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卧底后被少爷纠缠了—— by秋水子白
秋水子白  发于:2024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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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蒋浩成去饭店买了几个小菜,也不知道邹云飞喜欢吃什么,就点了几个还算清淡的。
此时的邹云飞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不一会儿就来了两个小护士,又是拆针又是检查伤口,最后拿着空吊瓶吩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往病房走的蒋浩成迎面撞上了从312病房出来的两个小护士,他多看了一眼。“这么快就打完了?”他说笑着走进去。
“蒋医生?你回来了?”邹云飞刚拿出手机,见蒋浩成走进来又收了起来。
“嗯。”蒋浩成把床边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然后把饭菜放到桌上。“这不到饭点了嘛,就买了点吃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别人带了饭菜哪还好意思挑三拣四,邹云飞连忙说道:“我不挑食的,麻烦你了蒋医生。”
蒋浩成贴心地把菜夹好,才把饭盒递给邹云飞。“有什么麻烦的,我只是把你当作了我的朋友,这些都是对朋友应做的。”
邹云飞手中夹菜的动作顿了顿,鼻子突然有些酸。这么多年来,很少有人把他当作朋友,尤其是在监狱里。“谢,谢谢你。”他轻声说道。
“你看,怎么还谢我?”蒋浩成故作不满。
邹云飞笑了笑。“那就不谢啦!”

第三十六章 李子霖和梁任是一伙儿的
邹云飞差不多又在医院里住了两天,腿上的伤基本已经好了,今天早上小护士就来提醒他可以出院了。东西也不多,就随意收拾了一下。
这几天蒋浩成有事要忙,就没怎么来看邹云飞。而陆景,就根本没有来过医院。邹云飞走路还是不能像之前那般顺畅,硬生生自己一个人慢慢挪到了挂号处。
“你好,我办一下出院手续。”邹云飞把自己的病历本递给工作人员。
谁知,工作人员突然疑惑地嗯了一声。“您已经办过出院手续了呀。”说着,从小窗里把邹云飞的病历本递给他。
邹云飞顿了顿接过。“谢谢。”是谁帮他办的出院手续呢?难不成……是陆景?邹云飞默默猜想着。
他来到医院门口打算打一辆车回去,等了半天,这等来的却是李子霖撒娇的声音。
“哎呀,人家可是为了你故意把自己弄发烧的,你现在又要把我送回去吗?”邹云飞循声看了过去,发现李子霖靠着的男人不是谁,正是梁任!
陆景带回去的小情人怎么会和梁任混在一起?邹云飞暗道不好,梁认这家伙鬼点子特别多,而且还喜欢使诈。要是如他像的那样,那么陆景很可能已经跳进他们联手挖的坑里了。
不行,自己要赶快提醒陆景。
但是,奈何他这么着急也没有等到车。这时,眼尖的梁任发现了站在路边的熟悉身影。“邹云飞?”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邹云飞转过身,视线就和梁任对上。靠在梁任怀里的李子霖哎呀一声,然后站直了开口说道:“原来他叫邹云飞啊,那天问你叫什么名字都不告诉我,没想到你们认识。”
“你怎么在这里?”梁任看了一眼医院,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随后笑了笑:“当时要是你跟了我,现在也不至于被陆景……”
“车来了,我先走了。“好巧不巧,一辆车稳稳地停在了邹云飞的面前,他打断了梁任的话就直接坐车离开。
李子霖听了刚刚梁任说的话似乎有些不高兴,他抬眼看向还在看着邹云飞离开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笑的梁任。“你喜欢他?”
“傻瓜,怎么会呢?我对他不是真心的,但是你不一样。”梁任温柔地摸了摸李子霖的脑袋,然后轻声说道。
梁任可不会傻到气走现成的棋子。
李子霖满意的笑了,在梁任怀里蹭了蹭没再说话。“乖,我送你去陆景家吧,不让咱们就要暴露了。”
他很清楚邹云飞的忠实程度,他要是回去肯定会一五一十地把一切告诉陆景的。
“那好吧……”李子霖还是嘟着嘴,自己确实不满,但是谁叫刚刚自己的心上人给自己吃了甜枣呢?
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白色的浊云。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
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脸皮,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
邹云飞下车给了车费就忙往陆景家跑,跑到门口,他摸了摸自己的兜。
糟了!没带钥匙。
他抬手敲了敲门,没人回应。许是都不在家吧,邹云飞心想。
但是,何屋外真的非常冷,邹云飞拢了拢衣领还是有风一直往衣服里灌。他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想了想拨通了陆景的电话。
可就在这一刻,他隐隐约约间似乎听到了屋里陆景那熟悉的来电提示。
他把耳朵附在门上仔细听去,发现自己并没有听错,陆景在家,但是他为什么不接电话呢?邹云飞皱着眉又拨通的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喂?”半晌,电话被接通,对面传来了陆景毫无感情的声音。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但是我满意带钥匙,你能不能……“邹云飞哆哆嗦嗦地说出这句话,只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打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景毫无感情地打断。“没带就自己想办法,我很忙。”说完就不留情面地挂断了电话。
邹云飞看着已经黑了的手机屏幕发愣,直到一阵冷风突然刮过,他这才有了动作。男人让他自己想办法?突然一阵心寒涌上心头。
他绕着住宅走了一圈,可是每一扇窗户都被锁得死死的。无奈,只好回到门口等着有缘人帮他把门打开。
“呀!邹先生?你怎么蹲在这里,怎么不进去啊?”邹云飞抬眼发现是手里提着菜的李婶。
“我,忘带钥匙了。”邹云飞站起身,但是双眼突然一黑,头只感觉天旋地转,还好扶住了墙,不然就得让李婶着急了。
李婶奇怪地咦了一声,然后想把手里的菜放下然后找钥匙,邹云飞眼疾手快接了过来。“这少爷不是在家吗?”李婶边开门边说。
邹云飞动作一顿,然后轻轻笑了笑。“可能是工作太忙了吧。”
刚走进去,邹云飞就看到了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陆景,倒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帮李婶把菜提到厨房。“你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陆景突然开口说道。
邹云飞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走到陆景的面前。“李子霖和梁任是一伙儿的。”
谁知,此话刚出口,陆景就站起身一巴掌打在邹云飞脸上。邹云飞没反应过来,捂着脸看向陆景。“陆景,你……”
“你他妈说什么?”陆景一把拽住邹云飞的衣领,脸色越来越黑。“欠揍是不是?”
“不是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他还在天真地解释着。
“唔……”这时,突然从楼上传来了脚步声,邹云飞看了过去,发现从楼上走下来的人正是李子霖!
邹云飞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他的话还没说完,陆景手下猛然一用力,邹云飞重心不稳就面朝下倒在了地上。
接着,鼻子一阵剧痛,开始有温热从鼻腔中流出。
他忍者痛想要爬起来,却感觉背上猛然一沉,陆景抬起脚死死地踩在了邹云飞的身上。
“编啊,你接着编。”陆景抱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说道,语气冷漠无比。

趴在地上的邹云飞,此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字,痛。
随着陆景脚下的力气不断加重,邹云飞只觉得就连简单的呼吸都是困难的。“邹云飞,我确实没有看出来啊,你还会栽赃陷害别人。”陆景一字一顿地说着。
“你真让我失望。”陆景抬起脚狠狠踢在了邹云飞的腰间,脚下没轻没重,邹云飞直接被踢得撞在了另一侧的沙发上。
站在一旁的李子霖矫揉造作地跑到陆景身边,拉着陆景说道:“陆哥,邹哥应该只是误会了些什么吧?别这样,伤了和气。”
陆景拍了拍李子霖拉着他的手,换了个态度,笑着说道:“子霖,你太善良了,怎么一直在替别人着想呢?”说完,没等李子霖回话,他又接着说道:“跟何况是替一条狗着想。”
从地上爬起来的邹云飞动作忽然顿住,听到陆景的话,他瞪大了双眼。
狗?一条狗?
邹云飞随意用手擦了擦流出来的鼻血,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陆景,你无药可救!”这句话几乎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完,他红着眼夺门而去。
还站在原地的陆景狠狠地踢了一脚沙发,发出一声闷响,然后骂道:“有种就别回来,冷死在外面我也不会救你。”但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陆景身后的李子霖嘴角泛起一丝得逞的狡黠笑容。
跑出去的邹云飞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就这样跌跌撞撞、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原来的店铺已经被陆景处理了,就连自己的出租屋也难逃陆景的手心。此时的他,真的无处可去。
他走到一个车站前,想了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胡东淼,电话很快被接通。“邹哥?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有什么急事吗?”
一般情况下,只有邹云飞遇到急事的时候才会找胡东淼帮忙。不过,这一次可不一样。“小胡,你知道小天在哪个医院吧?”邹云飞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但是,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要干一件大事,就是带着小天离开这里,去一处没有陆景的地方。
“就在城南市医院,不是,邹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把邹云飞想要的答案说出口的胡东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把什么说漏了。“你不会是……”
“这件事不要告诉陆景。”邹云飞连忙说道。“算哥求你。”
胡东淼哎呀一声。“邹哥,说什么胡话呢?有什么求不求的?”说完,他顿了顿。“你怎么想我都支持你,不过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邹云飞应道。“那你呢?万一陆景发现了,你怎么办?”他有些担心胡东淼,依照陆景的脾气,开除他都算是轻的了。
胡东淼沉默两秒,然后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语气说道:“能怎么着?他又不会吃了我,待会儿我们把通话记录删除。”
“哥……算哥对不起你。”邹云飞真的不想连累到胡东淼,但是在他决定打电话给胡东淼的那一刻,这小助理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新的风暴之中。
“没事的,邹哥,我本来就打算要帮你的。”胡东淼笑了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陆总对你如何,我们自然是感受得到的。”
邹云飞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胡东淼哎呀一声,电话那头传来了女人的娇呼。
“怎么了?小梦?”胡东淼喊了一声,然后急急忙忙对邹云飞说:“邹哥,我女朋友好像被烫到了,我去看一下,你也快去接小天吧。”
“嗯,好。”邹云飞应了一声,接着就听到了阵阵忙音。
风如刀子似的刮过行人的脸,枯枝无力地吱吱作响,做着最后的挣扎。出门办事的人们用大衣将自己捂得紧紧的,瑟缩着身子在路上匆匆行走。活泼、好动的孩子们也早早躲进温暖的家中,不愿出来嬉戏。
车站里没有一个人,只有邹云飞孤独地站在那里。可是,天空居然悉悉索索飘起了小雨。
他时不时看看时间,足足等了半个小时,这到城南的车还是没有来。邹云飞转身跑进了雨里,竟然想要这样跑去城南。
邹云飞并没有带伞,冒雨跑了好一阵,突然感觉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他以为是累的,扶着墙喘了口气,再次冲进雨里。
他在雨里跑啊跑,最后,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到。就这样直接整个人扑倒在地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昏迷之前,他看到了一双擦的蹭亮的皮鞋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那时沾上了些水渍。
是谁……
迷迷糊糊睁开眼,头痛欲裂。他下意识抬起手按了按头部,却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啊?这是怎么回事?
邹云飞脸色一变,开始观察周围。
这时候,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年轻男人。男人穿着休闲装,手里端着碗,此时还冒着热气。“呀!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待邹云飞看清楚来人后,他惊讶地反问道:“陈贺年?”
“是我捡到的哥哥哦!哥哥居然还记得我,那你没事了。”陈贺年笑了笑走过去,把粥吹了吹喂到邹云飞嘴边。邹云飞皱了皱眉,连碗接了过来。“我自己来。”
陈贺年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邹云飞喝粥。看了一阵,他才又开口问道:“你身上的伤都是怎么来的?”
正在喝粥的邹云飞动作一顿。“打拳打出来的。”他不会说谎话,因为一说谎话他那双眼睛就要多眨两下。
陈贺年都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他不说明罢了。“我的衣服……”
“都湿了,就帮你脱了。”陈贺年笑了笑。
“是你……帮我脱的?”邹云飞的脸微微泛红。
陈贺年见邹云飞这幅模样被逗得笑了起来。“对啊,不是我还有谁?哥哥,你是不是害羞了?”
“没有。”邹云飞立马反驳。“我只是问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邹云飞的心口不一,陈贺年不说,怕说多了像调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碗里的粥已经差不多全被吃完了。“你为什么要淋雨?想去哪里?”
“我……”邹云飞放下碗。“去找我弟弟。”
“你弟弟?”陈贺年皱了皱眉。“亲弟弟吗?”
“嗯,他叫邹云天。”

第三十八章 你迟早是我的
“他没有和你住在一起吗?”陈贺年疑惑地问道。但是心里却想着:怎么小的时候没有听说他还有个弟弟啊?
“我得走了。”说着,邹云飞就要翻身下床。
在陈贺年发愣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邹云飞略带沙哑的声音,他听完脸色一变连忙按着邹云飞的肩膀把他按回床上。接着,便是一顿严厉批评。“发着烧,带着伤,衣服都没干就想走?”
邹云飞抬眼看向陈贺年,陈贺年接过他手中已经空了的碗,眉头微皱。“别到时候又倒在哪个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哥哥可要小心一点啊。”
邹云飞垂眸。“更何况雨还没停,先把身体养好了,要做什么再做。”陈贺年像是家长一样,喋喋不休地教育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可是……”可是,小天还等着他啊。
不过,细想下来,邹云飞觉得陈贺年说得也有道理。只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和这医生只是一面之缘,一口一个哥哥叫得他更加不好意思。
“有一件事。”邹云飞开口说道。
站在桌前忙着收拾东西的陈贺年转身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他终于把落在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我们以前认识吗?”
此话一出,陈贺年的脸色一变,眼神里充满了悲伤。“你……真的失忆了。”他甚至没有用疑问句。“离开我的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让你失忆的事?”
“失忆?”陈贺年这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更是让邹云飞摸不着头脑。“什么失忆?”
陈贺年摆摆手,他弯腰帮邹云飞盖好被子,然后拿出体温计。“没什么,你先量一量体温。“
接着,陈贺年拿出一块毛巾,冰凉的水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流下,他把毛巾放到了邹云飞的额前。
做好这一切,陈贺年才端着盆和空碗走出房间。出房间时,他又开口说道:“我去给你泡杯药,要是累了就睡一觉。”
此时正下楼的人儿,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端着碗的手紧了紧,心想:哥哥不记得也没事,我自己查清楚就好了。
因为没有现成的热水,陈贺年就烧了一点。等烧好水把药泡好已经过去很久,来到房间里的他发现躺着的邹云飞已经睡了过去,再看看桌上,正躺着一支银白的体温计。
陈贺年摆着药拿起体温计看了看,38.1……想了想,走上前把邹云飞推醒。
“哥,醒醒,先把药喝了再睡。”虽然他真的想让邹云飞多睡一会儿,但是发高烧了不喝药是不行的。
邹云飞睡眠本来就浅,被陈贺年一推皱了皱眉就睁开了眼睛。
现在的他只觉得全身发冷,头又晕又痛,而且还四肢乏力。直起身接过陈贺年递过来的药,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他觉得肌肉在阵阵发疼。
“睡吧。”看着邹云飞听话地把药喝完,陈贺年又帮他换了额头的毛巾。
离开父亲独自生活的陈贺年后来被送到了孤儿院,在孤儿院里,他结识了很多和他一样的孩子。在慈善家和社会公益参与者的帮助下,他被送去学校。
陈贺年初二那年的大年三十,他拿着一个鸡蛋来到院长妈妈的面前,用稚嫩的嗓音说道:“院长妈妈,这个给你。”他伸出手,手里立着一个鸡蛋。
院长妈妈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弯下腰用手指擦去他嘴角的米粒,笑着对他说:“小贺年,妈妈有,这是你的,妈妈不能要。”
“没事的。”陈贺年眨巴着双眼。“妈妈辛苦了。”
后来,孤儿院举办了一次关于理想的活动,目的是鼓励这些年幼的孩子在未来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孩子们,你们都说说自己的理想是什么?”
“帮助那些其他无家可归的孩子们,让他们也能像我们一样快乐!”
“我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果园,每天都能吃到好多个苹果。”
“……”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想法,而一直没说话的陈贺年引起了院长的注意。“贺年,你呢?怎么不说说?”
此话一出,所有孩子都安静下来,齐刷刷将目光投到了陈贺年的身上。此时,已经十七八岁的陈贺年在这群孩子里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笑了笑开口说道:“我想学医,当一名医生,治病救人。”
因为,妈妈离开家时的那一身上始终让他无法释怀。
他到现在也不想见到他那酒鬼父亲,不去找工作靠老婆养着,没钱喝酒就找老婆要,不给就打。
甚至连小陈贺年上小学的学费都要拿,母亲死死护着才让他念的小学,但是换来的却是满身的伤。
从回忆中回到现实的陈贺年猛然想起来自己要去买菜这件事,洗了碗拿起伞才出了门,拉上门他还特意用钥匙将大门反锁住。
他买了很多菜,各种颜色的辣椒、各种颜色的白菜……买鸡的时候突然遇到了自己曾经的病人。“陈医生?你也来买菜啊?”
年轻姑娘热情地打招呼,陈贺年也是礼貌回复。“你一个人?怎么买这么多?”
小姑娘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陈贺年,看看这位优秀的医生到底有没有女朋友,然后自己好下手。
陈贺年微微一笑,回道:“家里那位病了,要多补补。”其实他已经揣摩出了这姑娘的心思,才这样回答的。
“啊,哦这样啊,那陈医生还真是个好男人呐。”姑娘脸色一变,生硬地笑了笑。
“那我先走了,我还得回家做饭呢。”陈贺年说着朝她挥挥手。
钥匙推入孔中,金属被拧动发出脆响,咔的一声,门被打开。下一秒,空气流通,冷风一个劲往门里钻。
陈贺年迅速关上门,暗骂了一声:“靠,怎么这么冷!”说完,他搓了搓自己那双被冻红了的手。
别看陈贺年是医生,但是做起饭来可是熟练得很。不一会儿,浓郁的香气从厨房飘出。
自己都还没吃一口就先把邹云飞的那一份准备好了,抬起手看了看腕表,自己这顿饭好像做早了一点……
于是,他上楼打算看看邹云飞情况怎么样。
高挺的鼻梁、凌厉的剑眉、性感的喉结和那张下颚线十分明显的脸……无不吸引着陈贺年。
他打量着还在睡梦中的邹云飞,然后缓缓弯腰,嘴唇慢慢靠近邹云飞的脸……
可在即将触碰的时候,他停住了动作。停顿了半分钟,他直起身轻轻一笑,看着睡梦中的人喃喃说道:“哥哥,你迟早是我的。”

第三十九章 身后有人
熟睡中的人似乎被梦中的事物吓到,头突然向左猛地一偏,眉头紧锁,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邹云飞的这一系列动作吓得陈贺年向后退了一步,但是他发现床上的人儿并没有醒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轻轻抬起手摸了摸邹云飞因为发烧而发烫的脸,然后把额头上已经被捂热的毛巾拿走。
“不能死,不能死,你们不能死!……放开他……”陈贺年这才转过身就听到了邹云飞在说梦话,而且脑袋还左右不停的扭动着。
邹云飞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是清清楚楚的一字不落地钻进了陈贺年的耳朵里。“哥,你说什么?”陈贺年蹲在床边,安抚着躁动不安的邹云飞问道。
可是,烧糊涂了的人怎么能清醒地进行回复呢?邹云飞依旧在不断地挣扎着,而且动作越来越大。“别!不要!……他们会死的啊!”邹云飞嘴里胡乱念叨着,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哥!你冷静一点!”陈贺年用力死死拉住邹云飞的手。
单凭邹云飞说的那短短的几句话,陈贺年就已经从中感受到了致命的压抑感,到底是多么痛苦的梦境才会让邹云飞如此失控?陈贺年不禁皱起眉头。
“邹云飞,你怎么样了?”床上的人突然又没了动静,陈贺年急忙喊道。
缓缓睁开眼的邹云飞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眼角一滴泪悄然流下。邹云飞似乎还没有从梦里缓过来,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半晌,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闭上了发红的眼,这双眼不知道是烧红的还是哭红的。“都是梦,都是假的……”他抬起手捂住双眼喃喃自语。
陈贺年一把将邹云飞从床上捞起,然后将他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邹云飞还在轻颤的肩膀。“不怕,有我在。”陈贺年边拍边轻声说着。
男人的头靠在陈贺年的肩膀上,发红的眼尾和那张因为发烧而微微泛红的脸,突然让陈贺年看得有些出神。
他抬起另一只手放到了邹云飞的额头上,温度还是依旧烫手。
“哥,饭菜做好了,一会儿你吃一点然后我再给你吃点药。”陈贺年低下头,下巴碰到了邹云飞的发丝,有些痒痒的。“好吗?”
“嗯。”邹云飞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头晕不晕?”他拿起枕头立起来让邹云飞靠着。
“不晕。”邹云飞不知道到底是哪里难受,头不晕不痛,但就是非常难受。
陈贺年做好的饭菜邹云飞只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不是说他做的不好吃,而是因为发烧影响了胃口。
接着把药吃下去很快又睡了过去,而陈贺年整个晚上都趴在床边,根本没有回自己的卧室睡觉。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下面有什么东西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发现邹云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哥,你醒了?我怎么睡着了呢?”可能是因为刚醒,他有些口齿不清。
“你……”邹云飞也是刚醒,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一个男人趴在自己身边。“从昨晚就一直在这?”
“对啊。”陈贺年揉了揉眼睛,接着又伸了个懒腰。
邹云飞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不回房间睡觉?”
“我,我这不是怕你大晚上想起来干什么不方便吗?要是上厕所晕倒在厕所了怎么办?”陈贺年眼神飘忽,嘴角一抽笑着说道,可能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这借口磕碜。
邹云飞表面上是笑了笑,但是心里却这样想:难不成我上厕所你还要扶着我去上不成?
陈贺年站起身,顿时感觉腿一阵酥麻,他连忙伸手扶住墙,可能是蹲久了。“你没事吧?”邹云飞问道。
“没事,我只是腿麻了。”他朝邹云飞笑了笑,然后慢慢扶着墙走。“我去做早饭。”
“我帮你吧。”邹云飞说着就要起身,谁知却被陈贺年严厉制止。
“你别动,你还生着病,我去就好。”这时候,陈贺年觉得自己的腿好多了。
邹云飞说道:“我已经好了。”
“好了?”走到房间门口的陈贺年转过身,然后又走路回来,他把手放到邹云飞的额头上。“嗯……确实退烧了。”
“但是也得好好休息。”邹云飞以为这家伙会同意他去帮忙,没想到陈贺年居然这样说。
拗不过这家伙,邹云飞只好顺着他的意思。陈贺年前脚出房间,邹云飞后脚就起床穿好衣服。
胳膊依旧有些酸痛,身上的衣服散发着洗衣液的香气,想来是陈贺年帮他洗过。
雨已经停了,空气和地面一样,都是湿漉漉的,灰蒙蒙的天空中飞过几只鸟,风呼呼地胡乱吹着。
“嗯?哥,你怎么起来了?”陈贺年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邹云飞。
“透透气。”邹云飞的头发被风吹动,陈贺年走过去一把将窗户关上,但是并没有关全。
“小心着凉。”
吃早餐的时候,邹云飞突然开口问道:“你不去医院吗?”他差点忘了这小子是有工作的。
“我?”陈贺年喝了一口牛奶。“请了两天假。”
“我今天就要走了。”邹云飞把叉子叉到面包上,低着头说着。“……这几天麻烦你了。”
陈贺年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随后轻轻一笑。“哥你说什么呢,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完就自顾自地吃东西,再没说什么。
“那……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去吧。”半晌,陈贺年开口说道。
但是,邹云飞拒绝了陈贺年的好意,他不想再继续麻烦陈贺年了。“我自己过去就好。”
“也行,那你一个人路上小心。”陈贺年倒也没过多纠缠,顿了顿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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