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叫谁哥哥—— by织墨
织墨  发于:2024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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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叙挂掉群聊电话才放开手。
江时被憋得长长呼了口气,看到挂掉的电话,瞬间被转移注意力,“你怎么挂了啊?”
谢叙见江时还准备去看群消息,将手机放到了江时够不着的桌上,“暂时没收。”
他怕江时看了原地发疯。
江时没有彻底醉死过去,还有基本的思维逻辑,不过脑子转的没那么快,加上性子被粉丝摸得一清二楚,才会被刺激到来敲他的门。
吹风机的风声再次响起。
谢叙看着底下低着头乖乖被他吹头发的人,实在没办法跟粉丝口中那个要仗着力气大欺负他的人联系在一起。
可下一秒,他垂在身侧的手就被人悄悄握住。
因为在想事情,谢叙吹得漫不经心,左手没有再给江时拨头发。
吹风机声音没停,谢叙的动作却停了。
江时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谢叙:“队长,能摸摸手吗?我就摸一会。”
单纯的语气中带着点天然的渣。
谢叙:“。”
江时自动把谢叙的沉默当成默认,开始动手揉揉捏捏,一下指腹蹭蹭指骨,一下摸摸手腕,还低头认真地想看谢叙左手上有没有痣。
遗憾的是,没有。
可是,却更漂亮了,像是一件精致的工艺品,任凭江时把玩。
温热清浅的呼吸拂过谢叙的手背,谢叙指尖微动,正好蹭过江时手心。
江时捏了捏谢叙乱动的手指,“队长别挠,痒。”
“队长,你有量过你的手指有多长吗?真厉害。”
谢叙一时没懂手指长和厉害之间有什么关联。
江时也没想听人回答,继续自言自语:“你的手真好看,跟假的似的。”
谢叙有些无奈。
看来是真醉了。
不同于上次黑灯瞎火,这次江时看得很清楚,也摸得更仔细,眼里带着明显的惊艳和喜爱,像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将谢叙手上的每一寸都探索清楚。
谢叙看着面前的人,状似随口问了一句:“我之前听到粉丝说你是手控。”
毫无防备的江时头都没抬,“是啊!”
谢叙没想到这个答案得来得这么轻松,顿了顿,“你之前有看过类似的手吗?”
“当然没有。”江时语气笃定,“队长的手是最好看的。”
谢叙没听到预期中的答案,微微拧眉。
江时抬头,看到他的表情,会错了意,“你不信?”
“不信的话,我可以写个一千字的摸后感。”
这是他最大的诚意了。
谢叙哭笑不得,喝醉酒后的江时脑回路他偶尔也跟不上。
不过他没再追问,想收回手,江时却一点不放,反而越玩越精神,手开始试探地往他袖子里伸,嘴上嚷嚷着想看完整的手。
谢叙放下吹风机,抓住妄图撕扯他袖口让它变得宽松的江时,“你该回去睡觉了。”
江时挣了一会,却发现自己竟然挣不开。
他的力气都被酒精吃了!
“队长——”江时可怜巴巴地,“松开。”
谢叙不为所动,“你刚才敲门的时候还叫我谢叙。”
这是他第一次从江时嘴里听到自己完整的名字。
还挺凶的。
江时被噎得一哽,他眨了眨眼,用剩余还能动的手指头弱弱地拽住谢叙的袖口:“我错了。”
谢叙没松手,垂眸跟他对视,“那该叫我什么?”
江时看着对方漆黑幽深的眸子,耳朵红了红,半晌,低声道:“哥哥。”
喝酒后微哑的嗓音没有平日里的嚣张,软绵绵的。
话音刚落,江时感觉握着他手腕的手忽然收紧,握得他有些疼。
可是下一秒,谢叙就松开了他。
江时眼睛一亮,重新抓住了谢叙的左手,只不过,没敢往袖子里伸了。
可他只开心了几分钟,谢叙就借口要吹头发不方便,收回了福利。
谢叙是背对着江时吹头发的,等他转身,发现江时已经歪歪扭扭地躺在了床上,一副眼皮都睁不开的困倦模样。
谢叙沉默了一会,没管,回浴室放好吹风机,等再回来,床上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灰色脑袋。
江时钻进了谢叙的被窝,看到他出来,努力睁开眼,却又被头顶的灯光刺得闭上,他只能眯着眼睛含混问:“还能摸手吗?右手也想摸。”
右手上还有小痣呢!
谢叙看着在被窝底下团成一团的人,开口:“不行。”
江时放低要求,“那只牵着行吗?”
“哥哥。”
最后两个字语调又轻又软,像是在撒娇。
谢叙发现,就算是醉酒,江时在某些方面的直觉也很敏锐。
他上前几步,走到床头,覆下的阴影正好盖住江时的脸,“今天吃饭去洗手间的路上,你牵的就是右手。”
“可是,从洗手间出来后,你就不牵了。”
没了头顶刺眼的光线,江时终于能睁开眼了,可是思维却没有回笼,有些迟钝地啊了一声,显然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谢叙看着他迷茫的表情,嗓音淡淡:“因为那里人多,牵手明显么?”
江时表情空白地回想当时的情景。
一阵悠长的水声过后,他想起什么,脸忽然红了,飞速用被子蒙住了头,声音隔着被子传出来,沉闷中带着明显的局促,“不是。”
他当时是想牵的!
谢叙看着捂得严严实实的被子,皱眉,把快缺氧的江时解救出来,“别闷着。”
只不过,出来的江时紧紧闭着眼,不跟谢叙对视,也不嚷嚷着牵手了,脸闷得红红的,“我困了,睡觉!”
说完又准备把被子盖过头顶,可谢叙稳稳压住被子边,没让人动,“这是我的床。”
江时缓缓睁开眼,看着旁边穿着睡衣站在地上的人,意识到什么,一点点往旁边挪,然后掀开被子,“那你睡这里,我暖好床了。”
可他邀请了,谢叙却没动。
江时眼珠子转了转,小声道:“你上来,我就告诉你我当时为什么不牵你的手。”
他神秘兮兮道:“不然等我酒醒,肯定就不会告诉你了。”
谢叙:“。”
他深深看了江时一眼,如江时所愿,躺了上去。
江时勾起唇,咳了咳,“关灯。”
“不关。”
没等江时威胁,谢叙再次开口:“不然你回自己房间。”
江时看向谢叙的眼神带了几分委屈,不过也没寸进尺,踹了一脚被子发泄,“凶什么凶。”
谢叙有些无奈,“没凶你。”
只是觉得江时在玩。
他伸手,将江时在被子里乱跑时蹭开的衣领往上拉了拉。
粉色的小熊衣领十分宽松,江时又不注重形象,在被窝里乱扭,衣服歪得不成样子,露出小半截锁骨和肩头。
白得刺眼。
拉衣服的时候,谢叙微凉的指尖蹭到江时肩头。
因为在底下站了一段时间,谢叙的手有些凉。
江时被冰得往后缩了缩,耳朵尖却渐渐红了。
“你凑过来,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当时不跟你牵手。”
谢叙偏头。
明亮的光线下,谢叙的脸更加勾人,江时揉了揉耳朵,非常小声地开口:“当时在洗手间,手碰过——”
话说到一半,忽然卡住,
他对着谢叙那张脸,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谢叙感受着旁边的温热气息,以及那浅浅的酒味,耐心地问道:“碰过什么?”
江时将脸埋进枕头,在被子里碾了碾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声如蚊讷,“尿尿的时候,碰过小鸟。”
“不能牵。”

翌日,天光大亮,阳光透过没有关严的窗帘落进来,照亮室内的情形。
床上有两床被子,一个被踹得歪歪扭扭,大半垂在地上,里面的人缩成一小团,只露出一个灰色毛茸茸的脑袋。
旁边的规规矩矩,躺得端正。
左右两边形成鲜明反差,不过井水不犯河水,还算和平。
可不知道是不是透过的阳光太过刺眼,江时左右翻了好几次,最后,抬腿,一脚把身上的被子踹下床。
被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江时嘴里嘟囔了一句:“姜乐乐闭嘴……”
没一会,江时就感觉到了冷,搓了搓胳膊,想去找东西盖,很快,抹到了旁边的被子,用劲。
结果,没扯动。
江时皱了皱眉,在睡梦里表情也凶得不行,努力了三秒钟,然后,往旁边一滚,落进了温暖的被窝,甚至抬腿像一只八爪鱼似的抱住了旁边的热源。
心满意足后,他还不忘吧唧了一下嘴巴。
他正做梦,梦里都是谢叙,给他吹头发摸手,有求必应。
不过粉丝和姜乐乐一直在旁边吵,叽叽喳喳,说他怂逼,嘲笑他只会口嗨。
他一气之下,压住谢叙肩膀,就啃了上去——
啃的嘴。
然后,吃出了小龙虾的感觉,还是麻辣的。
江时在梦里都觉得别扭,想看看是怎么回事,睁开了眼。
他半埋在被窝里,微微抬头,露出脸厚,看到了一个灰色调的被子。
他不是把谢叙摁墙上亲嘴?还有,他被子是蓝色的啊?
江时混乱了一会,后知后觉感受到他好像抱着个东西。
他手指捏了捏,感受到了人体肌肤特有的弹性。
江时意识到什么,抬眼——
对上谢叙安静的睡颜。
江时脑子懵了一下,缓慢又僵硬地在房间内扫了一眼。
跟他房间相似的格局,陌生的环境。
江时:“。”
谁能告诉他,他是怎么到谢叙的房间,还跟人同床共枕一晚的?
江时疑惑了一会,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睡了没?
他低头看了一眼,上衣扎进裤腰,捂得比他平时还严实……
不争气的东西。
江时在心底骂骂咧咧了好几句,都登堂入室躺一张床上了,两人还都喝了酒,什么事不能做?
就在江时准备抱着谢叙装睡弥补一下,一转眼,忽然看到了床边桌上的吹风机。
很眼熟。
江时盯了一会,脑中忽然浮现某些记忆片段。
[接通了的群聊电话。]
[连名带姓喊谢叙让开门。]
[胳膊上缠了一圈电线还吐槽谢叙吹风机难用。]
[厚着脸皮想摸手,摸了还不知足,要换个手摸小痣。]
草,那群不孝子竟然敢忽悠他!
江时下意识想去找人算账,忽然意识到什么——
等等,换个手摸?
一段话猝不及防在他脑海中响起。
“尿尿的时候,碰过小鸟。”
“不能牵。”
什么尿,什么鸟?
江时原地石化。
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啊!!!
他记得,这句话说完后,谢叙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将他卷进了被子里,记忆就此断片。
江时低头,重新将脸埋进被子里。
然后,闻到一股温暖的柑橘香味。
是谢叙身上的味道。
江时吸了吸鼻子,然后,还是认命地把头伸了出来,用下巴压了压被子。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他尽量冷静地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有人跟他说这种尿尿不能牵手的话,他会怎么想?
他心底很快有了答案——
这人尿完没洗手。
江时:“。”
关键是他洗手了!!!还洗了三遍!只有最后没好意思跟人继续牵着!
之前做作的矜持在那句[碰过小鸟]后消失殆尽,丢人丢到外太空了。
关键是,他现在手脚都搭在谢叙身上,特别是手,搭在谢叙的胳膊上,力气还不小,跟把人捆着似的。
江时忍着羞耻,努力想怎么化解现在的尴尬局面,最后,决定先溜,如果谢叙问起,就装傻说不知道。
反正谢叙酒也喝得不少。
江时屏住呼吸,手指一点点翘起来,连带着腿,慢慢撤离谢叙的被窝,最后还不忘替被角替谢叙掖好。
他勾着脑袋看了一眼,在门口的位置看到了自己的小熊拖鞋,跟谢叙的并排放在一起。
江时决定抄近道,速战速决,从谢叙身上跨过去。
行动前,他算了算距离,为了不踩到谢叙,他决定跨远点。
就在他一只腿落到谢叙一侧,准备安静撤回另一条腿的时候,一转头,忽然跟不知何时睁眼的谢叙对上视线。
江时心下一跳,慌张加上单腿站立,重心不稳,直直往床下摔去。
好在谢叙比他反应快,一只手圈住他的腰拉了回来,江时也立马将手撑在谢叙脑袋旁边的枕头上稳住身子。
梦中的壁咚在现实里转变为床咚。
柔软的枕头因为江时的重力下陷,谢叙偏头往旁边看了眼。
江时感觉谢叙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
谢叙开口:“你的手——”
江时脱口而出:“我上厕所洗手了!”
谢叙看着江时羞得满脸通红,压住嘴角的笑:“我是说,你的手压着我头发了。”
江时:“。”
他手忙脚乱地直起身,将手背在身后,整个人尴尬地想原地消失。
怎么能这么蠢!
谢叙看着他连脖子都红了,嘴唇微动,没说话。
江时看出他的犹豫,咬牙:“队长,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我能承受的住。”
他昨晚到底还干了什么蠢事!
谢叙停顿了一会,才开口:“或许,我们可以不用这个姿势聊天。”
江时有点懵,缓缓低头,看到自己正坐在谢叙的身上,准确来说,是谢叙的腰上。
江时:“……”
他觉得自己可以换个星球生活了。
就在江时原地石化,尴尬地脚趾在床单上按出五个脚趾印的时候,腰上忽然多出一双手。
谢叙起身,将他抱到了一边。
江时很瘦,把上衣勒进裤腰后,那截弧度更加明显,谢叙的手能轻松锢住。
谢叙将人稳稳放到一边,“我先去洗漱。”
房间只剩下江时一个人,石化的江时终于解封,他勾着脖子看了眼洗手间的谢叙,只能看到背影。
他飞速下床穿鞋,中途还不忘把勒着的上衣从裤子里拉出来,遮住腰身。
刚才被谢叙一抱,显得他瘦得跟个杆似的,一点气势都没有。
江时边扯衣服边开门,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可他没功夫管,只想迅速逃走。
拉开门,江时左转准备回屋,却跟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姜乐乐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后退一步,揉着鼻子嘟囔道:“队长,你怎么刚起床就这么急?”
可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底下的粉红拖鞋。
姜乐乐揉鼻子的动作一顿,视线往上,对上江时震惊的脸,姜乐乐比他更懵,“小白毛?”
他怎么从谢叙房间出来的?!还衣衫不整,裤子都快掉了!
原阳正在敲江时的门,闻言皱眉:“江时已经起了?难怪敲不开门。”
“你们也真是,说了多少遍,手机不许静音,都快到下午三点了,一个个还不起床!非要我敲门是吧?”
他说完,瞪了眼靠在墙边一脸精神不济的俞回和赵九,“你们都跟小时学学行不行!”
江时最勤奋,可能早上只吃了点面包和牛奶就去训练室了,难怪他找不到人。
原阳越过姜乐乐,看向江时,表情都温和下来,“小时,吃早饭了——”
[没]字还没来得及蹦出来,就看到了江时身上扎眼的小熊睡衣。
原阳:“?”
他顿了顿,缓缓转动眼珠,看向旁边谢叙敞开的房门。
几人沉默了一会,气氛一时有点奇怪。
江时顿了顿,解释:“我刚起床,认错房间了。”
可他捏着裤腰的手酸的不行,实在忍不住,顶着四人震惊疑惑的目光,悄悄提了一下裤子。

第55章
江时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蔽,可他发现,他刚动,面前四人目光一致地落在他的手上,然后,眼神随着他提裤子的动作缓缓往上。
江时:“。”
饶是这场景很怪异,江时还是硬着头皮把裤子拉上去了,四人也颇为尴尬地收回目光。
拥挤的走廊陷入诡异的寂静。
就在江时想,怎么才能体面地越过这群人回房的时候,姜乐乐卡宕机的脑子终于恢复运转,看向江时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你真的朝队长下手了?!”
他看了眼江时歪歪扭扭的裤子,再勾着脖子往谢叙房间看去,没看到什么,倒是听到了隐约的水流声。
谢叙在洗澡。
大早上洗澡,刚才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姜乐乐听着哗啦的水流声,一脸痛心:“草!小白毛,你真把队长睡了啊!”
他喃喃道:“我就知道你迟早会下手,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他身后的原阳和赵九一脸懵逼,俞回则是忍无可忍,从身后勒住姜乐乐的脖子,捂着人的嘴巴把人往二楼带,“我跟他先去训练,你们聊。”
赵九也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立马跟上他们的步伐,“我也去。”
于是,门前就剩下江时和原阳面面相觑。
原阳也不傻,过了最初的迷茫后,也意识到了不对,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可看着江时缩着脑袋眼神闪躲的模样,下一秒,还是抓狂地揪了一把头发。
他带了这么多年的战队,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江时才进队多久啊!半年都不到!谢叙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原阳想想就冷静不下去,咬牙:“你先去回房洗漱!”
头发都睡炸毛了!
江时看原阳黑着脸堵在他门口,下意识往身后谢叙开着的门走,可下一秒,就被人抓住衣领往后扯。
“你给我去自己房间!”
江时悻悻绕过原阳回房,进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一向衣冠整洁的战队经理,撸起西装袖子,将谢叙半开的门一把推开,吼道:“谢叙,你给我出来!”
声音震得整个楼道都能听见。
江时心下一跳,觉得大家好像误会了什么,想着要不还是跟原阳坦白,可刚回头,谢叙的门被原阳砰地一声合上。
原阳还瞪了他一眼。
江时:“……”
完了,解释不清了。
另一边,谢叙刚洗完澡,正在擦头发,看到气势汹汹的原阳,动作顿了顿,还没开口,就迎来原阳劈头盖脸一顿输出。
“谢叙,你也是队里的老人了,我一向觉得你成熟稳重不会乱来,可你倒是说说,昨晚你跟江时在房里干了什么?”
“江时才19岁,刚进队半年,你就干出这事?你是成心不让我过个好年是吧?”
他焦灼地在房间来回走,“我来TLG之前,可从来没想过还要管队内恋爱这种事,而且,你们好歹给我一个缓冲啊!”
“你们来个青涩的恋爱期也行啊?一上来就这么劲爆,是觉得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强?”
原阳越说越崩溃,“别的队是输了比赛做心理辅导,我难不成是给你们小情侣吵架劝和?”
谢叙听他说了一大堆,终于理解了其中的内容,挑了挑眉,“刚刚江时跟你说他在跟我谈恋爱?”
“没,他说是走错房间,明显胡扯的。”原阳下意识否认,可说完,感觉到不对,怒了,“我都被你们气得想退队了,结果你关心江时说了什么?”
他刚想细数自己这些年在TLG的贡献,让谢叙反省,可刚准备开口,就被谢叙打断。
“没谈。”谢叙语气随意,擦了几下头发,将毛巾扔到一边,指了指被江时踹到地上的被子,“也什么都没发生,没看到连被窝都是分开的么?”
原阳一下哑火,“啊?”
那江时怎么那么心虚?还出门提裤子……
谢叙简单将昨晚的事解释了几句,原阳表情比刚才还惊恐,“群聊电话?小时到底都是些什么粉丝啊!你们没被听到什么令人遐想的东西吧!”
这要是传出去,他再怎么公关都没救。
谢叙开口:“没有。”
原阳见他这么淡定,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都怪乐乐大惊小怪的,我就说,你跟小时怎么可能?其实小时越这样越直,跟乐乐一个性子。”
误会解开,他拍了拍心口,欣慰地看向谢叙,“就算他们不靠谱,你还能跟他们一样瞎闹?我信你!”
只不过最近最近谢叙也怪怪的,让他杯弓蛇影了。
谢叙瞥了他一眼,眼神玩味,“刚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他将昨晚随手放置的吹风机收好,走向浴室,跟原阳错身时,像是随口一说,“而且,你信我没用。”
隔壁的江时正沉默地看着手机群里那个25分钟的通话记录。
他一打开手机就是这个,而底下的消息已经刷到99+了,还在不断往上冒,其中夹杂着不少艾特他的消息。
【还没醒?应该到TLG训练的时间了吧?】
【Xu太猛了!T宝今天还能训练吗?】
【啊啊啊啊,好想听现场版!呜呜可恶的小白毛,竟然出卖我们!】
【Xu掐电话真的毫不留情QAQ,当时我心都碎了。】
【我昨晚有事没看群!有姐妹分享昨晚25分钟的音频吗?(露出空碗乞讨)】
【我有,只是还没有进行剪辑加工,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后台截图自证一下在Time直播间的等级,超过30级我私发给你。】
江时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后知后觉意识到,进群回答问题是一个门槛,还要给管理员私发在他直播间的ID,核实后,才能一直留在群里。
他现在点进成员列表,一堆眼熟的ID。
所以,昨晚他刚进群,只说了两句话,就暴露身份了。
然后,被下套干出一些列的蠢事。
不光如此,这些人现在还厚颜无耻地艾特他,问他起了没,体验怎么样,痛不痛!
江时越看脸越黑,最后,木着脸在群里回了一句。
【你爹来了:群已举报。】
底下附了一张扫黄打非网举报成功的截图。
这个群和他,只能活一个。
【不是,你来真的啊?】
【你是不是玩不起?】
【他恼羞成怒了,不太像是睡成了……】
【不会吧不会吧?这样都失败了?】
【你真就跟Xu盖着被子纯聊天?】
在众人的质疑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画风与众不同的消息。
【小白毛大爹:昨晚群里有小白毛跟Xu的语音直播?我错过了!有没有人给我点资源!】
【小白毛大爹:不过他们真的睡了!小白毛刚醒!精神萎靡。】
语气兴奋地像是在瓜田乱窜的猹。
群里人立马忽视江时,去跟这人细问,并询问消息的准确性。
【小白毛大爹:保真,我亲戚是TLG基地打扫阿姨,亲眼看到的。】
江时:“?”
打扫阿姨从来不会在这个点上楼,而且,谁刚睡醒会一脸亢奋啊?
江时定定看了这个ID两秒,点进了对方的主页,上面显示备注[冬瓜乐]。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毫不犹豫对姜乐乐进行了亲切的问候。
【乖宝江江:姜乐乐,你大爷。】
【冬瓜乐:?】
【乖宝江江:你要是再在群里瞎说,我保证你看不到今天的夕阳:)】
最后,姜乐乐被江时拽着后衣领,从训练室提溜出来,跟个恶霸似的把姜乐乐提扔进厕所,然后咔哒一声反锁门。
姜乐乐中途想反抗,被江时一把将手扭到身后押着走,弱得跟个小鸡仔似的。
两人闹惯了,队里的人视若无睹,甚至在姜乐乐想要拉俞回胳膊求救的时候,俞回还表情淡定地缩回了手,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厕所隔间,姜乐乐在江时的胁迫下,只能中途反水,在群里解释。
【小白毛大爹:刚才的话我是乱说的,小白毛没跟Xu睡,刚睡醒也精神抖擞,能一拳锤死一头牛。】
这个拳头就悬在他的头顶。
江时在他说完也补上消息。
【你爹来了:你们是不是闲的了?寒假作业做完了吗?玩游戏不连跪了?想好过年亲戚问成绩和工资怎么回了吗?】
【你爹来了:还有,我去敲Xu的门了,你们都是我儿子,每人发一条叫爸爸的语音条,我等着。】
【看来真没睡,小傻逼还来找我们算账了。】
【没意思。】
【把他踢了,碍眼。】
【还有上边那个谎报军情的,一块送走。】
江时还想说什么,忽然出现一行提示。
[您已被移除群聊。]
姜乐乐看向咬牙切齿的江时,委屈得不行:“我也被踢了。”
他的粮仓,就这样没了呜呜……
江时看他的表情,冷笑道:“姜乐乐,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还惋惜上了?”
姜乐乐一脸惊恐,下意识想去掰门栓逃命,可江时眼疾手快地往旁边一靠,抵在门上,阴恻恻道:“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可下一秒,门口传来敲门声。
“谈好了吗?”
是谢叙的声音,听着就站在门外。
江时沉默了一会,就在他准备装作没人的时候,姜乐乐出声喊道:“队长救命,小白毛他想杀人灭口!”
谢叙嗓音带笑:“灭什么口?”
“他怕别人知道他跟你睡——”
姜乐乐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口,只能发出唔唔的闷声。
江时咬牙:“闭嘴!”
姜乐乐清楚地听到了江时语气里的杀机,瞪大眼,唔唔道:“队长,队长……”
最后连爸爸都叫起来了。
江时木着脸,毫不心软:“叫爸爸也没用。”
就在他纠结是用口袋里的胶布还是后边的卫生纸给人封口的时候,门口又传来谢叙的敲门声,不紧不慢。
江时动作顿住,有点不开心地抿了抿唇。
他心里清楚,要是谢叙坚持要把姜乐乐救走,他没办法继续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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