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咱在璃月安家立业—— by玉户帘
玉户帘  发于:2024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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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道回来时的动作很轻,因为这个时候钟离应该早就睡了才对,但是走进后院的宴道发现房间的灯还亮着。
钟离坐在宴道常常坐下的地方翻看着他桌面上的书籍,全都是关于酿酒技术的书,还有蒙德的调酒技术。
小白趴在钟离的手边昏昏欲睡,但依旧保留着一点意识依偎着钟离的手背。
宴道推门走了进来,钟离抬起头正好跟满身尘土的宴道对视了。
“还没睡。”
“嗯。”钟离合上书,仔细看着现在的宴道,轻笑:“你这样子可真狼狈啊。”
宴道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身上的衣服缓缓脱下来。
“遇到旅行者了,被她拉着去见了若陀。”
房间中屏风之后的浴桶之中盛放着热水,应该是钟离提前准备的。
宴道穿着单薄的衣服抚摸着自己的头发,长发间全是尘土。
钟离披着一件外衣走到宴道的身后,看着他的动作。
“头发越来越长了,不如剪了……”宴道低声喃喃。
钟离伸出手,抚摸着宴道身后的发丝。
“都是尘土,小心弄脏你的手。”
“要梳一梳才能洗不是吗?”钟离很喜欢宴道的头发,宴道长发时很好看,每当宴道走在街上的时候,钟离经常会注意到四面八方的视线汇聚到他的身上。
钟离轻柔的梳理着宴道的发丝,手指轻轻地穿梭在其间。
“若陀他怎么样?”
“不太好,磨损很严重,没说几句话就坚持不住了。”
宴道回想起若陀的状态,心中很不舒服,若陀是目前磨损最严重的,再者就是夜叉之中的浮舍。
钟离虽然曾把自己的力量分给仙人们用于抵抗磨损,但是那可是磨损,哪怕是神也无法抵抗的磨损。
“浮舍今年的状态也不好,如今有小青的陪伴,希望来年能好一些吧。”
“除了浮舍,其他几位夜叉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寻找纾解业障的方法还是没有头绪,璃月、蒙德、须弥都没有。只能继续找了……”
钟离点了点头,他们离开璃月并非只是简单的游玩,如果能寻找到对仙人对普通人有益的东西他们都会带回璃月港的。
钟离将宴道的头发梳理好,宴道将身体清洗干净,将发丝也一丝不苟地清理干净,看起来是那个一尘不染的酒馆老板了。
“最近海灯节了……出门遇到旅行者还是走远点。”钟离抿了抿唇。
“我担心你被她忽悠了。”
宴道听到了钟离的话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想着自己怎么可能会被荧那个小姑娘给忽悠。
但是钟离可是清楚地感受到了,宴道挂在一边的布袋上有旅行者的气息,虽然看起来沉甸甸的,打开一看很像摩拉,但其实那些都是枫丹最近流行的钱币糖果。
宴道他啊,被旅行者忽悠了。
“荧,我的糖果呢?”
“那不是吗?”
“才不是呢,这是一袋子摩拉!”
“摩拉?”
荧打开布袋一看,果然是摩拉,这个数额,正是她给宴道准备的报酬没错了。
所以,刚刚给宴道的,是一袋子钱币糖果。

第二天, 宴道起床的时候穿上干净的衣服,旅行者给的钱袋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昨天晚上他并没有仔细观察,但是今天早上仔细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哪里是什么摩拉啊, 这明明是摩拉形状的糖果, 外面金灿灿的是包裹糖果的糖纸。
自己辛辛苦苦地和若陀周旋,旅行者那个家伙居然拿糖果来哄骗自己!
钟离穿上衣服之后,就看到宴道在对着一包糖果发呆, 立马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幸好旅行者不是做老板的。”
“不然非得将底下的人压榨干净才行。”宴道叹了口气。
钟离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宴道的肩膀,似乎在安慰他。
“下次可以从给旅行者的报酬里扣。”
今年海灯节前期, 翘英庄的旅游业十分火爆,茶叶的销售量也再创新高。
许久未出现的甘雨最近意外地放了假,在总务司睡不着就来了解愁坊找申鹤。
宴道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和申鹤交谈的甘雨, 甘雨虽然知道宴道回来了却一直没有时间来。
“甘雨来了啊。”
“对不起宴道先生,之前没来看望您。”甘雨看向宴道的方向。
“没关系,最近还忙吗?”
“凝光大人给我批了假期,最近都有时间。”
甘雨今天来就是来看看帝君和宴道的,她在璃月港的朋友也就那几个, 宴道也算是一直以来照顾她的长辈,有时间还是要多来看看的。
“最近申鹤也该休息休息了吧,一年到头都在我这里待着也会烦闷的。”
听到了宴道的话申鹤转过头看向宴道, 白色的发丝盖住了她的眼睛,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不烦闷,没事找事做, 有事就做事。”
申鹤在酒馆里接触到了不少人, 虽说三教九流各式各样的人也都见过,但申鹤身上依旧没什么人气, 平时遇到突发情况,只要申鹤在,多半会很快处理好,因为酒馆里的客人就没有能打过申鹤的。
“给你放几天假期,去和甘雨逛街也行,去看看留云也行……”宴道说着,想起了旅行者,这次海灯节又不知道是哪位的剧情。
“前几天我见到旅行者了,出去转转说不定还能遇到她。”
申鹤看向甘雨,发丝轻轻扬起。
“甘雨,我们出去走走吧。”
甘雨眨了眨眼睛,又转头看了看宴道。
“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去吧去吧。”
宴道一个人坐在老地方算账本,白天他都会把前一天晚上店里的账目给捋一遍,然后算好利润之后记录下来。
做生意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对于宴道来说,在来到提瓦特之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他好像记得自己从未接触过经商,现在自己的这些经商技能,全部都是从地脉之中苏醒之后学来的。
海灯节要到了,花销又要大起来了,宴道想了想每年要发出去的压岁钱,暗暗叹了口气。
下午的时候,魈带着小青来了一趟解愁坊,是宴道让魈把小青送过来住几天。
小青一见面就抱着宴道的大腿叫妈妈,这孩子无论怎么纠正都不会改正这个称呼,渐渐地,宴道也就不再注意这件事情了。
小青就像一个小猫崽一样,抓着宴道的衣服向上爬,爬到宴道的怀里坐在他的臂弯之间。
宴道抱住了小青,轻拍着他的脑袋。
“昨天你没来看我。”小青的语言能力越来越清晰了,渐渐也开始思考一些事情了。
其实这样的成长速度并不算快,毕竟自从遇到小青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钟离私下跟宴道说过的,他诞生之后虽然也经历过幼年期,但是语言和思考能力都很正常。
小青成长的环境并不安全,愚人众使用他的力量去制造邪眼,导致了小青身上的能量泄漏,需要时间来恢复。
“宴道大人……”
魈看着宴道抱着小青,微微抿了抿唇,视线不知落在何处。
“怎么了?”宴道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魈的脑袋,这个少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内敛啊。
魈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一个木匣子,看起来十分古朴。
“海灯节礼物。”
宴道怔愣了片刻伸出手接过,还没来得及打开看看,魈就一个闪身消失了。
魈上次送他礼物还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没想到这次居然想起了给自己送礼物。
“还真是长大了啊。”
小青爬到宴道的肩膀上,看着宴道将盒子打开,是一块石头,只是那抹颜色很漂亮。
泛着一点灰色的蓝,像是褪色了的海水。
只是宴道并没有意识到,曾经他的眼睛就是这样的色彩。
小青看着宴道手中的石头,又看了看宴道的侧脸,轻轻蹭了蹭。
钟离前几天在一位商人的手中看到了一块玉石,从品质上来说,玉质轻盈清透,倒是块不错的,但见惯了珍稀玉料的钟离并不会将其放在眼中,只是那块玉石的颜色很像宴道的眼睛。
那块石头已经被一位出手阔绰的人给预定了,这两天钟离一直在找机会与那位预定了玉石的人见上一面,他想出钱买下那块石头。
但很可惜,那块石头依旧被人买走了,预定那块石头的人,并没有给人留下任何机会。
胡桃看着钟离的样子,总觉得今天的客卿先生看上去有些意外的心情低落啊,难道是和宴道吵架了。
胡桃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毕竟要是吵架了宴道那个性格肯定会第一个认错的。
“今天的工作很多的哦,就算你心情不好,本堂主也不能放你离开的。”
胡桃捧着脸,一本正经地说着。
“嗯。”钟离回答得十分简洁,这也让胡桃更加确信了,钟离的心情是真的不好。
难道是她给钟离安排的工作太多了?
胡桃晃了晃脑袋,绝对不是,她可是一个很有人性的老板,往生堂怎么说也是璃月港有名的铺子了,虽说在其他人眼中不怎么吉利,但是胡桃敢打包票,就没几个地方制度有她往生堂这么完善的。
“今日,你到底是怎么了?”
胡桃站起身走到钟离的身边,戳了戳他。
她之前还觉得钟离像她爷爷,但实际上钟离远远比不上自家爷爷坦诚,不知道是不是宴道惯得,钟离的心思似乎是越来越难猜了。
“想要的一个物件,被别人买走了。”
胡桃眨了眨眼,歪着脑袋看向钟离。
“就是这种小事?”胡桃年轻,还没经历过什么必须买到手的东西被别人抢先带走的经历,但多少知道这样的经历会让人不舒服,但是也不至于让一向内敛的钟离这么难过吧。
“那件东西,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东西。”那样的颜色,是钟离在除了宴道眼睛之外唯一见到的同样色彩。
看着钟离的样子,胡桃总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没有留下只能说是没缘分,别难过别难过,本堂主让你早点下班。”胡桃拍了拍自己的帽檐,看向钟离。
钟离也不推脱,既然胡桃都说让他提前下班了,那他就提前下班了。
胡桃看着钟离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还真是说走就走啊!
小青不会叫钟离很亲密的称呼,虽然他对钟离的态度不似一开始那般警惕排斥,甚至现在有些亲近,可有时宴道依旧会在他身上察觉到一丝警惕。
钟离一进来就看到了小青,小青的大小就像是一只猫一样,不动弹的时候存在感很弱,还没有小白有存在感。
小白对小青不怎么熟悉,但他对小白的态度还算不错,而小青在小白的身上却也感受到了令人亲近的气息。
钟离看着小青,小青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打量钟离,似乎在疑惑他出门去做什么了。
小白飞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小青和钟离对视的样子。
小青注意到小白之后立即扑了过去,小白一个闪身,落到了钟离的肩膀上。
“妈妈妈妈……”小青冲着小白的方向喊妈,小白像是已经习惯了,满脸的无奈和疲惫。
钟离伸出手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嘴角含笑。
“他为什么叫你妈妈?”
“叽叽叽!”
小白的语言系统紊乱,它只是帮宴道带个孩子,然后就当妈了,还是二妈,大妈是宴道。
小青不敢往钟离的身上扑腾,只敢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小白。
小白算是宴道灵魂的衍生体,它其中很大一部分来自宴道,虽然一个是人一个是鸟,但他们之间确实有很相像的气息和构成,小青这样叫其实也没什么错误。
当然这也是钟离为什么有点排斥小青,却一直愿意将小白留在身边的原因。
小白算是彻底地体会了一次无痛当妈的经历,宴道在酒窖,小白和小青都不好靠近,所以他才将小青交给小白照顾的。
小白从钟离的肩膀飞离,落在小青的角上,原本还在乱晃的小青瞬间就不动弹了,溜圆的眼珠上瞟,生怕自己的动作惊扰到立在自己角上的小白鸟。
钟离得知宴道在酒窖,打算去换一身衣服再去找他,在他打理衣袍时看到了两人共用的梳妆台上的木匣子。
钟离将其打开了,那颗如同褪色海水一般的玉料安静地躺在盒子之中,像是被表面张力包裹着的液体。
这正是他看中的那东西,宴道是不会自己买的,那会是谁送的呢?

在璃月港临时储存酒的地方是宴道在隔壁租下的一间地下室, 距离解愁坊的距离很近。
宴道刚从储存室出来,将门锁上之后又施加了一层封印。
酒的气味却依然冲破了封印弥漫在院落之中。
一个青年模样的男人站在走廊拐角,身后是日光下形成的昏暗。
钟离站在那里, 身上服饰上的龙鳞暗纹清晰可见, 容貌却被阴影笼罩了一大半,他身旁立着一根柱子。
这一片的建筑已经有了些年头,木质结构上的红漆已经蒙尘脱落, 和绯云坡热闹耀眼的红色截然相反。
四处的景象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粉尘。
“你来了。”
宴道将钥匙塞回腰间,走向阴影中站着的某人。
钟离只是仰头看着这个走到自己身前的男人,看着他灰色的眼睛。
“海灯节要到了。”
“我知道。”
钟离说了意味不明的话, 似乎是发生了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气,宴道想伸手去抓钟离的手,可是钟离却后退了一步, 整个人隐入了黑暗之中。
“海灯节要来了。”
声音轻缓带着钟离声音中特有的温润。
宴道疑惑地看钟离,他退了一步。
那道身影在昏暗的角落里变成了烟尘消散。
瞳孔紧缩,宴道伸出手,却什么都没有抓住,昏暗的阴影似乎又有了重量, 将走进来的宴道压得喘不过来气。
“钟离——”
“钟离……”
解愁坊里,七七给白术端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
白术收回手,看向床上躺着的男人, 他的脸红得异常。
“高热,身上有酒气,不排除是喝多的症状, 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七七跟在白术身后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他虽然很白,比僵尸还白, 但是他的身体还算强健。
钟离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宴道,身后的手紧紧攥着。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
“饮食清淡,多喝水,对了……”白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钟离:“注意一下他有没有恶心感,如果有呕吐的症状就让人来不卜庐拿药。”
白术带着七七离开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钟离。
“钟离先生,不必担心,他很快就能醒了,另外,我们能去储藏室看看吗?”
“可以。”
送走白术七七之后,钟离坐到床边勾住了他的手指。
“钟离……”
“我在。”
宴道似乎睁开了眼,看向了床边的钟离。
鼻息之间还隐隐有旧的气息,宴道捏了捏钟离的手,然后紧紧握住。
“做了个梦,吓死我了。”
宴道才刚刚反应过来,之前看到的一切都只是梦,是虚假的梦,而真正的钟离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你喝酒了吗?”
钟离紧紧地看着宴道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眼睛看出些什么。
宴道皱了皱眉,他好像喝了点,但只是发现了有一桶酒水似乎的盖子没有盖好所以就想尝尝味道。
但是他只是好像并没有喝很多,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宴道昏昏欲睡,思维也迟钝了许多,还有一点想吐。
“好好休息吧,有我在。”
钟离的声音似乎离宴道很近,近的宴道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钟离很担心,他相信宴道不会贪嘴,也一定不会喝如此多的酒而引起高热。
小青睡在小白给他搭的小窝窝里,但是他也只是怕在那里,小白蹲在他身边,担忧地看着宴道的方向。
但直觉告诉小白宴道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就是看起来有点严重。
白术离开前询问了在店里工作的重云,问了问储藏室的位置,毕竟宴道就是被钟离从储藏室带回来的。
“就在这条街上,我可以带路的。”
重云也很担心宴道的情况,当时钟离将宴道带回来的时候正好重云刚到,小白和小青也在,看着宴道的样子他们都吓坏了,钟离先生倒是一句话都不说,安静得可怕。
“那就谢谢了。”长生趴在白术的肩膀上困得迷迷瞪瞪。
“老板他还好吗?”
白术扶了扶眼镜,眯着眼睛笑了笑,看起来倒是和长生有几分相似。
“不是多么严重的问题,虽然有点猜想,但还要去看看才能确定。”
七七跟在白术的身后,前方是重云在带路,几个人很快就到了一处院落。
绯云坡的繁华很难让人想到这附近居然还有这样古朴老旧的院落,虽然建筑完好,但风格明显和如今的璃月港不符。
“白术先生要进去吗?”重云指了指门。
白术抬头看着走廊的屋檐之上,摆了摆手。
“钟离先生说他说是在什么地方发现晕倒的宴道来着?”
“在院子里,钟离先生说,来到这里时就看到了倒在院子里的宴老板,门都没来得及锁上,钥匙也落到了一边。”
七七也仰起头,站在走廊里向上看,隐隐约约看到了类似于棉花一样的东西存在。
“是蛾子。”七七指着上面的东西说。
白术刚想说话,但忍不住咳了几声,立即掏出怀里的手帕轻轻抚住了口鼻。
“古书上有记载,水虫是其一,棉蛾是其二,它们都曾是魔神的眷属,但魔神消逝之后,它们也渐渐退化,棉蛾不常见,但确实是璃月独有的生物,它们的磷粉微小无害,但前提是没有碰含酒的东西。”
重云也抬头看着上面,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像云朵一样的东西,有些不知所措。
“那怎么办?能将它们清理掉吗?”
七七看向重云,缓缓开口:“棉蛾喜欢酒,所以会找有酒的地方生存,它们是最近找来的,狡猾,赶不走。”
七七之后白术也解释了棉蛾的特殊性。
这种蛾子基本是无害的,与它齐名的水虫已经灭绝,不过古书之中有记载,那种东西介于动物与植物之间,分为子体和母体,子体负责掠夺能量,母体负责繁殖,十分难缠,棉蛾不喜闹市,远离人类的城邦,为数不多的棉蛾伤人事件都和酒有关。
“酒和棉蛾的磷粉混杂在一起会导致人出现类似于食物中毒的现状并出现幻觉,只要好好休息就能好,宴道出现高热只是因为他对酒的承受能力太低。”
只不过这样的东西待在这里确实不安全,白术抬头看着上面的东西,打算回去想想办法。
钟离留在解愁坊,寸步不离宴道身边。
就像是白术说的那样,宴道出现了干呕的现状,而身上的高热已经渐渐褪去了。
宴道清醒过来之后五脏六腑都感觉不怎么舒服,钟离坐在床边,宴道半趴着抱着他的腰。
钟离没有戴手套,金棕玉石一般的双手抚摸着宴道的后背,轻轻地顺着他背后的发丝。
“我感觉我像是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好想吐啊。”
宴道的脸埋在了钟离的怀里,声音闷闷的。
宴道的情况渐渐好起来之后,钟离也就放下心来了,按照宴道这个回复速度,说不定晚上就能痊愈了。
“白术大夫去储藏室看了,要是有消息了他会让人告诉我们的。”
钟离的声音很轻,轻得有些异常,似乎眼前的人就像是一缕青烟,即使只是微弱的呼吸也会让他消散。
钟离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现在的每一天都是那两千年里无数次的期盼,在这几个年头里,钟离渐渐松懈下来的心在见到倒在院落里的宴道时刹那紧绷。
“钟离……我当时好像看到你走了,自己离开了,我还抓不到你……”
宴道坐起身,看着钟离,高热褪去的脸愈发苍白,他说着自己当时在院落之中产生的幻觉,而钟离就只是看着他。
微凉的手抚上宴道的脸,停止言语的宴道看着钟离的眼睛,那样压迫、紊乱的视线,宴道似乎只在摩拉克斯身上见过,不,摩拉克斯也不会露出这样的视线……
这是他的钟离。
“对不起。”
宴道将钟离抱在自己的怀里,从很久很久以前,钟离不高兴的时候,宴道总是会先道歉,即使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才让他不高兴。
“对不起钟离……”
岩石会被风雨侵蚀,时间过得太久,钟离也几乎记不清自己最开始是什么样子的了,他只是知道现在的自己与过去那个自己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他的自负骄傲已经随着战争的结束和宴道的沉睡陷入了长眠,如今保留着的只是来自一个普通人类的部分。
“若是出什么意外……你便是说一百句对不起也无法原谅。”
宴道听话地点头,他现在只想让钟离快些高兴起来。
在战争之中显露无尽杀伐之相、又在冰冷的神座之上坚守千年的神不应该再经历一些伤悲的事情。
“中毒?”宴道略微有些惊讶。
“嗯,十分平常的中毒,你身体很好,只是一两个时辰就已经恢复完全了。”白术带着药来看望压倒,将他身体的状况浅浅说了一下。
钟离坐在一边,看起来平静悠闲不少。
白术看向钟离,笑着眯起了眼睛。
“我就说没什么大碍的,钟离先生当时真的是太紧张了。”
白术对宴道这般上心并不只是因为两人还算相熟,更是因为当时钟离的眼神……
钟离换了身衣服就去找了宴道,那块玉石的存在在钟离的心中留下了一道划痕,若是见到宴道他定是要问个清楚的。
可是等他走进院落是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宴道,钥匙落在他手边的地上,白色的衣袍上沾满了灰尘。
钟离将人带回解愁坊时立即让人去请了白术,在白术进来的时候长生就缩起了脖子。
那个名为钟离的男人看向他的眼神中似乎不含任何情感,似乎自己的存在只是一个死物。
白术在想,如果他不将宴道治好,钟离极有可能会就地把自己给送走,再利用往生堂职务之便给自己和长生安排上第二碑半价。

“中毒?”
看着抱着碗吃饭的宴道, 胡桃有些意外,宴道将头从碗里抬起来,看向胡桃的方向点了点头。
“白大夫说是中毒。”
锅巴拿着一个大勺子站在一边, 等着给他添饭。
“看样子恢复的不错啊。”
胡桃看着桌子上的空盘子, 捧着脸微笑着。
钟离在院子里喂养他养的那只画眉,小青和小白在一边晒太阳。
“本来就不是多严重的症状。”
胡桃微微挑眉,不是什么严重的状况会让钟离连假都忘了请就回来吗?
“噜噜噜噜!”锅巴伸出手拍了拍宴道, 完全不相信他的话。
“完全没事了,最近海灯节,我还要准备年货。”宴道说着拿出了一个清单, 海灯节不是普通的节日,每一个璃月人都无比重视。
“对了,这两天璃月港流行起来风筝, 你要不要去看看,样式眼花缭乱,本堂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风筝。”
“嗯。”
“不过在那之前,你需要和钟离一起把他在往生堂累积下来的工作给完成才行。”
白日之中的阳光明媚,名贵的画眉叫声清脆, 羽毛在光线下光洁如同锦缎。
送走胡桃之后,宴道来到院落之中靠着柱子看向钟离的方向。
小青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之后立刻转头冲向宴道身上,青绿色的毛十分柔软, 盘在宴道的肩膀上十分乖巧,像极了一个毛绒玩具。
钟离转过头,画眉的叫声戛然而止。
“胡堂主让我们去工作了。”
钟离摸了摸下巴, 在思考宴道的身体是否能去工作。
“你需要休息。”
宴道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但宴道根本什么问题都没有,先前的意外就像是食物中毒的程度, 几个时辰就恢复好了,只是钟离不愿意相信罢了。
“已经没事了,还是先完成你的工作吧,这样也能找一些置办海灯节需要的东西。”
宴道没有给钟离拒绝的机会,直接见双手放在钟离的肩膀上推着他去换一身出门的衣服。
“快点快点,听说今年有云堇的新戏,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吧。”
宴道笑着,钟离和小白都十分喜欢云堇的节目,只是钟离能看出个所以然,小白只是单纯喜欢云堇唱戏时的韵律和声音。
钟离感受着身后之人的鲜活,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宴道没有扎头发,任凭发丝轻抚他的脸颊。
进了屋子的钟离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放着的那个木盒子,立刻想起了那颗漂亮的玉石。
原本轻松的心情瞬间下落,就只是因为那个不知道由来的、出现在宴道身边的玉石。
钟离身后的宴道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桌面上的盒子,感受到了钟离身上骤然下降的气压。
“是魈送的,海灯节礼物。”
钟离似乎顿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宴道,看着他面上的微笑,苍灰色的眼睛里清晰的映着自己的剪影。
“这样啊。”
所以,为什么只给他送,自己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另一个家长却什么都没有。
宴道松开手,走到桌边将盒子打开,其中那块玉石散发着熟悉的色彩。
“应该是很漂亮的玉石吧,是蓝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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