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年，还得保证他们郑家不破产才行。】
“好的，”宁时乐点点头，也不再推脱，将卡收起来后，“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郑母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心情非常愉悦，“你问。”
宁时乐歪歪头：“我们的这个协议，它正规吗？”
郑母：“......”
宁时乐眨眨眼睛：“就是能不能有法律效益？后续保障能不能生效？”
郑母：“..........”
宁时乐诚恳道：“我觉得我们还是找律师拟一份合同比较好，毕竟涉及金额巨大，还关乎终身大事。”
不是......郑母一时语塞，这怎么跟认知里的不一样？一般电视剧里听到协议结婚，对方不都要推辞或者盛怒，狂摔银行卡说几句不要以为几个臭钱就能买下我吗？
郑母深吸了口气，但宁时乐说的也没错，口头协议确实没有保障，还是要拟一份合同比较好。
她看向郑父，郑父立刻道：“天亮前，我会让律师团将合同送过来。”
宁时乐放心了，点点头：“好的，合作愉快。”
【那我就去见见我那位便宜老公吧！】
【哦不对，是价值四千万的！镶金边的豪华植物人老公——郑也！】
宁时乐对这个名字不陌生，毕竟一本书里有半本都是他的丰功伟绩，他干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哪怕只是看文字描述都觉得脊背发凉。
书里的最大反派，偏执狂加疯批恋爱脑，为了追到主角受苏瑾喻，为了除掉阻碍他和苏瑾喻的众人更是不择手段，郑家产业都是被他败坏的。
宁时乐对郑父郑母印象并不差，甚至觉得郑父郑母恩爱甜蜜，待人温和，怎么着也不会养出一个变态儿子。
所以极有可能，是郑也当植物人这几年把脑子睡坏了。
被僵尸吃掉脑子的植物人，果然够危险。
车子驶到郑家别墅区，郑家管家和佣人保姆在门口列队迎接。
碎石铺出道路，两侧路灯昏黄，风一吹，头顶的枝叶便沙沙作响。
宁时乐下车前还特意看了一眼有没有私人医生什么的，毕竟这个角色可是霸总文学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是哪怕凌晨三点，霸总一个电话过去，私人医生就要几分钟内赶过来，不然就被辞退的高风险职业！
“小也的房间在二楼，你可以上去看看。”郑母道。
宁时乐回过神，点点头：“好。”
郑家是五层洋楼，带后院带泳池，还有小型电梯。
宁时乐走上旋转楼梯，垂眼看向大厅。
大厅内，管家正恭敬的接过郑父的大衣退下，佣人们上去帮郑母捏肩揉腿。
有钱真好。
郑家一层楼，比自家一套房都大。
宁时乐感慨完，迈腿上楼。
二楼尽头就是郑也房间，宁时乐推开房门，是一股檀香迎面而来。
他环视四周，就见房间内铺满毛绒地毯，一张大床就摆在窗户下面，窗帘半拉，抬眼就能看到满天繁星。
桌上摆着一盏小小的夜灯，床头是燃起的香薰。
大概是因为今天是订婚宴，郑家也很有诚意，给郑也换了一套正装躺在床上。
宁时乐脱了鞋，赤脚踩在地毯上，缓步走了过去。
他原本还以为郑也会是狠戾偏执的长相，却没想到对方面容十分英俊柔和。
【这位四千万植物人还挺帅！】
楼下的郑父郑母眉毛一挑。
不是，他在二楼说话，他们也能听到？
郑也骨相优越，从眉弓到下颚，都随了郑父的优点。
这会躺在床上，眼皮安静合起睫毛微垂，面上皮肉也没有垮，反而有种特别的疏离感，像是睡着了。
宁时乐没忍住多看了几眼：【终于知道王子看睡美人是什么感觉了！】
【小东西长得还挺漂亮！】
宁时乐蹲在床边，看着郑也的侧脸，忽然有些惋惜。
【仔细想想郑也也挺惨的，学术天才商界大佬，论手段论智商都是顶尖配置。却为了救主角受苏瑾喻出了车祸，一躺就是三年。】
主角受苏瑾喻？
郑父郑母竖起耳朵，当初郑也确实是为了躲避行人才出的车祸。
【醒来之后，帝都商圈已经大变样了。】
【正经的龙头郑氏不再辉煌，取而代之的是新秀之星——楚氏。】
【虽然郑也已经是第一时间力挽狂澜了，奈何郑氏的根早就坏了，手底下的员工都有了二心，变成蛀虫。】
【郑父郑母也被人挑拨离了婚，郑父娶的二婚妻子更是唯利是图，将郑家翻身项目转手卖给了对家。】
郑母狠狠地瞪了郑父一眼。
郑父双手举起，心道这到底是什么破小说，自己怎么可能跟郑母离婚再娶呢？！简直一派胡言！
【再加上郑也爱上了苏瑾喻，恋爱脑发作，开始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可苏瑾喻的心里只有白月光主角攻楚然，根本看不上郑也。】
【至此郑也走上了黑化道路，小黑屋阴暗，虐主角受踩主角攻。】
【可这些做法却像是亲手将刀递给了主角攻，主角攻楚然踩着郑氏一步一步爬上来，将周围的企业全数吞并，建成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而郑也，情场失意商场也失利，也被主角攻受反虐，虐身虐心最后死在了小黑屋里。】
【真惨。】
郑父郑母也听得心里砰砰跳，他们全家后面的路这么惨吗？
都被团灭了？
【好像郑母还毁了容，被谁搞的来着？】
郑母听到这话，直接血压飙升。
毁容！？自己被毁容？！郑母坐不住了，她最看重的就是自己这张脸了，一年光在皮肤护理上都能砸个几百万进去。
郑母“霍”的起身，拉着郑父上了二楼。
行了，今天的剧透就到此结束吧，他们已经承受不了太多了！
郑也房门被打开。
“？”宁时乐被吓了一跳，思绪打断，茫然地看着面前郑父郑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床上的郑也忽然有了反应。
郑也确实是植物人，但并不是死了。
他是有意识的。
从刚刚郑也就听面前的人在他耳边一直念叨郑家快完了，反派，虐身虐心等一众刺耳词汇。
什么爱上苏什么主角受，什么框框撞墙，什么黑化，甚至最后自己还被折磨死了。
躺在床上的郑也只觉得急火攻心，越听意识越清醒，大脑是从未有过的清晰，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回流。
紧接着是久违的知觉。
指尖的温度。
鼻前的味道。
身上的触感。
哦，还有耳旁那张叭叭的小嘴。
郑也像是终于拿回身体的支配权，艰难地睁开眼睛。
起初，眼前是模糊一片，灰色和白色交织出朦胧的事物。
紧接着瞳孔聚焦，眼前的东西开始具现化。
最后，一个男生凑到他面前。
二人四目相对。
男生长得很白净，眼睛圆又亮，睫毛卷翘，眼神中满是关切。
郑也眼神微动，还没回过神，男生就有了新动作。
只见他缓慢地伸手，然后将自己眼睛合上。
【牛逼，植物人还能睁眼的？】
郑也：“..........”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醒了呢？

不知道谁传出的消息，短短五分钟就上了热搜。
再更新就冲上了热一，字体深红，旁边还有个#爆。
宁时乐坐在大厅，看着管家佣人乱成一锅粥。
现在是半夜十一点，郑父一个电话私人医生火速接通，不出五分钟就赶了过来。
看见那位风尘仆仆的白大褂，宁时乐眼睛都亮了，啧啧感叹真不愧是霸总文学标配啊！下次电话能不能让他打？
说起来霸总文学标配，那郑也会不会也是植物人三年，一醒来就行走自如还腹肌马甲线人鱼线样样具备呢？
【话又说回来，郑也都醒了，我这婚应该是结不了了吧？】
宁时乐摸着兜里的银行卡，幽幽地望向二楼。
【那钱还用退吗？】
宁时乐的声音透过墙壁再次传进郑也耳室，郑也眉眼一跳。
“所以，他这个声音只有我们能听到？”郑也躺了三年，眼睛并不能适应强光，漆黑的屋子里，只有窗子泄下透亮光影。
而光影之中，一位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正坐在床上。
他一只手臂露在外面，任由医生将针刺进他的皮下，抽出血液。
郑父郑母点头。
以现在的情况看，是这样的。
“而且，你们觉得他是在剧透？”郑也眉眼下压，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末了撩起眼皮，看向郑父郑母，“荒谬。”
“我不会和他协议结婚的。”
郑父郑母还想再劝，奈何郑也俨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天杀的，这小东西怎么比他们还古板？！
就没人能来劝劝他吗！
【说起来，郑也好像也蛮惨的。】
宁时乐的声音响起，郑父郑母立刻兴奋。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八卦走来了！
【好像郑也刚醒就有朋友打来电话慰问了。】
听到这话，郑父郑母立刻看向整个。郑也对上郑父郑母那期待的眼神，有些无奈。
他从柜子里拿出手机，将手机插上电，开机。
屏幕亮起，主页干干净净的，什么来电消息都没有。
说了吧，怎么可能有什么剧透呢。
郑也轻笑，淡淡地看了一眼郑父郑母。
而后者则是完全无视郑也的表情，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冷静点，再怎么盯也——
“滋滋”
手机忽然响了，郑也表情微变，看向屏幕——李航。
李航确实是郑也为数不多的朋友。
郑也挑眉。
有点意思。
【为的是什么事来着？】
宁时乐声音再次响起，他沉思半晌，【哦哦哦想起来了！为了借钱来的！】
【啧啧要说这个反派人缘还真是差劲！】
【躺了三年好不容易醒了，居然只有一个朋友打电话慰问，还是为了借钱来的！啧啧，真是狗看了都摇头！】
郑父郑母闻声心生怜爱，心疼的看着自家儿子。
郑也倒是面色自如，完全没有因为这些话感到什么不适。
他确实人缘不好，可以说是连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但是这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什么感情都需要维系，朋友也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力，他更喜欢独处。
这只是个人选择而已，并不需要同情。
不过宁时乐这话倒是勾起了郑也的兴趣，他倒要看看对方是不是为了借钱来的。
郑也滑动屏幕，顺手点了免提，“喂？”
“也哥！你真的醒了！”
李航几乎带上了哭腔，发自内心的喜悦具有感染力，“我靠啊，刚刚看热搜我都以为是假的！”
郑也垂眼：“恩。”
“也哥，我们都快想死你了！”对面道，“等有空咱们几个聚聚！”
“好，”郑也问，“这次打来，有事？”
“没事啊，看到你醒了打过来求证一下，我本来还以为是那些营销号乱带节奏呢！”李航声音听起来坦荡，似乎并没有什么隐瞒。
郑也看了眼郑父郑母，微微抬眉，似乎是在说看吧，对方不是来借钱的，根本就没什么人能剧透。
郑父郑母闻声相视一眼，难不成......这次翻车了？
这边还没开口，就听对面转了个语调，变的笑嘻嘻：“也哥你也知道，我跟我女朋友，我父母不怎么看好。”
“爸妈停了我银行卡，女朋友不乐意，跟我闹分手了，”李航小心翼翼开口，“您看，能不能借我点钱啊？”
【我记得好像对方还用女朋友做借口借钱呢！】
宁时乐像是能听到这边对话似的，小嘴开始叭叭。
【郑也这个大冤种还真相信了，前前后后借了一百万给他！真是人傻钱多！】
郑也：“......”
【结果人家只是跟朋友打赌，拿郑也做赌注呢哈哈哈！】
郑父郑母看着郑也，没想到他们儿子看着跟性冷淡似的，居然还有当冤种的一面。
郑也：“........”
【果然啊，所有的反派前期都是纯爱小子，被身边人抛弃折磨蹂躏后才变成伤心小男孩的。】
郑父郑母了然，原来自家儿子是搞纯爱的。
郑也：“............”
宁时乐歌声适时响起：【伤透的心就像玻璃碎片～！】
【爱情的纯永远不会复原～】
难听的歌声令人沉默。
扎心的歌词令人越发沉痛。
为什么心声还能有调，甚至忽大忽小的？
郑也那张脸上终于有了丝龟裂，他觉得自己被霸凌了，可他却没办法霸凌回去。只觉得有口气堵在胸口，最后化成一声冷笑，道：“下次想个好点的借口。”
“还有，打赌找别人。”随后便挂断了电话，顺便把人拉黑删除一条龙。
李航闻言呆住，原本起哄的人也都呆在原地。
郑也怎么知道的？！
原本嘈杂的包房瞬间安静下来，在这一刻，似乎连酒都清醒了许多。郑家在座的都惹不起，不管是论实力还是资源郑家都可以玩到他们破产。
电话里，郑也的口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可大家都有些后怕，不由得埋怨起李航：“你有病吧，还说认识郑也？这下好了，要是得罪了郑家咱们都等死吧！”
“不是，明明是你们让我打的好吗？”李航瞬间爆炸，明明是他们看到热搜后起哄让自己打电话，怎么现在又怪上自己了？
要是郑也真的生气断了他们家财路，那他肯定会被爸妈给打死！
“什么我们？明明是你说郑也没朋友，把你看的很重要好吗？结果呢？直接给你电话挂了！”
“就是，你拿谁装逼不好，拿郑也装逼？”
“李航你爸妈说的没错，你就是成事不足！”
李航气的脸上涨红，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李航没说谎，郑也人缘确实很差，性子冷话又少，不少人都很讨厌他。他跟郑也是同班同学，从初中到高中六年的友谊，也算得上是郑也交际圈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之前李航捅了很多篓子都是郑也帮他摆平的，不管是钱财还是家里，郑也向来都是能帮则帮。连三年前那场车祸，都是因为李航在车上求郑也，郑也紧急避让行人撞到树上造成的。
可今天为什么会这样？
郑也发什么疯？
李航思来想去，决定用惯用的招数。
他翻出郑也的微信，打字：
【也哥，我真心对你，你就这样对我？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了？怪不得别人都说你没人性，我算是看透你了！】
打完，发送！
李航舒了口气，郑也最怕这句话了，每次自己搬出这句话对方都会低头退让。
毕竟没有人真的会不需要朋友吧？
可这次消息发送了十多分钟都没反应，李航有些纳闷。
怎么回事难道是没看消息？
他翻出手机看了一下聊天框，瞬间有了个不太好的想法。
随后，李航试探性的朝郑也发了个问号，屏幕一闪，一个红色的感叹号跳了出来！
自己......被删了？
李航面色惨白，呆坐在沙发上。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另一边，宁时乐还在跟自己的小钱钱道别，他拿着只揣了几个小时的黑卡亲了一口又一口。
卡卡，爸爸真的很爱你。
一千万，爸爸真的很需要你。
宝贝我都不敢想，我要是能跟你一起生活该有多幸福！
奈何天公不作美，计划赶不上变化......
一会你真正的爸爸妈妈就要把你收回去了，乖钱钱，我会永远记得这一段美好时光的！
郑父郑母确定好郑也身体并无大碍后便出了郑也房间，非常同步的下楼去找宁时乐。
宁时乐起身，悲痛欲绝，准备还钱。
却没想到郑母一看见宁时乐，就又给他手里塞了张卡。
宁时乐眉毛起飞，诧异地看着郑母，“这是？”
郑母笑道：“奖励给你的。”
【丢！】
【豪门原来是这么爆金币的吗！】
郑母看宁时乐那高兴又克制小表情，忍着笑，拉着宁时乐，“行了，现在也不早了，今天先留在家里睡吧。”
管家闻声走上前，“我已经将客房收拾好了，还有夫人您明天的礼服也准备妥当。”
“礼服？”郑母有些疑问。
“程家发布会于明日十点举行，邀请函前天就已经寄过来了。”管家出声提醒。
郑母想了下，这个发布会是要庆祝程家项目启动的，不是很重要，去不去都可以。忙了一天她也累了，便道：“这个就帮——”
【等等！程家的发布会？！】
宁时乐眼睛瞬间瞪圆，在内心呐喊。
【哦哦哦哦哦！该不会是，那段吧！？】
郑母赶忙噤声。
什么什么？
哪段哪段？
【那段手撕渣父以及出轨女秘书，曝光程父PUA家暴谋财害命，还有两个私生子的究极大瓜吗！！！】
【啊啊啊啊啊救命！！我也好想去！！！！】
“帮夫人推掉吗？”管家见郑母忽然顿住，便主动出声问道。
“不，”郑母摆手，按耐住心中的兴奋，淡道：“帮我准备好，明天我会准时到场。”
情感PUA加谋财害命？
这种事情怎么能错过呢！
随后郑母贴心的拉起宁时乐：“时乐要一起吗？”
嗯！？？？？
【泼天的大瓜哗啦啦的来？！】
宁时乐立刻兴奋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可以吗？”
“可以。”郑母点头。
“那我去！”宁时乐立刻点头。

第5章 郑宁夫夫喜提热搜
次日一早造型师们就到了，郑母坐在梳妆台上，化妆师造型师聚在后面把郑母夸的合不拢嘴。
郑母确实模样不错，岁月不败美人，骨相优越，是典型的浓颜系大美人。
郑也也起了，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正坐在餐桌前吃饭。
他气质疏离，身子挺拔，优雅矜贵的模样浑然天成，哪怕吃个东西都十分赏心悦目。
宁时乐打着哈欠下楼。
“时乐醒了？”郑母是真喜欢宁时乐，一看见他就赶忙招手，“来，给我们时乐也做做造型。”
“啊？”宁时乐赶忙摆手，“我不、不用。”
“跟伯母还客气什么？”边说边将自己身边的造型师推了过去。
宁时乐拗不过，被造型师按着就范。
宁时乐刚坐下，几个造型师就围了上来，前后圈着宁时乐，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越看越喜欢。
这张脸也太优越了，简直比娱乐圈的明星还要好看！皮肤细嫩连毛孔都看不见，睫毛卷翘鼻尖小巧，眼瞳圆而亮，整个人又乖又漂亮。
“你平时都是怎么护肤的呀？”化妆师扣着他的下巴看了半晌，最终放弃底妆，打算简单的拿修容扫出轮廓，“你的皮肤是真好，一点瑕疵都没有。”
“啊......我不怎么护肤。”宁时乐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乖巧的坐在化妆台前，抬着头，任凭化妆师在他脸上描描画画。
“真的啊？我这天天做医美都没见皮肤有这么好。”化妆师真情实感的羡慕了。
宁时乐底子好，只是随便做了个造型就帅的过分突出。
小领结往脖子上一系，矜贵的像是富家少爷，造型师们看着他都特别有成就感。
妆造完毕，郑家一家三口加上宁时乐便一同驱车去参加。
这次发布会邀请了半个商圈的大佬来参加，为了吸睛，还喊了不少媒体记者过来。
听说这次程氏项目内容以及模式都有了前所未有的变革，更是横跨了几大国合作，致力于打造属于程氏的商业帝国。
不少业界大佬都慕名而来。
但郑家带着宁时乐出现在门口时，大家还是震惊了一下。
郑家居然都能请的过来？看来这次程氏项目确实不错啊。
不少记者见状，都拥了上来。
他们对什么项目可不感兴趣，他们感兴趣的是八卦！
昨天郑家刚举办订婚宴，今天就带着儿媳出席，这不就是在宣示地位吗？
记者们目标一致，扛着长枪短炮对着宁时乐一通猛拍，闪光灯闪的眼花缭乱，宁时乐被吓的站在原地。
【不是，这是在干什么？】
记者们不敢惹郑家，但是宁时乐一个没过门的男媳妇而已，怕什么？
本来豪门婚姻就是备受关注的，要是能拍到宁时乐的正脸，那今天的KPI可就完成了！
“让一让！”
“都让一让！”门口的保安出面阻拦，可他们都不是专业的安保，人微言轻，根本没人理他们。
反而是保安越阻拦，那群记者就越放肆。
更有甚至挤到宁时乐脸前去拍，“咔咔咔”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宁时乐大脑一片空白，有些茫然又惊慌的表情被拍下。
身后的记者推搡，不知道谁没站稳，相机撞到了宁时乐后脑勺。
“唔！”宁时乐被撞的踉跄一步，倒抽了口凉气。
【好痛......】
郑也回头，就见宁时乐被围在人群之中，挤得站都站不稳。
这会他捂着后脑，眼神无措，表情有些可怜。
宁时乐被人流挤的东倒西歪，身后的记者却继续往前挤，宁时乐一个没站稳身体失重，直直的向前面扑过去。
糟了，完了！
宁时乐努力平稳重心，却是于事无补。
现在摔倒，会被踩伤的吧！？
宁时乐挣扎无果，只能认命的闭紧眼睛。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席卷，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一把将自己捞了过去。
男人个子比宁时乐高一些，看着他的肩膀顺势将人拐进怀里。
腰间被人箍住。
宁时乐惊愕，下意识挣扎。
“别动。”郑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宁时乐浑身僵住，不动了。
二人贴的很近，因为四周太过拥挤，男人甚至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宁时乐就这么被桎梏在郑也胸前，耳侧是男人那有力的心跳声，鼻前是属于男人的气味。
宁时乐抿了抿唇，他觉得男人身上的味道有些好闻，像是寺庙焚香味道，深邃沉稳，让人心安......
郑也单手遮着宁时乐的脸，侧目看向那个拿相机撞宁时乐的记者。
只是一眼，就让那位记者心里发毛，不敢再上前。
这张照片也被其他手快的记者拍了下来。
喜提热搜：【郑也与未婚伴侣同框】
好不容易挤进大厅，郑也才放开宁时乐。
“刚刚......谢谢你。”宁时乐礼貌道谢。
郑也垂眼看着他那毛茸茸的小发旋，半晌才道：“不用。”
正说着，宁时乐便见迎面走来一个男生。
男生年纪不大，看样子跟宁时乐相仿，是程家少爷程洋。
【哦不！别过来别过来！】
宁时乐悄咪咪的移位置，企图让郑也挡住自己。
奈何程洋已经看到他，并且一脸困惑地走过来，“宁时乐？你为什么会在这？”
宁时乐叹气，从郑也身后探出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程洋抱臂：“这次发布会，没给你们宁家发邀请函吧？”
【没发怎么了！谁想来一样！】
郑也有些扬眉，这俩人认识？
【该死的程洋！真是阴魂不散！】
【怎么不管我去哪都能看到他呢？小学、初中、高中还有大学，怎么哪里都能看见他啊！！什么孽缘！！】
“是吗？”宁时乐哼道，“郑伯母邀请我来的。”
“啊？”程洋看着旁边的郑也，表情僵了瞬，随后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上下扫了宁时乐好几眼：“你真和郑家......联姻了？”
【什么表情啊！真讨厌！】
宁时乐在心里抓狂，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自我安慰。
【算了！看在你女朋友绿了你，还跟你爸好的份上就算了！】
什么？！
郑父郑母侧目看向程洋，还有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而另一边的程安像是有感应似的，满脸笑意地走过来和郑父郑母打招呼。
程安没想到郑家愿意给他们面子，而且郑父郑母都到场了，是不是代表着这次项目郑家也有兴趣？想到这程安的底气都足了些，他走到郑父郑母面前伸出手，微微颔首：“郑董，有失远迎啊。”
话音落了半晌，也不见郑父郑母搭理他，程安困惑抬眼就见郑父郑母正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什么意思？
“程总，”身旁的女秘书上前，“记者朋友们也已经到了。”
“好。”程安拍了拍女秘书的后背，笑了笑，手下意识的往下环住女秘书的腰。
女秘书吓了一跳，慌乱的看了一眼程安，红着脸推搡，“记者朋友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您。”
“行。”程安的眼神都快拉丝了，盯着女秘书的脸，看着她娇俏羞涩，别提多喜欢了。
【真不要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这样大张旗鼓！】
郑父郑母点头。
真是不要脸！为老不尊！
宁时乐又回头看向程安，不免得啧啧摇头，随后用可怜的眼神看着程洋：【算了，他都这么绿了，我就让让他吧！】
也许是因为宁时乐这眼神太过直白，程洋被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没忍住问：“你这是什么眼神？”
宁时乐叹气：“傻孩子，无知是福。”
程洋：“......”
什么乱七八糟的？
算了，他今天还有正事。
只是希望......
程洋看着宁时乐的眼神微变，带上了丝莫名情愫。
乐乐以后不要对我有偏见......
程洋叹了口气，带上兜帽，转身挤进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