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 by封与 +番外
封与  发于:2024年0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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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选择和想法,现在不会有任何改变,未来同样也不会。”
这孩子……性格真是和他父亲一模一样啊!都是那么硬,那么倔。两个刚硬的人碰撞在一起,只会头破血流。作为一个母亲、妻子,她希望父子两,能够退让一步,但一个两个,别说不会后退一步,其中一方,已是愤怒到要把另一方关起来,直到服软为止。
这也是儿子要逃离的原因。父子两在经过一场惊天动地,差点抄家伙打架事情后,承续被关到进房间里,直到人老实听从安排为止。
但孩子逃了,一逃两个星期,直到今天她托人去学校传话,才敢回来收拾东西。
在没有办法解开父子两的结时,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缠,宁芳馥询问起房间里少年的事情。
儿子从小独来独往不爱搭理人,对谁都没兴趣,却突然带回一个同学。她吃惊之余,还是很高兴的。
她的儿子,终于有朋友了!而且是个看起来,家教十分良好的孩子。
脸上极其不自然地,贺承续支支吾吾地说了自己蹭吃蹭喝的事情,母亲听后,控制不住捂住嘴巴笑起来,如果那孩子不在房间里,她已大笑出眼泪。
所以,其实是儿子主动找人家的。这要说出去,恐怕没几个人相信吧。
男生被母亲笑得有些脸红。
“好了,去休息吧。有空的话,常带他到家里玩。”
贺承续点头站起回房间。
房间内,单长乐握着手机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他走到床边,把手机拿起放在桌子上,然后关灯上床。
钻进被子,一把抱住少年,他凑到对方脖子处,闻着那股好闻的味道。单长乐迷糊地推了一下人,含糊地说:“不要抱我……”
“喏,长乐谈过恋爱吗?”贺承续低声问,这人柔软得简直像只猫儿。
“没有……”好困,不要说话。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喜欢爸爸……”
“除了爸爸,如果谈恋爱,你会喜欢谁。”
“不喜欢……”
男生张口,小小地咬了一口脖子上软肉。
闭着眼睛的少年,被他咬得“哼唧”一声,生气地骂道:“贺承续你再发疯,滚出我房间去。”
贺承续低笑一声。把这里当他家里房间,得多迷糊啊。

第18章 难眠
和儿子视频通话,单远思在“监督”下,好好地把饭菜吃完。那遭受折磨的胃部,也舒服不少。在他挂断视频通话时,酒店经理过来说,那间出了故障的房间,已经修好可以正常入住。
单远思点头,待会就搬过去。
客房服务员随着他和董覆上楼,为他收拾东西。其实除了几件衣服,和一个商务出差包,他也没多少东西。
在收拾好东西时,董覆说,如果有事,随时过来找他。单远思道谢,提着商务包跟随服务员去隔壁修好的客房。
新客房布局和董覆住的那间一样。客房服务员说,有需要服务,可随时电话联系前台,然后退出了房间。
将眼镜摘下,把商务出差包放在桌上,单远思到衣柜里取睡衣去浴室洗澡。在舒舒服服地洗完澡,躺在床上闭上眼时……却突然睡不着了。
是睡姿问题?还是床的问题?
床很舒服,房间也很安静,这是最适合睡眠的环境。或许他该改变睡觉姿势。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睡,可没一会,又再次翻身。接连几次下来,都无法入睡。
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他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可笑。
隔壁房间的浴室里,赤身裸体的董覆,拿着一件睡袍凑在鼻间对着镜子自慰。
他的手指握着胯间昂扬的欲望,闻着睡袍上残留的味道,脑子幻想着那人在自己身下的样子不停地撸动着。
清冷淡漠的单亲爸爸,潮红着脸,赤身裸体地躺在他的身下,张开双腿承受着他的进入,并不断地呻吟颤抖。
而他用自己的巨根,在他的体内里抽插进出,好好地爱着他。
“远思……嗯……”
手中速度越来越快,董覆低吟一声,把精液射了出去。
花洒打开,“淅沥沥”的水落下,洒到高大结实的身体上。抹了一把脸上水花,董覆深吸了一口气。
次日京城贺家里,宁芳馥一早为两个孩子做早饭。在贺承续和单长乐吃完出门时,她再三叮嘱儿子常回家,也欢迎单长乐来家里玩。
和她挥手道别后,两人下楼去坐车。
公交车上,单长乐问20元同学是要回俱乐部宿舍么?
“这几天没训练,不急着过去。”
“……”
20元同学,拿回了手机和银行卡,不仅没有还他20块钱,还要继续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
平静地过完一天校园生活,两人去自行车放置区时,发现留了一宿的自行车前后轮胎被人扎破,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把车子送去外面维修,走路回家路上,还给猫咪投喂粮食。
“乖喵喵,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了。”到时候,就可以带你回家哦。
柔软的猫儿,令人心情愉悦。
晚上,他悄悄地拿着手机躲在被窝里查看养猫知识。贺承续难得没骚扰他,正在拿着手机玩,也不知在看什么。
之后两天,班里讨论周五的高三减压活动。周四值日生时,没打算动手的贺承续,在篮球场外看场内训练等人。
美术教室今天轮到他们班级清扫,可没人乐意过去,单长乐自然而然地被推了出来。他提着水桶和扫帚上五楼尽头的美术教室。当他打开门进去时,身后门口被关上上锁。
他反应过来时,急忙放下手中工具,抓住门把手想要开门,可门口一动不动。他大力拍门,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现在时间是放学后的三十分钟,除了操场上的训练学生,整栋教学楼早已空空荡荡。
高三五班几个值日生收拾好离开了教室,没人在意那个被孤立的同学。
在看人打篮球的贺承续,见他们离开时,问单长乐呢?有人回答说应该是回去了。他便去自行车停车场。那里,自行车不在。看起来,已经被开走了。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那头没人接。他迅速跑上楼,一路继续给单长乐不停打电话。直到站在班级门口,听到里面传来手机铃声为止。
打开门进去,单长乐座位上放着挎肩包。意识到了什么,他跑下楼追那几个值日生,但对方早已没了踪影。
认真思索了一下今天的值日安排,便前往美术教室。
到了一楼美术教室,里面除了架子上的画,一个人影也没有。
“单长乐——”走出教室,他大吼道,在楼道奔跑找人。
堆满学生习作绘画的教室,铺满一层厚厚的灰尘。从教材和墙壁上的贴画来看,这里曾经确实是美术教室。而现在,不过是个堆放满桌椅和美术器材之类的废弃教室。
窗口处,有巨大的柜子和桌椅堵住,根本无法打开窗户求救。尝试着打开灯,想要以闪灭的方式引起外面的人注意,却发现灯是坏的。
昏暗的光从仅有没有被遮住的窗户照进来,再过一个小时,这里将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看着柜子,对比了一下,以他的力气,根本挪不动。眼下要想出去,唯有等到明天有人经过。
留下一个晚上,对单长乐来说没什么,但内心更多的是愤怒。而且,晚上爸爸联系不到自己,该怎么办?
本不想和任何人纠缠,安然地度过最后短暂的高中生涯,却还是被针对了。那既然无法避开,就只得面对。
贺承续,你一定要来找我。不然,别再想蹭我一口粮食。
这么想着,紧张混乱的思绪慢慢平静下来。他从水桶里拧干抹布擦拭地面,然后坐了下来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薄暮黄昏给教学楼铺上了一层暖橘的色彩,篮球社等训练员陆续结束回家,天色将很快暗下。
从一楼到二楼,贺承续一个一个教室寻找过去,并大喊着“单长乐”,可皆无回应。从三楼,再上四楼时,天色已完全暗下。他打开手机电筒,继续寻找。
脸色冷厉阴沉的男生,现在最担心的是单长乐处于昏迷状态,这样很难找得到人。
“长乐——”
“咚咚咚——贺承续——这里——”
五楼上,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他快步往五楼去。
“咚咚咚——贺承续——”
废弃教室里的人儿,听到了外面奔跑过来的脚步声,直到那人站在门外为止。

第19章 打架
站在废弃的美术教室门前,贺承续抓住门把手拧了拧,无法打开。他开口道:“你往后站。”
教室里面,单长乐退后好几步。
贺承续抬脚踹门,门口震荡开来,在安静的教学楼里,发出“砰砰砰”地响声。几次之后,门锁松动,不一会被踹开,他抬起手机电筒往里照,里面的少年,身上并无伤口。
单长乐走了出来,跟着他一起下楼。回到班级拿回挎肩包,两人离开了学校。
自行车失踪,也没有乘坐公交,两人徒步回去。走到半路时,男生说了一句今晚回俱乐部宿舍,转身走掉了。
看着他离开背影,单长乐独自一人回家。到家里,没什么胃口,随便煮了一碗面吃掉,草草地洗澡上床睡觉。
第二天到教室,班里同学正讨论着,减压活动结束后去哪玩。正当第一节课铃声响起时,贺承续和往常一样从后门进来,但他这次走到沈语蓉面前,抓住她的手腕拉起就走。李芷惊吓道:“贺承续你干什么!”
突然被拉起,沈语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班长项信鸥率先反应过来,拦住了贺承续去路:“贺承续你干什么?”
凌厉的眼神看向班长,贺承续吐了一个“滚”字。但项信鸥抓住他的手,不让把人带走。一下,所有人目光聚集四人身上。
单长乐觉得事情会糟糕,就起身过去想拦住贺承续。可他正要张口时,对方一拳打到项信鸥脸上。“啊”地一声惨叫,班长脸青肿,鼻子鲜血流出。这下,所有同学围了上来,不再让他离开。贺承续干脆放沈语蓉,和班里的男生群殴。不一会,惨叫声伴随教室内的桌椅“哗”地翻倒一地,有女生吓得跑去找老师。单长乐心下着急大喊着“贺承续住手”,冲上前拦人,贺承续甩开他的手。他的脚下,被冲击的力道逼得后退,不小心被倒在地上的人绊倒,身体控制不住倒下,额头一下撞到桌角上冒出了血。他的眼前,被流出的鲜血糊住。
摸着头上,看着满手鲜血,单长乐抬头对20元同学的背影,心中骂道:这个混蛋。
“住手,统统住手!”班主任赶过来,拉住了一身煞气的男生。
贺承续反手就要一拳送出去时,见是老师,才停下手中暴力。
高三减压活动,五班只来十五人左右出席,大部分是女生。至于其他人,都被送去了校医室,并且很快,挨揍的学生家长赶到学校,要求校方和涉事男生作出解释。从家里赶过来的宁芳馥,不断地压着儿子的脑袋道歉。
单长乐上药包扎时,班主任说校外有人接他。没等那个人,他背上单肩包离开学校。外面,曹鸿儒让司机打下车窗,招呼着他上车。
当贺承续赶出来找人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单长乐第一次到曹家,是父亲带他来京的第一天上门拜访老师。后来才知道,爸爸调职的事情,对方是背后推手。至于国资委办公厅主任,为何亲自到学校来接人?原因是学校老师通知家长说学生受伤事情。单远思远在外地,唯一能托付的就只有老师了。
车上,一脸慈祥的曹鸿儒关心问道:“头上伤口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一个从政的长者,身上散发着无名的压迫感。
少年摇摇头:“谢谢曾爷爷,伤口没有大碍。”
曹鸿儒感叹道:“你爸在外出差,留你一人在家,真是苦了你们父子两。这两天刚好周末,就留在曹家住几天,等你爸回来再回家也不迟,这样我也能安心。”语气,像对待自家小辈,但眼神,却让人畏惧。
“就不麻烦您了,我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
“在京城,我照顾你是应该的。怎么,嫌弃我老头子?”
“没有,您一点都不老,那就打扰您了。”
拒绝不了,就只能前往了。
曹鸿儒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本家是二进的四合院。从他开始,和儿子们两代人,都走的仕途从政。其长孙曹延庆也在读高中,和他是同岁。按他话里说,同龄小孩就该一起玩耍。
但单长乐不喜欢曹延庆。他犹记得,第一次上门拜访时,那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让人很不舒服。
刚到曹家,单远思打来视频电话,确定儿子没事才放下心来。
“爸爸什么时候回家?”单长乐低声问道。
“下周就回来,好好在家等爸爸。”看着儿子额上伤口,情绪低落的样子,单远思心疼不已。
“那你快点……”
两人聊了一会挂断。单远思接着电话给老师,感谢他的照顾。
在前厅,单长乐被迫听了父亲的往事。
父亲年轻时,曹鸿儒还是大学教授,是父亲的导师,后来走仕途从政到现在。或许受他影响,父亲也走上了这条道路。
和小朋友聊往事结束,便叫来孙子带他去玩。
同龄的年轻人嘛,多的是共同话题。
在去曹延庆房间打网络游戏路上,这人露出十分古怪的笑容问道:“你有过性生活么?”
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问,单长乐摇摇头:“没有。”
对方嘲弄道:“那你的高中生涯一定很单调。”
他不语。
带着他走进房间里,曹延庆把门口关上,从背后袭击把他摁压到床上去。
天旋地转摔在床上,他大惊失色道:“曹延庆你干什么?”
坐在他身上死死制住人,曹延庆捏着他的下巴舔了舔嘴唇说:“我呢,不仅有过性生活。而且和男女都做过,就是为了寻找刺激和性向。后来发现,我对男人更加兴奋。”
“你什么意思?”单长乐心下拨凉,直觉变态想要做出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从你第一次来我家,我就想试着和你做爱,把你操到高潮为止。”说完,一只手摸到他的胯间。
单长乐吓得夹起双腿。
“放开我……这里是你家,就不怕被发现吗?”单长乐手脚挣扎,但身上的人可真沉啊。
“怕什么?大不了事后挨骂一顿呗,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你放心吧,我和不同的男人做过很多次了。你要是给我上,一定能舒服得叫出来。” 曹延庆兴奋地手下不停扒他裤子,一定要上到人为止。
单长乐又急又怒,他干脆用手指向他眼睛戳去,曹延庆及时避开,他趁机抬脚踹开人,并迅速翻身而起打开门向外面跑去。
直到跑到大门,又停下了脚步。内心道,如果现在走了,爸爸的老师会不会不开心?这样,会不会影响到爸爸仕途?
犹豫再三,最终转过身,向前厅去。追出来的曹延庆看到他回来,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第20章 惊惧
我越是得不到,就越要得到。想让我放过你啊,可以啊。和我做爱一次,就放过你。你也别想着逃,只要你爸在我爷爷手下工作一天,你一刻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被迫返回曹家,曹延庆对对少年说,脸上露出色欲的表情。
曹家晚饭单长乐吃得小心翼翼。哪怕曹鸿儒一脸和善,也掩盖不住身上那股上位者的狠厉的气势。还有孝顺“单纯”的曹延庆,其笑脸背后极其肮脏污秽。
如果说,和曹鸿儒单独相处,他只是本能觉得对方身上,有着不容靠近的压迫感。那饭桌上辈分排序带来的阶级差距感,更让他惊惶。
作为外人,他不喜欢这里。来自曹家,那股无形的强烈压迫感,让人对眼前美食难以下咽。
吃过晚饭,曹家女主人带他去客房,笑言说他来的匆忙没带衣服,可到曹延庆房间里一套睡衣将就穿一下,他连连道谢。在对方离开后,他迅速把门窗锁上,人躲到床上,将薄被蒙盖自己躲藏起来。
电话振动,贺承续再次打电话过来,他犹豫再三接起。刚接通,对面男生吼道:“你到底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少年不语,甚至有些难受委屈,一怒之下把电话挂断。
那边再次拨过来,他又挂断。接连几次如此,才重新接起电话。电话里,贺承续语气放软说:“长乐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在曹家。”
“哪个曹家?”
“曹鸿儒家。”
“你怎么跑那去了,我现在就去找你。”
“不行,你不能过来。”
“为什么?”
“我怕他生气,会连累到爸爸的工作。”
“那你要在那里住多久?”
“至少三个晚上。”
也就是过完这个周末为止。
“明天白天可以出来吗?”
“我不知道,应该可以……”
“好的,明天找你。”
“嗯……”
“长乐你是不是还在生今天早上的气。下次再看到我打架,离远点。”
说到这件事,单长乐就来气,人咬牙低声道:“贺承续,我们可以有别的选择方法,可你却选择了最坏的方式。这样,除了激化双方矛盾之外,还能带来什么?”
不想卷入过多的是非,只要不过分,他都能忍,直到高中结束为止。
“长乐,任何事情别总是想着躲避和忍耐,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相比成年人社会,更依赖家庭的高中生,做起事来更加肆无忌惮不考虑后果。所以,他只是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之前,提前杜绝罢了。
“你今天所作所为,已经足够糟糕了。”
“行,这是我的错,我道歉,所以你也别生气了……”
随着和20元同学聊天,单长乐内心里的那股郁气慢慢消散。正当两人继续说话时,门口处,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他不由屏住呼吸,小心地把脑袋探出被子,盯着门口外的影子,不再说话。
“长乐,长乐?”电话那头,贺承续叫道,但他很快安静下来。
“咚咚咚”地,一下又一下。眼前薄弱的屏障,仿佛下一秒破开,屋外渗人的影子,就会钻进来,朝着他露出可怕的笑容,把他摁在床上进行性行为。
单长乐内心压力徒然增大。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还有领导与下属之间明确的界限。曹鸿儒那张慈祥的笑脸背后,是一手掌控者父亲仕途的上位者,只要他动动手指,爸爸就会灰飞烟灭。而他的孙子,同样将他视为下位者,进行狩猎玩弄。
死死地盯着门口,外面的人影敲了近十分钟才离开。当影子走后,他呼出一口气,缩回被子里说:“我休息了。”
“好的,明天我找你。”说完,对面主动挂断电话。
拿着手机给爸爸发信息后,少年卷缩在床,不敢闭眼睡觉。
长乐身上有事,即使他不说,贺承续也能从他的语气里,能感受到一股压抑。再加上突然静止的通话,和对面传来的敲门声,只能证明一件事。
他处于极大的不安之中。
安华里社区单家内,在单长乐房间里收拾好个人东西,贺承续背着背包离开回俱乐部宿舍。从下周一开始,他恢复训练。
回到俱乐部宿舍,里面只有两个学员在。他把背包放到靠窗床铺,人躺到床上,拿出耳机戴到耳朵看手机。
手机页面滑过“同性之爱”等页面,最后进入一个成人收费网站。
这个晚上,单长乐没睡,夜里不同时段,门口被敲了三次。曹延庆刻意给他制造恐怖的心里压力,那个变态,想从精神上逼迫他、摧毁他。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在背着单肩包打开门时,门前如鬼影般的人吓得他汗毛炸起,正想要把门关上,曹延庆一把抓住他的手,兴奋地说:“抓住你了!”说着,把他推进去摁到床上。
“放开,不然我喊人了!”他怒道。
“你似乎没搞明白,这里是曹家,不是你家。就算我做出再过分的事情,也只是无关痛痒的训斥罢了。”说完,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人发声。
当单长乐抬手,想要再次用手指戳曹延庆双眼时,早已防备的人一把摁住他的手,并露出残暴的表情:“再不听话,我就折断你的手指!”
他犹如掉进了冰窟窿般,心下发冷——躲了一个晚上,还是没能躲掉吗?
“单同学在吗?老师让我拿作业给你。”
“唔唔唔——”
男生顺着声音,大步地来到客房。当看到曹延庆压着少年在床时,他笑着说:“抱歉,我看门打开着,就直接进来了。”
曹延庆放开人,得到自由的少年跑到贺承续身边,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臂,躲在了身后。
“走吧,不然作业该完成不了了。”说着,带脸色苍白的人离开。
在他们走出好几步后,曹延庆突然开口道:“站住。”
两人停下脚步,贺承续转过身询问道:“还有事么?”
阴毒地看着他们,曹延庆说:“我家大门可没这么早开,你翻墙进来,信不信报警关你去坐牢?”

第21章 惦念
单长乐死死抓着20元同学,生怕他再次冲动打架。这里是曹家,不是学校,真动手了,受到连累不只是他,还有父亲。也许,对贺承续来说,得罪曹鸿儒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亲爹是少将,曹鸿儒的手也伸不到那里。所以,危险反而是父亲。
对曹延庆的嘴上威胁,贺承续内心冷笑,抬手道:“手机给我。”
单长乐从包里拿出手机交到他手里。
不知他们想做什么,曹延庆对少年道:“单长乐,过来。”
少年不动。
曹延庆不悦威胁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踏出这里一步。而且,该怎么选择才是有利的,你心里清楚吧。”说完,走过来。
单长乐露出愤怒又厌恶的表情。这种事情,就是贺承续所说的,忍耐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把自己推进险境吧。可如果反抗,就会得罪姓曹;选择服从和忍耐的话,又会被对方控制,进而受到羞辱玩弄。
“长乐?”
在他死死盯着走过来的人,万千思考时,爸爸的声音突然响起。
“单叔叔好,我是长乐的同学贺承续。因昨天发生的事情,导致他额头撞伤,我今天到曹家,想带他去检查一下,不知道可以么?”说完,拉开距离,手机对准了单长乐和曹延庆。
手机视频里,单远思看到了脸色苍白,神情有些失措的儿子和恩师的孙子。
想要抓人的曹延庆收手,并露出笑容礼貌打招呼:“单叔叔早上好。贺同学说得对,我们正在讨论带他去检查一下呢。”
“既然如此,就麻烦你们了。”单远思说,然后让贺承续把手机给交给儿子通话。
在父子两通话时,男生趁机带着少年离开。看着视频里的爸爸,单长乐想要露出笑容,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爸爸,我想你。”
“嗯,我知道。”
“你快点回来。”
“下周三之前,一定回家。”
“好的,我会等你的。”
当踏出曹家大门时,单长乐如同踏出了囚笼,身上的压力,慢慢消失。身后,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曹延庆眼神阴森可怖,随即轻蔑一笑,心中道:你逃不掉。
结束了视频通话,贺承续带少年去吃早餐。店里,他询问昨天晚上的事情,单长乐目光无神地看向外面。
“他想强奸我。”其余的,不再多说。
贺承续表情瞬间大变。
吃完早餐,贺承续带他回俱乐部宿舍,让人在里面睡一会,而他则做健身活动,为明天的训练做准备。中午的话,会叫他起床吃饭。
随着调查接近尾声,董覆和姚七羽出示身份,对中建集团总公司贪污腐败的涉案人员,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
其中中建集团董事长章伟博,对亚运会相关建筑项目对建筑公司受贿,并故意抬高合同价格,套取上千万公款。除此之外,还违规将工程分别包给亲属,又经过层层包转,获利数额极大。
随着案子纰漏,中建集团高层几乎全军覆没。要不是武市正在举办亚运会,这次的调查事件恐怕会引起官场大地震。
在公安机关逮捕涉案人员时,章伟博消失了。根据调查,没有他出城记录,高速公路的收费站上,也没见到他。对此,警方扩大搜索范围,在城内外暗中找人。
直觉地,单远思认为他还在城内。
在中建集团总公司领导层被逮捕后,单远思把剩下的工作交给监督一局的同事,他则到公司对部门管理员进行监督开会,直到国资委从中建一局调任新任领导为止。
周六一大早,他去中建集团公司时,接到了儿子的视频通话。当看到长乐的瞬间,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儿子不说,他依旧能从他的表情里感到异样的情绪。
长乐需要他,可他还不能离开。
经过一个早上的忙碌,他再次给儿子视频通话。那边,儿子似刚睡醒,看背景也不是在家里。
昨天晚上,他没睡觉吗?
“长乐在哪?”
“俱乐部的宿舍……”视频里的少年,开始给他解释“一武堂”和贺承续的事情。
“我待会给老师打电话,你回家住。”
“可是爸爸……”
“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单长乐泪水一下涌出,人露出了笑容。
好好地安抚过儿子,单远思给曹鸿儒电话,感谢他的照顾,而且为了让长乐更加独立,他并决定让孩子回家住。曹鸿儒笑着说可以,但照顾小辈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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