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咱在璃月安家立业—— by玉户帘
玉户帘  发于:2024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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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晴站在门口抬手揉了揉自己干涩的眼睛,转身正准备进到屋子里,远处却突然发生了什么响动。
刻晴转过身,一个千岩军跑了过来。
“刻晴大人,刚刚您派出去的人身上突然发生了爆炸。”
“什么!”
重云白天的时候回来解愁坊工作,他的工作就是和宴道提前处理好食物和打扫卫生。
今天解愁坊修业,所以只要打扫卫生就好了,
可重云推门进来去却看到店里十分整洁,明显是打扫过的样子。
“你来了啊。”角落里坐着的人突然出声,吓得重云一激灵。
重云看过去,俨然是身上披着一件衣服顶着一双黑眼圈的宴道。
“老板?你怎么这幅样子?”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重云坐在宴道身边,这位苍白如鬼的长辈,眼中带着些许担忧。
“一夜没睡,在等人。”宴道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可能是因为没休息的缘故,宴道的表情看起来有几分木讷。
“是钟离先生吗?”宴道对钟离的上心程度,他们可是有目共睹。
“你钟离叔跟着堂主跑外务去了,这阵子都不在璃月港。”
重云眨巴眨巴眼睛,这下子是真不知道宴道在等谁了。
这个时候,酒坊紧闭着的大门被人敲响了,宴道眯了眯眼睛。
“我去开门。”重云赶紧站起身去开门,他也很好奇宴道等的人是谁。
刻晴带着助手站在门口,见开门的是个眼熟的少年,定眼一看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重云。
“刻晴小姐?”
“重云,你也在这里啊。”
“嗯,刻晴小姐快请进。”重云将刻晴和她的助手迎了进来。
刻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只不过那张昨天刚见到的脸上赫然是两个又浓又重的黑眼圈。
宴道再次见到刻晴的第一眼,心里想的却是她这一晚上肯定忙的睡不着,但为什么一点黑眼圈都没有,想他自己,只要一夜没睡好黑眼圈就能在第二天在他的脸上宣誓主权。
“宴先生,你好,容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璃月七星玉衡星刻晴,这次的事件我希望请你协助。”刻晴从不是拐弯抹角的人,聪明伶俐的她更擅长直话直说。
“我答应。”宴道闭上眼松了口气,他还在想要是刻晴不让他插手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重云送来了茶水,两人的谈话也没有避讳他,重云也算是正派弟子,刻晴之前接触过他,也信得过他的为人。
“昨日,白术先生在那人体内取出一枚附着在心脏上的装置,我简单的探查过,其中蕴含的正是曾经被掠夺走的那些元素力,但很可惜,我让人将其拿去研究,那装置却在半路爆炸了,还伤到了我们的人。”
刻晴说起来有看想宴道的身上,只是这次她看到了宴道腰间系着的火元素神之眼。
“这么说来线索断了?”宴道当然注意到了刻晴的视线,真不枉费他昨天大半夜去找了个玻璃珠。
“确实,但我发现这件事情很可能是冲着你来的。”刻晴这句话说的并不是太确定。
就在今天早上,密线那边就将博士离开的消息送到了刻晴的手上。
博士离开璃月前往须弥,但博士的离开并没有让七星放下警惕,相反,在博士离开的前夕他们发现的那个魔鳞病患者让他们开始重新思考这件问题。
也许,幕后之人并不是博士,目标也并不是璃月,而是另有其人。
宴道对于刻晴的猜测并没有反驳,因为他自己也清楚,自从上次在蒙德遇见那个孩子,他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我想问一个问题。”宴道思索半天还是开口了。
“什么?”
“你们是怎么知道有偷渡者的?对方既然能驱使魔鳞病患者,定然不是简单的人,既然如此,在行踪方面一定也是万分小心的。”
“是接到别人的举报,说见到了行迹诡异的人。”说起这里,刻晴也有些疑惑了。
按照常理来说,引发魔物大量死亡这种诡异的事件理应是他们千岩军第一时间发现才对,可这次确实得到别人通知才知晓的。
宴道叹了口气,想起了外出的钟离,心中道了声果然。
钟离在璃月,那背后之人定然不敢出手,所以这次钟离和胡桃是故意离开的吗,毕竟钟离一开始恨不得上班都把自己挂裤腰带上,生怕自己出什么意外。
若是这样说,那通知千岩军消息的也很可能是钟离了。
自从上次钟离外出去了一趟北国银行,宴道就能感受到他正在计划着什么,几次询问钟离,他都只是说他有自己的打算。
时间久了,宴道也知道钟离不愿说,后来也就不问了,只是在心中多留意了几分。
“解愁坊最近关门,我会随你们去调查。”
刻晴松了口气,看着宴道也做出了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承诺。
“你之前说的那种装置还在吗?”宴道想起了留云,如果刻晴那边的人无法将其作用弄明白,他可以去找留云看看。
“在是在,只不过……”刻晴掏出一个布袋子,放在桌子上,手指灵活的解开带子,其中赫然是一些碎片。
碎片上甚至还沾着一些血渍,看来爆炸是突如其来的。
“能交给我吗,我有位朋友,对机关装置十分擅长,这些碎片她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来。”
宴道还是想去找留云看看,现在他是两眼一抹黑,只能从这些线索下手。
“可以是可以,但我需要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让重云陪着我去可以吗?”
被戳到的重云有些惊讶,抬眼看向宴道,有转头看了看刻晴。
“好吧。”重云虽然从未见过宴道使用神之眼,但他可是仙人啊,总归是要比自己厉害的,只是看样子刻晴小姐并不知道。
解决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刻晴便向离开了,现在她还有紧急公务要做,尸体那边的调查还在继续,要等全部调查完才能继续。
而宴道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去一趟绝云间,重云收拾好了东西跟着宴道一起上路了。
只是刚出了璃月港,宴道突然停下了脚步。
重云背着一个小包袱,疑惑的看向停下脚步的宴道。
隐匿在暗处的魈冒出了个脑袋,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重云看着突然出现的降魔大圣,有些震惊,毕竟他是真不知道宴先生和降魔大圣的关系还挺好,嘴巴张张合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看到魈的那一刻,宴道心中紧绷着的绳松了松,大概是体会到了钟离离开前为他铺好了路。
魈先是看了一眼重云,这里有其他人在,他的话也不能说的太明白,只能含蓄的表达自己来的目的。
“受人之托,近期由我保护你。”魈严肃的样子在宴道那堪称慈爱的视线败下阵来,只能稍稍移开视线。
“那就麻烦你了。”
重云似乎和魈之间有些渊源,路上遇到魔物时重云都表现的过于积极了,魈和宴道都感受到了些许异常。
重云看着消散的魔物,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很久以前与魈算是见过,只是魈似乎很不理解人类对术法的追求,后来重云便下定决心,总有一日,他要让降魔大圣认可自己的实力。
在重云身后的宴道和魈看着雄赳赳气昂昂走在前面的重云都沉默了,魈只是不知道对方这莫名的胜负欲是从何而来,宴道只是在后悔为什么出门的时候不带个留影机,好把重云的这幅样子拍下来给行秋看。
在重云一路的保护下,三人很快就到了绝云间,见到留云也是眨眼间的事情。
这个仙鸟怕是在山中寂寞了,几人刚踏入绝云间,留云就高高兴兴的飞下来了,只不过临近又端起了架子,饶是宴道眼神不咋好都能看到那么大一只鸟支棱这羽毛的身影。
“你们这是做什么?想来本仙的洞府做客?”留云矜持着开口,她最近都快无聊死了,徒弟们都在璃月港,你那两个老东西也是闷葫芦,前阵子帝君倒是来过,只不过很快就离开了,现在一下子来了三个,可算是让她逮到人聊天了。
“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什么?”留云有些好奇,想不到是什么让宴道从璃月港来绝云间找自己。
宴道掏出了那个布袋,打开捧到了留云面前。
“你能看出这东西是做什么的吗?”
留云看到那东西是眼底果然涌起几分兴味,但渐渐地她身上的气压降低了。
“宴道,你告诉本仙,你的元素力是不是被引动过?”
留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看起来,那还真不是好东西。
“确实。”
留云算是明白前几天帝君为什么上门了,敢情在这里等她呢。
“此物应是有一对,两者之间用于传递,此方用于传送,还有一方用于接收,本仙看此物正是用于传递元素力。”留云其实已经猜到这幕后之人想要做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被引动的元素力被传送走了。”只是那人要他的元素力有什么用。
“你的灵体并不稳固,若是有心之人利用你元素力之中的波动制作出针对你的物件,你便等着做个孤魂野鬼吧。”
重云和魈也十分震惊,他们只是隐约知道有人对宴道不利,竟没想到会这般危险。
“而且据我探查,这碎片中有魔物的元素力,也有其他人类的元素力,但唯独没有你的,只能是被转移了,可见对方的目标可不就是你吗。”
留云真心觉得帝君给自己留下了一个破烂摊子,宴道如今的身体本就异于常人,灵体也是破破烂烂,缺了好几块,要是真有人对他出手,那可真是太简单了。
看着留云担忧的样子,宴道又忍不住想起之前和胡桃一起前往边界时自己的样子,面对边界异常时他对胡桃的回答是“刚恢复,灵魂与身体不契合”,现在看来,是他自己本身就有什么问题吧。
胡桃鲜少有无聊的时候,只是今日属实太过无聊了一些。
“客卿啊,咱们为什么不回去呢?”胡桃是真的不理解,自家这位客卿居然扮演起了什么热心市民,去举报偷渡客什么的,简直不像他的作风。
郊外的驿站之中会有供人休息落脚的露天茶摊,吃食有些粗糙,但对于路途中的人已经是不错的食物了。
面前的茶点已经凉了,消失的一部分也是胡桃吃下的,钟离一点都没碰,他只是一直用手指摩挲着粗糙的茶碗,看着里面浑黄的茶水,心不在焉。
“我请客带堂主去翘英庄吃早茶吧……近来,我有些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还望堂主理解。”
胡桃虽无奈,但也答应了,毕竟是钟离掏钱,这便宜她不蹭白不蹭。
钟离抬起头望向璃月港的方向,眼中带着化不开的担忧,他不离开,幕后之人便会一直隐藏,那么大的隐患留在宴道身边,钟离不会安心。
宴道沉睡时,灵魂也进入了地脉,但他的身体却破败的厉害,钟离利用了神之心和众仙家之力才勉强将其修复好,但璃月港要回到人的手中,神之心要作为报酬交出去,在那时钟离已然不是岩神,要想继续维护着宴道的躯体只能用一些极端的方法。
那便是利用决定放弃的仙祖法蜕,也就是摩拉克斯原本的仙身,借此去继续维持宴道的肉身。
当日在黄金屋之中,那副完整的仙祖法蜕实际上是用了一点障眼法。

第60章
留云并未多说, 帝君做的事情也不曾避讳着他们,但想来宴道不知道那也是因为帝君不想说。
只是现在帝君离开的时间点,还有发生在宴道身边的事情, 不得不让他们严阵以待。
事后, 重云带着消息和装置碎片回了璃月港,是魈将他送回去的。
宴道暂时留在了绝云间,想问问自己身上的事, 但留云摆明了一副不想多言的态度。
宴道也没办法,只能作罢。
陪着留云吃了顿饭,在她的陪同下回到了璃月港。
在璃月港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感觉根本没过几天,但实际上已经过了很久了。
旅行者已经彻底结束了其余三国的活动,正式踏上了须弥的土地, 只是其间的剧情宴道并未去花心思了解。
这几天他总是会想起蒙德的那个晚上,看着那双猩红色的眼睛时,那个孩子对自己说了什么,总觉得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但他却忘记了。
钟离依旧没有回来, 说起来这应该是宴道回到璃月之后,两人分别最久的一次了。
锅巴带着吃食来找宴道的时候,也被宴道脸上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锅巴放下东西,连忙跳到宴道的身上,似乎想是做些什么, 但锅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下意识要做的究竟是什么。
但是宴道知道。
很久很久以前, 在魔神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宴道还没有成为一个真正的魔神, 别的魔神诞生似乎只有一瞬间,而宴道却像是停滞发育的胚胎,他的躯体达到了魔神的水平,但灵魂却发育迟缓,就像一个普通人类一样。
那个时候,宴道真切的感受到了磨损的痛苦,他脆弱的灵魂在时间的磋磨下失眠无数个日夜,黑眼圈耷拉到下巴,那时的锅巴就喜欢跳到他身上,拍着他的头,释放着温暖的神力。
只是现在,锅巴已经想不起来了。
宴道把锅巴抱在怀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呆愣愣的望着空气中的某个角落,直到双眼发酸。
“噜。”
锅巴笑着,抬起手轻轻拍着宴道的脑门,只是这次并没有温暖的神力,而是萦绕在鼻尖的烟火气。
“锅巴,你好臭啊,多久没洗澡了?”
“噜?”
刻晴那边很快就将线索收集齐全了,其间她也隐约察觉到了宴道的身份不简单,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是璃月港的百姓,身为七星,她断然不能置之不理。
魈没有在璃月港,却一直在璃月港周围保护着宴道,他身上的业障会对城中的人造成十分不好的影响,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不想靠近人多的地方。
宴道偶尔回头都好似能感受到魈的视线,只是那个孩子很少现身。
在刻晴的安排下,宴道住处的周围又增设了不少千岩军的巡逻点,本以为那人会警惕再警惕,但很可惜,实际上幕后之人要比宴道想的更急不可耐。
由须弥进口的一批玩具,从奥摩斯港运送到了璃月港,璃月港每日的交易量十分巨大,但对于商品方面的检查并不会少,玩具方面的物品主要会抽检起是否对人体有害。
这批玩具很快就通过了检查,通过各大店铺流入了璃月港。
如今谁都不会想到,对方会用如此大的手笔将东西藏在孩子孩子的玩具里。
魈站在璃月港外,看着夜晚的动火通明,握紧了手中的枪,他还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宴道也感受到了什么,正如同上次从边界回来一般,疲惫感渐渐堆积,身体也渐渐变得沉重。
可是这之后呢?
宴道如今只能被动的等待,如今确定的就是,对方的目的应该是让自己回到之前的那种状态。
难道真应了胡桃的话,有人要拿自己的灵魂或者躯体做坏事?
揉着刺痛的脑袋,宴道打开门叫来了在附近保护的千岩军。
“能麻烦你们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顺便,帮我请刻晴大人过来一趟。”
留云说过的,那人怕是利用自己元素力的波动做出了什么装置来影响宴道,若是突兀的东西大概很快就能找到,但千岩军并未检查出任何可疑的东西。
刻晴收到了宴道的消息后,带着白术大夫十分迅速的赶来了。
千岩军依旧守在这附近,只是屋子里只有宴道一个人。
小白没有力气的趴在宴道头顶上,蔫蔫的,往常漂亮的白羽也透出了几分木料的纹理。
刻晴走进解愁坊,带着白术穿过外面的铺面,又接着穿过后院扣响了房门。
“宴道先生,你还好吗?”
宴道身上的对襟唐装长袍已经脱了,因为身上冷的厉害,只能穿上厚重的衣袍。
门被打开了,披着素色衣物的宴道那张惨白如纸的脸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饶是见过不少濒死之人面相的白术也有些吃惊。
要不是刻晴来时简单的说了情况,白术都要以为这人是受了严重的外伤,血都快流干的人大抵才会有这样的病貌。
“刻晴小姐,你来了,这位是白大夫吧,快请进。”
宴道让开身让两人进来,屋里很大,远处的屏风后是寝具,另一处摆着一张梨花木桌椅,上面放着纸张笔墨,这般宽敞的屋子显然不会是宴道一个人住,而且这些装饰不仅是看起来精致,那价钱可是更高的不可思议。
饶是见多识广的刻晴进来都有些意外,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酒坊老板家中居然是这般的内敛奢华。
带着几人在茶桌前坐下,宴道提前准备好了给客人用的茶具,为两人倒上了一杯热茶。
“你的脸色很不好,但千岩军搜查确实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刻晴看着宴道的样子皱起了眉,要不是他腰间挂着火元素神之眼,她都要以为这是什么人形大冰块了,身上无时无刻的散发着寒意。
“宴先生还是让我先给你看看身体吧。”白术微微一笑,看向宴道的视线里似乎带着些许好奇。
宴道伸出手,白术把上了他的脉搏,而眼前这人虽看起来命不久矣,但脉搏却十分正常平缓,只不过平缓的有些过分了。
“你的脉搏过于平缓了,可惜我并不懂阴阳术法,不能知晓其原因是否与灵魂有关。”白术歉意的看向两人。
“白先生言重了,我的情况确实特殊。”宴道收手抬起摸了摸鼻子。
刻晴一直在想,用来伤害宴道的东西究竟在什么地方,若是装置类的,千岩军搜查也一定能搜查到才是。
“最近城中有没有什么流通广泛的时新物件?”宴道整个人被大衣包裹的严严实实,没什么表情的脸白的厉害。
“绯云坡时新的物件可不少,若是这样看来,对方是摆明了要到针对你了。”
宴道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说话,抬头就看到了白术和刻晴看着自己略微惊吓的表情。
吸了吸鼻子,宴道抬手摸了一把脸,沾的满手血红。
“没事,太干燥了。”宴道捂着鼻子,眉眼间还是风轻云淡,白术站起身从药箱中找出了干净的帕子,递给宴道,顺便还拿出纸笔。
“我还是给你开一些补药吧,这样子属实是有些吓人了。”
确定只是普通的流鼻血后,刻晴也缓缓松了口气。
“要不然……你搬去玉京台吧。”
刻晴和白术都看着宴道,好像宴道是什么很容易死的小动物一样。
“……也好。”
宴道其实是一点都不想搬走,但现在确实是没办法了。
重云和申鹤都来帮宴道搬东西,申鹤的气劲练得十分厉害,就将他常用的东西带走了。
“申鹤啊……其实不用搬这么多的。”宴道看着申鹤打包出来的一大堆东西,终究还是出声阻止了。
他是暂住,不是搬家。
重云赞同的点点头,申鹤只能停下动作,浅浅的思考了一下,听话的将大部分物件儿都放了回去。
小白昏昏欲睡的趴在宴道的头上,身上的羽毛看起来干瘪了不少,画眉叽叽喳喳吵了一整天,小白愣是一声都没吭,看样子小白的状态也不好。
只是一行人正准备出门,一位熟人却突然来了。
魈站在店中,看着正准备走的几人,伸出手拦住了他们。
“不能离开,玉京台并不安全。”
申鹤和重云都认识魈,知晓他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转头看向一旁的宴道。
魈也看着宴道,那目光中明显再告诉他不要去。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宴道缓和了面容,看向魈。
玉京台势力复杂,正如七星能将细作安插入北国银行,愚人众也能够将卧底安排到合适的地方,其他也亦然。
只不过,宴道在解愁坊面对的是未知的装置影响,而在玉京台,他很可能会再次与那幕后之人对上。
魈并未再次阻拦,只是接下来的日子,他一直隐匿在玉京台附近。
宴道来到玉京台的第一个晚上就遇上了一个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璃月的人。
多托雷站在风雨连廊中,半边身子落在月色中,面上的鸟喙面具在月光下似乎带着一股别样的质感。
“初次见面,被遗忘的魔神。”
“我是愚人众第二席博士,我想,你应该需要我的帮助。”
浑身雪白的男人站在风雨连廊的另一边,看向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情绪并未产生多大波动。
“抱歉,我不相信你。”
“你的直率真让人难过,只不过直接拒绝送上门的活路是蠢货才做的事情。”
宴道的嘴角抽了抽,这人大半夜过来就是骂他蠢的?
博士缓慢的迈开步伐,在几步之外停了下来。
“跟蠢货计较确实不像我的作风。”面具下的唇轻轻勾起,耳侧的耳饰形状像极了装着液体的试剂。
宴道抬起手唤出了一本书,书本浮在半空中,书页翻飞,一把白金色的剑柄从书中浮现,宴道直接将那东西抽了出来,俨然是一柄单手剑,正是许久之前钟离亲手锻造送给他的那把。
“那你就先说说吧,如果说的好,我送你一份往生堂大礼包。”
从翘英庄回来的路上,胡桃又去了一趟边界,钟离自然也跟着,和宴道不同的是,他并非第一次进入这里。
在胡桃还不是堂主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客卿对这里还真是熟悉啊。”胡桃并不会过多的思考什么,就像她从不会去猜忌钟离的身份一样。
“我只是恰好记性好罢了。”钟离只是浅浅一笑,抬起头看向高处。
“算了算了,本堂主去那边看看,一会在这里等你。”胡桃知道钟离在计划着什么,但她和钟离之间也算是相识已久了,有些事情她不想明白太多,这是她对朋友的信任。
钟离点了点头,与胡桃分开,他坚定不移的向高处走去。
边界的天空变幻莫测,时而阴云密布气氛诡谲,时而金云翻涌天地明澈。
钟离走到高处,这里只静静矗立着一个残缺的魂体,哪里都不去,只是静静的望着远处。
钟离站在他的身边,看起来要比他矮一些,远处云层破裂,金光从云端丝丝缕缕倾泻而下。
“今日风光很好。”钟离望向璃月港的方向,感叹了一声。
这边正拔剑对着博士的宴道感到了一阵心悸,只以为是之前受到影响的后遗症。
博士并没有和宴道对上的打算,不管宴道想不想听,他想说的一定要告诉他。
“我的切片……或者理解成另一个博士,正在觊觎你的躯体,他需要剔除其余杂质,现在,你应该去求助你的‘家人’。”最后两个字从博士的嘴里说出来有些令人意外。
博士说完这些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消失在黑暗的最后一刻,一声轻笑传到了宴道的耳中。
那声笑传到宴道耳朵里就变成了无尽的嘲讽,他在嘲讽什么?嘲讽“家人”这两个字吗?
将剑收回,宴道摸着心悸的胸口,靠在一边的墙上。
他的家人?所以博士是想让钟离做什么?

玉京台确实人少, 但宴道待的并不舒服。
今天早上,魈已经将胡桃钟离他们的行程告诉了宴道,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但速度并不快。
这两天宴道的身体并没有好转, 晕眩流鼻血都是小事,时不时对身体的失控感才是让宴道最难受的。
刻晴这两天亲自去查货物,确实查到了疑似装置的东西, 其中有玩具有装饰品,杂七杂八什么东西都有,而且对除宴道以外的人毫无害处, 所以刻晴并不能将其扣押。
而在刻晴亲自去查货之前就已经有许多货物流通到世面上了,而去查货源也根本查不出什么异常,就跟普通的货物来源差不多。
这也让刻晴更清楚的认识到了幕后之人对宴道的执着, 居然不惜花费如此大的手笔,如果说其中没有愚人众的参与她可不行,毕竟能做到这些的,怕也只有他们了。
这件事凝光也观望了许久,她的态度并没有任何改变, 宴道是璃月港的子民,既然是璃月港的人,那生死存亡便由不得外人做主, 他人既然要动,会必须要过七星这关。
只是一天早晨,宴道睁开眼, 就发现自己床榻边站着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个小孩子。
“你醒了。”稚嫩的声音响起,就着窗外清晨的阳光看到再次看到了那双猩红色的眼睛和浅色的头发。
宴道坐起身, 想抽出自己的剑,可他的双手却已经变得透明,而自己的□□还躺在床上。
好家伙睡个觉把自己魂给睡出来了。
年幼切片的样子其实看起来和博士很像,如出一辙的浅蓝色头发,还有周身一模一样的气质。
宴道觉得这件事情之后他大概会对博士以及博士相关的人或物产生pdst,感觉就像是在路上好好的走着,有一双存在感十足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你,可是赶路的你翻遍了路边的草丛却什么都没找到。
“如果你不来这里大概能撑到他回来。”
宴道知道他说的是谁,但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来见上这人一面的。
“我只想问你,那天晚上你究竟让我忘记了什么。”
宴道彻底从□□中脱离,他无法在没有载体的情况下存在太长时间,不过小白就在旁边,是在不行就委屈小白和自己挤挤。
听到了宴道的话,年幼的多托雷笑了起来。
“他还真没说错,你们居然会有这种情感,让我猜猜,你以为他离开给你铺好了所有的后路,可真如此我又怎么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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