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的我被迫开启修罗场—— by浅浅桃夭灼
浅浅桃夭灼  发于:2024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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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傅敛知被他这般弄的不好意思,微微低垂下眸子,掩住那脸颊上的绯红。
“我接的住你,你可以往我身上倒,没必要让自己受伤。”
听顾云以般说,傅敛知以为他是觉得自己这样倒下去是故意的,不由摇了摇头,立刻解释,“我不是,我是不小心……”
说着说着,傅敛知的头越垂越低,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到底在害臊些什么啊?傅敛知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可是自己也给不出答案。
也许就是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吧。
“不是故意的?那小敛不小心次数未免太多了些。”顾云以微微歪了歪头,神色略显戏谑,“在我面前,小敛大可以放肆些无妨。”
“在我这里,小敛可以尽情的做自己。”
顾云以的一番话直接让傅敛知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顾云以也像是在等着他,没再说话,静静的陪他坐在一边。
像是在等着他的回应。
“义父不该这般纵容我。”
良久,傅敛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义父这般纵着我,只会让我更加想要得寸进尺……我……”傅敛知微微撇开眸子,“我太贪心了,想要的太多……”
“那小敛想要什么呢?”意料之中的,顾云以回问了一句,语气还是那般,温柔的纵容。
要是之前的顾云以,也许还好,但是如今这个,好像满心满眼都装着自己的人,傅敛知便很难再放下了。
“小敛要的什么,我是给不起的呢?”
没等傅敛知回答,顾云以便自顾自又问了一句,像是想要在今天一次性把所有的东西都逼问出来似的。
藏了这么久的东西,真的能在今天一次性全部说清吗?
“我……我……”傅敛知我了半天,那句话却像是烫舌般,一直说不出口,眼神飘忽的不像话。
突然的,身侧好闻的气息骤然浓郁了些,是顾云以俯身贴近了他,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顾云以的鼻尖差一点就要碰上他的。
如今的姿态,像是顾云以压着他,同他耳病厮磨般的暧昧。
马车内狭小的空间逐渐开始升温,烫的傅敛知一下子缩回手,躲进了自己的小壳中,隔绝外界的一切影响。
傅敛知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战战兢兢的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眸子里微微闪着一丝细碎的光。
而更多的还是惊惧。
这个孩子,在怕他吗?
顾云以微微顿了顿身形,稍稍离开了些,给了傅敛知一点呼吸的空间。
“还是不适应吗?”
顾云以温柔的在他耳畔开口,像是情人之间关切的问候,可是顾云以知道,他们不是这一层的关系。
又怎么能……
顾云以他,会喜欢自己吗?还是说和自己只是逢场作戏?
以顾云以的性子,断然不会委屈自己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所以……顾云以他,心里是不是还有自己?
他的心里,是不是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傅敛知的心不受控制般的跳动,那颗一直悬在空中的心,终于是放到了肚子里。
顾云以刚才,是在试探他吗?试探他的态度?
其实,傅敛知很想贴近他的,可是如今的情况,傅敛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可爱说过了,他得走剧情的,那也就意味着,总有一天,他的举动会伤害到顾云以。
倘若现在真的把一切都说开了,那之后呢?之后他又该怎么办?伤害了顾云以之后呢?
这样的话,会被当成欺骗别人感情的渣男吧?
傅敛知不想这样。
“小敛为何不说话了?”
傅敛知一直没有回答,顾云以不由攥紧了掌心,温声询问。
“难道,不是我想的这般吗?”
看样子是有些困惑,顾云以抿了抿唇,紧绷着下颚,神色看起来也有些许严肃。
傅敛知脸红的不成样子。
他义父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呢?
这么直接的吗?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不是……不是这样……”傅敛知结巴着,面对顾云以这般直来直去的性子,还真是有些彷徨。
“没有不喜欢。”说完这话突然觉得不对,他这么说,不是再说自己很随便吗?
复而又加了一句,“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有不喜欢,也不是很喜欢,我就是……”傅敛知尴尬的摸了摸耳垂,“就是……嗯……我还没准备好……”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顾云以都差点没听清。
“义父,万一我以后变得很奇怪,处处和你作对,你千万别惯着我,也别刻意照顾我,那个样子的我,不配你的爱护。”
没来由的,傅敛知把之后的事都同顾云以交代了。
“那个不是我……”话一出口就感觉有点不对,傅敛知连忙又搭腔,“不是我的真实想法。”
傅敛知还想多说点什么,但是却被突然出现的可爱警告了。
‘傅敛知,你不可以和他说那么多的,不然可能会影响到最终结果。’
可爱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般的严肃,‘万一因为你的这番话阻碍了最后的结果……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这话既是说给傅敛知听的,也是说给顾云以听的,可爱知道这人能听见自己和傅敛知的对话,所以,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惊醒吧。
幸好当初它留了一个心眼,没把顾云以的真实情况上报给时空管理局,不然,被他们知道了顾云以身上的特殊性……
那顾云以可就完蛋了。
这人纵然是再权势滔天,可在时空管理局那里,终究也只是一个弱者。
就单单靠顾云以一个人,很本不能同他们叫板什么。
‘你的一言一行,都可能随时被主系统检测到,我反应得过来还可以给你稍微挡一挡,但要是反应不过来……’
‘所以,别自己随便拿主意了,小心伤到自己。’
这话算是一个警告,就看傅敛知和顾云以该怎么应对了,反正不管别的什么,它的话已经带到了,至于其他的……
就靠他们自風己了。
“我……”最后傅敛知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总之,义父要是觉得我不对劲,千万别搭理我,等之后,我会同义父好好解释。”
之后的事,也只能之后再说了,可爱不让他说,别的他也没办法了。
只希望两人一切都好,最后才能简单些吧。
“嗯,我记住了,要是傅敛知不对劲,我不会客气的。”顾云以笑着点了点头,可傅敛知莫名觉得,顾云以是故意这么说的。
像是在敷衍自己。
所以,顾云以还是不信他说的吗?还是觉得自己是在和他开玩笑吗?

因为这个事情,可能很快就要到了。
可爱之前说会给他安排好,而现在,虽然可爱一直没提起这事,但傅敛知就是有一种预感。
那天,可能已经不远了。
也是,毕竟按照时间线来说,现在已经快要进入剧情的高潮了。
要是可爱再不动手,可能就真的晚了。
这一番谈话之后,两人都默契到没有再说话,一直到马车驶回将军府。
下马车后,傅敛知先把顾云以送回了自己房间,把人安置好之后才会到自己那里。
明明离开还没多久,傅敛知突然有些近乡情怯,眼前的一切,都显得好不真实。
给他一种虚幻的错觉。
‘怎么,你害怕了?’
突然的,可爱再次冒出头来,这次却不是来和他闲聊的,这次,它带回了未来的情报。
‘马上皇帝会为李漠的生日开一次狩猎场,顾云以也会在受邀之列。’
这个剧情傅敛知知道,当时就是因为狩猎场的事,让顾云以对大渊皇室彻底失望。
傅敛知记得,那时书中的顾云以面对那般强词夺理的皇帝,气的牙痒痒,却又什么都不能做。
因为君臣关系摆在这里,他纵然再生气,又能改变什么呢?
还不是被皇帝收走了所有的兵权,还带着他将军府的牌匾一起。
此后,大渊再没了顾大将军,没了他的将军府,只剩下一个挂着顾府牌匾的宅子。
他的心血,全部变成了皇帝给自己儿子的生日礼物,李漠想要得到这些,只需要撒个娇,就什么都有了。
因为他有一个好父亲。
那顾云以呢?顾云以什么都没有,他手底下的兵,他手里的势力,哪一点不是靠自己拼了命换来的?
可他这样的付出,在皇帝眼中,却是怎么都不是,还不如他儿子的一个生日宴有分量。
傅敛知差点被气笑了,他不明白这皇帝是哪里来的脸面。
大概是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作祟,他们不允许像顾云以这般的人成长。
在纷争的时候用用,等日子平和之后就想方设法的夺权,甚至不惜用上一些特殊的代价。
这个剧情,算是本书一个转折点了。
突然的,傅敛知脑子里滚过一条消息。
可爱安排的那个节点,会不会也是这里呢?
好像在这样的场合,无疑是最容易的了。
这些天,傅敛知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琢磨可爱给他那个配方,看着上面一直没有消息的几味药材犯了难。
这些药材,他不仅仅让可爱在皇城里探测过,还找顾云以借了一些人。
那些人都是密探中的精英,却也是没有一点消息。
果真同可爱说的那般,果然是不好找。
‘傅敛知,也许这些东西,皇宫里会有。”
傅敛知不知道可爱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毕竟可爱用的词也只是可能。
也就是说,不过是猜测。
可爱之前同他说过,皇宫里有天命之子的气息,会影响他的检测,但要是去了宫内,这层阻隔就会小很多。
也许只能等什么时候入宫看看了。
倘若皇宫里真的有这些药材,哪怕只是一个,也是好的。
至少比现在好,现在的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傅敛知将药材都放在一起,微微垂下眸子想了想,按照可爱给他的药方,他可以做一份简易的给顾云以补补身子。
等之后所有的药材找齐,他在用药浴,彻底给顾云以把眼睛治好。
现在用这些药材给他泡泡药浴,可以缓解一下顾云以眼睛上的疼痛,二来也可以让后续的治疗稍微简单一些。
一举双得的事。
傅敛知现在苦恼的就是这次宴会该怎么办。
想也不用想,顾云以肯定会带他去的,那后续呢?
也不知道可爱到底安排了什么在前方等他们,傅敛知有一种预感,这次的狩猎绝对会出大事。
这次剧情的发展会和原书一样吗?傅敛知不知道,也许会是吧,但是他还是更希望事情可以朝好的方向发展。
他不希望顾云以再度背上骂名,他不该承受这些的,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只是有了一点实力就成了皇家的忌惮。
皇室想要铲除他,却有希望借用他的力量,最后像现在这里榨干他最后一点价值。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果然一点都没错。
果然,不出意料的,几天后皇家的请帖送了将军府。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怎么都逃不掉。
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傅敛知。经常往顾云以房间里跑,时不时还会给顾云以捶捶腿,捏捏肩,十足的讨好。
不知道下一次离顾云以这么近会是什么时候了。
对他突如其来的殷勤,顾云以没说什么,每次笑看着他,眸光温柔似水,看得傅敛知万分不好意思。
他只是想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好好的和他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就让他享受这最后一点温馨吧,之后的痛苦由他一个人来承担,希望义父永远好好的。
他的义父这般好,不该承受那些无妄之灾,希望这次不再像以前那样,这次顾云以能找到最好的出路。
不要再像以前那样,走上一个极端。
哪怕当今的朝政,真的腐败而又腐朽,但他义父这样,不管怎样都会被视为反贼,而反贼,都是人人喊打的。
傅敛知舍不得,舍不得他的义父变成这般样子,他想让他的义父感受的是人世间所有的美好,而不是那些隐藏在各个事物背后的阴暗面。
他的义父就应该是站在阳光下,享受一切温柔与美好的人。
那些阴暗与算计,都该远离这样一个美妙的人物。
几天后,皇家狩猎场
纵然希望时光再过得慢些,再慢些,但这一天终究还是到了。
傅敛知在顾云以的带领下,一起前往皇家狩猎场。
他们去的时候时间还早,刚到时狩猎场上就没有几个人。
都是一些小厮与仆从正在安置一些必须要的狩猎工具。喂着皇家狩猎场里养着的马儿。
不是所有人都会自己携带马匹,而狩猎场的宴会通常都会有武力切磋的阶段。
这些时候往往就是这些派上用场的时候。
除了比试,在最后的狩猎活动中也会用到。
当然这些就与傅敛知两人无关了,毕竟现在顾云以如今受了伤,独自骑马打猎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傅敛知又是从小没有接触这些,武力值基本为0。
想来也不会有人在这种场合来找他们的麻烦。
如今顾云以能来这里,但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一旦顾云以被收了兵权,废了将军之位,那他在朝中就没有了任何势力,自然不会再与皇室相勾连。
皇帝这一番做法,之前相当于让顾云以告老还乡了。
明明顾云以才只是20多岁。
和李漠差不多的年纪。
傅敛知记得,不久后就是一场大战,那是西域自开始来对大渊进行的最大一场战役。
来势汹汹,又是趁着大年期间,举国欢庆,人们最是放松的时候。
哪里想得到西域会突然发难呢?
傅敛知记得,那个时候没了顾云以,大渊简直就是兵败如山倒。
把皇帝吓得不轻,连夜差人去了顾云以那时的府邸,想起顾云以再出山,帮他平定战乱。
那个时候皇帝许下了许多好处,说什么成功之后给他加官进爵的。
可那个时候,顾云以的心,早已被伤透了。
皇帝甚至都没考虑过,时间哪怕是过了这么久,顾云以终究还是有眼疾这一个大毛病。
看不见的大将军又能怎么指挥军队作战呢?
所以顾云以当时就拒绝了,后来在皇帝派第二波人劝说之前,就再无踪迹。
直到后来,仍旧是双眼覆着黑纱的他,但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踏破了皇城的大门。
可是,造反者的下场终究是不好的。
顾云以自然也是,可惜了,他不是书中的天命之子,而反派终究会被天命之子打败。
故事的最后,李漠若从天而降的大英雄一般,带着一支铁骑,将从来战无败绩的顾云以打到节节败退。
那是顾云以人生中第1次吃败仗,也是最后一次。
因为……他没有以后了……
想到这里,傅敛知就是一真心酸,顾云以没有败给任何人,他真正败给的,是那所谓的天道。
他是反派,所以天道容不下他。
可是反派与天命之子又是如何界定的呢?
凭什么一直碌碌无为的大渊,还可以被拯救?为什么想破除一切建立新秩序的顾云以终究还是失败了?
说到底,就是败给了天道。
天道不允许他怎么做,那他就不能做,就是因为天道指令的坏事。
无论你所做的事是好是坏,是否为了人民,又或者是否有为了自己的私欲。
天道不允许你变革,就会想方设法来阻挠你。
书中的顾云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但这次,傅敛知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他会想办法,守护好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包括他的义父——顾云以。

第二十三章 踩着他的影子
傅敛知和顾云以来的早,两人便在狩猎场闲逛着,其实也没什么风景,都是那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树啊,草啊。
可两人都没有说什么扫兴的话,只是轻轻的走, 一圈又一圈。
初升的日光洒在他们身上,落下一条长长的影子,两人撒下的影子纠缠在一起,缠缠绵绵而又密不可分。
顾云以拄着盲杖,走在前面,傅敛知跟在身后,踏着他的步子,一下又一下,细细的数着留下的每一个脚印。
这样平静的时光,每一分每秒对于现在的傅敛知而言,都很重要。
在顾云以眼里,如今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但他还是不厌其烦的,静静的陪在傅敛知身边,走过一圈又一圈。
等两人都走累了,人也差不多来齐了,压轴出场的还是皇帝。
这样的大人物,往往都是最后一个才会出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端的是什么架子。
傅敛知轻轻的望着高台之上端坐的那个人,眸色复杂,现在的皇帝已经是两鬓斑白,身子骨看着也并不健朗,有种纵欲过度的虚弱感。
也是,就大渊如今这风气,在皇帝身上看到这种疲态也不算很奇怪。
傅敛知和顾云以的位置相距不远,但都在下席,以顾云以现在的身份,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奇。
毕竟皇帝这次找他来,也不过是为了他手里的那点兵权。
要不是顾云以手里的这点秘诀,这次的宴会估计也就没有他的席位了。
这皇帝倒是下得一手好牌,愣是一点都不放过,逮着一只羊薅。
午宴上,皇帝倒是没提收回顾云以兵权这件事,其实也不能说收回,毕竟顾云以手里那些兵都是自己养起来的,算是他的私兵。
大渊别的地方不好,但在私人养兵这里,倒也放得松,只是私兵不能超过500,毕竟皇帝也害怕,万一私人手下的私兵过多,会影响到他的统治地位。
这些便利主要是给那些权贵准备的,毕竟一般人哪里又养得起呢?
但即便是这样兴武的背景下,大渊的总体兵力依然不如西域那边,作战能力更是不能比。
傅敛知敢打赌,这些年如果不是靠着他义父,大渊怕是早就被西域蚕食了,哪里还有这皇帝高枕无忧的生活?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微醺了,动作幅度也大了不少,今日是四皇子的生日宴,自然一切都是以四皇子为主。
皇帝独宠四皇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明眼人都知道,关于太子之位,陛下他怕是早就已经有想法了。
也正是因此,四皇子的生日宴办的格外的热闹,不少官员想要搭上四皇子这条线,为自己日后的升官进爵,多铺一层保障。
而皇帝偏偏又看重这一类的官员,美其名曰实诚,实际上,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没有人知道。
傅敛知垂着眸子,轻轻晃动着手里的酒杯,不得不说,不愧是宫里的东西,做工就是不一样,花纹雕刻的一丝不苟,想必是设计师费了不少功夫的。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鼻尖突然萦绕上一股香气,是那种做工精细的香粉,之前将军府的人给他房里送过,只是傅敛知觉得这些东西应该是女孩子家家用的,一直放在柜子里落灰。
要说香味,他还是更喜欢顾云以身上的,淡淡的冷香,不腻人,闻着反而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傅敛知一直想知道顾云以用的到底是什么香包,只是没来得及问出口,而现在这种情况下,问这种问题似乎太尴尬了。
几乎是香气入鼻的呐一瞬间,傅敛知抬头望去,就看见一个衣着考究的女子,笑意盈盈的蹲在顾云以身侧,甚至还贴心的帮他满上了一杯酒。
这人傅敛知没什么印象,但看她的衣着打扮,此人身份地位绝对不低。
‘他是大渊的公主,三公主,但是不怎么受宠,皇帝根本不关注她。’可爱适时的出现,帮他答疑解惑,‘毕竟在皇帝的眼里,只能看到那一个四皇子。’
这话说的倒是很对,皇帝的眼里可不就只有李漠吗?
据说三公主的生母身份一般,只是皇帝早年间微服私访是宠幸的一个农女,事后农女不小心有了身孕。
那时的皇帝还没有皇子,便小心地将农女接到宫中静养,可没想到生的还是一个女儿。
皇帝便对农女没了兴致,之后也没在召见过。
傅敛知看那人的模样,长得倒是周正,想来母亲也不会是什么相貌平凡之辈,只能说皇帝见得多了,也就没了留恋。
但这个三公主为什么要到顾云以这来?还这般大献殷勤,皇帝居然还视而不见?
按理说,如今顾云以已经失了皇帝的信任,甚至是皇帝的剥削对象,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和顾云以走这么近呢?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可爱眨巴眨巴眼睛,煞有其事的看着傅敛知,‘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吃醋了吧?’
看出来了,可爱在嘲讽他。
吃醋吗?
傅敛知也说不上来,可是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闷闷的,确实不舒服。
这就是吃醋的感觉?
好奇怪。
这边两人的互动倒是没什么人注意,毕竟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李漠身上,今天的小寿星。
李漠自小便是无拘无束的长大,养成了一副恶劣的性子,除了面对皇帝和自己母妃,面对其他人都是一只笑面虎。
笑里藏刀的那种。
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给你来致命一击,就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费尽心思的潜藏着。
大渊人擅骑射,每年的春秋两季都会设春猎、秋猎之类的活动,这次因为李漠的生日,便向那日提前了。
就着他的生日来一场狩猎。
何等的殊荣?却也只有李漠一个人能够享受到。
傅敛知已经很难去思考其他的了,站在他不远处的那个粉色身影,时时刻刻扰动着他的心弦。
他义父那么单纯,可别被这公主的三言两句给蒙骗了。
傅敛知甚至怀疑,这公主来这里会不会是皇帝的意思,毕竟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
皇帝莫非是觉得强抢不好,便打算使用糖衣炮弹吗?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傅敛知好像突然看见顾云以笑了一下,哪怕嘴角浮动的角度很小,但也是笑了。
顾云以居然会因为别人露出笑容,而且那人还是个女的!
也许是因为和顾云以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又或许是因为他穿的这本书,本来就是一个耽美小说,给了傅敛知一种顾云以和自己是同类的错觉。
难道只有他自己吗?
顾云以的喜好其实还是女?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顾云以还要和他说那些暧昧的话呢?
要不是这样,傅敛知也不至于陷得这般深。
傅敛知扭过头,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顾云以那边的情况,可是毕竟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太近了,两人说话的声音或多或少的能够传过来。
虽然声音不算是清晰,但也能体会到,顾云以和那个公主聊天的时候,心情是很美妙的。
这种认知让傅敛知心里愈发不舒服了。
总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被别人觊觎的感觉。
‘你冷静点,别胡思乱想。’
见他这幅模样,可爱有些担心,不由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
其实他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的,可爱之前也和他说过,他和顾云以之间,总会有必须闹翻的这一天,不然之后的任务都无法进行。
傅敛知总不会希望,自己的惩罚会再度落在顾云以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装作对这一点视而不见了。
顾云以的生活,他之后都得少参与才好,等到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也许他们之间还有再度……
傅敛知摇了摇脑袋,突然就笑了,这笑来的突然,带着苦涩。
尽管傅敛知已经费了很大功夫去忽略身侧的声音,但那声音却像是无孔不入般,直直的传入到他耳朵里。
听得傅敛知愈发的烦躁。
傅敛知不太喜欢这样宴会的气氛,又更烦自己身侧那两人‘有爱’的互动,实在忍不住了,便提前离开了宴会场。
皇帝早在一开始的开场宣言之后,就带着四皇子的生母,也就是如今的皇后离开了。
毕竟李漠才是宴会的主角,皇帝留在这里总是不好的。
皇帝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对待李漠,皇帝总是有很好的耐心。
傅敛知一个人走在猎场旁边的小道上,突然心里就有些感触。
前不久他才和顾云以一起走过,那时他还好玩般踩着顾云以的影子往前走,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颇有些冷清感。
就像是少了点什么,没了最主要的那一份,什么东西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顾云以大概就是他缺的那味调料吧。
下午就有狩猎活动,现在猎场周边已经有小厮在负责检查马匹和弓箭了。
狩猎,听着倒是很有意思,就是可惜他这小身板与这样的活动怕是无缘了。

‘小公子这么早就来了?’
猎场外,一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人同傅敛知搭话,出于良好的教养,傅敛知冲他点了点头头。
‘看得出来,小公子对这些蛮感兴趣的?’
那人注视着他,笑的满脸的褶子都皱了起来。
直觉告诉傅敛知,现在他最好还是别搭话。
不然,后果怕是……
“我不是很感兴趣,您忙吧,我去别处转转。”
傅敛知礼貌的同那人告别,没等那人回答,就自顾自的离开。
因为他无意间那一撇,好像看到了三公主李怡萱的影子。
她的身侧,还站着一个傅敛知熟悉的人,他的义父顾云以。
这两人是一起出来玩的?傅敛知神色一僵,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傅敛知很是吃味,故意赌气般快步疾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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