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动物成精叫妖精人成精叫啥啊。】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人精!】
【哈哈哈哈哈哈哈人精,哈哈哈哈救命,虽然是老梗,但常看常新。】
直播间的观众们纷纷捧着肚子笑的直打滚。
但说来说去,觉得江时能和动物对话的发言大都是开玩笑。
毕竟过于玄幻的事情大家都是敢想不敢信的。
这也是江时刚刚敢让小太白带路的原因。
真要细究起来,大家还是更愿意相信是动物聪明,而不是人能和动物对话。
小太白带着一群人爬上了小山坡,一路往更高的地方攀爬。
越往上去,海拔越高,节目组的一些工作人员开始出现了呼吸困难的情况。
饶是带着氧气瓶也有些人依旧难受,索性原地修整,再让一部分无法耐受高海拔的工作人员下山。
秦岭这边的工作人员姓陈,托大让江时叫声陈哥。
陈哥看了下周围环境,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发现红外检测后,“这里的海拔应该有三千二左右。”
“越往后海拔会越高,保险起见待会儿大家的速度都慢一些。”
队伍里稀稀落落的有人应声,大家都累的不行。
走了这么久,江时也微微有些喘,见小太白已经走没了影,小声喊了声。
下一秒,小太白又从前面的石头后冒出了脑袋。
“咩咩咩~”快来,你要的树上的动物!
它声音激动,仔细听还有点抖。
江时挑了挑眉,朝四周看去。
周围除了树还是树,并没看见其他动物的影子。
但想想,还是让其他人在原地休息,自己缓慢往那边走。
海拔上三千米后,山坡幅度就再也没有那么陡峭,比先前爬的山路要好走的多。
他快步过去,刚要问动物在哪儿,就发现小太白的姿势有点不太对。
它脑袋紧紧贴在石头上,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它耳朵在抖个不停。
“小太白你……”
“来嘞来嘞,额松开嘞。”
咩叫一声,它直接一个弹射往后一跳,然后咩咩叫着“好可怕好可怕”跑远了。
速度飞快,摄像头都跟不上它的活动轨迹。
几乎是小太白退开的那一瞬间,忽然感觉浑身毛毛的江时也迅速往后退,就是那一刹那,一条线飞快从石头上弹朝江时弹射过来。
好在他反应快后退了一步,那条线贴着江时的面门弹到了地上了。
虽然速度很快,但江时依稀还是看见了那条线的颜色。
黄黑相间,有点类似菜花。
是王锦蛇。
“摄影大哥!是王锦蛇!别过来!”
他叫住了正气喘吁吁要往这边冲的摄影师,再快速往旁边移动了好几步,顺手折下一根树枝对折。
王锦蛇再次弹射过来的时候,被他眼疾手快……一筷子夹住了。
蛇身在两根树枝的禁锢下扭成了麻花状。
或许是知道自己咬不到敌人了,蛇信子吞吞吐吐的发出威胁的声音,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江时没忍住捂住了鼻子,将手伸长了些。
“打个商量,我把你放回去,你别攻击我了成不?”
扭曲的蛇身似乎顿了顿,昂起头颅去看江时。
“你说嘞话啷个我还听得懂噻?”
江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陕西的羚牛会说陕西话他能理解,怎么陕西的王锦蛇还一口四川话调调?怎么的?你祖籍四川?
第71章 被迫长途旅行的王锦蛇
大概是江时的表情过于错愕,王锦蛇看懂了,且脾气更加暴躁的又往江时的方向弹射起步。
“看锤子看!你娃儿没看过说四川话嘞蛇唛?再看!你再看!我ao死你!”
江时眼皮狂跳,飞快撤步退开的同时开始解释。
“误会,我只是路过。”
路过真的是万用借口,但面前这只暴躁蛇蛇明显不信。
“路过个铲铲!老子刚刚进入冬眠,就被你家那个死温桑搞醒,你嗯是不得承认哈。”
这句话里的内容过于庞大,江时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琢磨明白这条王锦蛇口中的“死温桑”是谁。
他将树枝挡在面前,看向已经狂奔出去几十米远的小太白。
大概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头体重高达七八百斤的大家伙这会儿正心虚的躲藏在一颗只有它一半大的树干后面。
露出的半张脸上,一只眼睛转啊转啊,看左看右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往江时这边看。
这下江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是好气又好笑。
“小太白!”
他高呼一声。
小太白庞大的身躯哆嗦了下,试图把自己全躲在树干后,结果反而将另一半脸露了出来。
江时指指地上抬着脑袋明显还在愤怒中的王锦蛇,“是不是你弄的?”
小太白老远的发出“咩”的一声以表抗议。
“是你让额找树上的动物,额这不是给你找到了吗!”它理直气壮的很。
所谓的找到,就是将在树洞里冬眠的蛇弄醒。
最后还一走了之,让江时自己承受来自王锦蛇的怒火。
槽点太多,一时无法吐槽。
认命的叹口气,江时捂住收音器。
“不好意思,是我们的错,打扰你冬眠了,那请问蛇先生你能继续回去冬眠吗?”
王锦蛇的脑袋在空中摇摆一圈,“冬眠个锤子,蛇先生个铲铲,老子是雌性,你再喊一句先生试试看!”
真的……好,暴躁。
他失笑,有些无奈,“好的蛇小姐,所以你需要我怎么做才能不生气呢?”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这条雌性王锦蛇。
蛇尾游动了下,它歪着脑袋看江时。
把江时“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后,发出灵魂提问,“你既然晓得说蛇话,那你能把我带走不?”
“嗯?”
带走?“你要去哪儿?”
提起这个,王锦蛇身上的怒火又肉眼可见的上涨,“老子不是要去哪儿!老子是要回去!”
这个话题很明显戳到了王锦蛇的怒气值上涨按钮。
“要不是那个龟儿!老子还在家乡睡大觉!”
从王锦蛇接下来一句一个脏话的暴躁发言中。
江时这才知道这条蛇为什么会说四川话。
倒不是祖籍四川……也不对,应该说,人家从祖宗到它本蛇全都是四川的。
只是在家乡刚刚进入冬眠,就被一伙儿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给抓走了……
王锦蛇的原话是:“老子都以为要遭瘟咯,哪个晓得,那龟儿子把老子抓到了这儿来!”
江时:……
这又是哪个喜欢搞放生的人弄的……
王锦蛇还在骂骂咧咧。
说是到了这边好不容易适应了气候温度湿度,好不容易找到了废弃的松鼠窝可以冬眠。
结果又一次被他家那个龟儿→小太白给弄醒了。
骂到这儿,王锦蛇没好气的看了眼江时。
明明蛇类的眼睛是无法眨动的,但江时硬是觉得自己刚刚好像被一条蛇白了一眼。
他们在这儿僵持的时间太久,远处的摄影师和工作人员都有些站不住。
“江站长!是王锦蛇要咬你还是怎么?需要我帮忙?我现在过去?”
江时忙抬手制止,“没事,我马上好。”
按道理说,既然现在王锦蛇已经适应了这边的气候温度,让它继续呆在秦岭也没什么。
但如果王锦蛇非要离开……
他朝镜头的方向看看。
好像也不是不行。
大不了等他这边结束了,再往四川跑一趟就好。
在心中快速做好决定,他蹲下身子伸出手,“那你最近就先跟着我?等我忙完再送你回去。”
王锦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骂骂咧咧的顺着江时的往上爬。
冬天寻找温暖的地方大概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王锦蛇在冰凉的冲锋衣外套上爬了会儿,往江时脖子上爬。
保险起见,江时捏住它的小脑袋,谨慎发问,“你确定不会突然给我脖子大动脉来一口吧?”
王锦蛇的语气很不爽,“老子脑壳有病?”
嗯……看起来不像有病。
他松开手,摸了摸鼻梁,“那行只要你不乱咬我,等我办完事肯定送你回四川。”
王锦蛇瞪着他吐了吐蛇信子,然后慢吞吞游到他脖子那儿,尾巴一摆一摆的,顺着衣领钻进去,在脖子上缠了两圈不动了。
一人一蛇在说清情况后,相处的倒是挺和谐。
但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其他人就完全和谐不了一点。
尤其是他捂住了收音器,谁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是眼睁睁看着那条蛇就那么自然的钻进了江时的衣领。
江时不仅没驱赶,还在蛇钻进去后,拉了拉冲锋衣的领子,彻底将脖子那圈给盖住了。
现场以及直播间内所有人:……啊?
饶是已经见过江时诸多骚操作,大家还是没弄明白现在在做什么。
“那个,导演啊……江站长以前也经常这样?”
陈哥满脸震惊。
虽然干这一行不怕蛇的很多,但也没见哪个不怕蛇的敢让蛇贴身呆着啊。
张柔也有点看呆了,闻言揉了揉被冻的有些僵硬的脸,回忆了下江时和莽莽的相处方式,犹豫着点头。
“是,吧……”
【导演的语气都犹豫了,笑死,江江到底在干嘛呀。】
【虽然早就知道江江不怕蛇,毕竟莽莽那么大个他都敢抱,但……让蛇在自己脖子上带着,我还是觉得很离谱。】
【这帅哥,他又捂收音器了!啊啊啊啊我真的很好奇,他到底和王锦蛇说了啥啊!】
【所以为什么要让王锦蛇上身啊!我百爪挠心!】
【前一秒还针锋相对,聊了会儿天就可以亲亲我我,这场景我是真没见识过。】
【来了来了,那个男人他走过来了!导演快问!快问他到底为啥要将王锦蛇带在身上!】
一边闻着衣服上的臭味,江时快步回到队伍中,不等其他人开口,他就率先问道,“有人带了香皂或者肥皂吗?生姜……算了,香皂好了。”
队伍里有人举手,是节目组的一个小姑娘。
“我好像带了。”
“劳烦借用一下。”
那姑娘连忙将顺手丢在背包外层的香皂取出来。
还是新的。
江时快速接过就往旁边堆积厚雪的地方去。
他一靠近,大家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臭味,好几个都没忍住后退皱眉。
江时见了,没忍住笑,对摄影师招了招手。
先把雪握在手上用提问捂湿湿了,再抹香皂。
“都听见了吧,刚刚那是条王锦蛇。”
“王锦蛇属于大型无毒蛇,体型常见在一米到两米之间,刚刚那是条已经成年的王锦蛇,体长约莫两米。”
“王锦蛇虽然无毒,但性格十分暴躁,简而言之就是脾气性格都很差,喜欢主动攻击……”
话没说完,领口冒出一颗小脑袋,“你说啥子,你不要把老子当聋子哈,老子听得到。”
江时面无表情用手背将它摁回去,继续科普。
“因为性格原因,领地意识也特别强,如果在领地里碰见其他蛇类,会主动发出攻击。”
“不过虽然无毒,王锦蛇却也不是好惹的,它们的腺体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发出一股臭味……至于程度……”
江时皱着眉用被香皂液体完全覆盖的手去擦拭刚刚被王锦蛇爬过的衣袖。
“沾上它的那种味道,除非用生姜或者香皂频繁清洗涂抹进行掩盖,不然很难清除那股气味。”
说话间,陈哥靠过来。
“那江站长,你把那只王锦蛇带在身上是……”他皱着眉,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的。
“江站长你应该知道的,我们这一行只能对人为造成的动物进行救助和帮助,就算这条王锦蛇今天可能活不了了,我们也……”
陈哥的话没说完,但江时已经很明白。
摆摆手,最后用雪在衣袖上搓了好几遍,确认味道被掩盖后才起身。
“陈哥帮我闻闻还有味儿吗?”
陈哥凑过来闻了下摇头。
“没了。”
“那你让这蛇上身上是……”
“这应该不是秦岭的王锦蛇。”
“啊?”
江时这忽然一句把所有人都给弄懵了。
“嘶,江站长,你这个话我没明白,什么叫不是我们秦岭的王锦蛇啊。”
不止他们懵,直播间的观众也很懵。
【啊……蛇也分地区吗?不是,蛇肯定是有地区的,但这玩意儿不是秦岭的那得是从从啥地方游过来啊。】
【王锦蛇在国内的分布好像是挺广的,但江时是怎么认出来的,这蛇长的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江时将香皂还回去说了声谢谢,见小太白在刚刚王锦蛇呆的那块石头上嗅来嗅去。
喊了声。
“小太白,继续带路吧。”
小太白歪头看他,听懂了。继续踢踏踢踏往前走。
队伍继续前进,江时这才开始解释。
“陈哥刚刚不是说了,我们现在所处的海报在三千二百米。”
“但王锦蛇一般情况下都生活在三百米到两千米海拔中间,很少会有再往高海拔走的王锦蛇。”
陈哥恍然,但还是皱着眉,“所以你猜是人为的?但万一是这条王锦蛇自己往高海拔爬的呢?为了捕食之类,毕竟动物的心思咱们也猜不准呐。”
江时点头,“对,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地区不同,就算是同一种品种也会在颜色花纹分布以及状态等方向体现出来不是。”
陈哥彻底了然。
两人凑在一块,对着镜头分析了下那条王锦蛇身上菜花纹路的颜色浓淡等等。
陈哥最后还是迟疑不定,但江时又指出两点。
“这条王锦蛇的尾巴上有一个明显是被指甲掐出来的痕迹,对方用的力气还挺大的,能明显看出伤口。”
说着在领口拍了拍,扯出王锦蛇的尾巴尖给陈哥看。
摄影师也连忙凑近。
【还真有诶……】
【所以如果江江的猜测是对的话,有人专门把这条王锦蛇从别的地方抓过来扔秦岭?】
【……这句话光是打出来就让人觉得离谱的程度。】
【所以这是哪里来的憨批,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啊。】
【那肯定是故意的,江江这么一提就让我想到了那些放生党……】
【好的,破案了,有人想要放生积攒功德,所以把外地的蛇抓了,放秦岭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很难评,只能说祝他成功把。】
陈哥看完伤口,面色稍稍凝重些。
江时将蛇尾巴塞回去,继续,“还有一点,如果陈哥你还是拿不定主意的话,等下山的时候我们可以找找秦岭这边的王锦蛇看看。”
说完又笑笑半开玩笑,“再说了,王锦蛇都跟我走了,想必是知道自己不是这山上的,难说它跟着我不是想让我带它回家呢?”
【离谱但合理,不然蛇为啥要钻江江身上啊。】
【很好,能对话的证据又+1,江江你就和动物们交流吧,到时候进了研究室一进一个不吱声。】
不过陈哥到底是没再说什么,期间秦岭的几个工作人员聚在一起聊了聊,估计是找到了什么线索没再说王锦蛇的事。
越往后走,海拔越高,天色也逐渐暗下来。
一群人肯定不能就在树林中幕天席地的过夜,陈哥在地图上看了看,决定先带大家去附近的小屋,明天再接着找。
“每年总会有大范围的检测、测量活动,所以山上都会有供护林员,科研人员过夜的小屋。”
“大家睡袋都带了吧。”
众人齐声说都带了。离开前王主任特意给他们每个人都准备了。
“行,那就转道去睡觉吧。”
几乎是绕了一半的山体,才终于在树林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找到了屹立在山涧小溪流旁的木屋。
里面大概五十平米左右,内外两间房连在一起。
最里头的房子有几个柜子,也没锁,里头放着备用的睡袋,还有一些煮水用的锅具,干燥的木材。
“这种海拔的山里普通人基本不会来,来的通常都是护林员,动保工作人员或者是那些旅游背包客之类的。”
“山上湿冷,就算是夏天夜晚都比外面要冷很多,所以这些小木屋通常都会放一些保暖设备。”
江时将里屋的木材和烧水的锅具拿出来,一边冲着镜头解释。
“不过离开之前我们也需要把用掉的木材补齐,以免下一个来过夜的人没木材取暖。”
“当然这里不会放食物,因为山里野生动物多,都是些鼻子很灵的家伙,万一闻到味道拆了门进来,会留下安全隐患。”
旁边正忙着铺睡袋的陈哥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江站长年龄看上去也不大,对这些事情倒是清楚透彻的很。”
江时笑笑没说话。
总不能说他在另一个世界已经是十几年的动保人吧。
两个房间,女生睡在里面,男生睡在外面靠门。
去接水生火煮了生姜水,每个人都喝了一杯,再就着热水吃了点面包当晚饭,大家纷纷找地睡觉了。
睡觉之前江时把摄像头盖住,关掉收音器,和程队长几个在外面开了个小会。
一碰面,王主任较之先前还要轻松的表情就让江时知道事态可能有了变化。
果不其然。
“江站长,我下午的时候接到了外面的消息,说是还在山里的人很可能丢失了通讯设备无法和外界联系。”
江时眉头一跳,下意识看向程队长。
这可是好消息。
就相当于里面的那些人是出于无头苍蝇的状态。既不知道直播的他们,也很容易让外面联系不到里头的那些人担心他们两边会撞上。
然后山里的那些人会在不知道的情况下透露了盗猎的情况。
着急就会慌乱,慌乱就会露出马脚。
想到这儿,江时忙看向程队长。
却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程队长从一开始看见他的反应就很……奇怪。
江时忍不住去想自己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不成?
“程队长?冒昧问一下你们那边的进度?”
程队长收回视线,“我们局里已经联系了交警大队,在每个能出城的地方都设置了检查站。太白山脚下也安排了警方和特警联合行动。”
“只要那伙人还在山里,就绝对逃不掉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
这话,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意味深长。
让江时莫名觉得程队长后面那句好像是特意对他说的。
他今天做什么了?什么都没有做吧。
心中嘀咕不已,程队长又开口了。
“江站长,能看一下你身上那条王锦蛇吗。”
这没什么不能看的,他当即拍拍领口,落下拉链。
正吸取人类体温安心入睡的暴脾气被吵醒,开口就是一句极具四川方言的怒骂。
骂的很脏。
江时闭了闭眼。
“你最好是有事,要不然老子现在就给你一口。”
“……”
江时沉默的将蛇提溜出来送到程队长手上。
大概是警察身上天然有一种气场。
蛇又是很敏感的动物,身体刚落到程队长手上,王锦蛇就立马僵住。
蛇信子吞吐的速度都加快了。
“遭瘟咯,你是要爪子嘛,把老子交给他搞啥子嘛!嗯是嘿人的很!你快把老子捞回去!”
江时默不吭声。
程队长沉默的检查完王锦蛇,视线在蛇尾巴受伤的地方多看了下后,又转到江时手上。
那一瞬间福至心灵。
几乎是有些错愕的,江时忍不住开口,“程队长该不会以为这蛇的尾巴是我掐的吧?”
这个问题一出口,之前觉得程队长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的疑惑也迎刃而解。
程队长对他存在某种怀疑,所以不信他。
理清楚这一点,江时是既无奈又好笑。
程队长没有否认,重新将蛇递回给他。
王锦蛇一挨到江时的手,就麻溜的顺着手臂窜回脖子上挂着,最后还不忘用尾巴将撇出去的衣领扒拉回来。
一副不愿再和程队长见面的抗拒模样。
王主任在旁边乐出了声,“还挺聪明。”
大概是觉得两人的气氛太怪异,王主任从中说和。
“江站长也别怪程队长多疑,警察同志方方面面想的都比我们多一些。况且他们平时也不怎么接触我们这个行业,在某些事情上有疑问再正常不过了。”
江时倒是没生气,毕竟有些事情他确实说不明白。
心平气和的看过去,“毕竟接下来还是要一起合作的,为了后面的合作能顺利进行,程队长有什么疑问都可以说出来,我来解答。”
有江时这话,程队长倒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在得知要跟你合作后,我连夜看了你所有外出救助的直播回放,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快速找到需要被救助的动物。”
“申海那件案子我大概了解一点,没说错的话,警方没有通报的内容的和盗猎相关。”
同是系统内部单位,江时不意外程队长知道那件事。
“是,确实和盗猎相关,不过在申海时我就已经被申海警方证实了和那群人背后的盗猎份子都没有关系。”
“至于你说的每次都能找到需要被救助的动物……”
江时沉吟一阵,很快想明白程队长在担忧什么。
“程队长是怕我和那些盗猎贼是同伙,这次过来也是为了帮助盗猎份子逃脱?”
程队长没说话,但满脸都写着:难道不是嘛的表情。
江时失笑。
“程队长有这个担忧我不意外,但如果回放都看了,应该能发现,每次我找到那些救助动物的前提,都是找到了其他动物帮忙指路。”
程队长的表情稍稍缓和。
“今天这一路想必程队长也都看见了,我在动物缘这方面是有些超出常人能理解的范畴。”
“不过世界上人类千千万,总有一些解释不清楚的事。我、动物缘这么好这件事我也说不清,只能跟程队长保证我和那群盗猎的确实没有一点关系。”
说着还难得有心开玩笑。
“说真的程队长,把一个动保人说成是盗猎贼的同伙,多少有点伤人了。”
程队长没说什么,王主任在说了几句调和气氛。
剩下两个小组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是一声也不敢吭。
最后江时见程队长面上还带着犹豫,想了想,让他直接和申海通电话。
“申海警方对我的情况了解比较多。”
程队长没有犹豫,很快起身出门打电话。
不知道他是联系了谁,聊了什么。
再进来后对江时的态度好了很多。
“局里让我们尽可能在山里找到那伙人的踪迹,然后利用他们毫无防备的心理抓住人,如果能把他们和被盗猎的金丝猴一起找到更好。”
江时了然。
抓贼抓脏,就算是警方也是需要证据的。
几人又商量了下明天要走的路线,才依次回去睡觉。
夜晚的太白山气温比白天要低很多,零下的温度即使有睡袋晚上依旧有人被冷醒。
不得已只能在屋里生了火堆,好歹才暖和些。
天黑不好赶路,所以大家都睡到天蒙蒙亮才起,去小溪边取了水煮了泡面,热乎乎的汤面吃完暖了身子,大家才重新踏上寻找金丝猴群的路。
小太白带领的小群体还在木屋外头守着,见他们出来,立马小跑到江时面前来。
“咩~”今天还找不~
虽然已经和王主任他们定了路线,但万一小太白真的能找到金丝猴群呢。
所以点了点头。
不过等真的上了路,江时发现小太白带的路居然和昨天商量好的其中一条路线一模一样。
有些惊喜的和陈哥对视一眼,连忙加快速度。
大概两个小时后,江时终于在一片林子里,看见了挂在树上的金丝猴群。
“找到了!”队伍里传来惊呼声。
江时连忙抬手制止。
“嘘。猴群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
他稍稍靠近了些。
猴群数量很多,但一眼望去能看见里面少了很多半大的猴子,留在这儿的都是已经成年的,就算没有成年,体型也都和成年金丝猴没什么差别。
拉过摄影师的胳膊对准前方的金丝猴群。
很快,还在树上的金丝猴就齐齐冲下树,他们聚集在一大块空地前,站立的地方隐隐形成了两个针锋相对的队伍。
而队伍前面,是两个成年雄性金丝猴。
它们互相做着挑衅的动作,下一秒,就朝对方凶狠的扑了过去。
“嘶……这是在争夺王位!?”
旁边的陈哥发出一声惊呼,面上有些焦急。
“不对啊,我们之前来检测的时候这个金丝猴群还是有猴王的啊。而且猴王正值壮年,按照常理起码还可以管理猴群三到五年!”
江时的视线立马开始在猴群中搜寻。
但一无所获。
陈哥在旁边急的挠头发。
“猴王呢!该不会……”
说到一半想起镜头,又忙将剩下的话咽回去。
一般情况下,猴群更换猴王有两种情况。
猴王尚在,但有年轻金丝猴挑战猴王,挑战成功就会接手猴群成为新的猴王,也顺带接手老猴王的妻女。
还有一种,猴王不在或者是消失,又或者是不再被猴群承认猴王的身份。
猴群里最有可能成为猴王的年轻金丝猴就会进行争斗,以武力来判定猴群的新猴王。
现在这种情况看起来……猴王已经被踢出局。
是盗猎团伙在盗猎的时候做了什么?还是……
思绪没完,头顶忽然掉下来一截树枝。
他抬头,就看见了正在慢悠悠啃着树皮的金丝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