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 by封与 +番外
封与  发于:2024年0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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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家品牌店,店员热情地上前迎接进去,并询问了解客人,是自用还是送礼,还有所搭配的西装风格等。
董覆是个成熟沉稳,内敛不显锋芒的男人。复古花纹的领带,更适合他。
随着店员的有推荐,可挑选的越来越多。最后,选了一条复古蓝真丝领带。抚摸上面的花纹,他已迫不及待地,为那个男人亲手打上。
选好了领带,店员包装进礼品盒和袋子里。
付完款、,他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提着袋子走出了店铺。接着又去了别的店里,为长乐买了一套休闲装。
再出来时,看到外面的广告旗帜,便往对面的国际会展中心去。
周末原因,不管是世贸广场,还是会展中心,人流量比较大。这几天,会展中心举办国际医疗器械展览会,前来参展的国内外企业,达两百多家。本市作为东道主,自然而然地,扶持本地的纳税大户“九州医疗器械集团有限公司”。因此,在中心开辟了最大的展台,可展示讲解,最先进的医疗器械产品。
这家九州医疗器械集团公司,是欧氏的。五年时间里,欧氏开拓海外市场,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九州医疗器械”在行业领域声名鹊起。
单远思来这里,单纯只是来看看。里面各大公司展出的产品,如果不看展示板说明,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看着精密的仪器,内心也不由感慨,科学技术的伟大。
一个个展位看过去,直到中间最大的展台位置。那里,台下坐着行业里的各大公司负责人。台上,一个千鸟纹灰色西服的俊朗中年男人用英文演讲,九州医疗器械集团公司研发生产的医用机器人。
这个人,是前妻的现任丈夫骆欧。
医用机器人,在行业里不是什么秘密,每家公司,都投入了巨大的资金研发。区别只在于,哪家公司的医用机器人,更加先进智能。
见台下有空位,单远思坐过去听讲解。台上,骆欧目光看过来,对他点头笑了笑,继续讲解介绍医用机器人。这就是,九州医疗器械集团未来的一个方向。
守着九州医疗器械集团外展台的骆司昂,看到单远思时,目光看向别处,假装没见到。展台外的业务经理项信鸥,面带微笑地,为潜在客户讲解展台上的其他商品。
骆司昂觉得有些郁闷。他对医疗器械,真的没太大兴趣。但父亲一定要让他从事这个行业。他还有叔叔们,和堂兄弟姐妹呢,又不差他这一个。
呆在无聊的展会上,脑子莫名想起那张冷酷的脸庞,和凌厉的眼神。
那个人,和他所认识的人,完全不一样。
在这个完全被驯服的世界里,那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看起来如此野性不羁。他开的那辆猛士,应该是军区里的,也不知是什么身份。
台上,骆欧演讲结束,台下人掌声想起。在他下台,与其他公司的人交流时,见单远思提着袋子站起,左手拄着手杖要离开,他叫了一声道:“单先生,能稍等一下吗。”
看了他一眼,单远思坐回椅子,把袋子放下在地上。
过了十来分钟,骆欧走过来,将一张椅子调转头坐下,与他面对面说:“我前段时间回来,一直想去看看你,却总是工作缠身。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你的腿,如何了?”
“谢谢惦记,我很好。”直视着对方,单远思淡然地回答。
“如果可以,我请人到江宁再为你做检查一次。”骆欧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眼前的单亲爸爸,还是和以前一样斯文清逸,身上透着干净的气息。好像,尘世间的污浊,侵染不到他的身心。
“不必,医生说能恢复到这样,已经是最好的了。”单远思拒绝道。
“那我就放心了。今天晚上,能约你吃个饭吗?”骆欧邀请道。看着他脚边袋子,又继续说,“饭后,我送你回家。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聚过了,一些事情,想和你详细谈谈。”
思考了一下,单远思点头。
在会展结束,骆欧把收尾工作交给儿子,带着单远思离开。
极其缓慢的步子。在这个人的身边,那些来去匆匆的步伐,和喧嚣所带来吵杂,慢慢地安静下来。
到了会场外的停车场,他打开副驾车门,在单远思坐上去后,亲手给他系安全带。
在拉起安全带时,手指滑过衬衣。滑过了,隔着这层布料下的胸膛。
坐回驾驶座,骆欧启动车子,使离了会展中心,向一家酒店开去。
关小圆下班后,单长乐给父亲打电话,爸爸说在外面吃饭,很快就回家。那今晚,就不用做饭温着了。
店铺开到七点后,他关门打烊,开着那辆破车去酒吧赴约。

第77章 重逢
翁鸿远很少约会在酒吧,这种场所十分嘈杂,很不适合喜静的他。而且,他不太喜欢喝酒,不过就今晚的事情,已经下定决心回复对方。
他会接受翁鸿远交往的请求,开启新的恋情,唯有这样,才能从过去的束缚里挣脱出来。当与对方正式交往后,将会努力地维系双方关系。
掀起帘子踏入酒吧,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震得耳膜生疼。舞台上的男女,放纵大声叫着,灯红酒绿打在脸上,有种迷幻的感觉。
在走向吧台时,扫了一眼座位区,看到了骆司昂和……项信鸥?感受到他的视线,骆司昂看过来,见是他,皱起眉头看向别处。
没有互相打扰,到吧台坐下,翁鸿远让调酒师送了一杯樱花马天尼。并道,这段时间忙碌忙外,很久没来放松了。但是人的开心嘛,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一杯酒,一句话,一个人足矣。
意有所指的翁鸿远看着他,饮尽杯中酒。
单长乐张口想要说什么,可话卡在喉咙,就是说不出来。他拿起酒喝了一口,以掩饰别样的情绪。
明明已决定好,答应对方的交往。可再次面对时,却逃避似的,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到底怎么了?
见他这样,翁鸿远有些无奈,并暗中打了个手势。他拿起酒喝下,笑着握住他的手说:“抱歉,是我逼得太紧了。”
单长乐笑着摇摇头。
他那被对方握住的手,变得有些僵硬,想要抽回来。
“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我知道你顾忌同性的恋爱,但你要相信我,不管别人怎么非议,我都能保护你……”
面对如此深情的告白,那颗心微微动摇。人张口,想要说出“我们交往吧”,话却总是吐不出来,仿佛有什么力量,强行把答应的话语,死死摁在喉咙里面。
在走神时,有五个长相流氓的人过来,一把搂住了他们。其中一个歪着嘴笑说:“小哥,请我们喝一杯吧。”说完,从他的口袋里拿出钱包,扔给了另外一个伙伴。接住钱包的人,从里面抽出几百元钱“啪”地一声压在桌上滑过去:“给我们兄弟五人,上最好的酒。”
调酒师面带微笑,看着不动。
“怎么,瞧不起我们啊?”其中一人凶恶地怒问。
单长乐把桌面上的钱收回来,并把被拿走的钱包拿回手中,从椅子上站起:“我们回去。”
脏辫男把他死死摁压回椅子上:“干!酒还没喝到,你就跑啊!那我多美面子。”又再次把钱包抢走,将里面的钱,全部取出扔向调酒师。
“你们想干什么?”翁鸿远皱眉站起,抓住搭在单长乐的手拿开,把人护在身后,低声道,“别怕,我来保护你。”
“干什么?让你们请喝酒,是我们兄弟给你们面子,别不识抬举了!”脏辫男不怀好意道。
“让开,不然我不客气了!”翁鸿远怒声道。
他的话,引起其他人大笑。
单长乐从椅子上站起,想要把钱包抢回来。里面有他和父亲与董叔叔的照片,绝不能就这么丢了。但对方戏耍似的,从这人手中扔到那人手中,还耍猴似地说“过来抢啊”。
他那张温和的脸,渐渐阴冷下来,并隐隐地带了一丝怒意。
抛着手中钱包,脏辫男嘲笑地说:“想要啊,求我啊。”
翁鸿远大喊一声“欺人太甚”,扬起拳头,就要揍人。但单长乐比他更快一步,抄起椅子狠狠砸到脏辫男身上。“啷”地一声,正中脑袋。那人连连后退几步,人捂着划破的额头,脸色难看地骂道:“我操!来真的啊,兄弟们上!”
一旁翁鸿远心中暗道不妙,想要拉起单长乐离开。
但四人已将他们围住,其中两人拿住单长乐。怒气汹汹的脏辫男扬手,就要朝着他的脸抽巴掌羞辱,可在他的巴掌落下时,一道刚劲逼人的拳头,带着凛冽的劲风袭来。
下一秒,他“啊”地一声惨叫,飞到了骆司昂那桌子上。桌上酒杯和瓶子“哐”地落在地上砸碎。
突如其来的拳头,众人张口结舌,惊愣当场。
所有人目光看向出拳之人。
他们看到了,一身宽松黑色休闲工装、器宇轩昂的平头男人。此人目光凌厉,身上散发着一股锋芒的气息。
当看清出来人是谁时,单长乐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走。
桌子那处,骆司昂眼睛一亮,站了起来。项信鸥随口道一声不妙,事情恐怕要演变成打群架了。
这个人,这么多年来,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长乐!”贺承续叫道,抓住了青年的手腕。
“放手!”单长乐回头,目光森冷。
贺承续不语,稳稳地抓着他的手不放。
压抑在心里的怒意,一下喷涌而出,单长乐红了眼睛,咬牙切齿地说:“贺承续,请你给我放手!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一辈子也不想再看到你。”
“我……我想和你谈一谈。”看着他的表情,贺承续内心揪疼。
“我们之间,什么可谈的!”单长乐用另一只手,去抠抓着手腕的手指。
旁边的人反应过来时,大骂了一声“找死”,涌了上来攻击贺承续。
未免单长乐被卷入其中,贺承续松手与那些人缠斗。不一会,惨叫声、桌椅倒塌的声音奏响,其他无辜的人被卷入,并怒骂一声,加入战局,朝着贺承续去。
翁鸿远很不幸地,腹部吃了一个拳头,人倒在地上,久久站不起来。
躲在远处的董极厚,看战圈进一步扩大,手中酒喝得津津有味。
得到自由,单长乐转身就要离开,但看骆司昂踏入了战圈里,不由停下脚步抓了他。
目光追着某个身影的骆司昂甩了甩,没能把手甩掉,不悦地回头说:“干什么。”
“那里很危险。”单长乐道。
“哦,那又如何?而且,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骆司昂冷漠道。
“你是我弟弟,我不能看着你有危险。”单长乐说。
“单长乐,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人是谁。所以,就别在我面前装好哥哥了。”骆司昂冷笑。
看着弟弟一会,单长乐松手。他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在打架的人,快步踏出了酒吧。

第78章 猎物
见单长乐离开,贺承续想要追出去,但后面的人纠缠不休。在有人纠缠上来时,他拳头下意识挥过去,那人吓得闭上眼睛。
在睁开眼时,发现拳头停在了眼前,骆司昂不由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刻,一个啤酒瓶“砰”地一下,砸在了他的头上,他一下倒在了地上。贺承续一脚扫过去,把砸酒瓶子的人踹飞。便蹲下来抓住人摇了摇,见人不醒。便随手抄起一张椅子扔过去,扫落一片人,便抓起骆司昂背在身后离开酒吧。
项信鸥见到,急忙跟了上去。
董极厚放下酒瓶,也要离开,但酒吧经理拦住了他,笑着递过一个账单。他双手一拍:“哎呀,打架的又来了!”
在酒吧经理转过头时,他迅速溜走了。
骆司昂刚被送到医院,在病床上醒过来。他往头上摸了一下,摸出一手血。
“别乱动,医生给你上药包扎。”站在一旁的贺承续说。刚刚在酒吧,要不是他及时反应过来收手,这人肯定被挥出的拳头打到脑震荡。
病床边的医生,在护士的协助下,给受伤部位剃掉毛发,并清洗伤口上药。伤口并不是很严重,不用缝针,十多天就能好。所以,在处理好伤口后,拿好药,就能回家。
“是你送我来医院?”骆司昂问。在清洗伤口时,疼得眯起眼睛“嘶”了一声。虽受伤一事,因对方而起,但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贺承续冷漠地“嗯”了一声。
“谢谢。”骆司昂微笑道谢,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叫骆司昂,上次多谢你送我去机场。”
贺承续点头,没有多言。在医生给他上药好后,送他回家。
开车回去路上,猛士后面跟着一辆车子,骆司昂解释是家里的司机跟着。听了他的话,贺承续心下道,没想到项信鸥会去做一名司机。明明有着从政的梦想,却为何不考公务员?
比起贺承续的沉默,董极厚健谈多了,能和骆司昂瞎聊天到天南地北。
但他还是被套话了。
骆司昂不仅从他口中得知了贺承续的名字,还知道他们是江宁军区里的,但并非普通士兵,而是陆军少校军衔。
他有些惊诧,又觉得理所当然。
贺承续如此年轻优秀耀眼,值得成为一名校官。
但他相信,这个人,将会站得更高。
在把人送到一栋花园别墅后,贺承续开着车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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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项信鸥把车子开进别墅里,要回家时,骆司昂叫住了他说:“你是不是认识贺承续?”
项信鸥点头:“以前高中一个班的,他是个问题学生。”
骆司昂嘴角浮起一抹笑容:“进来吧,和我谈谈他的事情。”
项信鸥有些莫名其妙,但不敢忤逆老板儿子,便跟了进去。
与那人突然相遇的激动情绪,尚未平静。单长乐表情有些阴沉地开车回家。半路上,手机响起。拿起看了一眼,是董覆打来了,于是点下接听键。
“长乐,你爸爸在家吗?”
“我正开车回家路上。董叔叔,怎么了?”
“我给你爸爸打电话,他没有接。”这是很少有的。在WeChat上,他每天要和远思视频通话,但今天晚上,怎么打过去,都不接听。
“应该是在洗澡或睡熟了。我很快就到家,待会给董叔叔电话。”
“好的,到家里给我电话。”
挂断电话,他电话给爸爸。但铃声响起两次之后,被挂断了。从未被父亲挂断电话的人,刹那间,内心涌起莫名不安。
他加速开车回家。
骆欧不知点了什么酒,让他想吐,又吐不出来。整个人处于晕醉的状态,就像漂浮在空中一般。
“远思,你没事吧。”骆欧倒了一杯水走过来,扶住瘫软在椅子上的人。
“抱歉,很晚了,我要回家。”单远思说着,手摸着手杖要站起,却摸到骆欧的手臂。
“先喝杯水吧。”骆欧道,把水递到他的唇边。
单远思接过,“咕噜”地一口喝下。人站起,想要离开。可才刚走了两步,倒了下去,骆欧一声“小心”,伸手接住了他。
他醉眼迷离地说了一声“董覆”,慢慢地,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把水杯放在桌上,骆欧抱起他,踏出了包厢房,乘坐电梯往上去。到了十一楼,从电梯里出来,把人抱进了一个房间里,并轻轻地放在柔软洁白的床上。
手覆在单远思的脸上,他轻轻唤了一声“远思”。昏睡中的人儿,没有回应。唇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继续说:“这样就好。”
手指,在那张温文俊雅的脸上描绘。
从眉头,到脸颊,再到嘴唇和下巴。
接着往下,到白皙的脖颈,及喉结。
再继续,是漂亮的锁骨,和白色的衬衣覆盖的上半身。
那只手,轻而易举地,解开了第一颗扣子。食指挑起第二颗扣子解开,在继续往下,第三颗扣子时,手机铃声突然想起。
从单亲爸爸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一看,WeChat上显示的名字是董覆。
这就是你选择的男人吗?
把手机放在一边,他继续解开单远思的衬衣,直到上半身赤裸为止。在他为单亲爸爸解裤子时,手机再次响起。他拿起看了一眼,是长乐打来的。
于是,拒接并关机。这样,就再也没人打扰属于他们的夜晚。
随着下半身的裤子褪去,单亲爸爸整个赤身裸体映入眼前。看着躺在白色床单上的人,给人予一种透明无暇的感觉。
抬起他受伤的左腿,看着手术留下的疤痕,他把脸贴到小腿上,低声说:“抱歉……”
把他的腿放下,脱掉西装外套,半侧躺在床上,手指抚摸捧着他的脸颊轻唤着他的名字。仿佛在呼叫恋人一般。
床上的男人,脸上表情,不再是白日里,一副轻精英俊朗的派头。已变成了桀贪骜诈的模样。
他看着单亲爸爸的眼神,就像在看所有物般,那极其占有欲的眼神,仿佛沉睡之中的人,已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第79章 找寻
单长乐赶回来时,已是十点钟。这个时间点,南明街的所有店铺已打烊,小河两街道,寂静无声。
打开家门进去,先是去了一楼房间。
“啪”地一声开灯,里面,床上被子叠得很整齐,一个人也没有。走出房间去浴室,叫了声“爸爸”。内心极度害怕人滑到在浴室晕了过去。但浴室门口是开着的,他开灯进去查看,依旧没有人影。从浴室出来,他慌忙地大喊着“爸爸”,楼上楼下和小后院,都找了一遍,还是无人回应。
“喵喵。”猫窝里的橘猫被吵醒,跟在主人身后跑,口中叫唤着。
“喵喵,你有看到爸爸吗?”停下脚步,他蹲下抚摸道。喵咪仰头,对他“喵喵”叫。他不由苦笑,居然想要依赖一直猫咪。于是出门,一面拨打电话,一面顺着父亲散步的路线找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系”的机械女声。
电话拒接关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从小到大,爸爸从未拒接他的电话,更不会莫名其妙关机。
眼下这种异常情况,只有一个可能。
父亲有可能出事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单长乐心慌意乱。五年前那场事故,对爸爸打击极大,还留下了很严重的创伤。他不敢去想,要是再出什么事,爸爸是否承受得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一定要找到爸爸。
好好想想,爸爸今天都做了什么……对了,爸爸出门给董叔叔买礼物。直到傍晚,他出门去赴约时,也没有回来。那时,他接到爸爸的电话,说在外面吃饭……等一会,爸爸为什么一个人在外面吃饭?哪怕真会晚回家,他也一定把饭做好温着的。
那个电话的意思,会不会是在和别的人一起吃饭?难道是以前的同事?可自五年前回来,父亲很少和以前同事联系,久而久之,不再往来。
内心涌起的不安,令他感到恐慌。
就像回到了五年前高考时,莫名其妙的伤心难受一样。
跑在安静的南明街,他大喊道:“爸爸——”
身后猫咪,快速跟上主人的步伐。
干净的气息,令人迷醉。毫无防备的单亲爸爸,昏睡之中,被人褪去衣服。整个人赤裸裸地,暴露在另外一个男人眼中。
这个人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珍馐美馔。就等着,动口品尝。
低下头,对着柔软的嘴唇细细亲吻。
没得到应有回应,他离开嘴唇,向脖子滑去。那透明般的血管,仿佛在引诱着他的口牙去疯狂的咬噬。
“唔……”或许是感受到了一丝疼痛,单远思轻吟了一声,想要推开覆在身上的人。
“放心吧,药效很快就会过去。”骆欧抬起头说。手指滑到了柔软的腹部上。
药效过去,就会清醒。
那会得到,应有的回应。
当看清与他性交的人是谁时,远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心下不由期许和兴奋。
打开单远思双腿,跪在其间,开始解自己身上衣服。
在把衬衣脱掉,手指放在皮带上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这次响的,是自己的电话。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邹系打来的。他接通后放在耳边“喂”了一声。另外一只手,细细的地抚摸单远思的大腿。
“司昂的车子又坏了,你来接一下我。”电话那头,妻子道。
“在路上叫个车吧。”骆欧道。目光,放到了单亲爸爸的胯间的生殖器。那放在大腿上的手指,抚了上去。
“这地方偏僻,根本就没有车子。”邹系牢骚道。
“我让司昂去接你。”把玩着单远思欲望的手指,开始加重。
“唔……”单远思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司昂睡着了。你在干什呢?”
“和单先生一起喝酒,他人醉了。”放开胯间欲望,骆欧开始穿上衣服。
“说了多少次,远思喝不了酒,以后不要再让他碰酒。”
“好的。你待会去接你。”
在邹系报了地址后,骆欧挂断电话。他把衣服穿好,又给单远思穿戴整齐。才抱着人下楼,前台小姐把礼物袋子拿着送上车子。
让单远思在后座,骆欧开车去接邹系。
三十分钟后,接到妻子。
坐上后座位,邹系小心翼翼地让单远思靠在自己肩头上。
车子启动,往南明街去。
在外找了一个多小时。
父亲的散步路线,常去的地方,全部跑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人。单长乐脸色苍白地,要给董覆打电话时,有车子开来,并响起了一声喇叭声。
那刺眼的车灯打在身上,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住。
车子到身边停下。后车窗打下,里面的人说:“长乐,这么晚了还不睡?”
看向车子里的人,却见到了父亲,他不由趴到窗口大喊道:“爸爸!”
见儿子激动的样子,邹系不解问:“怎么了?”
驾驶座上的骆欧道:“长乐,很抱歉。在你给单先生打电话时,我生怕吵醒他,才把手机关机了。”
单长乐看了看他,双眉紧蹙没有回应。
见气氛不太好,邹系说:“很晚了,先把你爸爸送回家吧。”
单长乐让开,车子缓缓开回去,他和猫咪在后面跑着跟上。
到了家门前,他打开门口。
当骆欧从驾驶座下来,想要抱父亲进去时。敏感至极的青年说:“我自己来吧。”他弯腰,把爸爸从车子里抱出来,去了一楼房间。身后,邹系拿着那两个礼物袋子,和手机跟了进去。
骆欧倚靠在车上,在外面等待。
进了房间,单长乐把沉睡中的父亲,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邹系将手中东西放在桌子,低声对儿子说:“我先回去了。”
单长乐点头,送她出门。
目送她上车后,他把门锁上,给董覆打电话报平安。
对面,知道单远思没事,才放下心来。
挂断电话,单长乐到房间里,给爸爸脱掉鞋子和袜子。之后从衣柜里取出睡衣,继续给父亲解衣裳换上。
当脱掉衬衣,在父亲脖子上看到某种痕迹时,心中一紧。
以前,如果说不知道这是什么。那么在爸爸和董叔叔在一起后,他已明白,这些痕迹是什么样的存在。

第80章 送花
当晚,单长乐一个晚上睡不着。他脑子里,一下是酒吧里的贺承续,一下是爸爸脖子上的吻痕。
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相见,也准备好了迎接新的恋情。但突然出现的人,莫名其妙地,再次把事情,搅得一团糟。这个人,在当年,没有任何解释地伤害了他,现在又再次出现,说什么谈一谈。真是可笑,他们有什么好谈的?
他不想再见到对方,也不打算原谅他。
这辈子,不想与之有任何瓜葛。
侧着身子,手放在心口处,里面,隐隐作痛。
强行把思绪放在父亲身上,他内心询问,骆欧对爸爸做了什么?就算怕电话铃声吵到父亲,也大可调成无声模式,或和他解释一下,为何偏偏把手机关机。
爸爸脖子上的痕迹,是他弄出来的吗?假如是,是否意味着,他对父亲有着别样想法。这样,岂不是会伤害妈妈?
假设事情,真如他所想的那般。那妈妈要是知道,会不会憎恨骆欧,继而厌恶父亲?
但这件事,爸爸没有任何错,相反,是受害人。
爸爸和她离婚十几年后,才和董叔叔在一起。在与董叔叔之前,也和别的女性谈过恋爱,还差点结婚。
这件事,从始至终,爸爸都是无辜的。妈妈从来都是理智的人,应该知道对错。
现在,爸爸和董叔叔的爱,是唯一,不可撼动的。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要如何才能提醒父亲和妈妈。
要是冒然说出来,他们不会相信的吧。
内心的担心与忧虑,还有某人的突然出现,让他的内心感到煎熬。
翌日一早,单远思睁开眼,发现自己在自家床上,身上还换了睡衣。喵喵躺在床上,睡得深沉。努力回忆昨天的事情,只记得酒精让脑子感到昏沉,再之后的事情,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起床拿起手机看时间,发现关机着。给手机开机,一下跳出了几十个未接电话,和短信息。都是儿子和董覆发来的。一条条看下来,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放下手机去洗漱,听到儿子打电话的声音,应该是和董覆通电话。
煎熬了一个晚上,单长乐终于忍不住电话给董覆,告知昨天晚上的事情,和父亲脖子上的痕迹。
董覆听后,说:“你爸爸喝酒会吐,极少可能醉酒睡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和他问清楚,之后给我电话。”
单长乐应了一声“好的”。
连董叔叔也察觉到了异样,看来不是他的错觉。昨天晚上,确实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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