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搬空库房去逃荒—— by秋风破席
秋风破席  发于:2024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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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鹏程像个小鸡仔一样被刘远拎起来,他吓得面色惨白,双腿直打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
像孙鹏程这样的,也就属于窝里横,只敢对着柔弱的女子和小孩动手,对着一些比他厉害的,当下就怂得跟个鹌鹑蛋一样。
“姐,你看看孙鹏程这孬种样,不要怕他!”林白蔻安抚林忍冬。
林忍冬低垂着头,她出于信任林白蔻的缘故,虽然害怕得瑟瑟发抖,还是鼓起勇气看来一眼。
正好看到孙鹏程被吓破了胆子,裤子淅沥沥地湿了一大片。
原本在她心目中恐怖得如同灭世大魔王一般的孙鹏程,此时不过是个会被吓得尿裤子的软脚虾。
林忍冬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
“少爷!”
孙志忠买了鸡蛋,急匆匆赶回来。
却不想看到了孙鹏程被锦衣卫给抓住了,吓得手里的鸡蛋掉了一地都没反应。
“找,老爷,回去找老太爷!”
孙志忠回过神来,他没勇气冲上前从锦衣卫的手里救人,当下也只能急匆匆赶回孙府去求救了。
“头,这人是孙家的,落咱们手里,孙家是不是得有点表示?”
刘远嫌弃一身尿骚味的孙鹏程,将人交给了手下,转而去找了薛时禀报。
薛时是属于那种没事都能给你刮下三层皮的那种人,孙鹏程有了过错落他手里了,孙家不出点血,可别想将人给带回去。
“敢来劫人,将人带回去!”
薛时轻飘飘一句话就将孙鹏程摔过来的举动定义为劫人了。
要想让他改变心意,就得要看孙家给出的价码能不能让他心动了。
一场闹剧很快就结束了。
林忍冬跟着队伍,看着孙鹏程被拖着离开,原本怯懦的眼神中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
“姐,别怕,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有我!”
林白蔻怜惜看着姐姐,心中十分痛恨自己对姐姐缺少关心。
她在宫里,轻易不能出宫,但是托人打听一下姐姐的消息也还是能够做到的。
不过林白蔻之前一心往上爬,忽视了身边的亲人,以至于姐姐现在变成这样,留下了遗憾。
“嗯!”
林忍冬看了一眼妹妹,眨了眨眼睛,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孙鹏程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队伍的前进,很快囚犯队伍就抵达了北城门。
城门打开,林逸等人跟着从里面出来。
“终于离开了。”
林逸走出城门,看了一眼身后高高的城墙,眼眸中划过一抹暗芒。
没了这道城墙的阻挡,区区几个看守的捕快可拦不住他!
林逸离开京城,脚步都感觉轻松了几分。
林福三人站在马车上看着林家众人的身影消失在城门外。
等队伍都走了,城门这才正式打开放行。
京城被封闭了大半个月,无论是出城的还是进城的人都特别多,城门口排起了长队,林福他们纵然心急也只能乖乖排队等候。

林安林阳两兄弟背着包袱来到了林福等人的马车旁。
这两人就是之前跟着林逸去孙家的两位家丁。
昨天林逸让林福多给了他们十两银子让他们安家,他们从林家离开后找了家客栈住下,商量着以后的出路。
两兄弟自幼就被买进了林家。
他们那一批孩童,一开始是跟着林父做学徒的,读书认字、辨识药材,林父一有空就会亲自教导他们。
因为林逸被娇养,林父教不了自己孩子什么,所以将心思都放在了教徒弟上。
希望这些孩子能够帮着原主支撑起林家。
所以对于这些孩童而言,林父既是主家也是授业恩师。
不过林安和林阳两兄弟都没有读书学医的天赋,他们拼了命的学习,隔天学过的就全部都忘记了。
林父见他们不精于此道,等他们学完启蒙之后就让林福带着他们学武,转而做了看家护院的家丁。
可别以为学武的花费就少。
正所谓穷文富武,想要练出一身气力,没有足够的粮食和肉那是绝对不行的。
偶尔学武受伤也需要药材治疗,这些都是花费。
兄弟俩吃林家的,用林家的,还跟着林家学了一身的本事。
临到林家出事了,他们却撇下林家一走了之。
兄弟俩自幼喜欢听说书先生说那些行侠仗义的故事,心中也是满腔的忠义。
昨晚思来想去,他们最终还是迈不过良心这关。
今早兄弟二人打听到林家被流放的消息,兄弟二人便商量,跟着流放的队伍,沿途照顾林家一家人。
却不想在这里见到了林福三人。
林福他们都是愿意留下来陪着共生死的,眼下出现在这里,林安林阳立刻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所以准备和他们结伴而行。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他们一块走路上也能更安全一些。
“你们……”
林福见着两人,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福叔,我们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老爷少爷他们对我们好,我们也想帮帮他们。”
林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明了来意。
“嗯嗯!”林阳在一旁连连点头。
“你们都是好孩子。”
这两人是林福亲自带大的,他自然是知道他们的品性。
若非如此,林福也不会安排他们之前跟着林逸上孙家了。
“上车吧,少爷他们出城有段时间了,我们坐马车能够快点跟上去。”
林福让他们上车,商陆认识两人对他们的到来倒是没什么想法,认为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但是商枝这个小姑娘警惕心却很高,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
“福叔,我们来赶车吧!”
兄弟俩被商枝盯着,在马车内也坐不下去,干脆出去帮福叔赶车。
“干嘛那么盯着人家?”
商陆看着商枝的模样,没好气地弹了弹她的额头。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商枝被孙鹏程也给弄得有心理阴影了,对男子特别的防备。
尤其是陌生男子。
“按你这说法,福叔也不是好人了?还有小少爷也是男人……”
商陆听见这话,虽然有些理解商枝,但也不愿意她因为孙鹏程这么个人渣就将所有人都拒之门外。
“福叔和小少爷是例外!”
商枝想了想,确定她认识的除了林逸和林福之外,没有其他的男性了,这才肯定地说道:“除了小少爷和福叔,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商陆听着这话,想要劝解,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加上她也挂心林忍冬,微微叹了口气,打开窗户看了看距离流放队伍有多远。
林安和林阳自然也听到了马车里的对话,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以后绝对不去招惹里头那个小姑奶奶。
流放队伍带着枷锁和铁链,速度并不快,马车行驶半个时辰,很快就看到了流放队伍的身影了。
押送流放队伍的人员不是锦衣卫而是一群寻常押送犯人的捕快。
这次流放人群有四五百人,一家子多的三四十口人,少的就像是林家这样只有几口人。
涉案人员大部分都是放了的,最后被定罪的就只有这些了。
若是按照之前的规模,那人数至少得往上再翻个十倍可能都不止。
四五百人队伍拉了两百多米,中间还行驶着一辆囚车。
囚车上面蒙着黑布,里面关押的人员就是高晏礼了。
高晏礼外貌太过出色,他本人在京城中的人气也很高,赵禄担心引来的围观群众太多,被人趁机浑水摸鱼,所以干脆将高晏礼的囚车上蒙上了黑布。
准备等离开了京城之后,再将布揭开。
高晏礼有马车坐,但是其他人可就没有这个好运了。
其他人不仅要走路,而且还要带着沉重的枷锁和脚铐。
甚至成年男子的枷锁重量还非常重。
这么多沉重的装备,这些流放人员又都是一些养尊处优的人,这才离开京城没多远,很多人就开始受不住了。
这次的流放太突然了,大家全然没有准备,他们脚上都穿着软底的绸缎鞋。
这样的鞋子鞋底非常柔软,走在山石路上,和上酷刑差不多。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体力和耐力都消耗完了,很多人都走不动,跌坐在地上。
“真的走不动了,休息一会吧!”
“太痛了,官爷求求您给换一双鞋子吧!”
“这枷锁太重了,官爷求求您将这枷锁给去了吧!”
一群人对着捕快哀求,有人还拿出了随身的首饰银钱去贿赂。
然而贿赂这些捕快都收下了,但是休息却没有休息。
不仅没有休息,等待他们的还是一顿鞭打。
“啪啪啪~”
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坐在地上的人群身上,将他们打得皮开肉绽,哀嚎不已。
“哎哟,疼死了,别打了,别打了,我走!”
“哎哟,我不想活了,杀了我吧!”
“再不起来直接打死!”
“起来!”
清脆的鞭子抽打的声音,捕快的厉声呵斥,以及被鞭打犯人的哀嚎声,很快队伍里就乱做了一团。
这些捕快是常年押送流放犯人的,他们对付这种犯人非常有经验。
果然一顿鞭子下来,犯人们都被打怕了,咬牙站了起来。
队伍很快就开始继续前行了。

倒不是捕快不愿意休息,而是这种流放每日都是有任务指标的。
现在在路上耽搁了,晚上赶不到驿站那就只能露宿荒野了。
这年头野外可不安全,流民土匪豺狼虎豹,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碰不到的。
捕快就是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也会带着犯人争取在入夜之前赶到驿站里休息。
高晏礼听着外面的哭喊声,微微皱眉,不过他现在身为阶下囚,自身都难保了,也没能力顾及其他人。
“这些人竟是这么野蛮吗?大家只是想要休息一下而已。”
林母一直都待在后宅被保护得很好,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一时间吓得面色惨白。
“母亲,慎言!”
林白蔻听见林母这话,飞快地看了一眼捕快,见没人注意到这边,这才松了口气,低声提醒林母。
这话要是被捕快听到了,认为林家人对他们不满,到时候倒霉就是他们一家人了。
就林家他们这群老弱妇孺,哪个能够挨得起捕快的鞭子?
林母见被女儿呵斥,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
林白蔻看着林母的模样,心中又生气又无奈,这么多年了,母亲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相比较其他人,林家人的处境还算是不错的。
虽然林家人也带着枷锁,但是重量被减轻,这个重量大家咬咬牙还是能够坚持的。
最主要的是林逸提前给她们换上了运动鞋。
虽然不至于达到如履平地的地步,但是也能够很好地保护他们的脚,不至于会被山石给膈应。
不过,他们的状态也只比其他人好那么一点。
林忍冬一个孕妇,走这么远,身体已经受不住了。
还有两个小女孩,孙蓉蓉还好一点,她从小就帮着商陆一块干活,并没有被娇养,身体素质比较好。
林白薇就不行了,她自幼被养在闺阁,平日里出行都有乳娘抱着,少有走动,今日走这么远,她的腿已经受不住,要不是孙蓉蓉拉着她,她早就不知道跌倒多少回了。
“大姐面色不太对劲,继续下去,她受不住的,还有奶奶和小妹……”
林白蔻一直都关注着林忍冬,见她神色不对,心中焦急和林逸商量。
必须得停下来休息!
林逸看着林家众人,其他人还可以咬牙坚持,但是林忍冬这情况不是坚持就可以坚持下来的。
不过这些捕快的态度很明确,他们不会停下来的。
送钱说好话都没用……
难道要现在动手吗?
林逸看了一眼脖子上的枷锁以及手链,他自己要打开倒是不难,但是难的是如何将林家其他人的手链也打开。
队伍一旦混乱,其他犯人暴走,林家几个女眷一旦被拖曳撞倒在地,只怕情况会更加危险。
林逸看了看四周,很快将目光锁定在了捕快身上。
犯人出事了,捕快不会停。
但是如果捕快出事了呢?
林逸想着空间里方便此时动手的工具。
会暴露自己的工具肯定不行,林逸手脚都被铐住,还带着枷锁,捕快冲过来他开枪都没法开枪。
很快林逸就想到了办法——图钉。
林逸的空间只要在视线范围内就可以取物放物。
他可以利用这一点将图钉放在捕快的脚底下。
捕快脚受伤了,肯定会停下来休息,同时,接下来的路途他们的脚程也走不快。
走慢一点,对大家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而且图钉这东西很小,并不起眼,所以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林逸看了一圈周围,将捕快的位置都看在眼里,选了几个位置比较好动手的。
“哎呀~”
“嘶~”
“好疼!”
正在抽打犯人的捕快突然感觉脚底一疼,抱着脚单脚跳跃,疼得抽气。
这些捕快的鞋底虽然有点厚度,但林逸选的图钉都是五厘米长的,尖锐的钢钉在他们踩下来的那一刻很容易就穿破他们的鞋子扎进了脚底心里。
图钉扎破脚底之后,林逸就及时收回来了。
因而捕快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鞋底有一个孔,以及脚底的伤口。
不只一个捕快,四周好几个捕快都同样中招了,跌坐在了地上。
“你们怎么回事?”
后面的捕快察觉到这边不对劲,过来查看情况。
“脚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了,好疼啊!”
“我擦,出血了!”
“刚才踩着什么了,你们注意看了没?”
脚疼的捕快将鞋袜给脱了,这才发现了脚底板的伤口,不由得面色黑沉。
他们要送这些犯人去宁州,这千里的距离脚受伤了可怎么走啊?
普光将这些捕快的情况看在眼里,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不由得微微皱眉。
不过他没有轻易动弹,只是跟在囚车旁,盯紧了高晏礼。
高晏礼听见外面的动静,掀开了黑布的一角,看了看外面的情况。
很快,他就看到了靠在一旁的普光。
普光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他本人常年深居简出,一心学习武功和佛法,所以本人心思比较单纯,并没有多少追踪伪装的经验。
高晏礼只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同寻常。
对此,高晏礼并没有太过诧异。
高朗放他出来自然是会在他身边安插钉子看着的。
这普光虽然看着像是个新手的模样,但是既然被安插在他身边看着,那武功必然不低。
高晏礼环视四周看了一圈,没发现其他的情况,便将黑布放下了。
看着囚车和手铐,想着外面的普光,高晏礼心情有些沉重。
原本以为离开京城,他能找到机会离开。
但是现在看来,离开的难度并不比京城要小。
“怎么闹成这个样子,你们几个在这里休息一会,我们先带人走,你们晚点追上……哎呀~”
捕头话还没说完,脚底就传来钻心的疼痛,不由得抱着脚疼得摔在了地上。
林逸拿出来的是大号图钉,钉子长五厘米,除去鞋底两三厘米,两厘米直接扎进了脚底板里。
这种疼痛,一般人可承受不住。
也就是林逸没想要他们的命,不然在图钉上抹点铁锈什么的,光是一个破伤风就足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扶着奶奶和大姐休息一会,小薇蓉蓉,你们也抓紧时间休息会。”
林逸提醒众人。
林白蔻和林奶奶都知道这是林逸在搞的鬼,也没声张,抓紧时间休息。
“我没事,让大丫头好好休息会。”
林奶奶和林白蔻扶着林忍冬到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她们都带着枷锁,手被锁着不方便搀扶,只能够帮忙抬着林忍冬脖子上的枷锁,帮她减轻点重量。
林白薇听见可以休息,也不管脏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孙蓉蓉并没有休息,而是跑前跑后,帮林白薇揉了腿,又去帮林忍冬揉腿。
这个小姑娘虽然是全家里辈分最小的晚辈,但是自幼的生活环境让她变得很早熟,也很会照顾人。
林逸看了一眼孙蓉蓉,感觉这小姑娘懂事的让人忍不住心疼。
捕头都中招了,其他人意识到事情的古怪,不敢再轻易开口了。
一众捕快面面相觑,队伍陷入了短暂地沉默之中。
“妈了个巴子,是不是你们谁在捣鬼?!”
捕头看着囚犯众人,坐在地上拔出刀对着他们破口大骂。
而迎接他的就是屁股上多了几个新鲜的伤口。
“哎哟,哎哟~”
“疼死我了!”
捕快头领这狠话都还没说完呢,就捂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了。
“谁!到底是谁!”
捕头脸上充满了恐惧,气势倒也没有之前那么嚣张了。
“头,要不咱还是休息会吧~”
其他捕头也怕了,这人无声无息地就能给他们来一下。
现在还只是脚底和屁股,但要是冲着死穴等位置来呢?
他们干个捕快而已,而且还是最辛苦的押送流放犯人的捕快,一个月几两碎银子犯不着将命给搭上啊。
“原地休息!”
捕头一听这话,心里恐惧更甚,也不敢再嚷嚷着启程了,让大家原地休息会。
一听这话,队伍都轻松了许多,许多人甚至不顾地上脏乱直接席地而坐休息了起来。
“这都是什么事啊!我们和诚王没有关系啊,为什么这事会落到我们头上!”
“呜呜呜,我想回家~”
“这才第一天,这后头该是什么样子啊!”
一群养尊处优的人,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坐着一休息,立刻就忍不住委屈心酸地哭了起来。
昨天晚上他们还高床软枕地睡着,身边奴仆环绕地伺候着,今天就被戴上枷锁走上了流放的路途。
落差这么大,难以接受也很正常。
捕头没理会这些犯人,他处理好了伤口,看了一眼周围,目光停在了囚车上。
“高晏礼,是不是你搞的鬼?”
捕头凑到囚车,迟疑了一会,这才开口问道。
高晏礼刚才掀开帘子,不过林逸图钉很隐秘,所以他并没有发现。
眼下听到捕头这么问,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很好理解。
他身份最高,又是谋反的主谋,会怀疑到他身上来也很正常。
高晏礼保持沉默,算是背下了这个黑锅。
“以后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和我说,我们有话好好商量,不用一出手就这么狠。”
捕头见高晏礼求饶,也不确定他这是承认了还是否认了,就当作他承认了,和他缓和了语气商量。
高晏礼身份特殊,即便沦落阶下囚,他一个小小的捕头也绝对不敢轻易对对方放肆。
捕头说完,没听见囚车里面有什么回应,眼眸深处划过一抹阴鸷,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了。
虽然说,高晏礼身份特殊,他不敢直接动手。
但是押送囚犯多年,不用他动手折磨人的法子,他也很多。
高晏礼喜欢玩阴的,那他自然会奉陪回去!

经过刚才的小插曲,捕快和捕头对囚犯的态度好了不少。
换作以前,他们想休息就休息,想动身就动身,怎么可能会提前通知犯人。
现在这样,也算是给高晏礼以及刚才的图钉一个面子了。
“喝点水。”
林逸背对着捕快,用身体遮住了其他人的视线,快速地给林家几人喂了几颗水球。
水球的外膜是用天然海藻萃取而成,不仅可以食用而且还有一定营养成分。
林家人今天出门前都吃得饱饱的,虽然走了这么一会,但是肚子都还不饿,撑一撑支撑到晚上还是没问题的。
“小逸,我看其他人也很渴,这水你还有没有,可不可以分一点给其他人?”
林母看着周围那些瘫倒在地上又累又渴的人,眼眸中划过一抹不忍,看向了林逸说道。
林逸听见这话,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母。
眼下都什么情况了,林母居然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林奶奶年纪这么大了,林忍冬怀着八个月的身子,林白蔻受伤未痊愈,还有两个小孩都累得走不动了。
林母一个自家人都没关心,竟然有心情去关心其他人喝没喝水。
这是什么奇葩……
“我没了,就这么几个,自家人吃都不够。”
林逸摇了摇头,他疯了才会暴露自己的秘密拿出东西来救助其他人。
林逸不是圣父,甚至从小的经历让他养成了有些自私的性格。
林逸答应照顾林家人是因为和原主的交易。
他得了原主的身体,所以愿意帮忙照顾他的家人。
但是林母想要让他冒险去救助照顾其他人,不好意思,他办不到。
“你给我闭嘴!”
见林母还要继续说,林奶奶直接不客气地呵斥了她,“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消停会!”
以往,林母善良乐善好施,林奶奶乐于成全她。
但是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林忍冬命都快要保不住了,还有心情关心其他人。
林母还是害怕林奶奶的,见林奶奶瞪过来,也不敢继续多说,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般,瑟缩着躲了起来。
林逸看着林母,对她多了个心眼。
这样的人是最捉摸不定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就会因为一时心软在背地里捅自己刀子。
接下来如果要喂食,他也会避开林母,避免她给自己找麻烦。
一刻钟很快就到了,捕头站了起来,开始催促队伍继续前行。
好在林忍冬得到了,又补充了点水分,精神恢复了不少。
林家其他人也恢复了不少体力,站了起来,继续前行。
接下来的路程,因为好些捕快脚都受伤了,所以前进速度并不快。
走一段,休息一段,等到了天色完全黑下来,他们才抵达了今天要入住的驿站。
“马的,往常这个时候都已经歇下了……”
捕头等人骂骂咧咧地进入了驿站,他们几个领头的自然是有房间住,但是囚犯等人就只能够住地下牢房了。
将所有犯人往牢房里一关,牢门一锁,留两个人在门口看着,大部队就离开去休息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到了这里,犯人脖子上的枷锁可以取下来了。
这玩意戴了一天,脖子和肩膀都被压出血痕了。
“没有吃的吗?走了一天饿死了,给点吃的吧,我们用钱买!”
“给口水喝吧,太渴了,求求了。”
一般前三天都是不会给犯人太多食物的,就是要让犯人饿得体虚,这样他们才好拿捏。
不然几百人要是暴动,他们捕快就这么些人,怎么能镇压得住?
毕竟捕快和锦衣卫不一样,锦衣卫要求至少是武者,人人都会武功。
而捕快很多都不会武功,只是身体强健一些的普通人。
犯人人数众多,如果不用一些手段,他们担心路途中会出问题。
“要水喝呀,拿钱买啊!只要有钱,不要说水了,食物也有!”
驿站的小二拎了桶井水放在了牢门外,拿着一个勺子敲打木桶,眼睛在犯人身上来回扫视。
他们这是第一个驿站,也是油水最为丰富的驿站。
流放出来的人手里多少都藏了点银子,而想要买水要食物就必须要花钱,而且是花大价钱。
等到了后面,犯人们手里的银子越少,这油水也就越少了。
“我有钱,给我水,给我水!”
很快就有人来到了门口,拿着手中的钱财要买水买食物。
大家显然也都不是傻子,被带走之前身上肯定会藏点银钱。
对于这一点,大家也都心照不宣,毕竟不可能只让抄家的捞油水,下面的人一点东西都捞不着。
拿了钱财,小二倒也没有为难,将食物和水都给了下去。
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水是从井里直接提上来的井水,食物也都是一些麦糠饼。
“呸~这是什么水?又苦又涩!”
有人一拿到水就迫不及待喝了一大口,结果差点没被恶心死。
这可不是小二故意作弄他们,而是普通老百姓喝的就是这样的水。
驿站左边倒是有一口甜水井,但是那井水都是用来给官老爷们喝的,驿站怎么可能让犯人和官老爷喝一口井里的井水。
“爱喝不喝!”
小二见他们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敢挑剔,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若非那诚王,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可恶,可恨!”
往日高高在上的贵族老少爷们,眼下见被一个平日里他们看不上的店小二甩脸色,一个个心中憋闷不已。
水苦涩,麦糠饼也同样干涩难以下咽……
这猪狗食一般的食物,牢房里没一个吃得下的。
一个个毫无形象地跌坐在牢房里,垂泪叹息。
就在此时,捕快将囚车给送了进来,在离开之前还将囚车上的黑布给扯掉了。
囚车里关押的自然就是高晏礼了。
高晏礼一路坐着囚车,他没有佩戴枷锁,只是带着手铐和脚铐,模样自然要比奔波了一整日的其他囚犯好许多。
那些捕快也没安什么好心,他们故意在这个时候将高晏礼推进来,就是为了让高晏礼成为众矢之的。
原本这些人都是因为涉及了谋反案才沦落到这个地步。
对高晏礼心中本就存有怨恨。
眼下罪魁祸首“光鲜亮丽”,而他们却身形狼狈,对高晏礼的意见自然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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