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大佬将忠犬撩成小野狼!—— by鹿花知
鹿花知  发于:2024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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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得到了指示,忽然站起来把饭盒往地上一摔,大声嚷道:“都这么久了,钱呢?!是不是又耍我们?”
他大步走到门边,用力推搡了两下,怒道:“把我们关在这里想干什么?告诉你们,报警也没用!我们讨要自己的工钱,是维护合法权益,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一听到“报警”两个人,工人们躁动起来。
他们只是想要回自己的血汗钱,可不想惹上麻烦。
一旁的办公室里,尹钺对赵弘使了个眼色,赵弘心领神会转身出门。
没一会儿就提溜着带头闹事的人过来了。
这是一个年轻的alpha,很瘦,染着一头黄发,被赵弘拎小鸡一样拽着衣领带到了尹钺的面前。
“你们想干什么?!”黄发年轻人吓得脸都白了却嘴硬的叫嚣,“我告诉你们,老子刚从局子里出来,再多几条命也无所谓!”
赵弘皱着眉踹了他膝盖窝一脚,说:“吓唬谁呢?给我安静点!”
黄发年轻人脚一软,跌坐在沙发上,瞪大眼睛看着两人。
尹钺将办公室的百叶窗拉了上去,从这里能看到小会议室的门口挤满了探头探脑的人。
他写了一张支票放在黄发青年面前,说:“事情我会尽力帮你们处理,这里是两万块钱,算我请大家吃顿饭。”
黄发年轻人怀疑的看了尹钺一眼。
尹钺说:“你们这么多人堵在这里影响别人上班,也耽误哥几个的时间,你先带他们回去,有消息我会联系你们。”
黄发年轻人看了眼支票,犹豫了一会儿,说:“你跑了怎么办?”
“我这么大一个公司,能跑到哪里去?”尹钺说。
黄发年轻人沉默的时间更久,回头看了眼会议室后,说:“这东西能换钱?你骗我吧?”
尹钺翻了翻钱包,拿出所有现金给他看:“现金不够,或者我转账给你。”
黄发年轻人笑了一下,鄙夷的说:“现在转账可以撤回,你当我傻啊。”
“赵弘,去取钱。”尹钺吩咐。
赵弘拿着支票出去了,黄发年轻人的目光在尹钺钱包上停留了许久。
尹钺嘴角微微扬起弧度,走过去把百叶窗放下,隔绝了会议室那边探究的视线后把现金装到信封里,递给了黄发年轻人。
年轻人紧张的咽了咽唾沫,眼睛紧紧盯着那个信封,却还是有顾虑,没接。
尹钺晃了晃信封,说:“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我也不想事情闹大。”
黄发年轻人咬咬牙,接过信封揣进了衣服里。
他像做了贼一样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不敢跟尹钺对视。
不一会儿,赵弘回来了,把两沓钱直接递给他。
尹钺说:“拿着吧。”
黄发年轻人接过钱,想了想,说:“其实……孙文涛和李顺都是包工头,但是李顺说孙大头带着工钱跑了。”
见他拿了钱心里不安,特地告诉他这小消息,尹钺反而有些愧疚了。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他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黄发年轻人开门出去,赵弘忍不住问:“尹总,这钱给了一次就怕他们讹上你。”
“不会。”尹钺并不怎么担心,“他们自己的事情都理不清,没空管我。”
门外,工人们看到黄发年轻人出来后立刻拥了上去。
“耗子,刚才你们在里面说什么?”
被叫做耗子的黄发年轻人亮了亮那两万块钱,对工友们说:“老板给的,他承诺会帮我们解决,咱们先回去合计合计。”
看到那辆沓钱,工友们都愣了一下。
他们顶着太阳干死干活,一个月也才万把块钱,耗子进去说了两句话就拿了这么多?
这时候,耗子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想着自己帮着朋友们要到了工资,对得起大家,今天也不算是白跑一趟。
这时候,尹钺走出来对大家说:“该说我都跟他说了,你们先回去等消息。”
李顺盯了耗子一眼,又看看尹钺,最后带着人走了。
讨工钱的人虽然走了,赵弘仍然觉得这事有风险。
万一他们觉得尹钺这里有利可图,以后每天都来堵人怎么办?
看出他的担心,尹钺解释:“煽动他们来堵我的是李顺和那个叫做耗子的年轻人,我把钱给他了,那些人就对他失去信任了。”
“难道不是更信任他吗?”赵弘问。
尹钺浅浅一笑,问道:“我给了耗子多少钱?”
“两万多一点。”
“多一点是多少?”
赵弘答不上来。
尹钺道:“你都说不出来我多给了多少,耗子的那些工友会相信我只给了他两万吗?”
赵弘反应了一会儿后震惊的看向尹钺。
这是离间计!
赵弘只觉得尹钺那双眼下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深渊,乍看是无辜清透,越看陷得越深,等回过神来已经被困住手脚,浑身冰凉。
这人分明是裹着软糯面皮的恶狼,不动声色的把人往死里坑,到头来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谁传言尹钺是靠脸把厉承泽迷得晕头转向的?!
要让他说,尹钺这种不动声色的狠分明比厉承泽恐怖得多,因为厉承泽气势太强,见面的时候就有了防备心。
而尹钺长得太具欺骗性,没有人会对着他这张脸心生戒备。因此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他摁到了坑底。
被摁死还不自知的,眼下还有一位。
耗子被工友们团团围住,李顺首先开口问道:“刚才你们在办公室说什么了?”
耗子赶紧把那两万块钱拿出来,说:“他承诺一定会给我们交代,让我们先回去等。”
说完周围一时陷入安静,所有人都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然而耗子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疑惑的看着大家。
“没了?”有人忍不住问。
“说完了啊。”耗子不明所以。
人群中脾气爆的挤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低吼道:“钱呢?!”
耗子瘦小,个子也不高,被那人单手提得双脚离了地。
他茫然的瞪着眼睛,说:“钱不在这儿呢?”
“两万块?你哄我呢?”
耗子环顾一周,见大家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顿时有种被怀疑的羞恼。
“你们怀疑我独吞了钱?!”他涨红了脸,奋力挣扎,“他只给了我两万!不信你们去问!”
李顺叹了口气,劝道:“别激动,耗子不是那样的人,有话大家好好说。”
抓住耗子的那人慢慢松了手,可挣扎间,耗子的衣服被扯开了,一小沓钱窸窸窣窣的从衣兜里掉出来。
红红绿绿的纸币落在他脚边,粗略加起来得有好几千。
空气忽然凝固住了,耗子浑身僵硬着不敢抬头。
“这是什么?”
原先拎着他衣襟的人面无表情的问。
耗子不想露怯,他额外拿了钱就不打算跟兄弟们分那两万块,他没有私藏。
可是不等他解释,拳头已经砸到了他脸上。

讨薪工人的事情很轻松就解决了,孙文涛却始终没有找到。
徐简为了这件事来找了尹钺好多次,焦急得在他的办公室走来走去:“我真的没想到下面的管理会这么混乱,工资是按月拨付的,但他们挪去他用,现在窟窿补不上了,以讨要薪资的名义讨要工程款!”
尹钺问:“具体欠了多少,你心里有数吗?”
“查了一下,只是东庄的一个矿洞都欠了近千万。”
这个数字连尹钺都惊讶了。
他隐约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一个小小的包工头贪几十万还说得通,近千万的工程款他就算想拿也没有途径。
尹钺和徐简说好,两人分头行动,尹钺去找孙文涛,徐简去查账。
等徐简走之后,尹钺叫来了赵弘,说:“找个人盯着他。”
赵弘没有多问,立刻照办了。
他按照厉承泽的要求,直接调配了最顶级的保镖去办这件事,紧接着,这个消息便传到了厉承泽那里。
听完手下的汇报,厉承泽道:“直接派人去接手安盛,把徐简控制起来,不要让他接触账目。另外,做隐蔽一点,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尹钺。”
这件事尹钺处理的大方向上没错,但他低估了人性的恶。
徐简是经他的手走上这个位置的,尹钺便对他放松了警惕。
可仔细想一想这件事,工程的分包乱成这个样子,徐简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他真的不知道,那亏空了近千万他就不可能不清楚。
一个小小的包工头,要是没有人给他开绿车,怎么可能拿走这么多钱。
尹钺要查账目是没问题的,只是他不该再信徐简。
张侨和讨薪工人们的事情他解决的很漂亮,厉承泽明白,那是因为这些人对尹钺来说是外人。
他对被划定为“自己人”的人,总会给予额外的信任。
对外冷淡强硬,对内温柔心软。
这是尹钺的优点,也是他的软肋。
倘若有人辜负了尹钺的信任,后果他会替他承担,尹钺继续做自己就好。
在大数据的时代,要查一个人的去向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尹钺却迟迟没有找到孙文涛。
“徐简那边什么情况?”尹钺问。
他总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孙文涛这条线走不通,就反过来看看账目这边是否有进展。
赵弘说:“派去盯着徐简的人没有发现异常。”
“他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和平时差不多,应酬多了不少,几乎把合作方都约了一遍。”
这倒是像查账的样子,但也有可能是在和同伙商量怎么消除证据。
尹钺对危险有天生的敏感,他虽然还不知道徐简在这件事当中担任着什么样的角色,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增加盯着徐简的人。”他想了想,说。
赵弘问:“会不会打草惊蛇?”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他知道我起了疑心,为了掩盖证据,他一定会有所动作。”
厉承泽听到手下转述的尹钺的安排,道:“按他说的做,安盛的账查清了吗?”
“已经弄清楚了。”
“好,把我们的人撤回来。”
影六还是有些担心,问:“会不会把徐简逼急了?”
“我还怕他不急呢。”厉承泽弯了弯嘴角,“徐简是一块难得的磨刀石,让小七去摸索,吃点亏也没关系,一切有我呢。”
徐简替客户打开车门,手臂挡在车门框上,温声提醒:“您小心。”
客户上了车,见他处处体贴,说道:“公司财务出状况是很正常的,你不用太自责。我回去之后会跟你们尹总谈,能让的我会让。”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改天我登门道谢!”
徐简看着客户的车渐渐走远,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他看了眼时间,余光往身后扫了扫,在角落某辆低调的车上停留片刻,随即像什么也没发现一般上车走了。
他没回家,而是去了一家高档礼品店。
店主看见是他,热情的迎上来。
“我要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徐简问道。
“已经在打包了,你什么时候要,提前跟我说一声。”
“明天下午我来取。”徐简递过去一张银行卡,“这是尾款。”
店主接过银行卡,笑道:“您是老顾客了,其实不用这么着急。”
“趁现在有钱您赶紧收着,过几天就不好说了。”
店主当他开玩笑,刷了卡之后将银行卡递还给他。
徐简又说:“我明天下午3点左右来拿,麻烦您帮我准备好。”
“一定一定。”
徐简跟店主道别,走了几步之后又想起什么,折回身来说:“抱歉,我想起明天下午有个会,我还是6点来拿吧,劳烦您先不要关门,等我一会儿。”
交代完他才离开。
车子不紧不慢的在路上开着,徐简的表情十分平静,他像是接下来没有了事情可做,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溜达。
直到他的电话响起,徐简才将车靠边停下,打着转向灯接起了电话。
不少车辆从他旁边驶过,徐简看到那辆毫不起眼的银灰色车辆也在其中。
他面无表情的接起电话,那边立刻传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你好了没有?这种日子我他妈受够了,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徐简将电话拿得远了一些,等那边骂完才慢悠悠说:“你可以走了。”
“我怎么走?你给我送钱来!还有车!!”
“你出门,右边从上数下来的第三排砖里面,有一部手机,微信钱包里有钱,你可以打车离开。”
电话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说话人的语气好了一些,应该是拿到了那个手机。
“你说的是真的吗?李顺真的、真的要害我?”
徐简没有回答这人的问题,说:“答应给你的钱我已经送到你老婆手里了,你把跟我通话的手机留下来,可以走了。”
电话那头的人还想说点什么,但徐简已经挂了电话。
他看了看时间,重新发动车辆,朝着郊区驶去。
赵弘接到跟踪徐简的人的消息,说是把人跟丢了。
他急忙去找尹钺,却正好见到对方从办公室出来。
“徐简找到孙文涛了。”尹钺不等他开口,说道。
赵弘问:“在哪儿找到的?”
“他发了位置给我,你叫上兄弟们跟我走一趟。”
赵弘连忙安排人手,为了安全起见,他把能叫上的人都叫上了。
徐简发来的地址就在城郊,到了地方发现这是一幢荒废多年的老房子,碧绿的爬山虎几乎占满了整面墙,荒草比人还高。
尹钺指着荒草从说:“有人刚刚从这里走过。”
他指着的那一处荒草倒向两边,折断的草断痕还新鲜。
赵弘带了两个人沿着刚踏出来的小路往里走,刚走了几步,不远处的草丛忽然急速抖动起来。
“有人!!”
赵弘急声道:“你俩留下,追!”
被他点到的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了尹钺的身边,赵弘带着人朝着那道人影追去。
很多时候尹钺觉得赵弘对他的保护有些太过了,可有了之前两次的教训,他虽然不适,但也不敢托大。
他带着剩下的那两人往老房子走去,到了跟前,发现其中一个房间有人住过的痕迹。
三人没有冒然行动,仔细听了听房子里的动静。
四周很安静,风声也没有特别的,只是这地方没有厕所,住在这里的人就近解决生理需求,所以空气中有异味。
其中一个保镖说:“我去楼上看看情况。”
尹钺点点头,跟剩下的那个保镖推开了有人住过这个房间虚掩着的门。
房间里十分杂乱,角落里堆放着许多泡面盒,唯一的床铺上堆着一些衣物。
靠里的位置有一扇朱红色的木门,尹钺在门外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异常便用鞋尖顶开了门。
这是一个小房间,看起来空落落的,尹钺却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特别的气味儿。
他将门推开了一些,看到了房间更多的地方,依旧是空无一物。
尹钺不禁往前走了两步,半侧身体刚进入房间,门背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来,直击他的门面。
火光电石间尹钺抬手一挡一推,门因为惯性往后砸去,“嘭”一声伴随着闷哼,血腥味倏然扩散开来。
尹钺暗道不好,扭身就要往后退,藏在门背后那人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扑到了他身上。
温热的血液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尹钺诧异的低头,看到了满脸震惊的徐简。
“尹总?!”
听到动静的保镖飞快赶过来,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都怔住了。
徐简的颈动脉被切开了,血流如注,他睁大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尹钺,张嘴想要说什么,喉咙却被血堵住了。
尹钺怔了片刻,连忙脱下外衣去捂住徐简的伤口,对保镖说:“快叫救护车!!”
徐简坠着他,尹钺不得不半跪在地上。
“……你,你赢了……”徐简的声音十分虚弱,夹杂着气管呛血的声音,“钱……你的……账……”
尹钺皱着眉,直觉徐简说的话别有用心,可眼下没有什么比救人一命更重要,他无心其他。
“我、我不、怪……你杀、杀……”
徐简死死扣着尹钺的手腕,很快停止了呼吸。

从调查情况来看,一切证据都指向他就是杀死徐简的凶手。
“财务报表、证人证词、现场痕迹都说明是尹先生杀了他。”律师一路小跑才跟得上厉承泽的脚步,“证据链完全,连杀人动机都有,几乎没有破绽。”
“杀人动机?”厉承泽猛地停住脚步,看着律师。
律师上气不接下气的补充:“证据显示,是尹先生授意死者挪用公款,事情败露之后杀人灭口。”
厉承泽闻言嗤笑,眼神明亮又冷静,说:“警方也信?”
“当然不信,还在查,可是需要时间。”
案件太清晰了反而是最大的疑点。
可又很难说徐简是自杀的。
因为他跟客户约好了要见面,还在礼品店花大价钱买了礼物,甚至连家里养的猫都没安置。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并没有寻死的念头,更何况现场痕迹来看,确实是尹钺用刀子割破了他的喉咙。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徐简用自己的命把尹钺圈住了。
可是证据那么充足,想要反证尹钺是无辜的更麻烦。
厉承泽手握着徐简挪用公款的罪证,却没办法证明尹钺没有杀人。
他失算了。
没想到那些人为了困住尹钺,竟然能够赔上一个人的命。
律师也很焦急,他从来没有遇到这么棘手的案子。
案件本身其实不算难,因为明眼人都知道尹先生是被冤枉的,难就难在厉承泽给他的时限太短。
他见厉承泽的脸色实在难看,见缝插针的说:“要是能查到死者陷害尹先生的动机就好了。”
厉承泽立刻叫来影六:“去查徐简,家里几口人,有什么朋友,跟什么人接触过全都查清楚。”
这边安排下去,那边厉承泽就联系了欧阳正阳。
“你那两个儿子下手真狠。”厉承泽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欧阳正阳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厉承泽从他的沉默中明白了什么,拿着电话,从椅子里坐直了身体,问:“小七父母的死是不是跟你那两个儿子有关?”
先前他就隐隐觉得奇怪,阮思洁虽然心思缜密,可阮家在攀上厉家之前不过是做殡葬的家族店,哪儿来那么大的力量遮掩真相。
但如果阮思洁的背后有人支持,那很多事情就不难解释了。
欧阳正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当年的真相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要不是他们阻拦,我也不至于过了这么久才找到小月儿。”
厉承泽皱着眉说:“你们要是把游戏往死里玩,就别怪我掀了桌子。”
欧阳正阳一顿,急忙说:“你别冲动,这些将来都是小月儿的财产。”
“欧阳家上下全打包卖了能有几个钱?”厉承泽轻轻笑了一下。
欧阳正阳一时噎住。
换做是别人说这话,就是轻狂无知,但厉承泽大概是唯一有底气这么傲的人。
厉承泽顿了片刻,接着说:“你那两个儿子本来可以做块好的磨刀石,但现在……小七在里面多呆一天,你们欧阳家就赔上一天。”
尹钺可以遇到挫折,体会到背叛的滋味,那都是厉承泽愿意给他的。
但尹钺是厉承泽放在心尖儿的宠,任何越过他而给到尹钺的伤害都是对他的挑衅。
alpha对伴侣的占有欲不容冒犯,更何况这个人是厉承泽。
圈内只听说厉氏那位的伴侣陷入了麻烦,还没打听清楚到底是怎么了,圈内就“地震”了。
第一天是几个小公司资金链断裂,每天这样的事情要发生很多起,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
第二天就是几个项目的停滞,这就让不少叫得出名字的公司陷入混乱,大家终于意识到事情有问题。
第三天,厉氏宣布了一些列的政策,这下整个圈子都慌了。
一个百年世家在盘根错节的圈子里,向世人展现了它非凡的影响力。
有的人还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忽然就到了破产的边缘,有的人却先一步嗅到了事情转机的关键,有关徐简的一切消息源源不断的汇集到厉承泽这里。
圈内那么多人和厉氏有关,其中真正摸到这次“地震”震源的人也只有那么几个。
许太太亲自给厉承泽打电话约了见面。
“尹钺的事情我听说了。”许太太让许佩瑶把带来的东西拿给厉承泽,“许家当年也受了欧阳家和姜家不少照顾,所以在两边都还能说得上话。”
厉承泽打开徐佩瑶递过来的平板电脑,里面是一些照片和一些音频文件。
“欧阳家的那位和你的母亲都是小辈,我当时关注的不多,这些是我这些年陆续搜集到的东西,希望对你有帮助。”
当年厉承泽的母亲姜时清病魔缠身,她去世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因此没有人刻意关注她真正的死因。
而欧阳若和家里断绝关系后更是失去了价值,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死活。
许太太现在能拿出这些东西,已经算她对这件事上心了。
厉承泽诚恳的道谢,说:“欧阳家的事情我还没告诉小七。”
许太太很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然的点点头:“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想保护他。”
“如果……”厉承泽垂下了眼眸,略微停顿后问,“您知道欧阳若后来跟我妈妈还有联系吗?”
许太太沉默了。
她看着厉承泽的目光充满了心疼,重叹一声,说:“我也是从一些旁枝末节猜到的,你妈妈一直在暗中资助欧阳若。”
许太太的目光沉甸甸的,说:“按理来说她俩那么要好,根本没必要偷偷帮忙。直到尹钺出事我才明白,恐怕欧阳若是性命受到威胁,才选择隐姓埋名。”
十年后欧阳家的人都能不择手段的加害尹钺,十年前更不会放过真正拥有继承权的欧阳若。
那场大火或许和姜时清的死有直接的关系,最关键的地方还没查清,厉承泽不想让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影响自己和尹钺的关系。
这也是他对尹钺有所隐瞒的原因。
许太太接着说:“欧阳家虽然对许家有恩,但他们出手就是奔着人命去,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知会一声,我们许家一定竭尽所能。”
这是跟欧阳家划清界线了。
许家这一表态,圈内的风向纷纷倒向了厉家,曾经辉煌一时的欧阳家真的到了穷途末路。
私邸池塘内的荷花摆了,独留着灰黑色的叶梗立在水里。
欧阳海坐在岸边,手里拿着鱼竿,又往水里扔了一把鱼饵。
手下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调查清楚,事无巨细都说给他听。
“厉承泽还不到二十五吧?”欧阳海收了鱼竿,往后靠,看着碧蓝的天空,“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影响力,这个人确实有点意思。”
手下表情和语气就没这么轻松,说:“许家也站在他们那边了。”
欧阳海问:“我们亏了多少?”
“几乎所有的项目都亏了。”
“……”欧阳海安静了很久,“把钱都投进去,能救活几个算几个。”
手下一脸错愕,说:“不及时收手吗?”
“收手?”欧阳海重新拿起鱼竿,把所有的鱼饵扔到水里,笑道,“又不是我的钱,我心疼什么?”
欧阳家族在孤立无援的状态下,按常理他们应该回笼资金,可他们一反常态的大量投入资金。
“花别人的钱,他当然不心疼。”厉承泽知道了欧阳家的动作,说,“通知下去,把我们捏在手里的全部放出去。”
神仙打架,凡人靠边。
欧阳家现在根本不是厉氏的对手,他们投进去多少厉氏就吞多少,在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欧阳家孤木难支。
可这对于厉承泽来说不是好消息。
他正在和欧阳正阳通电话,影六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厉承泽暂停了通话,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有个人要见你。”影六说,“是那个园丁的omega,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燕涵局促的坐在会客室里,他能感觉到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过道里每走过去一个人都会往这边看过来,那些好奇或者带着别的情绪的目光让他想要夺门而逃。
他如坐针毡,直到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
进来的alpha个子很高,宽肩窄腰,穿着神色的西服,燕涵只是和对方对视了一眼就吓得低下头来,不敢再抬头。
“你找我有事?”厉承泽不动声色的扫了对面的omega一眼,问。
影六敏锐的察觉到他生气了,或者说对这个omega表现出了明显的不喜欢。
燕涵作为omega,对来自alpha的情绪很敏感,在男人的注视下他忍不住发抖。
“我、我听说尹先生遇到麻烦了,就来……”
厉承泽脸侧过了一个微小的弧度,看着燕涵,眼神锐利得像刀子,连站一旁的影六都感受到了压力。
气氛莫名变得凝重,沉甸甸的压在心头,堵得燕涵几乎喘不上气来。

“说重点。”他提醒道。
燕涵被吓得眼泪汪汪,磕磕绊绊的说:“我偶然听到我公公说起年轻时候的事情,他、他以前在工地上除了事故,差点死了,是、是被一个有钱人救了……”
影六闻言精神一凛,看向厉承泽。
厉承泽沙发坐下,让人给燕涵倒了杯热可可,说:“说详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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