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早虐恋男二—— by天下天
天下天  发于:2024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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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人,可怜可怜我们吧。”
“分点?粮食吧大人。”
百姓们的喊声此?起彼伏,将朱遂仁等人团团围住,甚至还有不少人大喊着放了孙子柏他们的。
“郡守大人不能抓走他!”
“郡守大人快把爱妾还给人家?吧!”
百姓们喊得朱遂仁头都快炸了,他只能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忍着暴怒安抚道。
“诸位请听本官一言,此?人居心叵测故意煽动大家?来?闹事,故意挑起官民矛盾,他就是别有用心的,你们千万别听他胡言乱语。”
“他就是在利用你们,利用你们来?对?付本官,对?付朝廷,可是你们想想,你们如?此?挑衅官府是什么行为?”
“是暴乱,是造反!是大逆不道,是要?杀头的!”
不得不说这朱遂仁是有些头脑的,尤其后面几个词一下?子就把百姓吓住了。
造反之词历来?便?是让人闻之色变的存在,可朱遂仁低估了粮食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他不知?道百姓早就被逼到了绝境,他永远不会明白粮食对?这些穷苦百姓意味着什么。
民愤已经激起,饥饿愤怒的百姓已经看到了希望又如?何肯放弃,最?重要?的是,百姓们根本不关心什么预谋或者被人利用,他们单纯只想要?粮食而已啊。
所以一旦他们认定了这一点?,就是朱遂仁说破了嘴皮子都没用。
果不其然,百姓们根本不听,朱遂仁只能在心里咒骂一群愚民,刁民,贱民!
他转而威吓道,“本官收粮乃奉命行事,本官奉的是平南侯府的命,奉的是苏州牧的命,所以你们为难本官有什么用?”
“每年的粮食都要?上交给侯府,这就是侯府的粮,本官有什么权利分给你们?”
“你们若有本事就去苏城堵那小世子,若是世子答应分粮本官二?话不说,绝不敢有半句微词。”
作为封地百姓,他们太清楚百姓无粮可吃的根源所在了,朱遂仁很精准的指出了矛盾点?,也轻易将矛头转向了平南侯府。
百姓们果然一脸悲愤又绝望的停了下?来?,是啊,这是侯府的粮,是世子要?收的粮,郡守大人也不过?是在替侯府收粮而已啊。
却不想一直被刀架着的孙子柏等的就是朱遂仁这句话。
趁着短暂安静之际,孙子柏忽然暴呵一声。
“好你个朱遂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愚弄百姓!愚弄侯府!”
众人抬头,什么意思?
不等朱遂仁开口,孙子柏继续道,“本公子就是从平南侯府出来?的,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侯府还收粮食的?侯府不是十多年前就改为以银钱为租了吗?”
孙子柏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侯府在征收税粮吗?”
“难道不是侯府在逼死我等老百姓吗?”
“他说什么税银,那不是十年前就又改回去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因为孙子柏出口的内容实在太震惊太炸裂,百姓们一时间目瞪口呆,全都不敢置信的望着孙子柏,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而朱遂仁更是猝不及防,一时间竟然愣在那里忘了反应。
孙子柏随即高声道:
“我可以用平南侯世子的性?命起誓,侯府这些年来?从未收到过?任何粮食,也从未让郡守收过?粮食,侯府自多年前改收银钱之后就再也没有变过?,反而是这几年的税银越来?越少。”
“朱大人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百姓的地越种越多,税粮越收越重,可是侯府每年收到的税银却越来?越少?”
“我,本官……你……”朱遂仁张口结舌,实在是对?眼前的局面猝不及防,一时间慌了阵脚。
“你现?在结结巴巴了?”孙子柏厉声喝问,眉目间一股气势更是压得朱遂仁节节败退,“以前不是很能说吗?”
“不是你告诉苏州牧,说百姓刁民难训,懒惰无知?,不肯劳作,所以导致连年减产吗?不是你说的山阳郡土地贫瘠,气候多变不宜种植的吗?不是你说百姓贪婪狡诈,撒泼打滚耍赖不肯交银吗?”
孙子柏连声质问,朱遂仁节节败退,而百姓们则是从震惊到愤怒,此?时已经怒不可遏了。
“污蔑啊,这是污蔑,”一些年长的直接哭得泣不成声,“我们这些年像牛马一样?没日没夜的劳作,不知?道累死了多少人,到头来?粮食还全都被强制收走,我们吃不饱穿不暖,还有饿着肚子继续开荒,继续劳作,大人如?何昧着良心将这些罪名按在我们头上?”
“是啊,耍赖不交?大人您有心吗,怎的说出这样?的话,我们敢不交吗?不交就抓起来?毒打一顿都是轻的,重则坐牢,甚至直接砍头以儆效尤,家?里本来?就活不下?去,若是有人被抓起来?或者砍了头,那一大家?子都得饿死痛死,试问大人谁敢?谁敢啊!”
“老天啊,这天理?何在啊,穷苦百姓有何过?,到底有何过?啊?”
一声声的痛哭,一声声的质问,让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百姓们从震惊,不可思议,到不理?解到愤怒,最?后却是个个面露痛苦,悲怆之下?很多人当场落下?泪来?,不少围观之人也跟着哭泣。
老天这是给他们开了一个怎样?的玩笑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啊……”
百姓们悲喜交加,复杂痛苦,朱遂仁脸上却出现?慌乱之色。
“他胡说,他……他在欺骗大家?,他在污蔑……”
然而没有人听他说话,反而引来?百姓们愤怒的视线,一个个双目通红,那样?子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孙子柏乘胜追击。
“朱遂仁你好大胆子!欺上瞒下?,侯府一直以为是百姓懒惰狡诈,是百姓无赖难管故意不交税银,却不想是你这狗东西在欺上瞒下?从中作梗!”
百姓愕然,原来?侯府也被欺骗了,侯府也误会了他们,就像他们误会了侯府一样?。
狗官该死!
百姓们的眼睛都红了,此?刻恨不得撕了朱遂仁的肉。
“朱遂仁你倒是说说,当着全郡百姓的面,这么多年你假借侯府的名义大肆搜刮百姓粮食都用来?做什么了?粮食都弄哪里去了!”
孙子柏面色一冷下?来?,那种反派大boss的感觉瞬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朱遂仁更是没想到孙子柏会突然说出这么致命的东西,当下?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完了,满脑子都是完了。
孙子柏的声声质问更是惊得他下?意识的连连后退,那惨白如?纸的样?子,震惊慌乱的模样?,似都在证实孙子柏所说真实性?。
“胡说,污蔑……大家?别信他挑拨。”
朱遂仁只剩下?苍白的狡辩。
“他怎么可能是侯府的人,怎么……”
朱遂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是侯府,这小子背后的人是侯府。
也就是说今天这局是侯府设的,是侯府发现?了端倪,可是不应该啊,他没有收到上方一丁点?的提醒,可见上方对?此?事也毫无察觉。
况且侯府那群愚蠢之辈哪里会想得到这样?的局,侯府那个愚蠢又自大的废物世子,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
此?时朱遂仁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眼前这个人必须死。
百姓们的情绪已经被点?燃到了顶点?,孙子柏目光如?炬,气势陡增,一时间就连压着他那两个衙役都开始抖,架在孙子柏脖子上的刀仿佛会随时割下?来?。
“狗官去死!”
“狗官偿命!”
“狗官还我粮食!”
“狗官快点?放开那公子!”
愤怒的喊声此?起彼伏,郡守府的官差少说也好几百人,朱遂仁命令他们在朱遂仁退入府衙之后再强制镇压百姓,抓几个杀鸡儆猴,却不想他们被百姓隔绝在外,百姓又激动到了极点?。
他们慌乱的想要?去解救被围在中间的朱遂仁,却不想百姓愤怒的情绪已经爆发到了极点?,刚好需要?一个发泄口,他们这一挤,百姓再也忍不了了,冲上去就跟官差扭打起来?。
“跟他们拼了,狗官该死!”
“走狗下?地狱!”
百姓们疯了一样?冲上去,官差有刀却被这阵仗吓得呆愣住,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一个官差十个二?十个的百姓围上来?,这谁顶得住?
一时间场面陷入混乱。
“反了,反了,百姓暴乱了!”
躲在府衙里的几个县令以及其他官员们,刚偷摸探出个头就被人揪了出去,接着愤怒的百姓鱼贯而入,将所有人都拖入了混乱。
混乱中胡岸悄然挣脱束缚来?到孙子柏身后,架在孙子柏脖子上的刀晃晃悠悠,竟是在孙子柏白净的脖颈上留下?了一条痕迹,鲜红的血液非常明显,然而孙子柏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依旧稳如?泰山。
“找死!”
胡岸睚眦欲裂,要?不是世子吩咐他早就大开杀戒了。
却在这时候,孙子柏猛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意,扭头就见朱遂仁正死死盯着自己。
“此?人是逆贼,快杀了他!”
朱遂仁直接高声下?令让身边的官差杀了孙子柏,他就是要?让所有人听到。
“他是逆党,是匡义军余孽,诛杀逆贼者本官重重有赏!”
匡义军几个字即便?是过?去了几十年,依旧能让人闻者色变,虽然混乱中的百姓没听清,但高台附近的人还是听到了,而那几个官差更是瞬间将刀对?准了孙子柏。
反正这时候也不管什么真逆贼还是假逆贼,大人下?令杀人他们就得杀。
孙宏一口咬住压着他的人,而后猛然推开冲到孙子柏面前,胡岸也冲到了孙子柏身边护着他。
孙子柏冷冷看着朱遂仁,“郡守大人莫不是在贼喊捉贼?”
“让我猜猜这些年收起来?的粮食都去了哪里,朱大人一定不单单是为了钱吧?”
“杀了他!”
朱遂仁再也忍不住变了脸色,他抽出身边一个官差的刀指着孙子柏。
但就在此?处一片胡乱的时候,吵闹混乱的现?场让众人都没有注意到,一股沉闷的声响正从城外传来?,声响越来?越大仿佛山崩地裂一般由远及近。
直到这股声音已经清晰可闻,声音更是大到盖过?现?场的混乱,此?时众人才隐约听到。
混乱撕打的人群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接着一个个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连高台上的朱遂仁等人也惊惧的看向声音的方向。
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
近了,更近了。
马蹄声,是马蹄声,数以千计的马蹄声。
下?一秒,就见一冷峻将军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他手握长枪,面色冷然,身后密密麻麻的将士同样?骑着马疾驰而来?。
这是……苏州都尉府守兵的衣服!
而在这都尉府将军身后不远处,一个身穿凌乱官府头发散乱的中年男子也急匆匆冲来?,只是那人在看清楚眼前状况之后,竟然两眼一翻就从马背上滚了下?来?,乌黑显眼的官帽滚了好几圈才停住。
有见识的人一眼便?认出。
那是……苏州州牧大人的官服,那是州牧大人!
没人注意到台上的孙子柏勾唇一笑,当然也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拖得够久,还好他们来?得及时,简直就是刚刚好。
朱遂仁脑中有什么东西轰趴炸开,呆滞过?后他忽然在所有人都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的时候,提着刀直直朝着孙子柏的胸膛刺去。
“大胆逆贼!敢伤世子!”
领头的年轻将军孙子显一声暴呵,下?一秒长枪已经脱手,直直朝着台上的朱遂仁射杀而来?。

“朱遂仁还不能死!”
孙子柏料到了朱遂仁会狗急跳墙对自?己出手?, 却没料到刚到的孙子显会突然对朱遂仁投来一枪。
胡岸本能的要对朱遂仁一剑封喉,可就在关键时刻听到了孙子柏的话?,胡岸猛然?一个急刹车将长剑抽回, 可下一秒就见一把长枪朝着朱遂仁的心脏直直插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却见朱遂仁猛地一个趔趄, 整个人朝前扑倒。
原来是孙宏眼见这老东西?竟想去?杀他家世子,于是愤而一个飞扑一把抱住了朱遂仁的腿, 朱遂仁满眼都是杀孙子柏, 脚下忽然?被抱住他顿时整个人朝前面惯性的摔了下去?。
也就是他这一摔, 那根飞射而来的长枪堪堪从他肩膀外侧穿了过去?。
朱遂仁一声惨叫,在孙子柏面前跌了个狗吃屎, 长枪尖端刚好?划破他的肩膀飞了过去?, 而后胡岸刚好?转身一刀劈下, 将长枪劈落在地。
这一幕可谓惊险, 就是孙子柏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孙子柏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死死抱住朱遂仁双腿的孙宏,他弯腰正想将朱遂仁揪起来, 却在这时候陡然?突生变故。
一股强烈又凌厉的杀意瞬间将孙子柏锁定, 那一瞬间孙子柏汗毛倒立, 他清晰的感觉到了被毒舌盯上的杀意,身体?几乎下意识的紧绷戒备, 一股莫名却又强烈的气息似乎即将破土而出, 整个身体?进入一种很?玄妙的防备状态, 就好?像第一次遇到危险时一样。
孙子柏本能的一个后撤, 下一秒便?有什么东西?擦着他的耳朵破空而过, 他顺势就地一滚稳住身形, 那东西?带着阴冷的杀意像是淬了毒的针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孙子柏手?心都惊出了汗, 浑身僵直着,他迅速看向刚刚危险传来的方向,却只看见慌乱的百姓和从四周围上来的都尉军。
发现异常的胡岸已经冲了过来。
“世子?世子你怎么样!”
胡岸慌张的跪在孙子柏面前,不?等孙子柏开口,孙子显也飞身上了高台,直直冲到孙子柏面前。
“世子如何了?是否受伤?”
孙子柏惊疑不?定,此?时已经收回视线,而后他的双眼死死盯着趴在地上的朱遂仁,孙宏还死死抱着他的腿。
不?对劲,朱遂仁不?动了,肩上那点皮外伤不?足以让他晕厥。
“去?看他怎么样。”
胡岸惊疑不?定,却不?敢轻易离开孙子柏身边。
孙子显起身过去?一看,很?快他就惊讶的发现却朱遂仁已经没有了呼吸。
“死了。”
孙宏吓了一跳,惊慌的放开朱遂仁连滚带爬的跑到孙子柏身边,“怎么会,我刚刚抱着他的时候还在动呢。”
孙子柏面色一沉,胡岸却惊诧出声,“不?可能,刚刚那一枪不?可能致命,更何况就算致命也不?会死得那么快。”
胡岸猛然?意识到什么,他急忙过去?将朱遂仁的尸体?翻过来一看,果?然?,面色发紫尤其?嘴唇乌黑,眼皮白翻,这是……
中毒身亡。
可是天下怎么有如此?快速致命之毒?
刚刚他一直看着,在世子退过来的前一秒此?人还鲜活的挣扎着要起来,甚至他被长□□中时的惨叫声还犹在耳边,为何眨眼功夫人就死了,他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什么人干的?
世子刚刚就在那里,倘若这毒是冲着世子来的……胡岸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见惯了厮杀场面的胡岸第一次惊出一身冷汗,他几乎立马就闪回到孙子柏身边警惕的望着四周,他们在明敌人在暗,这样的危险防不?胜防。
变故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谁也没注意到朱遂仁是怎么死的,而除了孙子柏自?己,更是没有人知道刚刚他也经历了生死时刻。
显然?,若是他刚刚慢那么一两秒,现在躺在地上的就不?止朱遂仁了。
孙子柏,卒,享年?十九。
孙子柏:……
这时候,都尉军已经快速将整个郡守府衙包围了起来,包括所有人在内,朱遂仁身边的几个官差也被压跪在地上,几个士兵很?快将孙子柏他们紧紧护在中间。
而刚刚那股气息也就是一闪而逝,此?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孙子柏这才望向朱遂仁。
“这狗官竟然?就这么死了?他怕不?是装死吧?”
孙子柏有些不?相信的起身过去?蹲下身,黑着脸注视着朱遂仁,胡岸担忧的护着他,孙子显却在眼底露出疑惑,不?着痕迹的审视着什么。
“这是什么?”
孙子柏忽然?疑惑的指着朱遂仁头顶发丝间一个不?明显的东西?。
“世子小心。”
胡岸赶紧护着孙子柏,孙子显却是拿了工具小心挑开发丝一看,“是毒针。”
孙子柏一副惊吓的样子连连后退,面色更是惨白惨白的,若不?是胡岸从后面扶着他,他怕是直接被吓得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孙子显:……
“世子莫怕,有末将在不?会让你有事。”
孙子显脸上看不?出异色,他虽然?是孙子柏的堂兄,可他的父亲毕竟是老侯爷的庶子,他又比孙子柏整整大了十岁,所以从小就知道避着这位堂弟,而他入了都尉府之后更是跟孙子柏没了什么交集。
孙子柏见他这么说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面上都是后怕之色。
“堂兄,幸好?你来得及时,否则今日本世子怕是要折在这群混账手?里了。”
“堂兄这是……?”
孙子柏惊疑不?定的看着孙子显手?里的毒针,而后又看看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朱遂仁。
“世子莫怕,此?人罪大恶极,只怕是遭人灭口了。”
孙子柏大惊失色,“什么人,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灭口?我怎么没看到?”
孙子显拱手?,“末将必定尽早查出真凶,给世子一个交代。”
“好?好?好?。”
孙子柏说着忽又想起什么,疾步过去?一把就抓住了孙子显的手?,“堂兄,你快帮我找找冷美人,他被朱遂仁这个狗东西?抓走了,到现在我还没找到他。”
孙子显一听到冷美人几个字眉头就不?着痕迹的跳了一下,不?过他向来稳重,还是认真的听着孙子柏说完。
“世子莫急,可否先跟我说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孙子柏正准备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过来的苏州牧钱维安跌跌撞撞的从台下扑了上来,刚巧一爬上来就对上朱遂仁的尸体?,当即吓得又是一阵脸色惨白,差点没二次晕厥,腿一软,钱维安已经直接跪倒在孙子柏面前。
“世子恕罪啊,下官来迟,让世子受惊了。”
按理说以钱维安苏州牧的品阶他只需要跪老侯爷,孙子柏这个世子根本不?够格让他跪,可是刚刚他一来就看到那么刺激的一幕——堂堂平南侯世子被官差用刀架在脖子上,成百上千的百姓暴乱,百姓与官差撕打?,一郡之守将剑刺向世子……
太恐怖了,钱维此?直接吓得两眼一翻从马上滚了下去?,现在刚刚醒来就看到一郡之守已经毙了命,他哪里还敢站着。
“钱大人?”孙子柏怒目而视,“看看你治下的都是些什么人!这混账欺上瞒下好?生大胆,他还想抢本世子的美人,他还要杀了本世子,是不?是你给他的胆?”
“不?不?不?,下官冤枉……”
钱维安吓得面如白纸,慌忙辩解却急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忽然?一人大喊着世子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接着不?等都尉军将他拿下他就干脆的跪到了孙子柏面前,不?是那昌邑县县令李显舟是谁?
“世子,下官拜见世子!”
李显舟动作很?是夸张,声音也很?大,一副很?激动的样子。
百姓们本来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慌乱无措,又是州牧官兵又是都尉军的,那会儿又听那个将军喊什么世子,他们已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现在混乱中郡守大人还死了,百姓们更是慌乱,却在这时候,李显舟这个显眼包直接冲出来就对孙子柏跪拜。
所有人再次震惊的看向高台。
原来此?人竟然?是世子,那个高高在上的世子?那是不?是说明他刚刚所言都是真的?他们穷苦百姓这是……有救了吗?
李显舟将头伏在地上,“请世子明鉴,山阳郡郡守朱遂仁这些年?假借世子名义大肆搜刮百姓活命粮,每年?以世子的名义不?断增加百姓田租,把百姓逼得没有活路,刚收完粮食就开始饿肚子,朱遂仁欺上瞒下天理难容,逼死百姓欺骗世子罪大恶极,如今真相大白,还请世子为山阳郡做主,为百姓们做主啊!”
李显舟声音又大又真切,带着哭腔,他的声音一下子感染了周围的百姓,也瞬间点醒了百姓们,他们纷纷跟着跪了下去?,一声一声,只求世子为他们做主。
孙子柏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微微触动,只觉得这李显舟也是个人才,可真是会挑时候啊。
“你们的冤屈本世子已经了解,朱遂仁这个欺上瞒下的混账狗东西?已经伏法,不?过他死不?足惜!他罪该万死!”
孙子柏望着台下的百姓们高声道,他示意孙子显让士兵们放开百姓。
“而且本世子在被这狗东西?追杀的时候,多亏了张家村的村长把祠堂借给我暂住,还把所剩不?多的野菜团也给了本世子。”
孙子柏说着一副感激又怀念的模样,不?仅官员们震惊就连百姓们也纷纷侧目,而人群中的张家村村长则是不?尴不?尬的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这位会从做生意的少东家变成侯府世子的人,现在又变成了世子本人,还挺多变的。
“本世子切身体?会到了粮食对百姓的重要性,所以本世子决定,今年?的税粮将全部?退回,侯府分文不?取。”
“什……什么?”
孙子柏话?音刚落所有人不?敢置信的呆愣在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孙宏和胡岸则是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家世子,只是相比于百姓们被巨大的惊喜砸得不?敢置信,一些官员们则是一脸表情复杂,心里都在想这小世子到底是何等草包无知,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意味着什么,一年?的税粮那得是多少啊。
李显舟直接激动到砰砰磕头,“多谢世子,下官多谢世子,山阳郡百姓谢过世子!!”
百姓们见状才反应过来,纷纷跟着磕头拜谢。
然?而还没完,孙子柏继续道。
“除此?之外,本世子决定从明年?开始,未来三年?所有封地田租减半,只收粮食不?再收银钱,而且,本世子承诺,若是你们有多余的粮食还可以卖给侯府,侯府将以每斤比市场价高一文钱的价格接收。”
孙子柏话?音刚落现场再次炸开,百姓脸上都是不?敢置信的惊喜,他们不?自?觉瞪大眼睛,不?断的重复着孙子柏的话?,不?断的向身边的人反复确认世子的话?。
“田租减半?太好?了太好?了,我们不?用饿肚子了。”
“而且今年?收走的粮食都会还回来,我们可以活下去?了,爷爷可以不?用饿死了。”
大家激动的讨论着,尤其?今年?的粮食会还给他们,百姓们已经激动到语无伦次,孙子柏其?他的话?他们甚至都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
一众县令们面面相觑,有心虚的,有开心的,也有恐惧慌乱的,郡守府的其?他官员更是个个面如白纸,郡守大人死了,他们岂能逃脱干系?
倒是钱维安和孙子显有些诧异的看着孙子柏,眼底的复杂都快溢出来了,这世子怕不?是受了点刺激就疯了,他要不?要好?好?想想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啊。
难道是几个野菜团子把世子给吃傻了?这可是五个郡一年?的粮食啊,说还就还,而且还田租减半三年?。
不?过钱维安觉得这种时候他还是龟缩着不?要触世子的霉头比较好?,于是最终是孙子显站了过去?低声提醒。
“世子,这些事我们可以稍后再议。”
孙子显是很?委婉的提醒他别在众目睽睽之下夸海口了,否则事后会很?难收场,可他根本不?知道,孙子柏要的就是这众目睽睽。
孙子柏一副上了头的模样,完全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而后又一副很?享受百姓们跪拜感谢他的模样。
“大家记住了,这三年?田租减半是根据朝廷的十五税一减半,也就是三十税一,可不?是朱遂仁这狗东西?定的田租啊。”
百姓们顿时再次喜极而泣的跪谢。
孙子显:……这蠢货是完全没救了是吗?
钱维安也是嘴角抽搐,只在心里祈祷这三年?,不?,是四年?,侯府揭不?开锅的时候这蠢货世子千万不?要去?找他。
以前只道这小世子顽劣无知,今日才知他还能愚蠢至此?。
孙子柏对此?却是无知无觉的样子,而且提到朱遂仁,孙子柏似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冲过去?就对着朱遂仁的尸体?就是两脚,“狗东西?老不?要脸,连本世子的美人都敢抢?”
“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本世子必要当场鞭尸。”
孙子显忍着黑脸的冲动拦住气哼哼的孙子柏,孙子柏这才气呼呼的将刚才胡编乱造的故事又给孙子显讲了一遍。
“卑鄙无耻,不?要脸的狗东西?。”
“堂兄,如今这狗东西?也死了,你可务必要帮我把冷美人找到啊。”
百姓们此?时正对孙子柏给的天大惊喜心存感激着,一听这话?连忙帮腔,“这位将军请务必为世子找回爱妾啊,太可怜了。”
“是啊将军,世子的爱妾为了世子已经变成那样,他不?能再受刺激了啊森*晚*整*理。”
“世子说的都是真的,那狗官太不?要老脸了,竟做出这种事。”
百姓们信誓旦旦,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为孙子柏说话?,然?而孙子显却总觉得整件事情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违和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就是哪儿哪儿都不?对,可是眼前一个个百姓都情真意切的样子。
也就是说,这场几千人的百姓暴乱,最初起因竟是六十多岁的郡守抢了世子的爱妾导致的?
世子带爱妾来郡城玩,结果?郡守看上了世子的爱妾,郡守想要但世子不?让,于是郡守就想杀人夺美,世子就逃,一郡之守为了个脑子有问题的美人就派人追杀世子,而世子逃到了张家村得知了郡守这些年?欺上瞒下的真相,又不?幸爱妾终被郡守抢走,于是愤而来郡守府衙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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