脸嘚瑟:“非也非也,今年不一样。”
风澈心想还能办出什么花来,撑起下巴稍微认真了点:“怎么不一样了?”
楚无忧眨眨眼:“这次是在七夕举办的。”
“七夕咋了?”风澈斜眼看着他咋咋呼呼的样子:“学堂不是说不允许未成年谈对象?七夕和不存在似的,再说那群小情侣,管它七夕还是什么时候,那不是随时随地么,先生都抓麻了……”
楚无忧点头:“那确实,但是成年了学堂就不会管了啊,甚至还支持呢,而且是许先生特意要在七夕举办的,这不是先生准许的脱单好机会嘛?”
他咽了咽口水:“这次的比试机制也和以往不同,甚至还有比试之后的最终奖赏,关键是这个!”楚无忧笑得一脸暧昧:“是夏家特制的同心锁!我母亲还参与了同心锁容器的外圈封印,打开好像需要在它面前接吻……反正是小情侣最喜欢那一套。”
风澈一脸嫌弃:“不是,老狐狸和楚家主都疯了啊,玩这么大?”
楚无忧无奈地看着他:“这些年修真界人口下降,守城者短缺,老一辈估计也挺急吧,成年了就开始催……生孩子倒是其次,我这不是觉得今年格外刺激也格外热闹嘛!”
他一惊一乍地嚷嚷起来:“听说,在七夕结缘的,能天长地久永生永世在一起呢!”
风澈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说什么永生永世?轮回那玩意儿,走忘川的时间不同,下一世说不定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还没等出生,那个就死了,我看根本就是骗人的吧——”
楚无忧一拍脑门:“大哥,你是不是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呢?”
风澈顿了一下,梗着脖子:“那……又怎么样?”
楚无忧拍拍他的肩膀:“大哥,你知道为什么你一直没有找到对象吗?”
风澈挠挠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额?因为我太帅了让人自惭形秽?还眼高于顶谁也看不上?”
楚无忧噎了一下:“……是因为你不懂浪漫。”
对于这个成人礼,风澈本人是没有任何期待的,他一不想找对象,二不想吸引谁,三没心思争那个第一。所以后续楚无忧祝他顺利找到心仪的队友时,风澈只笑了笑:“不用,我自己一个打他们一堆,也能赢榜首。”
楚无忧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切换到恨铁不成钢,最后变成了无奈:“不是让你找厉害的陪你赢,而是找姑娘啊!好看的!聪明的!博学的!关键是你喜欢的!赢了是其次,关键是过程中培养感情啊!!!”
风澈:“哦哦哦。”
楚无忧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大哥没救了,耷拉着脑袋走了。
几天后,七夕。
成人礼开场,风澈在台下听了许久的各位任课先生的致辞,出奇地发现,这玩意比听课还让人困些。
旁边坐着的姜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风澈先睡为敬。
他睡觉一向东倒西歪没有正形,听到姜临叫他名字的时候,一睁眼睛,发现自己的脑袋差点钻姜临怀里。
风澈淡定地起身,擦了擦嘴角,意识到没有流口水,心安理得地看向姜临:“啥事儿?”
姜临指着台上,风澈顺着方向看过去,见许一诺已经开始宣读接下来的活动规则了。
“抽签制,双人一组,单双号对战制,时长四个时辰,以夺取队签的方式互相淘汰,不限打斗、结盟、使用灵器符箓阵图卜术,时间结束手上签最多的人获胜。”
许一诺掌心的签筒被掀到空中,里面金黄色的签散在天空,悬浮在台下众人的头顶。
“地点是整个学堂后山,若遇凶兽灵兽注意自保,休要伤及同窗性命——希望你是留到最后的那一个。”
许一诺掌心合十,漫天的签落下来,风澈本打算随手一抓算了,眼神一瞟,看见姜临手心的那一枚写着:五百二十。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手先脑子一步,立刻掐起了卜术,测算到另外一枚在看台对面,也不管谁拿了签,二话不说就一道灵力甩出去,把它拽了过来。
对面那人抓着签的手还没反应过来,风澈已经把签握在了手里,随后他愣愣地盯着手里的签,用手刮了一下上面写着“五百二十”的墨迹,才回过神来:
不是,他抢别人签干嘛?
风澈挠挠头,楚无忧那句“祝你找到心仪的队友”一直在心底盘旋,让他不由得有些燥。
他扯扯衣领,突然想起姜临刚当他小弟的那一年,学堂历练的时候,姜临站在他身后,揪住他的袖子,低声细语地问他:“可不可以和你一组?”
然后他说的什么来着?
他看着姜临黑白分明带着期待的眼,豪情万丈地回了一句:“当然了,以后一直一组都可以!”
原来是这样,风澈立刻了然,他答应过姜临的要一组,不是因为那什么心仪的对象。
周围的人开始陆续找寻自己的队友,姜临凑过来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签,有些惊喜:“我们一组吗?怎么这么巧?”
风澈转过头:“当然……”
在那一瞬间,他忽然说不出话了。
姜临的手握在他的手腕上,维持这个姿势看签上的数字,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对方线条走势凌厉的轮廓,以及白得透亮的脸颊,甚至连耳尖那一点薄红都看得一清二楚。
楚无忧幽幽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找个……好看的……”
风澈木木地想,姜临挺好看的。
他看了一会儿,猛然回神:卧槽了?姜临好看是好看,又不是姑娘,他想什么呢?
他默默拍了拍胸脯:肯定是七夕的氛围闹的,还有楚无忧那蠢玩意儿非要和他叭叭,回去就揍那小子一顿。
随着许一诺一声令下,他们各自前往后山,风澈踩着风盘,带着姜临七拐八拐了一路,最后决定就待在后山的某棵树上了。
他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晃荡着腿,静静地听着远处打斗的法决碰撞声,一时有些无聊,心想要不然等会儿谁来了就把签给谁算了,趁早回宿舍待着还舒服。
“我听说,那个首奖似乎很好。”姜临的声音在旁边传来,风澈侧眸看过去:“好像是吧,老狐狸说了吗?”
姜临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了开启方式和里面有什么……只是我觉得很好。”
风澈挑挑眉,听出他声音里的犹豫:“你想要?”
姜临定定地看着他,然后别开脸去:“算了,我感觉你不是很想玩这个游戏,那个东西对我也没那么重要,我只是好奇……”
风澈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他颤动的睫羽,肯定道:“没关系,我也想要。”
姜临动了动嘴唇,低低地说了一句:“太麻烦就……”
风澈一把揽过他,凑过去看了看他的眼睛:“说起来你几乎没管我要过什么东西,有这个机会我还能错过?”
他看见姜临的眼里的高光随着他的话一点一点变亮,瞬间感觉豪情万丈。即使这是个套路常规的比试,但此刻仿佛对他充满了趣味性,瞬间就来劲了。
他猛地站起身,拉起姜临:“走。”
他一边把签往姜临怀里藏,一边踩着风盘折返回去,风驰电掣地窜出了有一段距离,旁边被他扒开前襟的姜临还有点懵:“干嘛去?”
风澈回头朝他笑:“淘汰他们呗!”
姜临低头看看怀里的两支签:“那队签为什么全放我这里?”
风澈一把揽过他:“你专心保护签,我专心保护你,懂了吗?”
他话音刚落,神色微动,指尖抬起法阵瞬发:“巽位风行,解落三秋。”青色的五芒星之中滋生出无形的清风,风澈散在背后的马尾飞扬而起,又轻轻飘落。
四周树上传来阵阵响动,几个人影飞窜出来,下一瞬,清风仿佛一双双手,将他们绊倒。风澈指尖灵力凝成的绳索飞速捆好了人,领着姜临走过去,拍拍手:“交出来,快点的。”
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那几个同窗看见他的瞬间就被吓得够呛,如今更是老老实实地交了队签。
风澈把签塞进姜临怀里,美滋滋地问他:“你想不想要满场的签?”
姜临拿着签的手顿了一下,笑道:“可以么?”
风澈看着他泛起笑意的脸,心里一动:“当然可以,今晚比试结束,一千三百一十四对签是你的,最终大奖也是你的。”
风澈即刻领着姜临加入最近的大型混战,几乎是如入无人之境,法阵扩大随后碾压,捆了一堆人之后,场上的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不约而同地开始围攻风澈和姜临。
纵然风澈修为远超同龄人,但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势还是难以招架,他只能变攻为守,撑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困难,心生退意。
他想到自己“缩地成寸”还没施展娴熟,风盘领着姜临跑又太慢,开始犯了难。
坏了,刚刚不应该话说得那么满。
这时姜临突然出声:“不如我御剑,还能节省你使用风盘的灵力,站在高空向下施展法阵,直接一网打尽算了。”
风澈看着他抽出腰间的灵剑,也不客气,直接踩了上去,开始往高处攀升。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随后炸开了锅:“风澈怎么和姜临共乘一剑”
“姜家不是自古以来都是非父母妻儿不可同乘……”
风澈没听见他们说什么,脑海里一直盘旋感慨着一句话:姜临真聪明啊,这都能想到!下面那群嘀嘀咕咕的肯定嫉妒他的队友这么聪明。
他立刻嘚瑟起来了,忘了刚刚有些狼狈的状态,凝结出法阵就往下甩。
场下不能飞的抱头鼠窜,可以飞的朝他们的方向冲来,灵决灵器符箓阵图开始施展。风澈开始还担心了一瞬,结果看见姜临躲得太过灵巧,那些东西无一例外都落了空,于是安心地逮住他人的破绽,然后起阵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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