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总监是个小撩精—— by木影落
木影落  发于:2024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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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悉站在对方侧边后面一会儿手指交叉,一会儿别发丝,早知道要找这么久,她就不进来了。
“你洗完澡穿这条吧。“曲新衿将一件柔软的衣物递给她,苒悉接过,触感亲肤细腻,抬眼时只见曲新衿要关上衣柜门,她张了张嘴,“就这样一条浴巾?没了?”
曲新衿唇瓣翕动,“还要什么?”
苒悉视线往下落在曲新衿身上裹着的浴袍上,指了指,“你里面难道没穿?”
曲新衿盯了她一眼。
她咽咽喉咙,“当我没说。”
拿着浴巾,进去浴室。
她平时在自己家里洗澡会比较拖,但在别人家里的时候,她一向很有效率。
洗完出来,她没在客厅看到曲新衿的身影,见卧室门敞开着,进去,视线一扫,看到曲新衿坐在露台的椅子上,慢悠悠的品着一杯红酒。
天空流云轻纱掩映月色,这让苒悉恍然想起在小楼时,她和曲新衿坐在窗边的那一幕。
心头有股什么不明的情绪涌上来,犹如断了很久的信号有天终于又连上。
她缓步过去,走到露台,曲新衿听见身后的动静却没有回头,而是轻轻的将酒杯放下。
“你终于想通了要和我再续前缘吗?”苒悉往她对面坐下,托着下巴,眼里笑意吟吟,冲她嫣然挽唇。
曲新衿淡淡撩起眼皮,朝她投去不咸不淡的一眼。
杯中红酒微光摇曳,苒悉垂着眼皮盯着玻璃杯出神,眸中也似映有那么一抹不明显的光点。
曲新衿站起,绕过小桌到她身后一点,手指轻轻的落在她的肩膀上。
苒悉余光偏侧,看着她的手指,不禁眨动几下眼睛。
耳畔传来温热的呼吸,对方的发丝随着半弯身的动作跟着往前悬垂,发尾恰好落在苒悉的颈窝,凉凉的,却又痒痒的,带着洗发露好闻的清香。
“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曲新衿说话不疾不徐,齿关间的气息犹如根根小羽毛,在她耳廓边不断挠动。她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耸肩,用肩膀的布料擦了下耳垂。
曲新衿手指将她一侧肩膀按下去,指腹摩挲她的耳垂,渐渐的变得发烫。
“所以?”苒悉抬起视线,缓缓对上她的双眸,由于挨得太近,瞳孔几乎无法聚焦,看面前的人仿佛多层滤镜。
所以曲新衿的想法是,反正都已经知道这么多了,那么干脆随之堕落下去也无妨吗?
好比减肥,本来小心翼翼、极力克制不去吃甜品,但不小心吃了一口,于是就不再克制,想着吃都吃了干脆全吃了。
苒悉觉得是这个逻辑。
这个逻辑说通了她,她认为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曲新衿朝里面轻轻抬了抬下巴,“进去。”
连接露台的推拉门关上,再将一层遮光帘和一层薄纱帘通通拉上,外面的光亮从此便与室内无关。
曲新衿纤长的手指搭在把手上,轻轻拉开衣柜的门,视线慢吞吞扫过,最终拿了个小玩具下来。
见状,苒悉捂着嘴轻咳好几声。
曲新衿转过头,勾唇轻笑,“你不是好奇吗?”
“我……”苒悉看向她手里的东西,“然后呢?”
曲新衿几步过来,与她面对面,仅有几厘米之隔。
她手指搭在苒悉的领口处,本就松的领口经她那么轻轻的摩挲几下,便松得更加厉害一些,敞口处涌进天花板漏下的几抹微光,照出半片清透的锁骨。
苒悉眼帘低了低,自曲新衿垂着的长睫划过,捕捉到游移到她身上的目光,她眸光曳了下,便伸手半环住对方。
曲新衿不由得往前朝她方向踉跄一步,与此同时,呼吸便也撞到了一块去。
“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曲新衿眸中水光潋滟,浓密的长睫在说话时缓缓的眨动了下,仿佛挠在了她的心扉上。
苒悉将对方一颦一笑皆收入眼底,一时间竟被投过来的柔情眼波恍得一时忘记回答。
手碰到曲新衿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拉,浴袍顿时松了许多,对方手再这么小弧度的一抬,另一侧肩膀的布料随之往下滑落一截,露出半抹香肩。
“我们还是可以回到之前在桐舟那时候的关系对吗?即便我们现在不在桐舟了。”苒悉这样问她,想要得到她的一个答案。
曲新衿拉住摇摇欲坠的浴袍,“如果不是,你今晚不会待在这里,更不会待在这个卧室里。”
空气顿时变得旖旎起来。
苒悉缓缓挨近,吻住她的双唇。
这时候的感觉又和在桐舟那会不一样了,大约是待久了职场的缘故,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冒出曲新衿是她部门领导这件事情,又联想到曲新衿在公司一本正经的冷清模样,和生活上私下收藏小玩具形成鲜明对比,这种反差感令她头皮一阵发麻,脚步都跟着虚浮。
片刻后,曲新衿偏开头,唇瓣变得更加红润些许,泛着浅浅的光泽。
她看向苒悉,“你答应了?”
“什么?”苒悉没明白什么意思。
“我们玩个游戏。”曲新衿重复一遍前面说过的。
“什么游戏?”苒悉问。
曲新衿这才终于打开手指,用掌心托着小玩具,放到她面前给她看,苒悉终究不太适应这种小玩具,看到就会感到十分别扭,曲新衿这般大胆直白的展示给她看,她灵魂在原地已经别扭得快要拧成麻花。
“你跟它比。”曲新衿红唇一张一合,“看谁赢。”

第30章 微妙
翌日中午回去的家里, 苒悉到家第一件事情是去洗澡,换掉身上昨天的衣服,浑身清爽后她摔进柔软的大床,卷着被子翻身, 将自己包成蝉蛹。
原本想要好好补个觉, 但却睡得不怎么安稳, 昨晚的余韵在她脑海中上演模糊画面, 她倏尔睁开眼,望着天花板,片刻后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眼角, 指腹自眼底掠过,垂下手腕, 重新落回到被子上。
忆起昨晚, 曲新衿要她眼睛蒙上布,她不太想蒙, 同曲新衿一本正经道:“蒙上我找不到位置。”
曲新衿不好意思让她看着, 一定要她蒙上眼睛,她最后也答应了,只是要让曲新衿跟她一样用布蒙上眼睛,不然对方一直这样看着她会显得她蒙着眼睛四处探寻的样子很呆。
两人协商一致,达成共识。
曲新衿找来的两条布很软,不知是从裙子还是睡衣哪里扯来的系带或者腰带, 蒙在眼睛上不仅有棉花的亲肤柔感,还有蚕丝的细腻丝滑。
那是一种挺奇妙的感觉。
由于眼睛完全看不见,触觉和听觉的灵敏度明显提升了一个层次。
犹记得她调整好吻下去, 唇瓣碰到对方唇瓣的那一瞬,第一次发觉曲新衿的嘴唇可以软成这样。
还有被放在枕边的小玩具, 嗡嗡嗡嗡的声音其实很小,在安静的环境下,两种声音交织在她耳畔,一高一低,宛若电流穿透她肌肤自神经脉络经过。
以至于,到现在,她感觉自己脑内仿佛还有回音似的。
翻个身,她将被子拉到额头,只露出一些头发。
昨晚是上了曲新衿的当,她是人,跟机器能比么?
而且她都没研究过那玩意的续航能力有多久,说不定当时还是满电的。
昨天晚上跟曲新衿在外面吃了蔬菜沙拉后便再也没吃任何东西,那蔬菜沙拉消化得是真的快,加上今早和中午都没吃,此刻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快要接近三点,她肚子终于饿得受不了。
只是,不想起来,她赖在床上,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
在听着自己肚子此起彼伏的咕噜噜响了好一阵后,她捞起手机,点开外卖软件,点了份蟹黄拌饭。
吃饱喝足后她重新回到床上,用枕头和抱枕垫在身后,半躺着玩手机。
周末无所事事,她没有想要出门的想法,便从天亮打游戏到天黑,直到她拇指和食指下面的那一小块的位置出现不舒服,她才放下手机。
一看时间,已经凌晨的点,放假在家的时间很自由,苒悉常常佩服即便周末放假也能保持规律作息的人,因为她做不到。
困了扔手机倒头就睡,这天夜里她是被手腕疼醒,许是连续打了四五个小时游戏的缘故,半夜翻来覆去额头冒薄汗,于是将被子掀开,下床找来之前在网上买的膏药,贴了一贴到手腕上。
有点缓解作用但不大,总之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着。
第二天起来好了伤疤忘了疼,葵在微信上喊她上线时,她不带犹豫的登录上了游戏。
这样的结果无非是周一上班的时候手腕又疼了一回,进茶水间接水的时候她目光下意识的往办公室方向看去,随之收敛回来。
她听着对面的办公室门打开的声音,眉眼半垂着,视线凝在出水口到杯子水面那根细细的小水柱,睫毛簌簌抖动。
高跟鞋在地板上响起的声音,距离茶水间越来越远,她余光下意识往后撇了眼,见到半抹身影,曲新衿喊人给新入职的虞涵安排工位,交代完后重新回办公室。
杯子里的水装得太满,苒悉喝了口,这才端着杯子走出茶水间,到门口时,恰好与对面刚进入办公室的曲新衿隔着玻璃对视了一眼。
曲新衿缓慢的半垂下眼帘,往办公椅上坐下后她就看不到了,因为中间玻璃贴了一层磨砂膜。
回到工位坐下,苒悉将水杯放一旁,心情看起来似乎不太美妙,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最近手腕总抽风似的间歇性疼,买的膏药作用也不太大,或许她没get到比较好用的。
每次在公司看到曲新衿,她心头总会隐隐诞生一股微妙的感觉,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她手腕一疼的时候,就会尽量避免和曲新衿正面碰上。
有时候总是很巧,明明这么多部电梯,每次都能和曲新衿挤入同一部。
她一直把手腕疼的原因归结为是游戏打多了,且不断给自己洗脑,跟别的无关,可一旦只要和曲新衿视线不小心撞上,就会让她对自我的洗脑感到一丝奇特的心虚感。
而且,她内心深处似乎并不太想让曲新衿知道自己手腕疼这件事情,虽然她也说不出为什么。
这天傍晚。
她下班刚回到家里,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
季折薇给她打电话一般都是有事,这次是因为她们住的那个小区停水,岑之穗洗头洗到一半,突然没水,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来,头发上还有泡沫,只能过来她这边洗。
她们到的时候,苒悉刚好吃完晚餐,过去开门,只见她母亲和岑阿姨手里都拎着一个袋子,岑之穗头发盘起用毛巾包住,这一路过来着实受到路人投来的不少目光。
一打开门,岑之穗便连忙进来,季折薇反手将门关上,在那里笑得肩膀一抖一抖。
苒悉在她们之间来回看了一眼,眨巴眨巴眼睛,“岑阿姨,你怎么了?”
岑之穗后悔万分,“我应该再加顶帽子。”
“那边才是浴室。”苒悉见她险些往厨房的方向去,于是朝另外一边指了指。
“布置得还不错啊,很温馨。”岑之穗欣赏她家里的布局,“一个人住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季折薇推她去,“赶紧去洗吧,你头发上的泡沫都要干掉了。”
桌子上的外卖盒子未收拾,苒悉过去整理,绑好结扔进垃圾桶,再用湿巾将桌面擦了下,重新回到椅子上坐着,季折薇则是占据她的小恐龙懒人沙发,跟人通电话。
“我等之穗洗完头,我们两人一起过去。”
“别提了,洗头洗一半停水,现在是来我女儿住的小区洗。”
“行,我们晚点,记得预订的事情。”
“……”
苒悉趴在桌上玩手机,蔫着一颗脑袋,在逛购物软件买膏药。
她手指不断往下滑着页面,目光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怎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季折薇走过来。
她迅速关掉了手机页面。
“哪有。”苒悉下巴从手肘上起来,收拾好脸上的表情,担心被看出什么异样。
“可能是上班太累了。”岑之穗已经洗完头出来。
季折薇回过身,“冲得掉吗?”
“当然冲得掉,要是冲不掉那还了得。”岑之穗去翻那个带过来的袋子,“物业群有说什么时候来水吗?”
季折薇重新回到懒人沙发坐下,“我没看。”
岑之穗继续说道:“你也在这里洗完澡回去吧,衣服都带来了。”
“你先去洗。”
“等会直接过去?衣服扔后备箱?”
“直接过去吧,等我们俩都洗完澡时间也不早了,衣服用袋子装着放后备箱没关系。”
“行,我进去洗了。”
岑之穗拎着袋子里的衣服进去。
苒悉人又在桌子上趴下了,“妈你和岑阿姨等会要去哪里?”
“你想跟着一起去?”
“那不去,我就是问问。”
季折薇目光在她脸上兜了一圈,“上班遇到什么难题了?工作事务还是和同事之间的关系?”
“没有。”苒悉回答。
季折薇不太信,“你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那是生活上?”
苒悉一侧的脸贴放在桌面的抱枕,“我好像游戏打多了,手腕疼总是疼。”
“因为这个不开心?”
“可不,手腕疼就没心思打游戏了,不打游戏自然就不开心了。”苒悉说完后自己先心虚了片刻,更贴切一点说,是因为手腕疼就没法去曲新衿家里了。
但她总不能和季折薇说出真实原因。
季折薇撑着脑袋,若有所思了片刻,好半晌突然冒出一句:“真的是因为打游戏?”
苒悉心中一惊,生怕被季折薇看出来,早知道不说这事了。
“我觉得是。”她这样回答道。
刚好岑之穗洗完澡出来,让季折薇进去洗,季折薇才没有跟她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小苒悉,家里有吹风机吗?”岑之穗问。
苒悉懒得再纠正她对自己的称呼,站起去找吹风机给对方。
等季折薇和岑之穗都洗完,拎着换下的衣服袋子准备下去,站在门口地毯上换鞋的时候,季折薇突然对她说:“你要是有女朋友了,记得要带回家给妈妈见见,一起吃顿饭什么的。”
“哈……那肯定。”苒悉摸摸后颈,“我真没谈。”
季折薇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曲新衿最近发现苒悉好像有点不对劲,总是在躲着自己,尤其是在傍晚下班后的时间。
她从玻璃门进来时,往苒悉工位方向投去沉吟的眸光,对方几乎被电脑和旁边的盆栽挡住。
可仿若心有灵犀,苒悉适时抬起头,险些目光对上,好在她很快移开视线,抬起长腿回到办公室。
苒悉盯着办公室的玻璃轻轻颤了颤眼帘,重新埋头工作。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
储菲在电脑右下角看到时间刚刚好六点整时,扭过头,“苒……”她嘴里的字才吐出一个,却见旁边工位电脑已经关闭,位置早已空。
视线一转,只见苒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的打卡机旁,再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苒悉人影已经消失在公司大门口。
下班够积极!
储菲也是下班积极的,关掉电脑收拾好东西便去打卡,“滴”完一声她去到电梯间等电梯,却见电梯已经在往下。
是真的迅速,明智避开了下班高峰期电梯的拥堵期。
储菲在心中如是想着。
办公室里。
曲新衿看了眼时间,直接打电话给苒悉,“下班了?”
苒悉往地铁站里走,“我事情完成了自然就下班了。”
“到哪了?”曲新衿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到耳边,一只手收拾整理桌面的文件。
苒悉换了只手拿手机,“我已经进地铁站了。”
曲新衿有些怀疑的从耳边拿下手机看眼时间——六点零六分。
才六分钟,苒悉就到地铁站?神速啊!
经过这段时间在公司里的打交道,苒悉大约摸清楚了曲新衿某些习惯,对方一般如果有工作上的事情会在工作时间找你,而如果在工作以外的时间突然打电话,多半是私下的事情。
而这个私下的事情是什么,苒悉心知肚明,毕竟自上周五那天夜晚后,她们已经恢复了床伴关系。
“我真进地铁站了,不信你听我这边,是不是很吵?”
曲新衿确实听到她那边很多嘈杂的人声,“你早退?”
毕竟苒悉要打完卡,等电梯下去,还要从写字楼走到地铁站,六分钟实在太迅速了,像这种下班高峰期的时候,电梯拥堵得很,她们公司又是在高楼层,没个十分钟左右都下不去一楼。
苒悉声音感到很无辜,“真没有,不信你可以查我的打卡记录。”
挂断电话,曲新衿将手机放旁边,指尖搭在文件上轻轻点着,若有所思。
第二天早上到公司时,苒悉刚摘下包,储菲将椅子转到她旁边,“你每天下班走得那么急是担心被老板留下加班?”
“我?”苒悉指了指自己,“我那是到点准时下班,你不也是吗?”
“你昨天溜得可比兔子还快,我都追不上你。”储菲说道。
苒悉嘴角扑哧一笑,“你干嘛,追我干什么?”
储菲耸耸肩,“上个月加班加怕了吧?”
“还好吧。”苒悉坐下,给电脑开机,撑着脸颊心中暗想着,这可不仅仅是加班这么单纯的事情。
她活动了下手腕,再度想起悲伤的事情,顿然觉得即将迎来的周末索然无味。
这样好没意思。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生病的人会这么悲观,昨天她甚至特地去查了一下手腕疼去医院得挂什么科。
傍晚下班,苒悉托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写字楼下面,她远远的就看到,曲新衿的车子从停车库的出口开出来。
不能百分百确定到底是不是曲新衿的车子,但有点眼熟,以防万一还是先跑为妙。
想着她便拔腿往地铁站方向而去,心中暗念没看到我没看到我。
曲新衿坐在车内,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她的背影,“……”
回到家里,苒悉将包挂到墙壁,没什么精气神的往懒人沙发一摔,整个人被柔软半包裹,心中的难过终于才减轻一些。
这怎么能不令人感到心痛呢?
明明很想去曲新衿家里,却得克制着不能去。
真的太心痛!
——姨妈来都没这么痛。
刚才回来的路上没看到想吃的,这会儿想着点个外卖,却仍旧没什么胃口。
在外卖软件页面逛了半天,最后熄灭手机屏幕,什么都没点,不吃算了,晚上如果饿的话再点夜宵。
她窝在懒人沙发上颓了好一阵,心里想着先去洗个热水澡,却迟迟没有行动。
直到被她随手扔在旁边的手机屏幕亮起。
在看见是曲新衿打来的电话时,她握在手中迟疑了一会儿,才点下接听键。
“喂?”
“你到底怎么了?”曲新衿在电话那头问。
苒悉睫毛连续眨动,“没什么啊。”
她手指扣着沙发,心想曲新衿这就看出异样来了?
曲新衿根本不信,“说实话。”
苒悉:“一定得说吗?”
曲新衿:“不能让我知道?还跟我有关?”
苒悉:“你怎么知道跟你有关?”
曲新衿:“猜的。”
不然为什么苒悉躲着她。
“其实也不是不能告诉你,我就是最近手腕总是时不时的刺痛。”苒悉继续说道:“你自己说的,跟你有关。”
曲新衿:“……”
电话那边沉默住了。
苒悉见对方迟迟没有说话,从耳边拿下手机看眼屏幕,又重新放回到耳边,“你还在听吗?”
“在。”曲新衿不解的问:“那你躲我干什么?”
苒悉下意识否认:“我没有。”
“傍晚的时候看到你了,你看见我的车就跑。”曲新衿说道。
“……”苒悉清了清嗓子,“那还不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最近得调养一下,恐怕不太能跟你……毕竟这样也很影响你的体验不是吗?”苒悉的语气一本正经,仿佛说的根本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事情。
曲新衿再次沉默住了,片刻后她突然很想笑,“我找你难道就一定会是那种事情?”
“那不然?”苒悉想了想,“你好像也不走纯情的道路吧?”
曲新衿:“……”

——对方说她要请她吃饭。
“那你来接我吗?”苒悉手里拿着手机放在耳边,慢吞吞的从懒人沙发上起来。
电话那头的曲新衿答道:“嗯,你在小区门口等我几分钟。”
“好。”挂断电话,苒悉去换鞋, 准备出门。
她走到小区外面的路边, 左右望几眼来往的车辆, 垂眸看手机。
晚上的天空是墨色和蓝色调成的浓郁深沉, 路边灯火明亮,轿车和电动摩托车络绎不绝,晃过一道又一道的光影, 交织在脸上。
大概五六分钟后,苒悉看到曲新衿的车子在她面前停下, 她熄灭手机屏幕, 打开车门坐进去。
“怎么突然要请我吃饭?”苒悉扭过头看她。
对方目视着前方,优越精致的侧脸一如往常的淡然, 双唇轻轻一动, “我大方。”
苒悉噗嗤一声,“是,我们去吃什么?不会又去轻食店?”
“这次不会,带你吃你想吃的,火锅怎么样?”
“猜得真准。”苒悉拍了下掌,“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火锅?”
“吃货都爱。”曲新衿面无表情的回答。
苒悉:“……”
她敛回视线, 看着挡风玻璃。
去的是市中心一家大型商场四楼吃的火锅。
她们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从负一楼乘坐电梯上去。
周五晚上这个点人很多,看起来很是热闹。
苒悉从电梯里出来后, 自然而然的挽住曲新衿胳膊,短短三秒的功夫, 她掌心顺着对方手腕往下滑,张开手指与对方手指扣在一起。
曲新衿心头微微一怔,缓缓垂下视线,看着和苒悉牵在一起的手,又抬起视线,看了眼苒悉的侧脸。
苒悉感受到她的视线,侧过眸,轻轻的眨了下眼睛,“怎么了?”
她垂了下眼皮,再次朝她们扣在一起的手指投去不深不浅的眸光。
苒悉知道她在别扭什么,松开手指,上面残留着对方指尖的温热,她笑吟吟的凑到曲新衿耳边,“我懂,干不了一点纯情的事,这才是你的风格。”
“……”曲新衿剜了她一眼,深邃的瞳孔映出她的笑容,沉吟了一两秒,明明先前通电话时,苒悉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怎么一出来,跟打了鸡血似的活泼。
进去店里,服务员带着她们到一张四人位置的地方坐下,苒悉将包放到旁边椅子上,曲新衿则是坐在她对面。
她们点的是鸳鸯锅,曲新衿吃得少,没吃几口几乎就放下筷子。
见状,苒悉往她碗里看眼,又看向她,“你吃这么少晚上不会饿吗?你饿了点夜宵吗?”
“不点。”曲新衿抖散面巾纸,擦拭嘴角。
苒悉从麻辣汤底里捞起肥牛卷,“你有减肥计划?”
“目前没有。”
“那为什么你都不咋吃?”
“早上吃好,中午吃饱,晚上吃少。”曲新衿慢条斯理道,“听过没?”
苒悉将肥牛卷塞进嘴里,津津有味,“你饮食很健康。”
片刻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但作息不健康。”
曲新衿停下看她,“怎么不健康?”
“不规律啊,我看你总是会熬夜的。”
曲新衿眸光缓慢曳了下,思考对方口中“熬夜”两个字,应该说的是在桐舟小楼里那段时光,毕竟在锦淮,她们也就上次一起共度了一个夜晚,苒悉又从何而知她的作息?
本来下班回到家的时候,苒悉都没什么胃口,这会儿一顿火锅把她吃得格外满足,险些撑着。
到外面找了张长椅坐下歇息消食,苒悉望着远处的灯火人群,“如果晚上吃太饱怎么办?”
曲新衿侧眸看她一眼,又半垂下眼睑,视线落在她搭在腿上的手,“你手腕疼还想什么呢!”
苒悉闻言一顿,反应过来后挺直腰背,看向她,“什么我想什么……你在想什么呢!”
“你前面不是说,晚上要吃少,我是这个意思!”
“……”曲新衿敛起神情,眸光回到前方,“能怎么办,除了长脂肪只会感到开心。”
“这说得倒是。”
区区一点小意外,不影响她们的话题接着下去,重新回到正轨上,苒悉扭过头,“可你晚餐总按照吃少的规律来,岂不是感受不到开心?”
“还好,养成习惯了。”她从椅子上起来,看向苒悉,“我先送你回家。”
苒悉跟着站起,与她一同往停车库的方向去。
“送我回家然后呢?”苒悉边走边说话。
曲新衿没看她,“你还想要什么然后?”
又半垂下眸光,往她手腕迅速扫过,“你要是真想得腱鞘炎我也不拦你。”
“干嘛提这么忧伤的事情嘛”苒悉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曲新衿:“我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
苒悉:“你觉得需要到去医院的地步吗?”
曲新衿:“看你自己,你疼起来不难受么?”
苒悉:“难受啊,不过也就疼的时候难受,不会一直疼。”
曲新衿想起什么,“我知道一家中医,带你去针灸看看?”
“啊……针、针灸?”苒悉听到这两个字都能想象到手腕扎满针的画面,不禁晃了晃脑袋,“还是算了吧。”
“我听别人的推荐,去网上买了膏药,我试一段时间,没用我再去医院看看。”
坐上车,曲新衿侧眸看着她系安全带,视线在她手腕上掠过,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手腕会疼?”
“也没很久之前。”苒悉偏头想了想,“好像是你离开桐舟的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手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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