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校禁止AA恋!—— by白绛
白绛  发于:2024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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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俗气地来说,是因为邢越。
邢越的优秀在他这里?无人可比,那些开跑车的纨绔子弟,别墅里?推杯换盏的顶级,身?着西装还是名牌的成功人士,在他眼?里?,都不如邢越来得积极。
邵承把他的家庭情况看在眼?里?,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心?理不扭曲已经算是很乐观了,邢越却把他的人际关系搞得这么和谐,把他的学习成绩搞到这样优异,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提起他都是竖大拇指的认可,家庭变故并?没有让他失去对生活的热情,对人生的追求,他曾经说他很热爱生活,那个时候听不懂,只觉得是一句平平无奇的玩笑话,现在坐在他身?边,却觉得所识之?人里?,他的确最上进积极。
亏了自己的父亲当初抓死他的学习,否则邵承会觉得跟他很难匹敌,那不是家世能弥补的东西,反而?优越的家世会让邵承觉得自己是个镶了金边的垃圾桶,他除了外?在条件,一点能跟邢越可较量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他不喜欢那种?感觉,在别人面?前张牙舞爪,耀武扬威,内里?挖不出一点东西,和某些上流社会的公子哥一样,这辈子只会吃喝玩乐,卖弄等级,没有半点自我的人生价值。
于是他坐在这里?,认真地开始学习每一节课的内容,他不希望有一天关系露馅的时候,有人指着他们的背影,说邢越怎么会看上邵承这种?人,他明明有大好的前途。
那个人是同学是老师都不行,他才不要什么表面?相配,他要一辈子跟邢越较劲,一辈子难分伯仲才好。
四?十多分钟,邵承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偶尔邢越想跟他说什么,扭头?见他认真地做笔记,就没舍得打扰,坚持了四?十分钟后,邢越才悠悠地开口:“你今天很认真。”
电影史的老师正在播放一段视频画面?,那是95年拍摄的一部电影,镜头?晃,清晰度低,颜色也不准确,服装搭配更是简单,但很是真实,老师在上面?讲解这部电影的来历和拍摄时的难度,每一声都显得疲惫。
他带多少个班,给多少班级讲过同样的话题,邵承想来都替他心?累。
偶尔拿起杯子喝喝水,补充能量,然后继续讲解,日复一日,每个人好像都不容易。
邵承看了眼?,手?上笔记不停,他特意准备了手?写本,不再是拍个照敷衍应对,“嗯,我想学。”
邢越不知道?这句话其中的含金量,但他能感觉到今天的邵承很不一样,他没看明白,也没追问,只笑一声,继续听课。
电影史课结束以后,邢越被人叫走了。
邵承回头?看看,也没等他,他知道?邢越没法只陪他的,而?自己也没剩两天的时间了,他回了寝室,在路上给邢越发了一条消息,说我先回去背稿,你忙完了再来。
回到寝室里?以后,邵承戴上耳机,将椅子搬到阳台去,一边背稿一边晒太阳。
沈俊文和周慕在里?面?没敢打扰他,两人默契地往外?面?看,沈俊文忍不住说:“邵承还挺有自制力。”
周慕站在柜子前换衣服,感慨道?:“有时候我挺佩服他的,欧洲上学,讲一口流利的英文,长得帅还上进,难怪这么多人喜欢。”
沈俊文坐在床上叹气:“可惜了,再喜欢都别想有机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俊文忙抬手?说没有,并?岔开话题道?:“你又去代打?”
周慕套上衣服说:“两小时就回来了,要是晚了你帮我答个到。”
“真不考虑自己开直播的事?”
周慕面?露难色,他有许多自己的考量,最重要的还是没拿定主意,所有顾忌最终化?为一句:“再说吧。”
做什么事都不容易,沈俊文也理解,他看着周慕收拾好出去,又抱着腿盯着邵承的背影看了一会,想着自己的出路得是什么呢,他一时还没找到自己的所长,且看不到未来的光。
邵承背了很久的稿子,中午饭也没吃,邢越回来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半,他本来要忙到很晚,可打电话过来时得知邵承没吃饭,就结束的早了点。
“学生会的事都忙完了?”邵承站在桌子前,沈俊文也在,他招呼他过来一起吃,沈俊文说自己吃过了,把空间腾给他们,自觉地去隔壁寝室溜达了。
邢越把手?上拎着的一个东西扔在了沈俊文的床铺上,“差不多。”他没有忙完,因为事是永远忙不完的,他更想要陪邵承,哪怕只是吃个饭。
“那是什么?”邵承看见邢越的动作。
“给俊文买的东西,”邢越走回来说:“他帮我们保守秘密,也不容易,等我走了再跟他讲。”
邵承知道?他的顾忌,当着面?沈俊文肯定不好意思收,不管是什么,就算苦口婆心?地劝他收了,估摸着还要讲许多感谢的话,这样的做法倒是爽利,对两人都好。
邵承坐下来,将筷子递给邢越。
邢越接过的时候问:“你的稿子背得怎么样了?”
邵承闻着盒饭的香味,他不喜欢下课就跑食堂是因为不喜欢排队,邢越倒是不怕麻烦,每次都要给他带饭,他那次说让邢越请他这周的饭是开玩笑的,他还不至于穷困潦倒到那样的地步,但邢越还是很上心?,他也没阻止:“还行吧,晚上就能脱稿。”
邢越欣慰地看着他:“这么自信?”
“英文对我来说跟中文一样,没什么压力。”邵承整理着碍事的塑料袋,他当初在欧洲上学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天会坐在这儿?吃盒饭,还那么舒心?。
“你要背稿的话我在你旁边会碍事,我下午出趟学校,大概六七点的时候能回来,那时候你稿子差不多也背完了,行吗?”他恳求的语气,惹了邵承的一声笑,邢越皱眉问:“怎么了?”
邵承抬头?看了他一眼?,桌面?很干净,两人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一顿饭吃的很文艺,生怕溅到油污,“你要有事情忙你就去,不用?说这么多,我不会不许你去,我也不需要你一直陪我,都成年人了,谈个恋爱还需要整天黏在一块才叫好吗?”
他说的没错,邢越也知道?他不是那种?喜欢粘人的性?格,可他觉得今天的邵承有些不同,便问:“我课堂上感觉你的情绪不太对,我以为我昨天又惹你生气了。”
邵承想到课堂上的感触,没想到邢越这么敏感,他解释道?:“我没生气,而?且我课堂上表现的不是挺好的吗?我只是忽然想通了一些事。”
邢越小心?翼翼:“能跟我说吗?”
邵承思考了一下,拿过一边的纸巾擦了擦嘴,放下筷子,说:“行。”
邢越将筷子放在餐盒上。
邵承靠着座椅说:“我应该没有跟你说过太多我欧洲上学时期的事吧?”
“你没说过,我没问过。”
邵承点点头?,脑海里?画面?感十足,他有些怅然的口吻:“我11岁就出国了,那时候还比较小,贪玩,我爸给我送进一个私立院校,全球排名还挺高的,我又不知道?好坏,一门心?思地野,我小时候就喜欢跟人打架,还打伤过别人的腺体,反正是特麻烦的熊孩子,但是因为我出身?还不错,没多少人敢跟我叫板。”
“我读书的时候成绩特别烂,我爸他们看我不爽,请了很多家教来给我补习,整天整天地把我关在房间里?,有个英文家教很喜欢我,还安慰我,跟别人很不一样,但是我爸知道?以后就把他给开了,留下来的全都是那种?特别严厉无情的家教,打和骂虽然没有,但我学不好时他们的眼?神让我特别讨厌,我就越来越厌恶学习。”
“我学习成绩提上来,真正稳定的时候是十四?岁那年,我只想着给我父亲一份满意的答卷,能换我自由让他们别管我,可他们好像觉得我有悟性?,让我学更多东西,包括一些我根本不熟的乐器,很文艺范的那种?。”
邢越笑道?:“这倒有意思。”
“很烦,有什么意思,”邵承说:“学了几个我就不想学了,彻底被逼疯了,然后回国就开始发疯,天天打架斗殴一个好事都不干,气得我爸天天把我锁在外?面?,我就只能去投靠我朋友,就是上次来的那个,杨尘,你记得吗?”
邢越记忆犹新:“我知道?。”
那是他结识的邵承的唯一朋友。
“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说,我成绩虽然不烂,但我从来不是为了我自己去学的,可是今天上电影史的时候,我才觉得我应该好好学,应该提升自己,不为了别人。”
“为什么?”
“因为你,”邵承说:“邢越,你身?上有股劲,我特别喜欢,我说句不好听的,得知你的家庭情况以后我更喜欢了,我不是喜欢你悲惨的遭遇,我是觉得能在这种?情况下热爱生活的你很了不起,我就缺你身?上这股劲,我对生活很敷衍,学习也是,可是今天我忽然就想好好对待自己,我希望我跟你,能在思想层面?达到真正的碰撞,能时间久了以后,我们出了校园见识了更多的人,仍然不会走散。”
邵承的话很诚恳,是邢越预想不到的,他甚至根本就没想到有一天能从邵承嘴里?听到这种?话,一向伶牙俐齿的自己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记得你拒绝方素素的时候,给出的理由是你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其实我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邵承有话直说,“我跟她都没有你那样的遭遇,所以我们不会理解你,但我比她幸运的是你愿意向我讲这些遭遇,你在邀请我跟你拉近距离,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邢越盯着他,一言不发,眼?神却如说了千万句话,做了千万次的肯定。
“那我没有理由不靠近你,我们可以有现实中的几千万米,但是思想上不能有距离,太远了人就会走散,你知道?平衡鸟吗?”邵承说:“就是那种?怎么打都不会落下来的东西,我们就应该是这样,无论外?界的环境再怎么变,给与我们怎样的沉重打击,只要我们的思想是那个坚固的支点,我们就永远不会落下来,一句话……”
“我真的特别喜欢你,不想将来有任何的变故和分离,我希望你也能这么想。”
这场可以算交心?,也可以算表白,邵承没怎么对邢越说这种?肉麻的东西,但每一天的相处,都是情感的加深,他不希望只是自己越陷越深,他希望面?前这个思想成熟的顶A,也能有跟他一样的沉醉。
邢越听了这许多,他没有笑,他是很喜欢听邵承说些好话,也尽量去让他表达这种?意思,可今天人忽然开窍了似的,讲了许多积极的话,他除了高兴,还有对他的担忧:“不要为了跟我同频而?逼自己,我不需要你那么做。”
他现在就很好,他邢越就很喜欢。
邵承纠正说:“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自己,我喜欢你身?上的某一特质,所以我要学,当然,你如果说我可以为了你完全变成另一个人,那不好意思,我做不到,我也不会去做,因为你追我肯定是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这么明白很好,”邢越肯定的语气,“承承,你今天说这些我大概明白了,我很谢谢你跟我分享这些,那我也向你表达一些我的想法,我这人没谈过恋爱,我不知道?爱的死去活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像个偷窥狂一样,飞机上你记得吗,你知道?我暗地里?看了你多少遍吗?我喜欢过别人,那些长得确实很漂亮的Omega,但都不抵我见你时的感觉,别人说的占有欲我一直不理解,我觉得两个人在一块也该有自己的空间,有什么好占有的,可我在寝室里?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脑海里?就决定了一件事,你必是我的。”
“等等,你在飞机上就对我有心?思?”邵承颇为意外?。
邢越向后一靠,刮了刮鼻子说:“我那时候没生这么深的想法,只是一趟飞机而?已,谁知道?你没几天出现在我眼?皮底下了,还成为了我的舍友,那这可是天赐的良机。”
“怪不得,”邵承说:“我飞机上就觉得你眼?神不对劲。”
他那时候对邢越说出那番不友善的话,有一半是看到了他眼?底的兴味,那在alpha之?间很是危险,不过那时候在飞机上,又是第一次见面?,自作多情就不太好了,他就没太多想。
“总之?呢,咱们俩今天中午很好,你说了你的想法,我说了我的心?思,”邢越说:“以后我们共同努力,好好经营我们的恋爱关系,尽量不让外?界因素破坏,长长久久一辈子,好吗?”
邵承提起筷子吃饭:“说得好呢,万一呢。”
邢越把餐盒里?的一块里?脊肉夹给了他:“没有万一,要是有的话也是你要甩我,没事,你甩我我不同意就是了。”
“死皮赖脸。”
“那有什么办法,”邢越抬手?摸了摸他的嘴角,神色柔和,无比诚恳,“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邵承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二人上演了一会宿舍温情,感情又递增了一步,为这周的易感期算是做了一个良好的铺垫。
毕竟说服自己陪同邢越的易感期,是个很不容易的决定,因为易感期之?后,他们就不止是名义上的恋人。
接下来的一天,邵承都在专注地背稿,哪儿?也没去,邢越本来该陪同他,但因为周四?这天下午他的易感期到了,所有事都不了了之?了。
他请假回去休息,跟邵承保持电话联系,邵承每隔三小时就打电话过去问一次,问他怎么样,邢越说没事,注射过抑制剂了。
“那你周五还能来看我比赛吗?”邵承在电话里?问,他明天就是比赛,任务很重,没法现在就去陪邢越,而?且一旦过去了,还不一定能走得掉,邢越也不愿意让他去,二人都知道?风险太大。
“我当然去,”邢越语气笃定,“我不去谁去?你不是还要拿奖给我看吗?我怎么能错过你这么风光的时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邵承笑了一声,又嘱咐他:“那你晚一点过来,等到我的轮次,其他时间就在家里?休息,熬不过去了就给我打电话,我过去陪陪你。”
“瞎扯什么呢,”邢越说:“你现在什么都别管,易感期又不是要命的事,我怎么熬不过去?好好准备比赛,别分心?,拿不到奖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会打我吗?”
“你试试?”
邵承故意撩人,邢越的呼吸粗重,电话里?更是清晰,他喘了几口说:“别造孽了祖宗,我挂了,明天联系。”
“晚安。”邵承站在阳台说。
电话挂断以后,邵承抬头?看天上的月,最近天气都很好,明天最好也不要下雨,易感期时抵抗力下降,他不想要邢越冒雨而?来。
周五这天,英文演讲比赛正式开始。
电话里?让邢越晚点来,他还是没听,早早到了主持现场,然后找一个位置坐下来。
来给邵承捧场的人挺不少,班级里?熟悉点地都过来了,亏得不限制人数,英文演讲比赛不是才艺表演,听不懂的就不来了,所以位置倒也能空下来。
周慕在后排问:“邵承表演的题目是什么?”
“演讲,这是演讲,”佳佳纠正,带着她那个被内推的男朋友,“那天看了,可惜看不懂。”
沈俊文说自己问了,但是邵承保密,他又问邢越,得到的答案是:“保留点神秘感,开始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很多人来给邵承捧场,实际上很难听懂演讲,那些演讲人的语速都特别快,简单的书面?用?语还行,例如什么“My name is”之?类的,还有些演讲人说话特别紧张,咬字不清晰,连读不够顺,甚至有中途看演讲稿的,各类状况频出。
“原来他们也会紧张,”周慕说:“我还以为敢演讲的人都不会紧张呢。”
“怎么不会呢,怎么说也是个小舞台,底下坐着的还是我们学校几个特别牛的英文老师,这场面?谁不害怕。”
“我只能听懂自我介绍,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好困。”
“再熬熬,马上就到邵承了。”
邵承是第七位出场的演讲人,他今天穿了一身?特别正经的西服,打着一个领带,西服是典型的学生款,不至于显得太夸张,也能让评委看出他对这比赛的积极态度,配上那张顶好的脸,一出场就让底下热血沸腾。
邵承做完最基本的自我介绍,便向众人展示了今日的演讲主题,名为“我校禁止AA恋的规定是否合理”。
一个主题亮出来,拍案叫绝之?声四?起,观众席坐着大批alpha,这立即引起了强烈的共鸣,整间教室彻底沸腾起来,前方的评委都不得不站起来制止:“肃静!”
邵承问评委席:“show we start?”
尽管评委为这个题目感到震惊和不适,也不能在学生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叫停他,观众席这样多的人,这种?做法反而?会引来大家的怨气,评委坐了下去,伸手?示意,保持笑脸说:“yes。”
于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英文演讲比赛正式开始,以“AA恋”为主题的演讲内容,配上一口流利的英文,和演讲人极为质疑的眼?神,在图书馆四?楼的阶梯教室里?炸开。
邵承的英文表述十分清晰,没有咬字不清,忘词,手?抖等情况,他自信又充满激情的演讲很快引来许多人的共鸣,底下的人专注地舍不得发出声音来,他们一边为这个演讲人的专业度感到敬佩,一边为他具有信服力的稿子内容振奋,他的内容穿插着哲学思想,引用?了哲学家的经典名言,台上好像有万千哲学家在为其论证,论证这个学校的明文规定严重侵犯了alpha的人权。
邢越陪他一起做稿,他早就清楚稿子的内容是什么,可当邵承真正站在舞台上讲述的时候,他却像第一次听到一般,完全无法转移注意力,邵承仿若一个彬彬有礼的黑洞,他不吸附人进去,他要你自己走过去,自己陷进去。
没有人告诉邢越一眼?万年是什么感觉,他现在紧紧盯着舞台上的身?影,那种?灵魂被主宰的感受无法用?言语形容,邵承的脸适合更大的荧幕,适合被放在热闹的商业街,广场上,以及各种?平台上,被所有人知道?,被所有人喜欢,但他们都得不到他,因为他会对那些人说:“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比肉/欲更高级的是灵魂高/潮。
邢越只觉得痛快,只觉得刺激,只觉得周围这一切目光,这每一声喘息,都在踢那条“明文规定”狠狠一脚,都在为邵承加油助威,都在挑衅真正的权威。
带来这样一场嚣张演讲的人势必会得到上层的制裁,邵承结束演讲的那一刻,掌声雷动后,他被多名评委围攻,他们用?英文攻击邵承,质疑邵承,似乎这样就可以叫停这些为他呐喊的alpha,叫那些听不懂英文来凑热闹的人闭嘴,可惜每一句质疑,都在邢越的射程范围之?内,他没有任何阻碍,听到英文老师或者?违心?的发言。
评委A:“AA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听说你是转学生,所以你不懂这所学院发生过什么,但凡你了解这条规则立下的原因,我想你都不会以这个为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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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老师的话,我不仅知道?,而?且清楚,17届的事发生的所有细枝末节我都了解过,如果一对AA恋的失败就能封杀这整个群体,这难道?不是对alpha人权的不公吗?”
评委B:“我们并?非对alpha不公,也不是对alpha有所歧视,信息素冲动决定你们的行为,而?你们的思想却并?未成熟,为了阻止你们犯下滔天大错,这是最好的考虑。”
“一个人犯错是性?格、心?情、外?界因素等多方面?情况使然,信息素并?非罪魁祸首,我见过顶级alpha温和有礼,也见过没有信息素的beta暴躁如雷,这不是学校能禁止AA的理由,如果以信息素冲动来考虑,Omega具有信息素低谷期,学校能以此来禁收Omega学生吗?为了保证学院秩序稳定,是不是只该接受没有信息素影响这回事的beta?”
评委C:“你的稿子内容非常好,但如果不是以质疑学院为主题,我会给你打个满分,同学,你所有对alpha的解释我们都理解,但你能否认17届那件事的悲剧吗?那可是弥补不了的悲剧,人命关天!”
“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悲剧,医院要制止死亡的悲剧,科学要制止沉没的悲剧,弱国要制止战争的悲剧,人要承受梦碎的悲剧,对于小孩子来说摔坏一个碗,考砸一次试,穿错一只鞋,都可能是一场悲剧,AA恋没有伤天害理,只是两个不合适的人酿成一个悲剧,就能代表所有AA恋群体,那么我学习的过程中碰到过猥亵我的老师,我是不是该向国家申请,封杀所有老师?”
评委百战未果,他们盯着舞台上的男生,他气势汹涌,在多番质疑下仍未落下风,一名女?评委目光柔和下来,说道?:“同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
“你这么歇斯底里?,大胆挑衅学校禁规,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搞AA?”
一句话,让慷慨激昂中的邵承冷静了下来,他站在舞台上,底下有无数道?目光,敬佩,同情,质疑,糅杂在一块儿?,提醒着他这是哪个现场,他在人群里?找一张脸,他在无声的加油中笃定了信念,他低头?看发出提问的人,许久许久以后落下一句坦诚:“是。”
四?周顿时骚动。
质疑吗?圈套吗?惩罚吗?都好,他们想要怎样都好。
邵承目光锐利中带着坚定和真诚:“我喜欢我男朋友,我不自觉地被他吸引,喜欢他是我情不自禁的事情,我愿意为他挑战权威,挑战一切不合理,因为将来我们还要在一起,将来我们还会面?对更多的困难,如果这项阻碍我都破不了,我凭什么空口对他说那些一辈子的大话。”
邵承的目光又瞬间切成犀利,他俯视评委席,问那些拿着他稿子看的人:“老师以为,这个学校里?只有我们一对AA恋吗?”
评委复杂地仰望着舞台,他们如何不明白,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藏着多少对被禁止的关系。
“感情如果是可以被人为禁止的,那所谓的爱情简直可笑,那些为自由爱情发声的哲学家也该掘地三尺被钉在耻辱柱上,因为他们鼓舞了胆小鬼的勇气,让他们舍弃一切去追求世俗认为配不上的人,这难道?不是给社会添乱吗?那些跨越阶级寻求真爱的传闻和神话不是在动荡社会安定吗?它们在宣扬什么?AA恋在我校避之?不及,如果这样的关系真的这么恶劣,那应该全球禁止!湘江这么大的城市,唯我校有此规定,难道?这么大的地球,唯我校领导有这样超越性?的高阶思想?”
邢越坐在下面?听着他的每一句反驳,他甚至想带头?为邵承鼓掌,他也的确这样做了,沉默下来的评委让观众席的同学知道?台上的演讲人赢了这一场,他们站起来为邵承鼓掌,肆意又洒脱。
当掌声响起的时候,评委的话就全淹没在了嗓子眼?里?,他们的质疑被淹没在雷动声中,像不服的蚂蚁,举起石头?,也无法再动摇台上的象。
邵承站在掌声里?,他目光坚定又锐利,他看人群里?稳稳坐着的那个人,对邢越露出一个“你看,我可以做到”的笑容。
演讲比赛结束的时候,有人为邵承送花献礼,鼓舞他,称赞他,在后台闹了好大一会,前方的比赛仍在继续,他等啊等,将每个来为他助威的人记在心?里?,可他没看到他最想看到的人,于是匆匆告别了众人,离开阶梯教室,连结果也未等。
他在图书馆的楼梯道?里?碰见邢越的时候,他正靠在那儿?抽烟,易感期会加重烟瘾,这在很多alpha那里?是特殊情况,邢越是否因为易感期邵承暂且不能得知,他只站在那里?,就闻到了逼人的龙舌兰气息。
他一步步踩着阶梯,从高处走到他的面?前,夺过他手?上的烟,在嘴里?猛烈地抽了一口,抬眸问他:“我今天够A吗?”
邢越盯着他的西装,由他两天前亲手?准备的西装很衬邵承的身?材,他由衷地说:“你是我见过最A的A。”
邵承抽了一口烟,便将烟头?丢在了脚底,他解开领带和西装的纽扣,问道?:“邢越,想要我么?”
他的动作那么放肆,脱掉了西装外?套,同那半截香烟一块儿?丢在脚底,邢越低眸说:“今天的表现很好,唯一的缺点是太强势,你让评委没脸,评委就不会叫你好看……”
“我问你想要我么。”邵承打断他的话,依然强势地命令,“说话。”
他岔开话题是为什么呢?掩饰?可笑,他眼?里?的激荡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邢越的目光越来越暗,逼仄的空间里?,龙舌兰信息素浓度越来越高,这种?浓度完全可以绞杀一个Omega让他无法喘息,就连顶级的邵承都快站不稳,他抬手?一把抓住邢越的下巴,神色比演讲时还要凶:“上我。”
邢越沉默了许久,他额角的青筋崩成一条线,双唇紧闭,坐在观众席的时候,他最想做的就是拉下舞台上的人,在一个没人的暗处,让他的强势锐利都变成可怜的求饶。
让他的四?肢无力抵挡,只会谄媚地勾上他的腰,让他凶悍的瞳孔失焦,流泪,沾湿被褥,让那张舌战群儒不落下风的嘴只会叫哥哥,哥哥,你饶了我。
邢越突然扣住邵承的后脑勺,反身?将人压在墙壁上,他像一头?被激醒了的虎豹,人面?兽心?的他此刻内心?叫嚣着别管了,撕碎一切吧。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带邵承离开学校的,他们在半路吻,在楼道?里?吻,在接近家门口的壁面?,迫不及待地撕扯对方的衣服,邵承之?前无法理解楼道?里?看到的那一幕情趣,但现在他和邢越的疯狂已经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一刻不能忍。
猎人捕了一条凶悍的鱼,最开始,那鱼碰也不给碰,每个眼?神都是不怕死的挑衅,猎人恼火,却又沉浸给鱼儿?漂亮的鳞片,他养着它,宠着它,甚至惯着他,让鱼儿?不再惧怕他,愿意亲近他,他尝试用?指尖拨开鱼儿?脆弱的鳞片,可是轻轻一碰,鱼儿?就在水里?打转,差点跳出水面?,他抽出指尖,抚摸了鱼尾多次,如同暴雨前的安慰,他太期待鳞片下的风景了,他去吻,去舔,刺激得鱼儿?在水中不断翻滚,最终狠心?迫开一条软道?,缸中泛起几段泡泡,那是鱼儿?求救的信号,水花四?溅,沾湿猎人兴奋的面?颊,他低头?探入水里?,妄图给与它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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