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对面答到。
萧兰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再次挂上了笑容，头一次她竟然如此害怕这通电话是来问问题的。
然而，事实证明，她还是放松得太早了。
只听对面顿了一下，“兰兰，我不是来问山园小梅的，我想问问虞美人那道题，哪个选项是错误的。”
萧兰：……
看过那道题的萧兰疲惫一笑，用同样的回答敷衍过去，然后迅速把智脑设为免打扰模式，急促敲开办公室大门，背影狼狈地后面像是有狗在追。
狼狈的当然不止萧兰一人，被通讯轰炸的历史系众人苦不堪言，连夜把书读烂。
把两道题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一句句和老师们一起分析。几天过去，终于，大家都受不了，纷纷跑到言宁星博下面诉苦。
【难！太难了！脑部CPU都快给我干烧了。】
【三天来接了不下一百个通讯，宁宝，这盛世如你所愿！】
【历史系表示，现在听到智脑通讯条件反射就是挂断，太痛苦了。】
【别说了，我们学校已经把这类问题和这几首诗列为课题研究了@星际教育官方，我不允许这个苦只有我一个人吃！建议全星际从上到下所有学校都加入必学清单！】
【你们历史系是自己淋了雨还要撕了别人的伞是吧，我支持！反正我已经毕业了嘿嘿~】
对此，其他年纪专业的学生表示抗议。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教育部官方还真站出来说话了。
【星际教育官方：收到这位同学的艾特，不用担心，这三首诗词赋已经编入必学清单，新教材还在加紧制作中~】
除历史专业的所有学生们：……
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边缘星。
三天过去，刘岩那边终于来了消息。
“言先生，虽然不能直接拒绝邀请函，但我们可以从要求入手，言先生是否有心仪的星球？我马上为你办理手续，转移到你名下。”
言宁：？？？
直接送一个星球可还行？这也太财大气粗了吧。
“我觉得H79就很不错。”
刘岩愣住，按理来说，这是个很好的移民机会，没想到言宁居然选择的是边缘星。
“不要再想想吗？中央星系也有星球可以选择。不用担心，这一切都是你该得的。”
“我确实觉得H79很不错，我也打算好在这里定居了。”
不过，这星球拿着他实在不太安心，便宜点都比直接送要好点，这么想着，他也说了出来。
“上面能帮我实在感激，购买星球的钱我可以自己出，就是能便宜一点就更好了。”
万一到时候那皇帝一个看不顺眼，大手一挥表示这是我送的，现在要收回，那他就傻眼了。
虽然这种可能很少，毕竟哪有送出去还要回来的道理，但以防万一，还是货币交易着放心些，至少他是花了钱的。
再者，他也通过古诗词赚了不少钱，不花钱他拿着都不安心。
毕竟这不是个什么便宜玩意儿，是个实打实价值千亿万亿的星球！
“这……”
刘岩实在没想到这有人白送都不要。
言宁也不纠结，开诚布公。
“会长，我现在身上有两百多亿，要买星球实在困难，要不少点我付个首付？不然我拿着这球也不安心呀。”
“那我去问问？”刘岩也有点抓不稳。
言宁点点头。
“那就谢谢刘会长了。”
挂断通讯没过几分钟，刘岩的通讯又打来了。
“妥了！”
“两百亿如何？”
言宁眨眨眼，他本来想着让刘岩给他八千亿打个五折，四千亿他正好够付一个首付，没想到刘会长直接给打骨折了。
他略微思索一下，便同意了这个价格。
有来有往、有求有得方能维持一个良好的关系。
他将账户里的钱转了两百亿过去，账户里还剩下几十亿，是他准备好用来打理星球的资金。
小小的别墅每年打理费用都要不少，更别说星球了。
有上面的绿色通道，星球转接的所有手续很快就办好了。新鲜出炉的H79星球上，星球主那一栏刻下了言宁的名字。
这意味着对言宁来说最大的困难解决了。不过，另一方面这也意味着言宁肩负起了另一份责任。
解决了潜在的大鱼雷，言宁终于能把全部注意力放在福利院上。
七天只剩下四天，但对于福利院他没什么线索。他找人去监视福利院动静，回来的消息也说没什么特别的，院长妈妈除了日常采购不会离开，也没有什么人来。
一切平静地有些诡异。
言宁皱了皱眉。
忽然，他的视线停留在一旁正在玩耍的小安和茜茜身上，灵光一闪而过。
是了，是他一叶障目了。
两个最大的线索放在面前，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言宁勾勾手，将两小只叫过来。
“哥哥！”
“宁宁哥哥！”
言宁微微一笑，摸了摸两小只毛茸茸的头发。
“哥哥上次生病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了，小安和茜茜能和哥哥说说福利院的事情吗？”
两小时纷纷点头。
七嘴八舌地你一句我一句。
“院长妈妈很凶！每次茜茜不乖都要吼茜茜，不过院长妈妈有时候也很好，会给我买漂亮的小裙子穿。”
“院长妈妈可可恶了！每次把哥哥叫过去，都会骂哥哥！”
“院长妈妈喜欢听话的孩子。”
“我最好的朋友琪琪可听话了，所以被很好很好的人家领养，去享福了！”
小孩子们用自己天真的话将一件件事说出来，零零散散的信息，随着线索的变多，言宁逐渐拼出深渊中的冰山一角。
直到茜茜的一句话，彻底清晰了言宁脑中模糊着的记忆。
“妈妈说，宁宁哥哥也要被领养了，哥哥可以带我一起吗？”

第四十三章 恢复记忆
这句话如同榔头一般，重重地敲在言宁头上，也敲散了集聚在脑海中迷雾。大脑不受控制地疼痛，一个个过去的影像片段不停地在脑海中播放。
言宁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很好。原身的长相和自己也有八九成相似，再加上特有的纯白发色，更显得特殊。
即便稀有的纯白发色受到不少人的指指点点，但依着这一副好相貌，原身在福利院的生活也还过得不错，经常有好心人捐赠。
然而，一副好相貌永远是把双刃剑。而美貌这张牌单出，注定是死局。
逐渐显露的精致相貌让原身备受关注，就连一向凶巴巴的院长妈妈也变得和蔼起来。
但谁都没想到，和蔼只是画皮，画皮之下的灵魂，恶臭得让人作呕。
那是一个无风无雨的天气，一向阴沉的边缘星难得的晴天。
但对原身来说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被他当成亲弟弟的小安查出精神力衰弱，需要支出昂贵的医疗费用。二十万星币对于一个刚成年的孤儿来说，实打实是一笔负担不起的巨款。
原身为了救回弟弟，一人兼职三份工作。
但即便这样也不过杯水车薪，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找上了院长妈妈。
原身本来也没抱多少希望，毕竟院长妈妈管理一个孤儿院已经很难了，但谁知听完后院长妈妈竟笑眯眯地对着他说有办法救小安。
那一刻，原身喜极而泣，以为太阳终于眷顾他一次了。
谁知，前方等待他的并不是温暖的太阳，而是无尽阴冷的深渊。
几个月前，福利院。
院长领着忐忑不已的言宁朝会客室走去，脸都差点笑烂了。
“小宁啊，大老板难得来一趟，我已经把小安的事情给他说了，你过去表现好点，小安的医药费就有了。”
院长笑着叮嘱，眼神扫向他，仿佛是在看什么值钱的商品。
兴奋于弟弟终于有救的言宁丝毫没发现院长的异常，心头甚至还默默给自己打气，心想在大老板面前一定要表现好一点。
没多久，院长带着他停在会客室门口。
“小宁啊，快进去吧。”
院长迫不及待推门，一把将他推进去。
“嘭”得一声巨响，门猛地被关上，从外边锁死。
院长的动作太过突然，言宁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心跳加速，莫名有些不安。
他转头望向会客室。
戴着眼镜一身儒雅气质，仿若高知份子的大老板坐在前方，看着言宁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你就是小宁吧。果然跟院长说的一样漂亮。”
被男人儒雅外貌欺骗的言宁并没有察觉到他话中的不尊重和戏谑，心里微微放松，走到男人面前，小白兔似的乖巧地自我介绍。
他天真的想着，如果大老板对自己的感官好了，弟弟获救的几率就越高。
但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迎接他的并不是儒雅知礼的高知分子，而是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中年男人握住言宁的手，缓缓的，拿着手沿着衣角缓缓游移，探进。
言宁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惊恐之下瞬间将人推开，转身逃离。
他不是傻子，终于明白院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哪里是院长妈妈，这明明是拉皮条的青楼老鸨！
他的动作激怒了身后的男人，快步走到他身后，抓住雪白的头发直接往门上狠狠撞去，白发瞬间被鲜血侵染，言宁眼前一黑，头晕目眩。
好在他不是橱窗里被保护地面面俱到的小王子。他是荒原里春风吹又生的野草，拥有着极强的生命力和生存能力。
趁着男人停手的短暂时间，往后一推，盯着会客室微开的窗户，爆发了所有的力气冲过去，堪堪逃离深渊。
他不明白，院长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直到后来，他发现，院长将其他孩子送入了会客室。
福利院的孩子们高高兴兴进去，却流着泪水一身伤出来，又或者再也出不来。
对言宁来说，事实的真相犹如五雷轰顶。
福利院并不是福利院，而是人间地狱。
言宁逃出来后自知不该再回到福利院，可小安在院长手里，他悄悄回到福利院企图带走小安，却被院长逮个正着。
再之后，便是威胁利诱。
眼看小安的病不能拖延，言宁只得答应。不过他提了三个要求：
第一，为小安出医疗费诊治。
第二，放他和小安外出治疗。
第三，给他点时间自己安排。
就这样，他带着小安离开福利院。谁知刚给小安治好了病，自己却病重去世，再醒过来便是二十一世纪的言宁了。
“哥哥！你怎么了？”
“宁宁哥哥！你没事儿吧？”
言宁从回忆中抽身，撑着剧痛的头，看向两小只，勉强笑了笑安慰道：
“没事儿，我休息一下就好，你们去一边玩好不好？”
小安和茜茜犹豫地看向对方。
“那……哥哥不舒服，一定要给小安说。”
“嗯嗯！茜茜帮哥哥找医生，看病吃药药！”小女孩在旁边点头。
越是乖巧，言宁心中的怒火就越发旺盛。
他低垂着眼眸，满是阴鸷，手指紧扣着衣服，青筋暴起。
勉强敛住怒火，言宁安抚了两小只，支开他们去玩，回到卧室，再也忍不住怒火，一拳锤子墙上，鲜血直流。
那群畜生！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嘶嘶……”小宁，怎么了？
裴景曜担心地看着他。从一开始言宁情绪不对劲，他就敏锐地发现了。
小黑蛇缠绕着纤细的手腕上，缓缓朝着握成拳的手爬去，蹭了蹭少年受伤的地方。
怒火发泄出来，言宁稍微恢复理智。
看着小黑蛇的动作，心情总算稍微好点，他摸了摸黑蛇的头。
“我没事。”
此刻，再次接触到言宁血液的裴景曜只觉得味道香甜无比，蛇信子不受控制地伸出，舔食着血迹。
一股热力直冲整个蛇身，让他忍不住蜷了蜷尾巴。
言宁无所察觉，见黑蛇在舔舐伤口，只以为是动物特有的疗伤行为，摸了摸小黑，然后将他捞起放在床上，自己去处理伤口。
他擦拭着伤口，一边思考着对策。
既然知道了福利院的腌臜，言宁做不到袖手旁观，更何况他已经置身于旋涡之中。当务之急，是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记忆之中，原身小时候就有听说过有突然被领养走的孩子了，现在想来无一例外，都是长得好的。
而原身之所以能逃过一劫，也全靠这副特殊精致的面貌。
因着一副好相貌，小时候经常有各种好心人来探望原身，基本上每天都有，院里借此有了一大笔进账。
也许是院长怕被发现，也许是不想失去这么一个血包，言宁才得以安全成年。直到后来，人渐渐少了，原身出落得也越发惹人，背后的人才忍不住，终于下手。
院长不足为惧，重点是这个幕后之人。
可能是当时情况太贵紧急，也可能是突然被吓，记忆中对那禽兽的面容稍有模糊，言宁唯一清楚能够记忆起的就是那副衣冠禽兽的打扮。
高傲又讲究，绝对不是生活在H79的人。
而每年都会有孩子突然被领养，且时间并不固定。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福利院已经形成了一条产业链。
思索着，他朝智脑输入一条指令，收集七天内所有进出H79星的身份名单，重点监视中央星来访人员。
这是星球主独有的权利。
中央星。
某别墅。
男人衣冠整齐，拿着公文包，打开门正准备离开。
“爸爸，你又要去出差吗？”
中年男人对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女儿笑笑，摸了摸她的头。
“囡囡乖，爸爸出差回来给你买玩具好不好？”
女孩不过四五岁，抱着洋娃娃，乖巧地点点头。
“那等爸爸回来，可不可以给囡囡看漂亮的梦梦？”
中年男人笑了笑。
“当然。”
“工作也要注意身体，记得报平安。”女人站在女孩身后，温柔地嘱咐。
男人点了点头，上了星舰。
星舰迅速升空，朝着遥远的H79星飞去。
距离七日之约的倒数第二天。
言宁将收集到的数据仔细查看，如非必要，几乎没有人从中央星飞往鸟不拉屎的边缘星。
数据中，三个来自于中央星的访客记录尤为突出。
言宁将这些人的信息提取出来，找到往年的访客记录。果不其然，这几人每年都会从中央星飞往H79，呆个三四天离开。
其中有一个甚至还有领养记录。
言宁想着院长这几天对茜茜的态度，拳头握得更紧了。
他让连接上边缘星的智脑抽调出近几年频繁出入星球，并且短时间停留的访客记录，如他所想，他调出来一堆。
有来自中央星的，也有来自中央星边缘的，还有来自于其他星系的，其中身份不乏一些高层贵族、高阶造梦师等。
这些身份颇高的人站在同一条线上，共同织成一张逃不开的大网，企图将福利院的孩子们牢牢困在其中，供其享乐。

福利院后门，星舰停靠。
三个男人带着面具，从星舰上下来，看到对方后，不意外地点头打招呼。
院长恭敬谄媚地将人带进会客室。
“大人们稍等，我这就去提货。”
说完，她退出去，会客室的门被小心关上。
“哟，Y难得见你来，不会是有好货了吧？那老娘们可没告诉我。”
被叫做Y的男人笑了笑，一想到多年的欲望终于能被满足，难得回应了几句。
“确实有好货。”
“不过，是前几年就预定了。”
问话的人一听，顿了下，“我知道了，是那只小白兔对吧？听说你给了二十万星币给他弟弟治病？真是大手笔。不过那只小白兔都成年了吧？你也不怕翻车。”
Y笑了笑，摸了摸鬼面具，语气不明。
“翻车？发泄的工具而已，还没翻天覆地的本事。”
“也是，背后的可是那位大人物。”
“要我说，还是年龄小的好，这不，这次定了个小公主，细皮嫩肉滋味一定不错。”
此时，另一个人加入进来，看向Y。
“Y咱们打个商量，等你玩儿完了，给我玩玩怎样？你开个条件。”
Y笑笑道：
“好啊。”
三个人谈笑风生，不听内容，还以为在聊什么风雅趣事。话语间也没把福利院的孩子当人看，仿佛就是随手可买可卖的货物。
通讯里传来院长老鸨的催促。
“小崽子，赶紧给我过来，把茜茜给我带上！你要是不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别妄图逃跑，你跑不出边缘星的！”
言宁冷笑一声。
跑？要跑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至于茜茜，更不可能带过去。
言宁本想带着小黑一起，但奈何小黑蛇不知缘何，从昨天开始就精神萎靡，如今更是一睡不醒。
言宁担心地摸了摸蛇鳞，有些担心。
“乖乖待在家，我一会儿就回来。”希望到时小蛇有好转。
裴景曜只觉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周身炙烤，疼痛难忍。忽然，一抹凉意袭来，他忍不住想多蹭一蹭，恍惚间，却听到这颗清凉糖要离开。
他想阻止，却浑身无力，只听到关门声轻轻响起。
别走……
裴景曜努力睁开眼，只看到门口模糊离去背影。
福利院。
言宁刚到门口，就被等不及的院长猛地拉进去。中年女人朝他身后看去，空无一人，眉头瞬间紧皱。
“那小兔崽子呢？我不是让你把人带来？！”
尖厉的声音刺痛耳膜，女人一脸狰狞。
言宁不为所动，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见状，女人的声音越来越低。
心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眼神给吓到，院长瞬间恼羞成怒，狠狠拉过言宁的手。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先跟我来！”说完，拖着人就往里面走。
言宁也不挣扎，观察着这条隐蔽的路线，和记忆中似乎没什么不同。
也是，边缘星没人来也没人管，这些畜生才会这么大胆。
院长带着他走到一道暗门处，从怀中拿出一串钥匙，打开暗门，把人往里一推，“给我把人伺候好了！”
门口传来锁门声。
言宁没有管他，视线打量着四周。
相比于破旧的福利院，这暗门里的房间简直别有洞天，奢华得较之中央星也不遑多让。
大床旁的橱窗里，各种情趣用品陈列，满眼荒唐。言宁坐在床边，手指摩挲着随身携带的激光枪冷笑。
会客室门口。
院长咬牙切齿的表情一变，她谄媚地推开门，对着其中带着鬼面具，也就是Y，笑了笑。
“大人，货到了，您请。”
见只叫了Y，其它两人顿时有了意见。
“院长，厚此薄彼可不行啊，你都把好货给Y了，怎么菜也先给他上？”那人摸着怀中的武器，不满地眯了眯眼。
“嘭——”
一声巨响，茶几被整个踢翻，玻璃碎得到处都是。
“怎么，看不起我们？”另一个也凶戾地开口。
习惯了特权的人，再发现自己低人一等后，生气也是自然的。
院长吓得满头大汗，连忙道歉。“两位大人，实在不好意思，马上！货正在安排，这不是要伺候大人们，得先洗干净嘛？”
Y见状，眯了眯眼，笑到。
“生什么气，货还没到，来我这儿玩玩儿？”
两人顿时不气了。
“那敢情好啊，多谢招待。”
“Y你先去，我们一会儿再来。”毕竟不是他们的货，Y大度给他们分享，他们也不能得寸进尺。
男人笑了笑，取出备用钥匙丢给他们，出了会客室，朝另一边的暗室走去，熟悉到仿佛实在自己家里。
“赶快去安排啊。”
“明白明白。”
院长卑躬屈膝地应道。
言宁将激光枪重新藏好。
这是他专门找刘老头改造的，相比于正常的激光枪，威力要差点，但胜在方便携带、容易隐藏。
刚藏好，另一头的门突然被打开，吓了他一条。他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这暗室原来不止一扇门。
门后，戴着鬼面具的男人出现在言宁面前，轻车熟路地关门，脱了外套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言宁微微眯眼。
房间里不少私人用品，这暗室恐怕独属于面前这一人。福利院的房间不可能无穷无尽，看来，这个鬼面具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能量不低。
言宁思索着这些，Y已经缓缓走到他面前。
“你真是让我好等，小宝贝儿。”
Y伸手勾起少年的下巴，露出精致绝美的面容，嘴角微勾。
“你是谁？”
“是中央星的大人吗？”
言宁故作天真道。
Y笑了笑，没回答他的话，反问。
“你想去中央星吗？”
“当然！我还想当造梦师！”
“造梦师？我可以教你，不过，需要你付出一点代价。”Y看着面前精致的小脸，下流地伸手想要钻进言宁的衣襟中。
言宁眼神一冷，截住男人的手。
Y面色瞬间一变，目露凶光。
“怎么？不愿意？”
“大人治好了弟弟，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言宁故作羞涩，“院长妈妈教过我，先生你要不要先闭上眼。”
见他羞涩的像只小兔子，Y收敛住眼神，嘴角勾起，闭上眼睛。
同一时刻，言宁的眼神一变，眼底满是煞气。
他缓缓抽出激光枪，抵在男人小腹处。
Y嘴角的笑意更深。
下一秒。
腹部下不可言说处传来剧痛，Y不可思议地睁开眼，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痛昏死过去。
一脚将人踢开，言宁冷笑着擦了擦激光枪，蹲下搜起身来。
男人身上带的东西不多，言宁只找到一枚造梦师等级徽章，等级还不低，足足五阶。还有一枚控制器，能控制整间屋子。
其他东西没什么大用，他将视线放在男人手上的智脑。
他刚伸手将智脑取下来，就听到门被敲响。
“Y，你好了没有？我们进来了？”
言宁动作一顿，随即看向这个出气多进气少的男人，只觉得自己还是手下留情了。
“我们进来咯？”
钥匙在锁扣中转动，传来细小的声音。
言宁眼疾手快把男人搬到床的另一边，把人绑起来，嘴巴堵上，拿着枪，轻手轻脚地躲在衣柜旁。
门被缓缓推开。
“Y？”
两人刚踏进房间，言宁正要动作，忽然，其中一人顿住。
“不对劲。”
言宁心底一慌。
“怎么了？哪里不对劲？”
“我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你骗人吧，我怎么没有闻到？”
“先别进去。”
听到这话，言宁无声地握紧了激光枪，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要是这两人不进来，找人来查探，那就不好解决了。
汗水透过眼角渗入眼中，他微微眨眼，心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即便是追击出去，也绝对不能放两人离开。
好在幸运女神还是眷顾他的。
只听另一个人道：
“血？估计在玩什么特殊情趣呢，你看那橱窗里一堆，Y还玩得挺花。”
那人皱了皱眉，将信将疑。
“嗐，别想这么多，一个孤儿能干什么，走！听说那小子漂亮得不得了，这次有福了。”
“快进去吧！”
说着，两人踏进房间。
刚关上门。
“不对！”
“激光枪的气味，出事了！”
激光枪是没有味道的，但打在皮肤上，会有一股特殊的烧焦气味。
那人突然转身，想要开门。
言宁见状，咬咬牙直接按住控制器，将屋子锁死，谁也进不来，谁也出不去。
“该死！”
发现打不开门，那人低咒了一声，警惕地朝四处看去。
“你太多疑了，你是星盗？还是星际军队里的？”
言宁心道不好。
若这人真是军人或是星盗，自己就不是关门打狗，而是自投罗网了。
言宁捏了捏满是汗水的手掌。
激光枪瞄准威胁最大的那人，无声开枪。
却见即将击中，那人一惊，扯着旁边的同伴挡在身前。
脑海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见那人甩开同伴，抽出随身携带的武器，目标明确地朝衣柜走来。
那人的武器显然不是跟言宁一个等级，出生入死，身上带的，是杀伤力极强的爆裂枪。
他狠厉地笑笑，食指扣动扳机。
子弹猛地射出去，落在衣柜上，向周围散出几道碎子弹，几声炸响。
衣柜瞬间粉碎。
空中飘浮着浓郁的铁锈味道。

第四十五章 宁宁，知道我是谁吗？
“敢跟我作对，老子玩枪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中央星那群废物都拿我秃鹰没办法，更别说你这小兔崽子！”
男人凶煞着脸，房间烟雾弥漫。
“可惜了。”
听说那小脸漂亮得紧。
把枪收入怀中，刚转身。
忽然，一道细碎的声音响起。
秃鹰耳朵动了动，倒也没转身查看，中了他的爆裂弹，周围一米无可生还，垂死挣扎罢了。
枪口对准大门，刚要叩开扳机，就在这时，背后一阵凉意，汗毛颤栗，生死边缘锻炼出来的感知力使得他下意识往旁边躲开。
下一秒，肩膀剧痛，烧焦味弥漫在鼻尖。
“该死的！”
秃鹰捂住肩膀，戾气横生，鹰眼阴鸷地看向子弹射出的方向。
烟雾中，言宁捂着头，摇晃地站起身。
大意了。
这些人干这事都要随身携带杀伤性武器，看来也知道自己畜生事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