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嫁对了郎—— by相什么两不厌
相什么两不厌  发于:2024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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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被红娘硬塞上花轿替后娘的亲女儿嫁给村里出了名的恶霸苏贺,据说苏贺本人凶神恶煞,家里的娘更是不好相与的,还有个大姑子,小嫂子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被打骂怕了的江清反抗不了,唯一等待的就是待会被打的时候护住些脑袋,好歹疼的不是那么遭罪。
后娘不想让女儿去受苦,可又舍不得苏家给的二十六两彩礼便把江清推上花轿。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与江清订过娃娃亲的杜远。
爹不疼娘不爱的江清想在被发现之前在洞房上吊了结,可又怕不吉利惹恼了主人家犹豫间被推着进来闹洞房的新郎苏贺救下。
本以为被发现是顿毒打,没成想那人只说了一句愿不愿意嫁给他。
江清想着嫁都错嫁过来了,便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可好,江清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好日子来了,传言凶神恶煞的苏贺会给他买小糖人,带他去买新衣服,不会凶他更不会揍他。
只是这个夫君晚上总会盯着自己看,还要和自己生小宝宝。
食用指南
家长里短的文这一篇。
内容标签: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清,苏贺 ┃ 配角:村子里的人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上错花轿的小夫郎被宠上天
立意:自力更生,夫夫同心,其利断金。

第1章 穿越
“嘶。”苏贺被疼痛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他所晕倒前的蓝天白云,而是茅草屋顶,旁边也没了绿油油的树木反而是土黄墙上贴着的喜字和正燃烧着的红烛。
苏贺都懵了,本来是在小吃摊买了一个煎饼果子吃着去上班的,谁料眼一黑一点意识都没有了,再次睁眼处在一个陌生的坏境里。
刚想起身看看这是哪里,脑袋如针扎一眼疼痛眼前如走马灯一样出现一幕幕画面,清晰到好像自己经历过一样。好不容易把这一切消化完坐在床上捂着胸口喘气的苏贺才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穿越啦!
穿在了一个和他一样叫苏贺的古代恶霸猎户身上,还是一个即将要娶亲的恶霸,且家庭关系复杂。
家中祖母健在不重视他,父亲母亲更偏爱弟弟,家中钱财是婶娘管着,还有一个已经出嫁要回娘家过日子的姑姑。
一大家子跟着吃喝全靠着苏贺的父亲苏水和叔叔苏河上山去打猎,有时候在山脚下打不到大货还敢往山里边走走冒险挣一点钱。虽然不富裕,但是家里比平常人家里时不时见一点荤腥。自从苏贺跟着父亲去了山上打猎更加的不要命,只身敢去逮熊瞎子的小崽子,苏家从能见一点荤腥逐渐富裕起来,日子要比村里人过的好多了。
但是富裕了苏家并没有富裕了苏贺,苏贺有弟弟苏成材,父母偏心祖母喜爱,好吃好喝好穿紧着苏成材。叔叔有儿子苏成器女儿苏云霞,家里管着钱的婶子更是顾着自己儿女,更别说还有姑姑苏云烟带着一个大妞来住着,吃家里用家里的。
这些积累条件加上苏贺的恶霸名声导致一直没人上门给他说亲,眼看都二十二岁了,村里同苏贺一样大的儿子都会跑了。且苏贺一直没成亲对家里一些弟弟妹妹也不好说亲。所以一家子拼拼凑凑出二十六两来给娶了一个媳妇,但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苏家上下都肉疼所以这婚宴就办的简简单单。
原身虽然肯卖力气干活可是也不气急了家里人这么糊弄他,这么偏心,心头火气一口气没上来就过去了。
恰巧苏贺刚穿过来就是成亲的大喜日子。
苏贺低头看看身上穿的是红色粗布的喜服,房间里也简单摆着几盘点心和一盘苹果,床上的被褥是洗过的但并不是新的,房间也狭窄通风。
“怪不得原身一口气上不来,都要成亲的喜日子了怎么被褥也不换一套。”苏贺慢慢下床四处看看喃喃自语道。
苏贺也只是惊讶了那么一会,很快就接受了这么现实。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接受,好好看看往后要生活的地方。
“大妞,去看看你大哥醒来了吗,这都啥时候了还不出来?别在耽误了好时候”苍老沉闷的声音响起,在外面坐在上坐的老人吩咐起下面要偷吃果子的女孩子。
竖着麻花辫穿着红色夹袄的小孩放下刚拿起来的红枣糕撅着嘴就往西边屋子里去。
苏家院子还不算大,分前后两院,中间是个大屋。此时大屋门大开着,苏贺也正巧要打开房门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心里默默盘算这个应该就是原身的祖母苏曼了吧?苏贺干脆把床上的被子抱起来往门外走去。
苏贺先一步抢过大妞推开了门出来,这一出来明媚的阳光照的苏贺连眼睛都睁不开。还没顾得上看来推门的小孩,一道更加清晰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不用了,祖母。刚在屋里收拾了收拾,一会把新娘子接过来也得干净干净不是?”苏贺没管愣在门边的小女孩,径直朝着大屋走去。
到底是婚宴,来家里帮忙做饭洗碗的邻居亲戚不少,正说笑着就看一身红衣喜服的苏贺抱着被子出来了,有几个都停下手里活计仔细看着苏贺。
苏贺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毕竟他是刚穿过来的。只有原身的记忆,只是想给自己换一床新被子。乍然见到这么多人起先也是懵了一下,但也是懵了一下后朝着苏曼走去。
要说苏贺长得那是真的不错,是一看就有力气的小伙子。大高个子细长条,浓眉大眼高鼻梁,很是好看,多小小姑娘喜欢苏贺这脸但却因为他的家庭望而却步,今天这么一打扮更是精神。
苏曼正在和自己娘家几个姐妹坐一块说话,吃着糕点喝着茶还在炫耀这自己家里日子过的惬意,一会走的时候让姐姐妹妹拿走点猪肉。眼看着苏贺出来还抱着那团打了补丁的被子出来脸色就不好了,语气不耐烦道:“收拾好了就准备一下去接亲,把东西放下快点去吧,也不看什么时辰了。”
“祖母说的是,我也是在收拾屋子的时候觉得这床被子不太合适。今天这喜庆的日子喜被也该在房间摆着啊?不知道祖母把喜被放哪里了?”苏贺语气平稳,一副乖孙子样子。
苏曼本就不好的脸色更不好了,这会子家里人都在忙,就自家的亲戚在。被苏贺这话一问脸上自然过不去,只能先把这事糊弄过去,语气不由加重了些道:“自然是做好了放在你母亲那屋里了,就等你成亲这日搬过去的。”
喜被自然是做了的只不过没给苏贺,不管苏贺要与不要都不给。只没想到在大庭广众下来要,又怕丢了脸面被人家说才想糊弄一下苏贺,先去接亲,等宾客走了在说。
苏贺可不是原来的苏贺,没那么好糊弄,继续道:“那祖母我先去把被子搬过去,搬完正好去接亲正好。”
苏曼还想说点什么,可这么多人也不好说什么苛责的话眼睁睁看着苏贺从东屋里一趟一趟抱着新做的被子到了西屋。
很顺利,苏贺满意看着床上新换的被褥,这本来就是苏贺家,刚那番话很正常就是孙子在问祖母喜被在哪里,外人怎么可能去拦着,不仅没拦着还帮忙一块抬了呢。
算是穿越过来的第一仗吧,苏贺这样想着,凭借原身记忆估计晚上还有一顿好说呢。
“走啦,新郎官,接亲去咯。”
苏贺听到外面的喊声只得把这些事情先放一放,带着复杂的心情去了江家。不管是前世还是穿越而来都是他第一次有娶亲这么个回事,而且原身记忆力对马上要娶的新娘子并没有很深的印象,在去江家的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而江家则是喜气洋洋。
“快快快,新娘子,新夫郎准备好上喜轿了。”
催轿的喜婆子高声浩亮的嗓门响彻在简陋的小院里。
屋内的四面土胚墙上都歪歪斜斜着张贴着红色的喜字,板凳方桌上摆着饴糖与瓜子花生,正前方桌子上还多摆了红彤彤的苹果。两旁的椅子上各坐着主家江大成和王冬翠,两人笑得褶子都出来了。
看的是喜气洋洋,人精精神神。
“你说这江家这好福气的,一天里这闺女小哥儿全嫁出去了,这礼钱就收了不少。”
“可不,听说高瓦庄杜家娶一个清哥儿拿了三十两的礼金呢,这清哥还真好命,杜家那可是殷实底子厚道人家。没想到的是连咱村的猎户苏家都能拿出二十六来呢,平时看着苏家大小子不声不响的还怪有钱呢。”
“欸,这苏家小子长得一副活阎王的面相到了那山里不跟那些活物往死里拼命啊?身上的戾气重的呀,生人都得离他三米远,家里还有个当家的弟媳,强势的老娘,这媚姑娘嫁过去怕是不好混咯。”
几个妇人坐在屋外头磕着瓜子小声议论道。
可声音再小还是顺着窗沿传进屋内。
江清与柳春媚都穿着大红喜服坐在镜子前,议论着成婚后日子不好过的柳春媚一个头戴凤冠身穿绸缎刺绣的大红喜服很是高兴得意的样子,脸上涂脂抹粉乍一看很是艳丽。
而好命的江清则是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簪了根碧玉簪子,连身上的喜服都是坚硬粗糙的。
唯有手上戴着个银镯子被小心藏在宽大的喜服衣袖中,镜中人俊秀地眉眼透漏着憔悴疲惫并没有那么开心。
时至今天江清才知道那个与自己从小订过娃娃亲一直在身边宽慰照顾他的杜远从来没有看上过他,因为杜家嫌弃他孕痣浅淡便和后娘王冬翠来了个偷龙转凤。
让江清长姐柳春媚嫁给家境殷实名声极好的杜家,江清则是嫁给那个活阎王一样的猎户苏家。王冬翠两边的礼金全都收了下来,本来就不愿自己的女儿柳春媚嫁去苏家便顺理成章推了江清进这个火坑。
江清在忧愁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苏家在发现这桩荒唐事情后会怎么对他。
柳春媚正高高兴兴地欣赏自己的妆容并期待起以后的日子时撇到江清苦闷的脸不悦道:“吊死脸子滚一边吊去,大好的日子扫兴。”
但不悦也只是一瞬,想到江清要替她嫁给那个活阎王就高兴。虽然平日里能随便欺负江清,但不得不承认的嫉妒江清那张脸,明艳不张狂,俊秀白净,鼻梁高挺瓜子脸,比较柳春媚可好看多了。
比她好看又怎么了,还不是那贱命,嫁给活阎王?

第2章 紧张
江清红了眼眶,一肚子委屈竟说不出来,可是忍在心里无比的酸涩难受,大胆回了一句道:“你也别高兴太早,小心好日子到了头。”
“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蹄子瞎说什么呢。”此时门外喜娘再次催轿,便到了王冬翠这个母亲进喜房给新人盖盖头,正巧进来的时候就听到江清平生第一次反抗诅咒柳春媚的那一句,当即大怒道:“你姐姐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乌鸦嘴胡说八道。”
江清想说些什么,即使从小就听这么恶毒的话现在听来眼眶与鼻头都是酸涩的,只提起了一口气回怼了柳春媚便在没了力气。
王冬翠在想到换婚这个荒唐事后就开始不给江清饭吃了,偏江清还满心欢喜的以为是嫁给杜成,终于是要脱离苦海了就连饿着肚子的难受都那么好熬了。
谁知,今天当头一棒,杜家送来的喜服全按照柳春媚的尺寸做的,下聘的名单上写的也是柳春媚。而江清被强制穿上的是苏家送来的合身粗布喜服,阵阵寒意爬满后背,早起加饿着肚子江清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被两个姐姐换上喜服。
江清今天早上想过要跑,可是他又能跑去那里?从小被王冬翠打骂怕了的见到王冬翠就畏手畏脚,加上常年吃不饱也吃不好身上也没什么力气,恐怕连十岁的江重都打不过。
江重是江清同父异母的弟弟,柳春媚和柳枝,柳芽都是带来的。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从有了江重之后江大成江心血金钱都砸在小儿子身上,就连王冬翠三个女儿也因为母亲疼爱没受过欺负,可欺负的只有江清了,毕竟谁看他都不顺眼。
苏家大小子苏贺的的活阎王名头江清是听过的,外头的传言无非是更添了一把柴火,让江清活不下去的念头燃了起来。
江清讷讷地低着头,战战兢兢地,默不作声地思考着自己以后的命运。
王冬翠就讨厌江清,更讨厌江清这个受欺负后跟个小白兔的模样,装作这幅给外人去看明摆着是要告诉别人他在家受了委屈不是。
“不是我狠心要把你送去苏家,要怪就是你自己命不好,人家杜家根本没瞧上你,别做那个白日大梦了,快点盖上盖头走着。出了这家门你就好好受着,是死是活你也别上家来找恶心。”
说着,王冬翠拿着简单没有绣花的盖头给江清捂在脑袋上了,再不看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最后那一番话好似在提醒江清哪怕是死在苏家也别回来找事。
换婚这么个荒唐事也不是个小胆和聪明的能干出来的,江大成起初也是不敢,是不敢不是不愿。在王冬翠的洗脑以及银子的诱惑下下了决心,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最后就是看谁打得过谁了,你给了钱我们也给了人,闹到那里去都有理。
苦的就是嫁过去的人了,婆家看了多么堵心,自然也不会给个好脸子,苏贺又是出名的活阎王,江清盖头下默默垂下泪来。
盖上盖头的江清被推搡上了四人抬的小轿。
苏贺今天也是跟着来接亲的,人高马大的站在院里,长得也较高些,挺鼻浓眉,肤白腿长,和那种凶神恶煞的阎王面不一样。
只是不常言语,抿着唇的时候很严厉,生人勿近的感觉,一些凑在一块说闲话说到苏贺都悄咪咪的。
沉着脸的苏贺其实不是严厉,而是有一些懵懂,没见过这种阵仗的他就呆呆在院里站着,和跟着自己一块来的叔叔伯伯站在一起。
柳春媚是姐姐,既然是同一天嫁也有个长幼,自然是等杜家把新人接走最后才是苏贺去把新娘子接到轿子上。
见面的时候是苏贺的母亲赵月带着苏贺相看的,苏贺前些年埋头干活为了还父亲苏子山留下的那些赌债从来没想过找媳妇这件事,干活打猎也是下死手,到了议亲年纪也没怎么注意过自己形象。
开始来相看的时候也是很紧张,还换了一身新衣服。当时相看的就是柳春媚,可因为紧张苏贺也没仔细瞧真着,又因为柳春媚躲在人身后阴影里也不好直勾勾去看。
今天江清穿着苏家送来的合身喜服,苏贺看着合身,身量也和那天见到的女子一样并没有多想,因为这种事情没人会多想什么,这种换婚的事一般人家还干不出来,这谁不为子女想一想以后的日子啊!
江清很努力的克制自己抖动的身体坐进花轿,泪水打落在红色喜服上更显深红。咬唇摇了摇头,可惜再难受他也没有反抗的勇气,大庭广众之下掀开盖头揭穿王冬翠换婚这个丑事也是一个办法,可是王冬翠早早想到了已经威胁嘱咐过江清了,要是敢坏事就打死他。
从小被打的阴影还是有的,江清被恐吓的乖乖上了花轿,心中也抱着一点微弱的念头,希望江大成能看在母亲的份上别这么狠心把他推进火坑,或者是杜远并不是要娶柳春媚,这一切的幻想都在轿帘落下时湮灭住了。
饺子内狭窄黑暗的空间才让江清有了一丝安全感,随着轿身晃动,外面苏家请来的锣鼓对唱起来抬着轿子往苏家走去。
在把一系列流程做好之后苏贺心情极好的告别江大成和王冬翠领着迎亲队伍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就与来时的心情不同了,苏贺心中更多了一份悸动。好像是在他接受穿来的事实后给了他好好生活下去的动力。
苏贺面上看着凶其实都是这么多年积攒出来的,小时候苏子山到处赌博欠下赌债,每每那些壮汉上门讨债都让苏贺母子三人害怕。好歹有弟弟苏眠和苏贺每天去上工来还上一些好消停安生一段时间,随着苏贺长大慢慢也能去山里捉点活物补贴家用,苏眠也成了亲,日子一天天要好起来了的时候传来噩耗,苏眠上工时出现意外摔着了,连赔偿金都没有。
刚刚好起来的日子又看不见希望,弟媳唐禾苗才刚怀孕几次三番没挺过去。从那之后苏贺便变得更加阴沉起来了,干活也越来越卖力了,不仅把父亲欠的赌债还清了,还能给家里存下三十多两,想着用这钱让唐禾苗改嫁,再重新嫁个好人家,趁着现在还年轻。
唐禾苗也不是什么歪心肠的人,当初都知道苏家欠着赌债,有女儿家的挑些歪瓜裂枣的也不挑欠债的。唐禾苗直肠子性子就不信这人不懒挣不了钱?家里的父母都不在了谁也做不了唐禾苗的主,自己要了三两银子的聘礼就嫁了进来。
唐禾苗也坚决不用,带着不满一岁的孩子坚持要为苏眠守着,逼急了还要上吊自杀正自己的清白,说什么也要让苏贺现在好好说一个亲事,给她找一个好嫂子,以后家里在多个当家的不信日子过不好。
苏贺也确实年纪大了要娶亲了,赵月也就四处留心打听着相看到了柳春媚,给了礼钱准备好了婚宴今天就是苏贺的成亲日子。
饶是喜怒不形于色孤寡这么多年的汉子苏贺也因为自己要成亲喜气洋洋,时不时回头去瞧一下小轿,但隔着轿帘什么也看不到也让苏贺够欢喜的,
轿子内江清轻轻掀起盖头,手中握着一截红绸,是一会和苏贺拜堂要牵着的红绸。
江清使劲攥着,彷佛就把自己的命给攥住了。刚刚就算盖着盖头从苏贺身边经过时能感觉到那人的戾气心虚地抖个不停。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和念头都没了,照苏贺这样的性子一旦发现了是他嫁进来不得活剥了他啊?攥着红绸想自己了结自己,可是这些天没吃饱饭那里有力气,本身也胆小害怕有这个心没这个胆。
江清的小轿从江家出来后,柳春媚也上了杜家花轿,热闹的江家小院归于平静,王冬翠和江大成也是跟着去的杜家。
苏家和江家都是本村的,抬着轿子一会就到,但是成亲这种喜事在村子里的话是要围着村子转一圈才可以进家门。
但村子不大转一圈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江清就被抬进了苏家。轿帘子被掀开,江清也放开了红绸,喜娘在旁说着吉利话江清也不敢动,等着等着盖头下的视野出现一只手。
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挺好看的,江清愣了愣犹豫着把手伸了过去,喜娘还在旁说唱着。
“新人手一牵,多子又多福。”
苏贺轻轻一笑,江清吓得一颤。
整个的拜天地流程很是顺利,苏贺和江清牵着红绸走完仪式最后送入洞房。
耳边吵闹的锣鼓与喧闹声都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隔绝开来,屋子里就剩下他和苏贺了。
苏贺人粗狂心却细,从江家出来就注意到江清一直在发抖还以为是姑娘害怕与害羞,把人送进喜房后也没着急走停了一下到桌前包起一块饴糖去递给坐在床边的江清。

第3章 闹事乌龙
饴糖是一块一块的分好还有各种颜色的,旁边有小块的油纸包用来包糖,前几年家里困难连点便宜的饴糖都舍不得吃。如今手里有闲钱加上成亲这种大喜事,糙汉子苏贺还是去的点心铺子里买的各种口味的饴糖,买回来尝过一颗特别甜,他也不知道怎么和新娘子说话便递了一颗饴糖给江清有些局促道:“别紧张,先吃块糖吧,我先出去了。”
声音带有磁性,温柔且有力,很好听。
盖头下的江清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听着房门关上再到苏贺脚步远了些直到慢慢走进,突然盖头下递过来一颗饴糖。
这让江清又惊又喜,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接下来那一块饴糖,虽然现在他看不到苏贺的模样但现在因为这一颗糖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了一点。
说来也可笑,明明是江清的婚事还是被强迫换婚这样的荒唐事,最后的那几天不仅饭吃不上就连买的饴糖和瓜果都没能吃上一块。
收下了苏家的二十六两银子也王冬翠买来饴糖也是偷偷藏起来防着江清,饿的眼冒金星的江清顾不上害怕了接下饴糖。还没放到嘴里呢门外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
“好好好,给大伯伯滚床。”
小孩兴高采烈的声音传来,随后是开门声。
“咦?大哥还没出去呢?”唐禾苗抱着苏振来给滚床,看见苏贺这会还在洞房里呆着有些惊诧。
其实新人拜完天地送入洞房之后都是新娘或者新夫郎都在洞房里等着,新郎出去敬酒,也有疼和自己媳妇的会逗留一会给拿点小零嘴。
苏贺也是看见江清打出江家就发抖才想留下来照顾一下江清。
“哦,我先出去了,禾苗你先带着小振滚床。”苏贺反应过来赶忙道。
唐禾苗自知来的不是时候识趣道:“别呀大哥,小振什么时候都能滚床,这会你先陪陪大嫂我们先走一会过来”
说着唐禾苗就抱着小苏振走了。
小苏振正在牙牙学语的时候,口齿不清的说着,“大伯伯会打狼,会打狼。”
这个就是小孩瞎说,刚会说话的时候听见家里大人说什么说的多了就会跟着学,谁也没人在意,可是让现在全身细胞都在敏感的江清听到就变了。
大伯伯会打狼,知道苏贺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
能打狼,打个人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江清手里的饴糖顿时不甜了,攥着糖纸也不吃了。
苏贺回头看到以为是江清害羞便道:“你先吃着,我先出去了......”
苏贺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寂静的房间了传来一声“咕噜咕噜”地声音。
江清十分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饿了好久的肚子在此刻饴糖的香味下诱惑的不争气的发出了响声。
苏贺没再说什么,关了房门就出去了,一是好让江清吃块饴糖填一填肚子,二是他出来看看给新娘弄一碗吃食。
外面院里热闹,洗菜的,切肉的,说话的,厨房里都占满了人了。苏贺穿着一身大红衣服在厨房门口也扎眼,唐禾苗一眼看到就把他推了出来道:“大哥,今你不来厨房,你就在前面好好招待宾客,要啥尽管知会我一下。”
唐禾苗今穿了一个碎花夹袄,同色的裤子,戴着的簪花也是红色的显得喜气洋洋。
苏贺看了看这喜庆的氛围,心下柔软不由语气也带出了几分缓慢道:“你去厨房下一碗面来,卧一个鸡蛋在加一些鸡肉和炸好的丸子端给我。”
苏贺也不知道新娘子喜欢吃什么,就看着厨房里有什么好吃的就交待给唐禾苗了。
唐禾苗一听马上就想到大哥可能是要端给新娘子大嫂的便赶紧去了厨房下了面还卧了鸡蛋,夹了足足的肉丸子给苏贺送去了,“大哥,是要端给大嫂吗?”
“嗯。”苏贺淡淡应了一声,嘱咐唐禾苗做饭的时候小心一点就端着碗回了东屋。
苏家院子呈四方形状,分正房和偏房,正房宽宽大大几间屋子,中间是堂屋,东边两间是唐禾苗带着苏振一间,还有一间是苏贺父母一间。
西边偏房一个厨房一个杂物间还夹带着苏贺的新房,中间的院子很大,大到摆上十桌子人不成问题,那么多一个院里来帮忙的婶子大娘干活也不显拥挤。
苏贺端着碗就往西屋走去,他不是原身的苏贺,知冷知热还是有点的。看着自己的新娘子那么瘦弱,不免也是担心。
江清惴惴不安的吃完了一块饴糖,短暂的甜蜜让他都忘了身上的疼痛。刚刚因为吃糖而滑落的红绸也被江倩捡起来握在手里,轻轻把盖头掀了起来才能好好打量起屋子内的摆设。
屋内摆设简单,跟在自己家一样,简单朴素。桌上摆了几样吃食,没有什么家具唯有床下的被子是新的软和的。
可这一切不免让江清更加害怕,人家布置这一切最后发现娶了一个冒牌的,这样急性子的人家最后会怎么样呢?应该会把冒牌货给打个半死然后再送回去本家,而他也预见了自己最后的结局,本就不待见自己的后娘也不会管他,全村人的唾沫星子也会把他淹死。
既然这样,江清想着还不如自己先了解了,省的一会难堪和难受。就在抽手中红绸时,牵动了身下的被子立时滚出来几颗桂圆和花生。江清被吓了一跳,待看清被子之下是满满的红枣桂圆和花生后心酸不已,人家重视的是柳春媚,自己顶了人家这一次的重视
本着死也要做个饱死鬼的主意江清捏起颗花生满足的吃完就把被子盖好了。
虽然这是苏贺突然搬来的被子,但这里面苏家也放了些花生桂圆图个喜庆。
江清在屋里先转悠了一下,抬头见顶上有根房梁,中间的空隙正好跨过红绸,定了定心神,江清从桌上拿来一颗花生绑上一头从梁上扔了过去,还搬来凳子。
内心挣扎又激昂了半天,一时想到死是很容易的,可是真逼到了那份上到了最后关头又怎么下的去呢?
江倩闭了闭眼一把扯下盖头扔在地上,头已经要往打的死结里伸了。内心还默默为主家祈祷,今天本是人家大喜的日子,谁知碰上了自己还得摊上这个晦气事情。
“嘭”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端着面碗的苏贺面容冷峻,正和站在凳子上江清对视上了。
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悉悉索索还有东西挪动的声音,心中猜测难不成是苏振在里面胡乱玩耍,可是里面也没有小孩的声音也没有唐禾苗说话的声音,想着就去推门哪知刚开门就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
两人面面相觑,苏贺反应过来迅速端着面碗进去关门,事情冲击太大,导致苏贺看到有人上吊从而疏忽了穿着喜服的那张陌生面孔。
“你是谁,快点下来。”
苏贺把面碗放到桌上道。
苏贺首先紧张的不是穿喜服的是谁,而是这人为什么要在这上吊?院里这么多人在一看见就闹大了,在此之前还是不要惊动更多的人,以免更加麻烦,自己先把这人给问清楚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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