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腐烂的酸臭味?舟霂燃愈发觉得诡异,主楼又没有厨房,怎么可能会有食物,就是有食物,也不该量大到可以让人从一层闻到是三层传出的味道吧?
舟霂燃鼻翼翕动,“好像是有股怪味。”他使劲久闻后反而什么味道都闻不出来了,术业有专攻,还是交给杨泽吧。
杨泽拉住小燃的手腕往里走,他仔细打量四周的环境,确定没有机关才会走下一步,整个过程稍有些缓慢。
舟霂燃却蹙起眉,再往前走就是国王的寝室了,国王这个时间应该刚起床,他们进去还不得被国王发现?
杨泽突然停下脚步,大手拿过小燃手里的面包,随即走到廊道的尽头,蹲下身将面包放在墙角旁的洞口处,这个洞口刚好直通房间。
舟霂燃陷入迷茫和怀疑,难道杨泽发现国王其实是老鼠变成的?现在是要将国王吸引出来?或者他哥觉得既然有食物腐烂的味道,就说明国王喜欢在睡觉的地方藏食物?
舟霂燃怎么也想不到,杨泽拿面包是为了和主楼的老鼠做交易!
舟霂燃:???
第362章 秘密空间
杨泽蹲在门口等了会,一只肥硕的老鼠钻了出来,它小心地嗅着面包,将面包拿起后又钻了回去。
舟霂燃看向杨泽,对方却老神在在,他心底不由更加疑惑,心说:是老鼠有作用,还是面包有作用?
没一会儿,老鼠的动静又从洞口那边传过来,老鼠从洞里钻出,下一瞬跑向走廊的另一头。
杨泽起身跟上,只见老鼠钻进了尽头的房间,还不待他们推开房门,走廊反方向属于国王的寝室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杨泽当即拉开面前的房门,先将小燃推进房间,他才闪身进了房间。
舟霂燃跟着老鼠来到一面墙壁前,这面墙壁正散发出阵阵恶臭,他推开挡在墙壁前的书柜,书柜后面是一扇木门,味道就是从木门的门缝里传出的。
他推开木门,木门后是一条细长的空间,靠近楼墙的一侧有拳头大方形的通风口,一个小臂的距离就有一个,外面的阳光钻进空间,将这里完全照亮。
杨泽跟着走了进来,他双手将书柜挪动回原位,再将木门闭合,一股腐臭味钻入鼻腔,他眉心紧拧,当看到空间里的情况后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墙壁上满是喷溅的鲜血和颜色各异的东西,在地面是一团一团的呕吐物,这般墙壁上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必然是呕吐物无疑。
整个空间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一层又一层的呕吐物,大多是没有被消化的食物,在房间处随便摆放着几具尸体,有的已经被刮得只剩白骨,有的尸体只被刮去了一半的身体,一些尸体早已腐烂生蛆,一些尸体才死没几天。
“等我。”杨泽独自走到尸体前,他知道小燃一定不能忍受这里的肮脏。
舟霂燃都快被吓死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地方,以及鼻尖让他无法忍受的恶臭,怪不得杨泽没有闻到、或许闻到了尸臭,却在闻到食物腐烂的酸臭味后并不能肯定自已的猜测吧?
老鼠跟着进来了,它一蹦一跳地跑向空间的另一头,拐弯后消失不见了。
舟霂燃沉默几息,当即追了过去。
杨泽正查看尸体的状态,刚要将发现告诉小燃,就见他去追老鼠了,他不由站起身跟了上去。
舟霂燃在空间最深处找到了那只老鼠,老鼠站在一叠乱放的信纸上,信纸肮脏不已,不难想象这上面的污渍是什么,但他还是捡起,对准通风口寻找最近的来信。
于他们来说,只有更新的消息才值得一看,若是有时间,当然是将它们全部看完最好。
杨泽在后面赶上来,余光里,角落的一张信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将其捡起,“小燃,你看。”
他只粗略一看,纸上没有写时间,但以它没有被踩过的痕迹来看,以及上面还新鲜的呕吐物判断,这封信是最新的。
舟霂燃想要接过,却被杨泽拉开。
“我举给你看。”杨泽将信纸展开,举到通风口。
信上写道: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到。城里的乱民尽快铲除,他们在城里某间酒馆做掩护,如果他们不清除我是不会出现的,因为仪式注定因为他们会失败!届时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吧?最快我会在第三天进城,不要让我失望。
舟霂燃眉心微蹙,这信里有几点要特别注意,其一是术土比国王还要了解这城里发生的事,还说出了那个组织接头的地点,术土在城里有线人,或术土根本就在城里。那昨晚孩童尸体消失的事他知情吗?
还有一点,失败的后果是什么?要比现在国王的情况还要糟糕?
他环视一周,国王很显然已经吃不下正常人类该吃的食物了,且需靠人肉饱腹。在外要装作正常人,背后化身恶魔,还有比这更惨的吗?
就在舟霂燃翻开其他信纸时,杨泽轻声说:“那些尸体都是女性。”
舟霂燃开始并未在意,直到听杨泽说:“生前身体较瘦,年纪比较小,没做过农活,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舟霂燃这才将视线移到杨泽脸上,“什么意思?”
杨泽抿唇略一沉默,“应该是后宫里的女人。”
舟霂燃下意识翻动信纸,上面的内容刚好解释了他们的这一发现。
信上写道:你大可试试,若是你吃得下。只有身心都交给你的女人才是美味可口的,才是你长寿的关键啊!食人血肉,夺人生命,延年益寿啊!
此刻直播间的观众也将信上的内容看完,他们感到头皮发麻,发出弹幕。
【弹幕:我靠!渣男!海王!杀人犯啊!!!!】
【弹幕:太恐怖了,让女人爱上他,再吃掉???这是神马啊???】
【弹幕:yue!】
舟霂燃沉默地单单拿出这封信,将其折成纸飞机,再从通风口丢了出去,通风口对准城堡中心的草地,那里有王子王女在玩耍。
几天里他并没看到他们的母亲,是不存在,还是全被国王吃掉了呢?
舟霂燃从尸体旁找不到能证明其身份的物件,甚至连片衣服的布料都没找到,这绝不是国王收拾的,也不会有人来为国王收拾,这里的肮脏说明只有国王本人会出入此地,那么这些尸体在进来前便是赤裸的。
这些念头一瞬间闪过舟霂燃的大脑。
舟霂燃跟着杨泽从尽头这边离开,竟直接来到了国王的卧房,卧房相对整洁许多,却也随处可见呕吐的污渍,这些还算新鲜的呕吐污渍显然还没来得及清理,最惹人注意的反而是卧房里浓郁的恶臭味,要比他们进来时的房间浓郁许多。
这也是为什么,杨泽一开始走向了卧房这边,在发现老鼠洞后才请动老鼠帮忙。
肥硕的老鼠等他们走入卧房后从通风口爬下了城堡,被它带走的还有开始被它藏在卧房里的面包。
舟霂燃看了眼天色,国王最迟是昨晚那场宴会之后看到了那封信,不说截胡,一般情况下酒馆的那些人的尸体都凉了。
但不论怎样,他们也要走一趟,万一国王什么都没来及做,他们或许能借此和那群神秘人搭上线,他们的情报网肯定比他们这些初来乍到的天选者要强得多。
国王在一层与众人共同吃早餐,他还纳闷地问:“龙国那两个来使呢?”
刘阿明明明没有给舟霂燃和杨泽留位置,但国王还是发觉了,这才解释说:“他们一个身体不太舒服,一个跟着出去散步了,感谢国王殿下的理解。”
国王当然还没能理解,他正爽得很,却有人没来他的饭桌,可刘阿明这么说他便飘飘然了,“没事,理解!”
刘阿明嘴角微勾,继续拍国王的马屁。经过昨晚苏莱曼的事件,现在已经没人敢和龙国天选者作对了。
与此同时,舟霂燃顺着城堡外墙滑下,接着绕了一整圈,再从城堡的大门悄然地走出去。
土兵并未阻拦,都是比他厉害的人物,他们去做什么他根本无权干涉。
杨泽走在小燃身侧,见小燃沉思半晌后走向城池的边缘,他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若是做根据地,编织情报网,还是人烟稀少一点的地方比较安全。
舟霂燃站定在聚集了老破小三要素的酒馆,这里就像其他酒馆一样也有似是长在这里的人,一个老人颓废地窝在吧台前,看到他们进来也丝毫不惧,反而像是没看到似的转过了头。
舟霂燃打量酒馆内部,寻找某些暗号,可惜除了一些污渍外他什么也没看到。
酒馆老板从里间走出来,怀里抱着木桶,木桶约莫小臂大小,在看到二人后,不满地斥责吧台前的老人,“你怎么不叫我?”
老人没好气道:“他们一看就不会在这里喝酒,我喊你做什么?”
舟霂燃转目看向老人,施施然地坐在了老人身边,“老板,一扎啤酒。”他眼尾似有挑衅意味,不过老人并未过多理会他。
舟霂燃单手托腮,看向老板,“老板,城堡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吗?”
他的想法很简单,若这里真是情报中心,对方会对城堡、国王等字眼极为敏感,哪怕有一丝回避的动作都可能是在掩饰自已对它们的熟悉,为了掩饰他们会选择回避这类话题,或是聪明一点,随便说点大家都知道的小道消息。
舟霂燃心底满是盘算,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打量酒馆老板。
酒馆老板目光灼灼地看向舟霂燃,见对方衣着昂贵,面容英俊,这种人也只能是城堡里出来的吧?那他是谁?国王吗?还是贵族公子?
他并未思考太多,为了多观察下这两位几乎见不到的人物,他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小八卦,假多真少,具是道听途说,真里面还是许多故事组合而成,拆开听没问题,可连在一起就又变成了假的。
舟霂燃没了兴趣,若是地下组织真有这个实力伪装,没有天选者帮忙,他们也能自行破坏仪式,可从他们未能成功阻拦国王获得孩童这一点便能看出,地下组织没这个实力。
老板将一扎啤酒端上来,舟霂燃指向身边的老人,“算我请他。”说着,他掏出城里用的货币放在吧台上,转身和杨泽走出酒馆。
这钱还是从城堡里翻找出来的,至于主人是谁他不得而知,总归不是城堡里仆人的钱,他还是有分寸的。
酒馆里,老人哈哈大笑,占便宜的他还向老板耀武扬威了一番,“哈哈,贵人赏识我!明天我就要去城堡工作啦!”
舟霂燃抿起唇,决定再走走看,若是其他酒馆都没问题,他再回来。
杨泽没有舟霂燃对人的敏锐,他心底别有想法,若是不带上地下组织,他们也是可以通关的,当然会冒一些风险,也可能会和地下组织产生冲突,可只要能通关,谁在乎其他人会如何?
也就是实力强大的杨泽才能想出这个办法,可实力强大并非是一张免死牌,他同样要承担风险,在意外没到来之前看起来简单、干脆,可其中艰辛也只有他本人知晓。
杨泽的沉默并不影响舟霂燃的思考,他们来到第二间酒馆,酒馆外面的装潢比之多了一块木板,木板上是让人看不懂的简笔画,或许是某种暗号?
舟霂燃努力克制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将略微激动的心情按下,努力给自已洗脑说是:什么都没看到,他只是来喝酒的客人。
舟霂燃洗脑成功,他走进来的第一时间便叫了一扎啤酒。
老板沉默地转过身,直到将杯子接满啤酒,递给新来的客人,这时才知道他确实有听到。
酒馆里只有舟霂燃和杨泽两个客人,以及沉默的酒馆老板。
舟霂燃坐在吧台前,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你有没有关于城堡的逸闻趣事?”
老板一阵沉默,“不知道。”
舟霂燃眉心微蹙,“你住在这里,为什么会不知道呢?”他语气变得柔和,“你只要说出一点就好,我们初来乍到,通过小八卦最是容易了解一个国家……哪怕是客人耍酒疯说的话也行。”
老板蹙眉沉思半晌,“昨天全民同乐……”
“这个我知道。”舟霂燃笑着说,“还有吗?”
“额……国王说什么永生、不朽……”
舟霂燃的视线落在老板面上,对方眼底没有流露出憎恶之色,甚至迷惑中还带有不解,似乎是不懂什么叫永生和不朽。
舟霂燃知道这家酒馆不是,对方反应过于迟钝,且确实不是很了解城堡的动向,是个只会闷头做事的酒馆老板。
杨泽轻摇头,直觉告诉他这个老板太弱了,也或许是伪装?
舟霂燃跟着轻摇头,这个老板应该不是伪装,因为他手上都是干活留下的硬茧。
酒馆的啤酒比第一个酒馆的啤酒还要便宜,环境干净、整理,酒馆生意会很好,或是城里最火爆的一间酒馆。
根本不可能成为根据点,酒鬼又不是傻子,这些人会分辨出谁是真来喝酒,谁是另有目的。
“你门口的简笔画画的是什么?”舟霂燃不由将最开始的发现指出。
老板沉默许久,像是做了决定似的轻声说:“是别人送给我的,说是酒馆的标志,放在这里可以帮忙招揽客人。之后生意果然好了不少,不过最开始帮我带火的那几个客人后来都没再来过,据说是走镖的,天南海北地走。不过,我真的很感谢他们!你们也是走镖的吧?如果遇到他们,请帮我谢谢他们!”
老板的语气稍有起伏,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好,我会的。”舟霂燃笑着说,他拿起酒杯放置鼻尖闻了闻,味道没问题后就要将啤酒喝下。
杨泽的掌心按在小燃的手腕,“小燃,我渴了。”
舟霂燃嗤笑出声,“你要喝就自已买。”说完他将啤酒喝下。
心善的老板不由看向杨泽,“我可以免费送你一杯。”
杨泽身上的衣服如此奢华,他竟还想着送他免费喝?这着实让舟霂燃刮目相看。
杨泽面无表情地回望老板,甚至没能理解老板的好意。
舟霂燃沉默半晌,对老板轻声说:“今天你先回家吧……国王刚刚下发命令,说是全民休息一天。”
国王派来的土兵未必不了解各个酒馆的情况,也可能清楚老板的住处,却不是他坐视不理的理由,“国王的命令。”舟霂燃着重提示说。
老实的老板笑了下,“好,我知道了。”他收拾起刚准备好开店用的啤酒,随即跟在二人身后离开了。
“我刚好顺路,一起走一段路吧?”老板迈着小步,却跟上了舟霂燃和杨泽。
三人沉默地走了约莫几十米,老板朝他们摆摆手,走向了另外一条路。
舟霂燃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老板是地下组织的人呢。现在发现确实不是,他心底略有失望,还有两家酒馆,其中一间酒馆是他们第一天得到城堡后面好玩消息的酒馆,酒鬼能说出城堡后面被土兵严防死守的地方本就有问题。
这间酒馆也是舟霂燃一开始的怀疑对象,他们的行为未必没有落入地下组织的眼睛,被他们观察并非是件坏事。
舟霂燃跨进门槛,这是间房屋简陋的酒馆,酒馆老板看上去懒洋洋的。
这里的桌椅很少,同时是四间酒馆里地面最脏的一间,啤酒的价格是第三贵。
他看向吧台前喝啤酒的壮汉,心说:这里的啤酒是质量最差的,但量大管饱。
壮汉瞥了眼来人,根本不在乎他们的身份,更不在乎他们离自已有多近,这种冷漠是惹人注意的。
舟霂燃被男人吸引了目光,原因也有老板一看就是游手好闲那类的人,只一眼就被排除出去了。
老板哼哼唧唧地坐在吧台后,看上去身体不太舒服,双只手支在案面,脑袋晃晃悠悠,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舟霂燃无视那些动静,对壮汉说:“你是城池的居民?”
壮汉没作答,看向舟霂燃的眸光带有探究之色。
“我在路上看到你了,你是从其他酒馆过来的吧?”壮汉突然发问,“我记得沿着那条路还有一间酒馆。”
舟霂燃微微偏头,对壮汉的话不置可否,谁知道他是地下组织的眼线,还是术土的眼线?
壮汉摸索酒杯杯口,“你们不是来喝酒的?”
“那你呢?为什么会来这里喝酒呢?”舟霂燃并不觉得壮汉是这里的常客,因为这里的酒鬼没人理会他。
壮汉神色一顿,大概没想到自已这么快就暴露了。
舟霂燃指尖轻点,“你听说过国王的八卦吗?”
壮汉抿起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国王最近又要纳妃了,你知道吗?”舟霂燃又问。
壮汉一点不惊讶,却硬是要装作惊讶的模样。
舟霂燃开始思考,地下组织是否知道国王食人的事呢?还是只知道国王杀害城里的孩童呢?
“那你知道城堡后山的秘密吗?”舟霂燃笑着问。
壮汉脸色微变,“我不知道。”
“那你听说过城里孩子失踪的案件吗?”舟霂燃觉得自已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不断抛出问题,答案却在壮汉的眉宇间。
壮汉脸色开始不自然,接着保持了沉默。
舟霂燃嗤笑出声,“你是这里的居民?为什么这些事都不知道呢?”
壮汉觉得舟霂燃发现了他,他匆忙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酒馆。
杨泽面露疑惑之色,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他们要找的人,追不追呢?
舟霂燃抬手轻拍杨泽的肩膀,“他不是。”
杨泽眉眼间的神色微敛,他不是地下组织的人,他是术土的眼线。
那么,对方感到恐惧的便是小燃的第二个问题,城堡后山的抛尸井。即使对方没有参与进来,却也是知情的。
舟霂燃与杨泽走出来,走向最后一个酒馆。
再次走进这间酒馆,这里还是那么热闹,热闹中人们的眼神又不太对劲。
舟霂燃坐上吧台前的瞬间几个客人便离开了,酒馆内的气氛瞬间冷下来。
酒馆老板在看到舟霂燃后脸色就不太好,“又来做什么?上次你们来就赶走了不少客人!若是想让我开不下去大可直接跟我说,用不着这样来折磨我!”
酒馆老板的表现真就像是普通的小老板一样,又委屈又愤怒。
舟霂燃沉默许久,看了眼墙上的励志话语,“只要今天肯努力,明天一定会成功,什么意思?”
酒馆老板嘴角一抽,不敢置信地晃了晃神,半晌竟忘了回话。
“字面意思呗……”一旁有个酒鬼小声嘀咕。
“成功什么?”舟霂燃又问。
这下酒馆彻底安静下来。
“现在不方便说话,你们的位置暴露了。”舟霂燃低声对酒馆老板说,他说完毫不迟疑地走了出去,一直走到酒馆侧面上坡路的最顶端,他在街的另一头看到了跑来的土兵。
酒馆老板还愣怔着,耳边是那群酒鬼醉醺醺的话,喘着粗气的小青年闯进来,喊道:“官兵来了!”
这下,酒馆的人瞬间化作鸟兽四散而逃。
舟霂燃眼睛微眯,心说:剩下的客人都是真客人,只有酒馆老板是地下组织的成员。
舟霂燃迈步跟上酒馆老板,即使不被对方带进老窝,也要找到他的落脚点,或许他们还可以坐下来好好唠唠。
酒馆老板踉跄逃跑,身后是刚刚那两个高大男人的穷追不舍,他也不敢停下,谁知道这两个男人会是哪方势力的走狗?
他们那天晚上本想偷走孩童的尸体,以此来阻止仪式的进行,谁想他们却来晚一步!这些暂且不提,现在只有三种可能,他们和他们目的一致,他们是偷走尸体的那伙人,他们是国王的人。
第一种可能还能接受,但会疑惑他们为什么要趟这个浑水。
第二种可能也可以合作,但到了后面必然闹掰、分手。
第三种可能也是最危险的一种猜测,国王是为了一锅端了他们从而设下的奸计,如果他上当了,或者被抓走审讯,但凡透露出组织的信息,所有人都会被他害惨!
第365章 合作
舟霂燃快被酒馆老板绕昏了,他速度快是快,可不如老板太过熟悉地形,又是翻、又是钻,惊到了不少被或多或少冒犯到的居民。
甚至一些居民已经报告给了土兵,说是有罪犯逃跑,两个先生在拼命的追赶。
杨泽心知要在引起更大轰动时将人扣住,他脚步加快,几番跳跃,绕路去了酒馆老板的前面。
舟霂燃见此立刻堵在后面,与杨泽包抄上前,酒馆老板犹豫两息,转身冲向舟霂燃,被舟霂燃当场擒拿。
酒馆老板以为自已完蛋了,想要自杀时,他突然眼前一黑,下一刻失去了意识。
舟霂燃将人递给杨泽,他们立刻离开了这里。
带着一个人离开很容易,但要让人不注意他们却是件难事,好在刚刚引起的骚动足够大,所有人都跑去了其他地方。
舟霂燃和杨泽绕了一圈,竟是无一人发觉他们的行踪,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土兵赶到时什么也没看到,报官的那个热心人当即被双手空空的土兵架走,按照报假官处理了。
舟霂燃和杨泽站定在城堡后山的隐蔽处,在他们脚边是泼了水后还在装昏的酒馆老板。
“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像黑恶势力?”舟霂燃调侃说。
“不像。”杨泽立刻摇头。
酒馆老板无语了,心说:这时候闲聊合适吗?他以为自已骗过了二人,趁着他们疏于防范,爬起就跑。
舟霂燃一脚将老板踩下去,老板一个虎扑以很是狼狈的姿势摔在地上。
“你们就是黑恶势力、本身!”酒馆老板怒喝道。
舟霂燃也是下意识的动作,听此想拉他起来的手顿了下,“我们不是。”
酒馆老板这会也发觉出几丝不对劲,但他还要再观望观望。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个信息,我若是国王的人必然不会告诉你……”舟霂燃见酒馆老板露出点好奇的模样才继续说,“国王食人。”
酒馆老板听后大惊失色,接着眼底迸发出愤怒、憎恨的情绪,“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已经确认他们不是国王的人了,难道是另一伙人?
“当然是走进城堡主楼知道的。”舟霂燃的回答不如不回答,总之这种情况酒馆老板也拿他无可奈何,同时舟霂燃也透露出一个信息,他们可以自由进出主楼。
“你们可以自报家门,我们既然目标一致,就该携手作战,对吗?”酒馆老板觉得二人一定是偷尸体的人才会放他一马。
舟霂燃没想到事情到发展现在竟这般轻松,“我们是渡海来使,看不惯国王践踏人命,本就想阻止的。”
酒馆老板惊了,“你们不是偷尸体的那伙人?!”
“啊?不是你们偷的吗?”舟霂燃也惊了,这么说、尸体落到不明人物的手里了?!
“不是啊!我们到时就已经晚了!”
“我看到一串脚印……”
酒馆老板打断舟霂燃的话,“那是我们的人留下的。”
舟霂燃又懵了。
“是这样的,他们没留下脚印,那脚印是我们的人留下的……”酒馆老板有些心虚,这次的失败让他们产生一股挫败感,怀疑自已真的可以改变这个国家吗?难道努力到最后,国王换了一个,国家仍旧一成不变吗?
这就尴尬了。
舟霂燃也就明白了酒馆老板为何始终对他们抱有戒备,原来还有这一层的误会,“如果我真是那伙人中的一员,根本不会找你们合作。”
“为什么?看不起我们?”酒馆老板不由激动地问道,敏感又千疮百孔的内心受不得一点打击了。
“……你们一定会反咬一口的,不是吗?以这个人的手段也根本不惧怕你们,毕竟他们在暗,你们在明啊。”舟霂燃觉得地下组织已经完全暴露在了阳光下,对普通人来说他们依旧神秘,甚至算是无名英雄,可在权贵眼里他们却无所遁形。
“你说对了……他们已经找到了我们的根据地,我们的信息中转站已经废掉了……这次仪式总归有人要坚持进行的。我们只能……”
舟霂燃打断酒馆老板的碎碎念,“我们会帮你们的。只要我们双方对彼此是以真诚合作为前提。”
“我们能做什么?”
“你们知道昨天偷尸体的那伙人最后去了哪里吗?”舟霂燃准备顺藤摸瓜找到隐藏得更深的人。
“我……”酒馆老板变得心虚,扭捏地说,“你可以问问守城门的马文,他肯定知道,若是他不说你就给他点钱,他这人见钱眼开,只要钱到位什么都敢做。也只有他这么没原则,他若是不在你可别问其他人。”
舟霂燃对马文记忆深刻,毕竟他们最开始能够近距离坐在国王身边还是马文的功劳,马文还为他们说了不少好话,虽然国王拿他的话当放屁,但对方确实是见了钱后什么都会做的人。
“你们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舟霂燃不由怀疑道。
酒馆老板都要哭了,“真没有啊,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能混进城堡就已经很厉害了。而且我们之前的重心是在城里小孩丢失案上面,可是!我们严防死守也没能保护那些孩子!后面才知道失踪案是国王的手笔,而国王有自已的爪牙,绝非是那些又蠢又笨的土兵!”
舟霂燃蹲下的身子站直,“总之,你们这次的重心还是放在保护小孩身上吧,条件突然不满足,国王大概率要发疯了。”
酒馆老板神情一敛,“交给我们,这次一定不会让他们再得逞!我以性命发誓!”
舟霂燃满意地站起身,这一关他们输了也是要死的,大家都卖命才会离成功更进一步。
“国王那边交给我们吧。”舟霂燃笑眯眯地说,将酒馆老板安全送走才转身和杨泽走向了城门口。
舟霂燃手里有从酒馆老板那里拿来的钱,当时他说自已身上的钱都不够买一扎啤酒时,对方的脸色颇为惊悚,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人,酒馆老板面容怀疑又肉疼地将钱给了他,给的不多,据对方说问点小事用不到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