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所以刚刚是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去上了趟洗手间,怎么好像大家表情都不太对劲?”
B:“那你可错过了一场好戏。”
A:“啧,卖什么关子,说来听听?”
B:“刚刚西莱尔挑衅克莱因,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但克莱因没理他。结果你猜怎么着?”
A:“……你这家伙!有屁快放!”
B:“……克莱因的雄主来了,听到西莱尔骂克莱因的话,很不高兴,还要西莱尔给克莱因道歉。”
A:“看来传闻是真的咯?克莱因的新雄主很喜欢他,算得上独宠的那种。”
B:“不止呢。后来西莱尔迟迟不道歉,雄虫很生气。克莱因看自己的雄主生气,怕他气坏了身体,直接用精神力威压把西莱尔弄趴下了,这才把雄虫哄好了。”
A:“好家伙!克莱因还是那么刚啊,啧,铁血少将做了雌侍……可惜了。”
B:“那也不好说,尤里斯硬要扶的话……”
话题戛然而止。
后面的意思,都在贵族们的眼神里了。
以上话题四处相传,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宴会厅。西莱尔狼狈地四处躲闪,但每走到一处,谈话声并不会因为他的存在,而降低音量。
有一种丝毫不顾当事虫死活的美。
“雄父……”小虫崽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怎么了莫扎特?肚子饿了吗?雄父带你去吃点东西?”
席勒问。
距离出门有一段时间了,小孩子都不耐饿,现在也该进食了。
“不是的雄父,是莫扎特……想嘘嘘。”
小虫崽显得有些腼腆。
席勒愣了一下,连忙抱着他,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雄主,给我吧,我带他进去方便点。”克莱因说。
“没事……行,我先把他抱到门口,你再带进去。”
席勒先是觉得这点小事,自己来也行。
后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点点头,在洗手间门口放下小虫崽,让克莱因带着进去了。
啧,他还是有点不习惯。
经常会把虫族的雌虫们,当做是和自己一样的男人。
这样想来,自己来到虫族,好像还没有和雄虫打过交道啊……
“好狗不挡道,你就是克莱因的新雄主,那个D级的废物小点心?”
————————
D级废物小点心:曹操,要不我们打一架你就知道我是不是了?
前些天为了给小情儿一点好处,随手打电话封了一个直播间。
结果,就因为这么一个无意的举动,竟惹得尤里斯亲王大为不快,直接下令终止和自己的一切合作。
劳伦斯为此焦头烂额,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想方设法,想要修复和尤里斯亲王的关系。
毕竟,有了亲王做靠山,自己继承劳伦家族的族长位置,也才更有把握。
但铁血亲王的名号,并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
整个亲王堡固若铁桶,劳伦斯根本无法见到尤里斯亲王的面。
劳伦斯一边忐忑不安,一边担心惹得亲王彻底厌弃,又或者遗忘了他,那可就雪上加霜了。
直到前天,劳伦斯居然收到了,一封来自尤里斯亲王宴会的请帖!
这让劳伦斯觉得,亲王心里还是有他一个位置在的,之前不过是刚好踩在了对方心情不痛快的时候,才会倒霉被修理。
这不,亲王都寄来请帖了,说明还没有彻底放弃自己。
劳伦斯稍稍松了一口气,并决定在宴会当天好好表现,争取让尤里斯亲王对自己刮目相看。
于是在宴会这天,他早早带上雌君西莱尔赴宴。
到了会场后,劳伦斯怕自己的雌君碍事,把西莱尔留在了下头,自己则上了楼去求见亲王。
结果,自信满满地上楼,灰头土脸地下来。
尤里斯亲王不见。
“殿下事务繁忙,现在抽不出时间和您会面。”
那个和尤里斯同样高傲的管家,兼副官这样说道。
劳伦斯憋着一肚子气回到宴会厅,结果却见一堆贵族虫们,总是偷瞥自己并窃窃私语。
劳伦斯仔细听了一会儿,原来是西莱尔要去找克莱因麻烦,结果反被将了一军:
——A级雌虫的精神力,被S级雌虫压着打。
西莱尔给自己捅了篓子不说,还令自己在亲王的宴会上,颜面大失。
劳伦斯对外,一向是以翩翩风度示人。
然而今天实在忍不住,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的憋屈,众目睽睽下,他直接一巴掌呼在了雌君西莱尔脸上。
响亮的耳光声,让劳伦斯突然就清醒了。
“不是说劳伦斯一向对雌虫礼遇有加吗?看来传言不可信,对着雌君还不是说打就打。”
“可能觉得没面子吧,自己的雌君甚至不如一只D级雄虫的雌侍,精神力直接被对方压着打。”
周围的窃窃私语,再一次提醒了劳伦斯,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实。
劳伦斯有些狼狈地来到洗手间,想要洗把脸冷静一下,再想想如何挽回自己形象的对策。
结果,就在洗手间的门口,撞见了一只雄虫。
对方是罕见的黑发黑眸。
结合听到的传言,大概率就是克莱因的那位新雄主了。
呵,一只D级雄虫。
劳伦斯满怀恶意地打量着对方。
席勒正想着事情,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就看见了一位趾高气昂的雄虫,迎面朝自己走来。
对方一开口就是犬吠。
席勒:……
是个A级雄虫,和那个叫西莱尔的雌虫一样,莫名其妙凑上来讨人嫌。
席勒根本懒得搭理眼前的蠢蛋,自顾自低头给克莱因发了个消息,就一个跨步,从A级雄虫身旁迈过去了。
他打算先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经历过末世后,席勒对好吃的自然食物,都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期待。
刚刚原本已经挑了一些小点心,打算端了跟克莱因一起分享。结果转身的时候,就看见少将又在被眼熟的雌虫骚扰。
那个雌虫席勒有印象。
不过,是特别差的那种印象。
席勒记得,对方的等级只有A,但明知道对方打不过克莱因,席勒还是选择放下餐盘,过去替少将出头。
现在嘛,收拾了那只A级雌虫,又来了一只A级雄虫。
啧,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星际黄历,怎么尽是遇到这些嗡嗡嗡的苍蝇。
席勒在心里吐槽。
然而,面对眼前这只A级雄虫的挑衅,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全当对方是在乱吠。
席勒目不斜视,一双大长腿几个跨步,就和对方拉开了老远的距离。
“等等!你知道我是谁吗?”
“噗……”
席勒没忍住笑场了,但依然没有停下脚下的步伐。
A级雄虫听到席勒的笑声,面色不虞地快走了几步,结果发现席勒竟然没有停下来等他,只好气急败坏地追上去:
“你这只没有礼貌的D级废物!”
“劳伦家族听说过没有?料你个乡巴佬也没听过。”
“我可是高贵的A级雄虫,你居然敢无视我的话!你信不信只要我和殿下打个招呼,你这辈子都别想娶到雌君?”
劳伦家族?
怎么那么耳熟?
刚刚自己是不是在哪听到过?
席勒默默疑惑三连。
自己都已经避开了,对方还非得追着自己碎碎念。被纠缠得烦了,席勒干脆开口问道:
“废物在骂谁?”
“废物当然是在骂你!”
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劳伦斯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很显然,这位自信心爆棚的贵族雄虫,还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到底有什么问题。
但他没意识到,不代表周围的其他虫们没意识到。
席勒人高腿长,此刻已经回到了宴会大厅,并靠近了热闹的用餐区。
雌虫们三三两两,过来为自家的雄主取食,一边聊着天,并暗自打量着席勒。
——听说这是克莱因的新雄主,目前还没娶雌君呢。
就是可惜了,等级只有D,否则长那么好看,连对雌侍都那么温柔。但凡等级能勉强够上B,那双大长腿怕是会被雌君候选者们,为此互相争打得头破血流。
雌虫们或惋惜,或感叹,只是面上都不显,免得引起席勒和自家雄主的不快。
然而,在听到席勒和劳伦斯的对话后,有个别雌虫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其他的虽然没有笑出来,但也忍得很辛苦。
劳伦斯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一路追席勒,追到了人多眼杂的宴会厅。
大大小小的贵族,以及他们的雌君们,都悠闲自得的在看自己笑话。
“你耍我?!”
劳伦斯作为雄虫中的顶级,还是大贵族家的A级雄虫,从小被捧惯了,哪曾受到过一点点的冷嘲热讽?
刚刚冷不丁被席勒摆了一道,还是自己最瞧不上的D级雄虫。
原本就心情不佳的劳伦斯,这下子更是气急败坏。
看到席勒玩弄了自己后,自顾自的开始挑选糕点,火冒三丈的劳伦斯直接抬手,狠狠一挥,就要将席勒手上的果盘打落在地。
“雄主小心——”
“哗啦啦——”
餐桌上的食物和碗碟,瞬间被扫落在地。
席勒一个灵巧地转身,把手上的食物端得稳稳的。
他看向刚进入宴会大厅的克莱因,以及克莱因怀里小脸皱皱的莫扎特,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自己没事。
席勒这边没事,说明另一位要遭殃。
劳伦斯挥手的时候,用力过猛,结果被席勒躲开了。由于身体的惯性,他直接一个趔趄,摔在了盛放食物的矮桌角上。
毕竟,雄虫一向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A级雄虫只是生来精神力高,身体的灵活性和武力值方面,是远不如雌虫的。
短暂的疼痛和懵逼后,劳伦斯起身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该死的D级雄虫!
这下自己面子里子都没了!
好面子的劳伦斯,怒火攻心,顾不得这是在尤里斯亲王的宴会上,直接调动自己的精神力,朝着席勒站着的方向,全方位碾压过去:
“D级废物就是D级废物,看你等下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刚刚克莱因用精神力压迫自己的雌君西莱尔,害得其他贵族们都笑话自己。
现在,自己就要用精神力,逼迫克莱因的雄主下跪,让克莱因和这个废物雄虫都颜面扫地!
感受到A级雄虫精神力威压的席勒,挑了挑眉,站在原地没有躲闪。
“呃啊……”
下一秒,雄虫直接跪倒在地。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周围的雌虫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在劳伦斯,发动精神力的0.01秒时间内,克莱因就瞬间感知到,并迅速做出预判,下意识地完成了放下小虫崽,快速向席勒移动的动作。
但还是晚了一步。
克莱因当时距离席勒有一段距离。
当他快速来到席勒身边时,席勒已经收起了他的精神力攻击。
而A级雄虫,也早已跪倒在地。
“雄主,你没事吧?”
克莱因压下心底的震撼,默默检查着席勒是否有受伤。
刚刚自己在跑到一半时,突然感知到了另一股,不同于A级雄虫的精神力,更加浩瀚也更加深不可测。
而在自己接近雄主时,这股磅礴的精神力,突然又被撤得一干二净。
克莱因清楚,这股绝不亚于S级雌虫的精神力,就是造成劳伦斯跪地的原因,
“我没事,少将别担心。”
席勒根本没受到任何影响,还是那样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他伸出手,握了握克莱因的手掌,只觉得少将连手都那么好摸。
自己的雄主好像充满了秘密。
自己的雄主和别的雄虫不一样。
自己的雄主……对自己和莫扎特很好。
克莱因没再说什么,默默回握了席勒的手,引来了雄虫的微微惊诧,而后更加用力的十指交握。
“嘶——之前看视频我还不信,现在我酸了。”
“所以刚刚发生了什么?劳伦斯怎么会……”
“难道是克莱因?天哪,雌虫攻击雄虫可是重罪!”
“不是克莱因,你没看到雄虫先跪了下去,克莱因才匆匆赶到的吗?”
“不是克莱因?那总不能是……”
所有虫都沉默了。
方圆十米内,只有席勒和劳伦斯两只雄虫。
但,克莱因的雄主不是说只有D级吗?劳伦斯可是最顶级的A级雄虫!
这怎么可能呢?!
西莱尔肿着一边的脸,在角落里看到了全过程。
原本以为自己的雄主劳伦斯,对上克莱因那个D级的雄主,对方别想讨到好处。
法律规定雌虫不能对雄虫下手,但没规定雄虫不能对雄虫下手。
正好也能让劳伦斯出一口恶气,不至于今天回去后,过于折腾自己。
结果谁来告诉他,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那个叫席勒的D级雄虫,还好好地站着,跟克莱因有说有笑,而自己的雄主,劳伦家族的A级雄虫,现在却狼狈地跪在地上呢?
西莱尔有些害怕。
因为劳伦斯今晚回去,一定会迁怒的!
现在的劳伦斯越狼狈,回去后的自己也会越狼狈。
同时他又有一些不堪和窝火。
自己被克莱因压制,自己的雄主原本是去找D级雄虫出气的,结果下场比自己还要狼狈!
西莱尔硬着头皮,上前搀扶自己的雄主。
只觉得众人的目光,像是一记记耳光,疯狂地扇在自己脸上。
就在西莱尔和劳伦斯觉得,今天已经不能更糟糕的时候,亲王的副官翩翩而至,朝着席勒的方向行了个礼:
“席勒阁下,克莱因少将,尤里斯殿下请二位上楼一叙。”
————————
特别感谢来看我文的宝子们,如果你们没有营养液的话,评论随便对我说点什么,我看到了也都会很高兴的,这边先统一说一声:爱你们哟~
不但一脸菜色,一口气还差点没上来。
西莱尔看到自己雄主脸色不好,想到雄虫的那些手段,也跟着脸色铁青。
他们刚刚在宴会上,一个被克莱因怼,一个想找席勒出气却反被压制。
不仅如此。
劳伦斯之前来到宴会,想求见尤里斯亲王,结果却被以殿下很忙为由,直接拒绝了。
现在尤里斯却主动指名,要见席勒和克莱因。
这哪里是真的忙到,实在抽不出时间见自己?分明就是殿下想不想见的问题罢了。
尤里斯想见席勒,想见克莱因,但就是不想见自己。
这个认知,让劳伦斯气得浑身发抖,觉得自己的脸,完全被皇家雌虫踩在脚下。
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亲王的副官,直接无视自己,转头笑迎席勒和克莱因上楼。
“嘶——殿下这究竟是想见克莱因,还是想见克莱因的雄主啊?”
“难说,我原本觉得克莱因的概率要大一点,但刚刚……”
某只雌虫说完,还迅速瞟了一眼劳伦斯的方向,一切尽在不言中。
偏偏劳伦斯现在,对周围的视线很敏感。
这样的目光一多,劳伦斯整只虫都紧绷起来,全身上下只剩煎熬,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
“我还是那个问题,这只……疑似D级雄虫,究竟什么来历?你们扒出的背景确定靠谱吗?这该不会又是一只顶A吧?”
聊天的雌虫们顿住,互相对视了一眼,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啧,长那么好看,一看就不可能是D级啊!究竟哪个家伙道听途说的!早知道刚刚应该去献献殷勤,毛遂自荐一下的。”
“而且他还没有雌君诶。”
“话是这么说,对方可是克莱因啊,顶S级军雌,你们看他今天有半点雌侍的样子吗?”
“我单单想象一下,克莱因做为雌侍,服侍身为雌君的你的样子,都觉得很可怕好吗?”
“而且看殿下的态度,克莱因说不定……很快又要恢复少将的职位哦。”
“我真的第一次见到,雄虫对自己雌侍的那个黏糊劲儿,就算是雌君都比不上吧。”
“依我看,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某只雌虫酸溜溜地说道, “哪里可能有雄虫,会一辈子围着一只雌虫打转的?”
“现在对克莱因好,不过是因为雄虫年轻,还没有其他的雌君雌侍。这将来嘛……”
“呵,难不成你们还真以为,可以和雄主一生一世一双虫啊。”
话糙理不糙。
雄虫们确实普遍如此。
见一个爱一个,即使是最洁身自好的雄虫,比如元帅家那位,被堪称为模范雄主的雄虫,也不可能跟元帅“一生一世一双虫”。
元帅作为雌君,家里还有两个雌侍。
因为元帅常常需要出门打仗。
因此,需要留两个雌侍,轮流照顾雄主。
而元帅的雄虫,对家里的三个雌虫都挺好的,即使雌侍们犯了错,也只是罚他们跪墙角反省,而不像一般雄虫那样,对雌侍们拳脚相加,动辄打骂。
算是非常温柔,且克己的高等级雄虫了。
元帅和他的雄主一直以来,都能做到相敬如宾,雄虫在外人面前,都给足了元帅尊敬。
原本他们以为,这就是雌虫和雄主,最理想的婚姻状态了。
直到今天见到了克莱因,和他的雄主席勒。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雌虫们突然觉得,元帅的雄主,好像也没有那么完美了。
“我没记错的话……之前克莱因的雄主,好像主动过来餐桌这边,是要给克莱因少将挑一些吃的?”
这话说出来,这位雌虫甚至都有些底气不足。
但一旁的同伴,肯定了他的说法:
“是这样的,你没有记错。雄虫还仔细跟仆从询问了甜点的口味,说他爱人不喜欢太甜的味道。”
A:“嘶——我现在有点羡慕少将了。”
B:“我也是。”
人间清醒:“但D级雄虫,是没有办法帮S级雌虫舒缓精神力的。”
A:“没关系,至少这一刻我不在乎。”
B:“而且克莱因不是还好好的吗。”
年轻的雌虫们对着楼梯的方向,满脸羡艳,而已经有雄主的,自然不敢在自家雄虫面前,露出羡慕的神色。
只是心底里,是否有那么几分向往,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一旁角落里的西莱尔,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
随着时间的推移,劳伦斯那结实的一巴掌,抽出来的印子,因为军雌强大的修复能力,已经在脸上逐渐变淡。
但并还未完全消失。
虽然雄虫在宴会,教训自己的雌君,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但就算在这方面,即使不想承认,然而比起克莱因,自己也依旧输得体无完肤。
克莱因的新雄主,会紧紧握着他的手,对他嘘寒问暖。
克莱因可以坐在沙发上发呆。
而自己却得一整个晚上,都小心翼翼地看雄主脸色,全程站着伺候雄虫。
然而,就算小心再小心,也还是换来了雄虫不耐烦的掌掴。
这要放在平时,西莱尔忍忍也就过去了。
谁家的雌虫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但今天不一样。
有席勒和克莱因,这两位显眼的对照组。
在强烈的对比下,西莱尔只觉得自己很丢脸。因为屁股痛,自己今天一整天都不敢坐下来。
明明自己才是雌君,却活得不如一个二婚雌侍。
面见尤里斯亲王的过程,并没有席勒想象中的严肃。
原本在见面之前,席勒对这位铁血亲王的大概设想,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军雌形象。
结果对话时却发现,这位亲王殿下还挺好讲话。
对待自己,就像长辈对小辈一样。
还邀请自己跟克莱因,一起尝尝小厨房新做出的糕点。
“这是刚出炉的限量版糕点,和楼下冷掉的预制款不一样。”
尤里斯说。
席勒竟一时无法分辨,这位殿下,是不是刚刚给他开了个玩笑?
不过看见亲王似乎在含笑的眼睛,席勒也跟着轻松了许多,仔细品尝起了这份据说是限量版的点心。
小厨房的甜点很好吃。
尤里斯和他们谈天说地,闲聊胡扯,整个过程都没有摆出一点亲王的架子。
这一点,倒是令席勒感到很意外。
过程中,尤里斯给了席勒自己的联系方式:
“我兼任帝国第一学院的校长。”
“后面你有任何工作或生活上的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原来是这样。
席勒恍然大悟。
这一次的盛情款待,最终被他定义成了,亲王殿下对有才后辈的慰问和提携。
克莱因很为自己的雄主高兴。
同为军雌,他之前身为少将时,虽不是在尤里斯手下办事。
但他一直知道这位亲王殿下,解对方的行事作风,以及公正不阿的性格。
能得到尤里斯亲王的赏识,雄主将来要走的路,会顺很多。
尤里斯一直在观察他们俩。
整个闲聊的过程里,他看到雄虫给克莱因递了好几次茶水,喂了好几块小饼干。
克莱因也坦然接受了。
好像他们一直如此一样,一点儿都不像是刚认识不久的雄雌。
尤里斯看着他们,睹物思人,那么有一瞬间的思绪放飞。
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帝国亲王必须无坚不摧,一刻都不能放任自己闲散失志。
亲王殿下主要是在跟席勒聊。
但最后,在临走前,尤里斯叫住了克莱因:
“克莱因,莫兰迪可能没有跟你转达清楚,不是教书……这个事我头疼很久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帝国第一学院军事系,还缺一个实训教官,你有兴趣吗?”
尤里斯关注克莱因,有一段时间了。
他很欣赏克莱因。
原本克莱因还是少将军衔的时候,尤里斯就曾琢磨着,要把人抢过来收为己用。
如今克莱因一朝落魄,亲王殿下正好对他伸出橄榄枝。
尤里斯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想让旁人听到,于是他借着和席勒他们一起下楼,参加今晚宴会的机会,一直走到了快到楼梯口的位置,这才叫住了走在前边的克莱因。
克莱因自然是应了下来:“很愿意为您效劳,尤里斯殿下。”
众贵族们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后半场晚宴,他们在看向克莱因的时候,再也不敢用看雌侍的眼光,来对待他,态度上也愈发恭敬了。
甚至隐隐有围着席勒和克莱因攀谈,成众星拱月的架势。
“克莱因少将和您的雄主真般配。”
“阁下和克莱因少将,真是天生一对呢。”
贵族们觍着脸送上祝福,大家一副其乐宴宴的模样。
只有两只虫不高兴。
劳伦斯和西莱尔。
那可是帝国第一学院军事系!
多少军雌挤破头壳,都进不去的地方!
西莱尔听到亲王说的话,又看到克莱因被贵族们捧着的样子,差点没直接气晕过去。
反观劳伦斯的表情,也像活吞了一整只苍蝇般。
他至今还没想明白,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究竟为何会对着那只讨人厌的D级雄虫下跪?
同时,那瞬间精神海的恐惧,也令劳伦斯想起来都要起鸡皮疙瘩,只想远离席勒,万万不想再尝试一次。
劳伦斯和西莱尔俩虫,红光满面地来参加亲王的宴会,还不到尾声时,就忍受不了其他贵族们嘲讽的眼神,灰溜溜地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劳伦斯一脚把西莱尔踹下飞行器,勒令对方:
“自己跑回去。”
然后就不再顾西莱尔的死活,自己上飞行器走了。
飞行的途中,接了一通电话。
接起来的时候,劳伦斯对着听筒,面色扭曲:
“你tm还敢给我打电话?!”
————————
艾拉这两天过得痛不欲生。
他看着星博上,一众大佬们都那么捧【一生一世一双虫】直播间的主播,内心慌得一批。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对方被封了直播间后,怎么突然间,就入了上层的青眼?
又是捧,又是夸。
隐隐约约有要扶摇直上的意思。
艾拉既害怕,又嫉妒。
这种害怕的情绪,在他再次鼓起勇气,打开自己直播间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主播居然还敢上播,勇气可嘉哦】
【呀呀呀,你该不会又要开始蓄泪吧?啧,真当粉丝们都是傻子大冤种呢】
【快看快看,主播快哭了,主播快哭了,来,哭大声点,毕竟痛悔的泪水看着真是大快虫心!】
【你该不会以为,轻飘飘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你干的好事吧?】
【突然发现艾拉开播了,让我猜猜看,今天是要先卖白莲人设哭一哭洗白自己,接着顺势再蹭一波热度好上热搜?】
【笑发财了,前面的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这套路可真给你学会了】
【无良主播艾拉滚出直播间!】
【滚出直播间+1】
艾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粉丝量,在短短两天内,一降再降。
他联系了好几个水军头子,想要试图力挽狂澜,洗白自己,并趁机借力再蹭一波热度。
结果没有一只虫,敢接艾拉的单。
后台的消息,也被狂轰乱炸,恶毒的话语像一把把利剑,直捅这只亚雌的心脏。
就连原来的铁粉们,也不再吭一声,在越扒越多的黑历史下,粉丝们逐渐沉默,没有虫愿意再替艾拉出头。
能在脱粉后不回踩,已经是看在“爱过一场”的份上了。
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完蛋了!
艾拉哆嗦着手,硬着头皮打开直播间,打算力挽狂澜,再卖一次惨,以博回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