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裕面不改色,众人的视线过来,他也不为所动,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哈,是我该罚……”
萧裕点点头,剩下两人也赶忙将静默的气氛重新操持得热闹起来。
等众人没有再关注过来,明澈耳边才多了一点声响“乖点”
怀里的人儿乖巧地点头,发丝轻轻蹭在光裸的脖颈上,带来丝丝缕缕的痒字,直痒到了心间。
软软的,就像方才不小心贴到的湿软……
萧裕的眼神深了些,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明澈方一笑出声,就知坏了事,方才那般寂静,他这不是往枪口上撞?
只是没想到,居然没有人关注他,可能是他们都在关注酒桌上的东西吧,明澈这样想着。
“再来,我也想看看,萧兄弟还能喝多少。”
萧裕没有反应,只是看着自己的被子,倒映着怀里的人。
乖巧地,只能攀附在自己身上。
酒过三巡,明澈也从萧裕的身上闻到了浓烈的酒味,这次不是之前嗅到的沾染在身上的味道,而是腌透了的味道。
“来!再喝”,对面几个都有些大嘴巴了,还要吆喝着喝。
萧裕自当陪从。
只是,不过半杯,便又倒了一人,这次,只剩下李斌了。
萧裕抬头直视,听着对面那人大着嘴巴,似是喃喃自语又是直接问话:“怎么…这么能喝?三…个人,倒了”
随着最后一个尾音结束,这人也趴在了桌子上。
“结束了?”,听到声音,困倦的明澈打起精神,小心抬头。
“……嗯”
好好好!他可听着呐,他们都被放倒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不对,他们两个人!
跑路的事情这不妥妥的?
“放我下来”
挪动着屁股,脚尖努力向下,试图撑在地上发力,却怎么也不得其法。
手指按着的胸腔,“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太过猛烈,有点烫手,明澈不敢多放,只想赶紧起来。
快要退出去了,只差临门一脚。
“啪——”
整个身上最饱满的地方受了无妄之灾,力道不大,却打得那处震颤了几下不停。
这一巴掌,打得明澈懵逼地立在原地,又坐回了方才的位置,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不是,他刚刚……被打了?
而且还被打的是那个位置……想到这儿,他后知后觉红了脸,“唰”一下就红了,落在了某人眼中。
虽然不疼,但羞辱性极强。
“你干嘛!”
被怒目而视的那人却没有丝毫悔过的倾向,依旧冷漠淡定。
“你不乖”
淡定回话,却噎得明澈说不出话来。
“不是大哥,我认识你吗?”
明澈气昏了头,方才的羞耻已经过去,再次挣扎着要下来。
好好好,他算是明白了,这人怕不是醉了。
这次,没有受到阻拦,明澈轻而易举从萧裕腿上下来。
“麻了”
不等明澈谴责他,对面那人乖顺地坐着,颇有几分可怜道。
明澈抿了抿唇,这倒是他的问题。
“可是,又不是我想坐的”,明澈悄悄说了两句,当然,此时也没有正常人能听。
转过头,本想迅速离开,就看到萧裕乖巧地坐在原地,一双眸子紧盯着他。
“喂,你站起来,走两步就不麻了”
看着那人乖乖听指令,明澈满意地点头,还算是个听话的好学生。
“多谢你了,那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会!”,乘着萧裕由到那头,明澈抱拳离开。
床是不可能上的,他可没忘他是个男的!
拜拜了您嘞!
这醉春楼待不住了!
已经在脑海里幻想着自己已经到了李大哥那里,明澈就被突然传来的冲击力惊到了。
“啊——”
明澈只觉得一阵失重感袭来,就被扛在了背部,柔软的腹部被卡在萧裕的腰间,重力差点能让明澈呕出来。
“你先放下我,我坚持不住了我!”
“啪——”
又是一声熟悉的声音,听着声音就Q弹。
萧裕顺手将挣扎个不停的明澈向上捞了下,再一个顺手,就落在了浑圆挺翘的那处。
别说,之前那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凶了,但是……手感挺好。
萧裕捏了捏指尖,似在回味方才的感受。
酒意上头,直接将手指搭了上去,轻拍两下演示他的真实意图,没有顾及明澈在背后气急败坏的叫,还在后背上“挠痒痒”
“乖,等会就出去”
听到保证,明澈才歇菜了,缓一会儿。
算了,都是男人,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旁人。
等被放下,明澈两人处在另一边的客栈。
“终于下来了,我的老腰”
一路上,萧裕带着明澈不走寻常路,怼上人都被明澈指挥着避开。
几经波折这才回来。
明澈扶着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唔,人呢?”
转头一看,萧裕却不见了踪影。
明澈转念一想,哟,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就连身上的裙装都顾不得换,赶忙出门。
月色朦胧,很是亮堂,透过窗户投下阴影。
明澈快步出去,迎面对上了萧裕。
“你要去哪?”
明澈步伐一顿,避无可避,只能回话。
“我要回去了,找我大哥,再见”
经过时,被人缠着抱起,人在了床铺上。
“你…你想干嘛?”
明澈有些惊恐,这人怕不是觊觎他的美色?想要强吧?
“不是,大哥,强扭的瓜不甜,你别这样”
那人压在明澈身上,越来越近,明澈几乎就吻上了那人。
“撕拉”布帛撕裂声响起,在夜色弥漫的床榻间徒增一些暧昧。
“啪——”
萧裕撇过脸,脸上赫然一道红痕。
同样的方式,不同的面容。
明澈恍惚,好像这样心惊肉跳的感觉以前就感受过,是曾经的记忆吗?
脑海里总是有模糊嗯
“你…没事吧?你说,要不然你先起来,我帮你看看脸呢?”
明澈强行解释:“不是我说你,是你先开始的,不然我也不会打到你”
这毕竟是一个男人的面子,明澈自己都不敢想,若是有人打了自己的脸,自己该怎么反应,想来不会像眼前这人这样平静。
只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上方,幽深着眼神的萧裕显然不是那只会叫的狗。
这让明澈有些许的慌张。
白皙的肩头裸透,就胸前的风光也若隐若现。
“我送你的礼物呢?”
光秃秃的,不好看。
莫名其妙的询问让明澈有些奇怪,心里像是要即将要揭露答案一样,“砰砰”直跳。
期待,害怕,紧张一起袭来。
明澈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你……是不是认识我?”
这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这人一见面,就从四个人当中选了他,还一直挡酒到现在。
为了证明自己八九不离十的猜测,也为了寻找自己曾经遗失的记忆,明澈开口询问。
明澈皱了眉头,怎么是这么个回答,这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喂?你还清醒着吗?”
明澈伸出胳膊,捧住萧裕的脸颊,忍不住拍拍他,想让他清醒些,随着明澈的动作,果真见他眸子清明了些。
“你知道我是谁吗?”
“唔,是殿下啊!”
一下子,萧裕没支撑住扑在了明澈身上。
明澈被压得差点撅过去气来,这人本就比自己大一圈,现在压在身上就和巨山似的。
刚刚他说了什么?
“算了,睡觉……”
问不出个什么,还费了大劲儿。
迟来的醉意袭来,明澈也撑不住了,留着一身痕迹缩在了某人怀里,睡去。
旁边早就失去意识的那人,却突然睁开眼睛,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明澈,片刻后才再次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另一个街道,醉春楼。
夜色暗涌,醉春楼作为东长镇最大的烟花柳巷之地,自然是灯火通明,夜晚才是这里的黄金时段。
待到夜幕铺洒天空,隐秘的肮脏这才开始暴露出来。
“来人啊——琴嫣跑了!”
书芷被冷风一贯,衣衫不整的身体冷得慌,这才醒了过来。
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在那老不死的脚边。
起来后,却发现少了两个人,书芷眸子一转,有了主意。
“妈妈,那琴嫣不知去了哪里,我醒来却再没见到她了……”
此处这般吵闹,那几个人自然是睡不着的,被吵醒后,自然带着气性。
“发生了什么?”
“大人,是我们楼丢了位姑娘,您看,您能不能帮帮忙?”,丽娘谄媚道。
那丫头是个有天赋的,就这么丢了她也舍不得,能找回来也好啊。
最好的猜测就是她是与这几位客人一起来的一位客人走了,这也是她向这几位求助的原因……
“什么?!琴嫣姑娘丢了?”,林先开了口,他都还没尝过味道呢,怎么就丢了?
万瑎倒是无所谓,反正哪个美人脱了衣服不是一个样?
“来人,去找”
李大人揉捏头疼的太阳穴,想起那双清浅的水眸,发话了。
丽娘欢天喜地的道谢,赶忙退出去,还不忘再嘱咐书芷几个好好伺候他们三人。
三人对视一眼,摇曳着身姿过去,娇媚可人。
弥漫的青烟袅袅袅袅,一会儿纠缠,一忽儿又散落在空气中。
“大人,您想尝尝那琴嫣的滋味吗?”
忽而,空气中,传来娇媚沙哑的一道女声,颇具存在感。
慌乱的脚步声在楼道处踩上踩下。
明澈睡得正香,便从隔音不好的客栈屋里听到了外面慌张的声音。
一睁眼,一张大脸就怼在面前。
明澈呼吸一窒,猛得向后一退,想起来昨晚上的事,就要轻手轻脚地下床。
透过远处的铜镜,明澈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模样的人,像是被糟蹋了似的。
摇了摇头,将这想法逐出脑海。
“再睡会儿”
身后一双铁臂,明澈被萧裕抱在怀里。
“萧,你放开我”,惊了一下,想逃跑的想法却没有实现,明澈只能挣扎着。
身后的人却不再继续说话,只将脑袋搭在明澈的肩窝上,两人之间的亲密倒像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黏黏腻腻,不用旁人看就能感觉到这暧昧的气氛。
尤其是现在,明澈凌乱的衣物就是一副被人疼爱过的证据。
坐在床边的明澈有些不好意思。
“嘶——”
脖颈处的一处被咬住,明澈冷不丁发出一声惨叫。
“不是大哥,我去外面给你叫餐?你先把我放开?”,明澈与他商量着,就希望他能够松口。
听到他的声音,脖颈处多了些湿润,好像是萧裕贴了过来,带着安抚的意味。
只是,好好一脖子,被咬出了红印,明澈却不能发飙,只能找了块纱巾裹上。
明澈刚一准备好,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客官,您在吗?”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小二的声音。
明澈很熟悉,昨天进来的时候还被店里的小二哥看到了他被扛起来的一幕。
对于他的声音,明澈还是熟悉的,可是除此之外,明澈还听到了另外两道粗壮的脚步声,是不同于小二哥的。
明澈确信,此时在门外不只有他一人。
此时的他还与萧裕窝在床上打闹,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见人的样子。
况且据他猜测,这俩人肯定是来者不善。
回头看向萧逸,随后便一阵天旋地转,被压在了身下。
明澈无语:“你干什么?”
那人也跟着在他的耳边道了一声:“演戏”
对视之间,自然而然就成了,明澈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喘吧”,萧裕道。
明澈此时的脸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半天唯唯诺诺,说不出来半句话。
对面这人怎么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话,还顶着一张帅脸。
啧,明澈心里替他羞耻,面上却依旧那般的红。
等了半天,觉得不对劲的两人撞开了门,却听到了异样的声响。
小二和二人走了进来,便听到了帐纱之后,传来若隐若现的娇娥吟声,模糊又诱人。
外面两个官差对视一眼
两人推推搡搡,不肯上前,原来这屋里两人在办事,怪不得半天没有个人跑来开门。
那女声时而高昂时而低迷,断断续续的娇喘,喘得让三个进来的大男人。直接遭不住。
“算了算了,走吧,一对野鸳鸯罢了”
其中一个受不住,然后对旁边的男人猥琐一笑,便率先出了门,只剩下小二哥。
小二赶忙也退了出去,关上了门,在最后还留有一条缝隙的时候,突然想起,在登记的时候,他怎么记得这间房只住了一个人的?
这个念头只灵光一闪,便消失在了脑海里,趁着那声音一直喘着,小二哥赶紧关上了房门。
直接遭不住啊,最后他还看到红纱之后,两道身影上下交叠,看着就战况激烈。
心里“啧啧”两声,感叹下世风日下,就随着那两官差去了旁边搜查……
此时的房间内。
明澈面无表情的看着娇喘的某人,心头巨震。
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么攻的脸,居然能喘出那样娇软的女声。
尤其是贴着那么近,听得明澈再也绷不住脸颊通红,两人的反应恰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床上的两个人均衣着完好,一个比一个的面容正经。
只不过其中一个略微高大些的男子,嘴中传出的居然是娇软的女声,于床榻之上的暧昧声音,惹得听众面红耳赤。
而另一个衣着稍显凌乱的女子打扮的人却面无表情,浑身泛红,仿佛对面男子的声音是从这人身上传出的……
得亏没有人。
“够了够了,他们已经走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离开,明澈赶紧捂住了萧裕的嘴,终于绝了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再次准备好的明澈,坐在桌边一副准备和萧裕谈判的模样,他觉得这人一定认识他。
还不等他说话,萧裕便先开了口:“饿了吗?”
熟稔的态度,还让明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们这么熟吗?
不是,我在问你,我们之前认识吗?
明澈还怕这人反应不过来,就先道出了自己的遭遇,自掉入水中,他被人救了出来后,却被伤到了脑子,失去了之前的记忆,最后只记得他的名字。
所以……明澈期待地看向萧裕,期待他能说出些什么。
“认识,所以你饿了吗?”
这个点也确实饿了,明澈的肚子紧接着叫了两声。
心里有些不爽,这人总是岔开话题,但是当吃到热乎乎的东西之后,胃里还是舒服了些。
等到吃完,萧裕毫无征兆地接着先前的话题。
“你是我的……夫人”
抬头看向明澈。
原本,明澈一脸期待着看着他,想着说不准能找回他之前的记忆,只是现在……
不是大哥,我是男的啊!
我这么平你看不到吗?我的天哪。
明澈最后皮笑肉不笑的,掀了一下嘴角。
“是……是吗?”
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别这人是个脑子有病的吧?
是啊,越想越觉得是,明澈起身准备跑路了。
他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发蠢了。
此时,外界。
四处都在传两件大事,一件乃是那嘉乐公主,楚国皇七女,自请于寺庙祈福,为受洪灾地区的百姓祈福。
果不其然,公主乃是真正的天命之女,得上天眷顾,洪灾受灾情况也已经减缓不少。
“是啊是啊,我们这儿也好了不少,就连我……”
“哎,我还听说啊,有一件被隐藏的事……”,一群人围着,都在听这人说话。
那人也不藏私:“我给你们说,那公主被那不出世的老丈批了命——”
还不等他说完,就有人反驳:“这有什么?那公主不都是什么什么富贵命格?我在就知道了”
那人白了他一眼:“你继续听,这一个还真不一样”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过来,这人颇有些自得:“那批命乃是天生风命!”
“天生凤命?这……”
较前代皇帝,本代楚皇子嗣单薄,可不论怎么说,这嘉乐公主都是楚皇的亲女儿,金枝玉叶啊!
“怎么会是这样的批命……”,也许是知道了这样惊骇的消息,此处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热闹了。
这凤命,就是当皇后的命格,怎么说这嘉乐公主也不会与自己的兄弟结合,“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有人骂骂咧咧的走了,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敢相信。
那背后隐藏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人不相信。
那人眉梢一挑:“我那大姑子的哥哥的女婿当值,我当然知道了!”
“啧,那几个走就走了,这胆儿小的……”
“不是还有另外一个消息吗?”,还在场的一人询问。
“还有另一个,听说边境开始乱了……”,这人也不藏私。
哎,生计乃是百姓最关注的,此话一出,四周哀叹一片,却没有办法……能传到他们这儿,就已经说明了其真实性。
明澈追着方才宣讲的那人,在小道上撵上了他。
“何事啊?”,被他骇了一跳,那人斜着眼角瞥着眼前小矮个,有些不耐烦。
“嘿,大哥,我方才听到你在说边疆的事儿,您能和我详细说说吗?”
“我为啥要跟你说?”,那人不得劲地转身离开。
“唉唉唉,大哥,你看你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我方才在人群中就很仰慕你,但是人多,没机会和你近距离说话”
“就这会才能交流,大哥给小弟个机会,和偶像级别的人物交流的机会不多啊!拜托拜托……”
明澈脸嫩,加上这番话说下来,也让人慰贴不少。
“算了算了,既然叫我一声大哥,那我就把这消息说一下,算你小子走运……”
“哎是是是,谢谢大哥”
楚国边境,安稳了几十年,近年来却变得越来越不安了。
先前的秦大将军驻守边疆,现在已然年迈,那些部族这才时刻骚扰边陲之地,惹得边陲百姓苦不堪言。
最主要的是,这些部族刚刚经历了一场如同中原地区一样的浩劫,正是缺兵少粮的时候,这样的时候最是容易来犯楚。
本也只是小部落的试探,抢完一些物资就跑,只是,这样的行为居然蔓延到了一个强大的部落身上。
这样一来,小部落的小打小闹就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之前的小部落抢完东西就跑,滑头得很,现在召集了人手的大型部落直接在边陲一个小镇烧杀抢掠,伤害了楚国百姓,这是不能容忍的。
泱泱大楚,怎么能让一个部落骑在头上?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这是我猜的!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那人咂吧了下嘴,说得很是尽兴。
他本就是个八卦的性子。
明澈皱紧了眉头,他心里总是对这场战争有些许的感触。
以前他还在想也许是与他的身世有关,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认识他的人,却总感觉他隐藏了些什么没说,七上八下的信息让他不安极了。
“对了,你方才还说到了嘉乐公主?”,灵光于脑海里一闪即逝,明澈接着问。
“对啊?你也感兴趣?!我给你说,这嘉乐公主啊可是绝顶的美人,明眸皓齿,是楚国第一美人儿……”
明澈没耐心听这些,他试探性地询问:“那,这美人公主的名字是什么?就叫嘉乐吗?”
“嘿,你这小子消息也忒落后了!嘉乐可是皇上亲封的封号,与姓名何干?”
明澈连忙赔笑,期待地看着他。
结果这人摸了摸后脑勺:“至于这,这嘉乐公主的名姓,我…我这还真不知道,你问我她的八卦还行,这我真不知道她闺名……”
明澈期待的眼神暗淡下,有些失望。
“算了,还是谢谢大哥啊!”
明澈转身离开,徒留下身后那人还在那较劲,脑袋上的头发也被薅得不剩几根了。
“嘿,我方才还记得来着,怎么突然就忘了,嗐”
到底叫啥来着,嘉乐?明乐?!
不对,是明澈!
“嗨小兄弟——哎?!”
人呢这是,咋走这么快?真是,他还没说完呢!
另一边,明澈裹紧衣服准备回场子了,耽搁了半月,都不知道李大哥怎么样了。
走着走着,明澈突然停下了脚步。
“出来!”
一声厉喝,片刻身边都没有人出来,仿佛明澈猜错了一般。
又等了一会儿,明澈还是没有等到人,就准备离开了。
结果眼前就出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你跟着我做什么?”,明澈头疼得不行。
那人怪乖巧的,“我跟着我的夫人”
“我不是你的夫人!我是男的啊!”,明澈道。
“或者说,你更熟悉这张脸?”,明澈双眼瞪大,盯着他看。
面前的人只一眨眼,就从脸皮上揭下来一张面皮一样的东西,下一瞬就换了张脸。
“你……你是那天那个?!”
齐野点点头,唇角勾起些笑意,浅淡的容色下,这一抹笑意使他变得秾丽起来。
明澈只一个转眼,就看到了大变活人的齐野。
“那天谢谢你救了我们,我之后想去找你道谢的,可是……可是你们第二天就离开了这里”
“那…那大人,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你可以称呼我为相公”
“或者,嗯,夫君也可以”,听他那语气,还在抉择到底那个好。
“……”
“您,您再说一遍?”,明澈一脸的茫然。
这萧大人,这么幽默的吗?
“大人这么幽默的吗?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明澈皮笑肉不笑,感情这人一直在逗弄他?把他当猴耍呢?
“我没有在开玩笑!”
谁知,对面的男人居然一脸的认真,明澈从他的眼神当中感受到了这人是真的这么觉得的。
明澈有些怀疑。
他没说谎,那难不成他以前以男子之身嫁给了他?
两个男人?
不是,他以前玩得这么花的吗?
“你不想认账吗?”这人一脸控诉地盯着他,面无表情,眼神却透露着莫名的情绪。
明澈自己都不敢置信,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大人,我不是,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抛弃了你似的。
“那你能给我说说以前的我吗?”,明澈半信半疑,对于他的话他还是有些疑惑,但是对着人皮面具下的那张脸,他居然真的有种熟悉的感觉,这对于他来说,刺激性太大了。
一边走,一边聊天,明澈算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月,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从萧裕的口中,他知道了他叫明澈,以前是一个落魄世家的小姐,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落魄的萧裕,后面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他们两人被迫分开。
但是那时候,以前的明澈已经和他约定终身,非他不嫁,最后只能先下聘书订亲,等到明澈及笄之后再进行婚礼。
“你......你束发了没?”,好不容易,明澈才能插入一句话,萧裕看着只是比他高了些,可是怎么看怎么感觉他是个未成年。
嗯,他真厉害。
“还未,怎么了?”
齐野疑惑地看向他,明澈尴尬一笑:“没什么,我就问问”
齐野点了点头,随后又道:“那我继续了”
明澈“嗯”了一声,内心泪流满面。
“我想在功成名时娶你过门,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失联了,好不容易才见到你”
据他所说,现在他的家族只剩下明澈一人,明澈只能跟着他了。
“对了,咳咳,大人,我要和你说件事,东长镇的官员克扣青壮年的粮食,不知道那么多银子被用在了哪里”,他可不相信这么多银子就连他们吃饭的那点儿都没有。
齐野点了点头:“我知道”
明澈惊喜极了,然后还听他说;“我这次来,除了要来找你,还就是为了这事”
明澈了然地点头,没想到这人对他这么好的吗?
“那之前,为什么在那里你没有认出我?”,明澈询问。
齐野明显一愣,“我,你先前是女装......”
好好好,明澈一脸尴尬地向前走了,快步离开了些距离。
没想到,他才是那个骗婚的人,他以前怎么这么牛掰,就哄着一个看起来前途似锦的大佬,哦,不是,小佬直接去结婚。
“那,你现在怎么认出来的,不会就是依靠女装才看出来的吧”,明澈继续提问。
齐野几步跟上,与明澈并肩而行。
“不是”
不是什么,他却不再继续说了,明澈也不知道。
“你以后只叫我大人吗?”萧裕的声音听着有些许的失落。
明澈莫名地心软起来,可是想到某个羞耻的称呼,他还是硬下了心肠,不该心软的时候不能心软。
最后,两人已经到了医馆,果不其然,没有看到李昊在那,估计已经回村了吧。
身后的医馆,掀开门帘钻出来位姑娘,她有些出神地盯着他们离去的地方,最终像是决定了什么,拿着些东西放在篮子里,也跟着去了。
这片的支流叫川壶,他们村也以此闻名,施工的地方在平坦的农田那处。
明澈知道李昊可能不会回村里,就只能慢慢踱步回渠道那里了。
不一会儿,身后不远处突然来了一队驾马而来的黑衣侍从,看着就气势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