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爪像鸟笼般笼罩住被粘鼠板困住的目标,然后慢慢缩小。
被金属牢笼困住的目标开始嘶吼挣扎,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身体徒劳地撞向金属笼。
小乔单膝跪在地上,高举起右手控制着机械臂,脸上写满痛苦的神情。
“小乔!”莉莉朝他低喊,“不要再犹豫了,收紧机械臂,结束目标的生命!”
小乔盯着被困住的目标,咬紧牙关,收紧机械臂。
一阵让人心悸的咯吱声响起,紧接着,机械臂内侧弹出无数细小的刀片,刀片高速旋转着,像绞肉机,朝着目标收拢过去。
奇怪的金属零件撞击的脆响从机械臂顶端传过来。
紧接着,机械臂上的齿轮因为异常的阻力而断裂,金属笼崩坏成许多片,掉落在地上。
变异的紫皮怪物突然没了束缚,依然处于狂躁的状态,他布满血丝的一双眼死死盯住莉莉和小乔,似猛兽般扑咬过去。
慌乱中,莉莉本能地上前一步,将小乔死死护在身后。
变异的目标没能碰到莉莉,就在半途被一道倏然闪现的白影困住,紧接着消失无踪。
“怎么回事?”
莉莉转头看向弟弟,却见乔·莫森看起来比她更困惑。
章守长站在机械臂的另一侧,将刚才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在小乔准备收紧机械臂清除目标的时候,一根银色的丝线从墙头飞出来,精准地射入机械臂顶端操控齿轮中,阻止了机械臂的进一步动作。
紧接着,从同一个方向,一张银白色的网撒下来,将目标笼罩住,然后拽到了墙的另一边。
那根银色的细丝,还有那细丝编织成的渔网一样的结构,章守长可太熟悉了。
“老婆……”
章守长双眼放光,脸上挂着止不住的笑意,掏出【移花接木】,一跃跳至墙头,朝着刚才那根银丝消失的方向飞速追过去。
作者有话说:
问:章章今天carry全场了吗?
问:他在做什么?
他沉迷爱情攻略游戏,在追老婆…
第65章 看这低调中透着奢华的设计
章守长追着那银丝消失的方向翻墙回了教师办公楼,却在办公楼空荡荡的走廊里,陷入迷茫。
他其实这次从头到尾就只看到了银丝,根本没看到操控银丝的人的身影。
背后的办公室门被打开。
古玉从院长办公室走出来,张国栋院长亲自送他到门口,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后,张院长摆摆手,“拉着你聊了一中午,还没吃饭吧?赶紧去吃吧。”
古玉朝张院长微微鞠了一躬,待到办公室门关上,转身,看到章守长,脚步顿住。
章守长站在不远处走廊上,盯着古玉。
到底是不是古玉?
如果不是,刚才那根细丝就是在这条走廊消失的,可如果是,古玉明明从头到尾都待在院长办公室,又有些说不通……
“你怎么还在这里?”
见章守长一直不说话,古玉问了句。
章守长决定暂时把这个问题压在心里,笑着走到古玉旁边,“我看你在院长办公室待了一中午,都没吃饭,食堂都关门了,我给你带了饭。”
章守长说着,从背后掏出一袋盒饭。
古玉转头看一眼章守长背后,又看看章守长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饭盒,到了嘴边的问题又咽回去,最终只是接下盒饭,说声“谢谢”。
章守长迈着长腿跟上去,“回宿舍吃吗?”
古玉摇头,“下午的实验课马上到时间了,我要提前去清理实验室,直接在那边吃。”
“哦,”章守长点头,依旧紧紧跟着古玉,“刚好顺路,一起去啊。”
古玉脚步慢下来,看向章守长,眼神像在说:怎么我去哪你都能顺路?
“真的顺路,”章守长笑,“没骗你。”
古玉没说什么,领着章守长一道去了实验室。
机甲制造手工课的实验室,其实就是一台退役的大型作战机甲,学生在机甲内部操控舱里听课,同时完成部分小组作业。
古玉刷脸开了舱门,然后在操控舱里驾驶员休息室坐下,打开饭盒,一边吃饭,一边拿出手机,随手翻开了学校论坛。
他从来不上学校论坛,连账号都没有,只能以游客身份浏览里面的贴子。
现在之所以突然想要登录论坛去看看,是因为上午张忠民的那些话,实在让他很困惑。
而在点进第一个热门贴之后,古玉立刻明白了上午班主任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误会。
屏幕停在题目为【章章向古玉求婚】的那段视频上,古玉转头,看向身边的章守长。
章守长紧挨着古玉坐着,在古玉点开论坛之后就一直探头盯着他的屏幕,此时被对方一瞬不瞬盯住,讪讪然笑起来。
“不是,这事跟我没关系,是其他人恶意剪辑的,我也是受害者。”章守长向古玉解释。
古玉依旧看着他,从章守长那越扬越高根本收不住的唇角来看,他合理地怀疑,章守长既不认为这是“恶意”剪辑,也不觉得自己真的是“受害者”。
对上古玉质问中带着狐疑的目光,章守长抬起一根手指,帮古玉把那帖子往下划拉了两下,然后指着“章章本人”的回复,说:“你看,我还专门写了回复,帮忙澄清了。”
古玉扫一眼那澄清的回复,然后脸色更差了。
章守长见状,赶紧找补道:“你要是不满意,我可以单独发个声明——”
“——不用。”古玉慌张打断他。
就章守长这越描越黑的手段,古玉十分怀疑,真让他去单独发声明,那跟向全校师生发婚宴请帖是一个效果。
“哦,”章守长转头,小心翼翼盯着古玉的脸看,然后问:“那你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古玉淡淡摇头,“其他人误会,是其他人的事,与我无关。”
章守长用力点头,深表赞同,“对,他们误会他们的,我们继续交往我们的。”
古玉扭头,深深看一眼章守长:什么叫“交往”?语文太差的话,能不能就不要总乱用不会用的词汇了?
章章便利店,快递代收点,翁一帆将最后一个包裹扫描记录进代收点的系统里,放回指定的置物架上,然后站起身往柜台走去。
柜台后面,便利店老板正靠进椅子里看电视。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看到翁一帆过来,笑着看向他,“小勇啊,包裹都清完了?”
翁一帆点头,把扫码枪轻轻放在柜台上,“您要不要检查一下?”
老板摆摆手,“不用,你做事我放心,”说罢坐起来,从抽屉里摸出个提前准备好的信封,递过去,“你这个月的工资,你点一下。”
翁一帆接下信封,没有拆开,只是朝老板深深鞠了一躬,再三感谢他。
老板朝他摆摆手,“赶紧吃饭去吧。”
翁一帆转身,刚准备往外走,看到门口挂着的那张单调的黑体字写的“欢迎光临”的牌子,想起来,掏出手机,把自己之前业余时间画的一幅电子版宣传海报传了上去。
老板转头,看向翁一帆换的海报,朝他比个大拇指,“小勇,深藏不露啊?”
翁一帆朝老板腼腆地笑了笑,转身出门去。
回宿舍的路上,翁一帆这才拆开信封,将里面的十多张纸钞认真清点了许多遍。
“哪来的钱?”
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堵住去路。
翁一帆手上动作停滞下来,脸上血色刷一下褪尽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慌张将信封背到身后去,然后问:“你……你怎么找过来了?”
男人冷哼一声,走上前,将手臂绕到翁一帆身后去,要抢他手中的信封,“我是你老子,我找过来还需要理由?”
“你干什么?!”翁一帆努力扭动着手腕,拼死护住自己刚拿到手的工资。
男人见翁一帆挣扎得厉害,抬手朝他头上用力打过去,吼道:“老子是你的监护人!你他妈未成年,身上带那么多钱干什么?给老子交出来!”
翁一帆眼尾已经红了,依旧拼尽全力反抗着,带着哭腔说:“我把钱给你,你又要拿去赌,要不了两天,这些钱就都没了!”
“我爱怎么用是我自己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儿子管老子了?”
男人用力扯住翁一帆的手腕,强行将那信封从他手中拽过来,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校门口走。
“爸——”
翁一帆在男人身后跪下来,眼泪夺眶而出,“我求你了,把钱还我,那是我交学费的钱……”
听到身后儿子的乞求,男人脚步停顿了片刻,挣扎一番,最终转回身,从信封里抽出两张纸钞,甩在翁一帆脸上,然后埋头快步离开了校园。
翁一帆弯下腰,将那两张纸钞捡起来,然后艰难地站起身,低头看一眼手上的钱,挂着满脸的泪,苦笑摇头。
现在这点钱,根本不够支付K校昂贵的学费。
此时远在机甲驾驶学院教室里的龚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转动着指根处的戒指,勾起唇角。
他的系统刚才提醒他,他绑定的目标,翁一帆,异常值已经高达89%了,还差最后一点,就突破变异的数值了。
是时候收人了。
龚昊起身,往便利店方向冲去。
机甲制造手工课按时开课。
学生们聚集在由机甲驾驶舱改造的实验室里,除了王勇和莉莉,造修院一年二班全班的学生都到齐了。
“王勇家中有事,请了长假,莉莉下午请了半天病假。”古玉向院长张国栋汇报了情况。
张国栋点头,开门见山地说:“我的课,规矩你们想必都清楚,不清楚的自己回去上网查。”
“我就强调一个事,课程期中和期末两个时间,你们按照分组给我交两个大作业上来,少一次直接按挂科处理。”
“好,今天先介绍机甲内部构造,我们直接从实验室这套驾驶舱的组成结构开始讲起。”
学生们按照提前分好的组安排了实验台,此时都坐在各自的实验台后头,安静地听张国栋讲课。
张国栋作为本院院长,出了名的凶神恶煞,他的凶悍和班主任张忠民的严格不同。
张忠民是因为对学生的成绩和生活负责,所以严格,而张国栋的严格,单纯就只是因为他脾气差。
所以这样位高权重又脾气火爆的老师,学生是断然不敢挑战他的权威的,听课的时候都收敛了很多,没有人敢随便开小差。
除了章守长。
章守长此时和古玉并排坐在实验台后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国栋,看似认真听课,其实是睁着眼睛睡着了。
张国栋做完背景介绍,提了个课前调查的问题,看向面前的学生,问有没有人自告奋勇要回答。
没有一个学生搭腔,所有人都低着头,缩着脖子。
除了章守长。
章守长睡得正酣,梦中身体突然下坠,像是从高楼上掉下去了似的,惊得他一个激灵,从凳子上滑下去。
咣当一声。
在原本鸦雀无声的实验室里,惊起了不小的动静。
学生们蚌埠住了,开始低声哄笑。
张国栋死死盯住地上的章守长,像是要拿眼神杀死这个让人头大的学生:
“章章,你说吧。”
“啊?”章守长一脸茫然地站起来,“说什么?”
又是一阵哄笑。
张国栋咬着牙看章守长,声音低沉得像暴雨前的闷雷,“你说说什么?”
章守长转头,求助地看向身边的古玉。
古玉几不可见地叹口气,然后将手放在实验台下面,手机屏幕转向章守长。
章守长看清上面的一排字:说说你认为机甲驾驶舱内部最重要的装置是哪一个,并直接指出来。
啊,这容易啊。
“你认为”和“直接指出”这两个限定词,给足了章守长瞎蒙的机会。
他抬起头,将整个驾驶舱扫视一圈,然后精准地找到一个看起来最大最亮最醒目的标志牌,指着说:“那个!”
“哈哈哈哈!”
“牛逼!”
张国栋脸上一阵黑一阵白地,最后眯起眼咬牙问:“为什么认为是它最重要?”
章守长开始一本正经地胡扯:“看这低调中透露着奢华的设计,还有这标志牌上张扬的小人,一看就与众不同。”
张国栋点头,“确实与众不同——那是厕所。”
第66章 含蓄却感情充沛的告白
翁一帆手中攥着仅剩的两张纸钞,垂着头往宿舍走,只觉得脚下的路漫长而充满荆棘,根本不知该如何继续走下去。
耳边传来刻意压抑着的抽泣声。
翁一帆停下脚步,抬头看过去,见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坐在人行道边的路牙石上,手中拿着只空荡荡的蛇皮袋,衣衫破旧,沾满灰尘。
翁一帆眉头拧起来。
K校是个管理非常严格的学校,这样的拾荒老人,怎么会出现在校园里?
造修院手工课的实验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哄笑声。
“啊,”章守长在笑声中挠了挠后脑勺,“现在的驾驶舱都做得这么精致,居然连厕所都配了?”
学生们笑得前仰后合,又是跺脚又是捶桌子的。
只有大毛笑嘻嘻探出半边身体,凑到章守长身边,说:“老大,我也觉得应该选厕所!”
章守长是没意识到那个那么含蓄的标志牌居然是厕所的标志,但大毛显然是知道那是厕所之后依然头铁觉得厕所才是整个驾驶舱的精髓所在。
章守长朝自己的傻兄弟笑起来,并向他比了个赞,“英雄所见略同!”
张国栋黑着一张脸,盯着章守长:“你既然觉得厕所最重要,以后的课就在那里上吧。”
章守长一时愣住了。
他自认为自己在上课的座位这件事上身经百战,从教室第一排到最后一排,从讲台边到走廊上,从黑板前到后门外,哪里他没坐过,可厕所……他是真没坐过。
就那个逼仄的小房间,很难说到底能不能让章守长这样高大的身材舒展开,还有那个味道,章守长想想已经有些反胃了……
只是一个开课前的背景调查的问题答错了而已,倒也不必做到这一步吧?
张国栋院长这明显是在针对他。
章守长有点困惑。
他和这位院长,在这节课上课前根本没讲过话,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尊大佛了?
“老师。”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章守长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古玉。
看到是古玉提问,张国栋原本充满戾气的脸色舒缓了许多,声音也柔和下来,“你说。”
“我和章章同学在同一个组,”古玉声音平缓,“以后的大作业也要合作完成,如果章章之后的手工课需要在厕所完成,我申请和他一起去厕所坐。”
章守长嘴巴张开成一个圈,傻愣愣看着古玉,反应了许久,才想起来慌张说了句“不行”。
但他反驳的话还没能说出口,就被张国栋打断了。
张国栋断然拒绝了古玉的申请,“你是我的课代表,坐在厕所,像个什么样子。”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章守长,神情瞬间冷下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答一次,答对了就坐下,再说错,以后我的课你就不用来上了。”
章守长茫然转头,再次求助地看向古玉。
“我问你问题,你看古玉干什么?”张国栋声音更冷了,“他脸上写了答案了?”
古玉此时微微垂下头,修长的手指迅速在手机屏幕上敲打着。
“古玉,”张国栋冷冷喊了声,“把手放到实验台上面来,不要在下面玩手机。”
古玉手上动作僵住,只能将手机收起来,双手老老实实放在了实验台上。
“快点,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张国栋催促道。
没有了最重要的场下援助,章守长将头埋得很低。
从其他人的角度看,他像是正在焦头烂额地思考。
而实际上,章守长现在却是默默地打开了自己的物品箱,然后小小声地唤醒了自己的“大师球”,然后把物品箱的购买提示声调成静音模式。
“不要查手机,”张国栋见章守长低着头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做什么,合理地怀疑他在现场上网搜索答案,“把手机放到实验台上面。”
章守长应了声,满不在乎地将手机丢在了面前的台子上。
“不知道就直接说不知道,现在可以直接收拾东西出去了。”张国栋不耐烦地又催促了一句。
“我知道!”章守长这时突然举起手臂,高声道,“是头盔!”
学生们的视线在章守长和张国栋之间来回游移,等待着老师给章守长一个最后的判决结果。
但和学生们的困惑表情不同,章守长脸上写满自信。
他知道自己的答案肯定是对的。
因为他刚才悄悄拿物品箱把这驾驶舱里所有零部件都买下来了……
那看似不起眼的小小一个驾驶员头盔,竟然比其他所有零部件加起来还贵。
张国栋没有直接说章守长答得对不对,而是冷着脸反问一句:“为什么觉得是头盔?”
章守长愣了一下。
他当然不可能把自己乱买实验室零部件这事告诉张国栋,他也不可能知道为什么头盔会是驾驶舱里最重要的部件。
这个时候万一答错了,肯定又被张国栋揪住小辫子,借题发挥赶出去。
所以章守长没有直接回答张国栋的问题,而是一屁股坐回座位上,然后问:“老师,这算第二个问题了吧?”
张国栋满脸震惊,“谁让你坐下的?”
章守长:“你啊。”
张国栋懵住。
有坐在前排的学生小声提醒:“院长,您刚才确实说了,答对他就直接坐下。”
张国栋脸色更差了,他刚才确实随口说了这么一句,那是因为他认准了会讲出“厕所”这种答案的傻子不可能讲得出正确答案。
没想到现在竟然能让这么个吊儿郎当的学生钻了他话里的空子,可话刚才是他说出来的,他也不可能收回去,只能认了。
可章章在入学仪式上怎么把他的学院当公厕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绝不会轻易放过。
手工实验课是他教的课,他还能在自己的课堂反过来被学生拿捏住不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再重新站起来,”张国栋又说,“把我刚才的问题回答了。”
章守长慢悠悠站起来,问:“老师,我如果答上来了,有什么好处吗?”
张国栋两根眉毛气得竖起来,“学生上课回答老师的问题,天经地义,你还跟我在这讨价还价?你当这是菜市场吗?你想要什么好处?我不把你赶出去就是给你最大的好处!”
张国栋声如洪钟,讲话的时候唾沫星子横飞,惊得章守长把身体整个朝后仰过去才勉强不被喷射到。
如果不是怕继续拉仇恨后面不好收场,章守长现在恨不能直接从物品箱里掏出一把小伞撑起来抵挡院长的飞沫攻击。
章守长有点头大。
这位院长,对他的仇恨值,也太大了吧。
怎么感觉像以前打游戏的时候被小怪恶意针对了一样。
“老师。”
这时候,古玉清亮好听的声音再次在章守长耳边响起,“关于仿生丝的介绍,我们的理论课还没有讲到,所以……”
古玉这话,显然是在暗示张国栋问的问题超纲了,算是恶意为难学生。
但张国栋无所谓地摆摆手,“理论课没有讲到,学生就不会提前预习吗?一点对知识的渴望都没有,怎么做我们学院的学生?”
说到这里,张国栋重新盯住章守长,像是在等着他自觉离开自己的课堂。
而章守长这时却怡然自得地回了一句:“驾驶员头盔之所以是最关键的部件,是因为它主要由仿生丝构成的。”
张国栋不可置信地盯着章守长看了一阵。
章守长无所畏惧地和他对视,看起来自信满满。
最终张国栋败下阵来,朝章守长摆摆手,“行你坐下吧,我们继续上课。”
章守长坐下来,长长舒出一口气。
蒙对了。
刚才古玉那句话,表面上听起来是在提醒张国栋他的问题超纲了,其实是在间接给章守长递答案呢。
这种传答案的小伎俩,张国栋可能不了解,章守长这种小抄大师当然是一清二楚。
而显然实验室里其他学生也很清楚。
看着并肩坐着的古玉和章守长两人,学生们不禁长吁短叹地小声感慨起来。
“人家夫夫两个打配合,院长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就是,刚才那一出不就是夫唱夫随的戏码?简直猝不及防被塞一嘴狗粮。”
“饱了,谢谢,晚饭都不用吃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最后在张国栋的一声干咳中消停下来。
章守长手肘支在桌上,掌心撑住半边脸,侧着身子,坐没坐相地盯着古玉看:
“刚才谢谢你帮我。”
古玉只淡淡地说:“我不是帮你,只是不想以后大作业一个人做。”
“哦。”
章守长随口应了一句,笑得春光满面。
古玉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呵,刚才张国栋让他以后都去厕所上课的时候,古玉拿出自己课代表的身份,奋勇发言,表示要跟章守长一起蹲厕所。
这是多么伟大的革命友谊?
不,这显然已经不是单纯的友谊了。
在章守长看来,这跟杰克向肉丝说的那句“you jump, I jump”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章守长单方面宣布,这就是古玉对他的含蓄却感情充沛的告白了!
作者有话说:
问:章章今天carry全场了吗?
问:他在做什么?
他依然沉迷爱情攻略游戏,在追老婆…
翁一帆站在路边,盯着路牙石上坐着的老人看了一会。
老人身材瘦削,皮肤黝黑,脸上的皱纹形成很深的沟壑,嘴唇泛白,因为缺水而干裂开。
此时老人双目失神看向正前方的空地,眼眶泛红,有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涌出,顺着面颊上纵横的纹路流下来。
老人抬起皮包骨的手,拿手掌心擦去眼角的泪,喉头滚了滚,将呜咽声咽下去。
翁一帆注意到,老人攥着蛇皮袋的那只手中,有粉色纸钞的一角露出来。
翁一帆朝老人走近过去,老人周围有非常浓郁的食物腐烂的臭气,类似垃圾车的味道。
翁一帆屏住呼吸,在离老人一步远的地方蹲下来,然后轻声问:“老人家,我们学校不让非本校的人进来的,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老人将一双无神的眼珠转回来,落在翁一帆身上,咂了咂干裂的双唇,“啊……”
老人想了想,低下头,看到自己掌心攥的纸币,又抹了抹眼泪,然后把纸币颤巍巍递到翁一帆面前去。
“我……我捡了快半个月垃圾,就攒了这么多……全没了……没了啊……”
老人断断续续说着令人费解的话,翁一帆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翁一帆依然不太能接受老人身上垃圾车的臭味,把整个身体朝后仰,避免和老人出现身体接触,但他伸出手,用两根手指将老人递过来的纸钞捻住,小心翼翼抽出来。
翁一帆将纸钞展开,立刻意识到,这是张假|钞。
所以,老人家辛辛苦苦捡垃圾,一分一角挣来的钱,被学校里不知哪个良心被狗吃的给掉了包,用以整换零的方式,拿假|钞把老人的血汗钱骗走了。
“老人家,是谁跟你换的钱?”翁一帆问。
老人只是摇头,继续抹眼泪,然后作势上前要抽回自己的钱。
翁一帆这时突然收回手,将老人的钱藏到自己身后去。
老人惊得双眼睁圆了些,慌张看向翁一帆,以为他要落井下石,把这张仅剩的假|钞也从自己这里抢去。
但翁一帆却笑着重新把手举起来,将纸钞送还到老人面前,然后说:“老人家,你的钱没有问题,你再看看?”
老人半张着嘴,茫然接下纸钞,翻来覆去看了看,确定真的是真钱,他抬头看向翁一帆的目光中写满困惑。
翁一帆朝他笑,“这就是你的钱,不是假|钞,您刚才一定是眼花看错了。”
老人捏着纸钞“啊”了两声,像是想问什么,但问题还没问出口,翁一帆已经站起来,笑着说:“老人家,早点回家吧。”
说罢,翁一帆悄悄将那张被自己调换的假|钞塞进口袋里,继续往宿舍方向走去。
赶去便利店的龚昊没有找到翁一帆,却意外收到自己系统的提示:
【绑定目标,翁一帆,异常概率值已降至,86%】
龚昊眉头紧锁,怎么回事?为什么概率值还会降低的?
机甲制造手工课第一堂课结束后,学生们迫不及待逃离课堂,驾驶舱改造的实验室里,瞬间只剩下了古玉、章守长和大毛。
古玉作为课代表,需要留下来收拾场地,章守长狗尾巴一样跟着他,帮他一起收拾。
大毛则是闲得无聊,坐在桌边看他俩收拾,中途被老大骂了,只好不情不愿帮着一起收拾。
“老大,有新消息!”
大毛兴匆匆举着手机,往章守长脸上怼。
章守长接下手机,见是二毛发的消息:【有发现!速来!】
章守长趁着跟古玉一起上手工课的时候,把自己寝室的临时权限开通给了二毛,让他去410室检查下自己跟古玉床铺下面的暗道,看看有没有异常。
现在看来,那暗道里是有东西的。
大毛兴奋地拉着章守长手臂往回冲。
章守长看一眼依旧在做打扫工作的古玉,最终决定跟着大毛先回宿舍去。
刚进410室,就看到二毛躺在章守长床上,脸上写满得意,手中正把玩着一块扇形的金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